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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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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追了一圈,扫帚抡得呼呼作响,没能碰着他的衣角,累得气喘,扫帚撑地,停了下来:“叫你给你娘寻盒好些的胭脂,眼见再过几天就是你娘的生辰,波斯的船硬是不来,叫我憋了好些日子。今天好不容易听说有波斯的船靠岸,你倒好,转手就把到手的胭脂,拿去讨好了人家小姑娘。”阿福越说越气,又抡起了扫帚:“你这个不孝子。”
开心抱了头躲闪,叫屈道:“本来是想给爹拿去讨好娘的,结果到手才发现,是小姑娘用的颜色,爹带身上,没准备娘认定你在外面找小,讨好不成,反而几扫帚给抡出去,所以才没敢给你。”
“还敢说,过去你眼里尽是骰子,现在仅是小姑娘,就没装过你爹,你娘……真是,白养你这么大。”阿福举了扫帚又打。
“哎哟,这简直是什么爹嘛。”开心被逼着跳上院中石桌。
阿福看准位置,正要一扫帚扣下,见眼前飞来一物,又听开心道:“接着阿,摔了可没第二盒了。”
忙一把抓在手中,摊开手中,却是一个精致小盒,比刚才看见开心给那小丫头的又不知精美多少,忙丢了手中扫帚,打开一看,果然是一盒红艳艳,香喷喷的胭脂,顿时眼露笑意,瞥向蹲在石桌上,随时准备逃跑的开心:“波斯的?”
“啊。”开心噘着嘴角,就着石桌坐下,一脸的无奈:“赊的账,你自个给钱啊。”
阿福抬了手,作势要打:“你这小子。”
开心忙重新跳蹲在桌上,往旁边一缩:“我给,我给,行了吧,真要命。”
“那刚才那盒?”阿福口里虽凶,裂着的嘴角怎么也合不上:“真漂亮,早点拿出来不好,非要气气你爹。”
“买一送一,那盒是次品,说最多两盏茶功夫,就掉得活脱脱一只花斑鹿,难道爹想亲一只花斑鹿啊?”
“谁说要亲……亲……亲了?”阿福那张瘦小的脸顿时像灌了鸡血,连烫了一阵回过味来,举手又要打:“你这臭小子,说你娘是花斑鹿。”
开心抬手护着头:“不是没给你吗。”
“次品,你还拿去哄小姑娘?”阿福这才笑嘻嘻的手了手,又看手中胭脂盒,幻想着妻子擦上这胭脂该有多漂亮。
“又不是我老婆,我理她成不成花斑鹿呢,反正那张嘴,又不是我去亲。再说她又不是花钱买的,用不上,丢了也不亏。”开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石桌上跃了下来,懒懒洋洋的瞅着他爹:“爹今天进府,专程来拿胭脂的?”
“算是吧。”
“是王妃叫你来的吧?”开心拉下嘴角直接揭了他的谎言。
“来拿胭脂,顺便见王妃,不行啊?臭小子,就你话多。”阿福心满意足地将胭脂小心的收进怀里。
“跌,你都这把年纪了,又收手这么多年,别再出来淌这浑水了。”
“你以为爹想啊?不是那银狐搅得人心惶惶,王妃也不会找我……你”阿福轻叹了一声,也有些无奈。
“那银儿不为恶,你理他做什么啊?”开心眸色微黯,神情仍是一派吊儿郎当。
“他错就错在既不为恶,又不被皇家所用。那些官家贪来银子。不时地被他挪去分给百姓,银狐还不被那些人恨死?”
“救济百姓还有错了?”开心扁着嘴,歪歪斜斜的没个站相。
“他把银子挪去,给皇家就成,给百姓就不成,拉拢民心,这是皇家大忌……你就不能站好?”阿福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我回去了,你都这么大了,有空就回去跟我好好学点本事,别天天游手好闲的,到处惹事生非。”
“疼死我了。”开心抱着小腿蹲了下去,一脸的无赖相:“学来给皇家办事阿?爹给皇家办了几十年的事,还没办够阿?光想着就没劲,我不学。”
“你这小子在我平日全白教你了。”阿福瞪了他一阵,最终一摔手,带着气冲出了院子。
开心脸上的那幅浪子的无赖相渐渐消逝,眼里闪过一抹望不到头的凝痛,牙关咬紧,心中默念:“爹,虽然你常教我,小不忍则乱大谋,但为了活下去,依附仇人,这样的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
无忧刚回来“慕言轩”,丫头就递上一封信。
信手拆开,纸上画着一枚云风纹包玉金簪,簪子柄上刻着“兴宁”二字,这簪子有些眼熟,蹙着眉想了一阵,赫然想起了这簪子的出处,才看向下面文字,写着:
常乐在我手中,以此簪为证,如果不想死的话,亥时三刻到文庙西厢院一聚。
无忧吃了一惊,再看那簪子,实在不解,兴宁屋里有许多簪子,怎么偏就着这么只老得快掉牙的簪子。
将递信的丫头唤了回来:“这信是谁送来的?”
“不认得,是门房叫我去大门口拿的,叫我一定要亲手交到郡主手里。”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将将,不过这时怕是已经走远了。”
“文庙在哪儿?”
“从南门出去,第三个路口拐右手方,直去便是。”
“这儿到文庙多远的路程?”
丫头想了想:“前年我陪我娘去文庙捐香油,搭的路管事的车。差不多达半个时辰。不过自从文庙的尼姑偷卖香油,挪用香客捐的银子,购置私宅被发现以后,大伙都不再去文庙了。听说那儿现在就靠着留宿过往路人,挣些住宿费,落寞的已经不成样子。”
无忧冷笑,那些寺庙的僧人,尼姑就指着香客挣钱过日,只不过做的好的,不被人发现,被人发现的,就做不下去,哪能真的将那些钱烧给菩萨。
看着天色,离亥时三刻已是不远,不再理会小丫头,奔着马房,牵了匹马,径直出了南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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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刚攀上马车,正要去婉城处理王爷交待下为的军务。
见看守南门的门房行色匆匆的奔来,见她还没离开,长松了口气:“纥公子,有人给郡主递了封信,没过一会儿,便见郡主骑着马匆匆从南门出去了。奴才见郡主脸色不太好,寻思这怕是有事,所以赶紧着来跟您说声。”
“可知她是去哪里?”不凡目光微敛。
“奴才不知。”
“谁递的信?”
“不曾见过,递了就匆匆走了。”
“是谁接的?”
“郡主院子里大丫头。”
“你先回去看看,看郡主回来没有。”
门房忙跑着走了。
自从无忧见过峻珩后,不凡便隐隐感觉不妥,心里始终团了团阴影,这次急着去婉城,也是想寻峻珩问个明白,乍然听说无忧独自匆匆离府,心口便陡然一颤。
下车扯过一匹马,翻身上马,朝着“慕言轩”而去。
到了门口翻身下马,急唤了那个丫头出来。
丫头见无忧才走不久,不凡便来问话,有些慌神,将无忧问过的话,一股脑地说了。
不凡不等她说完,只带了洪凌也匆匆出了南门。
☆☆☆☆☆☆☆☆☆☆☆☆☆☆
无忧一迈进文庙西厢,便感到四周埋伏着不下七八人,暗自冷笑,她敢只身前来,并非无脑冲动。
如果兴宁真的在对方手中,大可将兴宁直接送回“常乐府”,那她也就原形毕lou。
他们约她前来,要么就是兴宁根本不在他们手上,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不管是哪一样,就算做出最坏的打算,就是要么杀她,要么绑架她。
文庙在“常乐府”管辖附近,为了保证兴宁的安全,这附近的护卫并不疏漏。
那么香大队人马前来,又不被发现,根本就不可能。
但如果单凭十来号人,以她的身手,打不过,逃是没问题的。
作为医者兼杀手,她深有所悟,最容易要对方命的,决不是群殴,而是暗杀,一招致命。
既然潜伏着这么些人,最可怕的设想已经可以排除,那她更加不必担心。
装作没发觉院中的危险,站在院子中间,对着厢房叫道:“你们约我来,我来了,出来吧。”
厢房门子里而开,出来一个管家丫头打扮的女子,倒让无忧有些意外。
“里面请。”
无忧不经意的扫了眼四周,大大方方的步上台阶。
丫头等她进了屋,退出门外,顺手带上房门。
075 将计就计
厢房里点着盏油灯,光线昏暗,虽然算不得亮堂,却不影响视物。
前床榻前摆着扇六扇屏风,屏风上画着的并非寻常佛门的青灯佛像,而尽是男男女女的风月,足可见这家庙堂早被变质成不知什么场所。
屏风后一声轻笑:“胆子果然不小,真敢一个人来。”声音竟是赵雅。
无忧勾唇笑了笑,自行移步到桌边坐下,悠闲地手撑了头:“只要我出了府,不久就会有人追来,我有何可怕?”
赵雅从屏风后转出来,面带笑容,看向她的视线却是冰冷如霜:“你说,他回不回来?”
“你想他来?”无忧当然明白赵雅口中的他是谁。
“当然,我想让他亲眼看见你冒牌的身份。”赵雅慢慢踱到屋子中间,离无忧三步之遥才停下。
“是吗?”无忧挑了挑眉。
“你怎么不问常乐在哪儿?”赵雅眼里闪着一抹兴奋,好像看着进了陷阱的猎物。
“我是来拿回我的簪子的。”无忧对她的视线不避不闪,像也在看一样有趣的东西。
赵雅脸上笑意微僵:“你的簪子?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装。”
无忧起身:“如果你手上没簪子,我不陪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雅从袖子中取出那只簪子,上两几步,拍在桌上。
无忧信手拿起,细细看过,确实是她儿时记忆中的那支簪子:“谢谢你帮我找回簪子。”说完又转身要走。
赵雅一把将她扣住,逼近一步,将她抵在桌缘上。
无忧也不反抗,顺着她后退一步,身后抵着桌缘:“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赵雅笑了:“你倒不如想想,你身份暴露的后果。”
“如果真有你说的第二个常乐,你尽管将她送去‘常乐府’。”无忧面色不改。
“你怎么不问问这簪子,我是从哪里来的?”
“那你从哪里来的?”
“常乐下山回府那天,听说你实在‘宁村’下车走回的府。”
“那又如何?”
“这簪子却是在‘宁村’前面的‘周村’寻到的,常乐是在‘周村’不见的,你却是在‘宁村’出现的,是不是巧了些?”
无忧偏头笑了,兴宁果然没在她手上,她手上有的只是这支簪子:“偷的吧?看来府中得清清内贼了。”兴宁失踪,‘常乐府’的人跑了几个趟子寻人,都没拾到这支簪子。
赵雅过了这许久,反而拾到了?如果赵雅一早得了这支簪子,又怎么可能上次进府,全无表示。
只能说明一点,这簪子是她事后弄来的。
赵雅微愕,很快嘴角漾出一丝冰冷笑意:“你不用狡辩,我得到的消息绝不会假,我会让你现出原形。”
手掌一翻,手上多了一把柳叶薄刀。
无忧到这时也冷下了脸:“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代价会是什么?”
“如果你是真的常乐,我岂敢这样,可是你不是。能易容到要人无法分辨的,只有一个办法,剥皮换肤。所以只要在你身上划开一条口子,就能知道真假。”
她视线在无忧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她的脸上,将柳叶刀慢慢抬起:“我讨厌你这张脸。”
无忧眼光一冷,手臂轻抬,闪电般握住赵雅的手腕,一反手,那柄柳叶刀就能割破对方的喉咙,绝不会有任何拖泥带水,略为迟疑,薄刀却架在赵雅的脖子上,并没深入。
赵雅手上功夫不弱,但从来没听说过常乐会武,并没想到她能够反抗,而且还如此之快地反过来将自己制住,看着无忧罩着冰霜的脸,惊愕地半晌出不得声。
无忧正要问她,是哪来的消息,突然听见有马蹄声急撞入院子,从窗格看出,却是不凡和洪凌一前一后跃下马背。
眸色一沉,握着赵雅的手一带一松,赵雅握着的柳叶薄刀在她手臂上划过。
同时不凡已推门而入。
无忧身子一斜,滚倒在地,手捂了被柳叶刀划过的上臂。
赵雅低头看着柳叶刀上滴下的血滴,完全懵住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好像是她的幻觉。
不凡见无忧卧倒在地上,面色一变,直跃到她身边,将她揽住,从她指缝中渗出的鲜红液体刺痛了他的眼,揭起无忧松阔的衣袖,她雪白的肌肤已被鲜血染红,好在只是皮肉之伤,才松了口气。
揭了袍子,撕下里面干净衣衫布料,掏了金疮药小瓶,将大半瓶药沫,尽数倒在她伤口上,才小心地给她包扎。
他从进来,没说过半句话,但动作轻柔,一丝不苟,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对她的伤有多在意。
知道包扎妥当,手指轻轻在包扎得平平整整的帛布上抚过,才小心地放下她的衣袖,抬眼向她看来,心疼中又带了些自责,全然将愣杵在一边的赵雅无视了。
无忧到这时候,才将那只簪子伸到他面前,簪子上沾着她的血:“我来拿回簪子,这支簪子不能丢。”
他眉头微微蹙着,什么也没说,只是静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打横抱起。
无忧乖巧地偎进不凡胸前,低垂着眼,长睫半掩,睨向赵雅的眸子却是清亮照人。
赵雅这时才渐渐回过神来。
不凡冷瞥向赵雅:“你还有何可说?”
“她……她不是我伤的,是她自己。”赵雅喉间哽了一下,他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她握着的刀从无忧臂上划过,说不是她伤的,谁会信?
果然不凡幽黑的眸子更冷了下去,如冰潭寒水,冻得她险些打了个哆嗦:“你……你好好看清楚她的伤处,是可以揭起一层的。”
“够了。”不凡冷喝出声,赵雅的目的,他岂能不明白?然他包扎得伤口,又如何能看不清楚?那一刀虽然未伤到骨头,却也足有半指来深,皮肉外翻。
要查上面覆着的人皮,何需下这么重的手。
赵雅认识他已有一些日子,他一直温文尔雅,虽然对她略为冷淡,却也算得上平和,几时听过他这样的口气。
再说她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他,泪水涌了上来,渐渐糊了眼,也横了心:“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
不凡冷冽的目光直接掠过她惨白的脸:“我是什么身份没关系,但你该清楚,伤在你刀下的人是什么身份。这件事,在下会请王爷和王妃上报齐皇,该如何定夺,齐皇自会衡量。”
赵雅脸色瞬间刷白如纸,直直落上无忧含着讥讽的眼,像被钢针刺过一般,这丫头……
看着不凡抱着无忧转身,明白他这一走,将意味着什么,闪身将他们拦下。
无忧虽然对不凡,心生了间隙,但能不能过这关,还得靠着他。
头靠了他的肩膀,出奇的安静,他这份安静反而叫不凡心里越加不安。
低头看了看她轻颤着的长睫,重新抬头,脸上是从未有的冷:“让开。”
赵雅见他连尊称都舍了,心更沉了下去,指了无忧手中攥着簪子:“你让她说出这簪子的来历。”
不凡将视线移开,抱着无忧,从她身边绕开,走向门口。
“不干吗?难道说你根本知道她是个假货。”赵雅冷哼:“看来,你根本是对这个假货动了心,才有意包庇。”
不凡脚下一顿,低头看着无忧苍白的脸,又迈步前行。
无忧心里一颤,抬头向他看去,恰好对上他凝看着她的眼,他眼底深处黑云一层压一层,终是看不明白:“是我皇姨赐的。”
他眼里有一抹微诧一闪而逝,在门口停了下来。
无忧与他四目相对,一直没再挪开,表面上已然乖巧柔顺,心绪却是一层一层缓缓压上来,将她整个心房搅出千层浪。
原来他根本没相信她是兴宁……那么他这些维护图的又是什么,难道当真只是兴宁的这个身份地位,只要是个人,无论是不是原本的兴宁,都不重要?
她轻舔了舔唇,转头平视向赵雅,缓缓开口:“不知你那只簪子保存得可还好?”
赵雅讶然,飞快地睨了不凡一眼,后者仍是一脸淡漠,不甘心地问道:“你可说得出,是何时赐的,为何而赐?”
“我五岁那年,北齐和西越再次议和,当时前往西越的使者是你父亲,而你随了你父亲同往。
皇姨只生过一个女儿,因身体从小不好,养在后宫,因为怕养不活,所以收了几名朝中重臣的女儿为义女,也封作公主,那年皇姨打造了一批簪子,作为封赏的礼物,能得这簪子的就将受到公主的待遇,当时所有公主都得了,我也有幸得了一支,而你去的正是时候,皇姨为了表示与北齐议和的诚心,也赐了你一支。”
无忧含笑说完,心却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一滴一滴地在滴着血。
当年赏赐这簪子时,她也在场,可是所有人都得了,母皇唯独没给她。
为这事,她出了母皇侧殿,偷偷地哭了好久,但怕子言为她难过,就埋在了心里。
076 坦然相告
那时的无忧被冷在后宫,对外却说的是身体不好,多要静养,所以才不四处走动见人,也正因为这样,逢年过节,母皇才会让她前去请安。
无忧眼角余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不凡眼中竟似闪过一抹刻骨的刺痛,继而被一抹失望代替。
她转头再看他时,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她可以确信自己所见并非幻觉,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而痛,又为何而失望。
不凡冷睨着愣在那儿,再寻不到理由为难的赵雅:“你好自为知。”
守在门口的洪凌睨了眼不凡怀中的无忧,目光扫过无忧手臂伤处,默默的扶好马头,方便不凡上马。
“我有骑马来。”这件事到了这一步,赵雅这里已无需理会,她也不必再跟他装什么暧昧,这点伤对她而言,只是身上痛一回。
“血还没止住,不要用力的好。”
不凡不放开无忧,脚尖在马镫上轻轻一点,身体已经轻飘飘的稳坐在马上。
她赫然抬头向他看去,只是寻常的一句话,却压上 她心底一处柔软处。
过去出去执行任务,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失败了绝大多数的代价都是九死一生,那时的她,无论是手也好,腿也好,身体也罢,身上不管哪里受伤,都是流着血,还要逃上一阵,或者开上一阵的车,直到安全地方,才有绷带用绷带,没绷带,在衣衫上撕下一条布条,随便包裹捆绑,再开上个把小时,甚至更久的车回到家中才作处理。
那时,何曾有人在意过她身上的伤。
念头刚过,忙敛神将这些不该有的感动萌动打散。
哪能这么娇气,无忧心理虽然反驳。
这一怔神之间,已被他放在身前马上,身体被他温暖的手臂,避开伤处,紧紧环着。
刚刚才收敛心神,不能对他生出一点感动,这时靠在他胸前,竟不愿离开。
不凡接过洪凌递上来的马缰,双腿一夹,纵马出了文庙西厢院。
洪凌吹了声口哨,换来无忧的马,上马紧紧跟在他身后,防着被人偷袭。
知道远离了文庙,不凡低头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无忧,放慢下来,对洪凌道:“你先回府,我和郡主慢一步回来。”
洪凌也不多话,轻点了点头,纵马离去。
无忧见可以迟些回府,情吁了口气,她还没有将一些纷乱的思绪平复,实在不愿在这时候回去应对一些不能不应对的事。
不管他这个人的心是怎么样,但言行实在贴心。
不凡拂开被风吹贴在无忧脸上的耳发:“心理难受?”
“没有,能拿回簪子,我很开心。”无忧扬起的笑,真真假假,一看就明。
他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后肌肤,指附能感到她耳后红痣的微微突起,有些事,他给不了她劝慰,只能她自己去慢慢消化,承受。
无忧觉得他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吓的家猫,抬眼,笑了笑:“你来得真快。”
“还是晚了一步。”他视线转向她受伤的手臂,神色暗沉,好在府中有些事牵绊,走得迟了一步。
否则,真不堪设想。
“你来的刚好。”无忧苦笑,如果他来迟一步,她采取的行动方案便是另外一种,另外一种虽然更直接,却也更危险。
前方一阵马蹄声响,一小队劲装侍卫朝这边急驰。
无忧望着远处被洪凌拦下的那队侍卫队,虽然离得较远,但无忧常练射箭,眼力极好,勉强能看清带队的人是姨娘的人,胸口憋闷得险些透不过气:
“看来,你之前并不知道赵雅约我之事?”
“确实不知。”他也看向那队人马,慢呼出口气,如果知道,又岂能发生这样的事。
无忧点了点头,她信他:“这么说,是我娘差人给赵雅的簪子。”唇角含了苦涩笑意,垂下眼睑,睫毛轻轻一颤,滚落两颗泪珠。
姨娘终是怀疑自己了,自己盗用她女儿的身份,她这么做是对的,对证实女儿真假的母亲,她无法抱怨,但仍感到难过。
不动一根手指,便能将她识破,再从自己身上寻找兴宁的下落,手段不可谓不高。
如果自己是真的兴宁,伤在赵雅手上,也可以借机打压番王,她这伤,也是伤的物有所值。
不管是真是假,将她置于危险之中,都是何等狠心。
“无忧。”他手指拭去她眼角泪珠,动作轻柔:“别怪王妃。”
“我哪能,你想多了。”无忧眼里还含着泪,唇边的笑却灿如春花,眼底的那抹
痛却终是凝下了,叫人看着越加心疼。
他倒是希望是自己想的多了,然……轻叹了口气,身在皇家,任是谁,都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就算兴宁过去再邪,再浑,也是摆不脱这份无奈,这也是他能包容她,痛惜她的原因之一。
无忧深吸了口气,吸入的空气略略冲去胸中的随积(?),笑道:“其实,你也认为我是假的,是吗?”
他不避开她的注视,眼中静如止水,就这么看了她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曾怀疑过,后来难以确实,又寻不到证据,便没再去想。”
“为何不去想?难道你就不怕,我将她杀了,这样我要扮她,就没有后顾之忧。”这话,本不该问,但无忧实在压不下心里对他的气恼,一个人对相伴八年的感情,如何可以冷漠至此。
他任马自慢缓缓前行,抬头看向前方,神色间有些淡淡的:“我到希望山中三年的时间,让你变成现在这般的性子。”
无忧怔了怔。
“就算你真的不是无忧,你也并不知道她在哪里。”他说这些话时,并不看她,却让她无法怀疑,他说这话时的真心。
无忧完全迷糊了,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无法琢磨:“你为什么认为,我如果不是真的常乐,会不知道她的下落?”
“她是在下山路上失踪,接她下山的护卫上百人,还是洪凌亲自带队,他们跟随我多年,有几分几两,我自是清楚,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杀人,毁尸,再扮作她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此看来,就算劫她与你有关,那么也必有同伙。劫她岂能没有目的,有目的就不会轻易杀她,所以在你们达到目的之前,她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无忧淡淡的看着他,他说这番话时,脸上表情全无变化,就像是说与自己无关的人,不管兴宁是不是他所爱,但终是他守护着长大的,被自己守护着的人被劫,他能冷静到这地步,实在不是常人可比。
这样的人,无忧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觉得他可怕。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说我不知她的下落?”
“带着任务入府的人,不会不与外界联系,而你来来去去带着的,就只有一个千千,一天到晚,寻东问西,尽是些不着调的事,均与外界无关,由此可以判定,她并非你所劫,既然不是你所饥劫,你如何知道她的下落?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扮作她?”
他睨了她一眼:“求荣,求贵,都不像。”
无忧倒抽了口冷气,他看似对她的事不多理会,其实不经意中,全掌控在他掌心之中,好在这些日子并没大的行动,否则岂能不被他揪到把柄:“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让我呆下去?”
“如果‘常乐郡主’失踪的事传了出去,必有麻烦,所以在寻到人之前,府中不能少了暂替的郡主。”
无忧撇脸冷笑:“我娘可知,你这些想法?或许,我娘也是这么想?”
“这只是我的一方假设,如何能任意轻言,四处张扬。”不凡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的想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王妃有所怀疑,也不是(他)放的消息。
无忧直直地看着他,从千千打听来的消息得知,他再过两个月才满十九。
虽然这年代男子十五六岁便娶妻生子,比二十一世纪所接触的男孩子思想成熟许多,但对于一个未满十九的少年,处处上心,又处处得体到这程度,实在是过于地少年老成,到底什么样的生活历练才能将他磨练成这样的一个人。
“那现在呢?又如何看?”其实她问这个话的时候,已经知道结果,如果他仍认定她是假兴宁,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但是否仍有所怀疑,就不得而知了。
“那簪子……你为何会怀疑王妃?”
“当年赏赐这些簪子的时候,姑娘们年纪都还小,就属赵雅最大。这些朝臣女儿被封了赏,是众所皆知的。但至于赏赐的东西,毕竟是女儿家的东西,又如此贵重,平时自然不会戴着四处走动。回到家中,自然要小心收藏的,所以见过的人没有几个,但我娘对这东西,却是再熟悉不过。”
虽然封赏之时,姨娘恰好出使未归,而兴宁也并没到场,但母皇下令叫亲信的宫人护送着送往婉城,她却是在一旁听着的。
077 不凡的不情之求
无忧嘴角牵起一丝苦涩,说到这里,已经无需再说下去。
收藏着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遗失在“周村”。
不凡打理的常乐府,有点事,连个风声都不会走漏,又有谁会偷她的首饰出去。
何况这东西对兴宁而言,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到别人手中,不过是支精致的金钗。
能将这錾子拿出去给赵雅的,只能是姨娘,所以今天发生的事,也并不难猜。
只不过姨娘低估了赵雅的心狠手辣,如果自己是真的兴宁,这张脸也就毁在了赵雅手上。
回来后,见了姨娘,便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娘,能有一日,算一日。
做人本不该贪心,不该又不属于自己的奢望。
无忧笑了笑,是自己奢望了……
“原来如此。”不凡眼睑微垂,神色间却微露了些漫漫之色:“既然簪子是女皇派人送来的,你为何对赏封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无忧暗吃了一惊,果然说多了:“是送簪子来的宫人说的,当时我想知道是都有,还是只得我有,所以问多了句……”
“是说的都有吗……”
“嗯……”无忧随口应了。就算那是她没得,宫人也不敢到处张口乱说。
他轻轻颔首,不再问什么。
无忧抬头,见他看着前方,神色平和,瞧不出什么端倪,眉心却比之前像是隐隐多笼了一团黯然之色。
将话题岔开:“过几天要进京,我娘可有跟你说起?”,“怕是去不了,王妃收到急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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