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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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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大人的话了。”无忧不再与他们纠缠,和开心进了大牢,步下台阶,“我们自个进去看看,劳烦大人在门口等一等。”

里面传来三姑娘的声音:“公主请回,民女无话可说,只等王妃定夺。”

“我看你是指望着我皇姨庇护,可你这是欺君之罪,就算我皇姨来了,也得秉公办事。”永和在牢房前来回慢慢走动,身后站了一堆丫头和护卫。

“那我就等着王妃秉公办理。”三姑娘别着脸不看她,声音里透着傲气。

“你真不识抬举。”

无忧一声低笑。

永和这才发现有人进来,吃了一惊,回头过来,见是无忧,怔了一下,接着看见她身后的开心,面露喜色,“公子。”

三姑娘听见动静,回头望来,脸上也浮上喜色,接着换成忧虑,奔到木栏边,直直的看向开心,“开心,你不该来。”

无忧瘪了嘴,小声嘟啷,“还说没有关系。”

开心飞快的睨了她一眼,现在人多,不方便解说,不看三姑娘,对永和公主道:“你要找的是我,不必为难她。”

“果然是你……”永和公主脸色略变了变,“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吧。”

“抱歉,我不能跟公主去。”

“这可由不得你。”

无忧抱着胳膊望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婉城衙门的的活计全被别人抢着干了,大牢要人家守,连抓人的事,都由西越的二流公主来办。”

“大胆贱民,敢辱骂我们公主。”永和的丫头出声呵斥。

无忧越加冷笑,“二流公主就是二流公主,下人都调教得如此不懂规矩。一个丫头何时飞上枝头当贵人了,居然也敢称别人为贱民。”王府的丫头,也不过是平民身份。

“你……”

“退下。”永和见无忧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样出言不逊,反而留了心,喝退丫头,将无忧重新打量,见她衣裳质地虽然极好,但全身上下,寻不到代表身份的东西,实在看不出她是什么来路,不再理她,转头对开心道:“公子,请吧。”

开心忽然笑了,指了指无忧,“要她允许我跟公主去,我才能去,她不允许,我可是哪儿也不能去。”

“为何?”永和皱眉,冷瞥了无忧一眼。

“她是我的夫人。”开心将无忧拽了过来。

无忧瞪向他,他为了救情人,居然拿自己来当挡箭牌。

虽然也是想放了三姑娘才来,但此时此景,就是另一番滋味。

早知道是这样,她才不来踩这淌混水。

气闷的摔开他的手,往大门口走,“我不管,你爱跟谁去,跟谁去。”

“喂,丫头,我跟她去了,谁帮着三姑娘给你做工具啊?”

开心懒洋洋的声音飘来。

无忧猛的刹住脚,转了回来,干咳了一声,摆出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对永和道:“他确实不能跟你去。”

“大胆贱民……居然敢对我们公主无礼。”丫头又出声喝骂,‘贱民’二字出了口,见永和瞪眼过来,忙改了口。

这时大牢外又拥进一堆人,带头的却是从无忧院子里出去,为不凡卖命的李妈妈。

李妈妈看见无忧,吃了一惊,但听见那丫头居然叫无忧‘贱民’回骂道:“你在说谁是贱民?敢说谁无礼?”

丫头见来人是高等嬷嬷的装扮,吃了一惊,但她的主子是公主之尊,无需怕对方,强辩道:“这小丫头……”

话没完就听无忧冷冷道:“李妈妈,掌嘴。”

李妈妈之前得罪了无忧,虽然现在忠心于不凡,但无忧终是府中主人,一直希望寻机会,在无忧那里重新得回些好感,听她下令,二话不说,一扬手掌,重重的掴在了那丫头脸上。

永和几时被人这么顶嘴过,只是顾忌这里是皇姨的地盘,不敢过于强硬,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才由着丫头胡闹。

这时见对方竟将她的丫头打了,当着她的面打丫头,相当于打她的脸,再忍不下,怒喝道:“放肆。”

189 气死人的男人

永和是公主,她出了声,李妈妈自然不敢再出头,瞅了无忧一眼,退后一步。

无忧笑了,“原来皇姐也知道‘放肆’二字。”

永和听‘皇姐’二字,心里一颤,再看无忧,容颜绝色,不可能是常乐那丑丫头,但常乐入山求医的事,是众所周知。

定定的看着无忧那张清雅绝秀的面庞,果然与皇姨有几分相似,暗道了声不好。

她虽然骄纵,但终是在皇家打滚的人,知道什么是能伸能缩,放缓了脸色,“你是……”

无忧扫了眼永和身边的丫头,才道:“一个丫头,敢对婉城之主常乐郡主,西越的常乐公主,出言辱骂。皇姐,岂只是‘放肆’二字?”

“你是常乐?”永和脸色微白,望向懒懒的靠在一边看热闹的开心,心里一沉。

“知府就在门口,皇姐要不要唤他进来,问问我是谁?”无忧斜了开心一眼,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真的很欠揍。

“当然不必要,都是误会。”永和见风使舵。

“误会?来者是客,永和公主到婉城自然是客,但客踩到了主人头上拉 屎,可就不是客了。不知皇姨听到一个丫头叫我‘贱民’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女皇的**死后,再没生育,而女皇嫡亲的妹妹只有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又只得一女,所以兴宁虽然不在西越,在她们这一辈中,兴宁的地位却是最高的。

丫头当众骂了她,她要追究起来,这丫头当场打死都不为过。

无忧是冲着三姑娘来的。

虽然三姑娘以前为皇家做事,遇上有缺漏的情况,都是自行更改,并无人追究,但如果当真有人钻这空子难为她,她确实占不住理。

所以无忧才这样拿丫头的事大做文章,弄得永和也输上一理,彼此就会顾忌,那么再谈三姑娘的事,永和也不敢过于为难。

永和听了她这话,神色不变,突然转头对丫头道:“既然管不住舌头,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事,这舌头不要也罢。”

丫头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哭道:“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无忧拿着丫头说事,不过是牵制永和。

心想永和为了拉回面子,丫头是要办的,不过这会儿,就算处置,也不过骂上几句,也并不多在意。

哪知,即时有两个护卫上前将丫头按住。

大牢里还有别的犯人,这么闹着也不好看,无忧正想说算了。

只见刀光闪过,那个丫头一声惨叫,口中大量鲜血涌出,随着血流,滚出一物,竟一截舌头。

永和一扬手,护卫将丫头拖了出去。

无忧看着溅了一地的血,以及血淋淋的一截舌头,心里百样滋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回头看向开心,开心只是看她,对地上的那些东西,象是没有看见一般。

无忧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许多年,不能随便伤害他人身体的意识,已经根深蒂固。

这丫头确实骂了她,永和立马当着她的面割了丫头的舌头,让她说不出,这是给她脸,还是在打她的脸。

这丫头出言不逊,让人反感,但她这么做是为了巴结她的主子,结果转眼就给主人做了替罪羊,永远失去舌头,实在残忍了些。

无忧心里不自在,脸上却全然没有表示,淡得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冷眼看向永和,嘲讽道:“皇姐当真是是非分明的人。”

一边看热闹的开心,眼里闪过一抹迷惑。

虽然谁都能装模作样,但无忧此时打骨子里透出来的气魄,却不是装得出来的,俨然她真是皇族的嫡氏之女。

无忧眼角余光察觉开心的异样,转头过去,却见他指尖轻搔鼻头,除了那副无赖相,再无其他,只当自己多心。

永和上前将她手臂挽了,笑道:“方才没认出皇妹,多有得罪,我叫人去‘妙香楼’做几个好菜给皇妹赔罪。”

“我还有事在身,吃饭以后有得是机会。”无忧鸡皮抖了一地,指了指开心,“不知皇姐和我的夫郎有何过节?”

永和笑脸微滞,眼角斜向开心。

无忧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脚,恰好拦在永和望着开心的视线。

“我怎么会和皇妹的夫郎有过节?只是那批首饰……”

“这事……说句得罪皇姐的话,三姑娘为皇家做的首饰不下千百件,无论北齐还是西越,又或者北魏……等等皇氏家族,不管哪位君王的皇后妃子手上,都有几件红袖坊出去的东西,无人说不好,难道皇姐的眼光比这些国母宫妃更高些……”

永和脸色一变,收敛了笑,“皇妹这话就不对了,我不过是拿事实说话。”

无忧笑了笑,“三姑娘接这些首饰的时候,皇姐可在场?”

“自然不在。”

无忧转身问三姑娘,“当初我皇姨派人送单子来的时候,可有说过,如果材料不齐,不许更新?”

三姑娘长年与皇家人打交道,被无忧一问,就明白过来,无忧是在钻字眼漏子,道:“不曾说过。”

“既然不曾说过,也就没说不能换。”无忧笑着,不等永和反驳,接着道:“反正这事也要等我娘来办,但我有些紧要的东西要她赶着做,她总耗在这儿,可不是回事,皇姐认为呢?”

永和犹豫着不答。

无忧沉下了脸,“要三姑娘为我赶做的东西,我是非要不可,而且拖延不得。既然皇姐自认面子够大,非要坏我的好事,那我们就此别过。等皇姨到了婉城,你我再慢慢理论。丫头的舌头是没了,但那些话,却是这许许多多的耳朵听见的。”

说完回头一拉开心,“我们走。”

开心胳膊随意往无忧肩膀上一搭,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了永和一眼,同无忧一起步上台阶,李妈妈等人忙跟了上去。

永和望着开心嘴角的讥诮笑意,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皇妹,有话好说,我们姐妹间的事,如何好惊动皇上?”

无忧站定,“那三姑娘。”

“这事正如皇妹所说,还要等皇姨查办,既然皇妹有要紧事,我做姐姐的,怎么能误了皇妹的事。”

“谢谢皇姐了。”无忧笑着回礼,心里却是凉飕飕的,永和见风就转,反叫她感到不安。

出了大牢,三姑娘拽着开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无忧翻了个白眼,刚才还喊着,开心不该来,这时就成了一定会来。

实在懒得看二人郎情妾意,丢开他二人,自行往前走。

李妈妈跟了上来,小心的唤了声,“郡主。”

“在那边,还习惯吗?”无忧也奇怪,为什么李妈妈来的这么是时候。

“还可以……”李妈妈跟了不凡,但终是新的职务,身边的人全是陌生的,一言一行,自不能象以前一样自在。

“你今天如何会来大牢?”

“三姑娘进了大牢,纥公子就吩咐老奴在附近守着,如果见了郡主,就接应着。”

无忧默了下去,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他。

“不凡还好?”

“公子被王爷招去了,不在府中。”

无忧点了点头,要打仗了,他任着军师一职,自是要回军营的。

“他不在府中,那边没你什么事,你仍回我的院子吧。”

“郡主……”李妈妈惊喜交加,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的事就过了,你对我院子里的事务熟悉,以前怎么做的,以后还是怎么做。”无忧向常乐府的方向望了一望,相信不凡也希望她的院子里多些他的人。

反正她与不凡之间,已没有太多秘密可言,也不嫌再多一个他的眼线。

李妈妈千恩万谢的带人退去。

开心手臂搭上无忧肩膀,抬了她的下巴起来,“生气呢?”

“何来气生?”无忧回头望了眼跟在后面的三姑娘,“你就不怕三姑娘吃醋?”

“为何怕她吃醋?”开心眉稍轻扬,笑了,“难道你在吃醋?”

“我何来醋吃?”无忧抽了抽嘴角,真不是滋味,嘘了口气,摔开他压在肩膀上的手臂,故作轻松道:“你如何谢我?”

“我为何要谢你?”开心将她捞了回来,手臂仍环回她的肩膀。

“我救了你的女人,难道你不该谢我?”

开心奇怪的‘咦’了一声,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弄她出来?如何是因为我?” 接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她也不是我的女人。”

“你听说她进了大牢,急得饭都不肯吃,难道不是想弄她出来?”无忧瞪着他,象是在看一样不可思议的稀罕玩意。

三姑娘双眸一亮,追了上来,“你说的是真的,开心听说我进了大牢,急得饭也不吃?”

无忧突然间后悔不该把这事说出来,不过既然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胸膛里象吹涨了个气泡,顶得难受。

开心收紧手臂,将无忧拉得紧贴了自己身体,“我是怕没人给你钻孔。”

“啥?是为了钻孔?”无忧气得笑,这世上怎么就能有这么没脸没皮的无赖。

“难道不是?”开心懒懒洋洋,没个正经样。

190 动情

三姑娘将将高兴一场,听了这话,如同当头一盆冷气,也是气得脸黑,见他死揽着无忧,更是着恼,挤到无忧和开心中间的,生生的将无忧拱过一边,抱了开心的胳膊。

开心人长得高,穿着衣裳,体态修长,并不象她坊子里干体力活的那些伙计,长得跟肉敦子一样。

但将他手臂这么一抱,就能感觉到他胳膊的结实有力,让她觉得安全可靠。

升起的怒气也随之消去。

“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我偏不上当。”

开心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从她怀里抽出手臂,“我的夫人就在身边,这么拉拉扯扯,叫人笑话。”

“你何时在意过人家怎么看你?”三姑娘怨念的瞪了无忧一眼。

“现在在意了。”开心心里暗骂无忧,这该死的丫头,竟置身事外。

绕过三姑娘,走向无忧,去拉她的手。

无忧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灯泡,怎么看都别扭,偏偏还得跟着去给宁墨做工具,不能离开,又见路上行人,不时的看向他们,极是尴尬。

三姑娘见惯他如此,也不着恼,上前吊了他另一边手臂,“她说过不喜欢你的。”

“那又如何?”开心脸色微沉。

无忧心里疙疙瘩瘩,斜眼见三姑娘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开心手臂上,撇了嘴角,将脸拧过一边,走快几步,眼不见为净。

开心忙向无忧追去。

三姑娘看着开心的背影,心一横,道:“永和说的那样东西,其实根本没少,是我有意调包换下,因为那块玉佩是你上次去西越寻的那块。”

“你说什么?”开心停下,猛的回转身。

无忧听见‘玉佩’二字,想到银狐寻的就是玉佩,不由的也留了心。

三姑娘却睨着她不肯说下去。

无忧抬眼与开心四目相交,如果他要寻的东西对他不是极为重要,也不会几番涉险寻找,现在他有了线索,她岂能拦他的路,轻抿了唇,“我去前面等你们。”

开心轻点了点头。

无忧走到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地方,踢着小石子等候。

突然前面马蹄声传来,有人高喊,“路人回避。”

前面行人纷纷避让,一时间的鸡飞狗跳。

一个老妇人提着的篮子被人一撞,翻倒在路中间,篮子里装着的几块粗粮馍馍撒了出来。

老妇人蹲了身下去,两眼不看地上,伸手在地上摸着捡拾,却是个盲人。

马匹渐近,而老妇人却不舍得弃了那些馍馍。

无忧忙奔上前,拾起地上的馍馍,放入篮子中,挽了老妇人避到路边。

将老妇人送到安全地方,回头却见路中间的扑着个小陶瓷娃娃,看模样象是她怀里揣着的开心娃娃。

往怀里摸去,果然怀中只剩下无忧娃娃。

一个精兵骑着马匹,挥动着旗子,不断高喊着:“行人回避。”驰行而来。

马蹄向开心娃娃踏下,无忧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好象那马蹄将踏在她的身上。

好在马蹄从开心娃娃身上滑开,娃娃一滚,保得周全。

无忧悬着的心顿时落下,长松了口气。

望向前方,竟是大队的骑兵朝这边卷尘而来,转眼已到近前。

那大队军马过去,那娃娃哪里还能有全尸。

算计着时间,冲过去拾了娃娃,翻滚开去,虽然冒险,但只要顺利,应该来得及。

将牙一咬,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

带头的将官,突然见前面有人冲出,吃了一惊,但离得太近,已经无法立刻停下。

两旁的百姓都认定无忧必死,连惊呼声都停止了。

无忧冷静的半眯着眼,避免尘土入眼,就地一滚, 将开心娃娃捞在掌心,松了口气,马蹄已到面前,正要向一旁滚开避让。

突然腰间的一紧,被人卷进宽阔的怀中,实实抱住,身体如腾云般落在了路边,马队从身后急驰而过,风扬起了披散的发束,遮去她的面庞。

“你疯了吗?”耳边是开心怒吼。

无忧微怔,他将将和三姑娘还拉扯得挺欢快,怎么突然就翻了脸。

皱了眉,仰起脸,望向他怒意夹杂着关切的眼,胸口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开心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只道她是吓到了,竖起的眉毛落了下来,怒意未消,“为了捡个破玩意,不要命了?”

无忧低头看了眼,手中憨态可掬的开心娃娃,怎么看怎么爱,他居然说是破玩意。

来了脾气,瞪了眼,“喂,你说这是破玩意?”

“难道不是?为着一堆泥巴捏出来的东西险些被踩死,值吗?”开心想着方才情景,她险些就被踏碎在马蹄下,身上就一阵一阵的紧,刚刚散了些的怒气,又拢了上来。

夺了她手中开心娃娃要摔。

无忧慌忙伸手紧紧握住开心娃娃,不让他摔,怒道:“对你来说,这是破玩意。可是我想要这娃娃,却想了十几年……你知道对一样东西心心念念十几年,是什么感觉吗……”

开心垂眼看向她紧紧攥在手中的开心娃娃,胸膛里有股热浪滚涌不息,怒气一点点散去。

“我真的很喜欢,别摔。”无忧不见他放手,放软了声调,低声求着。

开心定定的看了她一阵,轻抿了薄唇,垂下手,手掌按在她后脑上,将她的头压进自己肩窝,埋头下来,下颚贴了她的额角,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刚才吓到我了。娃娃坏了,可以再做,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做,哪怕一百个,一千个,只要你想要,我都做给你。”

那声音温柔得无忧不敢相信是开心说出的声音,整个人僵在那儿,半晌回不过神,甚至怀疑开心是不是被鬼上身,试着唤了声,“开心?”

“嗯。”

无忧见带头的将领已经拉住马,下马朝他们走来,将开心推开些,又见开心娃娃的身上沾着些尘土,顺手往开心的衣袖上擦了擦。

“喂……见鬼的丫头……”开心察觉时,已经晚了,开心娃娃上的尘土已抹在了他的衣袖上。

“不过是一点泥,别这么小气,反正你是黑衣裳,看不出来。”无忧撇了撇嘴角,心满意足的将抹干净的开心娃娃收回怀中。

开心蹙眉,她捡娃娃,在地上打滚,没嫌脏,这时娃娃身上沾着的点尘,就不愿往身上抹了,什么女人啊……

“你们没事吗?”军官在他们面前站定,将他们上下看过。

“没事,阻碍将军行军,实在抱歉。”开心少有的一本正经。

“没事就好。”军官着实惊了一场,在城里踩到百姓,可不是小事。

“为何大队人马会从城里过?”开心他们所处地段是繁华地带,大队的军马平日断然不会从这里经过。

“上头的紧急调令,人数太多,时间又紧,只得分路前行,从城中行军,也是迫不得已,险些造成大祸,好在有惊无险。我有军务在身,不敢耽搁,既然公子和小姐没事,告辞了。”

“将军请便。”开心揽着无忧避到路边。

军官回礼,上马带队离开。

“他们好象是朝着常乐镇方向去的?”无忧目送骑兵远去。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开心回转头,却见不远处停了辆马车,车身朴实,却是不凡的车,眉头紧拧,“有人找你。”

“谁?”无忧探头望出去。

清儿小跑过来,在无忧和开心面前停下,道:“郡主,纥公子有要事与郡主相商,请郡主上车。”

“出了什么事吗?”

“小的不知。”

无忧点了点头,回转身,仰头望向开心,“那些工具……”

“我记得那些图,交给我便是。”

“谢谢。”无忧见识过他做工具时的认真态度,这件事可以完全放心的交给他。

开心微微一笑,望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去吧。”

如果不是当真有紧要的事,不凡不会这样来截人。

开心一直目送无忧上了车,才收回视线,低头轻叹了口气,踢飞脚边的小石子。

小石子被一只穿着大红绣花鞋的脚踩住,才想起还跟着个三姑娘,抬起头来,懒懒的咧嘴笑了笑,“走吧。”

转开视线,朝前走去。

三姑娘脸色发白,看着他的背影,站着不动,“开心。”

“怎么?”开心回头睨了她一眼。

“你对常乐动心了?”她从来没见过开心如此紧张害怕的样子。

开心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轻舔了舔微干的下唇,抬眸直看向她,“你这么看?”

三姑娘定定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眼很好看,深邃而狭长,眸子里总是象撒着一把碎星,又清又亮。平日里总带着种叛逆的不羁,这时却深而沉,没有任何戏谑之意。

从他这双眼里,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眼圈微微泛了红,不答。

开心嘴角轻勾,一如往常的浪荡懒散,继而收了嘴角的笑,“你对着我,很辛苦吧?”

“呃?”这些年来,三姑娘也只有在开心不经意见,才能看见他不让人知的另一面。

而他对着她,从来不没有正经过,这时听他正儿八经的说出这话,怔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191 自私的不凡

开心让三姑娘迷惑的正经神色一闪而逝,“别喜欢我,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辛苦,找一个愿意把你搁在心里的男人嫁。”

他说完,转了身,大步前行,不再停留。

喜欢一个人,却不被人喜欢的事,他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三姑娘微仰了头,将涌上的来的泪咽了下去,追上他,“既然你知道她不爱你,你为何又不能放开?”

开心不答。

“既然你做不到放手,为什么要我放手?”

“因为我是男人。”开心偏头瞥了她一眼。

“男人,女人有何不同?男人难道就不会心疼,不会难过?”

“男人生来就是要守护女人,而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守护的。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搁着你,如何能全心去守护你,心甘情愿的为你为生,为你而死?”开心顿了顿,接着道:“你是好姑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会有很多好男人希望守护你,给他们机会。”

他的话象将一根根铁钉敲入三姑娘的心脏,又涨又痛。

她站在了原地,再挪不动脚,直到见他走远,才重新追了上去,

“你与她一日未能有结果,我一日不会放弃。”

开心淡淡道:“随你。”

※※※※※※※※※

无忧站在马车前,望着车帘,没有看见车帘后伸出那只完美无暇的手,有些失望。

自嘲一笑,人真是容易习惯被宠着。

爬上车,清儿揭开车帘。

不凡面对车门而坐,发如泼墨,一身白衣象被月华洗涤过,一尘不染,隐在阴影中的眸子越加的黯黑沉幽。

他放下手中青瓷茶盅,向杵在门口的无忧望来,四目一触,唇边就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来了?”声音温和如玉。

无忧只觉如远山旷野的盎然之气迎面而来,回了个笑,眸子回转,才发现车内除了不凡,竟另有他人,怪不得不凡不象平时那样,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刚才的那抹失望一扫而空。

那人半侧了身过来,深蓝稳沉的袍服,掩不去赛雪的肌光,花瓣般的唇却红如点朱。

向她望来的眼浅含笑意,细长的眼尾盛不下满溢的媚艳之色。

“了了”无忧有些意外。

惜了了揭了揭窗帘,望了出去,“开心不一起回去吗?”

“他迟一步回。”不凡将锦被团成团,给无忧靠背。

无忧见前面又有一阵人马过去,落下车帘,“出了什么事吗?”

不凡递了个折子给她,“你看这个。”

那折子上简单扼要的说明,北齐太子峻珩不是真的天女亲选的夫君,天女亲选的夫君是当年被毒杀的峻言太子

北皇在毒杀峻言太子后,令峻珩前往太子殿冒充天女选中的夫君。

“这是哪里来的?”峻珩是不是天女亲选的夫君,无忧不关心,而她也不是天女转世,但她现在冒充着兴宁,这件事,她也就难脱关系。

“我们苏家截下来的,很快各君主手上都有这样一封密函。”惜了了为她斟上茶。

“谁放出来的风声?”无忧头痛中,又有一些暗喜。

这件事被抖开,如果兴宁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她就得卷进这场是非,到底会惹上多少麻烦,难以预料。

但现在世事太过平和,八年前的事,又埋得太深,实在难以挖掘,如果能有些动荡,说不定就能抖一些线索出来。

她想查的事,或许能事倍功半。

“长宁公主。”惜了了似有意,又象无意的睨了不凡一眼。

不凡神色自若的回看向他。

无忧轻咬了唇,这个人实在藏得太深,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与长宁一起,就凭着他这神态,就不会有人怀疑上他。

从不凡脸上收回视线,笑了笑,心中分不清是何种滋味,将折子放回短几。

爬坐起来,去翻车箱一角的小蓄藏柜,从里面翻出一瓶未开封的女儿红。

车上蓄有酒的事,还是她上次帮他取东西时发现。

酒可以消毒,所以他虽然不喝酒,但车上随时会备点酒,用作不时之需。

不凡转眸,视线落在她唇边笑意上,垂下眼睑,淡然的从容中终是闪过一抹涩意。

“无故喝什么酒?”他知无忧也是不喝酒的人。

“突然想喝些。”无忧又寻了两个酒杯出来,放了一个在了了面前,“喝点不?”

惜了了好茶,为了不损味道,平时也不喝酒,见她笑脸如花,眼底却隐着一抹酸涩,不忍心拂了她的意,点了点头,“好。”顺手挪开茶具。

无忧慢慢倒着酒,眼角却飘向不凡。

南朝攻打婉城,并不轻松,于是长宁放出这个风声,各国君威逼齐皇,她自可以从中得利,这仗打下来,便容易许多。

此计不失好计。

当年齐皇对不住芷兰皇后,芷兰皇后及她的四个儿女,只剩下长宁一个。

长宁恨她父亲自是难免。

皇家的夫妻,父子反目的事再寻常不过。

长宁这么做,自是将齐皇往死路上逼。

然而长宁把烽火点在婉城,难道不是另有所图,比如说……不凡?

只是不知身为靖王军师的他,如何对待与长宁之间的战争。

“这事,我娘可知道?”无忧挑了窗帘向外眺望,这些兵果然是调派到常乐镇,保护常乐府的。

等众君王收到密函,自会带兵前往婉城寻常乐郡主对质。

这时候,一旦常乐郡主出事,天下必定大乱。

越是特别的时期,也就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我已派了人前去禀报王妃。”不凡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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