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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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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三十四五岁光景,回眸间不怒自威,少有的英武,正是兴宁的父亲,北齐名将靖王,“说回府,都这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王妃低笑了一笑,为他换过热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无忧的性子,多半又在哪儿被绊住了,既然回来了,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丫头不是说不凡去寻了吗?有不凡出马,一会儿便能带了人来,你就把心放宽吧。”

她支出去打探的丫头匆匆奔了过来,神色慌乱,立在王妃面前行过礼,没敢出声。

王妃不禁微微一愣,“出了什么事?”

丫头吱唔了一阵,听王爷不耐烦的重咳了一声,忙道:“王妃,府里全传疯了,说……”

王妃也是将眉头一皱,“有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丫头凑上前些,压低了声音,“说郡主脸没治好,还得了失疯症回来……”话说了口,丫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上看。

王妃端着茶盅的手一僵,尚未作表示,王爷崩不住了,转了回来,声音透了怒,“怎么会传出这种疯言疯语?”

丫头身子一抖,不敢不回,“郡主到了门口,管严管事和陆管家叫夫……夫君……”

王妃手一抖,茶泼了半杯,王爷更是目瞪口呆,张了嘴,半晌没能合拢。

丫头心里害怕,怕再停上一停便不敢再说,索性毛了肚子,一口气说完,“管叫宋太傅叫不凡……”

她话说完看见从无忧和白衣少年花丛后绕出,脸色大变,身子一矮跪了下去,头能有多低埋多低,再不敢抬起来。

无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该死的冥王不是说那些图是夫侍和家仆……家仆……

她喉咙一噎,真想一头撞死去,自己当初一看那些丑男,便径直抛了,脑子也没多去转个弯,怎么就没想到他居然把家仆的放在前面呢。

眼角余光,白少衣年淡定从容的面颊上闪过一抹异样神情,微低了头,抬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王妃朝这边看来,目露喜色,“忧忧。”即时起了身,抬手挥退跪在地上的丫头。

王爷脸上郁色一扫而空,即时放了光,大步朝无忧走去,双手握了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细看了一阵,一把将她搂进结实的臂弯,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

无忧过去没出过宫,没见过王爷,但站在那头的平阳公主却是她极爱的。

007 美男有刺

过去她和子言在宫中受尽冷落,唯一对她关爱的便是立在那头的这位姨娘,对她而言,这位姨娘更亲过她做女皇的亲娘。

越过王爷的手臂,定定的看着十八年……在这里该是八年未见的姨娘,鼻子一酸,落下了泪。

王妃也是把握不住,眼里蒙了泪,取了丝帕拭了眼角的泪,才对王爷道:“忧儿路上累了这半天了,你别再让她这么站着了。”

王爷这才‘哎’了一声,不舍的放开无忧,“快去你娘那儿,这三年可没把你娘想死。”

无忧离了王爷怀抱,款款走到平阳公主面前,拜了下去,“娘。”这声娘并非为了这身份而叫,她打心里当着平阳公主是自己的娘,只是过去不能叫,也不敢叫,现在可以全无顾虑的叫,心里喜忧兼半,一时间反而没了更多的话说。

王妃上前把她拽了起来,“又没外人,何必行这些大礼,回来就好。”握了她的手不再放开,拉了她依了自己坐下,才看向站在一侧的白衣少年,面色温柔,“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王妃。”白衣少年又向王爷一揖,唤了声“王爷。”等王爷也坐定,才在下首方坐下。

丫头忙给无忧和少年送了茶来。

无忧越加的好奇,他穿着打扮,都是极普通的,然言谈举止却得体得叫人寻不到丝毫错处,就算皇家王子也不见得及得了他。

而且还能在贵为平阳公主的姨娘前面得个座,实在想不出他是何许人。

王妃将白衣少年看了一阵,满心欢喜,“王爷,我就说了,有不凡去寻,不会要你久等。”

王爷点头笑道:“还是不凡有办法,忧儿小时候就只听不凡的话,看来三年不见,还是如此。”

白衣少年只是浅浅一笑,既无轻狂之意,也无卑微之态,坦坦然,“王爷,王妃抬举不凡了。”说罢端了桌上茶来饮,并无拘束。

无忧眸子瞬间大睁,看向那温润如玉的少年,不敢相信这个身穿麻布衣衫的少年就是这府中的管事人,也是兴宁的二夫不凡……

她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不凡,他眸子黑而深,一眼望不到底,只在深不可及的地方,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他侧脸过来平视着她,四眸相对,无忧的心猛的一跳,他平和的目光竟象是能将她的心看穿。

无忧忙将视线转开,不敢再让他望进自己的眼。

这个人自小便与兴宁一起,对兴宁免不了的极为熟悉,行事又如此莫测高深,在他面前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被他所察觉。

以后见了他,还是远远避开才是正道。

她不看他,他却一直专注的看着她,象是要将她每根头发都剥开来。

无忧被他看得浑身象针扎一样难受,坐立不安,索性一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舒眉一笑,将脸别开了。

无忧暗吁了口气,方才居然会把这么个人看成子言,自己真是瞎了眼。

门外一阵吵嚷,夹杂着端妈妈的声音。

无忧挑眉,有好戏看了。

睨眼看向一侧的不凡,眼里闪着一些幸灾乐祸。

后者只是稳端着茶盅,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细啜了一口,神色从容淡然,好象门外的事与他无关,对无忧不怀好意的审视,也是直接过滤无视了。

无忧眸子忽闪,这个人倒有些意思。

“什么事这么吵?”王爷和王妃三年不见女儿,这才将将见到,便被人打扰,有些不悦。

“是端妈妈,说有急事求见王妃。”下人回禀。

王爷更加不高兴,低骂了声,不识事务的东西,这时候不拦着,还往里面报,大袖一挥,“叫她有事明天再来。”

无忧意味深长的看了不凡一眼,明天来就成鬼进门了。

不凡只是淡然与她对视,浅浅一笑。

这下人虽然是王妃跟前的人,但平时没少得端妈妈好处,也算得上是端妈妈的心腹之一,如果端妈妈倒了,免不得要查到自己头上,虽然惹了王爷不高兴,但人命关天的事,也少不得拼了没脸,也得让端妈妈在衙门过来提人之前见到王妃。

只要见了王妃,这个不凡也就处决不了端妈妈,保了端妈妈的命,凡事就另有转机。

王妃冷眼看着,这人虽然与端妈妈走得极近,但平时也不是个有胆的人,这时惹了王爷生气,还敢杵着不动,怕是当真有事,蹙了眉,“什么事?”

下人低头偷看了不凡一眼,小心道:“端妈妈接了公子的墨梅令,一会儿衙门就要来提人,端妈妈说:她奶大郡主,是打心坎上疼着郡主的,虽然这三年没能在郡主跟前服侍,但没一日不巴巴的盼着,好不容易盼回来了,这一走却再无相见之日。与郡主主仆一场,说什么也要再看郡主一眼,说什么也得跟王妃道个别。”

王妃吃了一惊,和王爷对视了一眼,才看向不凡,“端妈妈可是当年皇上亲挑给无忧的,你当真下了墨梅令给她?”

无忧赫然明了,原来是兴宁的奶妈子,还是皇上亲挑送来的,这么说来这个端妈妈还另有作用,那便是皇上安插在兴宁身边的人,怪不得这么大的势呢。

将嘴一扁,这个端妈妈果然是个有心眼的,明明是想求见姨娘保命,却不象普通人那样,大叫冤枉,而是拿忠心和情义说事。

弄清了这个来龙去脉,越加的有兴趣看不凡怎么演这出戏。

不凡平静的搁下茶盅,淡声反问:“难道王妃认为不凡处置的不妥?”

王妃面露难色,“不是不妥,只是她是无忧的奶娘,关键还是我皇姐那儿……”

不凡早料到她有此一说,微微一笑,

“端妈妈这些年来,在府中横行,暗中迫死多少奴婢下人,不凡就不一一例举。

就说在府外,借皇上和郡主之名欺压百姓,助人欺男霸女,收录钱财,逼得人家倾家荡产,跳河悬梁的自不在少数。

不凡多次训示无果,本以为郡主离府,她能有所收敛。

不凡受王爷之令去陪太子在前线呆了一阵,而王爷和王妃事务繁多,也不来常乐府中走动。

她便认定府中无人,连本加利,甚至与官人勾结,截取宫中分派给郡主的奉用和赏赐,占为私有。

郡主不在府中,不凡也不能私下处置于她。

如今郡主回府,这件事,自不能再拖。

如果府中有些资历的下人,都有样学样,这府里的事不凡也管不下来了。”

从袖中取出事先备好的一页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上前双手平伸,恭恭敬敬的递给王妃,“这些全是端妈妈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的罪证,请王妃过目。”

他一席话将无忧的脸一起打了,明摆着端妈妈以前是依着兴宁纵容,才敢这么放肆。

按理兴宁离开,她少了一个靠山,该老实的,却风头不减,也就怪不得他下手无情了。

如果王妃要拦着不让他管,那么他也就不管这府中的事了。

无忧暗中‘呃’了一声,他说话的口气是不愠不燥,温和得紧,可话中之意却是刀刀见血,锋利得很。

无忧两眼望天,原来人家是提前算计好的,一早撒了网,就等她回来收网。

王妃听了这一席针针见血的话,默了下去。

端妈妈曾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配了夫家,怀上孩子,恰好她怀上了兴宁,皇上有意将端妈妈送给她。

至于皇上为什么要给她的孩子亲自指配奶娘,她是包了一口的黄连,有苦不能说,生生的受了这份‘爱心’。

这事定下以后,端妈妈的孩子生了,硬是天天挤了奶倒去,也没喂自己的孩子吃一口,照着宫里的说法,就是皇族的孩子岂能吃人家的剩食,别人家的孩子吃过的奶/头,皇家的小公主,小皇子自然是不能再吃的。

端妈妈的这份忠心,让她的地位也就越加的不同寻常。

王妃虽然知道端妈妈有些这样那样的破事,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主要是看在她背后皇上的份上。

现在手中白纸黑字,一条一条例举着端妈妈的罪证,数据庞大的叫她大吃了一惊,惊诧的望向不凡,“这……全是真的?”

“王妃认为不凡的话,可有假?”不凡目如止水,清亮照人,任谁看了他这双眼,也不会认为他的话不可信。

无忧一边看着,对这个人越加好奇,在这世上,敢和皇上较劲的人,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偏头看向姨娘,倒要看看她怎么反应。

王妃看了他一阵,拧着眉头,轻叹了口气,转着手茶盅,“你的话自然不会有错,但是忧儿终究是端妈妈奶大的,处以极刑……似乎不尽人情了些……”将手中罪证交给无忧,“忧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无忧初来,不想参于任何事,不过球踢了过来,也只能装模作样的看上一看。

然一看之下,也是倒吸了口冷气,光是能杀头的大恶便有十来条之多,小的更不能细算,这端妈妈确实当杀。

照她看,还真不能让她活。

008 彼此揣摩

然她初初回府,闹不明这里面的人际关系,而姨娘对这个端妈妈都有所顾虑,既然这个人涉及到皇上,便不能随性而为。

顺杆上枝,就该放。

可是这样的人放了,以后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良心又过不去。

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决定是好,只是望着不凡发愣。

这个人长了一副机灵相,又能掌管府中要务,说明不是缺心眼,没事拿脑袋来玩。

他既然敢去碰这钉子,就该有他的道理。

不凡刚才递了罪证,便退开来,仍立在一侧,只是不再落座。

听了王妃的话,也没有顺坡而下的打算,只是平和的看着王妃,“这件事,郡主也是认可的。”

无忧一直当是看戏,没想到一把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刹时圆睁了眼,直望向他,嘟了嘴,“我……我什么时候认可了?”

她这才第一次见他,什么时候认可他了?这人说谎简直不脸红。

不凡依旧温和淡定,眸色清宁,“我下墨梅令的时候,郡主在场中看得有滋有味,如果不认同,当时便会阻止,既然不阻止,自是认同。”

无忧双目更是大睁,张大嘴,“啊!”了一声,原来在门外,他认出了自己的啊……

不凡又朝着她微微一笑,“不凡说的对吗?郡主。”

无忧方才喝进嘴里的茶,觉得幽香宜人,这转眼功夫,便觉得嘴里不是味道了。

还没进府,便已经被人摆上一道,利用了一回,这滋味实在叫人有些郁闷。

既然认出了她,也不理睬她,害她在门口出了那一阵的丑,良心大大的不好。

王妃见二人僵着,皱了眉,低唤,“忧儿,如果觉得不妥,可以叫他们改判,罚得重些,保个性命,以后你将她约束在身边,不许她再出去胡作非为……”

常乐郡主儿时有痴傻之症,后来为她招了不凡,才渐渐好转。

虽然长到后来,已完全正常,但王妃心里总存着个阴影,这时见无忧只是望着不凡发愣,不禁担心她听说要处置自己娘奶受到刺激又再发病。

无忧目光一直没离开不凡的眼,后者气淡神定的看着她,与其说二人是对视,倒不如说是做了一场无形的心理交战。

过了会儿,无忧突然冲着他一笑,打断王妃的话,“娘,照他说的办。”

他回了她一笑,二人之间的硝烟味,即时淡去。

无忧望着他唇边的笑,身子微僵,这笑真象子言啊,在她记忆中,子言的微笑是最好看的。

王妃微微一愣,没想到无忧会同意,不过既然无忧这么决定了,她自也不会再多说,“那就这么办法,至于皇上那儿,我会去如实禀报。”

候在那儿的下人,即时惨白了脸,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敢再多嘴,弓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谢谢王妃。”不凡朝王妃拱手一揖,这一仗他算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可是他赢了却看不出有任何喜悦,连眸子里都不见有波澜涌一涌,就象方才只不过是拉了个家常。

无忧静看着他的眼,他有一双水墨氤氲的眼眸,晃眼看象是浸在清泉中的黑宝石,清澈透亮,极美。但仔细一看,却又深不见底,叫人轻易迷失进去。

突然间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就应该如此,温文柔弱的外表下拢着一颗强势冷情的心。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能如千千所说,如果不是他约束着常乐,这府中怕是早就尸骨堆成了山。

虽然他的存在对自己处境不利,但他是对的。

方才的那些不快,转眼而逝,起身向王爷和姨娘告辞,“爹爹,娘亲,女儿回府便过来了,还不曾换过衣裳,想回去沐浴更衣。”

“也好,你也累了,回屋歇歇,晚些爹娘给你接风洗尘。”王妃握着她的手,有些不舍。

“好。”无忧笑笑然的应了。

“不凡送郡主回园子。”不凡上前一步,侧身微让。

“也好。”王妃轻晲了他一眼,“一会儿给忧儿接风,你也一起来过来。”

“好。”不凡应了,漫步随在无忧身后出了大门。

端妈妈挨了三十板子,自己走不得路,被两个老妈子架着来的,等了半天,听说王妃不见她,即时面色灰白,拼了命的挣着要想往里撞,死活要见王妃。

恰巧见无忧出来,如见救命稻草一般往上扑,被老妈子牢牢摁住,“郡主,他们要老奴的命呢……”她虽然恨不凡,这时却也不敢直言不凡的名字,转头看见跟在无忧身后的不凡,神色一僵,眼里透出一抹绝望,却又不甘心,“郡主,快救救老奴……”

无忧打她身边走过,微瞥了她一眼。

端妈妈此时鬓发散乱,面色青惨,衣衫散乱,狼狈不堪,完全没了初见时的嚣张,倒显出些可怜。

外面有人领了护院过来,立到不凡面前,“公子,衙门的人到了。”

不凡目无表情的轻点了点头,护院便上来拽端妈妈。

端妈妈即时眼瞳泛了红,完全慌了神,“郡主……”

不凡在无忧身边轻声道:“走吧。”

无忧不忍再看,顺了不凡的意,向前走了。

端妈妈绝望和愤怒掺和在一起,面上有些狰狞,冲着不凡的背影,歇嘶底里的喊,“不凡,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你和赫连虞熙窜通诓着皇上……”

无忧听着她竟将姨娘的姓氏也叫了出来,不由的停了下来,转身向她看去。

护院忙捂带扯的将她拖了往外走,手上力道大的让她直翻白眼。

不知何时王妃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指着骂道:“这儿是什么地方,竟由着她胡言乱语,还不赶紧着叫她闭嘴。”

左右忙另有老妈子闪出,将她按住,不知往她口中倒了什么东西,端妈妈变声的调子即时哑了下去,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了,只剩下痛苦的闷哼声。

护院加快了步子,象拖死尸一样将她拽了出去。

这么看来,处死她,明着是为了除恶,但往深些,隐隐觉得这里面另有文章。

这样的事在宫里本是极常见的,然无忧离开十八年,将这些过往早就淡忘。这时再见,身上冷飕飕的,阴风阵阵。

回头见不凡静静的将她看着,忙收敛思绪,朝前急走。

出了垂花门,听身后不凡轻声问道:“怪我吗?”

无忧深吸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烫,不愿回头被他看见,放慢了步子,淡淡道:“怪你什么?”

“离别三年,头回见,便处置了你最亲近的奶娘。”

“处置就处置了吧,这事不要再提。”无忧蹙眉,她可没吃过端妈妈的奶,不过是离开这许多年,已经不再习惯人命如草的社会,“你不顾虑我也罢了,你就不怕皇上?”

不凡朝她眨了眨眼,竟带了几分俏皮,“处置端妈妈的是郡主啊,不凡只是按郡主的意思,按规矩办事。”

“啥?”无忧一口气憋在心里,半天透不出来,不带这么害人的,她还想活久些,转头瞪他,“你成心害我?万一皇上一怒,把我咔嚓了,怎么办?”

不凡笑了,“皇上对郡主爱如珍宝,就算会有点生气,大不了埋怨几句,不会把郡主怎么样的。”

无忧望天,将脸一板,“感情你全是算计好的,摆我上台来当挡箭牌。”

“如果不是有郡主顶着,不凡如何敢任性妄为?”他坦坦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利用她的动机,“再说郡主以前不是很喜欢不凡如此?如果不凡对郡主全无所求,郡主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无忧一脸黑线,人无耻到这程度也算是个人才,至于那个兴宁愿意当傻瓜被他利用,是她的事,而自己对他可没想到有什么可用的地方,这傻瓜是不当的,“以后别拿我说事。”

说完冲着向前急走,他那张脸,一说一个笑,温和好看得紧,但说出的话,每一句都能气炸了她的肺,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就象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他数钱的傻瓜。

自己从小被母皇冷落,一年到头也见不着母皇几面,连母皇的模样都几乎记不起,实在不知这个兴宁用什么办法讨得母皇欢心,这么受宠。

既然不知道方法,就只有避,少到母皇面前晃悠,所以这些背黑锅的破事,能省就省。

他眉头微蹙,望着无忧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忧冲出几步,又退了回来,“端妈妈在府里自己处置就可以,为什么要交衙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端妈妈是皇上的人,在郡主府里私下处置了,死的不明不白,皇上难免会有别的想法。送交衙门,有百姓讨伐,条条罪证俱在,既解了民恨,也为郡主争了美名,而皇上也说不了什么,何乐而不为?”

不凡拂开身边垂柳,漫步而行。

无忧停下,横睨向他,为她挣美名?怕是拿她来当杀人的刀,挡箭的盾牌。

他坦然瞅了她一眼,望向前方,“进去吧,不凡也要回去换件衣裳,就不陪郡主进去了。”

009 看谁压谁

无忧回头才发现已到了一座精巧的院子前,门匾书着‘末央’两个大字。

她瞧了一阵,眉稍一挑,“把这门匾换了。”

“换成什么?”他抬头望了眼那门匾,这门匾还是她小时候进宫玩了回来,便死活要人写了来挂上的。

“慕言轩。”无忧迈步进院,没看见不凡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不凡会尽快将门匾换来。”不凡转身要走。

无忧进了门,见院内丫头们身影晃动,又转过身叫住不凡,“对了,还忘了件事。”

“何事?”

“帮我调个丫头过来。”

“今天和郡主一起在门口的那丫头?”

“嗯。”无忧与他每多说一句话,心里便悬上三分,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过敏锐,好象任何细微的东西只要在他眼前出现过,便一尘不漏的全装进了他的心里。

“好,郡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无忧摇了摇头,刚要转身进园,传来一道极为温柔,温柔得直暖进人心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无忧。”无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言,话说了口,才悚然醒悟过来,问自己这句话的人是身后的不凡,他能不知道兴宁的名字?

突然问这话目的何在也一目了然,他对她已经起疑。

心头凛然,眸子森冷下来,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转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一笑,“郡主好好休息。”

无忧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突然追上两步,蓦然握了她纤细的手臂,将她一把拽了回来,避到身旁树后。

无忧陡然一惊,本能的想要还手,手刚动,想起兴宁不该会功夫,忙垂了手,一停一顿间已被他用身体抵在了树杆上,动弹不得,抬头见他脸上温文之态荡然无存,眸子里反而透了些森冷,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要做什么?”

他高她许多,向她俯低身,更近的审视着她,突然问道:“你是谁?”

无忧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冥王将她弄成这副丑相,自然是和兴宁一个模样,既然长得一样,她何需过于的心虚,害怕?

再说三年不见,性格变化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就算怀疑又能拿她如何?

心头一定,面无表情的向他直视回去,冷声反问,“你这话,是问本郡主?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不凡听了她的话全不为所动,既不惧怕,也不慌乱,只是紧锁了她的眼,浅然而笑,他越是淡定无惧,无忧反而越是心慌,心跳不由的加速,他眼角的笑意更浓,将身体向她胸前贴紧些,“心跳很快呢。”

低了头向她慢慢俯近,面庞直到离她只有半寸之遥,能感到彼此的呼吸,垂眼看着她颈项上浮起一层小小的粟粒,才回转眸子,锁了她的眼,慢慢的道:“在害怕?”声音低哑磁软,极是好听,落入无忧耳中,却是从头寒到了脚。

就在这时,听见身边围墙内有丫头的声音传来,“好象是郡主回来了,快去看看。”

无忧暗松口气,正在张嘴唤人,突然腰上一紧,被他一拉一拽间向前扑倒,他下她上的跌进身下草丛,手腕一紧,也被他扣住。

他手法巧妙,并不弄痛她,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也是精通搏击之术的,对他的手法也不由的暗暗惊叹,再看他这时,与在姨娘面前的儒雅辩若两人,幽黑不见底的眸子闪着诱人的光华。

无忧冷眼看着,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听丫头的脚步声已出了院门,忙要爬起身,他手臂缠来,捂了她的嘴,她张口要向他手掌上咬下。

突然听见被她压下身下的他发出一个叫人浮想翩翩的低喘,“郡主,不可以这样,你就快大婚,失不得身……”

丫头恰好到门口,一眼睨见草丛中的二人,听了那声音,即时一怔,满面通红的逃窜回去。

无忧的脑子‘嗡’的一下,浑身血液涌了上来,面红耳赤,他在胡说些什么鬼话。

低头,见自己跨坐在他腰间,在别人看来确实象是她在对他做什么不轨之事,而他纯粹一副被动受虐的小受模样,反倒笑了出来,很想去他脸上摸上两把,当真虐他一虐。

弄明白了现在处境,人也就冷静下来,不再惧怕,俯低身趴在他胸脯上,撅了嘴轻吹他性感的薄唇,直接看向他的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挑了眉轻笑,我是丑女,我怕谁?就算咬了他,也是他吃亏。

他眸子幽黑清亮,微微一笑,“郡主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无忧哑然,她知道个鬼约定,冷看着他不出声,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事越抹越黑,倒不如不抹,由着他去画。

“是不记得,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不凡含笑的眼带了一抹凛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

无忧身体微僵。

“果然是不知道。”他眼里笑意慢慢敛去,在眼角笑意将完全消失之际,又是一笑,蓦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下身,唇轻贴了她的耳鬓,气息如风送鹅毛一般轻拂着她,温温软软,吹得她耳朵瞬间烫下耳根,他的声音越加的磁软诱人,

“别怕,就算你不是无忧也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但你得告诉我,她在哪里。只要我寻到她,就带她离开,你仍做你的郡主,可好?”

无忧冷笑,眼里的讥诮之色尽数给了他,这种鬼话三岁的小孩也骗不过。再说她哪知道那个兴宁在哪里,“我就是无忧。”

他神色越加的温柔,声音更加诱惑,“我不会骗你,我留在府里是为了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只要你将她完完本本的还给我,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无忧明知这个人不可信,却情不自禁的心里一动,呼吸不由的屏住。

自己要在府中立足就得过他这关,他对自己已经怀疑,以后想蒙混过去,已经不可能。

信他,还是不信他?

告诉他,自己是从别处送来的,至于兴宁在哪里,天知道?

她眼一眨不眨的将他看着。

他眉目分明,五官精致细腻,容貌秀美,略一看远不如那些酷哥帅男晃眼,但他与身俱有的秀雅,如同世间最温润柔美的暖玉,但叫人看上一眼,便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最终再难看去别处,那双眼更是纯粹的黑,黑的不掺任何杂质,叫人看不透。然越看不透,就越想去看透,一路路看到深处,最终迷失的却是自己。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他不急不燥,静静的等着。

无忧视线下移,落在他橘色泛着柔光的唇上。

他的唇形端正薄削,唇纹细腻如同花瓣,这般看着,没来由的叫人喉咙发干。

薄唇轻动,“相信我,无忧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她重看向他的眼。

他眼眸真诚。

无忧蓦然一笑,盘旋在宫廷周边的人,能有真情?

她不信他,她凭什么信他?

将将才见他将她用做杀人的刀,挡箭的盾牌来除了一个隐患。

如果兴宁身上没了这些权势的光环,她对他还能如此重要?

信他?搞笑!

再说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对他‘很重要’的无忧因她而消失,不知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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