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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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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眸闪烁着勃怒之色,先皇后去世月余后,宇文靖便欲立她为后。也是江寄等人跪于朝殿三日,以先后尸骨未寒为由,明面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阻扰宇文靖封她为后。宇文靖当时已被他们说动,若不是南宫邪的药物迷惑过深,她再以死相逼,后位绝对不会落在她的手中。保不准她已经与那些无子嗣的嫔妃一般削发为尼或者被逼殉葬了!
时隔两年,他竟又来这一出!别以为她不知道,江寄这番话明里好似提醒她应该为宇文靖祈福超度,暗里却是要她感念先帝的恩德,应当下去陪他才是!
“左相真是好口才!”乐正锦虞猛地掀开帝撵,“哀家与先帝鹣鲽情深,怎么却不见先帝托梦给哀家?!”
宇文睿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二人的身形立即暴露在清朗白日之中。
百姓与诸臣亲眼见帝王与太后公然处于帝撵,面色皆齐齐一变。
乐正锦虞绝色无双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饶是此时目中喷火,也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见众人盯着她直晃神,江寄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妖女”,便避开乐正锦虞的目光,轻叹道:“臣想,先帝不托梦给太后,定是不愿太后为之伤神。先帝对太后的耄耋深情,堪以动天啊!”
江寄这般状若委婉实则咄咄逼人的话,让乐正锦虞忍不住想杀了他!
宇文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民,眉头紧锁道:“哦?依左相这么说,父皇也未曾给朕托过梦,这该如何解说?”
闻言,江寄面色不改道:“陛下日理万机,先帝怎会以此事来烦扰陛下,臣身为人臣,食君禄,为君忧。若是受恩而不行臣事,才是罪该万死!”
见宇文睿与乐正锦虞不为所动,江寄袖袍一动,宇文靖的牌位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立即肃穆叩道:“先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寄高举宇文靖的牌位,匍伏地面呼道:“臣等恭请太后娘娘移驾明国寺,依遵祖训礼制,为先帝守孝三年。”
“臣等恭请太后移驾明国寺!”身后之人齐声附和道。
嘹亮的呼声响彻楚京天际,乐正锦虞本就烦闷的心越加躁怒起来。她知道一旦入了明国寺三年,再出来,楚京后宫必已巨变!
她狠狠地盯着高捧先帝灵位的江寄,宽大的相袍遮掩住他那张令她憎恶的老脸,周身的顽固足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焰。
宇文睿却出乎意料地将所散发的冷气收敛,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就赐太后清风道人之称,留居明国寺。”
乐正锦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宠?!前一刻还无限宠溺地轻言要许自己后位,这一刻就因为臣子的相逼将自己推进明国寺!
还赐她什么清风道人的称谓…真是可笑之极!
他可知三年光阴之于她的重要性?无边的寂寞将会日日蔓延心上,那对常人而言的清韵古地却不是她所能承受之境!更何况她还仅剩六个月的时间,慕容烨轩的命还捏在南宫邪手中,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死在南宫邪的手上,自己将会怎样…
宇文睿为她眸中忽然迸发出来的绝望之色一震,不顾地上跪着的众人所想,他轻握住乐正锦虞的手。不管她的愤怒挣扎,将她的手牢牢地圈在掌心里,只用两个人的话说与她听,“相信朕。”
怒火已经将乐正锦虞的理智焚烧殆尽,她定定地看着他,嗤鼻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哀家祝陛下万载千秋,永享太平!”
她倏然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傲气地从帝撵而下。转身时,宫服曳地,雍贵尊华。
“来人,摆驾明国寺!”
宇文睿低头望向已经落空的手掌,心中刺痛,却是抿唇不言。
见乐正锦虞连宫门都未踏入一步便去了明国寺,江寄等人轻呼了一口气。
百姓茫然地低头,他们只知道天威不可冒犯,帝王家的事不容他们置喙,他们只伏跪在朝廷重臣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那般美貌绝色的太后逼进明国寺而已。
四周平静下来,江寄大着胆子抬头,却见宇文睿恰好阴冷地看向自己,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快速敛下眸子惶恐的神色,私心里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东楚好。
他颤抖着欲将手中高举的先帝牌位重新收好,转瞬间,却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宇文靖的牌位竟在他的手中断裂成了两半!
他惊骇地试图将两块断裂的牌位拼凑在一起,却因中间的裂缝再也不能完整。
众人见状皆倒抽了一口冷气,跪着的双腿直打颤。
原本因为乐正锦虞屈服离宫而满心欢喜的群臣,心头纷纷升起巨大的恐惧。
先帝牌位被毁,可是死罪!左相此番在劫难逃!而他们都跟在江寄的身后杖着先帝的牌位与陛下…
所有人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远离了江寄一寸远。
“这…”江寄惊慌失措地看着手中忽然断裂的牌位,接收到宇文睿似笑非笑的神色后,立即老泪纵横叩首道:“陛下,臣不知为何先帝灵位会突然断裂…臣、臣知罪!”
“哦?”宇文睿轻笑着下撵,“先帝的牌位可是一直都在爱卿的手中,爱卿此言莫不是是这牌位无缘无故自己毁了不成?!”
江寄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这牌位确实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毁,无论他怎么狡辩,也是不争的事实。事关重大,他再也难辞其咎。
望着眼前断成两半的牌位,江寄心头忽地一紧,似想到什么,不敢相信地望向正朝着他冷笑的宇文睿。
黑袍凛然而立,霸气威武的气势压迫人的每道神经。俊美的面容上皆是阴森,幽黑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感情。
他竟然为了替那妖女泄愤,亲手毁了先帝的牌位!
一口血自胸膛喷薄而出,江寄颓然倒地,东楚的江山危矣…
江寄吐血倒地在宇文睿的眼中却是极其轻描淡写之事,“来人,传朕旨意,左相江寄,妄动先帝灵位,致使灵位被毁。亵渎先帝,罪无可恕!撤其相位,压入天牢!”
阳光丝毫不避讳地照射在东楚大帝的身上,似要为他更添威武霸气般,灿烂光辉包裹住他的全身,让他看起来不可冒犯地庄严,“另,皇后江氏,撤其份位,降为昭仪,即日起搬出凤藻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此诏一出,无人敢有所异议,本来擅毁先帝牌位即是死罪,陛下只是将左相压入天牢而已…甚至为江皇后仅被降为昭仪而觉得宇文睿尤为仁慈宽厚。
江寄被人拉下去后,朝臣心有戚焉地抹了把冷汗,纷纷为陛下回宫让道。
宇文睿望了望一旁空荡的帝撵,沉思片刻后,却是徒步弃撵。
见陛下弃撵,没有人敢再安坐于车马内,乐正锦瑟欢喜地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宫门的那一瞬间,宇文睿脚步轻顿,默然回视乐正锦虞不久前怒走的方向,琉璃眸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释放对自己的无边恼火。
他忽然笑了笑,转身踏入了皇宫内。
085 不得好死
太后刚回东楚就被文武百官跪谏去明国寺与皇后被贬为昭仪的消息须臾间就传遍了皇宫。言悫鹉琻
“皇后娘娘,不好了。”凤藻宫的宫人得到消息后慌慌张张地进了内殿。
林嬷嬷不悦地将冒失的宫人拦住,“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宫人却一脸悲戚道:“娘娘,左相毁了先帝的牌位,已被陛下压入了天牢…”
正在闭门思过抄写清心咒的江楚秋闻言,身子猛地向前一倾,“你说什么?”
父亲怎么会毁了先皇的牌位?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有——”宫人吞了吞口水,再出口的话却是声若细纹,“还有,娘娘您已经被贬为了昭仪,荣公公已经在来凤藻宫的路上,要您即刻搬出这里…”
江楚秋身体更加摇晃,茫然地打翻了手边的墨水,桌案上摆放着的厚厚的一沓纸张顷刻间就被墨水晕染地面目全非。
“娘娘,您当心。”林嬷嬷立刻将她扶稳,朝着来报信的宫人厉声叱呵道:“从哪里得来的荒谬的消息?!娘娘好好的怎么会被贬为昭仪?休得再胡言!”
婉如跟在身后收拾桌上的那滩墨迹,懵懂的眼中满是不解。
宫人却快急哭了,“借奴才十二分胆子也不敢妄言,左相带人在宫门前拦住了太后娘娘,用先帝的牌位将太后娘娘请去了明国寺,可是他自己却不小心摔断了先帝的牌位…”
他虽然未亲眼见到,可是外面都传开了,左相的作为皆在众目睽睽之下,料想无人敢撒谎。
话语间,荣安果然捧着圣旨领着内务府的人来到了凤藻宫,“皇后娘娘接旨。”
凤藻宫的所有人立即跪下,江楚秋在林嬷嬷的搀扶下慢慢俯身,“臣妾接旨。”
听着荣安一字不差地读了宇文睿的旨意,江楚秋眼含泪珠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明晃晃的圣旨。
见她双目失神地抱着圣旨,荣安叹息地命人将她的凤冠凤袍取下,而后起身告辞。
内务府的人静候在外面等凤藻宫的人收拾好东西搬入昭仪宫。
后宫的妃嫔听闻皇后被废,纷纷咂嘴惊叹季淑妃的话果然验了,心思活络之人都在暗中猜测是不是陛下趁机迁怒江家,为废后之事寻了个踏板而已。可是思转间又不敢多想,毕竟被毁的是先帝牌位…
玉华宫的季芸儿心中自然十分开心,至少目前她又变成了后宫份位最高的妃嫔,只是明面上不能过于显露,她还是象征性地备了些薄礼,随后派人去昭仪宫安抚了江楚秋一番。
没有了皇后压在头上还不是最愉悦的事情,最令她开心的莫过于乐正锦虞被迫去了明国寺,听说一去便要三年,此等振奋后宫人心的好消息,任谁想了都开心。
她扬唇“咯咯”一笑,梦寐以求的凤印,终于要落到了她的手里!
而她目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乐正锦瑟腹中的子嗣。
妩媚的丹凤眼略挑,“来人,替本宫将陛下请来玉华宫。”难得如此好的机会,她定要好好地把握住。
百灵宫的药味这几日愈加加重,除了红桃每日熬药送汤伺候在璃心悠的身边,其他人都未进入过寝殿,夜晚更是无人打扰心妃娘娘休息。
红桃认真地看着璃心悠喝完汤药,随后将碗收走,正要将一旁的烛火灭掉时,璃心悠却叫住了她。
她轻声问道:“太后真的去了明国寺?”
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其他人不知道,她却知道乐正锦虞在宇文睿心中的地位,又怎会轻易任由那帮糟老头将她逼去明国寺三年?
红桃无比坚定地点点头,“这是自然,这事全东楚都知道了,娘娘问这话却是为何?”
璃心悠咳了咳,精致小巧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脆弱,立刻将红桃面上的不解之色给打碎了。
红桃连忙放下药碗给她顺气,试探地问道:“奴婢要不要请陛下过来?”
“莫要惊动陛下,”璃心悠摇摇头,“陛下来了又如何,本宫这副模样也不能伺候圣驾。”
“要是其他娘娘的话,早就抓着机会接近陛下了。”红桃埋怨道:“奴婢可都听说了,淑妃娘娘那边早以派人请了陛下过去。您倒好——”
璃心悠惨白一笑,“去了便去了吧!本宫累了,你且出去守着,莫要让人进来。”
红桃点点头,扶她躺下后为她掖了掖被角,见她双目阖闭上,便熄了灯捧着药碗出了寝殿。
有别于上一次的隐秘,乐正锦虞带着沐雨等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明国寺,闲杂人等一律清道,太后的车撵所到之处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
车撵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深秋的风呼啸而过,自车撵的缝隙灌入。
冰冷的风刮过脸颊,乐正锦虞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脑中暂失的理智也慢慢回转。
她这是怎么了?就算有先帝牌位又如何?若是她至死不愿,宇文睿难道还会杀了她么?就算再下策而言,若她当时装晕,也能暂缓几日…
纤长的十指不知不觉扣紧,她刚才一心只记着宇文睿亲口将她推去明国寺,怒火攻心之下,完全忘了其他。她就这般气恼而去,若是再不能回楚宫,慕容烨轩怎么办?
她情不自禁地抚了抚额头,鲜亮的红色蔻丹映衬着额间的朱砂愈加明艳。冲动不是她的本性,她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睿那双幽黑的眸子不期然地浮上脑海,执着她的手温笑着让自己相信他…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现在回去,平白地给那些老东西留下话柄。
没过过久,车撵便到了凌云峰上的明国寺。
虽早有人快马加鞭来通报,但乐正锦虞来得突然,明国寺的人也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只是整理好僧服袈裟,力求衣冠整洁地拜见太后。
乐正锦虞下撵后,寺中的主持等人便迎了上来,不敢窥视她绝世无双的美貌,纷纷跪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乐正锦虞烦透了每日无数所呼的千岁,人生百年尔,谁能活到千岁万岁?但这又是世人所崇羡的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皇室,谁又能担得起这份尊呼?
她淡淡地吩咐道:“起身罢。”
主持领着众僧上前,上次的那个小沙弥也面不改色地围了上来,乐正锦虞瞥了他一眼,盯着主持道:“带哀家去先帝后妃所在的地方看看。”
宇文靖驾崩后,除了低等的嫔妃殉葬外,仅剩的几名无子嗣的高位分妃子便被送来了明国寺后山的庵堂内带发修行。
众人看着太后的背影只觉得眼熟,却不敢将那位每年七月十九便来明国寺上香的夫人与乐正锦虞联系在一起。
除了主持恭恭敬敬地领着乐正锦虞往前走,其他人皆随侍身后。
须臾,主持便领了乐正锦虞来到了后山的庵堂,一眼扫去,乐正锦虞发现寥寥的这几人青丝垂散,可能是峰顶的恶劣环境又没有人伺候在身的缘故,才短短几个月未见,她们便一脸沧桑之色,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变得暗黄不已。
见到乐正锦虞后,那几名嫔妃惊讶之余皆是惶恐,待瞧见她一如既往的美貌后,自卑的心里更是溢满了嫉妒。
“参见太后。”庵堂内的人皆跪下。
乐正锦虞上前轻挑起一名年纪稍显大点的嫔妃的脸,“梅妃娘娘,好久不见。”
被乐正锦虞点名的梅妃冷哼一声,将脸别开。她是大理寺卿之女,在乐正锦虞来东楚前甚是得宠,若不是乐正锦虞,先皇后去世,她便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乐正锦虞却是不恼,“在这明国寺内数月,梅妃娘娘的戾气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啊!”
她当初之所以未杀她,便是要她亲眼看着自己成为这东楚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再见她,竟没有了当初的兴致。
她恹恹地缩回了手,朝主持望了一眼。
主持接到她的眼神后,立即道:“太后,您这边请。”
他早已按照宇文睿的吩咐在这庵堂内给乐正锦虞备了最好的房间,乐正锦虞随即撇下这些女人,跟着他步入了一间摆设尤为华贵宽敞的庵房内。
沐雨无意识地瞥了眼紧跟身后的小沙弥,为他面上的从容感到好奇。
待安置好乐正锦虞,众僧便退了下去。
凌云峰高耸入云,后山尤为冷寂。一到夜晚,气温便陡降。好在乐正锦虞的房间早已被打点妥当,屋内名贵的香炉袅袅燃烧,舒适的软塌横摆,山水屏风雅致脱俗。与那些后妃所处的素陋的房间相比,犹如人间天堂。
乐正锦虞在沐雨的伺候下梳洗完毕,方想准备歇息,却听见梅妃的声音,说要求见于她。
她来做什么?乐正锦虞挑挑眉,“让她进来吧。”
不消片刻,乐正锦虞便见到捧着盅壶杯盏独自前来的梅妃,往日的尖酸在她面前尽数褪去,待一进入房间,她便俯身跪下,“参见太后。”
乐正锦虞穿上沐雨递来的披风,淡然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见哀家做什么?”
梅妃将白日见她的冷哼之态敛下,低眉顺眼道:“贫尼来给太后赔罪。”
“哦?”乐正锦虞见她状若诚恳的态度,随意问道:“梅妃何罪之有?”
“贫尼素日不懂事,多有得罪太后,还望太后见谅。”梅妃垂首,“贫尼这些日子在这凌云峰内,每每思量,便是悔恨不已。”
乐正锦虞望着她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不去追究她的虚假变化,“起来罢!”
梅妃闻言却是不起,从手中的盅壶内倒出一杯茶,递给乐正锦虞,“若是太后原谅了贫尼,便饮了这杯茶吧!”
不等沐雨上前接过,乐正锦虞便倾身将她手中的茶杯接过。
原本简单素净的茶盏被她葱白如玉的手指接过,也变得格外精致大方起来,乐正锦虞接过却是不喝,她轻轻摇晃着杯中的茶水,见梅妃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手指,轻笑一声将茶杯放到嘴边,正当沐雨以为她要喝下去而欲上前阻止的时候,乐正锦虞忽然将茶杯又递给了梅妃,“梅妃的茶水哀家可无福消受。”
梅妃脸忽地一变,嗤笑道:“太后还以为贫尼会在杯中下毒不成?”
她扬手便快速将手中的茶水给喝了下去。
见杯中的水一滴不剩,而梅妃还好好地跪在地上,沐雨才放下心来。
乐正锦虞笑了笑,“说吧,来找哀家究竟所为何事?”
梅妃咬了咬牙,低头道:“求太后带我离开这里!”
屋内的烛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一坐一跪,高贵与卑微的差距格外明显。
“梅妃是在说笑么?”乐正锦虞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哀家如今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带你出去?”
梅妃却是坚定道:“太后何必自谦,太后与新帝的关系我再清楚不过,新帝怎么舍得让太后长久的待在这里?”
说着她又拉低声音道:“太后今日来了明国寺后,左相便入了天牢,江皇后也被废了,其中的涵义,相信不用我说,太后也应当明白…”
乐正锦虞闻言十分诧异,她竟不知道宇文睿居然真的废了江楚秋…
以往的那丝异样又在心中升起,她定了定心神,冷声道:“没想到梅妃的消息来得竟然这么快。”
梅妃当她怀疑自己,立即严肃道:“如今东楚都传开了,太后又何必自谦。”
她暧昧地朝乐正锦虞一笑,“太后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
乐正锦虞被她的话搅得心中颇为烦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不想去追究心中的那份异样,她寒声道:“哀家是不会带你离开的。”
笑话!当她是菩萨不成?她可没忘了刚进楚宫时梅妃对她的咄咄逼人,她们之间当初差点斗得你死我活,谁会这么好心放了自己的仇人?她只是喜欢看着她被自己踩在脚下而已,否则怎会让她活到现在?
见乐正锦虞毫不犹豫地回绝,浓烈的恨意弥漫上梅妃的眼中,借着近距离的好处,她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乐正锦虞。
在这里的日子她早已受够了!既然她不能出去,那便死了吧!拉着她乐正锦虞一起陪葬此生也无憾了!
眼见匕首牢牢地往自己刺来,乐正锦虞却是眼眨都不眨,果然,下一刻梅妃便被沐雨给踢到了一边。
梅妃未想到这个柔弱的小宫女居然是个练家子,朝着乐正锦虞扑去的身子下一刻就重重地摔在了门框上。
胸膛不受控制地吐了口血,见乐正锦虞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梅妃含恨着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间,临死前却恶狠狠道:“乐正锦虞,你以为你赢了么?你无非是个以色侍君的妖女罢了!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乐正锦虞冷漠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成王败寇的道理还是不明白啊!当初明明是她主动招惹自己,方才也是她前来求她,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又是怨谁?
诅咒的话她已听得太多,早已变得麻木了。那些妃子临死前无一不是如她这般,恶狠狠的目光,迸发的恨意,似乎永远都是别人欠了她们一样。
不得好死便不得好死吧!但她就算是死,也是死在她们的后面!
眼见梅妃断了气,乐正锦虞转身慢慢往床榻的方向走去,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嫌弃道:“将她扔出去吧!”
“是。”沐雨立即将梅妃给带了下去。
乐正锦虞刚将身旁的烛火熄灭准备就寝,却忽然感觉到室内的空气一凉,如蛇般冰冷的剑物瞬间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086 性命堪虞
无边的杀气蔓延,冰冷的剑横在脖颈上,乐正锦虞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才勉强抵抗直冒心间的寒意。言悫鹉琻
最令她诧异的是,明明现在是杀她的最好时机,可是握剑的人却迟迟未有动作。
乐正锦虞心下微忖,却听见握剑的人不屑地开口道:“有人叫我杀你,有人却又叫我保你,乐正锦虞,你还真是抢手得很。”
低沉粗重的声音明显做了掩饰,但乐正锦虞还是听出来人是一个女子。
她按捺下心头的思绪,淡声问道:“你是谁?”
女子却是不答她的话,月光穿过门窗的缝隙将她的身影拉得格外纤长,有别于握剑的坚韧,甚至出呈现出一分柔弱感。
因为被人控制住,乐正锦虞分外敏感地注意着周遭的动静,耳畔传来细微的吵杂声,应当是沐雨将梅妃的尸体扔出去时,被那些女人看见而引起的喧闹。
她不动声色地想将自己的脖子从剑上挪开,女子却冷笑了一声将剑逼紧,轻呵道:“别动!”
乐正锦虞立刻停止住轻挪,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徒拿剑架在她脖子上,杀又不杀地虚张声势!
黑暗中来人的面容看不清楚,可身上隐隐传来的味道,却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清淡的香气中夹杂着一丝苦涩的味道,不可名状的熟悉。
女子似乎察觉出她的异样,蓦地将身体移开了半分,而后冷声道:“虽然他命我保你,可是我也很想你死怎么办?”
像是心里作出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她将剑抽离她一寸远,好心建议道:“你自我了断如何?这样便不是我杀的你。”
乐正锦虞面上一恼,她还真能想!但凡有一丝生机,谁会傻到自我了断?
剑离开脖子的一瞬间,她骤然转身,大声叫道:“来人!”
“该死!”女子低声暗咒了一声,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却已为时过晚,有人影迅速蹿入,借着微亮的暗光,直往她们站立的方向奔来。
外面的吵杂声掩盖了房间内的声音,沐雨在那几个后妃惊恐的尖叫声中完全没有听到乐正锦虞的呼叫。
房间内的灯盏即刻被人点燃,女子一惊,迅速将她揽在胸前,又将剑牢牢地架在了乐正锦虞脖子上。
明亮的灯光下,寺庙中的小沙弥赫然立于她们面前。
乐正锦虞这才看清女子青黑色布衣束身,锃亮的剑下握着的手白皙纤美。碍于被她控制在怀中,乐正锦虞无法仰头看清她的脸。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女子对着小沙弥厉声警告道。
小沙弥却不理会她的警告,弹指间用坚物将女子手中的剑掷断,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尤为清晰。
“多事!”女子似十分恼怒,紧抓着乐正锦虞不放的同时,不甘示弱地从发间甩出毒针暗器射向小沙弥的门面。
“阿弥陀佛,”小沙弥原本处处避让,见她如此便也毫不留情地出手,甩袖而出的硬物将她的毒针悉数打落。
须臾间,女子便落了下风,胳膊也被他掷出的硬物打伤,她闷哼一声,抓着乐正锦虞的手有些松动。
乐正锦虞听到她的闷哼声,知晓她定是受了伤,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开。眼光扫到地上的断剑,立即快速将它拾起,转身便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口处,随后又迅速退离了她三步之远。
“你!”女子猝不及防下硬生生被乐正锦虞刺中,鲜血霎时浸透了衣衫。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她未料到乐正锦虞竟如此心狠,却因剧烈的疼痛而发作不得,只能痛苦地弯下身子。
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慕容烨天的心境,为自己方才未趁机杀了她而感到万分后悔。
小沙弥双手合起,闭眼轻声道:“阿弥陀佛。”
见女子没了气力,乐正锦虞浅笑着走向她,盯着她面上蒙着的黑布,愉悦道:“哀家倒要看看你是何模样!”
在快要走近她的时候,房间内的烛火却莫名地又被熄灭,黑暗笼罩住一切,乐正锦虞定定地止住了脚步。
灯烛再次被小沙弥点亮时,地上已然没有了女子的身影,只剩那柄染血的断剑孤独地躺在地面。
“太后,圣上让您保护好自己。”小沙弥静静地开口道:“还有,要您把握好所剩的六个月时间。”
一提到南宫邪,乐正锦虞便憎恨异常,她淡漠地瞥了小沙弥一眼,“哀家知道!”
她缓缓上前,俯身拾起地上遗留的断剑。上面的鲜血不若常人漂浮着浓重的腥味,反而有股厚重的药香。
乐正锦虞疑惑地观察着上面的断剑,外面吵杂的声响不知何时戛然而止。在沐雨即将迈入房间的前一刻,眼中快速迸射出凌厉之光,下一刻便毫不手软地将断剑刺入自己的胸前。
小沙弥已经料到她的意图,便配合着上前,惊呼道:“太后!”
沐雨脚步刚回房间,便见乐正锦虞满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明国寺的小沙弥正为她点穴止血。
她惊骇着奔向乐正锦虞,上半身浸泡在喷涌的鲜血中,连带着身上的披风也被尽数染红,“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乐正锦虞虚弱地望了她一眼,断断续续道:“有——有人——想——想杀哀家——”
说着,便昏迷了过去。
沐雨慌张之余不敢晃动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住,瞧见她满是鲜血的模样,心中焦急不已。
小沙弥冷静道:“快将太后放到床榻上!”
沐雨来不及多想,便将乐正锦虞抱到了床榻上。
小沙弥沉声看着面色苍白的乐正锦虞,方才她刺自己的那一剑险险地才躲避过要害。圣上果然是对的,一个能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到?
他尽责地为乐正锦虞把了把脉,随后不安道:“快让人传信给陛下,太后性命堪虞!”
沐雨站立的身子猛然一颤。
玉华宫中,季芸儿正笑盈盈地给宇文睿夹菜,陛下已经好些日子没来她这儿了,今晚她特意吩咐人准备了丰盛的膳食,在宇文睿来之前,她还特意沐浴熏蒸过,以期将最佳的状态呈现在宇文睿面前。
华美的宫殿中,季芸儿双面桃红,娇不胜羞的模样让随侍的百合与田七等人都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为季芸儿竖起了拇指,论体贴解语,宫中谁能敌自家娘娘?否则陛下也不会宠了娘娘这么多年。
在她尽心尽力的服侍下,宇文睿白日紧绷的面色也有所减缓。
殿内的气氛温馨地恰到好处,待二人用完膳,百合使了个眼色,有宫人将食盘撤走,殿中伺候的人皆静声退了下去,将空间单独留给宇文睿与季芸儿。
季芸儿笑盈盈地看着面前冷酷俊美不怒自威的陛下,内心的欢喜溢于言表,她娇声软语道:“臣妾好些天未见到陛下,实在挂念地紧。”
宇文睿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爱妃今日似乎特别高兴,有何喜事说来与朕听听。”
季芸儿面色一僵,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笑意,随即柔声道:“臣妾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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