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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难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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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
于是,我自觉的抱着枕头去了前厅。
自觉地踢开了小笨蛋的房门,大言不惭道:
“本宫今晚要睡这里。”
忽略掉小笨蛋一脸的错愕,我把枕头往床上一甩,说:
“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安陵然一脸骇然,顷刻才回神笑道: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娘子请——”
语毕,夸张地弯了腰,摆手示意。
见状,我也回礼的弯眼摆手:
“相公请——”
“娘子请——”
甩小笨蛋一个白眼,我咕噜钻上床,向墙靠着睡了。
见他奶奶的“男主外女主内”,睡里边本公主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渺茫了。
折腾到大半夜,外边扒墙角的、屋内值勤的终于才走了个干净。
我脑子转着白天文墨玉说的话,连安陵然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搂住我都不知晓。
彼时,我只觉耳根一热,才发现安陵然正学着旺宅舔舌磨牙。
耳垂被他含在嘴里反复吸吮良久,我才闻他低笑着道:
“廉儿,你走神了。”
我望他,不言语。
虽是黑夜,安陵然一双桃花眼依旧闪烁明亮,如黑幕下的星眸,漂亮得紧。
他拥我更紧些,“廉儿,今日的事情是我娘使得绊。”
我眨眼,“我知道。”
其实,掉毛老鸟也是煞费苦心。我现在才明白,那日为何夙凤要让我去教导月儿那些床帐内的事儿,那哪里是让我去教导,其实是让本公主去受再教育,为的就是为这一刻做准备。
小笨蛋闻言唏嘘不已,“我答应娘亲定早日与你同床,没料她老人家如此信不过自己儿子,居然先下手为强了。”
我扑哧一笑,声音却淹没在小笨蛋吻中。柔柔的,很甜,我胸口似乎充斥着幸福滋味,一个劲往外冒泡。小笨蛋今晚很细致,竟学乖了不咬人,只是反复用舌尖勾勒我的唇形,唇也讨好地吸吮纠缠。一时忘情,我居然就这样任由着他轻启檀口,灵活如蛇的丁香也不着急进入,只一点一点地与我缠绵。
直到我唇微微泛肿,小笨蛋才满意地听了下来,微微喘息捏了把我的腰,“廉儿,你知娘亲今晚帮我们点的什么香吗?”
我身体颤了颤,有些经不住嘤咛一声,小笨蛋甚是自豪的扬扬眉。
气急败坏地踢小笨蛋一脚,却被他轻轻松松地抓住脚踝,我有些着急,只咬牙道:
“放开!你和掉毛老鸟都不是好鸟,什么人养什么儿子,这香肯定是催情的!”
小笨蛋闻言低笑,“还真是催情的,既然如此,娘子我们不要浪费了。”
语毕,温热暖唇紧紧相偎,手也不老实地开始扯我的衣衫。
其实,我是个顶厚道的人,我知道今晚定是逃不过,于是在上床之前已经把自己脱得差不多了。此刻窝在小笨蛋怀里,我不过就着件薄薄的衣衫,小笨蛋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太急躁,竟解了半天愣是没解开。
我性子急,见状忍不住起身帮忙,嘴上忍不住戏谑:
“怎这么笨?!”
偏偏就在起身的一瞬间胸前的扣子解了,小笨蛋暗笑地喷了口热气,蹭着脸,唇舌沿着我的颈盘旋下滑,大掌滑到了我的胸前。
与此同时,小笨蛋就这我们二人互坐的姿势将我往里推了推,我被他吻得本就没了半点力气,也就顺势贴墙而坐,见状,他也就顺势地分开我的双腿,朝里坐了坐。
被硬物撞了撞,我闷哼一声,没骨气地脸颊绯红。
小笨蛋看得饶是有趣,却只顾用掌心来回在我胸前摸索调谑,喷着热气在我耳边道:
“别怕,我一定等你准备好再去。”
我脸颊又粉了层,被小笨蛋这样低哑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咬了咬,心里却痒得难受,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心中一点点爬过,似期盼着什么快些来。
由此,我双腿微微有些打战,整个人都因他粗糙大掌的摸索变得开始难耐,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身子,又不期而遇地碰到了那早已坚…挺的灼物。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居然色向胆边生地往外凑了凑。
小笨蛋本专心致志地吻着我的锁骨,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负责进攻我的上身,此刻被突然其来的一触,也是倒抽了口气。
“廉枝,不要玩火自焚。”
虽熄了灯,可借着月光我依稀能看见小笨蛋的眼眸越发深邃。
这模样,这冷冷的语调……真是让人爱死了!
于是,我在催情香的蛊惑下,做了另一件不怕死的事情。
我掀了小笨蛋的上衣,也摸摸索索地去捏他胸前那点,我妈很小的时候就教过我,做人要学会礼尚往来。
小笨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浑身微微颤了颤才奸笑道:
“廉枝,这样不对哦,我来教你。”
说罢,便加上几分力度地在我胸前摩挲起来,不用手指,只用握剑最粗糙的掌心右下部分,一点、一点地来回反复着,一丝丝地,抽了我的魂。
没一会儿,我就不争气地觉得胸口越来越胀,那两点也渐渐挺起来。这光景我哪还有空闲调戏小笨蛋,只垂下手情不自禁地向后仰了脖子,发出愈渐愈重的喘息声和情动的呻…吟声。
黑夜中,我听小笨蛋在吃吃的偷笑。
舔了舔我的锁骨,小笨蛋压低声音撒娇道:
“廉儿,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再大声点好不好?”
不容分说,小笨蛋已经贴向了我的胸前,顺滑得柔发贴着我的脖子,痒痒的,心也越跳越快。果不其然,他的舌,攀向了我的茱萸。
但凡女人,这里都是敏感带,更何况它刚刚才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在小笨蛋的反复揉搓下,胀…硬了起来。
“嗯~”我再也忍不住,微微喊出声。
闻言,小笨蛋啃咬得越发欢快起来,左手也适当地揉搓起另一边,让我丝毫不得空隙。
“别,别——”我虚眼地去想推开小笨蛋,可哪里还有丝毫力气,只觉身子慢慢往下梭去。
“啊~嗯~我真……小笨蛋!”
我跟随身体感觉的开始微微弓身,小笨蛋突兀地扯去我的亵裤,摸向我的私密处。
好似一个冥冥火种,就在瞬间,小笨蛋的指尖,被点燃了。
“我,我……你去死!”
其实我的原话想说“我好难过,不要闹了。”可是转念又觉得这句话太琼瑶式,于是转了个弯,换成了廉枝式。
小笨蛋显然没将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朦胧间,我貌似,咳咳,看到了雄伟的标志。
捂脸,真是……和这张绝美的脸不相配啊,本公主一直一直觉得那玩意儿长得太过狰狞。
小笨蛋却喜滋滋地攀上我的腿,“廉儿,待会儿可能有些疼,你忍着些。”
我心里熬着火,面上又不管露出半分,只得低低应了。
“若不舒服,告诉我。”他的声音黏黏稠稠,恰是好听,把我迷得七晕八素,只顺着他去了。
他又低低说了句什么,可话没到一半,已经挺身进来,我一时把持不住,使出吃奶的力咬住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只道:
“怪不得旺宅如此喜欢你,都这么爱咬人。”
话未毕,又掌着我的腿进了半寸,这时候我才知那玩意委实粗了些,进得十分艰难,小笨蛋怕弄伤我,也是小心翼翼。可越是这样,越是加长了我的痛苦。
我只管咬着肩膀不撒口,紧张至极。
小笨蛋身下也不怎么使劲,活络一番,我又觉惹火来袭,下腹一阵发胀,似有什么东西流了些出来。
我羞得侧脸不去看他,他却依旧笑着来吻我,弯身之下又往里伸了伸,霎时,似脊梁骨被谁戳了戳,麻木之余带着阵阵快感。
“啊啊~~”我弓身得更加厉害,那些恼人的水也流得更多些。
小笨蛋觉出这是我最佳敏感地,便愣是忍住继续往前冲的欲望,又圆圆的尖端撞了撞。
我舒服地发出声震撼,以前看口袋小说也常听说女人里边有个敏感带,可偏偏男人都喜欢“大步向前”,所以女人常常无法得到同样的快乐。此刻小笨蛋如此在乎我的感受,说我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小笨蛋又用顶端发泄地撞了撞,我放荡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喘息声一次比一次大,身子也弓到了极致。可怜我家小笨蛋,却依旧窝着火,冷汗已经布满额头。
男人顶端本就粗壮些,这样在我甬道敏感带一次次的摸索委实美得没了办法,那些体内的蜜液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可抬头一看小笨蛋这幅光景,我还是有些心软。
“不用管我,你……那啥吧。我忍得住。”
不过薄薄一张膜,老娘我当年割阑尾都不怕,哼哼!
小笨蛋闻言却只笑着俯身吻了吻我,又狠狠往那地方一撞。
我荡漾出声,小笨蛋捧着我的腿依旧原地打着转。
就在我心旷神怡之际,体内那把火也越来越旺,已经不是敏感带能解决的事情,我琢磨着让小笨蛋进来,或者说“再深些”委实下不了口,于是便在无形中,趁着小笨蛋那么一触之际,微微挪了些方向。
顷刻,两声闷哼响起。
真……他奶奶的疼啊啊啊啊!
小笨蛋似乎也没料到这一出,可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就那么一瞬间的微小体位转移下,让这傻瓜尝到了无与伦比的美妙感,于是某人再顾不得老婆感受地往前冲了去。
“啊啊~你,轻些!”
小笨蛋此刻哪里还听得见,像疯了般只管在我身上冲刺,一路到底,深入浅出地折磨着,喘息也越来越重。
被实物充斥着,我心中那把火也犹如上了柴火,欲望渐渐代替理智,鱼水之乐淹没痛楚,随着小笨蛋开始摆动。
恍惚间,除了床的嘎吱声,我听见小笨蛋似乎喃喃嘀咕了句:
“终于吃到了。”
其实,我很想补充句“真是不容易”,可彼时,实在没了说话的空隙,良久,小笨蛋浑身突然大战,对我越发的狠起来,我也似被撞倒了极致,无法言喻,直觉那花心被搅得甜麻。
顷刻,小笨蛋低吼着向我袭来,我再也受不住,紧紧裹着他,一起上了那罪恶的天堂。
事后,安陵然没义气地先睡着了。
对此,我相当气愤。
不是一般而言,都应该是男主吻着女主,哄着她沉沉睡去吗?为什么到了我这,就反了剧呢?
望着小笨蛋那张精致的脸庞,本公主五味掺杂。这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竟睡着了嘴角也歪歪地挂着笑,想到刚才情动的那一瞬,小笨蛋喊着我的名字,我突然觉得圆满了。
不论以后如何,他心底有个角落旮旯曾是我的,就够了。
今晚我如此待他,也圆满了。
于掉毛老鸟、穆王府和今晚在墙根下偷听的下人们也圆满了。
我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了交代,以后如何……我都问心无愧了。
第四十一章
半个月后,安陵月大婚。
而我也在这晚,被掉毛老鸟“请”进了晴柔阁,等侯洛鸢帝处置。
也就是这样一个寒气逼人的夜晚,我终于明白了晴柔阁的妙处。
本公主进亭没半个时辰,就觉有些不对劲,出门一看,才发现池水已漫过了荷花顶端、没过阁楼阶梯,荷塘月色变作了“水漫金山寺”,偏偏晴柔阁处在池中央,眼下要想到达对岸,只剩了两个办法:
一、游泳;二、划船。
这两种办法都不大可能实现,加上对岸来来往往的家卫,我这才恍然大悟掉毛老鸟的一片苦心,晴柔阁乃偷情幽会之地是假,实为一座水牢是真!
我被,彻彻底底地软禁了。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推了窗,星空万里,恰如今早的晴空千里。
不过几个时辰,仿若隔世——
今早,文府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似乎犹在耳畔,府内府外皆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就连文府门前的那两个大狮子也被清洗一新,戴上了大红花。
文府从文老爷子到小厮轿夫,全是红煞一身、喜气洋洋,就连往日白衣翩翩、英俊潇洒的墨玉公子也傻里傻气地带了大红花、着喜服喜帽地迎了新娘进府。
在宾客们羡煞的眼光下,一路进了大厅,自有那理事的高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坐在贵宾位上,对这一幕看得出了神。
大半年前我也曾经历过如此一般折腾,可惜的是和公鸡拜的堂。念及此,我不觉得勾了勾嘴角,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本公主?只干坐在贵宾席岂不负了阖赫公主“蛮夷子”的名声?
前厅,礼及成,众人只闻:
“三拜——”
“慢!”
婚礼主事一句话还没吼完,嘴仍旧保持着张大高嚷的模样,本公主就不轻不重地唤了句。
声音不大,却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身旁的安陵然奇怪地盯住我,用手握我却扑了空,我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文墨玉眸子清澈见底,停下动作只幽幽看我,月儿依旧守着她的妇道,只低低绞着手中红绸,并未去掀盖头。
我就在如此睽睽注视下,闲庭信步地走到文墨玉面前,稳了稳神道:
“文墨玉,我只问你一句话,七夕那晚,你我花前月下,说的那些誓言还算不算数?”
语毕,文墨玉暂且没反映,整个屋子却炸了锅。
首先惊呼的是文夫人,温婉柔人的文夫人许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闻言登时指着我目瞪口呆道:
“你,你——休要胡说!”
继而是搀着安陵月的喜娘:
“哎呀呀,我的姑奶奶,您这是犯那股子病?这可是小姐的大婚!”
渐渐的,更多的声音席卷而来。
“啧啧,这顿喜酒可真喝赚了。嫂子和未来妹夫,哈哈!这样的段子就是茶馆里也听不来得。”
“这像劳什子话?堂堂一国公主,不好好相夫教子,竟然勾引自家姑子的相公?”
我闭眼默默承受,这情景,在梦里已经上演过千遍万遍,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洛云国,本公主也就不大在乎什么名声了。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眼小笨蛋,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原封不动地坐在原地,眼神深邃地瞅我。
我不禁攥紧手指,这一辈子……我怕是再也无法忘记这眼神了。不过有这眼神回忆,足矣。
良久,文墨玉终于笑着答了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公主莫不是认错了人?”
我佯装诧异,“怎可能?!”
文墨玉笑得一脸淡然,“七夕那晚,我陪着七殿下、穆王和诸位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又怎能□乏术,与公主花前月下呢?”
后话不提。
经这么一折腾,文墨玉虽挑明了证据不是“奸…夫”,但本公主“偷汉子”的罪名却坐实了。就此,我被硬生生地扔进了晴柔阁,作了落难公主。
文府那一边,被如此一闹,过了吉时、触了“偷汉子”的霉头,婚礼自然也无法继续,听闻,无期延后了。
自此,我和文墨玉,各安天命,心想事成。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和文墨玉策划编导的。他求的,是逃婚,我为的,是休书。
那日,文墨玉来府上一番详谈,曾言:
“知道为何你求休书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吗?”
“因为错误犯得不过猛,药引子下得不够狠,被穆王妃翻翻掌,也就过去了。”
我恍悟,求休书,第一要搞得众所周知,整得所有人都眼巴巴等掉毛老鸟给个说法才算开了彩头;其二,要搞得轰动别出、大手笔大制作。
文墨玉敲着扇子道:
“七出之条中,常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红杏出墙,若公主恰巧能在墨玉的婚礼上闹上一闹,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番计谋,我和墨玉小子各取益处,策划了这番戏。
虽“红杏出墙”是出好戏,但若被当场抓了奸,只怕就算我和文墨玉再高贵的身份,也注定浸猪笼的下场。由此,我又学着小笨蛋的样子——装了次傻,做了盘红杏出墙,却不知出的是哪家墙的白痴公主。
如此一来,就算穆王府、洛鸢帝要调查奸夫是谁,我一问三不知,咬定那奸夫装作文墨玉的样子接近本公主,如此日久生情。他们查不出个所以然,加上我不论如何也是邻国友邦的公主,时间久了自然不了了之,放我回阖赫国也是说不定的。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穆王安陵霄乃一介武夫,我这个“贱女子”一来羞辱了他儿子、二来坏了他女儿的大好前程,他一怒之下杀了本公主,然后再禀报洛鸢帝说我畏罪自杀也是大有可能的。
所以说,这完全、完全是一步险棋。
不过,我却认定机由险中生,当日文墨玉一提,便答应了。
闻言,文墨玉反倒有些诧异,歪头问我:
“不再考虑考虑?也不怕刚才那些话都是唬你入局的?”
我淡笑,“墨玉公子何尝不是走了一步险棋?也有可能,洛鸢帝一发怒,先杀了你以示天下也说不定?”
文墨玉怔了怔,不答话。
我戏谑道:“真是很想知道,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墨玉公子甘冒生命之险逃婚呢?”
文墨玉的脸不出所料地白了白,良久才咬牙道:
“这事……不在计谋之中。”
我凉凉叹口气,不再追问。
文墨玉冒险逃婚是为情,我冒险求休书却是为逃避这个“情”字。就在小笨蛋以为已经抓牢我的时候,我在其最最放松的时候,搅了穆王府一个大局,说不定还破坏了文府与穆王府私底下结交同盟的大事。
其实,我曾想过,说不定这洛鸢帝枕边的丽妃,就是安陵霄或者文老爷子安排在宫里的最大一颗棋子。
长久以来,洛云国三方势力均分,安陵霄、文家各辅佐一位殿下,再加上洛鸢帝的皇家势力,才保得天下太平。而丽妃竟蠢到提议让双方势力联姻,细想下来,真是匪夷所思。
而文墨玉、安陵月这对从未谋面的孩子就成为了政治联姻最可悲的棋子,事出以后,月儿一直未揭开盖头与我见上一见,直到我被穆王府的人生拉硬扯的拽走,月儿都表现得相当镇静。
她被喜娘搀着,手足无措地一直绞着手中的红绸。
说实话,整场戏下来,我并不觉得愧对任何人。唯独对月儿,总如心中有个小疙瘩,解不开也散不了,就如此隐隐泛疼地硌着肉。
来晴柔阁的一路,我一直都猜着月儿定是恨我入骨的。
故此,当月儿真正站在晴柔阁屋内的时候,本公主相当诧异。
掉毛老鸟把我“请”进晴柔阁,只说此事要请圣上定夺,便一去不复返。
我被困在这高高的水牢里,就连淇儿也不能见上一面,只有两个婆子每日乘船过来送些饭菜,夙凤还算好的,饭菜虽凉了些,但与往常无异。
过了三日,我在这晴柔阁实在无聊至极,正踌躇着待会送饭婆子来了,央着他们稍几本闲书来消磨消磨时日,月儿倒是来了。
这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我甚是诧异。
立于床前,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
良久,月儿才问:
“嫂嫂近日可还好?”
声音温润动人,不像哭哑了的,眼睛也清澈见底,不见一丝红。
我道:
“好的,只是无聊了些。”
月儿颔首,张口欲问些什么,又终究没说出口。
我却对外面的状况甚感兴趣,一面也盼着要杀要剐早出个结果,也不用终日在晴柔阁窝着,便旁敲侧击地绕圈问了些。
可忌于文墨玉的状况说不得、文府的状况说不得、掉毛老鸟的态度触碰不得,说来说去,我只了解了些安陵然的近况。
月儿说,哥哥这三日都关在书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反射性地问了句,“绝食了?”
月儿摇头,只道,该吃还是吃的,该睡还是睡得,而且听说饭量渐涨,刚来时还听他差王妈妈给他炖鸡汤。府里人都说,哥哥又有些疯癫了。
说罢,月儿一阵唏嘘,惹得我磨牙阵阵。
这是什么歪理?!
前些日子,这王八蛋还对我爱啊亲的,就算恢复是不是也太快了些?踌躇这番计谋时,我心底还一直觉得对不住小笨蛋,觉得就算他对我使了计,毕竟还是对我有情的,可现在……
世态炎凉啊!
月儿见状,拉着我的手有些动容。
“嫂嫂,你怎就如此糊涂?哥哥不好吗?”
我听了这话,以为月儿在悲春伤秋,心底默默为自己的婚事悲哀着,便顺着安慰了两句,谁知话未毕,月儿就摇起了头,头上的珠花被甩的摇摇欲坠。
她道:
“嫂嫂,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以前我一直以为娘说得才是对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女儿的婚事就该听父母的。现在我看了嫂嫂您,虽然惋惜你与哥哥有缘无分,却也悟出了些道理,女人并不一定要逆来顺受的,我们也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感情。”
“……”
我鼓大眼睛一时无法言语,如此理论,月儿不恨我,反倒敬佩我?推崇我?
我差点咬点自己舌头,“你,你”了半天才顺出一句话来:
“月儿你这是何意?”
闻言,月儿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
“嫂嫂,以前月儿不敢想不敢念,可嫂嫂在文府的一番行径让月儿终于下定决心,定要和周郎双宿双栖,还望嫂嫂帮我!”
语罢,又扑通扑通磕了两个响头。
我骇然之余,就连抚月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奸夫是假,月儿有个“周郎”却成了真。
这,这……若只是坏了月儿的这桩姻缘,掉毛老鸟可能不会杀我,现在,我竟把她女儿带坏到如此地步,她会不会动邪念?
月儿哭得泪眼婆娑,抱着我的腿还在低嚷着什么。
我抽了口气,蹲下来抱着月儿大哭。
这丫头,你难道不知你嫂嫂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吗?
你那周郎,又到底是何许人士?
第四十二章
月儿走后,我冥思苦想,终于忆起穆王府的确是有“周郎”这号人物的。
错打错着,月儿这段姻缘竟还是我这个嫂嫂一手促成的。
说来话长。
原来,早在个把月前,因我和小笨蛋做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掉毛老鸟就突然开始提携我,大到清理账本、铺面,小到管训丫头、发放月钱,掉毛老鸟样样皆手把手地教我,大有将穆王府交给本公主主事,自己坐等抱孙子的意思。
月儿的婚事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的肩上,可这却遭到了陈贤柔和安陵云的大为不满。
从前,这个家一直都是掉毛老鸟当着,陈贤柔左右铺着,其里种种吃钱抹炸的勾当也就不言而喻。我嫁进穆王府大半年,每日除了欺负欺负小笨蛋,和旺宅斗斗气,就是睡觉吃饭,现在突然让我当家,陈贤柔这心里不恰是那油锅炸着煎着,恨不得掐死我吗?
另一面,以前小笨蛋一直装疯卖傻,安陵云这个小叔也就不怎么在意,琢磨着以后老两口一蹬腿,这家产迟早是他的。现在托本公主的福,安陵然不仅不傻了,还谋了个一官半职,和老爹齐齐上阵。他朝一日,若我再生下个半大小子,他们夫妻也就离被赶出府不远亦。
因此,陈贤柔和安陵云对我越发地不待见起来。月儿的婚事上多番阻拦,今个儿不是月儿的嫁衣上多了个烧洞,就是明日婚礼上需要的圆木桌突然断了货,再加上陈贤柔那一本本烂帐,真是搅得我好不心烦。
小笨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隔日就给我引荐了位府里的幕僚,正是姓周名亦水,人长得标致精细,更有过目不忘、细致入微的本事。在周亦水的整理下,账本不出三日就清晰明了,我抱着账本随翻上一页,他都能对答如流。
那晚,我偎在安陵然怀里,忍不住赞了句周亦水刚直不阿、心细如发,还惹得小笨蛋醋意大发,翌日我亲自起来煮了碗豌豆粥,才哄得他复见笑脸。
不过话说回来,周亦水好是好,但过于木讷,有时候说起话一板一眼,跟和尚念经差不多,也就怪不得他如此才华却不能于政谋个职位,只能被收在府中作僚客。
那段时日,月儿因婚事都是我在打理,便往西院跑得勤了些,周亦水见了小姐,自我介绍道:
“载舟载水,宜民宜己。”
一席话,酸得我大牙差点掉下来,如若他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汤粥”的“粥”。
谁料月儿听了,却咯咯笑道:
“先生说的‘宜己’是‘社稷’的‘稷’,还是‘自己’的‘己’?”
周亦水眼眸闪亮,对着月儿恭敬一拜才激动道:
“小姐乃周某知己也!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后面的话,我实在听不下去,带着淇儿跑了,顷刻,就连旺宅也夹着尾巴被酸出来了。
知识的力量伟大啊!就连白眼狼,也害怕!
现在想来,月儿和这个周亦水还挺配,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不得志的才子;一个羞答答,一个酸唧唧,聊斋都是这么配对的。
当日我怕了周亦水腹中的酸墨水味和小笨蛋的醋酸味,到后期,反而常常避着不见客,怂恿月儿和周亦水自己去操办大婚上的种种杂事。
此刻看来,真是我硬生生地推了可爱小姑子走了不归路,再加上我在她婚礼上的一场大闹,她干脆直接把我当了红娘、救世主,刚才那一跪,也就再自然不过了。
我在晴柔楼喝了会儿凉茶,望着窗外漫漫湖水唏嘘一阵,淇儿来了。
我对淇儿的到来甚是欣慰,拉着她坐下还来不及问外面的状况,就见她愁眉不展道:
“公主,有个人想见您。”
我嘎然,都到这时候了,谁想见我惹得淇儿如此为难?
淇儿结巴道:
“您也可以……可以选择不见。”
见淇儿举步维艰的模样,我反倒生出些兴趣来,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义愤填膺地咬牙:
“见!”
淇儿大骇,支吾着:
“公主,您……我还没说他是谁,那,这个——”
我推搡着就将淇儿复送上船去,见淇儿为难地去了,心里竟兴奋难已,不管是敌是友,总须见见解些闷的,在这晴柔楼一关就是几天,本公主真是太太太无聊了。
我踌躇着,想见我的这个人无非三个候选:
其一、玄玥。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文墨玉逃婚这事与玄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他聪明的话,就会找我这个当事人聊聊。
其二、掉毛老鸟。
这些时日夙凤不知道晃到哪去了,一丝丝音讯都没。自我入府,她对我的态度从不欢喜、不理不睬到今时今日的提拔,全与我和小笨蛋的关系好坏有着直接影响。现在我让他儿子戴了顶大绿帽子,他儿子不查,她也是要上门讨个说法的,不过这老鸟奸得很,若真是她,我需小心应付别又被套了陷。
其三、玄翼。
往往越是最不容易想到的人最容易成真,太子玄翼会不会趁着我和穆王府闹矛盾,干脆直接将我接进宫?
我在晴柔阁左思右想,什么可能性都预料到了,可当真真见到来者时,还是目瞪口呆了。
来者笑吟吟地晃了晃身子,头上金光闪闪的凤凰髻也随之笑靥闪动。
我闻她高傲道:
“怎么,不过几日就不认识本宫了?”
人还是当日见的赛月公主,可语气、神情却全全变了个人,我对此实在费解,只得示眼看赛月身后的淇儿。
淇儿张口正欲言,就被赛月神气地举手止住了。
赛月拨了拨自己的发髻,才道:
“本宫直言爽语,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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