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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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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她听到南宫邪的脚步停在了寝殿门前。
须臾,门“吱呀”一声开了。
南宫邪推开寝殿的门,入目便是红蜡浅燃,纱帐妙曼。待瞧见里面所躺的身影后,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变得轻缓下来。
他慢慢走到床榻前,挑开纱帐,乐正锦虞熟睡的容颜映入眼帘。
南宫邪止住了脚步,凝视着她有别于白日的安静。收敛了以往面对自己时的锋利与漠然,恬静娴好如孩童。
难得见到她这副安稳的模样,南宫邪笑了笑,想伸手抚摸她的脸却又放弃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变得这般小心,好似是不忍打搅她的睡眠。
乐正锦虞尽量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锦被下却是无人可知的心跳加速。
就算是再好的机会,也不能当着慕容烨轩的面!
在沙漏悄无声息地流淌中,南宫邪终是忍不住俯下身子。
隔着屏风,慕容烨轩清晰地看见前方人影的动作,见南宫邪俯身,身形猛地一滞,心底泛起了浓烈的苦涩。
终是要让他亲眼瞧见别人欺负她么?
若是真如他所想,他宁愿南宫邪杀了自己!
他死死地压住想掀开屏风的冲动,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能出去!
高大的身影投下,毫无意外地笼罩住乐正锦虞。感受到男子厚重的呼吸铺洒在自己的面颊上,乐正锦虞颤抖的心都快从胸膛中跳出。
借着烛光,南宫邪仔细打量她的眉眼,他极少见到她熟睡的样子。即便是将她打晕带回南昭的路上,也因震怒而没有去看她一眼。
他定定地看着她,与第一次在北宜国的疲q宫所见的苍白不同,她的面容虽然消瘦,但却十分细嫩红润。
在他愈来愈炙热的目光中,乐正锦虞终于受不住地“嘤咛”出声,而后将身子侧翻过去,背对着他才破了自己的不自在。
在她移动身体时,南宫邪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偷窥,连忙直起身体退离了床榻半步。
过了许久后见她依旧熟睡着,这才放下心来。
可下一刻又变得怔忪起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笑话!这里是南诏国!是他的天下!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有什么要怕的?只不过来见一个女人而已,他要这么小心做什么?
他理应将她唤醒,享受她的诚惶诚恐才是!
“乐正——”他当真板着脸开口了,可是话刚出口又蓦地闭上了嘴。
他为何要来这瑾瑜宫?就是因为她白日里对他好颜相向?捏着朵破花回眸对他巧笑嫣然?
他明明发誓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以她如今的身份,他应当晾着她才对!嗯,晾着她,她自然会明白他的重要性。她总有一天会对他屈服,哭着求着他宠幸自己!而不是像现在,他趁着酒意来瞧她,还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她发现的做贼心虚!
怎么一切都与他想得不一样呢?
南宫邪摇摇头,毅然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一道若有似无的烟雾飘进了寝殿,随着殿门的紧闭,被牢牢地关在了里面。
殿外伺候的人以为南宫邪会留宿,没想到他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随后,有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瑾瑜宫。
倚香失望地瞥了后方紧闭的殿门一眼,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
南宫邪走后,乐正锦虞骤然坐起身来,薄被下的手心已经攥了满满的汗。
慕容烨轩也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乐正锦虞盯着他明显紧绷的脸,低声道:“你瞧见了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若是南宫邪没有发来了又走的神经,今夜谁也不会好过!这样的提心吊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见慕容烨轩没有应声,乐正锦虞冷下脸沉声道:“这里是南昭国,在后宫他来去自如,不定时,不定地。就像今夜,说不准哪日他就来了这瑾瑜宫,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她的话慕容烨轩如何不明白,只是不想连这仅剩的见她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所以还是沉默不应声。
乐正锦虞见他还是木木地站在这里,厉声道:“你快走吧!”如果此时南宫邪去而复返,他们就已经被逮了个正着。想怎么死,只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
慕容烨轩望着她黑沉的脸,终于点头,“好。”
“那还不快走!”乐正锦虞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焦灼,陡然上升的温度让她如置身火烤中。
慕容烨轩也想离开,可是双腿如灌了铅般拔也拔不动。身体也似被点燃,望着乐正锦虞的眼神已然变色。
他情不自禁地走向乐正锦虞,“虞儿。”
暗哑的声音让乐正锦虞的身体也跟着颤栗,回望他的眸子里燃起了一分渴望。
渴望?她在渴望什么?乐正锦虞脑袋一惊。然而,快速上蹿的火苗几乎要燃烧了她的思绪。
慕容烨轩显然也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可他不介意此刻阴差阳错下的情动,甚至暗自感激这莫名而来的药物,给他的留下找到了最适合的借口,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就差一点,若不是南宫邪离开了,他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何其庆幸!
该死!谁下的药!乐正锦虞拼命地抵住自己体内的燥热,她是不介意与他一起,可是这是在瑾瑜宫,如果被人发现…
“虞儿,我也…”慕容烨轩涨红了脸,再也控制不住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男子的气息噙住她的所有,乐正锦虞垂眸,压抑的欲望岂是她能抵制的,尤其面前是慕容烨轩,不是其他人。
她不禁回抱住他,任他温柔地吻住自己。他们之间仅有过的一次温存记忆,完全被勾起。
乐正锦虞不知道那人下的什么药,轻而易举地将她所有的理智击溃,迷失在慕容烨轩的深吻中。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衣衫已经凌乱。
正待慕容烨轩想进一步,胸口却剧烈地疼痛起来,并且快速地蔓延至全身,体内的躁火也被钻心的疼痛湮灭。
乐正锦虞茫然地睁开眼睛,“怎么了?”见慕容烨轩停止了动作,立即主动地贴上了他的身体。
慕容烨轩握紧手掌,迅速用内力压制住心口处不断翻涌的痛楚。体内的毒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环抱住乐正锦虞,她的脸颊如涂了一层胭脂,绯红璀璨。惹火的娇躯正紧紧地贴着自己,低低的娇吟回荡在耳畔,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有种想奔赴黄泉的冲动!
不去想毒发的痛苦,他低头吻住她。可是没一会儿,那股钻心的疼痛又排山倒海地袭来,让他再无法继续。
乐正锦虞难耐地蠕动着,不满地蹙眉,他为何又停了下来?
慕容烨轩咬牙坚持不在她面前倒下,那毒带着破竹之势,生生摒弃了他所有燥热的欲望。
见乐正锦虞不解地望着自己,环抱在他腰间的手半分未动。慕容烨轩支撑着将她打横抱起,沿着自己来时的路途,带着她悄悄地出了瑾瑜宫。
葵初定能救她!
深夜的风还是有些清冷,吹拂在身上,稍稍带回了人的一丝神智。
“你带我去哪?”乐正锦虞嘟嚷道。他们似乎在空旷静谧的屋顶上飞驰,头顶繁星点点,脚下灯火阑阑。
慕容烨轩摸摸她的脸,安抚道:“暖天阁。”
乐正锦虞被他横抱在怀中,却还是不安分。耳鬓厮磨的亲吻,将慕容烨轩推进了冰火两重天地。
他努力地按捺住她的动作,温柔道:“乖!先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来时也没觉得暖天阁离瑾瑜宫这么远!
乐正锦虞吃吃一笑,张口便咬住了他的手指,夜色下的脸妖娆蛊惑,“可是我好难受。”
慕容烨轩拼命稳住心神,才不至于让自己在无边的煎熬中从屋顶栽倒下去。
脚程再次加速,最后几个起踏,终于带着她潜回了暖天阁。
“葵初!”慕容烨轩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的灯并未熄灭,白衣男子正平静地坐在那里,摆弄着手里的五行。
趴睡在一旁的青落睁开朦胧睡眼,“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慕容烨轩已然抱着乐正锦虞走到了葵初身边,“你肯定有解药,帮她——”
话未落,一口血至胸膛喷薄而出,他拼尽全力将乐正锦虞扔到了葵初怀中,而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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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阴差阳错
葵初轻挥白袖,突来的抛力瞬间被化解,乐正锦虞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中。言悫鹉琻
眼见慕容烨轩吐血倒地,青落被吓了一跳,脑中的瞌睡虫一扫而空。
“呐,师父,他怎么了?”青落睁大了眼睛盯着慕容烨轩的嘴角,那里有黑色的血迹正溢出。
然而他一抬头,眼珠差点瞪了出来。
先前在瑾瑜宫的时候,乐正锦虞与慕容烨轩在药物的情动下,衣衫已经凌乱不堪。慕容烨轩的毒发作得突然,剧痛煎熬下一心想着快些将乐正锦虞带来暖天阁,因此事急下未来得及替她穿好衣裳,只是象征性地为她遮了件外衫。
乐正锦虞体内的火愈燃愈盛,似要将她整个身子都要烤融。陡然被慕容烨轩从怀中扔出,空虚感刹那间如潮水般袭遍了全身。待一落入葵初怀中,她立即难受地贴上了他的身体,手也不安分地扯着他白色的衣袍,早先遮在身上的外衫也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地上。
青落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乐正锦虞的内衫半解,露出大片绯红如霞的肌肤。媚眼如丝,丹唇微张,粉白色的绣花肚兜若隐若现,好似受了什么蛊惑般,身体扭动如蛇,正紧紧地缠抱着葵初。
即便是再无知的幼童也明显看出乐正锦虞的不对劲,青落结结巴巴地问道:“呐,师父,她、她又怎么了?”
丑女人不是已经成了圣上的妃子了么?这么晚了怎么会与晕倒在地上的药罐子在一起?
他眨巴着眼睛,捂嘴惊呼,“私、私会——?”
他每月十五出阁送药时,曾听过哪个小宫女与侍卫偷偷私会受罚云云。
纤长白皙的胳膊环绕着脖颈,别致清冽的香气萦绕在鼻翼,葵初素来淡然的脸色浮上一层尴尬,粉色悄悄爬上了耳畔脸颊。他已瞧出乐正锦虞症状的来源。
待听到青落的惊呼声,葵初立刻收回心头泛起的异常,淡声斥责道:“哪里学来的胡话?!”
他轻轻扫了地面上的慕容烨轩,“快去后面将那荼白色与卵青色的药瓶取来。”
“哦。”青落讪讪地放下捂着嘴巴的小手,连忙跑进里阁去取药。
葵初低头叹了口气,落在地上的外衫随着他无声倾泻的内力飞到了乐正锦虞的胸前,遮盖住了她撩人的娇躯。
乐正锦虞似乎不满他出手制止住她的乱动,眼含雾气,十分委屈地看着他,“难受——”
葵初怔怔了,温声安抚道:“再稍许忍耐就好。”
乐正锦虞却是不依,她的身体已经难受到了极致,情不自禁地发出破碎的呻吟。
娇吟声飘荡在耳畔,葵初脸色微红,无奈地抽出压着她胳膊的手,欲拂上她的穴道。
可乐正锦虞的手臂一离开他的桎梏,立刻又攀附上他的身子。滚烫的身体紧紧依偎在胸前,白色的袖袍似被控制般,一动不动地任她拉扯住。
乐正锦虞拽了拽他的衣襟,葵初微低头,乐正锦虞下意识地吻上了他的唇。
葵初如遭雷击,脑中轰然过后一片空白。
两人的青丝交垂,轻挠过葵初的脸颊,他愣愣地盯着怀中双眼迷离的女子,芬芳的柔软毫无预料地侵袭上唇瓣,不断在唇上蠕动着,时而轻轻地咬磨,时而重重地舔舐。继而,竟然轻轻地叩开了他的牙关,那一只嫩舌便伸入他那湿润的嘴中……
似乎一直得不到他的回应,乐正锦虞不满地咬了他一口。
葵初猛然惊醒,慌忙挥手将她推开。乐正锦虞猝不及防下,身体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
该有的剧痛因体内的躁动缓冲了几分,身体触碰到冰冷的玉石地面,乐正锦虞神智稍微清醒了些,但一时想不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如诗如画的容颜闪过一丝仓惶,葵初不自在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扫过自己伤人的手,葵初掩下心头的内疚,俯身将她轻轻扶起。
乐正锦虞强忍着焚烧的欲火起身,“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呢?”
葵初扶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他只是毒发了,性命无虞,你无需担心。”
他的手温凉舒服,触碰到肌肤,让乐正锦虞忍不住喟吟出声。
轻揽着她的身体,听见她压抑的呻吟,葵初想起方才的吻,面色蓦地一僵,手在她的臂间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乐正锦虞咬唇道:“给我解药。”不用想,葵初这里定有这药的解药。全身的毛孔正在无限地膨胀,再延迟一分,她就要爆炸了!
“我已经让青落去取了——”葵初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咬破的红唇。
青落正按着他的吩咐找荼白色与卵青色的药瓶,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药瓶与医术,各色不一的奇毒异药,形形色色的孤本典藏,较之诸国的太医院更加壮观。
“荼白、卵青;荼白、卵青…”葵初不停地念叨着。他记得在第三排的柜子上见到过,这会儿怎么找不到呢?
房间内的烛光不是太亮,他望着前方一大堆药罐已然找得头昏眼花。
瘦小的身体不停地穿梭在各个高柜前,突然脚底不知道被什么绊倒,身形一个踉跄,青落惊叫着推倒在一旁高大的书架。
无数掉落的书本霎时将他矮小的身子掩埋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吃力地从厚重的书本下爬了出来。
完了,完了!青落哭着脸看着这一大堆被他推倒在地的医书,这么多,非得理上一天一夜不可!若是再被师父知道,他铁定要受训斥!
他本想先收拾这一堆医书,可想到葵初还等着他取药回去,决定先找到药再来收拾。
他努力地站直,要拿什么来着?!
“荼白、荼白、荼白——”他念叨着,还有什么青…青…
目光扫到对面的竹青色药瓶,他猛地一拍小脑袋,对了!竹青!嗯,竹青!
“荼白、竹青…”许是被砸了一下,目色明朗起来,这次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两只药瓶。
他欢喜地奔上前,抱起两只药瓶便冲回了外阁。
仅存的理智让乐正锦虞想起刚才被葵初甩落在地,尽管如潮的热涌快要将她淹没,她依旧蜷缩着身体,极力忍着不在他的面前失控。
在身体快要爆发的最后一刻,青落终于抱着药瓶冲到了他们面前。
乐正锦虞终是忍不住抱着葵初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下去。
葵初抱着乐正锦虞,头也不抬地示意青落将荼白色药瓶中的药让慕容烨轩服下,从另一只药瓶中取一粒药出来递给他。
青落连忙从竹青色药瓶里倒了一粒药递给了葵初。
乐正锦虞太过用力,不一会儿,白色的衣袍上渐渐渗出血来。
“师父!”青落已经给慕容烨轩服了药,见葵初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袍上竟被乐正锦虞咬出血来,慌忙上前就要将乐正锦虞推开。
“无碍。”葵初似是不知痛为何般,轻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视线扫到地上的慕容烨轩,淡淡地吩咐道:“你先将他带去房间休息吧!”
青落只得讪讪地拖着慕容烨轩下去了。
他年纪虽小,却自幼习武,是以拖着慕容烨轩也不是很艰难。
等到气喘吁吁将慕容烨轩搬到卧房,他想起自己弄倒的那堆医书,立马悄悄从后门跑到了里阁收拾。
“解药在这里,你快服下。”葵初耐心地哄劝着还在趴在他肩膀上撕咬的乐正锦虞。
乐正锦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贪念口中的鲜血,他的血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让她欲罢不能地舔咬着,双目也变得更加赤红。
见她如蔓藤般缠抱着自己不放,头深埋在肩膀纹丝未抬,葵初叹息着抬手掰开她的下颌。
乐正锦虞并未就着他的手吞下药,想起刚刚的吻,世人最尊崇圣洁的国师啊!味道果然不一样。
她倏然抬首,清醒与混沌间,葱玉的手指抚上他好看的唇,而后嘻嘻一笑,蛊惑地呢喃道:“喂我。”
她的笑容如罂粟妖娆,万般风情绕眉梢,竟让葵初的身体也升起了一分前所未有的烦闷。
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并未如她所愿。
乐正锦虞忽然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抓着他的前襟可怜兮兮道:“国师大人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吧?”
体内的热火快要从胸膛喷薄而出,乐正锦虞抬手抚摸上他玉质的容颜,裸露的脖颈蹭了蹭他绝世面容下的弧线,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刚才都——”
葵初闭了闭眼,骤然将药含住,俯吻着了她。
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让乐正锦虞微滞,并未有再多的接触,药丸便顺着她的口腔滑落进腹。
葵初猛然放开她,稔色从脸上弥漫至了身体每一寸发肤。
乐正锦虞狡黠一笑,可药下肚,片刻后旺盛的欲火丝毫没有退下,反而带着席卷一切的疯狂焚烧了她所有的神智。
瞧见她的反应,葵初怔了怔,清凉的眸子里也迅速点燃起莫名的神色。他抿了抿唇,唇齿间沾染的药味让他遽然一震。
异样的暖流划过体内的每一处筋脉,似想起什么,整个人都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119 取次人间
白袍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葵初微低头,闻到了自己身上从未有过的血腥,那浸染肩胛的殷红,似仙山之外流动的遂光,荡漾在心脉尖上,铺平开来燃成熊熊烈火,将他一直以来的淡泊与空净烧成灰烬。言悫鹉琻
唇瓣上沾到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取次人间”——他无意中炼就的世间最为凶猛的催情。
以竹青瓶塑放,一直安安稳稳地摆在角落里,从未让人触碰过。
让它留着,似乎是他有史以来犯过的最严重的错误,他应当将它毁了的。
方才含着它时并未觉察到什么,现在蕴簇的虚火缓缓流淌,蔓延至身体每一处缝隙,无孔不入的霸道快速占据了所有的思潮。
凝玉的指尖颤了颤,他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乐正锦虞没有他这么淡然隐忍,她如同被人推进了无边的沙漠,干渴已快将她烤焦,她迫切地想寻找水源来浇灭喉间的强烈灼烧。
她急切地攀上葵初,隔着衣衫的贴近,细滑的玉肌雪肤如丝绸般滑腻娇软。丽靥晕红,柳眉轻皱,香唇微分,秀眸轻合,一副说不清楚究竟是痛苦还是羞涩的诱人娇态。
葵初闭了闭眼睛,尽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眼前媚色如妖的女子。
乐正锦虞再看不清眼前是何人,随着来回柔蹭的动作,本就凌乱不堪的里衫垂落,白色的肚兜细带有一半崩断,极力向面前的白衣男子发出邀请。
“帮我,我快要死了。”葵初听她这样说道。
汹涌而来的浪涛何尝未让他受尽煎熬。
在唇舌相依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乐正锦虞抱着他,痛苦的神情灼伤了他的眼睛。
似乎回到了为那人所摆的梦阵,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真人,与画中不同,眉色凌厉,因梦魇缠身而川皱纠结,他站在那人的身后,看着他化尽她周身弥漫的血海,打破捆绑着她的光圈。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脚步也不着痕迹跟着微移,升起说不出的想为她抚平一切焦虑不安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她,正真真切切地缠抱着自己。就像在东楚那日,云烟似的泼墨长发轻拂上面颊,清新淡雅的气息将他悉数覆盖,温暖的娇躯紧攀,让他的心不可遏制地跳跃。
南昭国师本不应该受到蛊惑的,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向她伸出了手。
一向生人勿进的淡漠,让他伸手的动作很是生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如雾的白衣就那样脱落在了地上,沾上了足下的尘埃。
二十几年的修行化为一旦,人间最痛苦又是极度欢愉的情欲,让他完全处在晕眩、神游之状态。
在某个瞬间,葵初忽然想到了颀凌山。浩瀚苍穹将他推置九天之端,他站在峰顶上踩着成片的云,回望飘渺的尘世,空悠而寂静。
如今那颗空灵的心竟好似从松软的云层上坠落,仿若落到了一只空洞中,无穷无尽地吸引他不断地下坠。他抬头,似乎漫天不再是单调的白色,缤纷的彩色落满了他的瞳孔,纯净忽地被染上姹紫嫣红。
他放任自己享受眼前的盛景,峰顶上有人在看着他,寡淡的星眸似水怔然。他突然不想见到那人,便刻意地撇开了视线。
坠落的这份美妙让他眷恋,他首次在贪婪中流连忘返,于此时此刻放纵自己的迷失。
陌生的颤栗袭遍全身,脑中的星云布阵尽数被剔除,五行药材也被扫空。不去想自己的身份。随着她的攀附在渊海中浮沉,暖流包裹住身体,倾泻的流光将这些年的保守坚持碎裂成晶。
正锦虞浑身一震,一声柔媚婉转的娇啼冲唇而出。无数的晶泽冲击填充,冰肌玉骨顿时酸麻难捺至极,酸甜麻辣百般滋味一齐涌上芳心。
温和的天气忽然刮起狂烈的风来,霹雳啪啦的雨滴重重地砸着各处路径上的花草,仿佛要将它们尽数摧残掉,不一会儿,数道艳丽零落成泥。
启承殿中,南宫邪握着酒杯,一只手怔怔地捂在胸口处。那里好似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悄悄溜走,抓不住想不通地让他整个人都烦闷难忍。
“来人!摆驾!”他迫切地想找人来安抚这份未知的焦躁。
宫人带着潮湿的冰冷匆匆进了殿,犹豫地劝慰道:“圣上,夜已至深,外面又下着大雨,您看——”
下雨了?
南宫邪皱着眉头扔下了手里的酒杯,南昭四季如春,往年只有七八月份才会陡降暴雨,如烟的二月只会挥洒淅沥。更何况白日还是风和日丽,雨水的征兆全无,这会儿好好的怎会突然下起大雨来?
金褐色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他亲自起身推开了殿门。外面果真如宫人所说,漆黑的夜间,暴雨如瀑,阻碍难行。
亮晶晶的雨水落在地面上,给黑夜带来了细微的亮光,因势头太盛,有些甚至越过走廊沾溅到了殿门前。
南宫邪站在殿门前,脚步并未跨出,有细碎的水珠飘溅到了他墨绿色的长袍上,他拧眉垂首,想起前段时日,东楚的雨水绵延不休。
宇文睿死的那日所下的雨,似乎也是这般大。
隔着雨幕,他看到了乐正锦虞倚着门,眼神中不期然流露出的哀戚。
那一刻,他才知晓,她应当爱上了宇文睿。否则看到自己怎会半丝喜色全无,还一脸决然地收回了迈出殿的那只脚。
他深吸了口气,垂望着走廊上的斑点,如今她安稳地躺在瑾瑜宫中,暴雨虽大却无雷声,应当不会将她惊醒的吧?
想起那张静谧熟睡的容颜,胸口中的烦闷忽然一扫而空。
“算了,你下去吧!孤王也歇息了。”他转身回了殿内,淡淡地吩咐宫人道。
“是。”宫人在心中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圣上刚刚饮了酒,若是不小心再淋了雨,伤了龙体他也难辞其咎。
宫人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南宫邪抚了抚头,日后断不再做今夜这种蠢事!
暗夜并不都是旖旎阑珊,抑或静默无语。
从瑾瑜宫蹑手蹑脚而出的小太监在落雨之前悄悄来到了华梦宫。
他轻叩了扣门,在宫门微敞之后立刻弯着猫一样的身子滑了进去。
璀璨的烛火立刻照亮了正殿。
“事情办得如何?”思妃屏退了其他人,冷声问道,她刚刚睡下就听人通报这死奴才来了,料想到他定是有要紧事,这才收拾穿衣出来见他。
小太监跪在地上,一五一十道:“启禀思妃娘娘,奴才在圣上驾临瑾瑜宫后,偷偷寻了个空档放了那药,可——”
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思妃秀眉一扬,不耐烦道:“然后怎么了?快些告诉本宫。”那药她找人试过,效果十分猛烈。只要闻到微毫,管你武功如何,定然欲火焚烧,坠入情欲中难以自拔。
“可奴才刚放了那药,圣上便离开了,”小太监埋下头,“虞美人早已就寝,圣上只进去待了会,并未打扰她睡眠,留宿瑾瑜宫中。”
思妃震惊地盯着他,“此话当真?!”那个妖女没有接驾,反而自己熟睡?太不可思议了!
小太监如小米啄食般点头,“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圣上还吩咐奴才等人,不许打扰虞美人就寝。”
思妃攥紧手指,南宫邪没有留宿,那便只有那个妖女一人中招。
“娘娘,现在可是偷偷派人去启承殿告知圣上?”小太监试探道。
思妃霍然起身,“蠢货!”
她本意就是让南宫邪亲自发现乐正锦虞用药迷惑圣心,气恼下杀了她。而如今圣上没有中药,虞美人中了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定有蹊跷。若是此刻她再偷偷派人去启承殿,岂非自寻死路?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被人顺藤摸瓜查出来…思妃不敢再想下去。
她走到小太监趴着的地方,猛地踹了他一脚,“办点事情都不利索,还要你有何用!”
小太监连忙爬到她脚边,抱着她的脚,“娘娘,奴才都是为您办事,对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弃了奴才啊!”
思妃想踢开他却奈何被他紧紧抱着,气急之下脸涨红不已。
小太监边抱着她的脚边快速思考对策,想起什么,他惊喜地抬头道:“娘娘,虞美人中了药,可没有解药,您说——”
思妃闻言立刻停止了想用力踢开他的心思,狂喜道:“本宫怎的糊涂了!那贱人没有解药只能七窍流血暴体而亡!”对啊!岂不是比圣上动手还来得直接!
“你快给本宫回瑾瑜宫盯梢!看看那边现在的情形如何,可是出了什么大动静。”如今已是深夜,圣上既然离开便不会再回瑾瑜宫,哈哈!真是天助她也,她不是在熟睡么?熟睡中的人对那药最是没有抵抗,在一场春梦中香消玉损最好不过!
这等令人兴奋的消息,驱赶走她之前所有的睡意,直待明日一早得到乐正锦虞的死讯。
“来人。”思妃眸子闪过厉光,“跟上他,记着做得干净利索点!”只要死无对证,任谁也无法查到她头上!
外面的暴雨依旧狂肆地下着,冲刷走了暖天阁素来萦绕的烟雾。大雨声吞没了一切罪恶的来源,也阻挡了一切别有心思的探听。
青落瘦小的身体趴在书堆中,忙活了许久,终是敌不过瞌睡的来袭,沉沉地睡了过去。
屋内馥郁的香气翻滚,“取次人间”的霸烈让两人沉沦其间而不知餮足。
直至破晓的一缕晨光冲破黑暗,方才骤雨初歇。
待一切平静了下来,清明重回眸宇,葵初呆愣地望着身下不着寸缕的女子,秀眉轻蹙,仿佛在控诉之前承受的狂热粗鲁。
身体的绯红尽褪,脂玉般的皮肤上道道是他所留的痕迹,深浅不一的青紫却明媚如霞。
他抿唇看向脱落在一旁的白衣,内衫与白肚兜铺散在上面,长长的绳扣纠缠在一起,即如两人的现状。
用来小憩的矮榻上,乐正锦虞正无意识地躺在他的怀中,极致的疲倦让她静静地沉睡着,墨发轻散,遮盖住前面撩人的春光,若隐若现却更加惹火。
葵初懵懵然,唇舌内尽是陌生的气息,全身的毛孔塞满女子清淡的香味,他方才想起昨夜的一切。
想起自己起初最初的抗拒到最后的欲罢不能,如诗如画的容颜皆是自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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