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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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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名贵式微物什对她而言只是一介首饰罢了,乐正锦虞绝美的玉容透着狡黠之光,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毓秀宫不若未央宫的奢华眯眼,也不若凤藻宫的端正大气,布景一如它现在主人的外表般清新脱俗,灵动似仙。正殿四周广绣针织的垂幔摇曳飘渺,这是宇文睿特意吩咐内务司为善舞的乐正锦瑟准备的,为她创造出随时起舞的空间。
乐正锦瑟气呼呼地回到毓秀宫,在正殿的软椅上坐定后,一把将头上的金步摇拔出来拍在了桌上。
也难怪她生气,本想看乐正锦虞不好的脸色,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地给了赏赐。
她盯着桌上金光闪闪的紫金步摇,想到自己刚刚犹如小丑般去未央宫卖弄,但是正主明显不将她当一回事就恨恼。
只因太后的身份永远压在妃嫔头上!
她正气恼中,新拨来毓秀宫的小太监亮着嗓子尖叫道:“淑妃娘娘驾到。”
乐正锦瑟听了,坐在软椅上的身形却未动分毫。秋霜欲出门相迎,却被乐正锦瑟阻止。
乐正锦瑟用纤纤的玉指勾了枚桌上的果子,没有任何表情道:“随她自己进来吧。”
如今她已是贵妃之尊,怎可再如以往般巴巴地贴上去迎合小小的淑妃?
季芸儿本以为乐正锦瑟会出宫门相迎,却未料到直到自己进了毓秀宫正殿,乐正锦瑟还淡然地坐在正殿的软椅上,漫不经心地挑着桌上的果子。紫色的宫装穿在身上,更是给原本的仙姿玉色添了分尊贵。
季芸儿顿时怒火滔天,没想到这才刚将她捧上贵妃的宝座,转眼间就与自己摆起谱来!
但季芸儿也知道现在不是与她较真的时候,她平复了一下心境,努力挤出一副笑容来,“臣妾瞧着贵妃娘娘可真是美若天仙,这几日沐浴圣恩,瞧这气色,就连太后的容貌都不若琼贵妃明丽。”
乐正锦瑟将手里的果子放入嘴里,细细嚼咽了下去,才慢悠悠地回道:“季淑妃的嘴儿真甜,本宫能有今日都亏淑妃娘娘提点,来人啊!给淑妃娘娘赐座!”
春月立即给季芸儿搬来了一张雕花檀木椅子,秋霜奉来了茶。
季芸儿心里的怒火被她的傲慢又点着了一分,却还是强压着落了座。
待眼光无意地扫到桌上精美绝伦的紫金步摇,季芸儿的心里立刻掀起了波澜。
有些女人对珠宝首饰的痴迷程度不亚于男人对地位的崇羡。
她可从未忘却过这玩意儿,当初先帝还未驾崩,她还是太子良娣时,随宇文睿进未央宫给晋升为皇后不久的乐正锦虞请安,就从她那里见到了这支紫金步摇。
这原本是西陵国进奉的宝物,先帝得到之后便欣然将它赐给了甚是宠爱的乐正锦虞。
黄金屈成的绕云凤型,紫玉相缪,碎金流苏颤坠,晶莹辉耀,金贵逼人。
做工的精细费心不必说,步摇的尊贵华美也不必说,更难得的是这只紫金步摇经能工巧匠的设计,只需动一动上面的凤尾处,绕云凤型立即可转变为牡丹花样。普天之下,只此一支。
如今怎的会在乐正锦瑟手里?
她可记得乐正锦虞对此步摇也甚是喜爱,将它一直妥善收管着,难得佩戴,害得自己朝思暮想也未见到过几次。
难不成乐正锦虞如今想着用它来拉拢乐正锦瑟?
要是往日,季芸儿一定会想到,若是乐正锦瑟真的受了乐正锦虞的好,真的珍视这支步摇,怎能将它就这么随意搁置在桌上?可嫉妒已经盈满了她的心房。特别是一心惦念的东西就在眼前,压制在心底的渴望挡也挡不住地溢出,已经不容她想得更深入。
“没想到太后如此喜爱贵妃,竟将这珍贵的物什送给贵妃娘娘,不遑身份,到底是姐妹情深。”季芸儿想也不想,酸溜溜的话语便冲口而出。
018 两狗撕咬
乐正锦瑟讶然地盯紧了季芸儿的眼神,瞧出她眼底的妒忌直直地射向被她随意扔在桌上的紫金步摇。言悫鹉琻
她娇笑一声,玩味地将金步摇重新拿回手里,玉指纤长怜爱地拂了拂嵌在上面的紫玉,作天真无辜姿态道:“淑妃看看,这步摇是否很衬本宫?瞧这上面紫玉…哎呀!怎地就变成了牡丹?”她不小心触到了镂空的凤尾部位,突见这别有洞天的幻变,惊呼不已。
居然是个宝物!没想到乐正锦虞这么大方…
乐正锦瑟立即升起了喜爱之心,爱不释手地左右抚摸,这世上哪个女子不爱罕见的朱钗?没想到乐正锦虞竟舍得割爱,不枉费自己方才去未央宫一趟,虽没成功给她添堵,可捞了好处也是一件欢心事!
碎金流苏在她的手里不断摇晃着,华美之气愈加溢出,她偷偷看了一眼季芸儿目不转睛垂涎的心思,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将步摇放置在她的头上左右比划,片刻后直摇头,“淑妃媚气太重,这紫金步摇端的是华贵之风,本宫还想着转送给淑妃呢,如此看来真是可惜…”她摇了摇头,无限惋惜地将步摇重新插回了自己发上。
待插定后,玉手扶了扶上面的紫玉,倩笑着转身问道:“是不是更适合本宫?”
春月秋霜连声附和。
媚气太重?比不了她乐正锦瑟的华贵?季芸儿闻言,面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脸色瞬间变黑,好啊!好你个乐正锦瑟,才刚刚爬上贵妃的位置就这样过河拆桥,这后宫日后可还有她季芸儿的容身之处!
乐正锦瑟看着她骤然巨变的脸色,惊呼道:“淑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本宫看你还是找个太医瞧瞧,对了,前日本宫身子有所不适,陛下体谅本宫这几日承宠的劳累,特意给本宫安排了太医院的医首随侍,本宫要不要借给淑妃…”
“乐正锦瑟,你休要欺人太甚!”季芸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波涛摔了手里的茶杯,茶杯碎渣顷刻飞砸在毓秀宫地面四处,溅出的热水泼洒到了乐正锦瑟的衣裙上。
“哎呀!”乐正锦瑟美目含泪,看向她娇楚道:“本宫好心好意,淑妃你不领情罢了,还用茶水泼本宫…泼了本宫事小,你可知本宫身上这衣裳可是陛下亲自赏赐的…”
春月与秋霜立刻跑到她面前,替她擦拭衣服上的茶渍,小声安慰道:“娘娘,淑妃娘娘只是不小心罢了,陛下得知原委后不会怪您的。”
季芸儿冷颜看着这主仆三人的装腔作势,嗤哼道:“乐正锦瑟,本宫倒是小瞧了你!这么快就给本宫端上了贵妃的架子!”
乐正锦瑟听到她的称呼拧紧了眉头,暂停了春月秋霜擦拭的动作,装作不解地转头问向一旁的宫女,“本宫的位份是否比淑妃要高?”
季芸儿心里一咯噔,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她还想动自己不成?
果然,那宫女低眉顺眼地答道,“这是自然,娘娘您贵为贵妃,当然比淑妃娘娘位份要高。”
乐正锦瑟恍然大悟,“这么说,淑妃娘娘这就算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了?”乐正锦虞初时给自己的教训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虽然回敬不了她,可是拿这向来不可一世的季淑妃开刀也是一件痛快事。
此时的乐正锦瑟早已将什么盟友忘到脑后去了,这几日宇文睿对她的宠爱令她冲昏了头脑。她只知道,既然坐到了贵妃的位置上,自然不能容忍下面的妃子放肆,不管之前她是如何相帮,同在东楚后宫与她争同一个男人,她们的立场注定只有敌对!
她想着她的母妃自小教导她,在后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有永远的敌人,必要时一定要将对手狠狠踩在脚下,最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可她却忘了秦贵妃也教她去了异国后要懂得隐忍,明面上不可树敌,尤其是不能得罪资深的妃嫔。
季芸儿心里冷笑更甚,就凭她也想动自己?到底是嫩了些。
乐正锦瑟看她面上的笑容放大,就猜想她铁定认为自己不敢将她怎样,遂也冷笑不已。眼角转瞬闪出凌厉之光,“秋霜,替本宫好好教导淑妃娘娘何为尊卑!”
季芸儿的嘴角扯大,自己怎么会想到帮衬拉拢面前这个蠢货?这番作为,真当她是乐正锦虞不成?!
她厉声叱呵道:“贵妃娘娘是否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掌管凤印的可是皇后娘娘,本宫身为正一品淑妃,就算做错事也只由得陛下与皇后发落,贵妃娘娘说要教导本宫尊卑,莫不是想越俎代庖不成!”
乐正锦瑟一惊,是啊!她不是皇后,没有管教后宫的权利,何况这里是东楚皇宫,不再是任她呼风唤雨的北宜国。她的贵妃位置尚未坐稳,怎的就一时晕了脑子与季芸儿置气?
她刚扯出一丝笑容想打圆场,却见季芸儿嗤笑着甩头离开,“乐正锦瑟,你给本宫记着!本宫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乐正锦瑟本能地想拉住她,奈何季芸儿的脚步却走得急缓。骤然扑空之下,身子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娘娘!”春月秋霜连忙上前欲扶她起身。
乐正锦瑟的眼睛却扫到了地上茶杯的碎片,她眸光一闪猛然推开了她们。
在春月秋霜不解的目光中,她拾起一枚尚显完整的碎片狠心割向自己的手臂,待鲜血浸染了衣裳,她大叫道:“快给本宫请陛下过来!”
春月与秋霜在瞬间知晓了她的用意,也跟着哭叫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淑妃娘娘,你怎可伤害我们贵妃…”
季芸儿已走到宫门前,听到身后的喊叫声后立即止住了脚步,她转身惊骇地看着坐在地面上的乐正锦瑟,手臂上的衣袖由紫色变成了黑色,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她季芸儿精明半世,今日居然被这嫩毛丫头给摆了一道!
“乐正锦瑟!”俏丽的眸子喷出浓浓火焰,“你欺人太甚!”
乐正锦瑟不管她如何,只知道方才既然已经在言语上得罪了她,想来心中的隔阂已经除不去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机除掉她!
她努力挤出一行清泪,苍白着脸色道:“本宫向来敬重淑妃,没想到淑妃你嫉妒本宫蒙的陛下和太后的恩宠,恼怒之余竟然想除了本宫,本宫定要到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
凤藻宫内,江楚秋震惊地听着地上小太监的禀告,淑妃居然想谋害贵妃?
“陛下可否知道了?”两人都是后宫中举足轻重的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已经差人去请陛下了。”小太监答道。
江楚秋闻言立即匆忙地奔向毓秀宫。
乐正锦虞正在未央宫中闭目听宫人将毓秀宫所发生的事情徐徐道来,睁开眼后妖媚的脸上尽是了然之色,沐雨小心翼翼地帮她抚平了宫装边角上的褶皱。
艳红的蔻丹压了压她的手指,“哀家没想到仅一支紫金步摇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走,陪哀家去毓秀宫观摩两狗撕咬的场景。”
019 各杖二十
阳光散洒在东楚最广袤的土地上,掀起了初秋的最后一次高温。言悫鹉琻
最权威的皇权中心,是众国不敢逼视的尊羡地带,恢弘堂皇的帝殿内,厚重的龙涎香匍匐燃烧在九龙戏珠构造的纯金镂空香炉里,溢满了整个帝殿。身着龙袍的东楚大帝神情漠然地坐在金色的龙椅上翻着手里的黄灰色纸张。大太监荣安静静立在一旁,不时给正阅着奏章的宇文睿添添笔墨。
派出监视各国的暗卫近日回报,西陵与南昭表面平静的政局下隐约透着不寻常的气息,尤其是西陵,慕容老皇帝日渐衰老,皇位继承人却迟迟还未定下,西陵不可避免会发生与南昭同样的皇子夺位之争,只是势力埋伏却不是那么含蓄,若不出意料慕容烨天绝对是皇位的最佳人选,而东楚所要做的便是在夺位时添一把火,最好能一举拿下西陵!打破如今四国并立的局面!
东楚虽是九州大陆的霸主,可终究各国还是耀武扬威地生存在大陆的各处,东楚想要的是绝对的臣服,不是国与国的相处,只能是疆土的分封!
天下一统,永远是每个有抱负帝王的毕生目标!
他正凝神思索着暗卫传回的奏折,冷不防殿外有人通报毓秀宫的奴才请求面圣。
宇文睿冷冽的眸子未从纸张上移开,对他而言,后宫的多数女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无需太多理会。
“宣。”清冷的字眼从嘴里吐出,他又快速地翻开了一页。
荣安面无表情地盯着下面惶恐不安的奴才,陛下在忙正事,最好毓秀宫真的有重要的事发生,否则看他怎么惩治这帮奴才!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帝王面前,声泪俱下道:“陛下,您快去看看贵妃娘娘吧!淑妃娘娘要杀了我们的贵妃娘娘!”
淑妃要杀贵妃?
宇文睿眼神瞬间锐利地扫向地上的小太监。
荣安立即呵斥道:“究竟是何情况快说清楚!”
小太监低垂着头半丝也不敢抬起,“太后今日回宫时赏赐了一枚紫金步摇给贵妃娘娘,淑妃娘娘来毓秀宫瞧见了甚是喜欢,可是太后赏赐之物贵妃娘娘怎敢轻易赠予,言语间淑妃娘娘就…”
他将春月秋霜的委屈神态学了个十足,语言间更是夸张。
他知道自己是奴才,主子要做何事他自然得赴汤蹈火,这番说辞,在陛下脑子里先入为主,去了毓秀宫总归会偏向自家主子。
宇文睿也想起了这枚紫金步摇,当初一见确实贵重精美,因着乐正锦虞的喜欢他也对此物什留有一抹印象,平日里这些赏赐是家常便饭,季芸儿岂会为此等小事颠覆了往常的肚容。
他不想去计较女人间的暗涌,但也不代表会放纵她们。
宇文睿扔下手中的纸,眼角朝跪着的小太监淡淡一撇,“荣安,随朕去毓秀宫看看。”
“是。”
凤藻宫离毓秀宫的距离较之未央宫要近许多,一入正殿江楚秋就看见乐正锦瑟苍白着面容歪靠在两个宫俾的身上,头上的紫金步摇霎是别致夺目。
左臂上的鲜血尚未干涸,惊慌未定的神色衬得原本的楚色仙姿愈加弱不禁风。
江楚秋端庄的面上也升起了怜意,“太医呢?怎的太医还未过来?”
“回皇后娘娘,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春月小心地护着自家的主子,“娘娘,您暂且忍耐。”
乐正锦瑟要的就是这效果,轻轻正了正身子,对赶来的江楚秋凄然一笑,“臣妾给皇后请安,恕臣妾不能给皇后行礼了。”
江楚秋连忙安慰道:“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妹妹伤势可否严重?”
乐正锦瑟静默不答,眼眸转向一旁冷笑的季芸儿,眼中积蓄的泪珠瞬间滑落,“皇后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江楚秋自入宫来还未真正意义上处理过后宫的事宜,后宫一直安宁和睦,如今在她手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难辞其咎。
她将目光转向季芸儿杵立的位置,撞上她略发黑的脸有些无奈。前些日子季芸儿的相让她还记着,但身为皇后,必须维持好后宫的秩序,不能有任何包庇偏袒。心思镇定好,她便开口询问事情缘由,“淑妃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琼贵妃的话可是真?”
季芸儿站在毓秀宫里一直瞧着乐正锦瑟的惺惺作态,直觉着讽刺,“这罪名臣妾可不能担下,臣妾再有胆量也不敢对咱们贵妃娘娘下手,臣妾也希望皇后娘娘能还臣妾一个公道!”
“这…”江楚秋听了她的说词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乐正锦瑟手臂上的伤是真,她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正好毓秀宫的奴才领了太医院的陆太医急冲冲地进了正殿,江楚秋免了他的觐礼,让他赶紧帮乐正锦瑟看看伤势,至于其他等陛下来了再说。
毓秀宫的小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帝王的身后,帝王听他之言后并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这出苦肉计是否奏效。
到了毓秀宫殿外,宇文睿冷不防与乐正锦虞撞在了一起。
宇文睿盯着她明艳的脸怔了怔,才回宫就能用一支步摇挑起风波,他无可奈何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问道:“母后怎的也来了?”
乐正锦虞回视他依旧傲然冷冽不减的面容,似置气又似其他,“这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怎能不来?”
说着与他一同进了毓秀宫。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宫人尖着嗓子唱道,正殿内的人纷纷跪倒在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楚秋与季芸儿一同福身,“臣妾叩见陛下,叩见太后。”
乐正锦瑟见宇文睿到来,越过前面跪着的陆太医嘤哭着扑向他,“陛下,瑟儿差点就见不到陛下了…呜呜呜…”
宇文睿皱了皱眉头,任她伏在怀里痛哭,“这是怎么回事?”
季芸儿也红了眼眶委屈地看向他,“臣妾也请皇上做主,臣妾未曾伤过贵妃…”
乐正锦虞抬手,艳红的蔻丹刺亮了每个人的眼睛,她扫了一眼地上的水渍与碎片,“贵妃与淑妃各执一词,殿内的宫人呢?给陛下和哀家讲讲究竟何为真相?”
春月抬头看了一眼乐正锦虞漫不经心的动作,迅速回道:“是淑妃娘娘言语冲撞了贵妃,还对贵妃娘娘下手,幸亏奴婢等人拦着…”
百合不甘示弱地反驳她,“启禀陛下太后,是贵妃娘娘讽刺淑妃娘娘,还欲教训淑妃娘娘,娘娘气不过摔了茶杯准备离开,怎料贵妃娘娘拾起地上的碎片割伤了自己来诬陷淑妃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愿遭天打五雷轰!”
乐正锦瑟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你这贱婢血口喷人!陛下,分明是淑妃见臣妾受宠,起了妒忌之心才伤害臣妾,陛下您千万不要相信这婢子所言,臣妾也可发誓…”
乐正锦虞好笑地看着她已被包扎好的手臂,没想到向来爱惜自己的人居然也舍得拿自己身子做文章,她将视线投向跪在地上的陆太医,“太医呢?可有何断定?”
能在太医院活这么久的自然都是心思活络之人,就算瞧出什么也不敢趟后宫的浑水,对他们而言,身在皇宫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明哲保身。
陆太医遂颤抖着身子回道:“微臣只能瞧出贵妃的手臂确实是由碎片所伤,至于其他…微臣…微臣不知…”伤在手臂内侧,明显是…但他不能说。
“既然如此,那就将这殿内的宫人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至于贵妃与淑妃,每人杖责二十禁足一个月罢!”乐正锦虞淡淡地开口道。
020 谁是赢家
乐正锦虞的话刚落,季芸儿与乐正锦瑟就异口同声尖嚷起来,“臣妾不服!”
乐正锦虞却不管她俩的抗拒不服,将视线转向宇文睿,“陛下可有异议?”
宇文睿盯着她虽平静却无时无刻不在流转着勾人妩媚的眼睛,想从中找寻出她此番惩罚她们的动机,却找寻不出一丝的异样,仿佛只是为了肃清后宫的太后本该有的凛然威仪。言悫鹉琻
他烦躁地将怀里的乐正锦瑟扔到了一旁,正撒娇啼哭的乐正锦瑟身子一轻,没有了靠力陡然摔倒在了地上。
季芸儿见状,落下了自己原本黑着的脸色,轻跪在地上,“臣妾冤枉!”她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地被打了!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乐正锦瑟还未从帝王将她扔下的阴影中抽离出来,手臂上的伤口碰到了地面上的玉石,立即染红了包扎好的白布,痛感袭上心头,她趴在地面梨花带雨地喊道:“太后您未免太武断了!臣妾是受害者啊!陛下,您就忍心看着臣妾被杖责么?”在北宜国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的她,来到东楚就被乐正锦虞掌掴了一顿,那时她还未成为贵妃就认了,可如今还要被杖责二十…她坚决不能再被人看笑话!贵妃不是应该享受帝王呵护的么?明明她的母妃将皇后都压住了…
乐正锦虞冷笑,“哀家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挑起后宫纷争就是错!”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宇文睿的不置一词的脸,心疼么?“陛下说呢?”
“但凭母后处置!”宇文睿别开眼睛,不去看她眼神里的讽刺。
“那就拉出去吧!”乐正锦虞表情更加寡淡,“一个板子都不许少!都给陛下和哀家好好长长记性!”
她越过轻跪在地上的季芸儿,傲然看向趴在地上的乐正锦瑟,“将那些个小心思都给哀家收好了,这东楚后宫最要紧的便是安宁!是不是琼贵妃?”
乐正锦瑟眸子喷火,却不敢在帝王面前对太后有所不敬,她将头低低埋下,掩藏住满心的嫉恨。
乐正锦虞却毫无预料地蹲下,将她发髻上的紫金步摇给拔了下来,“说到底都是这支步摇惹得祸,看来贵妃无福享受这珍宝,哀家还是将它收回吧!”
乐正锦瑟蓦然抬起头,“你!”却在看到宇文睿投来的寒光闭上了嘴巴。
紫金步摇捏在乐正锦虞的手上,与指甲蔻丹的嫣红交合在一起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乐正锦瑟见状,喉咙处咯了一块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乐正锦虞起身挥挥手,荣安立即差人将毓秀宫内涉及此事的宫人都给拉了下去。
轮到季芸儿与乐正锦瑟时,他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敛着眼皮对淑妃与贵妃说道:“娘娘,请罢!”还是给她们存了几分薄面。
季芸儿与乐正锦瑟偷瞄宇文睿的脸,却因他面色的凝寒与明显的不耐烦而不甘地起身出去领罚了,只能祈祷那些奴才忌惮自己身份而不敢下狠手。
众人被拉下去后,原本拥挤杂乱的大殿内很快就变得空荡起来。
“皇后…”冰寒的声音响起,锐利的光芒射在江楚秋身上,让江楚秋的心陡然一惊。
“朕看皇后还是难挡一面,这凤印,暂时交由母后掌管吧!”宇文睿淡然吩咐道。
江楚秋闻言脚下一滑,林嬷嬷快速地扶正了她的身子,她正了正心神后平静地回道:“是,臣妾遵旨。”
乐正锦虞嘴角勾起,艳丽的笑容似万花绽放,晕眩了整个毓秀宫。后宫失和,皇后就算没有任何错也难辞其咎,她一开始的目标便是这凤印,这统管后宫的最大权限,就算是太后的虚尊也抵不过实权的掌控。
望着她过分灿烂明丽的笑容,宇文睿冷眸有些松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未开口,只紧紧抿着唇,凉薄地散发着帝王的霸气。
江楚秋见毓秀宫这边的事情已经被乐正锦虞处理了,便弯腰告退,“那臣妾先行回宫了。”没有了凤印,似乎明黄色凤袍上腾飞的凤凰也不若往常般光耀。
殿外噼里啪啦的板子声音响起,受罚的众人刚一开口啼哭便被执行的奴才用布给塞住口,哀嚎声瞬间隐了下去。重重的板子落下,每个人的身子皆皮开肉绽,有些身子弱的宫人挨了三十几板就断气了。血色弥漫在空气中,远处嗜血的鸟兽闻见了都往毓秀宫的方向攒飞。
执行的奴才对此状却见怪不怪,将那些断了气儿的直接裹了草席命人扔了出去。
江楚秋出了殿门见到这一幕直觉地心惊肉跳,见惯世故的林嬷嬷也不忍直视。
身后的宛如更是闭上了眼睛,少女幼稚的心被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给震了又震。她以为贵妃与淑妃两人总有一个是赢家,却未料到所有的事端被太后一句轻飘飘的话给终止了。
不管谁是无辜,都逃脱不了责罚,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成了牺牲品,她首次认清后宫斗争下堆积的是无数尸骨。想到以后都将生活在这座牢笼中就觉得恐惧,殊不知以后她自己变得冷血铁心更甚。
对乐正锦瑟与季芸儿下手的宫人确实忌惮两人的身份。自古而言,只要人还在,就算进了冷宫再出来的也比比皆是,更何况现在只是杖责而已,二人的地位甚高,宫人生怕有朝一日两位主子记恨上自己,遂果真不敢下重手,只象征性地落下了棍子。
饶是这样,娇贵的两人仍旧痛出眼泪来。
江楚秋走后,乐正锦虞听着殿外“啪啪”的板子声没了兴致,掩着嘴角乏笑道:“哀家要回宫了,陛下要不要一起?”
荣安不敢直视帝王与太后之间的暧昧,垂首立在一旁。
“荣安,你留在这处理后续事宜,”宇文睿看了他一眼,对乐正锦虞点点头,“那朕去未央宫坐坐。”似乎沾了佛法的宁静,她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轻灵起来,但行为却不若佛的慈悲普度,一回宫便是腥风血雨。
他虽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几日,他确实有些想她。
待两人走出殿门,冷不防一道嫩黄的身影撞入了视线里。
021 心妃出现
嫩黄色的身影背对着二人,只身站在挨完杖责的季芸儿面前。言悫鹉琻婀娜身姿明眼一瞧便是娇俏美貌的女子。
如汀汀泉水般柔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似乎能席卷走周遭所有的血腥与灰暗,显露出这世间最诚挚的稚气关心与怯意,“淑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执令的宫人早就停止了动作。玉华宫的百合已被打晕,小太监田七强撑着拖着带血的身子爬到季芸儿的身边,伏在她的脚边痛哭不止。没有宫人搀扶起身,季芸儿只能痛苦地趴着,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立即抬起头,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弱声叫道,“心妃妹妹,姐姐冤枉啊!”
乐正锦虞心下不爽,这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了?“淑妃有何冤屈?难不成是哀家与皇上处置错了?!”她漫不经心地盯着季芸儿未出血的下身,都已经挨了罚,还不长记性么!
女子听到乐正锦虞的不满出声后,立即转过自己的身子。只见嫩黄色绣着白色雏菊的宫裙包裹着小巧玲珑的身躯,墨黑的秀发挽起云髻,云髻上系着同色丝带,仅用一根并蒂莲玉簪固拢住,白皙精巧的耳垂上柳叶坠垂挂,杏眼桃腮,双颊绯红,水灵灵的大眼睛上的长长睫毛忽闪若蝶,面容十分俏皮可爱。
“心妃给陛下和太后娘娘请安。”璃心悠乖巧地给宇文睿和乐正锦虞见了一礼,起身后怯生生地将目光瞟向宇文睿,“陛下,不知淑妃姐姐犯了何错,就连贵妃娘娘都…”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分开了自己同季芸儿和乐正锦瑟的关系。
“不顾身份,妄自争斗,你说该不该罚?”乐正锦虞冷眼相对,莫不是将她这个太后当成了空气?
后妃结私成帮与前朝结党成派一样都为帝王所不容,但是对于璃心悠,宇文睿却出奇地纵容。
宇文睿不顾乐正锦虞满腔的硝烟味,抛下她大步走到璃心悠的面前,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玉葱般娇嫩的小手,卸下往日的冰冷,温声细语道:“心儿怎的出来了?”这些日子他还未去过百灵宫,只差人问候了几次。
“臣妾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在百灵宫中养着,未曾出踏出宫门一步,今日好转便出来透透气,得知淑妃姐姐来了毓秀宫,便想着来凑个热闹,怎知…”闪亮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璃心悠环顾毓秀宫的四周,犹如受了惊吓的兔子。
璃心悠是宇文睿还是太子的时候从边关带回来的,适时先帝放他去边关历练,在一次征拿小国的战乱中,他仗着自身的武艺只顾杀人,未曾料到敌将藏在暗中对着他的方向射出了冷箭。电光火石中,是璃心悠突然出现为他挡了敌将的暗箭。随后她就重伤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醒后,宇文睿才从她的口中得知她只是一介流民,贸然走入了混乱的战场上才在机缘巧合下为自己挡下了一箭。
因怜其无父无母的身世与舍生搭救的恩情,宇文睿便将她带回了东楚,也是那一战奠定了他东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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