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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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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叫喊,敲锣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无数脚步声在外面奔跑着,乐正锦虞直觉得地面也随着众多慌乱的脚步而变得震动起来。

“好像是走水了。”沐雨如实地回道。

070天降之火

外面不断有人奔跑着经过未央宫,纷乱的步伐,急切的尖叫,阵阵传入乐正锦虞耳中。言悫鹉琻

“快出去看看。”乐正锦虞吩咐道。

她用手抵了抵额头,这些日子不断有梦境扰乱她的睡眠,心中思虑过甚,也不是件好事情。尤其是宇文睿今晚未来未央宫,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有些不踏实,

想到方才似真似假的梦,即便脑中一片清明,她还是起了疑惑之心。

后宫走水是件大事,一殿失火难免会牵连到其他宫殿,她想了想,立即伸手将一旁的衣衫披在了身上。

沐雨回殿的时候,乐正锦虞已然穿好了外衫静坐在暖玉床榻边。

乐正锦虞瞧着她仓惶略显灰黑的面色,就知道此番走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可知是哪里走水了?”乐正锦虞问道。

沐雨的呼吸有些急切,“回太后,是——是龙泽宫。”

乐正锦虞心中一咯噔,来不及细想,话便冲口而出,“陛下呢?陛下可否在龙泽宫?”

她未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在旁人耳中听起来十分焦急,潜意识里突然不自觉地为宇文睿担忧起来,来不及细想心头突生的异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宇文睿应当不会被波及,但是焦虑不安忽然充斥了心房。

“启禀太后,陛下去了永溪阁,并不在龙泽宫。”沐雨出声安抚道。

闻言,乐正锦虞心头升起的莫名情绪才了褪了下去。

“火势如何?”乐正锦虞继续问道。固若金汤的龙泽宫怎么会突然起火?帝宫是东楚守卫防备最为严谨的地方,百年来从未发生过走水事件,由不得人生疑。

沐雨垂下头,“整个帝宫都被大火包围,皇宫内的禁卫与宫人皆前去救火了。”

乐正锦虞立即起身,“带哀家出去看看。”

永溪阁中,乐正锦瑟捂着腹部哀叫不已,她的全身上下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今晚自瞻阳殿回到永溪阁,她的腹部便一直疼痛难当,似乎里面有什么在动,不停地在撕咬她的肺腑。

一旁的陆太医较之乐正锦瑟更为冷汗涔涔。

宇文睿皱着眉头站立着,冷冽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冰寒,“琼美人究竟怎么了?”

陆太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臣也不知…”

他已经为乐正锦瑟熬了止痛汤药服了下去,但是她的情况丝毫不见好反而更坏,唯恐帝王怪罪护嗣不力,他惶恐地又张口道:“许是娘娘受了…才如此…”

宇文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陆太医莫不是想说这次又是所谓的厌胜之术?”

陆太医心头一惊,垂首道:“陛下明察!”

疼痛难忍的乐正锦瑟挣扎着上前拉住宇文睿的袖子,“陛下救救臣妾…”

“啊!”腹中的痛感又猛烈地袭来,她不可控制地弯下了腰。

宇文睿立即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一丝强劲的内力输入乐正锦瑟的体内,乐正锦瑟忽然感觉全身好似变得放松起来,腹部的疼痛也有所减缓。

她趁机抓住了宇文睿的胳膊,楚楚地看着他,“陛下——”

“走水了!”未待她开口,永溪阁外忽然喧闹开来,吵杂的声音传入永溪阁中,宫人的叫喊声令殿中的人心惊。

有宫人慌张地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就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殿中,一见到宇文睿立刻下跪,粗喘的呼吸连口气提不上来,“陛下,龙泽宫——龙泽宫——”

荣安一脚将连话都说不周全的宫人踹开,“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宇文睿收回手,将乐正锦瑟放开,“发生了何事?”

宫人连忙爬到宇文睿的脚下,吃力地回道:“启禀陛下,龙泽宫、龙泽宫走水了!”

荣安大惊失色,怎么会忽然走水?

宇文睿眸子沉了沉,立即推开抓着他胳膊的乐正锦瑟,抬脚出了永溪阁。

沐雨扶着乐正锦虞走到了失火的龙泽宫前,入目便是火光冲天的场景,火光穿过宫殿的琉璃瓦蔓延至暗夜上空,灰色的烟雾笼罩整片地域。周围无数灯笼与烛火亮起,几乎后宫中所有的人都来到了龙泽宫附近,望着旺盛燃烧的火光似一条巨龙包裹着整座龙泽宫。

禁卫早已聚集到了龙泽宫,成桶成桶的水往火上浇去,到处都是宫人与皇城禁卫忙碌的身影。

帝宫莫名被大火焚烧,所有人心中皆是恐惧不安。

乐正锦虞紧紧地盯着面前被燃烧着的宫殿,开口叫住了一个从她身旁经过的小太监,“龙泽宫失火,可知是何缘由?”

小太监见太后驾到,连忙跪倒在地,“回太后,奴才不知。”

乐正锦虞见问不出什么,便不再阻拦他前去救火。

升腾的火光中,乐正锦虞眉头紧蹙,绝美的面容上思虑千转,这场火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眼睛正盯着大火之时,乐正锦虞余光却瞥见一座轮椅自远及近,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那人的身影似透明的浮光,绝世的容颜上一如五年前的寡淡,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无需乐正彼邱吩咐,身后的侍从慢慢地将轮椅推近乐正锦虞的方向。

乐正锦虞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与乐正彼邱再次见面会是在这般情形之下。他今日来到东楚,她本以为或许他会如北宜的使臣一样前来未央宫拜见她,或许是出宫门时无意间的碰见,又或许就算他离开东楚,他们也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同父异母的非嫡亲的血缘关系还没有到让她打算与他见上一面的地步,她们之间本就无多少瓜葛牵扯。以前在北宜国的时候便是疏离平淡地相处,就算他此番为了乐正锦瑟来到东楚,她也不是非要见他不可。

乐正锦虞将余光收回,冷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大火,火光中,她的红色身形异常灼艳,远远地看上去,似乎要融入到漫天的红光之中。

乐正彼邱平静如水的心倏然卷起层层涟漪,周身浮动着的雪莲香被四处的焦灼味所掩盖,星眸暗垂,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轮椅在乐正锦虞后方一尺处停了下来,冷凉的声音响起,隔离了周边喧闹的人声,袭上了乐正锦虞的耳中,低沉如波,不见起伏,“彼邱见过太后。”

乐正锦虞闻言将身子转了过来,她定定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轮椅上的男子,白色贵重的狐裘遮盖住他膝盖以下的身子,如墨的眉宇上淡淡地浮着一丝化不开的情绪,就像十岁那年,她自雪山滚落时抬头所见的模样,沉寂不谙。

乐正锦虞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二殿下,别来无恙。”

听她叫唤自己,乐正彼邱心中一动,抬首细细地打量着乐正锦虞的眉眼,似乎正观摩着一座美人雕像,又似乎想将她刻入心间的认真。

乐正锦虞的鼻翼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淡然的雪莲香,混合着殿宇烧焦的味道,格外清冽淡雅,神色恍惚了一下,她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抹笑意,眼神毫不避讳地盯着乐正彼邱的下半身,扬起一抹浓浓的讽刺,“这么多年,二殿下还是如身下所坐的轮椅般木然寡淡。”

乐正彼邱身后的侍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五公主这是在嘲讽主子腿不能行。

乐正彼邱却是对她的话语丝毫不在意,依旧淡然地回道:“太后却是变了许多。”

他扫视了她身上的红色宫装,鲜艳的颜色比冲天的火光更为炽烈,“记得太后以前从不喜这艳丽之色。”

乐正锦虞本不想与他多言,听他说起从前,面色微微一变,她抬手抚了抚袖子,“人总不能一成不变,无论喜好还是地位,就比如哀家现在成了东楚的太后,放在以前又是谁能想到的呢?”

乐正彼邱颌了颌首,目光却是紧盯着乐正锦虞未移半分,“太后所言极是。”

乐正锦虞不知为何被他的凝视弄得很是不自在,她冷声道:“二殿下方来东楚,我东楚帝宫便发生了火灾,哀家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何联系?”

乐正彼邱灿然一笑,似雪山之巅的千年雪莲般圣洁绽放,绝尘的面容让乐正锦虞身旁的沐雨也晃了神。

乐正锦虞从未见过乐正彼邱灿笑的模样,记忆中他总是那副风雪不侵的冷然,不同于宇文睿的深沉,似乎世界任何事物都未入他的眼。

她正失神间,如莺啼般的嗓音响起,“臣妾见过太后。”

乐正锦虞回神便看见被红桃搀扶着的璃心悠,鹅黄色的百褶裙衬得她如初春的迎春花般俏皮可人,面色较之以往的苍白多了丝红润。

见乐正锦虞盯着自己,璃心悠娇柔一笑,面上浮起一丝担忧,“臣妾听闻龙泽宫走水的消息,十分挂念陛下的安危,便来了这儿。”

说着,她将目光转到轮椅上的乐正彼邱身上,“想来这便是北宜国的二殿下了吧?”

“心妃娘娘安好。”乐正彼邱迎上她的目光。

星眸中聚拢的光泽投放到自己的身上,璃心悠不自觉地怔了怔。

平素里清脆动人的声音竟变得有些低沉,“二殿下客气了。”

宇文睿从永溪阁那边快速地赶到了龙泽宫,幽黑的眸子倒映着漫天的红光,森寒之气不断从体内散发出来,他死死地盯着被大火笼罩着的龙泽宫,深邃的眼神里透着无边的愤怒。

见宇文睿到来,乐正锦虞立即撇下了乐正彼邱与璃心悠快步走到宇文睿身边。

怒不可遏的怒声随即响起,“告诉朕,这火究竟是从何而来?!”

正忙碌着救火的众人见陛下到来,立即跪下。

宇文睿上前将一众人等踹翻,“还不赶快去将火灭掉!”

感受到他周身飘荡出来的滔天怒气,乐正锦虞上前伸手握住了宇文睿的手掌,劝慰道:“陛下息怒。”

乐正彼邱扫视着前方两人交握的手掌,眸光一变,雪莲香蔓延至大火的方向,似一张无形的手掌控制着火光燃烧的方向。

火焰瞬间变得更为猛烈。

他忽地抬头,望向天空中不知何时隐退的圆月,璀璨的星光代替银月明亮地闪烁着。屏退周遭全部的喧嚣,低低的声线平静地飘向每个人的心间,“天火啊!”

天火?

众人听见乐正彼邱的话后,面色齐齐巨变。

宇文睿冰寒的眸子瞬间射向轮椅上的乐正彼邱,森寒之气牢牢地侵袭上乐正彼邱的身子,“朕竟不知二皇子居然也能掐算天机,能否告知朕这天火之谈究竟是何论断?”

乐正彼邱却是摇头,“非彼邱能掐算,只是曾经好奇研究过天象,二十八宿,天元气,万物之精也。陛下可以抬头观视,此时房宿值日,被暗埋在雾层中的东方苍龙之星可是闪烁着赤红之光?赤红之光,乃火焰之光,天降昭,火示。”

众人虽不明天象,但皆是倒吸了口冷气,再扫视这北宜国二殿下的目光已然不同。

天下皆知南诏国国师掐指间断人生死,凝神间仙象显迹,未曾想到这二殿下也是这般玄乎,再看他朦胧绝尘的容颜,已是对他的话信了大半。

难道真是天降火灾?

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清楚东楚哪里惹怒了苍天。

乐正彼邱收回抬望的视线,清冽一笑,“彼邱班门弄斧了。”

宇文睿额间青筋爆出,身体散发出的冷寒似乎要将四周的一切冻结住,众人一个激灵,偷偷寻望着陛下,待见到乐正锦虞握上宇文睿的手掌,心中恍然大悟却是不敢言论,原来是太后与陛下的不顾伦常惹怒了天威!

众人心惊胆战地低下头不敢再视,乐正锦虞心头一慌,蓦然松开了宇文睿的手掌。

乐正彼邱的眸子刹那间溢满了笑意,空气中的雪莲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桎梏住的炽烈的火焰竟不知不觉地在消退下去,慢慢地逐渐熄灭了。

众人见状又是一惊,这等邪乎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方才那么多人提水救火都不曾让火焰消退半分,没想到此刻这无缘之火一如来时,竟自如地消失了。

宫人瞪大的眸瞳皆显示着不敢置信,有甚者,使劲地搓揉自己的眼睛,却除了龙泽宫烧焦的殿宇与难掩的刺鼻气味,再不见零星光火。

乐正锦虞也讶然地看着眼前如戏法的一幕,目光无意间对上乐正彼邱回望的笑眸,竟是莫名地慌乱。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宇文睿面色阴沉地挥手让人收拾已被大火烧得残破的宫殿,无人察觉到的地方,璃心悠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龙泽宫走水的缘由是天降之火的消息不胫而走,前几日陛下与太后公然无视纲常的行为早已让群臣心中滋生不满的情绪,如今更加断定是此事才引起的天火降怒,一时间以天下苍生为名,以礼教伦常为念的奏折如纷乱的雪花般抛向帝王的龙案。

江寄在王才人被拔舌头,江楚秋被禁足凤藻宫时早已在心中积聚了诸多怨言,此番更是集结众多大臣明言暗示陛下不可再违背天理伦常临幸未央宫,就差直言乐正锦虞乃祸国妖姬,红颜祸水惹乱天怒。

因龙泽宫被火烧毁,工部早已派人抓紧重建事宜,宇文睿不顾所有人言论面色,暂时搬到了未央宫中。

堆积如山的奏折正摆在乐正锦虞面前,望着上面的黑纸白字,乐正锦虞心下冷哼。

早晚她要杀了这群逞口舌之快的卫道夫!

乐正彼邱得知宇文睿竟公然将寝殿搬到了未央宫中,平静地坐在瞻阳殿的外院的轮椅上,透明的手掌放在白色狐皮上,亮若星辰的眸子里埋着一层浓郁的雾霭,他喟然叹道:“这火烧得还是不够旺盛啊!”

在宇文睿搬进未央宫的当晚,天空中忽然一道闪电劈向正在筹建中的龙泽宫,闪电劈下时整片天空亮如白昼,刺眼的光芒吓得所有人都趴伏在地。

闪电过后,龙泽宫前原本未被烧毁的白汉玉龙柱蓦地断成两半,随即轰然倒地。

群臣闻讯惊慌失措之际,见陛下丝毫不听劝阻,皆跪于宫门请求面圣。

宇文睿听见宫人来禀报回来的消息后眉头紧蹙,久久未曾言语。

乐正锦瑟的腹部再次剧烈疼痛起来,春月与秋霜哭着跪在未央宫外求陛下去永溪阁看看琼美人。

待宇文睿离开后,北宜国的侍从推着乐正彼邱忽然出现在未央宫外求见乐正锦虞。

乐正锦虞接到宫人的通报后沉思片刻道:“让二殿下进来吧。”

木色轮椅缓慢地被推进了正殿,乐正锦虞寒着脸望着乐正彼邱,“二殿下前来拜见哀家所为何事?”

乐正锦瑟不断出事,他不是应该去永溪阁探望才对么?

“彼邱前日忘记告诉太后,在来东楚之前,彼邱曾去见过皇后娘娘,”乐正彼邱淡淡地看着乐正锦虞,明显地觉察到乐正锦虞瞳孔剧烈地一缩,凉薄的语气不改,“皇后娘娘对彼邱说,已经整整五年未曾见过太后,心中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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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末尾之途

空旷的大殿内,轻轻回荡着乐正彼邱凉薄低沉的声音。言悫鹉琻

乐正锦虞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眨了眨眼睛,将心头突乏起的酸意给掩了下去。

“二殿下来找哀家便是说这些么?”乐正锦虞皱了皱眉道。

她不明白乐正彼邱为何会跟自己提起母后来。

乐正彼邱面上圣洁澄澈的笑容灿烂地绽放着,柔和地望着乐正锦虞的琉璃眸,如来时路上所见的那辽阔深远银波泛泛的长河,怡然生光。

乐正锦虞迎上他较之龙泽殿冲天火光更为炽热的目光,不解的同时又极其不悦。

乐正彼邱清冽一笑,“太后三年未曾回过北宜国,就不想念北宜的人与物么?”

乐正锦虞不知道他与她在绕何口令,打何哑谜。却也不再言语,任凭他说下去。

沐雨低垂着头站在乐正锦虞身后,她闻着空气中隐隐浮动的雪莲香,思索着貌似在哪里闻到过。

乐正彼邱见她不言,便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后便是父皇的六十大寿,父皇若是得知太后此番能回北宜为他祝寿,心中必当十分愉悦。”

乐正锦虞的目光从他的面色滑到了他身下所坐的木色轮椅上,膝盖上的那团白雪映入眼帘。

没想到乐正彼邱兜了一圈竟是为了让她回北宜国?他到底有何目的?

乐正锦虞轻轻一笑,“北宜国皇上大寿,自然是件喜庆之事。只是哀家身为东楚太后,执掌凤印统管后宫,繁忙不必细说,哀家定然会为贵国皇上略备薄礼以聊表心意。”

乐正彼邱闻言却不勉强,温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彼邱唐突了。”

他微垂了垂首道:“彼邱告退。”

身后的侍从立即将轮椅偏转过来,欲推他离开正殿。

“对了,彼邱忘了告诉太后。”乐正彼邱似想起什么将头又偏向乐正锦虞的方向,“临行前皇后娘娘一直念叨着说想见太后一面。”

乐正彼邱回首轻叹了一声,“皇后娘娘这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侍从推着乐正彼邱慢慢地出了未央宫。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离开时抛给她的那句话还盘旋在乐正锦虞脑中。

身体忽然变得发寒,宫袍下的手掌紧紧地捏成拳状,她死死地盯着乐正彼邱离开的方向,愤怒的火苗充斥胸膛,他绝对是故意的!

宇文睿面色发寒地盯着乐正锦瑟,陆太医颤抖着立在一边,乐正锦瑟的状态最近反复无常,他却无法找出根源来对症下药,止痛汤药熬了一碗又一碗,却还是不见好转,

宇文睿用手搭上乐正锦瑟的脉搏,却探不出她有任何中毒迹象。

正当陆太医在宇文睿冰冷的气压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乐正锦瑟的腹部忽然又自发地好转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文睿盯着她额间方才溢出的汗珠问道。

乐正锦瑟轻咬红唇,面容犹且梨花带雨,委屈地回道:“臣妾也不知。”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是怎么了,这两日腹中一直疼痛难忍,可宇文睿一来,她的身体便又恢复如常。

她试探地开口道:“许是腹中胎儿折磨臣妾,而陛下来臣妾的永溪阁后,陛下的龙阳之气震慑住它,它便又安分了。”

陆太医忙不迭地点头,虽知道还未到三个月胎儿断不会有如此反应,但是这般奇异的症状让他也无计可施,遂紧跟着附和乐正锦瑟道:“娘娘说得在理。”

乐正锦瑟唇角咧开一抹笑意,趁机将身体靠近宇文睿的怀中,“臣妾想,定是龙儿想他父皇留在身边。”

她期盼地开口问道:“陛下留下来陪着臣妾可好?”

宇文睿眸子一沉,冷冽之气瞬间布满俊美的面容。目光锐利地盯着乐正锦瑟的腹部,尚未显怀,却似乎是想将他留在这永溪阁而不得出。

他蓦地推开乐正锦瑟靠过来的身子,脚步向殿门走去。

乐正锦瑟的肚子,龙泽宫的大火…宇文睿眸子里凝上阴寒,究竟是何缘故?

不顾身后荣安等人,宇文睿忽然拔身而飞,身形快速地往未央宫跃去。

他猛地推开未央宫的殿门,空气中的雪莲香味虽然早已消褪,但是习武之人的敏锐还是让他捕捉到了一分。

乐正锦虞正沉思着,冷不防便见周身布满寒气的宇文睿回到了未央宫内。

“谁方才来过?”宇文睿拧眉问道。

不待乐正锦虞开口,沐雨恭敬地回道:“是北宜国的二殿下。”

乐正锦虞点点头,“是乐正彼邱前来拜见哀家。”

见宇文睿倏然变黑的脸色,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宇文睿的身边,望着他拧紧的眉头,疑惑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琼美人身子有了差池?”

宇文睿看着乐正锦虞缓缓地走向自己,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不解,忽然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平静地回道:“她无碍。”

感受到怀中的温香暖玉,宇文睿面色微换,紧蹙的眉头却未放开,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她并未——”

“启禀陛下,左相他们一直跪于宫门请求面圣。”有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见陛下正抱着太后,快速将头垂了下去。

乐正锦虞明显地感觉到宇文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暴戾,她立即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宇文睿怒不可遏道:“给朕告诉他们天火之说乃无稽之谈!让他们通通滚回去!”

“是。”宫人立刻退了下去。

沐雨轻瞥了乐正锦虞与宇文睿一眼,也跟着退出了大殿。

乐正锦虞清楚宇文睿心头的怒气,嘴角随即绽开一抹潋滟的笑容,妖媚中带着无比的温柔,她轻轻上前环抱住宇文睿,将方才心中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告诉他,“陛下,再过一个月便是北宜国皇上的六十大寿,虞儿想回北宜国一趟。”

宇文睿伸手将她扣在怀里,心头升起一丝不安,冷冽的声音飘向乐正锦虞的耳畔,“你说你要回北宜国?”

乐正锦虞点点头,纤长的手指划过宇文睿的胸膛,也不瞒他道:“北宜国国君大寿,东楚自是要派人前往,虞儿想顺便回去探望皇后娘娘。”

宇文睿立即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大掌紧紧地将手心内的柔软无骨包裹住,心中涟漪微荡。他倾了倾身子,准备无误地吻上乐正锦虞的樱唇。

乐正锦虞被唇畔上忽然袭来的冰凉一惊,脑海中忽然浮现昨晚梦境中那如玉碎的深吻,她慌乱地低下头,竟想要躲过宇文睿的侵袭。

宇文睿自是不会让她有所躲闪,猛地提起她的下颌朝向自己,森冷的目光让乐正锦虞仿佛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般,“你在躲朕?”

乐正锦虞神色微怔,快速地压下心头的恍惚,“虞儿只是想起龙泽宫的天将之火…”

似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说辞,她抬起头凿凿地辩驳道:“现在所有人都在传虞儿与陛下…”

“朕方才说过,所谓天火之说皆是无稽之谈!谁敢再胡言乱语,朕必杀之!”宇文睿冷冷地开口打断她。

乐正锦虞被迫地着看向他,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幽黑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直直地探入她的眼底,想要撬开她的心境。

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乐正锦虞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他黑色便袍上的云纹袖,“陛下不怕天下人议论——”

“唔——”乐正锦虞还未说完的话尽数被宇文睿吞入腹中。

炙热的薄唇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乐正锦虞的所有思想给束缚住,只能依附着他浮上云端又飘落山崖。

少顷,宇文睿将一把她打横抱起,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红纱帐摇曳,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娇娥婉转,旖旎低吟。

晕晕沉沉中,乐正锦虞听见他坚定霸气道:“即便天下议论,朕又何畏惧!”

乐正锦虞低低一笑,身子更为紧密地贴向他。

宇文睿叹息一声,在她的额间落下轻吻“早去早回,朕等你回宫。”

不日,东楚所有人都得到太后与琼美人一起随着乐正彼邱回北宜国的消息。

后宫逐渐平静下来,龙泽宫的重建不再受到任何阻力,一切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望着因乐正锦虞的离开而变得安宁的东楚,朝臣更加坚定了乐正锦虞乃红颜祸水勾引陛下惹怒天威的事实,甚至一再期盼她自此留于北宜,不再回到东楚后宫中。

即便日日对着陛下的寒颜,群臣也觉得庆幸不已,总比整个东楚毁在天怒之下要好。

辘辘的马车声飘荡在广阔无垠的道路上。

木色马车中,轮椅上坐着的男子嘴角一直浮着一抹轻笑,自离楚京开始便未曾消失过。

刻着东楚醒目标志的车撵紧随其后,庄严肃穆的禁卫站立在两辆完全不同规格的车撵旁,警醒地守护着车撵中的人。

萧瑟的寒风刮过,扬起大红的幔帐,入目便是如火的红色,如血的红色铺满整个车撵,美人秀眼微阖,红色宫装下倾城之姿尽显,娇媚慵懒地斜靠在撵中的软塌上。

风轻轻吹拂起她的三千墨发,如黑海徜徉,偶尔惊鸿一瞥,便令人脚步再不能移动半分。

乐正锦虞感受到风的闯入,琉璃眸微张,蓝天碧水撞入眼帘,虽寂冷却异常清新悦目。鼻翼间隐隐传来雪莲香的味道,周身刹那间被安宁祥和的气息包裹住。

“现在是到哪里了?”乐正锦虞将脸瞥向一旁静坐在角落里的沐雨。

沐雨撩起幔帐的一角,“启禀太后,现已过了聊城,正是往边境的方向行驶。”

末尾的河流声浅浅地荡漾在耳畔,乐正锦虞想起上次宇文睿将自己从边境带回宫时,他霸道地将自己困在帝撵中,她未曾来得及观赏过沿途的风景。

这条路是东楚通往各国的必经之路,算起来她已经走了几次。

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第一次从北宜国走这条路时的心情,黑暗笼罩住琉璃眸,身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清寒如冰。

似乎感受到她心境的变化,前方木色马车内男子唇畔微扬的弧度褪去,寡淡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微恙。

白皙的手掌上,淡蓝色的血管凝结成的蓝莲花热烈地绽放着,心头被尖锐的痛感划过,清亮的星眸内浮起不可名状的波涛。

乐正锦瑟恹恹地坐在后面一辆粉色的马车内,她其实不想回北宜国的,如此一来她便好些日子不能见到陛下了。可转念一想为了腹中龙嗣的安全,就算无数不情愿都逼退了下去。

她无聊地掀开车帘,前方的大红车撵映入眼帘,无边的嫉妒溢上心头。

身份的区别让她与乐正锦虞的待遇不可同日而语,连所乘都是天差地别。

她嫉恨地瞥了乐正锦虞的车撵一眼,刚想放下自己的车帘,却无意中瞥见一道灰色的身影急速地朝乐正锦虞车撵的方向飞跃而来。

72北宜初威

灰影速度非常快,乐正锦瑟眼睛一花,还未来得及看见一片衣角,便不见了它的踪影。言悫鹉琻

乐正锦瑟惊慌下欲叫出声,却立即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嘴。看这情形,灰影明显是冲乐正锦虞而去,她才不会傻乎乎地替她叫嚷。

沐雨正用手挑着撵帐观察四周的景象,未料到一团灰影迎面飞速而来。

“什么人?!”她娇斥着方准备出手,却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晕了过去。

北宜的侍从与东楚的护卫立即上前将乐正锦虞的车撵包围住。

“谁?!”乐正锦虞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未防竟有人公然闯到了她的撵帐中,面色倏地一变。

灰影蹿进撵帐内点住沐雨的穴道后便往乐正锦虞的方向靠去,见乐正锦虞张口惊呼,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叫,是我。”随即拉下了蒙在面上的黑布。

明亮的光线打照进车撵内,乐正锦虞抬眼便见到慕容烨轩那张坚毅平淡的面容,飞扬的眉角,额发轻垂,露出一双淡泊澄澈的眼睛。

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面容上,刚毅的棱角变得柔和平缓,自进了车撵内便对着乐正锦虞出神,眼眸中流露出的浓烈思念与炽热灼亮在乐正锦虞心中投下一块石头,清脆地砸向她的膛腔。

乐正锦虞见他竟这般贸然地闯入撵帐中,面上顿时浮起不悦之色。

却未等她开口,慕容烨轩一把将她捞在怀里,阳刚的味道包裹住乐正锦虞,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

“别动。”慕容烨轩轻声说道。

外面已然响起了兵刃抽出的声响,“大胆贼子,快滚出来!”

乐正锦虞清醒地感受着他的情绪,却不明白他为何竟这般贸然闯进车撵中。

慕容烨轩自那晚从西陵帝宫中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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