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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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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不由回头向那张青獠鬼面看了一眼,他的心思巧密,可怕至此,竟可以利用天然的地利,以一人之力对付南朝万军。

这样的人,得之相助是幸,反而何等凄惨,便可想而知。

怪不得,峻熙可以用金矿为代价,请他出手,又难怪长宁会不惜代价的要约束于他。

“停下。”鬼面一抓未中,目光一凛,纵马往前直窜,欲在无忧前方,将她拦下。

无忧知道再往前,难免被他拦住,看准绳索结头处,扳动腕间的扳机,臂间的短刀带着金丝急 射而出,直刺入绳索结头。

手腕转动,已割断绳索,绕饶在树上的绳索墙即时散开,树杆乱摇,风顿时散了开去。

鬼面没想到她有这能耐,看着被风卷着乱窜的绳索,松了马缰,在马背上击了一掌,身体腾空而起,向无忧的马背飞落。

牢牢拉住无忧的马头,探身向无忧抓落。

无忧一计得手,正想调头,从下而上的看着骑坐在自己马上的高大身影,吃了一惊,见他俯身下来,松了马缰,向马下跌滚下去,带着惯性,向另一边的树墙翻滚。

腕间的短刀再次向绳索切去。

鬼面身体一旋,已离了马背,向连着短刀的金丝抓去,只要抓住金丝,便可以将短刀拽回,阻止无忧割断绳索。

就在这时,乱了方向的山风在林中旋成风卷,将无忧卷了进去,向山涧而去。

这山崖虽然算不上太高,但风疾而快,下面又是乱石丛生,这么重重的跌下去,就算不死,也难免重伤。

无忧大惊,偏偏身边手臂能及处空空荡荡,连一棵树也没有。

身体直向崖下滚去。

这时见鬼面弃了金丝,向她扑来。

手腕一紧,被鬼面紧紧抓住,下坠的身体停在半空中,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无忧一颗早飞出了胸膛,这时重新落了回去,狂乱的跳动。

低头看了眼身下山涧中的乱石,暗抽了口冷气。

慢慢抬头,看向他另一只手紧紧拽着的绳索一头,视线慢慢回转,怔怔的看着头顶面具下的漆黑眼眸,不敢相信鬼面会救自己。

无忧虽然不重,但迎着风,手上绳索摇摇晃晃,难以稳住身形,要将她拖上去,却也不易。

尽量放缓呼吸,减轻他的负担。

就在这时,突然一支羽箭飞来,正中鬼面紧拽着的绳索,绳索断去一半,只得几缕绳索牵连住,断处正一点点断去。

二人陡然一惊,如果他这时不放手,无忧和他必定一起跌下山涧。

无忧见银光向他后脖飞来,惊呼了一声,“小心。”

他已然感到颈后风向,将握着她的手一紧,身体凌空一旋,避开飞来的羽箭。

断绳受力,顿时崩断,无忧身体往下一坠。

他松去拽着断绳的手,身体往下一滚,趴俯在悬崖上,手指抠进身侧硬泥地,生生的将无忧下坠的身体拉住。

双目紧盯着无忧的双眼,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抓紧。”

无忧定定的看着他的眼,既然有羽箭射来,说明他们已被人发现,只是对他顾忌,不敢靠近。

在对方不断射来的羽箭下,想拉她上去,根本不可能。

如果他不放手,只能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虽然她前来是为了束绊他,但与他无怨无仇,不能累他送了性命。

“放手。”

“抓紧,别放弃。”

无忧看见头顶,又是银光闪过,数支羽箭射来,如果他再不放开她,根本无法避让。

再不犹豫,放开扣着的手,另一只手,将推着他的手掌,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退出。

220 为他而流泪

鬼面心里一寒,扣着地面的手松开,飞快的抓向她的手。

眼角见无忧手腕上束着短刀的金丝从崖上树枝上松落。

另一只手臂伸向金丝,金丝在他手臂上缠过。

他上臂有铠甲护着,金丝倒是勒不进他的手臂,但短刀顿时乱了方向,回弹过来,那短刀是无忧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材质特殊,虽然不能说吹毛必断,却也是异常的锋利,钢刀也能被它削断,何况他身上薄薄的那层铠甲。

无忧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径直穿透铠甲,插进他左上臂。

她的身体下坠之势却就此一顿,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无忧清晰的看见他手臂处的黑甲被液体湿去,液体成股流下聚在甲片边缘变成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铠甲往下淌,流入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再滴在她面颊上,温温的。

她微张了嘴,呼吸不得,太多的异外让她感到无措。

看向他的眼,仍是那般的凛然淡定,好象那刀根本没伤到他,也好象,他根本不是血肉之驱。

然他终是血肉之驱,伤口能承受得住她身体的重量。

他带伤的手臂,支撑着她的重量,是何等艰难,而上面又有南朝的射手虎视眈眈。

以他的本事,只要放了她,便可以轻松的离开。

但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紧得象要捏碎她的手骨。

血流股股而下,让粘合在一起的手掌变得湿滑,越来越难以扣紧。

他咬紧了牙,无论再怎么用力,她的小手仍在他掌心中慢慢滑落。

她看见他眼里的淡定慢慢退去,换成焦虑。

指尖从他掌心滑开的一瞬间的,无忧冲着他笑了。

虽然是陌生的人,但他在生死关头救过她,足以让她感觉到人世间的温暖。

这个世界,并不象她儿时感觉的那般无情。

这一世能遇上这些人,没有白回来一趟,虽然没有寻到子言,却也不会后悔。

“谢谢了。”她脸上蒙着面纱,他看不见她的笑,但从她的声音中,能感觉到她的笑意。

粘满鲜血,脱离他掌心的小手,让他呼吸一窒,无暇品味她的感激之情,向崖下扑去。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射向无忧胸脯。

无忧悬在半空中,根本无法闪避。

就算她被鬼面再次抓住,也定会伤在箭下。

短刀受力,从他臂间拨出,滑落开去。

金丝回缩,带着短刀快速回到她腕间。

鬼面手掌在崖边上一拍,身体离了地上,抓住箭尾,生生的扣下那支羽箭,而他自己则向山崖坠落。

在与无忧身体一错之际,肩膀在无忧臂膀上一撞。

无忧被他撞得向一侧滚落,身体碰触到崖壁,顺着崖壁斜面往下翻滚,而不再是象刚才一样直直的往下坠落。

在身体翻转之际,见鬼面无处受力,却是直坠下去。

阳光带着刺眼的银光晃过,以她精通于箭术的经验,知道上头射手又在准备射击,而且光晕正落在半空中的鬼面身上。

只道他必死无疑。

整颗心都跳到了噪子眼,想叫,叫不出。

她照着与长宁的约定,破坏他的行动。

所有人都说他冷心冷面,杀人不眨眼。

她这么做,算着他不是来追杀她,就是逃走。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冒死救她。

结局竟变成,他为了救她,而葬送性命,叫她此心如何能安?

身体再次翻转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在空中从容的撑开长弓,将刚才接下的箭搭了上去,扣着弦的手指一松。

羽箭又快又疾的向前崖上飞出,‘噗’地一声,将向他心口飞去的羽箭击断,丝毫不改方向的继续向前疾飞。

崖上传来一声惨叫及重重的扑倒声。

无忧长嘘了口气,接着想起,就算他躲开那个射手,跌落下去,仍是难逃死伤,将将舒开的心脏,再次收紧。

她的身体不时的被陡坡上的小树,草根阻绊,下滚之势越来越缓。

最后跌进一处半人高的野草丛中。

无忧仰躺在地上,觉得自己一身骨头,像摔得散了开去。

挂记着鬼面的生死,忍痛爬起,向四周望去。

暗暗吃惊。

此地正是她从上面看见的那片乱石耸立的石涧,除了自己身处这一方平整之地,周围尽是削尖的各种石锥。

石头尖上到处挂着被戳死在上面的动物骨架。

看回脚下,除了自己的脚印,还另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想来是鬼面对地势极为熟悉,算准了方向,令她跌在安全之处,保得性格。

想明白了这点,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己落在了安全的地方,却不见他的人影,那他……

寒意从脚底升起,顾不得身上的痛,蹒跚着朝石林中寻去。

这片石林只是一方平台,半盏茶功夫就能转完,眼见尽是枯骨,却不见鬼面的尸体。

无忧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寻不到,便说明他没摔死在这里,往崖边走去,往下一看,却是云雾缭绕,完全看不见下面情境。

紧皱眉头,正要换一处寻找,突然见崖边斜斜的插着一支折断箭,箭尾的羽毛有被勒过的痕迹,象是这箭插在这里,然后有人攥住了羽箭,生生将其折断。

那箭正是刚才鬼面用来点火的那种长箭。

无忧想到方才鬼面在半空中拉弓射杀南朝弓手,心猛的一跳,赫然所悟。

砍了几根枯藤牢牢结住,绑在柱上,抛下悬崖,往下爬去。

没下多远,又见一支折断的羽箭,顺着枯藤往下,每过一段,便能看见一断箭,心脏跳得越加的快。

她心思放在断箭上,枯藤到了尽头,才发现,望了眼身下,离地面还有几丈高,吊在半空中,暗暗叫苦。

目光过处,尽是茂密的桫椤树。

前面草丛中卧着一个黑影,不知生死。

无忧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找到了他,忧的是,不知他还有没有命在。

向下急叫道:“鬼面……鬼面……”

她边叫了好几声,草丛中黑影动了动,无忧心骤然收紧,呼吸顿时窒住。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有动弹,心一点点的冷去。

拼命大叫,“喂,你不要死啊。人家都说你如魔似鬼,如魔似鬼的东西怎么可能死。”

任她怎么叫,鬼面终是没再动一下。

就在她要绝望之际。

鬼面突然一翻,仰躺过来。

无忧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他向自己看了过来。

这一刹,无忧连呼吸都忘了,大声问道:“你怎么样?”

听见他一声带了痛楚的咳,“阎王不收。”

无忧笑了,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湿润的,竟为他活着而流了泪。

他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悬在崖壁上的娇小身体,眼里流露出欣慰的微笑,试着动了动身体,知道身上并无大伤,但无处不痛,“你能自己下来吗?我现在可没力气上去弄你下来。”

无忧翻了个白眼,小看人。

不再说话,看准下面的那只断箭,突然用力荡起枯藤,借力向断箭扑去,手抓了断箭,下坠这势顿时一缓,接着往下滑落,她发出腕间短刀,短刀刺入石壁,将她的身体吊在石壁上。

等身型稳住,又按动扳机,收回短刀,身体接着下滑,双脚落在下一支断箭上,如此几次,竟平平稳稳的着了地。

鬼面眸子中露出赞赏之色,“好身手,怪不得这么大胆子,敢来坏我的事。”

无忧瞥看向鬼面,小小的得意,大刺刺的走到鬼面身边,“你为什么不杀我?”

“无需理由。”他深吸了口气,感觉身体能动了,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手心一痛,抬手起来,见掌心上刺着一枝带刺的草枝,脸色一变,从掌心中拨出草刺,掷到身后。

无忧蹲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势,见他眼神有异,睨了眼他抛掉的野草,觉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儿见过。

惜了了给她看的合欢草的图纸在脑海浮过,陡然一惊,伸手往他身边野草丛中拨去。

“别动。”他用没被刺到的手握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无忧睨了他一眼,取出短刀,挑开上面的枯草,果然下面竟藏着一大丛合欢草。

飞快的抓住他握成拳的手,扳开他的手指,满是鲜血的手掌心上还留着些断去的合欢草刺。

无忧头痛的揉了揉额头,取了金针出来,一一挑去他掌心的毒刺。

等毒刺去尽,“借你肩膀用一用。”他撑着她的肩膀,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吧。”

无忧瞅了眼地上被压倒的合欢草,纳闷的瞪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什么不好压,偏压这东西。

“合欢草。”

“你知道?”无忧略略诧异。

“嗯。”他皱了皱眉头,合欢草除了那个办法,另有人可解,只是时间紧迫,不知能否来得及,不敢再耽搁。

望向林子深处,吹了个口哨,唤自己的马。

“那你可知道中了合欢刺的毒,会如何?”

“嗯。”他低头下来,看了看她,“不走吗?”

合欢草的解法最方便的自是男女合欢,但他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如果在她毒性未解之前死去,她毒性发作,会何其难堪。

他不能让她如此。

221 我的女人

鬼面听见蹄声由林中传来,竟不是只得一匹马的蹄声,不由回头睨了无忧一眼,“你的是母马?”

无忧微怔,话题突然从合欢草转到马上,实在跳跃了些,看着他炯炯发亮的眼,懵懵的点了点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他眼里带笑,望向林子。

没一会儿功夫,只见两匹马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鬼面的黑马在他面前停下,亲热的往他身上蹭。

后面那匹竟是无忧的追风,无忧不由‘咦’了一声。

鬼面眼里笑意更浓,拍拍马脖子,“好样的。”翻身上马,对无忧笑道:“你的马,怕是要给我的马做夫人。”

无忧见追风被带了过来,也是欢喜,正抚摸着马头,听了他这话,脸上微微发烫,“路上搭个伴,未必就要做夫妻的。”

鬼面低笑出声,深看了她一眼,一带马缰,“走吧。”

调转了方向,背对着无忧,回头过来,抛了一条黑色布带给她,“我还有要事要办,你赶紧着些,我送你出林,否则,你一个人走不出这林子”

无忧本想问前面是什么地方,在接下布带的瞬间,打消了问这个问题的打算。

他既然要她蒙眼,又怎么会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地上的合欢草,果然如惜了了所说,合欢草密密麻麻的枝叶草刺中裹着一颗鲜红的果实。

见他全无寻人帮忙解毒的意思,心存迷惑,难道他不怕合欢草的毒?

问道:“你以前中过这毒?”

“不曾。”

“你能解这毒?”

“不能,不过在下知道有一人可解。”

“神医?”

“是。”

他感觉身上阵阵发热,知道是合欢草的毒开始发作,望向天边,虽然他的马可以与汗血宝马媲美,但从这里赶去神医处,时间却也是十分的紧迫。

偏偏无忧在这儿磨磨蹭蹭,问东问西,轻抿了唇,“姑娘,能快些吗?”

无忧哑然,虽然不知自己从山上滚下来,是落在什么地方,但照着地头来看,到神医那里,除非有传说中的汗血宝马,看能不能赌一把,在毒发身亡前到达神医那里。

看向鬼面的黑马,虽然毛皮油光滑亮,看上去神武非凡,但与汗血宝匹终是粘不上半毛钱半系。

寻常的好马,跑不到一半的路程,他也就该毒发身亡。

再说就算他及时赶到,万一遇上神医出去采采药,会会相好,这一趟,他也是白跑。

合欢毒毕竟不是寻常的毒,他见她站着发愣,没有上马的意思,再是冷静的人,也禁不住拧了眉头,催道:“姑娘,可还有问题?”

她陡然回神,“男女那啥可以解,你为何不用?”

他看向她,“你知道合欢毒的解法?”

无忧点头。

“既然如此,就该知道此毒,男女行房……非一次可解……你我各为其主,并不方便。”

“我打不过你的,如果你想用这种办法解毒,大可把我捉了去……”

“你想我这么对你?”他失笑。

“自然不想,只是举个例子。”无忧喉间微微噎住,如果他真象别人说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解毒,完全可以令她中毒,再把她囚禁起来,关键时用上一用,直到毒性解去。

可是他却宁肯冒险去寻神医,那么他这个人是否真的象传说中那样万恶?

他笑了,带动马缰,“我真要走了,如果你不同我一起离开,就在这儿等着,我寻人来领你出去。”

无忧看着他一双长腿轻挟马腹,当真要走,并非说笑,忙叫道:“等等。”

“还有何事?”他虽然心急,仍转了回来。

见无忧翻身上马,只道她要与自己一同离开。

哪知道无忧从合欢草旁边奔过之际,突然手腕上的短刀飞出,将合欢草削断,金丝回缩,将那株合欢草带了回来,抓在手中。

鬼面想阻止已是来不及,看着她小手捏着半枝合欢草,手背上已被合欢刺划伤多处,喉咙瞬间的有些干涩,指尖发麻,“你这做什么?”

“寻个地方,算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无忧口气漫不经心,短刀剔着合欢草枝叶的手,却微微的颤抖。

“难道姑娘不介意男女之事?”他凝看着她的眼,眸色忽闪不定。

“男欢女爱,只要愿意就可以,有何可在意的?”无忧故作轻松。

他默了下去,看着她剔着枝叶的手抖得几次削到手指,暗叹了口气,总是这么心口不一,明明将男女之事看得极重,不肯轻易让人染指。

为了不让他有顾忌,表面上却强装不在乎。

这样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她,让他感到心疼,向她靠近,“让我来。”

“不用。”她手一抖,刀刃在指上划过,鲜血慢慢渗出。

他眸色一冽,飞快的拉过她的受伤的手指,凑向自己的唇。

“别……手脏。”无忧的手在落崖之时便粘了他的血,后来滚滚跌跌,又沾满了土,一双手早脏得不成样子。

他的唇毫无停顿,不理不忌的吮上她的手指,面具后的黑眸看进她的略为退缩的眼。

无忧呼吸一紧,定定的看着青獠鬼面后的那两点幽黑眸子,这张鬼脸渐渐幻化成那张儒俊清雅的面庞。

初回来时,被柳条刺了手,不凡也是这么吮着她的手指,也是这样的感觉……

鬼面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神色有异,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

唇离了她的手指,拇指从她手指伤口处抚过,见不再出血,便放了开去。

顺手接下她另一只手仍捏着的合欢草和短刀,只见刀光晃动,片刻间便只剩下中间的的合欢果,递到她手中,“其实,你不必如此。”

无忧这时才将视线从他眼睛上移开,接过果子,握在手中,轻咬了咬唇,“我不方便入城。”

她是北齐的人,却帮着长宁阻止鬼面,是大逆,一旦被人发现,必斩。

“我也见不得光。”他声音温和。

无忧不由的一笑出声,他不但没有传说中可怕,反而让人感到温暖,让她十分意外。

“走吧。”他突然伸臂过来,揽住她的腰。

无忧想避,但转念一想,就快办那事了,又何必再装什么清纯,僵着身子没再动弹。

他感觉到她的躲避,揽住她的手臂,只是停了停,仍不加犹豫的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背,环在身前怀中。

无忧感觉到他强有力的手臂,背后冰冷的铁甲硬硬的贴着她的后背。

视线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你的伤。”

“小伤,无妨。”

无忧也曾经在刀里枪里滚过来,知道那伤并不轻松,不过看着他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去动他的身体。

“去哪里?”

望了一回周围,前面桫椤林黑乎乎的,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落叶,但到处冰渣,实在不是什么好环境。

紧皱了眉头,虽然只是为了解毒,这样的环境也委实糟糕了些。

“你去了便知。”

无忧将手中黑布带扬了扬,“这个……”

“不必了,你得认清这里面的道路。下次,得你自己进来。”他低头睨了她一眼,这毒可不是一日两日可解。

“这到底是哪里?”

“桫椤林。”

“桫椤王的桫椤林?”

“嗯。”

“不是说,进来的人,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

“是。”

“那……”无忧倒抽了口气。

“你会是例外。”

他话落,数十条黑影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无声的落在他们面前。

无忧能感觉到他们凄厉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

手紧攥成拳,只要对方稍稍露出动手的举动,腕间的短刀便会发出。

他不着痕迹的按住她的手腕,无形的阻止了她随时可发的短刀。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她在林中有任何闪失。”他的声音不大,淡然稳沉,却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黑影们一手按在胸口,向他们鞠了个躬,飘然离去。

他们来如影子,去如风,无痕无迹。

“你就不怕我带人进来?”无忧紧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以自己的耳力,居听不出任何潜伏者的存在,四下里静得如同只得他们二人。

“除了我的女人,进来的人,都得死,你带来的人也无例外。”最血腥,最无情的话,从他嘴中出来,却淡的如一缕清风,自然得如同日出日落。

无忧微惊,回头抬眼向他望去,正好触到他向她看来目光,深幽如涧,让她深深感觉到,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无戏言。

人命在他手中,象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有过驸马,假扮兴宁,有那一堆的夫郎,却从来没有人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这是何等霸道的一个人,让她心里止不住的打颤,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刚才与他独处所见,不过是他人性的一面,他还有许多不为她所知的一面,比方说外面所传的心狠手辣,冷面冷心……

一路走下来,无忧凭着多年的训练,虽然听不见动静,能感觉到林中藏匿着许许多多的隐形人。

222 不用你负责

他们这样的身手,无忧可以确定他们和自己一样是杀手,而且全是在她能力之上的一等一的杀手。

这样的人,一个就足以让人头痛,何况这许许多多。

他们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足以暗杀掉贸然进林的千军万马。

明白过来,这林子里根本不是闹什么鬼,而是驻着这些比鬼还可怕的人。

笑了,“你委实是个胆大的,敢把桫椤王的老家据为自己的老窝,怪不得别人查不到你的下落。”

他默了下去,过了半晌,见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的手臂,令她分神:“看着我做什么?”

“你这张鬼脸,其实挺好看。”无忧虽然只能看见他眼中的两点黑瞳,但这双黑瞳总吸引着她去看,往深处看,一点点沉下去,怎么也不舍得出来。

这感觉太熟悉……

他哑然失笑,轻咳了声,掩去笑,“记好路,省得下次进来迷了路,误了时辰,我得陪你一道走黄泉。”

这一路下来,无忧还光看他,没看道路。

现在回头,还真不知是哪里,脸上微烫,尴尬的咳了一声,“要不你倒回去,重走一次?”

“再倒回去,我们就得在我的这些兄弟眼皮底下欢好,我倒是没意见……”

“咳……还是接着往前的好。”无忧整个人僵住,眼珠子左右滚了滚,到处黑压压的,也不知到底潜着多少人,给人白放A片,她可不干,“你养这以多人,一定要很多钱吧?”

“挣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他突然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垂下眼睑,隔着黑色面纱能感觉到与她四目相对,“倒是你,花了多少钱向峻珩买我的消息。”

无忧脸上肌肉刹时僵得发痛,他这么容易猜到是峻珩透出的消息,那么要查她的身份实在不是难事。

“哪有的事。”

他笑了笑,“不必通过峻珩,我出手之时给你通个气,这钱直接犒劳了我的兄弟们,如何?”

无忧笑道:“你很贵的,我哪来这么多钱买你消息?”

“既然不是钱,那么是别的什么?比如说握了他的软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些。

无忧疼得一咧嘴,只见他眼底寒意层层的覆了上来,指尖经不住发冷,嘴上却笑笑道:“你以为人人象你么?可以和太子攀上关系。”

他不在意她的不认账,放开她,道:“回去后告诉峻珩,如果他还想多活几天,嘴巴紧些。再敢胡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无忧不再答,只静看着他。

能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峻珩。

他为峻珩办事,看的只是那些个矿山,那些钱。

何等狂妄的一个男人。

扫了眼左右,他养这许许多多的隐卫确实是需要大笔的经费。

养兵之人,必有所谋。

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不过这世道本来就乱,今天起一个国家,明天再亡一个国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实在无需她去花这些心思。

慢慢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对于国事,我没有兴趣。只知道现在与你是暂时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还有事没有办完,想活得久些,不想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将所见的走漏半点风声。至于峻珩,我无力转告。”

他‘哧’地一声笑,“对国事没兴趣么?看来是私事。既然知道我手下无生者,还敢与我为敌,看来这私事对你而言,真是重要。”

无忧哑然。

他偏了头,去看她,如同能看见她脸上神情,“对女人而言,私事最重要的莫过于亲人和男人,你的私事是哪样?如果是后者……你委身于我,当真做得到吗?”

她的心脏里象被塞进一把棱棱角角的冰渣,冰渣在心脏中哐当翻滚,刺得她打心里又冷又疼。

子言对她而言,是比亲人更亲,比世间的任何人和事都重要的,他是她的驸马,他们是夫妻。

但随着年纪增长,渐渐知道夫妻是怎么一回事,并非仅仅如姨娘所说,他是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

不过一直以来,没涉及男女之情,也没想过更多。

回来后只想着,寻到他,如果他另有幸福的家庭,她就悄悄离去。

如果没有,那就去和他生活在一处,一直到死。

但不凡一点点踩进她的心里,那种让她想想就脸红的异样情怀,令她无措。

她是有丈夫的人,她的夫君宁肯自己烧死,也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护住已饮下毒酒的她。

这样的丈夫,她不能背叛。

尽管她尽自己所能的去抵触不凡,但她仍象陷入流沙,任她怎么挣扎,包裹她的只是无法脱困的无力感和恐惧感。

这样的她如何能对得起子言?

愧疚,自责,痛苦的辗转碾磨着她,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份不该有的孽缘。

鬼面中毒,她想救他,但又何尝不是想,以此来断了对不凡的想念。

抬头,一路望进他黑瞳深处,深深浅浅,无法看透,“你想多了,不过是活命的办法,何来委身之言。”

“我只是好奇,你那么做的时候,可想过后果?”

“后果?”

“做我的女人,就一世都得是我的女人。”

无忧打了个寒战,清了清噪子,笑笑道:“不过是几场欢好,不用这么认真,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你许了人家没有?”他深看着她,突然问。

“许了。”无忧眼里的笑意,刹时凝固住,她无法否认子言,无论何时都不能。

“如果你丈夫听见这话,会如何想?”

“那你可有妻子?”他的等方面如刀锋划过,无忧心头凛然。

“有。”

“那你妻子知道今日之事,会如何想?当然,你可以说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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