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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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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爱妃今日似乎特别高兴,有何喜事说来与朕听听。”

季芸儿面色一僵,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笑意,随即柔声道:“臣妾瞧见陛下自然十分开心。”

她起身走到宇文睿的身后,慢慢地替他揉捏肩膀,“陛下可觉得舒服?”她自然知晓宇文睿的心情,却是一字不提白日发生的事,只全心全意地伺候他。

细软的手指放在肩上,轻重缓慢的力度刚刚好,宇文睿点点头,便闭上眼睛任她为自己揉捏。

季芸儿见状,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她轻俯下身子,饱满的酥胸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宇文睿的身子,放置在肩上的手指也悄然向他的胸前划去。

满殿都弥漫着令人醉昏的熏香味,察觉到季芸儿的动作,宇文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季芸儿心头窃喜,顺势便要滑入他的话中,却未防下一刻身子却被宇文睿轻轻推开。“朕累了。”

“臣妾服侍陛下就寝可好?”季芸儿讪然一笑,这是怎么了?以往她这般,一切早已水到渠成。

宇文睿睁开眼,幽黑的眸子毫无温度,“爱妃的手艺一如既往地令朕舒心,时间不早了,朕这就回宫歇息了。”

他漠然起身,“来人!摆驾!”

季芸儿闻言一怔,只得收拾好满心的疑虑,恭敬道:“臣妾恭送陛下。”垂首却是捏紧了自己的手掌,陛下从未像今日给她难堪。

未待宇文睿走出玉华宫,有宫人便慌张地赶来,一见到宇文睿便跪下,陡音颤颤,“陛下,明国寺那边传来消息说、说——”

“说什么?”宇文睿寒眸紧缩。

宫人深呼了口气,连贯道:“太后遭人刺杀,现已性命堪虞…”

季芸儿随即赶到宇文睿身边,待听见宫人的话后,下意识地瞥望他的神色。

果然,宇文睿满脸震惊地一把将地上的人捞起,“你给朕再说一遍!”

巨大的寒气禁锢住自己,宫人吞了吞口水,“太后、太后性命堪虞。”

宇文睿拎着宫人的手掌猛地一顿。

季芸儿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眨眼,面前只剩被宇文睿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宫人,宇文睿的身影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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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炼药之人

听闻太后遇刺,明国寺大大小小的僧人都聚集到了后山。言悫鹉琻

夜幕渐深,薄雾愈浓。众僧的到来挤碎了庵房外的凉气,低沉的平安咒瞬间直冲云霄。

乐正锦虞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胸口处的剑伤因小沙弥出手点穴及时未造成更大的伤害。

沐雨早已派人回宫通知了宇文睿,此刻她盯着床上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乐正锦虞焦急不已。

她未料到自己只出去扔一个尸体,乐正锦虞便遭到了刺杀,最令她奇怪的是小沙弥为何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庵房内。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沐雨紧守着乐正锦虞再也不敢离开一步。

宇文睿披着寒霜厚雾出现在明国寺内,众僧皆惊吓地闭了口,“陛下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瞧都不瞧他们一眼,便直奔乐正锦虞的房间。待见到静静躺着的乐正锦虞之后,一向沉寂冷静的眸子怫然变色。

地上被换下的血衣与披风还未来得及收走,满地的鲜血强烈地冲击他的视线。内息本就因急速飞奔数时辰而变得起伏不定,宇文睿脚步似被重物所钳制,最后还是强自镇静地走到乐正锦虞身边。

沐雨见他到来,立刻俯跪下身子。

“太后如何?”宇文睿的声线明显微颤。

沐雨忧心道:“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是剑只偏离了心脏分毫。太后本就不会武功,又因乐正皇后的去世,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算好。情形…情形不容乐观。”方才小沙弥说要尽力控制住高烧的发生,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沐雨一五一十地将小沙弥的话禀告给宇文睿。

宇文睿沉思,“朕在这守着就好,你下去吧!”

“是。”沐雨随即退了下去。

宇文睿转头扫视床上的乐正锦虞,见她这般苍白无色的模样,目上骤然笼了层黑雾。他自床边坐下,轻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直撞击到他肺腑,跳跃的心快要破膛而出,宇文睿喃声道:“是朕错了么?”

乐正锦虞无意识地昏睡着,自然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感觉有一双手包裹住自己,心口的防线被突破,她低低唤了声慕容烨轩的名字。

宇文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她的低吟,立即将脸伏在她的唇边,想要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可是乐正锦虞只唤了一声便闭口不言。

宇文睿怔怔地看着她,薄唇逐渐抿成缄默的弧状。

乐正锦虞早已被服侍了汤药,淡淡的药香味缠绕在鼻翼,宇文睿的心若被绞般痛彻难安。

感受到她身体寒似冰块,他立刻渡了几分内气给她,舒软如棉花的暖流瞬间弥漫在五脏六腑,乐正锦虞苍白的面色逐渐转缓,人却依旧昏睡未醒。

宇文睿收回替她渡气的那只手,温抚过她的面颊后为她掖了掖被角。沉稳的声音带着能够安抚人心神的魔力,爱怜道:“朕守着你。”

无人知道的是,空寂的暗夜闪过一道白色的剪影,随即消失在明国寺。

国度间的气温差了不止三分,习习暖风轻拂过鸽子的羽毛,白色鸽子“咕咕”地叫了几声后便落在了最高最辉煌的那处宫殿的琉璃瓦上。

有宫人听到它的声音后连忙抛起食物诱引,鸽子顿时俯冲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鸽子爪环上绑着的纸条随后被人取下,拿到纸条的人立刻转身向启承殿走去。

鸽子被喂饱后,便闭眼倒睡在了喂食人的掌心里。

启承殿内,只见四五名姿色上层纤美妖娆的女子围绕在殿中央的斜榻旁,衣着大胆而透明。

斜榻中间慵懒地倚靠着一名男子,轮廓分明而深邃,隽秀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金褐色眸子幽暗而迷离,眼角微微上挑,眼神中不经意间流淌着狂肆放荡。一袭墨绿色锦衣长袍迤地,腰间松松垮垮地束着条同色长穗绦,胸前的衣襟大肆敞开,几缕青丝柔顺地垂落在胸前,白皙如瓷的肌肤若隐若现,极度邪魅妖娆。

但见他手里拿着玉酒一壶,莹白如玉的壶口印上他赤焰的双唇,他微微仰头,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洒出的酒水调皮地顺着微扬的嘴角流下,像透明的露珠滑下花蕊,形成一个诱惑饱满的弧度。顷刻间整个帝殿都散发出浓浓的酒香味,醉意撩人。

美人们纷纷伏跪在他的身旁,其中一名身着淡粉色薄裙的美人嬉笑着剥了瓣金黄色的桔子递到他的嘴边,南宫邪邪魅一笑将桔子吞入口中,温热的舌尖顺便舔咬过美人的玉指,惹得美人一声娇呼。

另一名身着淡蓝色薄裙的美人轻柔地替他按摩身体,除却身形,娇媚的五官细看下竟与乐正锦虞有些相似,她温柔地揉捏着南宫邪的腰间,细若无骨的手掌不时撩拨过他的敏感。

金褐色眸子因她撩拨的动作骤然变暗,南东邪大手一伸,淡蓝色薄裙美人便被他揽到了怀中,他刮了刮她的面颊,指间在她的眉眼上流连忘返,“思儿,你又调皮了!”

被唤作思儿的女子低低一笑,竟像极了乐正锦虞浅笑的模样。

南宫邪蓦地握住她的下颌,一个翻覆便将她压在身下,赤焰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其他美人皆羡慕地看着被他深吻着的思儿。

思儿被南宫邪吻得娇喘吁吁,本就薄如透明的衣裳瞬间脱落置胸前,莹白如玉的肌肤逐渐染上了绯红。

正当殿内气氛浓郁,忽然有人高声通报。

眸中的迷离褪去,厚重的胭脂味随即扑鼻而来,见身下的人极度享受的模样,乐正锦虞绝美的面容在脑中一闪而逝,南宫邪瞬间便没了兴致。

南宫邪随手放开了思儿,坐起身后,松垮的衣服未理,声音懒洋洋道:“进来。”

殿外的人一进来,南宫邪便瞥见到他手中的纸条。

他扬了扬手,对着身边的女子道:“你们都下去吧!”

美人们闻言皆知趣地退了下去。

宫人弯腰恭敬地将纸条呈给了南宫邪。

手接过纸条,方拆开来,南宫邪一眼便扫清了上面的内容,金褐色的眸子刹那间袭上勃然怒意。

那个女人竟然愚蠢到自残身体!

他细细地又读了纸条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用内力将它捏碎。

很好!非常好!

南宫邪大怒道:“带孤王去暗室!”

即便是最温暖的国度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南昭皇宫最冷寒的暗室内,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发霉的味道,脏乱地令人作呕。无数刑具凌乱地摆放在四周,腐蚀的墙面上不时有虫蚁爬过,偶尔细蛇游走,“嗞嗞”的吐信声令人心生寒栗。

暗室中间最大的木架上赫然悬吊着一个人,额间垂散的发丝虽然覆盖住他的面容,但依稀仍可以看出以往清朗的轮廓,青灰色的锦袍沾染些许尘土,被悬吊着的身形格外颀长。素日明亮的眸子此时紧闭着,垂下的脑袋歪歪地靠在一旁的肩膀上。

暗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刺眼的光线顿时射向高大的木架,慕容烨轩吃力地睁开了眼,抬眼便见到一身墨绿色锦服的南宫邪,全身沐浴在阳光下,俊美邪魅地不似真人。

慕容烨轩动了动胳膊,只觉得身子乏力地难受,他迷茫地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南宫邪。

敞开的门又被闭合上,暗室内的四壁顷刻间亮起烛蜡,烛光随着流动的空气雀跃地燃烧着,为漫步而来的南宫邪披了圈泽环。

慕容烨轩陡然想起自己应当与乐正锦虞在北宜国的山洞内,怎会忽然见到了南宫邪?

那日的清形浮上脑海,他明明要带乐正锦虞去锦山来着。他方想准备去为乐正锦虞找寻食物,却只走到洞口就被人给打晕了。

难道打晕他的人便是南宫邪?

他想将被捆绑住的双手扯开,可腹部随着他挣扎的动作而剧烈地疼痛起来。

南宫邪嗤笑地看着他徒然的动作,冷声道:“别白费力气了!”

他早已被自己下了“黄粱一梦”,此刻应该正是沉睡的时刻,没想到这么快便醒了。

慕容烨轩倏然停止了动作,朝他怒吼道:“她呢?你将她怎样了!”

乐正锦虞与他在一起,他现在被南宫邪控制住,难道说她也被他给抓住了?

“她自然是回了该回的地方。”南宫邪冷笑道:“她早就回到了宇文睿的身边做她的太后了,那样狼心狗肺的女人也值得六皇子惦记?”

慕容烨轩一震,却是不信他的话,“你闭嘴!不许你这样说她!”

“六皇子就不好奇这是哪儿?”南宫邪不理会他的吼叫,落在他的手里还能翻了天么?

“南宫邪!”慕容烨轩才不管这是哪里,更不管南宫邪是不是南昭国的圣上,他现在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乐正锦虞的安危,若是她有个不测…他甩了甩脑袋,不会的!她绝对不会有事!

“她在哪儿?!你快告诉我!”

南宫邪被慕容烨轩与乐正锦虞那日同样朝他这般吼叫的语气给激怒了,想到乐正锦虞竟为了他不惜伤身也要回到楚宫,怒气便不打一处来。

手掌狠狠地拍向慕容烨轩的胸前,南宫邪恨声道:“孤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慕容烨轩被绑着无从躲避,只能生生地受了他这一掌。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鲜血,本就乏力的身子立即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南宫邪望着他不堪一击的模样,轻蔑地收回手,不是说要与她双宿双栖比翼而飞么?折了他的翼看他还能如何!

“来人,将他送去给国师。”南宫邪嫌恶了扫了眼暗室的环境,“孤王听说国师最近在炼制新药,正好缺一个试炼的人…”

似有感应般,昏睡中的乐正锦虞心口陡然一悸,她不安地蜷缩了自己的身躯。

宇文睿立即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感受到她并未发烧,才松了口气放下手。

他已经守了乐正锦虞七日,她前两日忽然的高烧让他惊惶不安,生怕她支撑不住,他只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给她,尽力压制她体内的温度。

好不容易高烧退了下去,乐正锦虞的面色经过这七日药材的调理,已经隐约有些好看起来。

瞧见她明显消瘦下来的身体,宇文睿蹙眉不语。

“陛下,宫中那柄千年灵芝已经取来了。”沐雨低声唤道。

宇文睿点点头,“拿下去煎药,然后给娘娘服下。”

沐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床榻上的乐正锦虞,不知道太后醒来后能不能体会到陛下对她的心意。

此时的楚京,已经为宇文睿从明国寺传来的一道旨意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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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帝王之心

前几日,楚京张贴了无数张大大小小的告示,太后自弃仁德封号,甘为清风道人。言悫鹉琻正当后宫妃嫔喜不自胜地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回宫时,却因陛下一道圣旨激起千石浪。

玉华宫的季芸儿无力地坐在正殿内的椅子上,什么叫封后典礼繁琐,先以贵妃之礼相待?陛下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那妖女纳入后宫么!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陛下甘冒天下之大不违也要册封先帝的女人为皇后?凤印与后位又这样与她擦肩而过…凭什么!

“娘娘,您息怒。”百合小声劝慰道。

“本宫为何要怒?”季芸儿却冷笑,“陛下这次一意孤行,难保不失臣民心。”

“咱们的昭仪娘娘现今如何?”江楚秋早在七日前就已搬去了昭仪宫,江寄一直被关在牢里未放出来,陛下此举是有心废掉江家了。

可江寄是两朝元老,树大根深自然门生无数,她这几日听说为他求情的折子已经堆满了龙案,但是陛下却抛下了所有政务去了明国寺!

大多数人原本以为陛下是为先皇的牌位被毁才将左相及皇后废黜,可近些日子一切真相都浮水而出,陛下明摆着就是为乐正锦虞除掉绊脚石而已,也不怕寒了文武百官的心。

谁说乐正锦虞就能做皇后了?等着瞧吧!

季芸儿款款起身,对着百合与田七吩咐道:“跟本宫去昭仪宫探望咱们的昭仪娘娘。”

乐正锦瑟正在永溪阁内安胎,陛下的旨意传遍整个皇宫时,她倒没有多大的反应,除了满心的嫉妒之外不得不承认她的皇姐魅惑男人很有一套。但是她腹中有龙子她怕什么?她现在只需保护好腹中的孩儿,让他能够平安诞生,以后自能要什么就有什么。

春月与秋霜将各嫔妃这些日子巴结送来的东西一一检查,最后确认无误后才收了起来。

百灵宫中这些日子却发生了件令人不解的事情,心妃娘娘自那晚醒后便嘱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她静养,就连红桃也未能近身,平日的汤药也只能放在寝殿屏风后面的桌上。

但是众人只疑惑了一会儿,注意力就被陛下的旨意给吸引了过去。

两朝后宫之主,乐正锦虞不是一般地蛊惑圣心。

林嬷嬷担忧地望着自家娘娘,这些日子左相夫人几乎日日都来这昭仪宫,除了哭求江楚秋想法子将江寄从天牢中救出来之外再无其他。

江楚秋早已递了书信给父亲以往的那些门生,可是这几日陛下去了明国寺,谁也没办法救出父亲。

好容易劝走了母亲,江楚秋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她自己的后位被废的委屈谁能来帮她?自入了后宫,她的事情一直层出不穷。新婚之夜陛下便抛下她去了未央宫,紧接着凤印因季芸儿与乐正锦瑟的争执而被夺,现在又受父亲毁了先帝灵位的连累,连后位也被废了。

她自认行为无出,赏罚分明,从不苛责妃嫔宫人,难道她做得还不够好么?是她太端庄贤淑才让陛下远离如宾么?

到底怎样才能救出父亲…

她正扶额苦思,季芸儿已经进了正殿。

“淑妃娘娘安好。”林嬷嬷与婉如的话将她飘忽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抬头便见到盛装浓扮的季芸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短短数日地位的悬殊便恍如梦一场。

她涩然一笑,欲给季芸儿见礼,如今她依旧是淑妃,而自己被降为昭仪,按惯例要与她行礼才是。

季芸儿虽暗自心爽,但一想到自己的来意便立即拦住了她,亲切地拉住了她的手道:“姐姐无需多礼,在妹妹心里,您还是我东楚的皇后娘娘。”

虽然季芸儿这般说话,可江楚秋还是将手从她的掌心抽出,规规矩矩给她见了一礼,“给淑妃娘娘请安。”

如今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再犯丝毫错误,就算是在她的昭仪宫也不行。

季芸儿讪讪地收回了手,见她拂逆了自己的好意,也不再坚持,改口笑道:“昭仪妹妹快起身吧!”

江楚秋这才站直了身躯。

百合与田七纷纷上前给她见礼。

季芸儿环视这昭仪宫,虽说昭仪的份位也不低,但到底与后宫最富丽的凤藻宫无法相比,也难为江楚秋能恪守礼节处之泰然了。

林嬷嬷给季芸儿奉了茶,她笑盈盈地接过茶盏,代替江楚秋坐了上首。后宫姐姐妹妹之称还不是凭借份位来决定?

即便是江楚秋再如何控制因地位落差的心境,也难掩惆怅之意,在相府她为众姐妹之首,入了后宫也是皇后之尊,眼下见季芸儿坐在上方俯看自己,别扭感夹着一道从未起过的情绪刹那间袭上心头。

她为自己忽起的不甘而感到羞愧,可这份情绪却越压抑越汹涌。

季芸儿要的便是她的这份不甘,以往自己在她面前的心情也应该让她体会一番才是。

她放下茶杯忽然叹了口气,“本宫颇为江昭仪不值,说来也怪江相没事毁了先帝的牌位干嘛,江昭仪说是不是?”

江楚秋垂首不语,事已至此,她还能怪罪父亲么?

袖中的手掌握了握,她深吸口气做了任何人都未料到的举动,

江楚秋双膝一弯,猛然跪在了季芸儿的面前,温声乞求道:“求淑妃娘娘救救我父亲。”

季芸儿服侍圣驾好些年地位还屹立不倒,定有办法规劝陛下放了父亲。

季芸儿当然也没有料到她有这番举动,神情微怔却又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江昭仪真是折煞本宫了,快快请起。”

待江楚秋起身后,季芸儿摇头叹息,“左相犯的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陛下仁慈才仅仅将他关入天牢,说实话,本宫也没法子救他。”

见她一脸绝望之色,季芸儿眼珠转了转,“不过——”

江楚秋立刻抬头看向她,听她的话似乎还有转机。

“唉!本宫也不知如何说,”季芸儿忽然一叹,“本宫只是想起了琼美人。”

乐正锦瑟?江楚秋不解地望着季芸儿。

季芸儿见她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渴求之色,笑了笑,“本宫其实也煞是羡慕琼美人,陛下当初是如何大怒要将她遣回北宜国,可是最后呢?”

龙子!江楚秋心一震,是的,她如今凭借着腹中龙子安稳地待在永溪阁中。

季芸儿知晓她已经想到自己要表达的话,遂无限可惜地扫了一眼她的腹部,自言自语道:“唉!也怪本宫不争气,陪了陛下这么多年未能给陛下添半点龙嗣,琼美人有孕自然是让陛下欢喜异常,若是日后再诞下龙子,本宫的地位都难说了…”

说着说着,她掩了掩嘴,伤感道:“罢了!罢了!都是命里注定的事情。”

江楚秋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季芸儿精神欠佳道:“本宫今日来只是想来瞧瞧江昭仪,既然江昭仪无碍,本宫这就回去了。”

她转头嘱咐林嬷嬷道:“好好照顾你家娘娘,回头本宫再来看看。”

“恭送淑妃娘娘。”

林嬷嬷目送季芸儿出了宫门,更加担忧地看着江楚秋,刚想开口让她不要将季芸儿的话给记入心中。

江楚秋却定定地看着她问道:“若是本宫有孕的话,陛下会不会放了父亲?”

林嬷嬷愣了愣神,不确定地点点头,“若是娘娘真的有孕,陛下应当会宽恕丞相。”

婉如不解地看着她们,陛下不来昭仪宫,娘娘如何怀孕?还有,她只知道太后要做皇后了,这个消息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躺在床榻上的乐正锦虞却不知道她已经由东楚太后暂时变成了宇文睿的贵妃,临近傍晚的时候,人才悠悠转醒。

琉璃眸缓缓睁开,乐正锦虞一眼便见到了守在自己身边的宇文睿,似乎几日未曾好好打理,俊逸的面上有些憔悴。

她动了动被包裹在大掌内的手指,吃力地开口唤道:“陛下。”

“朕在。”宇文睿握着她的手未放,柔声道:“可还有不适?”

乐正锦虞摇摇头,这几日她的心异常平静,除却那日梦到慕容烨轩之外,再无其他不适。

沐雨已然端了灵芝熬成的药过来,“娘娘,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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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锦虞也未细听她的称呼,想坐起身却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胸口处传来强烈的痛感,她立刻皱眉不再动。

宇文睿放开她,接过沐雨手中的药碗想也不想地就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略显苍白的唇经由他的轻吻,又变回了胭脂的颜色。

温热的药汁顺着乐正锦虞的咽喉慢慢滑入腹中,千年灵芝一入腹,全身须臾间就被数道暖流包裹住。

如此反复几次,一碗药便悉数被乐正锦虞喝尽。

喂她喝完药后,宇文睿便离开了她的唇瓣,见她的面容也染上一层胭脂色,这几日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

见她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宇文睿帮她撩了撩额边的发丝,“怎么了?”

乐正锦虞的神智已经清醒,若是方才有人在碗里下毒…他这般是要自己愧疚么?

她忽然将脸撇开,不去看他。

宇文睿见她不自在的模样,眸中卷上笑意。他随手将空碗递给沐雨,“下去吧。”

沐雨乖巧地退了下去,临走时吩咐外面的守卫不得打扰宇文睿与乐正锦虞。

宇文睿随即地在她身旁躺下,乐正锦虞见他不避讳地躺在自己身边,索性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他会有所动静,可过了半晌,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乐正锦虞才睁开眼,转脸便望见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一向幽深的寒眸,褪去了威严与慑人霸气,安静地如同一个普通男子。

乐正锦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那时她才入楚京,九月灿烂若火的金秋与北宜终年的漫天白雪相比多了份勃勃生机。可是心如死灰的她早已无暇欣赏那份丰收富足,只想着东楚的天果然广阔浩淼,怪不得乐正无极眼巴巴地把自己献给宇文靖。

彼时先皇后还在,她以虞妃身份入了未央宫。

宇文靖一如她想的那样年岁苍老,眸中对自己美貌的垂涎却不加掩饰。接连留宿未央宫,让她成为了梅妃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初入楚宫,她还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南宫邪的人隐藏在自己身边,但是除了帮她用药物控制宇文靖之外,其他的皆放任自己去学去做。

陷害未央宫的宫人偷窃等伎俩经常发生,她由初时的不知所措到最后的麻木,最后仗着宇文靖的宠爱,她第一次趾高气扬地指挥人杀了梅妃身边的一名侍婢。

就在太子征伐班师回朝的宴会当晚。

她记得她处置人的嚣张跋扈毁了他的洗尘宴,那个时候他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认真的表情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黑色的锦服紧紧束身,张扬的金龙腾云翱飞,整个人就在那边静静坐着,冷冽的寒气几乎将全殿都冻结,深邃的眸子里迸发出零碎的光芒。

那是第一次见到他,二人目光在空气中相对之时,她没来由的一惊。

再后来,东宫的人经常出现在后宫中,他的母妃早已亡故,没有子嗣的先皇后理所当然成了他的母后。

不知是谁风传,所有人都说,太子看上了年轻美艳的虞妃。

此事自然也传入了宇文靖耳中。

那日他不可遏制地大怒,逼问自己与宇文睿的关系,她冷笑不语,她只与宇文睿在宴席中只见过一面,私情又是从何说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人陷害。

宇文靖怕她勾引宇文睿,差点毁了她的容貌,她那时便狠心地给他下了“千夜”。

南昭国国师炼的药,总是取这么地诗情画意的名字,服入便忘却一切地飘然似仙,夜夜销魂蚀骨,生命却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枯竭,待到第一千天便会戛然而止。

无人可查的自然而亡。

南宫邪来信叱呵她鲁莽,但她当时若不鲁莽,还能一如既往地宠冠后宫么?

在后宫失去了容貌,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命。拿什么去争,去夺?

如果重新给她一次机会,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下手,何况他早已垂垂老矣。

在南宫邪的心中只有整个九州大陆,恐怕无人可知,一向以最温和面貌示人的南昭国才是诸国中最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她毁了南宫邪的计划。

他的本意是让宇文靖好好活着,只有他活着一天,宇文睿便不能登基。一个迟暮的老虎与一只正值壮年的雄狮,任谁都会选择前者作为对手。

为了回报他将自己与母后救下的恩情,她尽力地想办法挽救他的计划,既然整个东楚都在风传她与宇文睿莫须有的暧昧,她何不将此事坐实?

时常的碰面,

皇上的宠妃与太子被人抓住,太子毫无疑问会被废掉。

借着他经常来后宫的机会,她便不时地与他“巧遇”。不可否认的是,宇文睿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他只需站在那里,便引无数女子趋之若鹜。

宇文靖所有的子嗣都叫她虞妃娘娘,只有他淡漠地直呼她的名字。

“乐正锦虞。”

听他这样叫她,她巧笑嫣然地走近。

第一次承欢他身下的时候,她的心是挣扎的,他是她第二个男人。

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她深呼了口气,什么都要靠自己争取才能得到,所以,乐正锦虞,堕落吧!

就像第一次命人杀了梅妃身边的宫女一般,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

她却出乎意料地在他眼中看出了怜意,令人恍惚的疼惜。

果然有人来了,可她没想到的是撞破她与宇文睿的人是太子妃,那个印象中十分娇弱的女子。

她惊慌地缩在他的怀里,瞥见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

第二天,太子妃暴毙。

那个软弱的女人在撞见他们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的大喊大叫,只是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满是泪水满是震惊地逃离。

得知太子妃暴毙的时候,她将自己关在未央宫里整整一日,除了自责之外还有对宇文睿残忍无情的恐惧。

南宫邪的人却在她耳边嗤笑,“看吧,五公主,这便是无能的下场。”

若是太子妃当时大吵大闹的话,她与宇文睿被抓,她自然不会死。因为她死了,所有矛头当然会直指宇文睿。

那个女人应该是十分爱他的。无挣扎,无痛苦地自尽而亡。

女子之于爱情总是这么地傻,她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后来,她与宇文睿的风言慢慢被压了下去。

她要将他拉下太子之位的计划没有成功,却被迫与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一起。由最初的羞耻心到最后的欣然承欢。

南宫邪的人怕她对宇文睿动情,便背着南宫邪偷偷给她下药。她其实早就看见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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