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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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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淡道:“他们只是说陪我前往,并没说要同我一起见王妃。”虽然王妃是她的亲娘,但她深知皇家中人,在利益面前,亲情的薄弱,在这非常的时期,她不能不防。

她手脚功夫虽然不弱,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有了了小毒兽一起,对方无论如何也会有所顾忌。

“那是,只是……”队长仍有顾虑。

无忧坐了回去“我没理由让同伴在这里傻等,既然不方便,麻烦你转告王妃,再约时间见面便是。”

457 最了解她的人

队长领命前来请无忧,请不到人,回去难以交差,看目前情形,如果不让凤止和惜了了同往,她是不会去的,只得道:“既然如此,请仙巫和苏大当家一同前往,在下再向王妃禀过便是。”

无忧微微一笑,看来王妃对他们的行踪是了如指掌,回头看向惜了了,后者轻一点头。

凤止虽然说过,让她不要接近王妃,但找上门不见,反而易生事端。

况且,靖王妃怎么说,也是她这一世的生母再看凤止,凤止干脆落了车帘“走吧。”这份默契,让无忧仿佛回到二十一世纪。

前头不远,搭着简单的营帐,靖王妃已经得到通报,先与凤止和惜了了见过礼,才拖了无忧的手,笑笑道:“我只是太久没见无忧,想得厉害,得知她回来,才暗里来等着,只想与她说说话。”

无忧垂下眼睑“我的身份实在不方便与王妃亲近。”靖王妃虽然是她的母亲,但她生下来,便是被放弃的那个,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如果她频频出现在王妃身边,早晚会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王妃叹了口气“我知道委屈你,不过也希望你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心,一会儿就好。”

话说到这一步,无忧也不能再拒,只能点头答应。

王妃吩咐下人在另一个营帐内备下茶水招呼凤止和惜了了。

惜了了拒绝道:“我们在车里等等就好。”

王妃回头见凤止也无异议,也不坚持,拖了无忧的手走进自己营帐。

惜了了目送王妃和无忧进了营帐,才蹙了眉“王妃此时见她,只怕没有好事。”

凤止摆弄着惜了了的茶具,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精得很,你用不着担心。”他与无忧虽然不合拍,但这一万年不是白相处的,对她的心xing无不了解。

惜了了回头睨了他一阵,慢吸了口气“你说的对。”他们四个固然是她的夫,但论了解,他们四人加起来,未必抵得过凤止。

无忧对这个母亲并非没有感觉,只是这残酷的世道由不得她有更多的情感,她表lu出来的情感越多,对彼此也就越加不利。

王妃拉着无忧手坐下,把她看了又看,眼眶微红“娘真是对不起你。”

无忧笑笑“母亲尽力了,无忧此生已经无怨。”

王妃又是一叹“你能这样想,娘更觉有愧。”

无忧抽出手,斟了茶递给王妃“兴宁如何了?”

兴宁一心得不凡,可不凡在常乐府中消失,不知兴宁会怎么闹腾,那些日子她失去记忆,对兴宁的事自不会想起,但随着记忆恢复,偶尔便会想到兴宁的事,但没有跟她提起,她也不愿去打听,毕竟与兴宁有关的事,都少不了那个人。

王妃眸色微沉“我今天来找你,也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姐姐的事。”

“姐姐”无忧品着这个陌生,而又〖真〗实存在的名词。

“不管你怎么看皇家那些不公的事,但她确实是你亲生的姐姐。”

无忧笑了笑不答。

王妃细看她的脸色,见她神态淡然,看不出她到底做什么想法,只得接着道:“当年你和你姐姐,只能留一个。无论舍谁,对我而言,都是心头肉,但你姐姐是天女转世,对你虽然残忍,但为了百姓,我也只能如此。”

无忧对这事心里再坦荡,但听母亲这样摆上桌面来说,心头仍是难以平复,神色间却仍是淡淡地“兴宁真的是天女转世吗?”

王妃微怔“你的意思是……”

无忧看向王妃的眼“兴宁与我是一胎所生,为何母亲就认定兴宁是天女转世?”

王妃道:“她出生后,飞来彩鹜,是所有人看见的。”

无忧笑了笑,她已经记起自己的过往,自然知道自己才是天女转世,她含玉而生,而彩鹜迎主哪有晚到之理?可是既然母亲否认这一切,她也无需解释,何况她无心再涉入皇家纠葛,谁是天女,已经不重要。

“母亲今天寻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不会矢真地相信,在这战乱之际,母亲离开婉城前来拦截自己,只是为了叙旧。

王妃眼眶微红“我是怕你们姐妹俩手足相残。”

无忧心里微凉,终究还是为了兴宁“我一介民女,皇家之事与我无关,我与她,能有什么可相残的?”

王妃轻具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姐姐对不凡誓在必得。”

一时间,辛酸,苦涩,无忧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与纥不凡,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就好。”王妃松了口气“我只希望,以后无论如何,你们姐妹二人,不要伤害对方。”

无忧笑了,不知这些话,母亲可否讲给她那个姐姐兴宁听过“我不过是个民间女子,而她是皇家子嗣,我如何能伤害得了她?母亲多虑了。”

王妃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无忧又坐了一阵,起身告辞。

刚揭帐帘,王妃的亲信嬷嬷匆匆进来,看了无忧一眼,却不急着向王妃禀报,王妃看在眼中也不问,不舍得送无忧出去。

一个下人,能急到不通报,便直闯王妃营帐,是何等火烧眉毛之事,然这等急事,却在见到无忧在场而生生忍住,无忧哪能看不出来,只当作不知,向前走去。

等她走开,嬷嬷立刻凑到王妃耳边。

无忧隐隐听见十一郎三个字,别的话,便再听不清。

十一郎那天真可爱的小脸在无忧脑海中浮过,但十一郎终究是越皇安插在常乐府中的棋子,但皇家的事,实在不是她能样样过问的。

惜了了揭起车帘,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她回头看向站在营帐门口遥望着她的母亲,心里象压了铃一般沉甸甸的。

良文,心一横,攀上马车,钻入车厢,再不往营帐方向望上一眼。

惜了了等无忧坐定,不放心地问“王妃说了什么?”

无忧深吸了口气,舒缓xiong腔的憋闷“也没什么,只是说不想我和兴宁手足相残。”

惜了了默然,作为母亲,王妃这个愿望再正常不过。

凤止把玩着茶杯,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请诿笑。

无忧睨了凤止一眼,慢慢抿紧chun,一言不发。

458 再遇故人

被王妃拦这一拦,无忧越加觉得前头局势不容乐观,与凤止商量,不宜周围耽搁,连夜赶路。

她不知凤止现在安的什么心,但有求必应,二话不说,便吩咐车夫轮换睡觉,途中除了补些清水食财,便不再停留。

转眼,天色已晚,无忧正闭目养神,蓦然一种直感危机感油然而生,耳朵贴向车壁听了一阵,示意凤止停车。

她的功夫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凤止请人传授,后来她去完成任务,他也常在暗中观望,对她的举动再熟悉不过,他伸手出帘,打了个手势,马车即时缓缓停下。

无忧揭开车帘,正要跃下,手腕一紧。

回头。

惜了了低声道 我跟你一起去。”

无忧摇头,“我去看看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事。”

凤止的扇柄在惜了了肩膀上一拍,“你使毒不错,但身手实在不怎么样,去了只会暴露目标,给她添麻烦。”

惜了了粉面涨红,“被人发现,我将他们毒翻就好。”

凤止‘哧’地一声,靠坐回去,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什么事都不知道,就使上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语气中的嘲讽味道丝毫不掩。

惜了了几时被人看轻过,明知他说的有理,仍恼羞成怒,“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不在意她的安危。”

凤止嘴角轻撇,不在意?他倒想不在意,为了这么个破女人,耗了他一万年的心力,不在意?

然他心高气傲,这些话哪能跟惜了了说,‘啪’地命扇子,枕了身后靠枕,懒洋洋地道 爱去不去。”

无忧轻拍惜了了的手背,“如果我要逃,这世上能抓到我的人,估计只有开心。我真只是去探探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不与人冲突,真不会有事。”

惜了了看了她一阵,终是放了手,“有什么事,回来跟我们商量过再说。”

“好。”无忧应了,跃身下车,惜了了撩着车帘,只见夜色中,她人影晃动,便已经淹没在路旁丛林后,她在暗处,人家在明处,以她这身手,确实只怕只有开心能截下她,悬着的心略略放了下来。

无忧到了前头,见树影中人影晃动,她没穿夜行衣,不敢靠得太近,掩身树后,探头望去,隐约能见那些人均是黑衣打扮,并非出来夜捕的猎人。

这条路是他们必经之路,如果对方不是对付他们,就是另有来人。

既然不知对方目的,自不能贸然通行。

等了一阵,见那些人只顾忙着什么,并没发现她的行踪,借着树影,又向前潜近了一些,月影下总算能看清前头是四个黑衣人,正摆弄着一张大网,但从他们布置天网的方向却是朝着林子方向,而非大道。

由此可以判断,对方的目标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是从林子深处而来,并非争对他们,心里定了下来,静下心静观其变,看他们要抓的是什么人。

四人分别藏在四棵大树后,一人手中攥着一根天网绳索,全神望着林子深处,越加的难以察觉如鬼魅一样潜在他们后方的无忧。

无忧虽然身着白衣,但林中月影斑斓,她又身轻如风,每次移动都在光晕中晃过,就算偶尔被人瞧见,也只当是月影掠过,不费吹灰之力潜到离其中一个黑衣人极近的树后。

那个角度,对方看不见他,而她却可以把对方情形以及来路看得明明白白。

就算一会儿他们要擒的人来了,如果来人与她无关,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撤去。

大约一盏茶功夫,果然听见有轻踏落叶的声音,无忧仔细辩论,听出是被包了蹄子的马。

眨眼功夫,马匹已到近前,来人用黑布蒙面,看不见相貌,但他马前坐着的孩童,无忧却认得,竟是离了常乐府再没见过的十一郎。

心里一咯蹬,想起嬷嬷向王妃提起的十一郎。

就在这怔神间,四个黑衣人已经动手,一拉地上绊索,马顿时栽倒。

马上的人身体极为敏捷,在这瞬间已经提着十一郎离了马鞍,然他快,那四个训练有度的黑衣人更快,天网从天而降,连人带马,把他们罩入网中,来人在网中一滚,面罩落开,竟是峻熙。

同时,四人握着弯刀便向峻熙砍去。

十一郎被摔得一声呼痛,但见刀光闪过,却急叫道 二皇子小心。”

无忧又吃了一惊。

峻熙意图得江山,却亲自前来截乐常府的一个小夫侍,而且十一郎的神情并不象被迫劫持。

一只羽箭从网中箭出,其中一个黑衣人闷哼一声,仰面而倒,但另外三柄弯刀却仍稳稳向他身上砍去。

峻熙在网中,行动不便,再不能发出第二只箭,只能翻滚着避开砍在身上的弯刀,而这一滚,网索收紧,将他束缚得越紧,对方再砍来,他便再难躲闪。

眼见他要被砍在刀下,‘嗖嗖’两声破风之声,伴着惨叫,两个黑衣人滚倒死去,剩下一人微微一怔,未等反应,眼前白影晃过,喉咙上一凉,还没看清来人,已经断了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峻熙讶然低呼,“是你?”

十一郎却惨白着小脸,于网中死死拽着峻熙的衣袖,不敢出声。

无忧弯腰在死人身上人抹去短刀上的血迹,又收回短箭,才顺手一割,撕开网索,“二皇子,好久不见。”

峻熙抛去网索,把十一郎提起来,“别怕,她不是兴宁,是无忧。”

无忧笑笑,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十一郎定定地看了她一阵,突然扑上前,一把把她抱住,“无忧姐姐,你去了哪里,十一郎好想你。”

无忧对十一郎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的,见他比以前高了不少,却也瘦了不少,原本红扑扑的苹果脸,没有血色,而且神色间少了些那时的天真,眼里多了些不属于孩童的恐惧。

眉头微蹙,该不会是他这年龄,兴宁就干起了摧残幼苗的勾当。

再看峻熙,更想不明白,他是兴宁的小夫侍外加越皇的眼线,怎么能跟峻熙扯到一块。

揣着一肚子疑问,笑着捏了捏十一郎仍漂亮可爱的小脸,“你们郡主回来了,我当然得走了。”

十一郎眼圈却是一红,把无忧抱得更紧,“我不要留在常乐府,不要做魂罐子,姐姐带我走。”

“什么魂罐子?”无忧一脸迷惑,看向峻熙,峻熙同样一副迷茫。

十一郎象是见到了亲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接着忙捂了声音,任哭得涨红脸,也不哭出声。

无忧心里一紧,皱皱巴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孩子一言一行如此小心谨慎,柔声道 你不告诉姐姐,姐姐怎么帮你?”

十一郎这才呜咽道 就是……就是……就是用来装魂魄的罐子。”

“你听谁说的?”十一郎虽然说的不明不白,无忧却隐隐猜到什么。

“安大夫。”十一郎哭得险些断了气。

无忧薄唇轻抿,那个安大夫行事诡异,能一眼看出她体内魂魄另有异物,现在听十一郎说出的是她的名字,哪有怀疑,“装谁的魂魄?”

十一郎摇头,“我还没听她们说完,就被发现,只好逃开,不敢再听。”

无忧扫了眼峻熙,“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峻熙已经牵了马起来,扫了眼十一郎,“此地不宜久留,离开再说。”

无忧点头,知道峻熙带了十一郎出来,必有所图,不可能就这么由着自己带十一郎离开,而那几个黑衣人计划失败,他们上头很快会得到消息,定会再派人来,如果耽搁下去,就再难脱身,“你们行踪已经暴露,你这么带着十一郎已难脱身。我们的马车就在前面,不如搭我们的马车离开再说。”

峻熙犹豫了一下,“也好。”他拍了拍马匹,低道 自己回去。”

马匹似听懂他的话,马头蹭了蹭他,扬蹄而去。

峻熙将十一郎挟在腋下,“带路。”

无忧静听附近动静,没发现有他人行踪,才朝着来路飘然而去。

峻熙功夫不弱,虽然挟了个孩童,但脚力也绝不弱,却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跟上她,望着无忧单薄的背影,对这个女子越加的看不透。

无忧离开后,凤止让人把马车赶到路边林中潜伏下来。

惜了了担心无忧,一直揭着帘子向外张望。

直到见无忧从林中窜来,才松了口气, 抛开车帘,正要招呼,却见她身后跟着一个人,定眼一看,竟是峻熙,而峻熙腋下还挟着个十一郎,有些意外,不由地暗留了神,低唤了声,“无忧。”

无忧寻声望来,飞跃过来,回头对峻熙道 上车。”

凤止望着来人,摇着的白玉骨扇也是一顿,“这是……”

峻熙原以为无忧是和不凡一起,结果见车中人竟是凤止和惜了了,也颇为意外。

十一郎一上车,见是惜了了,当即扑了上去,眼泪婆挲地叫道 惜哥哥。”

惜了了取了汗巾给十一郎抹脸,目光带着讯问,向无忧望来。

无忧也揣着一肚子疑问,落下车帘,“先赶紧上路,边走边说。”

459 原来是他

十一郎和峻熙要说的事,涉及到皇家和靖王夫妇。

惜了了和凤止见峻熙迟迟不开口,知道他信不过他们,自觉得把车厢让了出来,把茶具搬到后头载行礼的车厢顶上,观风望月,难得的风雅一回。

无忧落下车帘,又取了糕点给十一郎吃,才道 现在可以说了。”

十一郎很小时便见过安大夫,那时他年纪很小,提到过渡魂之事,但那时他年纪太小,并不能懂得,却直觉得记下了渡魂这个词。

后来千千在府中的日子,千千对他极为喜爱,常讲些古灵精怪的故事给他听,其中有一个故事便讲的是关于渡魂的。

他问千千什么是渡魂,千千告诉他,就是另一个已经死的生灵,魂魄不散,自行或者被迫进入另一个人的活人的身体,把那个人原来的魂魄吞噬或者杀死,占用他的活人之体,被称之为渡魂。

十一郎听完,吓得不轻,从此见着安大夫就会十分害怕,而且会设法偷听安大夫和王妃或者女皇的谈话。

一天夜里,他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身体,他睁眼便看见是安大夫,吓得没敢出声,继续装睡。

安大夫把他从上到下的按捏了一遍,然后给他盖上被子离开。

他立刻起身,趴在门边,听见一个嬷嬷问安大夫,“渡魂之事,只怕就在最近,安大夫看是否可行?”

安大夫道 这孩子养得极好,他这边倒不是问题,只是那位的魂魄……”

嬷嬷道 那位的魂魄安大夫不必多虑,只要这边安大夫说可行,便可行。”

十一郎听见,吓得脸色发白,想再听真些,可是刚一开门,便被外面守着的奶娘发现,只能作罢。

有了千千的那些话,知道是被人养来当成装别人的魂的罐子,而且那人的魂进了他的身体,他也就要死了。

现在十一郎年纪虽然仍幼,但已经懂得想事,知道求生,表面上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却天天缠着奶娘带他出府四处玩耍。

或许是因为看他命不长久,觉得他可怜,对他的要求,竟有求必应,天天带着他出府闲逛吃东西。

不过一路上对他看得极紧,想要逃走,却是万万不能。

十一郎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要拿自己渡魂,又寻不到时机逃跑,心里暗暗着急,这天,正巧得知因为准备战事的事,二皇子峻熙带了兵前来,他打听到峻熙常去的地方,便天天去那附近玩耍。

虽然不能得以逃跑,却寻到机会传了条子给峻熙,说只要二皇子救他出去,他便告诉峻熙一些天大的秘密,是关于前一阵子府中的那位‘常乐郡主’以及不凡的,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无忧的出现,本让峻熙对过往之事,起了许多疑心,靖王妃越是掩饰,他心里疑团越重。

峻衍是假太子,他再清楚不过,但有天女转世身份的兴宁一口咬定,那他就算知道,也没有任何用处,没有人会相信他。

这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小天女为何会咬定一个有断袖之好的脓包为夫,但听说十一郎一说,赫然明了,那就是当真另有一个和兴宁一模一样的人存在,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让他处处吃鳖的刁钻女子无忧。

再根据以前的种种猜测,大胆认定,小天女转世有假,正因为有假,才会咬定一个容易控制的脓包为夫。

再加上他一直觉得不凡的身份可疑,这次不凡和鬼面同时失踪,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得出这一些结论,便想到十一郎要告诉他的,会不会是与这些有关的事?

如果这一切得到证实,那么靖王夫妇再难脱关系,他们自身难保,如何还能助齐皇保位?

虽然十一郎的话未必可信,但他却也要赌这一把,所以才暗中布局,亲自前往与十一郎相呼应,截走十一郎。

不过他虽然截得十一郎,却很快被对方发现,就有了后来被堵截的事。

峻熙把来龙去脉说完,无忧微微蹙眉,“到底要渡谁的魂?”

十一郎茫然摇头,无忧轻抿了唇,陷入沉恩。

难道是兴宁……

然兴宁顶着天女转世的名头,可以活得很好,何需渡魂?

儿时那杯毒酒,那场大火浮上脑海,无忧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一惊之后,感觉一双审视的神线一直留驻在她身上,抬眼看去。

峻熙直视无忧,“当年王妃产下的是一对双胎胞,那小的是死胎……其实并非死胎,是吗?”

无忧淡睨着他总是拢着一团拂不去的阴郁的眸子,不言。

峻熙瞅着她淡漠的神情,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皇家生出双胞胎,死一生一本是天经地义,她们居然把你留下了。”

无忧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些过往,要的不过是一个证实,“这些不再重要,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介民女,与皇家没有点关系。”

峻熙睨了眼正吃着糕点的十一郎,直视向无忧,“你才是天女转世,如何能没有关系?”

无忧浅笑,“兴宁才是小天女转世。”

峻熙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不是。”

“何以见得?”无忧神色不变。

“我皇兄才是正真的天女夫君,你和兴宁一模一样的长相,他却独爱你,而不爱兴宁,只能一个解释,你才是真正的天女转世。”

“你皇兄?”无忧心里微颤,他果然知道不少。

“不错,纥不凡就是当年被毒杀的北齐太子,我的皇兄,也是后来的鬼面。”

“纥不凡就是鬼面,何以见得?”无忧沉着气,她得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

“你可记得青野一箭穿心的箭?”峻熙眸色微沉,“他果然如我所料,痴情到舍命也要让你避开那箭。你是他软肋,有软肋的人注定会是失败者。”

无忧眸子转冷,“果然是你。”那一箭险些要了子言的命。

峻熙握着茶杯,显然没有否认的意思,“我那时不知是你。”

460 人小心大

无忧默然,皇家做事,都为了个权和利。

峻熙看了她一阵,道:“如果我知道是你,不会射那箭。”

无忧笑了,她出生就懂得皇家的凉薄,这些话,她不会信,也不以为然“这些过了的事,不必再提。”

转头mō了mō十一郎的头“你今后想去哪里?”峻熙一心夺取皇位,救十一郎自是有自己的目的,十一郎跟着他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十一郎受了这一阵的惊吓,原来红扑扑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到了这时候也没能完全恢复,这时却抬了小下巴道:“我要跟二皇子一起去。”

无忧瞥了眼峻熙,半真半假地戏道:“他把你卖了怎么办?”她不是三岁孩童,哪能相信峻熙冒险弄十一郎出来,只是为了他口头上的一个秘密。

峻熙在她这里,从来不曾得过好,听了这话,也只是微扬了扬眉,喝自己的茶,并不搭话。

十一郎抿了抿chún,道:“是我求的二皇子,现在二皇子把我救出来了,我就得守诺言。就算二皇子把我再卖给下家,但现在我是出来了。”

无忧默然,十一郎从小长在皇家人的控制下,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人心险恶,知道二皇子要用他,才来救他,他们之间就一种相互的利用。

过了会儿,拧了拧他仍胖嘟嘟的脸蛋“不如,我向二皇子把你讨了,你跟我去,可好?”

十一郎睨了峻熙一眼,摇了摇头,把无忧抱住“虽然我很喜欢无忧姐姐和千千姐姐,但我是要跟二皇子去的。”

无忧和十一郎也算有些缘份,现在又碰巧遇上这事,希望帮他脱离皇家的控制,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即便是十一郎年纪还,她一个外人也不能左右他的人生,十一郎执意如此,她也只能作罢。

车厢中顿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咯,地一声,峻熙把杯茶搁上茶盘,打破了这场寂静。

无忧抬眼看去,峻熙眸子一眨也不眨地锁着她的眼“不如,你也随我一起去?如果有朝一日,我坐上皇位,我身边后位非你莫属。”

无忧瞧了他一阵,突然笑了“你拐子小的,还想带大的,心可真大。”

公不大,也不会想成大事。”峻熙笑了笑,对自己的野心直认不讳。

无忧见十一郎吃得有些噎着,倒了水给他“我生在草野,无心涉入皇家之事,要辜负二皇子的厚爱。”

峻熙眼里浮起一抹嘲讽之意“如果无心涉入皇家之事,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婉城?”

无忧从千千口中得知,不凡和长宁与齐皇之战,誓在必行,兴宁并不知现在的南朝睿亲王就是不凡,所以没有兴宁的什么事,但靖王夫fù为了保北齐,让兴宁以小天女的身份运用自己特权,请储国支援北齐。

不凡和长宁是桫椤氏的后人,而现在的齐皇对他们有杀父杀母之仇,他们灭齐皇,恢复桫椤氏自是一定要做的,而靖王夫fù身为北齐的臣子,保护齐皇也是理所当然。

无忧不愿再与不凡有任何纠葛,却仍忍不住想知道不凡为什么明明已经记起前世,知道凡尘往事不过是一次轮回,仍要这么执着地去争夺这身外之物。

她想知道,却又不想靠近他,所以才选择独自上路,虽然最终没能如愿一个人躲在暗处偷偷地看。

这些心里所想,如何能告诉峻熙“如果你与长宁和睿亲王在战场上相见,会如何?”

无忧既然和惜了了,以及凤止一起,而惜了了想知道什么不能知道?

峻熙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与他们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

无忧不答。

峻熙笑了一笑,果然是知道“我要的是北齐,他们要的是桫椤氏,而且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齐皇。”

无忧直视着峻熙的眼“难道你不想统一天下?”如果想要统一天下,又岂能容得下桫椤氏?

“你看高我了。”峻熙起身,向十一郎伸出手“我们该走了。”

无忧抓着十一郎的手不放,冷笑“你以为靖王妃会为了十一郎向你倒戈?”

峻熙的目光扫过无忧的手“如果你知道他们是想用十一郎装谁的hún,就会知道她肯不肯为我倒戈。”

无忧心里一紧“是谁?”

峻熙眸子慢慢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向她慢慢凑近“如果你肯做我的皇妃,我就告诉你。”

无忧脸sè一冷“休想。”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峻熙扬了扬眉,退了开去,liáo起车帘,又再回头“十一郎对我确实有用,但我会保他xìng命。”

无忧这才放开手,峻熙这个人的心思虽然难以揣摩,但说出的话,倒是一是一,二是二,并无虚言。

等峻熙抱着十一郎消失在夜幕中,凤止和惜了了抛帘上车。

二人看过无忧脸sè,各自坐下,惜了了牵了无忧的手指,一点点与自己的手五指相扣,另一只手轻拂上无忧眉心,象是要拂去她眉头的那抹无法掩饰的忧虑“不必为峻熙心烦。”

无忧抓住停在她眉心的手,望着他笑了笑“他没让我心烦。”抬眼看向懒懒斜靠在车厢一角,如同旁观者的凤止“……我们做笔文易……

“哦?”凤止有些意外,自从她橡复记忆,对他虽然没了以前的生疏,但也没了以前的客气,她他这儿想要什么,开口就讨,就象他欠她的,突然开口说交易,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什么交易?”

“你那个可以看见人过去的琴,能否弹上一弹?”无忧手指轻敲桌面,神情轻松,好象只是让他随意弹上一曲助兴。

惜了了脸sè微变“你想知道什么,可以跟我说。”

无忧轻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淡定“我想知道的东西,查不到。”“只要有丝毫蛛丝马迹,我都能查到。”虽然不能说世上没有苏家查不到的事但总得先试过方知。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无论如何我得证明一件事,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无忧神sè坚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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