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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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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对刚才的事情还未反应过来,见她又问起心妃,连忙点头,“是的,听说心妃娘娘为陛下挨了一箭后便落下了病根,常年靠汤药滋养。”
那便是了!
乐正锦虞含笑着看着她,“跟本宫去百灵宫一趟。”
沐雨一怔,“娘娘,您的身子不好,怎么想着要去百灵宫?”
乐正锦虞踩着玉石地面,耀眼的光芒折射,让她身上的貂服更为艳丽。
“本宫方入陛下后宫,自然要与众姐妹打好关系。”乐正锦虞眸子里闪着雀跃的光芒,她要去会会这个一直行事神秘的心妃。
沐雨见她坚持,只能扶着她出殿,随即又为乐正锦虞召来了宇文睿留下的御撵。
“娘娘,您当心。”沐雨小心地扶着她上去。
一路上经过的宫人莫不俯首,妃嫔纷纷嫉恨地看着乐正锦虞乘撵而行。
行至百灵宫门前,沐雨便脆声上前通报。
不见璃心悠前来,只有百灵宫的红桃神色不佳地出来迎接。
沐雨扶着乐正锦虞下了撵,红桃连忙上前俯身参拜,“给贵妃娘娘请安。”
那股药香味飘向鼻翼,乐正锦虞璀笑着抬了抬眼皮,“你们娘娘呢?”
不知道有没有死。
“启禀贵妃娘娘,我们心妃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面见娘娘。”红桃面色为难地看着她,乐正锦虞的脾性向来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愠怒。
乐正锦虞蹙了蹙眉,沐雨立即叱呵道:“贵妃娘娘不顾身体抱恙前来探望心妃,岂有不见之礼!”
红桃被她的逼人气势威慑到了,想起她前段时间面色不改地捧着王才人的舌头前来百灵宫,一股寒气自脚底冒上心间。
“奴婢,奴婢这就进去通报。”红桃结结巴巴道。
乐正锦虞脸色却一寒,冷笑道:“没想到这百灵宫居然这么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尚未前去通报就敢来本宫面前放肆。”
乐正锦虞慢慢逼近红桃,上下打量她道:“沐雨,你说本宫砍了她的手好还是砍了她的腿好?”
片刻又摇摇头,“不对,应该先拔了她的舌头才是。”
听着乐正锦虞的话,王才人那血淋淋的舌头又浮现在眼前,红桃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随后“噗通”一声跪下,更加语无伦次道:“太后——不,贵妃娘娘,饶命!”
正当她不停地求饶时,百灵宫的大门缓缓敞开,一身鹅黄色裘服的璃心悠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待瞥见跪在地上不停痛哭的红桃后,疑惑地开口,“这是怎么了?”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璃心悠乖巧地给乐正锦虞问安,“若是红桃有冒犯了贵妃娘娘,臣妾给娘娘赔罪。”
乐正锦虞冷笑着看着她,看来后宫里的女人对她身份的转变十分适应,自然得仿佛她早就是宇文睿的贵妃一样。
许是璃心悠的话有安抚力,红桃立即停止了痛哭,小声抽泣着收拾慌乱的心神。
乐正锦虞漠然地吩咐她起身,“本宫方才是说笑的,起来罢!”
“谢贵妃娘娘。”红桃慢慢从地上起身,退回到璃心悠的身后。
“咳咳,”璃心悠咳嗽一声,面色瞬间苍白,“不知道贵妃娘娘来臣妾的百灵宫所为何事?”
“本宫只是想来瞧瞧心妃妹妹的身体好些了没。”乐正锦虞抬步走近,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药香味,随即绽放出无比灿烂的微笑。
“心妃妹妹常年不出百灵宫,想必十分烦闷。本宫这些日子身体不适,甚为体会心妃妹妹心中的苦闷。呵呵,所谓同病相怜,喏,本宫这不就过来了?”
乐正锦虞面上突起的灿笑让璃心悠心一咯噔。
见她面色变得更为苍白,乐正锦虞突然伸手欲拂上她的胸口,果然下一刻,璃心悠迅速避开。
乐正锦虞讶异地看着她,“妹妹怎会有如此好的身手?”
璃心悠大方一笑,“臣妾出身乡野,遇到陛下之前一直在边塞漂泊,会一些防身之技也不是奇怪的事。”
“是本宫多心了,”乐正锦虞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掩嘴笑道:“细看妹妹的身形,本宫还以为是在明国寺刺杀本宫的贼子呢!”
沐雨立刻警戒地盯着璃心悠。
璃心悠闻言眸光一变,柔声道:“贵妃娘娘又说笑了,明国寺与皇宫相隔颇远,臣妾一直卧病在床,怎有时间去刺杀贵妃?”
“再者说,臣妾只是会一些防身技巧,并无武功。”
沐雨身形快捷地闪至璃心悠旁边,蓦然出手袭向她的脖颈。
见璃心悠只是大惊失色,脚步未动分毫,沐雨随即快速地收回手,歉意道:“娘娘,得罪了。”
乐正锦虞琉璃眸闪了闪,人在毫无防备之下的本能反应才是最为真实,璃心悠方才的表现确实如寻常女子一般。
“沐雨,惊着心妃娘娘,该当何罪?”乐正锦虞怒斥道。
沐雨垂首,“求娘娘责罚。”
璃心悠惊吓未定地拍了拍胸膛,温声道:“算了,她也是护主心切,贵妃娘娘莫要责罚她了。”
似是为了证明般,她连着拍了自己的胸口好几下。
乐正锦虞眸子的神色愈加冷凝。
难道不是她?不,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药香味绝对没有错。
她想了想,笑道:“既然心妃娘娘不怪罪你,你就起来罢。”
“谢心妃娘娘。”沐雨连忙谢恩起身。
乐正锦虞望着敞开的殿门,“心妃妹妹不请本宫进去坐坐么?”
璃心悠娇弱一笑,“臣妾这病气重,怕传给贵妃娘娘。”
说着,她欠了欠身,磊落笑道:“臣妾还未恭贺贵妃娘娘大喜。”
乐正锦虞倏然靠近她,贴着她的耳朵意味深长道:“妹妹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再狡猾的狐狸也难掩身上的气味?”
“本宫可是那柄断剑好好地收着呢,期待有一天让它找回它的主人。”
乐正锦虞正了正身子,施施然道:“好了,本宫就不打扰心妃妹妹休养了,改日再来探望。”
临走时,她抬眼扫了扫百灵宫,她有预感,这宫里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璃心悠目送御撵离开,胸口处忽然一阵翻涌,她全力压制,才未让升至咽喉处的血块喷吐而出。
乐正锦虞前脚刚回到未央宫,宇文睿后脚便也来了。
“朕刚才听说你去了百灵宫?”
乐正锦虞没好气地看着他,“怎么?打扰了您的宠妃,陛下是来兴师问罪了?”
宇文睿哑然失笑地摇头道:“朕是怕你受不住,你的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到处走动。”
乐正锦虞将手中的帕子扔向他,“陛下就不担心你的宠妃?”
宇文睿一怔,“此话何意?”
“臣妾过去耀武扬威来着,陛下就不怕您的宠妃被臣妾给欺负了?”乐正锦虞方想开口告诉他璃心悠有可能是刺客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便将欲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记得那日,璃心悠曾说过,有人要杀她,可是有人又要保她,她目前还不清楚她的底细。
宇文睿将她抱在怀中,吻了吻她晶亮的眼睛,“以后少去百灵宫。”
“陛下这是责怪臣妾了?”乐正锦虞琉璃眸骤然瞪大,状若气愤地将他推开,“既然陛下这么疼心妃,为何不让她做贵妃,做皇后?”
宇文睿制住她的动作,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中,温声道:“那边药气重,对身子不好。”
乐正锦虞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听出他的语气中只有淡漠并无其他,遂困惑地问道:“陛下就没有调查过心妃的身世么?”
“朕自然查过。”宇文睿深邃的眸子微闪。
似明显不想让乐正锦虞继续在心妃的话题上停留,他随即反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那些朝臣?”
090 仁慈惩罚
听他问起,乐正锦虞笑了笑,“陛下觉得该怎样处置他们才好?”
宇文睿将捏了捏她的手,淡声道:“你开心就好。言悫鹉琻”
东楚的朝堂向来被那几个老臣占据,每日来来回回见到的就那几张面孔,他也看厌了。
乐正锦虞见他面色平淡如常,便垂眸不再言语。
临近傍晚的时候,后宫中的嫔妃都被乐正锦虞叫到了未央宫。
可是众人在未央宫外待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等到一身盛装的乐正锦虞出现。
夕阳下,乐正锦虞灵蛇髻叠拧,凤钗斜插,前额红碎玉轻垂,点点朱砂异常灼艳。大红色凤袍曳地,外披同色貂裘。朝她们走来时裙摆逶迤,浮香袅绕,美如明月珠辉。
众妃心中虽羡慕却更为嫉恨,乐正锦虞本就容貌倾城,如今这般打扮更衬得她们若尘埃泥土。
“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罢!”乐正锦虞傲然道。
乐正锦虞才不管她们心中如何想,她是有心让她们自惭形秽。此刻她还年轻,还有足够的资本,她自然不会放弃任何傲视群芳的机会。
季芸儿早先就为宇文睿对她的百依百顺而不满,见她此刻如此盛气凌人,心中更加愤懑。
“臣妾等人在这未央宫外已经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就是不知道贵妃娘娘召唤臣妾们来究竟所谓何事。”季芸儿没好气地开口,她现在又不是太后,再也不能用孝道压着她们,晾了她们这么久总该有个说法才是。
乐正锦虞轻笑着走近她,在离她只一寸的地方站定,“这是本宫第一次以贵妃的身份召见诸位妹妹,自然要给诸位妹妹留个好印象。”
说着,她忽然将身子转向江楚秋的方向,扶了扶头上的凤钗道:“江昭仪看看本宫今日的装扮可还入得了眼?”
江楚秋目光扫向她发髻上的凤钗,随即垂下眼帘,“娘娘自是绝代无双。”
其余妃嫔见乐正锦虞故意给江楚秋添堵,纷纷在心中腹诽她的狂妄倨傲,召她们前来就是为了羞辱她们么?
似是猜到她们心中所想,乐正锦虞将手从凤钗上移开,对着众人笑盈盈道:“本宫今日请诸位妹妹过来无非是想给大家找个乐子。”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找乐子?没见着未央宫搭戏台,摆宴舞。
乐正锦虞见她们不解地打量自己,淡然道:“诸位妹妹,随本宫走吧!”
沐雨立即上前扶着她。
乐正锦虞脚步已迈开了两步,感觉到她们并未跟着,面色不佳地转身,看着她们道:“诸位妹妹还愣着作什么,莫非是不给本宫面子?”
季芸儿身子未动半分,“贵妃娘娘还未告诉臣妾等人究竟是何乐子,值得娘娘如此大费周章地召唤臣妾等人。”
“季淑妃是怕本宫杀了你们么?”乐正锦虞盯紧她的眼睛,凤眼微挑,妩媚风流,让她看着极其不舒服。
“臣妾自然不怕。”季芸儿对上乐正锦虞的目光,她并未犯任何错误,怕她做什么?
“既然不怕,就跟着本宫。”乐正锦虞瞥见她们踯躅的模样,哼笑一声,“放心,陛下也在。”
一听说宇文睿也在,众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便大胆地跟着她往前走。
她们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不觉,乐正锦虞带着她们穿过御花园与瞻阳殿,从后宫走到了前朝。
远远望去,崇政殿的前方数名禁卫排列成圈,似将什么人包围在内。宇文睿果然如乐正锦虞所说,静静地坐在一旁,文武百官皆伏跪于地。
场面甚为浩大。
后妃们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解乐正锦虞带她们来前朝做什么。
乐正锦虞目光含笑,继续领着她们往前走,明明数千人的场地却寂静异常,安静地只能听到她们轻缓的脚步声。
宇文睿抬头便看见了乐正锦虞身披霞光,款款向他走来,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起身迎上前。
乐正锦虞抿唇扬笑,“臣妾参见陛下。”
季芸儿等人跟着见礼,“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拾起乐正锦虞的手,吩咐道:“免礼。”
季芸儿等人起身便见宇文睿拉着乐正锦虞坐在方才的位置,好似未看见她们般。
寒风吹起,在众人心中刮起了寒意。
地上伏跪的文武百官皆朗声向乐正锦虞等人请安。
乐正锦虞笑着让他们起身,后妃的加入让官员们都小声议论起来。
后宫嫔妃走近后,都看见禁卫中间包围着的正是那些被乐正锦虞下令关押的礼部尚书等人,他们旁边还摆着数十张板凳,每个板凳旁还放着一只水盆。
季芸儿站到宇文睿身旁,娇笑道:“贵妃娘娘说给臣妾等人找乐子,没想到竟是这么大的排场。”
“陛下与诸位大臣也在,臣妾就更好奇了。”
朝臣们听季芸儿这般说法,面色齐齐一变,他们也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将他们召进皇宫,待看到礼部尚书等人后,心中已是十分不安,没想到乐正锦虞竟将后宫妃嫔都带了过来,什么叫找乐子?他们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怒意。
乐正锦虞冷冷地瞥了季芸儿一眼,琉璃眸中的泛着的冷光让季芸儿不觉心惊,她讪讪地闭上了嘴。
不等宇文睿开口,乐正锦虞扬起下巴厉声道:“礼部尚书,你可知罪!”
礼部尚书双目喷火地瞪着她,“妖女!”转而戚然望向宇文睿,“陛下,您万不该封此女为妃为后!”
“求陛下将此女送回明国寺,切莫被其美色所蒙蔽!”与礼部尚书跪在一起的臣子呼道。
“死不悔改!”乐正锦虞冷哼,“给本宫堵住他们的嘴!”
禁卫立刻上前将他们的嘴给封上,整个场地又变得沉寂,再无人声。
乐正锦虞从宇文睿怀中起身,从旁边一名禁卫手中接过一把匕首,浅笑地望着礼部尚书等人,慢慢地俯下身子道:“本宫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在人的身上只轻轻划一道伤口,不去管它的话,血液便会顺着那道伤口缓缓地从人体流失…”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道:“本宫当时就想啊!就那么一道小伤口,不去管它又能如何?谁知书上竟说,身体里的血啊,会慢慢地流啊流啊流,直到完全流尽。尚书大人觉不觉得好笑?这等夸张之谈,本宫当然不信了!”
“可是书上说的那般肯定,本宫又实在好奇地紧。”乐正锦虞苦恼地看着他,双手一摊道:“尚书大人,你说怎么办呢?”
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俯身自说自话的乐正锦虞。
乐正锦虞正背对着宇文睿,宽大的衣摆垂落地面,如火的红光射入眸子里,听着她状似苦恼的话,凉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
“要不,尚书大人成全本宫的好奇心如何?”乐正锦虞娇笑道:“放心,本宫不会让尚书大人眼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尽的。”
说着,她猛地站起身子,朝着一旁的禁卫挥手示意。
禁卫立刻用黑布将礼部尚书等人的眼睛蒙上,随后将他们架在了一旁的板凳上。
夕阳逐渐西沉,余晖散洒地面,投射在众人的身上,将乐正锦虞的身影拉得格外纤长坚硬。
乐正锦虞转身朝宇文睿调皮一笑,随即招招手,立刻有人搬来了一座水漏,将它轻轻地放于地面。
乐正锦虞比划着手中的匕首,将其轻划过礼部尚书的手腕。禁卫随后纷纷效仿她的动作,用匕首也在其他人的手腕上也轻轻划过。
“开始了呢!”水漏滴滴答答作响,乐正锦虞低低的声音响起,夹着寒风,显得尤为森寒,“听,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滴落在你们旁边的水盆里,滴答、滴答、滴答,诸位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全身冰寒?”
乐正锦虞的声音带着蛊惑,被绑在板凳上的人心头都升起了浓重的寒意,因被堵住的嘴巴,蒙住眼睛,他们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他们能感觉到方才禁卫用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腕,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痛意,但是刺骨的冰凉直达心底,身体内的鲜血果真如乐正锦虞所说在慢慢地滴落。
观看的官员与妃嫔见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有欲开口的却立刻被禁卫给阻止了。
乐正锦虞站在礼部尚书旁边不停地告诉他,鲜血流了多少,明明极致动听的声音听在他们耳里却如地狱取命的恶魔。
寂静无人喧哗的场地中,时间悄然流逝,如炼狱般的滴答声不停地折磨着他们的思想,在乐正锦虞不断的惊呼中,每个人的灵魂都颤抖起来。
见他们额间不断溢出满满的冷汗,空气中甚至飘出刺鼻的尿骚味,乐正锦虞的笑容愈加明亮。
乐正锦虞分明并未对这些人下手,可是板凳上被绑着的人的反应却如此剧烈。
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孰轻孰重,眼下便全然揭晓。季芸儿与江楚秋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怎能想到这般折磨人的法子!
江楚秋想到被关入天牢的父亲,他自三年前便与乐正锦虞作对,她会不会也对他…
她这样想着,身子便踉跄不已。
她默默地看了静坐着的宇文睿一眼,乐正锦虞的行为分明是陛下默许的,他竟是这般地纵容她肆意玩弄朝臣!浓烈的悲哀蔓延至她的心底。
乐正锦虞的话不停地回荡在耳畔,在她不断的诱导,不断的暗示下,礼部尚书终于再也受不住地痉挛蜷缩起来。
乐正锦虞扫视了一圈,见被绑着的每个人面色皆苍白如纸,有汗如雨下的,有身体颤抖收缩的…
她觉得效果差不多了,便轻声笑道:“本宫也不是嗜杀之人,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有人愿意给本宫磕头认错的,本宫便放了他,即刻命太医替他医治。”
“趁血还未完全流尽,诸位大人还是快点考虑为好,点头示意即可,本宫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意。”
乐正锦虞迈步走到宇文睿身边,俯身轻声道:“陛下,臣妾还算仁慈吧?”
文武百官对乐正锦虞别样的处置手段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宇文睿将她揽入怀中,沉声不语。
果然有臣子受不住,艰难地点了点头。立刻有禁卫上前将他放开扶到了一边。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屈服的臣子跪下哑声道。
乐正锦虞满意一笑,“还有谁?”
除却礼部尚书与几个顽固之人外,随后陆续有人艰难地挪动头颅。
乐正锦虞盯着礼部尚书眸子愈加冷冽。
剧烈的痉挛过后,众人惊愕地发现礼部尚书的身子竟再也一动未动。
“启禀陛下、娘娘,礼部尚书已经断了气。”禁卫探了探他的鼻息,连忙说道。
乐正锦虞冷笑,她还未上真正的刑罚,他就这样被自个儿给吓死了,真是不堪一击!
她转头望向江楚秋,忽然露出一抹诡笑。
相比这等小惩罚,她为江寄准备的可是大餐。
江楚秋眼睁睁看着礼部尚书断了气已是十分震惊,待余光无意瞥见乐正锦虞对着自己的诡笑,惊骇万分地后退了几步。
她捏了捏手臂,稳定心神后,立刻晕倒在了林嬷嬷身上。
091 黄道吉日(一更)
所有人的目光正落在已经断气的礼部尚书身上,根本无暇顾及江楚秋是否晕倒。言悫鹉琻更何况站在众多嫔妃中,就算摔死也不是什么特别瞩目的事情。
季芸儿听太医颤哆哆地禀告礼部尚书在乐正锦虞的故弄玄虚中自己被自己吓死后,心头被压抑的沉重感更加溃不成军。江楚秋离她最近,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之后,她立刻侧身望去。
飘忽的神情顷刻间就被拉了回来,季芸儿诧异地扫了一眼向来端庄注礼的江楚秋,大家闺秀培养出来的气场与眼界不可能让她只看了这一幕就承受不住。
丹凤眼眯成了细缝的形状,季芸儿瞬间反应过来,看来自己那日去昭仪宫扇的风奏效了!
骆太医早早得了乐正锦虞的吩咐,镇定地站在那帮朝臣的旁边以防不测,在礼部尚书痉挛抽搐的时候他就已看出他的不对劲,奈何他一直犟着,宁愿一死也不与贵妃娘娘低头,让他想上前也无能为力。
眼见一个又一个的晚生后辈挨不过心魔对乐正锦虞屈服,再瞧着礼部尚书老脸逐渐苍白发青,骆太医一直在心中干着急。在他突然一动不动之后,便立即想也不想地迈步冲上去。
一探,果真是断气了。
向乐正锦虞低头的朝臣在被摘掉黑罩拿掉布塞之后,才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乐正锦虞吓唬他们的手段,纷纷为自己方才的行为羞愤不已却又发作不得。
如今,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要求陛下收回成命,将乐正锦虞遣送至明国寺?
再对比礼部尚书宁死不屈的模样,更是为自己的软骨与低气节懊悔。
跟从礼部尚书的门生纷纷落下泪来,至此他们在朝堂上再无颜面示人,这般屈辱地妥协,还不如一开始便附和陛下立乐正锦虞后,不至于如今给人看了笑话落了把柄。
在众人的俯首垂泪中,乐正锦虞轻蔑嗤笑。
宇文睿淡声吩咐道:“将礼部尚书带下去吧!”
几名禁卫方抬起礼部尚书的尸体,乐正锦虞就叫住了他们,“慢着!”
众人不满地看着她,如今人已经死了,她还要怎样?
迎上众人曲解的神情,乐正锦虞撇了撇嘴,她才不会如他们这般小肚鸡肠。
“尚书大人虽然并未解了本宫的好奇心,但是本宫也不是无情之人,礼部尚书忠君爱国,恭于社稷。”乐正锦虞俯下身子,高声道:“臣妾请旨加封礼部尚书为‘一等公’!”
灵蛇髻遮住了乐正锦虞面上的神色,俯身时裙摆潋滟如波,高贵雍容似妖娆的红圣莲,完胜牡丹的国色天香。
只是,她会这么好心?
宇文睿敲了敲身下龙椅的扶手,沉声道:“荣安,拟旨。”
荣安立刻取来空白圣旨,笔墨。
磅礴凌厉的笔锋滑落最后一笔,宇文睿将笔扔还给他,“厚葬吧!”
“是。”禁卫这才恭敬地将礼部尚书的尸体抬了下去。
红圣莲自下而立,拉开裾浪。乐正锦虞扬了扬下巴,笑盈盈道:“陛下万岁!”
众人恍然大悟地附和,“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抬手她揽入怀中。
季芸儿不去看乐正锦虞的眉飞色悦,起身朝江楚秋的方向惊呼道:“江昭仪这是怎么了?”
特意拔高的尖叫声让乐正锦虞秀眉轻挑。只是与自己对视了一眼就歪倒在林嬷嬷身上至今未醒,难道她的目光有害人的法力?那她还需这般大费周章作甚!只需看着这些人,让他们悄然死了即可。真是做作!
不待其他人如何反应,季芸儿转脸面向骆太医,急声吩咐道:“快给江昭仪瞧瞧。”
她怀疑地看着江楚秋略显苍白的面色,深蓝色的长裙架着这些日子明显消瘦的躯体,憔悴下的温婉气质不减。
她该不会真的有龙嗣了吧?
季芸儿心一咯噔,她一向用的是陆太医。顺手听话不说,医术在太医院也是鲜少有人能敌。可是他现如今成了乐正锦瑟的随侍御医,太医院便只有其他人可以用,让她想做些事情也变得不方便起来。
乐正锦虞见季芸儿脸色一会儿一个变,心下变得警惕起来,被宇文睿握着的手也莫名地攥紧。
宇文睿觉察出她的不自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冰冷的手指带着安定抚怀,淡声对骆太医吩咐道:“给江昭仪看看吧。”
林嬷嬷与婉如将江楚秋扶好,让她靠了个舒服的角度,这才让骆太医上前替她把脉。
众人还未从已死的礼部尚书被封为“一等公”的事实中缓和过来,心神瞬间便被季芸儿的惊呼勾转到了江楚秋身上。
季芸儿提着嗓子盯紧骆太医沉吟探究的神色,可转念又一想,许是江楚秋听了自己的话后串掇了骆太医呢?
毕竟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给她送了许多厚礼,足够让她二年内不会有与她相争的机会。
林嬷嬷虽然扶着江楚秋,但是紧张地心都快要跳膛而出,江楚秋有孕与否,没有人比她再清楚不过。
骆太医拈指抬头,林嬷嬷快速与他交换了一道眼色。
骆太医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又低下头作细致状给江楚秋把脉。
不知不觉,他的面色前后变幻了几分。
乐正锦虞瞧着骆太医面上露出的神色,不知为何,喉咙似被人捏住似的难受。
宇文睿冰冷的手掌轻握着她不知何时变得更加寒凉的手,眸子隐隐闪过一丝笑意。
乐正锦虞还来不及深究自己这种未知的忐忑,便见骆太医已跪在宇文睿面前。
乐正锦虞几乎能猜到他下一刻要脱口而出的话,明明心中极度不在意,面色却又反常地难看。
自回宫那日她被宇文睿抱回未央宫,看见寝殿那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她的心绪就似乎被什么干扰着,让她极其想抛却地烦乱。
然而骆太医出口的话却让她的心情又莫名地愉悦起来,原本想捂堵的耳朵也随即放驰开来。
骆太医如实道:“回陛下,昭仪娘娘只是心存郁结,血气不顺罢了,其他并无大碍。”
林嬷嬷霎时瞪大了浑浊的眼睛,明明他们早已串好的台词不是这样的!
被她扶着的江楚秋身子也骤然一颤,怎么会这样!竟然只是心存郁结、血气不顺?
前些日子季芸儿从昭仪宫离开后,她便起了心思。季芸儿说的确实对,要是自己与乐正锦瑟一样身怀龙嗣,父亲应该就能被陛下放出来,说不准还能恢复左相的身份。
可是陛下来她那里的时间原本就十分少,最近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自上次陛下从北宜国回宫后,就几乎再未踏入后宫半步。她又如何能有子嗣?
明明她与林嬷嬷都商议好了,可以当是陛下去北宜国前便有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骆太医?!
她几日千方百计查到他的老母重病却苦药难医,便特意让母亲偷偷前去探望,顺带送了相府存着的珍贵药材和诸多银两,才免得他偷御药为母治病。她这般尽心尽力地将他拉拢了过来,一切本已布署好,如今居然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骆太医出卖了她!
一想到这个事实,她的心就止不住地颤抖,若她未猜错,陛下应该也是知晓了?
紧阖的双眼原先还想着寻适当时机缓转,此刻再也不敢睁开半分。
季芸儿不明所以地望着眼前这出乎意料的一切,究竟怎么回事?骆太医与江楚秋并未同谋?
季芸儿本想着若是江楚秋胆敢假孕,自己便可找时机将她拆穿,让她真正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就算知道她此生再无为后的机会,她也要防备陛下哪天会不会忽然念起她的好来,给她晋升位份的可能!
乐正锦虞做皇后,贵妃的空缺只能是她的!除了她任何人也不行!
虽然与自己所猜想的结果背道而驰,季芸儿却更为放心,省得歪打正着真的凭子嗣压在了自己头上。
“既然如此,你们送昭仪回宫歇着吧!”宇文睿眸光微闪,冷声道。
“是。”林嬷嬷心潮难平地唤昭仪宫的人上前搀扶江楚秋。
乐正锦虞却扬唇一笑,明媚灿烂若天边姹嫣云霞,无限可惜道:“本宫还想着给昭仪娘娘见江丞相最后一面的机会,这下…唉!”
重重的叹息声落在众人的心中,刹那间便激起巨大的浪涛。
她刚刚才将礼部尚书吓死,这会还要做什么?左相不是因毁了先帝的灵位而被陛下打入了天牢么?陛下何时说过要处置左相来着?
须臾,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乐正锦虞身上,只见她慵懒地依偎在陛下怀中,娇媚倾城的笑容似消融了陛下的冷颜。
林嬷嬷本想立即将江楚秋先扶回昭仪宫,骆太医的转变让她们一时半会儿还未来得及消化。待闻见乐正锦虞的话后,刚刚迈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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