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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流巨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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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
就算对方先前酒醉在他怀里发泄,他帮对方洗澡,也只有一种对方是受伤小动物的错觉。
但是现在。
在戏棚下,封景身边还站在其他的人和演员。
杜云修的眼睛却只被封景占据了。
封景微微一笑,态度举止依旧大方,随便一个动作就看得人赏心悦目。在外人眼中,丝毫不受之前事件的影响。
杜云修站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封景”。
那边的何导也收工了。
“何导。”封景立刻打了招呼。语气恰到好处,热情,却不过分讨好,还含着几分尊敬之意。在交际手腕上,封景的确高超。
一旁的何导笑了笑,主动走向封景。在过去的十年中,他有三四部电影是跟ESE合作的,所以对封景比对云修更熟。
“来探班?” 何导嘴里这样说着,眼睛却看了一眼云修。
封景迎上去,杜云修跟在后面。
“是啊,特地过来看看何导您的,您还是那么严谨啊!刚刚大家都在底下说,对您很是佩服,从您这,光是态度就学到不少。”封景开口道,见何导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这种说法,于是侧过头看了一眼云修:“怎么样?演得如何?可别辜负了何导对你的期望的啊!”
封景在此时这样说,是有他自己的含义的。
从先前跟其他工作人员的交谈中,他就猜得出,云修的演技很受肯定。不过何导这种老导演不会主动夸一个年轻演员,尤其是不熟悉的演员。以免日后被媒体利用,反而成了经济公司为其造势的工具。
但他现在看得出,刚才那番话,何导自己的神情也很自豪。因此趁热打铁,明着是问云修,实际上是……
果然,何导接口,第一次正面肯定了杜云修。
“他很不错!现在的年轻演员能像他这样,很少见啊,不,几乎是罕见了!现在都快成了我们整个剧组的中医了。大家没事,还跑他那里去扎几针,不比外边医生差。”
导演夸奖演员的话,封景听了很多次。
最深刻的是他自己第一次演技受到肯定的时候,最难忘的是他手下第一次带的艺人被其他导演表扬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封景有种比夸自己还高兴的心情。
封景转过头。
正巧撞上云修看自己的视线——对方同样是欣喜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夹着一种会更努力的志气!
封景有种完全被云修感染的心情。一时之间也更替对方开心。
“大家都收工了吧?一起去外边的餐馆吃个饭,大家都辛苦了,这段时间为了这部电影,尽心尽力!尤其是何导!我请客”。封景对着剧组工作人员的方向喊了一声,大家自然是一呼百应,纷纷答应。
在酒席上封景一杯接一杯的敬过,何导、副导、助导、场记是专门一对一敬酒的,其他的人虽然没敬,但也有一桌一桌敬到!
这场探班,封景并没有说是专成来探云修的。但是全剧组的人却明显因为封景的探班对云修的态度更好了,剧组中也到处都是对云修赞扬的声音,之后更有其他的记者探访,剧组的工作人员差不多都反应,云修这个演员为人很不错,演技很棒!
*** *** ***
一番敬酒下来,即使杜云修不善交际,也完全了解封景之所以这么做——
放下ESE总监的身段,做这种经纪人和助理才会做的事情——是完全为了自己!宴席散去之后,杜云修和封景在拍摄基地的街道上走了一会。
微风徐来。
封景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柔和。
杜云修动了动嘴唇,几次想对封景说感谢的话,最后却没有机会说出口。
因为封景先开了口。
“傅子瀚的爷爷去世了。”
“现在皇冠荣耀群龙无首,有几个亲戚闹得很大,都想夺权。”
第 48 章 葬礼与奇招(上)
(第四十八章)
事后回想起来,杜云修甚至记不起自己当时是作何反映的,他甚至不敢去想封景究竟知不知道他与傅子瀚之间的关系
封景临走前对他说了一句:“想打电话就打吧。他……现在,也不好过。”
语气与平时甚至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中似乎带了点苦涩。
但杜云修无暇去细想封景的一举一动。
他拨着电话,脑袋里思绪杂乱。上次地震,他是见过傅公的,对方虽然位高权重,深不可测,但对傅子瀚却是极好。旁人只能窥探的真情和疼爱,全部放在了傅子瀚身上。那种孙爷俩之间的感情任何人见了都会羡慕。
傅子瀚也曾告诉过他,他父亲花心,情妇一堆,从小是爷爷在照顾他。他唯一尊重的人,也是爷爷。现在傅公去世……
对方的手机拨了好几次才接通。
依旧是柳章接的:“傅少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我替你转告他。”
“让他接电话。”
“傅少不在……”
“别给我来这套!”杜云修声音加重。这种经纪人接电话,假装当事人不在的伎俩,他是真的见得多了。上次不拆穿,是给对方留面子。
“怎么会了?你跟我们傅少的关系,我心里清楚。当然,也只有我知道。毕竟我是他的经纪人,这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我也白混这么多年了……”那边的柳章圆滑的笑笑,丝毫没有因杜云修的口吻而恼羞成怒。
杜云修心一紧。
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曝光,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立刻就发现柳章故意在转移话题。
“我……听说了那件事。”杜云修也意识到先前的口气有点冲,缓和了一下,“他现在,还好吗?”
那边停顿了几秒,似乎有人在跟柳章讲话。
过了一会儿,柳章才叹了口气:“等一下,我把手机交给傅少,你们自己聊。”
电话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深邃的夜晚,只听得到信号兹兹的声音,整个人的心仿佛都被无限放空。在这通电话没打之前,杜云修有很多话想对傅子瀚说,但对方真的要接电话了,脑海里反而一片空白。
他,有这个资格和立场安慰傅子瀚吗?
“阿修。”还是那种带着异国情调的腔调,两个字都咬不准音。
熟悉的声音里更多的是陌生的、从未有过的疲倦,杜云修一瞬间只觉得心疼。
那样精力充沛,连在拍摄《GIB》每天被折腾很久,仍然生龙活虎的傅子瀚,现在故作坚强,但熟悉对方的自己怎么会听不出来?
“你还好吗?”“你爷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节哀。”
很多很多话语,杜云修都想说。
但是话到嘴里的那一刻,又觉得份量太轻,太平常。跟傅子瀚失去至亲的沉重的悲恸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根本无法填补失去亲人的悲痛。
“……难受的话,就说出来。”杜云修终究轻轻的说道,“我们一起分担。”
傅子瀚那端过了一两秒,才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
在对方回应之前,杜云修的心悬得很高,在亲耳听到傅子瀚道谢之后,空悬的心降落原地,然后……生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就像那时他看着傅子瀚和他爷爷交谈,那种亲密交融的气氛自己完全插不进去。现在这声道歉,虽然礼貌,但仍然有种距离感,他和傅子瀚之间的距离……
杜云修后面的话都被这声道谢给堵住了。
这才发现,他跟傅子瀚之间,有很多东西,对方是无法跟他说的。就像傅公去世,他不是第一个知道。而他亦有很多,没有办法告诉傅子瀚,比如他真正的身份,他过去的事情。而唯一能说的,那些安慰的话语,其他人肯定已经对傅子瀚说过很多次了……
“事情总会过去的。你自己要保重。”杜云修最后只能这样说道。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传来,杜云修等了一会,正准备收线,傅子瀚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觉得很累。”
“我没想过,爷爷他会……这么早?他的身子骨一向很健朗的……”
“好多事情。爷爷的葬礼,帮派那边,公司几个元老都有小动作,还有那些女人的孩子,居然想要扶柩!……”
杜云修过了一会,才明白傅子瀚说的是他父亲私生子的事情。
傅子瀚的父母早已离婚,两人都是情人不断,艳遇不停。只是碍于傅公的面,傅子瀚的父亲才没有带那些情妇回家。现在掌权的傅公去世,那几个私生子想要扶柩,实际上就是要认祖归宗,以后皇冠荣耀的财产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光是这些家事就乱如麻,杜云修几乎可以想象其他的事情。
家奠、公奠、出殡,灵堂的布置,吊唁人员的安排,尤其是傅公的双重身份,一方面是皇冠荣耀的总裁,肯定会有不少明星艺人前来,另外一方面是先前的灰色地带,毕竟早点是在黑道打拼的,肯定也有不少有“交情”的人会参加,而一旦有黑帮出入,警察局那么又会戒严……
再加上皇冠荣耀那边的事情,傅子瀚的父亲是花花公子,能力不行,所以傅公再将权利下放给他父亲后,又一度收了回来重新掌舵,并亲自培养傅子瀚。但现在傅公突然撒手人寰,傅子瀚的根基未必稳固。
这样一想,杜云修都能感受到傅子瀚的压力。
“要我过来吗?虽然我未必能帮很多忙……”杜云修试探着开口。
“……”对方迟疑了一会,“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公奠的时候,再过来吧……”
*** *** ****
杜云修还是照常演戏,但是休息的时候也学会用手机联网看网站上面的消息。
傅公去世的消息果然往后压了几天,大概一切都准别妥当了,才向媒体正式放出。一时之间,新闻界又像炸开了锅般,铺天盖地都是傅公去世的消息。随便点开一个网站,就能看到他的专题报道,他年轻时混迹的黑帮,他洗白后投资的皇冠荣耀,他传奇般的一生!
而在这些消息中,杜云修更关心的是傅子瀚。
承担了更多压力,要以长孙和皇冠荣耀继承人身份来处理一切事物的傅子瀚。媒体每一则新文,每一张拍摄的照片,杜云修都细细看过。
到了公奠前几天,杜云修向导演请假。
何导有些意外,对方连生病都不愿意耽误开工,却会因为皇冠荣耀总裁的葬礼请假。何导打量了杜云修一番,觉得对方也不像是要巴结什么人的样子,虽然当下疑惑,还是放行了。
与此同时,跟杜云修一起去的还有BoBo姐。
BoBo姐早年给皇冠荣耀的歌手们做造型,能到今天这个地步,皇冠荣耀也是帮衬过的。
傅公的灵堂花了将近整整两千万。
人工雕云龙的四根巨大圆形柱,中间两根圆柱之间,刚刚悬挂着一张傅公笑容慈祥的黑白照片。圆柱和圆柱中间全部用白色的菊花填满,一直铺到下六层阶梯,看上去庄严肃穆。
送殡仪式上,皇冠荣耀的艺人,以及其他在演艺圈有头有脸的巨星,一一前来,赠送花圈和挽联。接着是一批一批穿着黑西服,白衬衫的帮派人士到场,上香、鞠躬和捻香,向傅公进行最后一次的致礼道别式。
由于前面追悼的人物份量颇重,不仅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挤得水泄不通。就连警局也严阵以待、真枪荷弹,成立监控小组,并派出造价千万的SNG(卫星新闻采访车),通过卫星同步监控灵堂的实时画面,以防发生局势失控,或者其他黑帮暗中串联。
公奠之后接着是出殡。
傅子瀚捧着傅公的遗照,身后护灵的人选有傅公的好友,也有皇冠荣耀的元老。送葬队伍一边前行,一边沿途散着银纸,后面跟着两排身穿黄色僧衣的喇叭诵经祈福。
杜云修看着傅子瀚披麻戴孝,眼睛红肿,强忍悲伤。
对方不再是以往英俊的形象。
无论是发型,还是其他,都没有打理过。即使明知道,自己还是艺人,明知道会有无数记者摄影师拍摄。
杜云修第一次觉得傅子瀚这么真实。
也许只有傅公才能让傅子瀚流露出这么真实的一面。
***********
直到日落西山。
傅子瀚才从安葬的纳骨塔回来,灵堂的人已经全部散了,只剩下惨白的菊花在风中瑟瑟发抖。风吹起一阵一阵的凉意,偌大的灵堂空寂无声,唯有杜云修在一旁的角落等着傅子瀚。
然而傅子瀚脸上的表情除了悲伤,更有着一种浓浓的焦急。
柳章跟在他身后,也是神色焦急!
杜云修觉得气氛不对,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询问。
两人犹豫了之后,才告之,原来当初跟傅公打拼的有个叫洪三的,先前傅公资金不够找对方借了一笔大款子,现在傅公去世,对方带着弟兄前来要账。
加上这十几年来的利滚利,结果变成了巨额,对方嚣张的要以皇冠荣耀50%的股权抵偿!
傅子瀚气得不轻。
这笔款子的确存在,但是傅公已经还清,当初也是有见证人的。只不过那人如今移居美国,洪三以为对方死了,傅公去世,无人对账,便来欺负小的。
那人其实没死,傅子瀚好不容联系到对方,对方也答应前来吊丧兼对质。
如今洪三步步紧逼,今晚又要闹场,那人却在前来的途中失去了联系,眼见时间临近,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子瀚和见过无数世面的柳章也不禁焦躁了。
杜云修听完之后,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件事,试探着问:“那人……是不是叫唐齐石?”
很多年以前,林萱似乎就是被那个叫洪三欺负的。
而最后让他住手的那个人,他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因为对方的衣着气质,那种犹如深海坚冰的感觉,并非一般人可比!
杜云修话一出口。
傅子瀚和柳章齐齐愣一下,这种黑帮事情基本上属于绝密了,唐齐石这个名字根本不是杜云修这种年轻人会知道的?
“也许……有一个办法。”看着两人急得快要跳脚的样子,杜云修沉吟着开口。
虽然要冒很大的风险。
第 49 章 葬礼与奇招(中)
(第四十九章)
洪三带着兄弟来到傅公的灵堂。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帮中的兄弟有的尸骨无存,有的进了监狱,到死也未必能出来,还有的成就大业,各奔东西,唯独他,混了这么多年,越混越差,到头来仍然守着块不大不小的地盘,靠收收保护费,聚赌,让手下拉一些女的去夜店做小姐,勉强过日子。
突然听闻傅哥去世的消息,洪三也很惊讶。
想起当年傅哥手起刀落的那股狠劲和戾气,他跟在后面当小弟,见识得一清二楚,心生感叹,这样的人也会死于脑溢血。
但是感叹过后,这么些年专走歪门邪道的洪三便打起了其它的主意……
灵堂里空空荡荡。
只剩下白色的照明灯高悬,四周摆满了洁净肃穆的菊花,两根圆柱之间挂着黑白色的遗照,里面的人慈眉善目,看不出一点煞气。
傅子瀚和柳章换了一身黑色西装,伫立在灵堂前方一点的位置。
洪三眼睛一转,踱着步子,慢慢走了过去:“小傅呀,节哀顺变……傅哥在天之灵也会看着的。”
洪三年过五十,身体发福,挺着个啤酒肚。
脖子上和手指上都是很粗的金链子,金戒指,看上去气大财粗,市井般粗鲁,但是一言一语之间,却端着长辈的架子。
傅子瀚冷声:“多谢关心。这里的一切,我爷爷都会在天上看!”
言语之间也在暗示洪三不要太放肆!
洪三搓着手:“那是那是!你是傅哥最疼爱的孙子,我们这些叔叔说什么也要帮衬的。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洪叔!毕竟皇冠荣耀我也有一份嘛,啊?”
洪三脸上带笑,说得是亲切无比。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弟兄,那些人见惯了洪三的脸色,一个眼神就明白该做什么,立刻点头哈腰,跟着附和道。
“我们洪爷一向为人公正,傅少你就放心吧!”
“是啊是啊,有了洪爷在,傅少就安安心心的演戏做明星吧!公司里的事情,交给洪爷就好了!”
这些人就没洪三那么客气了,语气轻佻,嬉皮笑脸。
尤其是说到“明星”那两个字,有种在讽刺傅子瀚这种大少爷只会当戏子,对公司管理一窍不通的意思。
傅子瀚脸色铁青。
倒是洪三见好就收,轻轻训了那些人几句,然后转过头:“小傅呀,虽然傅哥不在了,但是他之前借得那笔款子……不收回来,我没法向兄弟们交代啊。”
傅子瀚冷声:“笑话!我爷爷那笔钱早就还给你了!”
虽然是扯不清的乱账,但是该扯得还是要扯。
洪三“哧”的一笑:“现在的小娃娃就是这样不懂规矩!小李,把借条拿过来!”旁边的小李连忙递过借条。
洪三拿在手里,在傅子瀚面前晃了晃:“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本来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让几分利也没有关系!但是……拒不认账,不要说是丢你傅爷爷的脸,就是道上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占在‘理’这一方的!”
“当初的借条爷爷是来不及收回,不过那笔款子,可是当着唐叔的面还给你的!”
“唐……唐齐石?”
“正是。”
“呵呵,好笑!难道我一个长辈还会诳你?!借条就是借条,真凭实据。”洪三也不是不害怕,但是转念之间,马上恢复了老奸巨猾的模样。
唐齐石当年的确一直压了他一头。
除了傅哥,他最怕的也是唐齐石,那人太冷静,太阴沉,让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过自从傅子瀚的爸爸结婚后,那人就离开了这里,出国了,再也没有听到音信。他就不信,真的这么巧,傅子瀚能在这短短几天内把唐齐石请过来。
“是吗?”傅子瀚冷笑一声。
“大家别争了。把唐先生请过来,不就一清二楚了!”柳章打着圆场。
“……也好!”洪三脸上一僵,随即应道。就算,就算唐齐石真的来了,事隔这么多年,难道他还会怕他?!
傅子瀚和柳章对视了一样。
灵堂上方搭台上的照明灯突然兹兹闪了好几下,忽明忽暗,忽亮忽熄,大家都没防范,一时之间在这种气氛里瞥到惨白的菊花和遗照,阴煞煞的,心跳加速了几分!
“啪——”两盏大的照明灯突然灭了。
只余下另外的两盏,刚刚还是敞亮敞亮的大厅一下子暗了很多,光线不再那些清晰。
“唐齐石在哪?”
洪三也是惊了一惊。不过身在黑道,杀人越货,他什么事没见过,岂会被这种场景吓倒。定了定心神后,便开口问道。
“唐叔……不就在那里吗?”傅子瀚往旁边的角落指了指,语气恭恭敬敬。
洪三顺着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座位上,的确有一个位置,跟其他都不相同。
有个人坐在那。
更准确的说,那人裹着一件灰色长款水貂狐狸领皮草大衣,坐在那里。皮草大衣上面的毛柔软顺滑犹如天鹅绒,微微闪着贵气神秘的银光。
在绒毛领间,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小半张脸,脸色苍白,带着墨镜。
那人脸色苍白,似乎常年都带着病,所以即使现在这个季节,也要裹着皮草大衣。对方只是安静的坐着,手里托着一个汝瓷天青色茶盏。
但是仅仅因为那个人的缘故。
那一排的座位,不,应该是那块地方,整个空气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洪三心中一紧。
唐齐石。
只有唐齐石才会带来那样的感觉。
第 50 章 葬礼与奇招(下)
(第五十章)
当年的唐齐石身体一直不好,畏寒。
整个人也阴阴沉沉的,尤其喜欢那套仿古的做派,看上去就跟其他人不一样。
洪三不是跟他没有杠过架,偏偏没有一次能占上风。
因为那人残酷起来,就连他也胆战心惊。但是,眼前的这人真的是唐齐石吗?毕竟……他们快十多年没见了。
“唐哥……没想到傅哥的葬礼你也来了。”洪三立刻换了脸色,朝唐齐石走去,想过去看个究竟。
洪三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想拍拍对方肩。
那人缓缓的抬起头。
皮草大衣的领子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领上的细毛又滑又顺。虽然依旧看得清轮廓,但是比当年的感觉要沧桑许多。只是气势没有丝毫改变。
在他伸出手想要拍唐齐石肩膀的同时,墨镜后面透过的眼神,又利又锐,一瞬间像尖利的冰锥一样射过来,洪三的手当场就悬在空中,顿了一顿。
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像在千里冰封上的一抹寒冰,在阳光的炙烤下,突然反了一下剔透逼人的光。
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耀眼刺目。
等洪三反映过来,再望向唐齐石时。
那人已收回了刚才那种眼神,墨镜之下阴沉沉的,不再尖锐如匕。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洪三收回手,缓了缓神,“嘿嘿”笑了两下,一边给自己找个台阶,一边暗中打量着唐齐石。
气质还是当年的那个气质。
只是墨镜遮着眼睛,看不清容貌,虽然有八成像……
洪三眼珠转了转,从上打量到下,视线又落在对方捧着茶盏的手。唐齐石的手指极细,极长,捧着一盏云破一方的天青色茶盏。
洪三看了看唐齐石的手,再看了看傅子瀚。
不说容貌,那双手的确是只有自己这个年龄才有的。没有年轻人的修长用力,多了些松老的褶皱。
“唐哥,那笔款子是我和傅哥……”洪三一边观察,一边开腔。
唐齐石没有说话。只是捧着茶盏,轻轻品了一口。一时之间,洪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方动作上。
茶盏一看就是精工。
一盏、一盖、一碟,雨过天青色,描金。茶托呈莲瓣纹。盏与托的莲瓣相辅相成,温沁如初开之莲,静谧中透着些低调与神秘。
洪三的目光转移到唐齐石托茶的动作上。
他以前觉得唐齐石端着茶盏只是做做样子,自己年轻时也故意装模作样的弄个这种杯子,拿着喝了过。
几日后,傅子瀚的爷爷才笑着说:“小三,你看小唐是怎么端的,你是怎么拿的?”
他自己一直都是大拇指弯曲起来,从上方扣住茶托边缘,下面以食指的侧面顶住。
但是直到傅哥提点。
洪三才注意到,唐齐石跟他的端法完全不一样——对方是手掌持平,以食指、中指的指腹托住,茶托的边缘以大拇指夹住。这才是最正式的茶盏端法。
记忆仿佛被打通,一下子回忆起很多年前的小细节。
洪三眼皮一跳,目光凝聚在眼前这人端茶盏的动作上——完全一模一样!就算人因为过了这些年老了,但是动作没有丝毫差别!
就在这当下。
就在“唐哥,那笔款子是我和傅哥之间的事情”这句话还没说完。
对方“哼”了一声。
声音冷冷的,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目光所及的,是唐齐石极细极白的手指,在这阴冷黯淡的光线下,仿佛死人般的苍白,阴瑟瑟的渗人,好像一股冰水的凉意滴进了骨头里……
洪三心一惊。
多年来对对方形成的惧怕已经让他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当年那笔款子是还了一些……但是兄弟们也要吃饭……”洪三连忙补充,气场顿时弱了一些。
“那笔款子爷爷早就还清了!”傅子瀚在一旁开口。
“你这个小辈,插什么嘴!”洪三道。
身旁的唐齐石把茶盖“啪”猛的一放。
又突然又快!
茶盖、茶托、茶杯,三个齐齐一碰,声音清亮中带着一股寒意。
连洪三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挑!
只见,唐齐石抬起胳膊,朝傅子瀚勾了勾手指。
对方一个细微的动作,傅子瀚却显得无比恭敬的走了过去,对唐齐石非常之尊重。
洪三望向唐齐石。
对方带着墨镜,姿势也没有什么改变,根本无从琢磨对方的情绪与心思……但就是这无从琢磨,更让洪三心里没底。
对方似乎对傅子瀚附耳说了些什么。
傅子瀚点点头,神情无比尊敬,等到唐齐石说完后,才走到洪三面前,态度嚣张,且没有一点恭敬,大概是有唐齐石撑腰的缘故。
“唐爷说了,让你把借条给他看看。”
洪三迟疑了一下。
然而眼前的青年,眉目中带着鄙视,琥珀色的眼睛里更是透着一种轻蔑。这一切,像把火在刺激着洪三。
即便是原本不想交的洪三,也意气用事,将借条给了傅子瀚。上面白纸黑字,又不是他作的假!难道敢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
傅子瀚接过借条,表情似乎松了一口气。
只是洪三仍然火大,没有察觉这个变化!
待借条呈到唐齐石面前,洪三见唐齐石一边看,一边微微点了点头,又跟傅子瀚交谈些什么。
他正以为对方是确认笔迹时,没想到——唐齐石忽然撕起了那张借条!
“你干什么!”洪三心里一急,扑过去想抢。
唐齐石的动作不快,但是不过薄薄的一张纸,撕起来也用不了几秒,等洪三扑过去时,对方已经撕得细碎不说,还将那些纸末摔在了他的脸上。
“唐齐石——”洪三咬牙,正准备找对方拼命。
对方却陡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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