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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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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抚着他眼角的手指停下。

长宁退出北齐,终是鬼面赢了。

那她约束鬼面,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与长宁之间的约定酬劳该如何算?

长宁是否还会如实告诉她,关于子言的事?

种种困惑令她头疼不已。

“怎么?”他握住,她停在他眼角的手。

“没事。”无忧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这一趟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拆兵,想绊住他,反与他绑成作了一堆。

他解了她的衣襟,低头吻在她颈侧,低声道:“你初经人事,本不该这么频频向你索要,不过……事出无奈,你忍忍。”

无忧心头一暖,温柔真是最让人无法抵抗,又最不经意让人沉陷的毒药。

将唇一咬,皱了眉头,驱赶掉打心底升起来的感动,他们之间只能有性,不能有超出性以外的任何东西。

将他按倒,七手八脚的去扯他身上薄甲。

他躺着不动,于黑暗中凝看着她的身影,“何必抵触?”

“我说过,我有丈夫。”无忧将他的铠甲弃下玉棺,又去扒他的袍服。

“他在哪里?”

“与你无关。”无忧握着他衣襟的手顿了顿,猛的一抛,掀了开去,又褪去他的锦裤,飞快的脱了自己的衣裳。

按着他的平坦结实的小腹,全无前奏的就要往他已然起了反应的勃起坐去。

他微微一避,揽了她的腰,将她挪到,压在怀中,不容她胡来,“你受不得的。”

“反正要过这遭,早做早完事。”无忧被他箍得无法动弹,拧了眉。

“既然这么容不得我,为何要去碰那合欢草?”他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情欲的味道。

“我可以和你做,但只有做,没有其他。”

“如果我想要更多呢?”

“不会有更多。”无忧仰头迎视着他黑暗中碎星般的瞳眸,身子给他,心……她得留下,“等毒解了,我们一拍两散,互不相欠,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如果容不下除了桫椤林里的人知道你的秘密,可以设法杀了我。不过动上手,我也不会留情,死的未必是我。”

无忧深吸了口气,功夫不如他,但杀人的手段却未必不如他。

“为了你那个所谓的丈夫?”他额角跳痛,以不凡的身份在她身边,她避如蛇蝎;如今以鬼面的身份得了她,仍是攥不住她的心,难道真的除了子言,那个不能存在的人?

“是。”无忧咬紧牙,寻找子言,任人和事都不能阻止,哪怕是男女之情也不行,更何况是肉体之欢。

“他根本不在世上,是吗?”

“你胡说什么,他自然是在的。”

“如果他活着,岂能容你与我一起?”

“那是我的事。”

“他在哪里?”

“与你无关。”无忧开始退缩。

“说不出来,是吗?”

“……”无忧结舌,她还说不来谎。

“他已经不在这世上。”

“你凭什么说,他不在这世上?”无忧怒了。

“就凭你说不出来。”

“我会找到他。”无忧喉间哽住。

“如果已经死了,你根本找不到呢?”

“那我陪他一起死。”

“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去死,值吗?”他手攥成拳。

“手中攥满人命的人,自然不懂得值与不值。”无忧冷笑。

“你执意如此?”他心间阵阵紧痛。

“是。”

“你会后悔。”

“我后悔的事多去了,不在意多这一回。”

他闭上眼,长透出口气,好想将胸口中的郁积全部压出胸腔,可是胸口却越加的闷痛。

“你到底做不做?”无忧在他怀里不安份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将她转了个身,从她背后揽紧她。

一句话也不说,脸颊贴着她的耳鬓,分开她的腿,从后面,缓缓的进入。

这一次,他用的时间很长,却是极致的温柔,温柔得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无忧甚至怀疑,刚才没有说过那些话来惹恼他。

直到极致的欢愉后,汗淋淋的被他抱在怀中,听着他事后粗重的呼吸,才相信真的这么结束了。

他并没有因为恼怒而粗鲁的对待她,暗松了口气,同时对从背后一直紧揽着她的男人,越加看不透。

犹豫的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很好。”他声音沙哑,深吸了口气,静等着体内未褪尽的情潮渐渐消褪。

“刚才……”无忧突然觉得自己那样跟他说话,不过是仗着他现在要靠自己解毒,不能对自己怎么做,才毫无忌惮,不理会他感受的顶撞他,实在不该,生出些愧疚,“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也挺好……”

“睡吧。”他打断她的话,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给她盖上薄被,下了玉棺,走向外间冷潭。

她听见他淌下冷潭,沐过浴,便着了衫开门出去,这一夜,他没再回来。

第二天,她回了常乐府,府中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也没因为她的两夜未归而有所猜忌和混乱,不凡,开心,了了都不在府中,来往的家人也零零丁丁不见几个,让她有些意外。

问千千,千千说是由于南朝退军,纥不凡借这机会将前些日子未完的防御工事完成,但婉城那边的仗还在打,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只能自给自足。

如果请外面的人,免不得又要担心被人落去捐官来的银子,而府中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所以府里的凡是有些头脸的都去前面帮着督视工事,开心和了了自然也不能例外。

于是现在府中也就剩下些不管事的小丫头和小厮。

正因为这样,府中没了管事的人,才无人理会和察觉她宿夜不归。

无忧嘘了口气,不知这算不算自己运气好。

吩咐千千备了洗澡水。

两日全洗的是冰冷的山水,这时泡在热水里,全身毛孔都张了开来,舒服得半眯上眼,但身下的不适也就随之而来。

不管她平时脸皮再厚,看着赤身裸体的男人,再怎么面不改色,想到与鬼面的那些缠绵,仍觉得羞涩,被腾腾的热气一蒸,耳根火辣辣的烫。

再想到他昨夜离开,就没再回石墓,有些不安,无心再多逗留,换过衣裳,便骑了马,仍去小屋穿上绒装铠甲,换过追风朝着桫椤林而去。

进了林子,一路行来,却没见过一个人影,也没人出来拦她的道路,安静的让她开始怀疑这林中并非闻传中的,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过去。

一个常乐府中火夫打扮的人,正瞪着眼,仰倒下去,颈间一道渗着血珠的血痕。

他面前两步外站着一个黑衣人,用中握着的薄弯刀上淌下一滴血珠。

树后又闪出两个人,眨眼间便抬了那尸体去,再无任何杀人的痕迹。

黑衣人转过身,一手按胸,向无忧行了个礼,便闪身而去,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无忧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那个火夫,是她小厨房的人,她曾见过。

他可以躲过她敏锐的第六感,从常乐府跟踪她进了这里,可见追踪的本事,不是一般二般。

结果眨眼间便死在了这里,却不知是谁手下的人,潜伏在府中。

心尖颤了几颤,渗出些寒意。

鬼面的辛辣果然不是凭空而出。

而她能在这林中平安来去,确实是凭着他的那句话,“我的女人。”

到了石墓前,已是黄昏。

秋娘护着六角食盒,正看着一个少女练武。

秋娘见她回来,忙起身指了少女,“我女儿凤儿。”

少女乖巧退到秋娘身后,笑吟吟的瞅着她。

无忧昨天便听秋娘说起过,知道凤儿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她身段比自己却高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看得出是练过硬功夫的。

冲着凤儿打过招呼,望向石墓。

“主人还没回来。”秋娘很会看人脸色,及时的帮她解了惑。

无忧收回视线,拦下摆弄饭菜的秋娘,“还不饿,等等再吃。”

“主人今天可能不会早回。”

“还是等等吧。”

无忧看向一直瞅着她的凤儿,笑了笑,“你功夫练得真好。”

凤儿脸一红,“我娘也说,如果我再努一把力,明年春天就能考近侍。我娘说,夫人的功夫很好,我想请夫人指点一二。”

无忧不知她口中的近侍是什么,想来是他们这里一个等级,“你那些功夫,我都不会,我只会杀人。”

凤儿漂亮的大眼一闪,“教教我吧。”

无忧笑笑道:“这林子里的人,个个高手,我那点别脚猫的本来,怎么敢拿出来见人。”

“他们会的,我全知道,用他们的手段杀人,我全能防,可是……外面的人的本事,我却是不懂得的。”

秋娘脸即时垮下了脸,呵斥道:“胡说什么,什么外面的人,夫人怎么能是外面的人?”

凤儿委屈的埋了头。

无忧不想凤儿委屈,笑道:“她没说错,我本来就不是在这林子里长大的。这样吧,我练给你看看,你觉得有用便和我一起玩玩。”

凤儿一听,大眼含着泪,便笑开了,“好啊。”

无忧见她天真烂漫,倒有几分喜欢,她惯用的杀人招式,一是手上短刀,二便是箭。

短刀是二十一世纪带来的,那些做工原理,比较复杂,这一时半儿也与她说不清来,便进石墓取了鬼面的长弓出来。

230 冷漠的鬼面

凤儿看着无忧手中的长弓,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对无忧的箭术也极是惊佩,接了弓过去,更是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无忧递了箭给她,“试试。”

凤儿却摇了摇头,不舍的将弓还给无忧,“我不学箭。”

“怎么?”无忧明明见她摸着弓是极喜爱的模样。

“我要做主人的近侍,如果练好了箭术,就会被分去做远侍。”

“呃?”

“我要给主人做盾,做剑,保护主人的安全,而不做箭手。”凤儿神色坚定。

无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近侍就是贴身护卫,手抚过长弓,“学了,可以不练的,不好好练,也不能有好的箭术,自然也成不了箭手。”

“如果在夫人这里学了,就得好好练……所以,我不学。”

无忧眉稍微挑,好硬性的姑娘,宁肯得罪人,也要坚持原则,扫了秋娘一眼,后者神色不变,全无应,“你就不怕拂我的意,惹我着恼?”

凤儿眸微微暗了一下,神色却更为坚定,“主人要的是忠诚和实打实的本事,只要没做错事,得罪了人,主人也不会有所偏帮怪罪。”

“呃?不听主人的话,难道不算做错?”做侍卫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则,就是服从。

“主人说过,在学本事上,可以选择,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如果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无法发挥到最好,我不想做远侍,自然射不出最好的箭。”凤儿神色间并无畏惧。

无忧瞅了她一眼,真是怀春的少女,师傅说的对,做杀手不能有感情,有了感情,就不再是个合格的杀手,而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眼前的这个少女,还没成为杀手就会自动的走向,做人家工具的道路。

“你看过他的长相吗?”

凤儿脸上泛起红晕,轻点了点头,“见过一次。”

“他很俊吧?”无忧突然想到他和不凡不多相似的半张脸,不同的两个人,偏偏行事上如此相似。

凤儿偷看了看母亲,仍老实的点了点头。

“爱慕他?”

“奴婢不敢,奴婢只想做为主人挨刀,挡箭的盾。”凤儿垂下头,脸却涨得更红。

无忧笑了笑,如果对一个人不是真心爱慕,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守护在他身旁的机会。

柔若无骨一样的手,亲搭上凤儿的肩膀。

凤儿肩膀一僵,不敢乱动。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已握了短刀滑到她咽喉,只听秋娘一声惊呼,等凤儿反应过来要避,刀刃也从她颈边滑过,留下浅浅的一条划痕,回到无忧手腕中。

“如果我要杀你,你已经死了。”无忧笑了笑,坐回小桌边,“如果有人这么杀他,你做得了他的盾吗?”

凤儿惊魂未定的摸上还带有微凉寒意的脖子,之前那些信心破成碎片,“夫……夫人……”

无忧手撑着下巴,平和的看着凤儿,“守候是用心,不是用身体,只有提前察觉危机才能化险为夷。”

她八岁时,师傅便教会了她这个道理。

鬼面这么精明的人,养出这么多杀手,如何能不懂这个道理,他不告诉她,说明他不想,她成为他身边的盾。

眼角余光,见秋娘眼里闪过一抹忧虑。

天色已晚,秋娘打发了凤儿回去,点了火把,“夫人,饭快凉了。”

无忧望了望桫椤林出去的方向,这个时辰,他怕也是不会回来用餐,“摆上吧。”

一直到入夜,都不见鬼面回来,无忧依着石碑,无精打采的望着树梢上挂着的弯月。

再过一个时辰,但会错过解毒的时间。

“错过就错过吧,生死有命,正好不用再来。”苦笑了笑,丢掉手中把玩着的桫椤树叶,返回石墓。

这么苦等着,反而心焦,索性倦上石椅,手枕了胳膊睡下,看着眼前不远处小玉棺周围的墨梅,小声嘀咕,“难道你也和我一样生于墨梅花开之时?”

黑暗中只是流水声,听得久了,便觉得枯燥无味,闭上眼,没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一种沉重的压覆感弄醒。

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离她的脸庞越来越近,心脏猛的一收紧,直觉是他回来了。

勉强睁开眼,便对上被水光晃得澄亮的一双眼眸,他的唇已轻轻触撞到她的唇。

他的眼对上她的眼,稍稍一顿,唇轻擦过她的面庞,就将脸转了开去,不再看她。

手摸索着去解了她的衣襟,分开她的腿,慢慢的进入她。

她身下的干涩,他的进入,让她痛得攥紧了他身上披着的袍子。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紧,停了下来,等她放松后,便自行动作起来。

这场性事,他很快结束,从头到尾,没再看她一眼,也没说一句话。

完事后,便退了开去,去前面清洗着衫离去,再之后仍是一夜未归。

无心慢轻了抿,垂下视线,感觉他刚才明明是想吻她的,可是察觉她醒来,表现出来的却是之前从来没有的生疏。

这是她向他要的,他们之间除了用于解毒的性事,再没有其他。

他照着她的话做了,可是这份生疏让她心里被人挖去一块,空落落的。

初初离开子言时的那种久违的孤单,慢慢将她裹袭。

石墓外……

他靠坐在石碑上,静看着面前的石墓,什么也不想,一坐便是一夜,直到天边响起第一声鸡鸣,见墓门缓缓滑开,才闪身石墓后,隐去身形。

等无忧唤来马匹,翻身上马,朝林子外方向而去,才唤了自己的马,马蹄子上抱着厚厚的棉花,落地无声,暗随在她身后。

看着她换过衣裳和马匹,兜兜转转一阵,没发现被跟踪,才朝着常乐府方向而去。

目视她进了府,才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夜,均是如此。

直到最后一夜,他仍是草草了事,便自行离开。

到了墓外,望了望天边昏黄的月,暗叹了口气仍依了石墓而坐。

蓦然听见身后树林有响动,眉头一蹙,冷喝了声,“谁?”

林中走出一名极漂亮的女子,向他款款而来。

青獠面具在月光下闪着森冷寒光,他深幽的眸色顿时觉了下去,手中扣了一颗小尖石,冷看着来人。

“有事?”

“小笛听秋娘说,主公连着数夜孤坐,很是不安,所以小笛来陪陪主公。”

“走开。”他声音冷如寒冰脆裂。

女子站着不动,攥着衣襟的秀长的手指松开。

亮丽的长袍从她肩膀上滑落,里面竟是未着寸缕,光洁雪白的肌肤在月亮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美得眩目。

她赤脚从堆作一处的衣袍中迈出,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

脸上泛起桃红,媚声低笑,“小笛爱慕主公多年,不求名份,只求能为主公解闷。”

说完,停了一阵,见他只是一动不动的冷冷看着她,不作任何表示。

大着胆子又上前一步,向他肩膀伸出手,手指尚未触撞到他的衣裳,喉咙上忽然一痛,呼吸顿时不顺畅。

回手向喉咙处摸去,喉间镶着一块小石块,温热的液体转眼湿了一手,张了嘴吸气,却一口气也吸不进,惊恐的抬头向面前青獠面具看去,脚下一软,再站不住,跪倒下去,无力的去拽住他的衣袍。

他往旁边轻让,她拽了个空,手搭在了石碑上,吃力的道:“主公好狠的心。”

一句话说完,便再出不得声,只有喘息的份。

这时石墓门滑开,他抬头望去,虽然看不见她面纱后的神态,却清楚的感觉到,她在看见他身侧跪俯着的裸身女子时,身体瞬间僵住。

无忧看着他离去,这已是七日中的最后次,明日无需再来。

前几天强忍着这份自寻来的冷落,到了结束之时,也就再也忍受不下去,也随后起身穿衣,小坐片刻,算计他走远,便开门离开。

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他衣襟半敝,而他身边趴俯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女子身体不住起伏,可想而之,在这之前,二人才经过何等销魂一刻。

虽然说好,他与她除了用于解毒的性事,再无其他。

但想到他,与自己匆匆完事,出来抱着其他女人行欢,刹时间不知是何种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然而她与他只是陌路之人,她无权过问,能做的只有避,扭开头急走。

他抿紧的薄唇,眉头蹙紧,向她急追几步,抓住她的手臂,“我送你。”

无忧挣了开去,别着脸不敢回头,怕再看见身后香艳的场面,“不必。”打了个口哨,唤来马匹。

见秋娘匆匆赶来,也不理睬,急奔而去。

秋娘看见俯在石碑上的小笛,脸色大变,双膝一弯,跪了下去,“秋娘管教不严,自领家法。”

鬼面担心无忧,急唤来马匹,翻身上马,淡淡睨了秋娘一眼,“以后再也不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不等秋娘回答,朝着无忧离去的方向,赶了下去。

秋娘惨白着脸,拾起地上衣裳披在小笛身上,扶起她,入手满是鲜血,再看她喉间伤,知道是活不成了。

231 死而复生

秋娘叹了口气,道:“你真是糊涂,主人的话几时容人违得,他不容女人近他的身,便谁也近不得。不管再爱,也只能远远的看,你怎么就做下这种傻事。”

小笛握了她的手,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秋娘看了一阵,明白她的意思,道:

“他宁肯夫人误会,也不当众解释,就是不想将这事张扬开来,令你妹妹蒙羞,被人耻笑。”她叹了口气,早些想到妹妹,又何必如此,停了停,接着道:“你安心去吧,你妹妹,我会照顾。”

小笛这才闭了眼,眼角滑下两滴泪珠。

鬼面象前几天一样,远远看着无忧安然进了‘常乐府’才绕道离开,窜入林中,穿过一片树篱迷阵,进入一个地道。

从地道里出来,是一间空阔的地下居室。

他翻身下马,拉了拉悬挂在屋角的金铃。

片刻间便进来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向他行礼,唤了声‘少主’,便在屋角提了桶白色膏浆,往他的座骑上涂抹。

眨眼间,那匹纯黑的马,眉心多了一抹白,四支蹄子也变成白色,只是小小的变化,却如同换了一匹马。

伙计等他从屋角的楼梯上去,便牵了马从另一道门出去,放进单独的一间马棚,抱了马料给它。

外面养着许多的马,它混在里面,哪里还看得出是鬼面骑过的马匹。

鬼面出了楼梯,却是一间方正的厢房,厢房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

厢房里床榻上依坐着一个素服的年轻男子,面貌秀美姣好。

见他从地道里出来,放下手中握着的书卷,吸了吸鼻子,扬了扬眉,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有女人的味道。”

接着将他从上看到下,眸子闪了一下,“破身了?”

鬼面睨了他一眼,不答,也不避忌有人在,脱掉身上铠甲,取下青獠鬼面,弃在榻上。

从屏风上取下月白长袍换上,身材修长,黑发披散。

身上的霸气瞬时间被隐在了那袭素白的袍服之下,有风拂过,灯光下,黑发白服翻卷飘扬,仅这个背影,就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哪来这么多废话。”他站在窗前,转头过来,月影婆娑,将他的面容投下一层银白,如玉一样温润,斜睨视向男子的眼,眼睑微微垂落,更令精致的眉眼魅骨动人,黑得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眸子,更是亮如碎星。

只得桫椤王的后人,才能有这等绝色的男儿。

如果单论相貌,只得他的弟弟宁墨更胜一筹,但这身气质,这世间,就再无人能及。

男子半眯着眼,实在想不出什么让的女人能让这样的他肯碰,更压不下内心的好奇,不理会他蹙紧的眉头,丢掉手中的书卷,坐起身,“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不理男人的追问,往窗下软榻一躺,闭上眼,“快些,我得回府。”

男子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不满的撇了撇嘴角,从柜中取出几个小瓶,将小瓶中装着的液体,按着比例,小心的每样倒出些,用小玉碗调得均了。

将那些液体均匀的涂抹在他脸上,等液体干后,微微拉扯他脸上肌肤,并无太大的改动,但那些精致美好的五官,片刻间平了下去,变得平平凡凡,再不起眼,只有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之气无法掩去。

正是平时常人所见的纥不凡。

男子立到榻边,看着榻上俊美非凡的面庞瞬间隐去,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只得短短的这些年光阴,这等好容貌,却要生生的藏起来,可惜,可惜。”

不凡睁眼蹙了蹙眉,向男子看去,“你今天很闲?”

“还好。”男子嘴角微微垂下。

不凡翻身坐起,微偏了头,睨了他一阵,赫然笑道:“难不成风流难改,被玉姐捉奸在床,赶出家门,所以才这么得闲在这里废话连天?”

男子干咳了一声,“哪有捉奸在床,根本是人家姑娘不小心往我胸前靠了一靠,她就误会了,非说我本性难改……”

他说到这里,拍了拍他不凡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如以前一般,无牵无挂的好。女人啊,玩玩便好,一认真这辈子就搭进去了,不值啊……”

“不值,何不回桫椤林?”

“林子里闷得慌,好不容易能出来,岂能不快活够了再回去?”

“来来去去,不过是舍不得玉姐。”

“天下女人何奇多,哪能不舍得她?”

这时听见外面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传来玉姐带着怒气的呵斥声,“柳一非,给姑奶奶出来。”

二人从窗口望出去,果然见玉姐怒气匆匆从外面进来。

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瞅了眼不凡,又坐了回去,摸了方才丢在床上的书来看,书是倒着的,也没察觉。

不凡似笑非笑看着他,“还不出去?”

叫柳一非的男子将脸一撇,“她寻不到这间密室,闹一会儿,不见人,自然会离开。”

“也好,乘这次与她断了,你也好做回你的浪子,无牵无挂。”不凡也靠坐到软榻,斟了茶来喝。

外面玉姐不见有人答应,更加着恼,“好你个柳一非,你今天不出来见姑奶奶,以后你也别再来见我。”

说完转身就走。

不凡向床上望去,只见人影一晃,眼前已失了柳一非的身影。

向窗外望去。

柳一非三步并两步的跳到玉姐面前,“小玉玉回来了?”

玉姐见了他,脸色好了些,接着又垮了下去,“你不是不肯见我,怎么又出来了?”

“我想你都来不及,哪里是不肯见你,将将正在配几味药,才迟了一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说着朝不凡这方向望了一眼,好象感觉到不凡在看他,有些尴尬,但转过头去,又是一脸的笑,捏上玉姐的肩膀,“夫人辛苦了,到里面坐着,我给你捏捏。”

玉姐打开他的手,去揪他的耳朵,“那个狐狸精怎么说?”

“哪来什么狐狸精?哎哟,夫人轻点。”他护着耳朵,歪着头,面向不凡的方向,神色越加的苦。

不凡笑着摇头,起身从另一道门出去,回头望了眼前面挂着的牌子上写着的‘柳一非药局’几个字,轻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和林中的兄弟也能象柳一非这样过活该多好。

安大夫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不凡,微微一怔,将他让了进去,给他倒了杯苦茶,“你今天怎么会来?”

“有些事,想不明白,想问问安大夫,所以就来了。”

“公子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明白,我老婆子还能知道什么?”

“秘术……世间是否真的有死而复生的秘术?”

“生死轮回都天定,就算是秘术,也不能违了命数。公子不信鬼神,不信命,执意逆天而行,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不凡看着杯中暗竭的苦茶,不答安大夫的话,默了一阵,接着问:“安大夫这张脸,是如何弄花的?”

安大夫脸色大变,蓦然起身,碰倒了身后木凳,警惕的看着眼前俊秀儒雅的面庞,认得他这许多年,知道他绝不是个轻下妄言的人。

不凡淡淡的看着她,“元虚十七年,西越女皇身怀六甲,却远赴婉城探望同样怀有身孕的皇妹平阳公主。随行的四位助产妇,其中一个叫月娘的内医精通医术和奇门异术,在宫中已是多年,月娘入宫前父家姓安……”

安大夫布满划痕的脸瞬间白了下去,“老婆子听不懂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凡接着道:“世人只道月娘是家中秘传的医术,却不知月娘的父亲其实是神巫的家仆,月娘聪明又善解人意,很得神巫喜爱,月娘那身本事,并非得父亲所授,而是得神巫所授。月娘自是崇拜神巫,男女独处,时日久了,自生出暧昧之情,干柴烈火,终于发生事故。然神巫一族,主仆绝不允许有私情,而且神巫已定下亲事,而未过门的妻子娘家声名显赫的家族。神巫族中自是容不得他们二人主仆的私情,更怕这事张扬出去,得罪那户人家。于是决定私下处死月娘,服下毒的月娘,本该命归黄泉,哪知尸体却不冀而飞……后来查出,给月娘服的毒,被人偷偷调……然人已不知去向,这事只能就此打住,但族中却下了一道死令,如果发现了月娘,就地处决……”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扫了眼安大夫微微颤抖的干枯手指,“还要我说下去吗?”

安大夫突然扬声大笑,半晌才停,“公子讲了这么动人的一个故事,该不会想说,我是月娘?”

“有样东西,想必安大夫不会陌生。”不凡从袖中取出半张泛黄的绢帕,打了开来,递到安大夫面前,上面画的是一个极美的年轻女子,然那张脸随着绢帕的撕烂,只剩了一半。

安大夫的身体一震,两眼直直的望着那半张帕子,再挪不开去。

“这么美的女子,即温柔贤惠,又聪明伶俐,如何能叫男子不爱?”不凡笑了笑。

232 双胞胎

安大夫的脸色越加惨白无色。

不凡只当不知,接着道:“当年我和凤止将安大夫带回谷,安大夫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的瘴气。义父本无心搭救,但看见这半块藏在安大夫怀里的手帕,就出了手。

安大夫当年是服下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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