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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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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凤止嘴角浮起一抹讥诮,“你那些夫君,与你哪一个是明媒正娶的?”

无忧哑然,半晌道,“上一世。”她前世确实嫁了战神,她上世本想嫁的是眼前的人。

凤止扬声大笑,“一世一情缘,上世的一切随着转世,全部埋没,不复存在。”

无忧轻咬了唇,这么说,她与他的前世情缘也该结束。

凤止收回扇子仰躺回去,“请回吧。”

无忧将他的扇子抓住,“我确实有重要的事。”

三魂六魄,凤止的一魂在她体内,余下两魂倒也罢了,偏又失了一魂在幽迷夹道,只余一魂,他这一世完了,还如何回归得了真身?等待他的将是沦落为荒魂,最终化在八荒之中,他为了她落到这个地步,她的心如何能安?

凤止半阖了眼,似要睡去,声音懒懒洋洋,“你想拿什么来换?”

无忧直视着他的眼,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少魂缺脉,“你的一脉魂魄,如何?”

凤止慢慢闭合的眼停住,过了一会儿,笑道:”你身上的魂魄已经属于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取回。”

无忧道:“不是那脉,另一脉。”

凤止飞快向她看来,眼一眨不眨地瞅着她,”魂魄我不要,但另一样东西,我却有兴趣。”

“什么东西?”

“今生忘的解药。”

无忧心脏突地一跳,“在哪里可得?”

“冥后手上有一瓶。”凤止直视着她的眼,“你为什么要去幽迷夹道?”

“不必告诉你。”无忧轻舔了唇,欠他的就算还不清,也得能还多少是多少。

凤止将扇子一敲,“我送你去,不过你回来,得带着‘今生忘’的解药。”

无忧全不犹豫,“好。”

幽迷夹道归着冥后娘娘管着,有人闯了幽迷夹道,冥后不会不知,只要见着冥后,不管是求也好,条件也罢,总是要向她讨到。

凤止从凉榻上来,念了个咒,手一扬,他身后的花圃突然变成一处不见底的深崖,“只有两柱香时间,如果两柱香内,你回不来,就再也回不来了。”

无忧望着脚边的无底深渊,喉咙微紧,“谢谢。”

刚要往下跳,手腕一紧,回头,却见凤止眼里浮上一抹犹豫。凤止道还是还是别去了。”

无忧眉头一蹙,将他的手摔开,“我会把你要的东西拿来。”

纵身一跃,手腕再次被抓住,身体生生顿在半空中。她怕误了时辰,又急又恼,“放手。”

望向头顶怔了,诺诺轻唤,“了了,你怎么来了。”

惜了了焦虑的目光看向她身下深渊,“为什么?”

无忧知他误会,但这时候实在没时间跟他解释,“我不是寻死,只是去一个地方,一会儿就回。”

惜了了眼前明明是无底的悬崖,哪里肯信,使劲把她往上拖,“上来再说。”

无忧急得一头的汗,“快放手,这下面是幽迷夹道,我只是去取样东西,很快就回。”

惜了了迷惑地看向凤止,“她说的是真的?”

凤止皱眉,“不错。”

惜了了听老人说过三界之中存在这样的地方,但据说落入幽迷夹道的人,皮飞肉烂,魂散魄裂,“那地方有去无回。”

“我能回来。”无忧担心再耽搁,更难有时间说服冥后,“我真能回来,我发誓,你不信在这里等我。”

惜了了瞧了她一阵,松开手。无忧正松气之时,却见惜了了从上头一跃而下,没等她发问,惜了了在半空中将她一把抱住,随她一同下坠。

无忧又急又恼,“你做什么?”惜了了瞪着她道:“既然你说能上来,那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你骗我,我就陪着你一起死了便是。”

无忧抬头,凤止的身影已经在头顶消失,想将小狐狸弄上去,已经不可能,恨不得把他掐死,“你这个小疯子。”

惜了了臭着脸,往旁边一撇,由着她骂,反正她再不能把他撇开。

到了熟悉的洞前,无忧听见洞里珠佩声响,心脏砰然乱跳,把惜了了往门角一推,“你老实呆在这儿,等我。”

惜了了哪里肯放她一个人走开,拽着她的手不放,往洞里一睨,“是要进去?”

无忧将他又按了回去,“没你的事,在这儿老实呆着。”

这地方除了身后悬崖,就是这处传来珠佩声响的洞子,惜了了不问也明白,她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而且从眼前飘浮的雪白游丝也能猜到,那些就是从生灵上撕下来的魂魄。

扫了无忧一眼,丢开她的手,往洞中而去。无忧想将他拽回来,已经来不及,只得追了上去。刚进门,但有厉风如刀割般从身上而过,风过之处,身上便被划出血刀,撕裂般的痛。

无忧倒抽了口凉气,刚刚进门便是如此,到了里面,还不知是什么情景,见了了雪白的颈侧,已经现出血痕,一阵心疼。

一把拽住前头了了被风刮起的袍脚,把他拽回来了 “你不能进去。”

惜了了将她往外一推,“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取来。”

“我自己去。”无忧哪里肯放他进去。

就在这时,里头珠佩声大动,里头本悠悠飘浮的游魂象受到惊扰,乱飞乱撞,魂隙间,见一抹血红的身影从珠帘上头飘落,手中攥着凤止的那脉魂魄。

那人轻飘飘地落地,转身过来,无忧胸口一窒,险些不能呼吸。

他温和从容的目光与无忧一对,一怔之下,化成了然,淡淡地朝惜了了点了点头,慢慢逆着风走了出来,他身后血珠翻飞,脸上并不见伤痕,但常穿的白衣已经已是一身赤红,再无法它色。

无忧往后一个踉跄,原来凤止说的人是他。

惜了了惊呼出声,“不凡。”

不凡脸色惨白如同死人,顶着能撕魂裂魄的风,再不能回应惜了了,一步步艰难行出,到了洞外,已经虚弱得如同一片欲落的残叶,血水顺着他的脚边淌了一地。

惜了了懵懵地拽了仍在发怔的无忧追出洞去,二人只在洞中片刻,已经体无完肤。

无忧蓦然回过神来,放开惜了了,向不凡走去,“阁下手中之物,能不能转让给我?”话出了口,她脸上一烫,人家冒着撕魂裂魄的险,受着皮开肉烂的痛得来的东西,她怎么能开口就讨,但那是凤止的魂,她不能不要。

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跟他说话,不凡的眼一片沉黑,却慢吸了口气,“对不起,不能给你。”

无忧喉间微哽,“你为什么要这缕魂魄?”

不凡神色是惯有的温和,“我要用它换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和凤止换?”无忧呼吸因紧张而不畅顺,如果他是用来和凤止换东西,那么她就无需担心。

不凡坦然道:“不是。”

无忧脸色大变,“你不能把它交给别人。

不凡微微一笑,“这就不是姑娘说了算。”

惜了了到了这时候,也明白无忧是下来寻那脉魂魄,“你以前什么都让着她,不如再让她一回,你想的东西,我拼着全力也为你寻来。”

无忧心里砰地一跳,飞快地看向不凡的眼,与他目光一对,又忙避开,不敢多看。

不凡淡笑,“这东西,怕是你寻不来的。”惜了了正想问他,所要何物。

眼前红光闪过,一个美妇人落在身前。

无忧唇一哆嗦,“娘娘。”

来人正是无忧想寻的冥后。

冥后瞥了无忧一眼,再看过她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袍,眼里怨恨略略褪去,也不看无忧,直看向不凡,眼里露出一抹诧异。

434 面对

不凡向冥后行了一礼,“您就是冥后娘娘?”

“不错。”冥后点头,视线落在了他手中握着的那一脉魂魄上,眼里的诧异越加难掩,飞快地看向洞里珠帘上方,上头原本囚着凤止魂魄的锁魂勾上已经换过一脉魂魄,再看不凡,体内果然生生地少了一魂,“你居然知道锁魂勾永不落空,要取上头魂魄,必须用另一脉新鲜魂魄换上。”

不凡分明被撕魂之痛和身上的伤折磨得精疲力竭,却没事一般,云淡轻风地一笑道:“不打探明白,也不敢贸然前来。”

无忧心里一咯噔,她既不知困住凤止魂魄的勾子叫锁魂勾,与不知道要取魂魄得一魂换一魂。

就算没有不凡阻挠,她这么懵懵闯来,也只能空手而回。

惜了了也是眉头紧蹙,他用自己魂魄换来的东西,确实是天下任何东西换不来的。冥后袖中飞出囘血红长纱,蓦然向不凡飞来,快如闪电,避无处避。

无忧和惜了了脸色骤变,反倒是不凡垂手而立,全不动弹,神色泰然。

红纱只在不凡胸前一点即回,冥后‘咦’了一声,失望道:“世人最为看重的是传宗接代,你竟舍了‘雀阴’一魄。”

无忧和惜了了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得收紧。

人的六魄分为吞贼、尸狗、除秽、臭肺、雀阴、非毒、伏矢。

其中吞贼管着夜间消除身体有害物质,尸狗管着警觉性,除秽管着清除身体代谢物,臭肺管着呼吸,雀阴为生囘殖,非毒管着邪气,而伏矢管着身体的毒素。

身为凡人没了除秽和臭肺,再不能活命,而其他倒是都可以少得,但除了雀阴,无论少了哪一魄,都会被体内的邪念和毒素吞噬,时间长了,就会就会正邪不分,坠入魔道。

不凡微微一笑,“不凡不愿坠入魔道,让娘娘失望了。”

冥后冷笑,“魔道又如何?当年我儿也是魔道中人,如非我儿,你们今天还岂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不凡轻叹,“魔君当年,也是魂魄未失,虽然做事全凭喜好,但终是分得清善恶,之所以沦为魔道,不过是他太过不买那些所谓‘正义’的账。而我如今不过凡人之体,如果失了其他魂魄,无力抵抑体内的邪念,自会沦为杀人不眨眼的怪物,等这一世结束,仍带着邪念和仇恨回去,固然会去灭了天君一家。灭了天君一家,娘娘固然大快人心。但灭完天君一家,我心中只有邪念,不知感恩,难保不会记恨娘娘,到时冥界又岂能太平?如今,我今后固然无子,但我仍是我,该讨的公道会讨,该记的恩,同样会记。娘娘难道不认为,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冥后听他这么说,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缓和了些,“你能这么想,也不妄我儿成全你一场。”

惜了了望着不凡,突然间好象不凡身上的伤,痛在了自己身上,而不凡的失魂之痛也瞬间将他包裹,痛得无法呼吸,仿佛自己原本与他一体,那痛生生地绞开他封存的记忆。

一暮暮前世的过往在脑海中飞过,记起以前如何魂飞魄散,记起那些年如何血战争夺那片山林,记起四魂如何重归于好,将无忧托给魔君,魔君离去后,他们在天君的结晶下如何生不如死的挣扎,但他们吸食着小妻子的灵力,再痛苦,却终没能化去,眼着看身边生灵一个个化在八荒之中,最后那些垂死的生灵,为了让大家结束这一切,拼着灰飞烟灭,将所有力量灌入他们四魂体内,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成长,最终魂脉相通,重结为一体,带着余下的生灵冲破结晶,得以自囘由。

他们重生了,解去封印的山林吸食着山泉水,很快得以复生,而他们的小妻子却不再了,而魔君也魂飞魄散,只剩下那片她新种的梅林与先前山林融融地长于一体。

他们打遍八荒南北,再无敌手,逼囘迫得天君步步而退,就在他们想将天君一举灭去之时,却遇上了天君的小女儿……小天女,那模样,那魂灵,都与他们的小妻子一般无二,而封存在他们体内的封印,随之跳动。

再无怀疑,她竟是他们的小妻子的转世,可惜转世的她已经将他们忘记。

惜了了向无忧挨近些,将无忧的手捏了捏。

无忧转头过来,他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傻呼呼地一笑。

冥后视线落在无忧和惜了了拖着的手上,眼里怒意更盛,她的儿子为了这个女人落到这个地步,实在不值,睨向不凡,“你想要什么?”

“今生忘的解药。”不凡的声音一点没有含糊。

冥后冷撇了无忧一眼,怒道:“休想。”

这个结果似乎在不凡的意料之中,不急不缓道:“我手上是他的命魂,娘娘真忍心他毁在这一世?”

冥后太阳穴微微抽了抽,“我儿子为了你们,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却让你们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我做不到。”

一直沉默的无忧插嘴道:“我与凤止做了笔交易,取‘今生忘’给他。如果娘娘肯把‘今生忘’给我,我愿用我的魂魄换回睿亲王的魂魄。”

冥后冷笑,“你不过是一堆的残魂,全靠我儿的一脉魂束着,你拿什么抽?”

无忧噎住,这时方知,自己的魂是抽不出来的。

冥后又冷看向不凡,“你拿‘今生忘’可是给这女人?”

“不是。”不凡声无波澜。

冥后微微一怔,“当真?”

“当真。”不凡直视冥后的眼。

冥后看了他一阵,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个血玉小瓶,“我儿的魂魄给我。”

不凡上前,恭敬递上,“谢谢娘娘成全。”

冥后将魂魄收去,又瞪看了无忧一眼,化成红光而去,那瓶‘今生忘’的解药已经到了不凡手中,接着白影一闪,冥后收去的那一缕魂魄,又回到不凡手中,空中传来冥后的声音,“把这个送还我儿。”

不凡垂眼看着手中魂魄,眉角露出一抹浅笑,向空中扬声道:“谢冥后娘娘。”

空中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幽幽叹息。

不凡回头,看了无忧和惜了了一眼,往悬崖下跳去。

“等等。”无忧追上前,崖下已经失了他的踪影。

惜了了望了望天,“快两柱香了。”

无忧漫吸了口气,不敢再耽搁,抓了惜了了的手,也往崖下跳去。

眨眼间,眼前一亮,已经回到醉花荫下,凤止正持着酒杯慢慢独饮,如果不是身上被厉风割伤的肌肤火囘辣辣地痛,真会以为一切都只是一次幻梦。

凤止斜眼瞥来,见二人身上衣裳虽然被血染红了不少,但离他想象中相差太远,“我要的东西呢?”

无忧不答反问,“他呢?”

“谁?”凤止装傻,接着‘呃’了一声,“他回府了。”

凤止的魂魄和‘今生忘’的解药全在不凡手中,而那个人,她信不过。

无忧抽身就走。

凤止慢慢起身,折扇横在她面前,“我要的东西呢?”

“你要的和我要的,全在睿亲王手中。”

凤止微怔,起身就走。

惜了了把她拉住,“你要去找他,也该先回去上上药,换件衣裳。”

无忧低头,身上白衫被鲜血染红多处,确实不适合在京里到处乱走,点了点头,看向凤止。

东西既然落在不凡手中,凤止反倒并不着急,睨向惜了了,再看无忧,收回折扇。

等到了无人处,惜了了一把拽住无忧,浓黑的长睫激动地不住颤动,“无忧,我记起了。”

无忧记挂着凤止的魂魄和‘今生忘’的解药,随口问:“你记起什么了?”

“我们……我们本是……”惜了了激动得粉面通红,有些语无伦次,“你知不知道我们曾……”

无忧嘘了口气,他记起了,轻拍了拍他的面颊,“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惜了了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刚才在冥迷夹道那种感觉很奇怪,他仿佛能感应到不凡身上的痛,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此,而且冥后娘娘那些话的意思,分明不凡是四魂之一。

无忧摇头,“我想自己解决。”

凤止坐在不凡的书案旁,端着杯茶慢慢饮,看着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不凡,‘啧啧’两声,“还以为你多有难耐,结果也落得如此狼狈。”

不凡已经用药水泡过伤口,仅着雪白中衣,走到案后软垫上坐下,神情萎顿,对凤止的嘲笑并不以为然,“彼此彼此。”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口饮尽,才长嘘了口气,今天不是惜了了和无忧撞了去,分散了些风向,他此时只怕更为狼狈。

凤止把茶杯在桌上‘骨碌’乱转,“听说你拿了‘今生忘’的解药?”

“不错。”不凡头靠向身后石墙,半阖了眼。

凤止半眯了眼,向他凑近些,“你不是说不知得?”

不凡淡淡浅笑,“突然想要了。”

凤止哑然,这人果然信不得。

435 还人情

凤止扇柄轻敲掌心,睨了似要睡去的不凡一阵,眉头慢慢拧紧,“你后悔了?”

不凡不睁眼,懒懒反问,“后悔什么?”

“后悔给无忧喝下‘今生忘’?”

不凡笑了,慢慢睁眼,取出从冥后娘娘那儿得来的血玉小瓶,搁在桌上,“并非给她。”

凤止有些意外,望着桌上的血玉小瓶,不伸手去拿,“什么意思?”

不凡另取了一个水晶球般的东西出来,里面有一抹游丝慢慢浮动,那抹游丝象是感应到什么,向凤止的方向直扑过去,然怎么都脱不出囘水晶球的束缚。

凤止眼角一跳,胸膛中一股热意瞬间滚开,眨眼间便令全身的血液跟着沸腾,抿紧了唇,握着扇子的手不由收紧,抬眼看向不凡的眼。

不凡神色仍然温和淡然,“这东西,你不会陌生。”

凤止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哪来的?”

“是你丢在了冥迷夹道。”

“你去就为了取它?”

“是取它和冥后娘娘换一样东西,冥后娘娘叫我带回来给你。”

凤止松了口气,将水晶球握在手中,心完全定了下来,瞥向桌上血玉小瓶,“如果你不后悔,岂能冒着魂飞魄散的险,取我的魂魄来换解药?”

不凡将血玉小瓶推到凤止面前,“给你。”

凤止怔了一下,续而笑道;“想我给她?”

“非也。”不凡端了茶慢慢地喝上一口,“等你这脉魂魄归位,或许会需要这瓶解药。”

凤止生出一丝警惕,以他对不凡的了解,不会这么好心,何况是费了这么大心力得来的东西,绝不可能平白给他,“你想做什么?”

不凡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是还你人情。”

“哦?”凤止哪能信他。

不凡将血玉小瓶拈到指间,慢慢转动,“如果她服下这个,自是记起一切,包括她与你的过往,对你的恩情自不会忘记,别说你要她一脉魂魄,就是要她为你去死,她也不会眨一眨眼。”

凤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何不说,也记起了与你的前情旧爱。”

不凡笑了笑,接着道:“如果你服下,你可以记起与她的过往,是情是怨,凭你自己感受。”

凤止眼里讥讽之意更浓,“你是想我记起与她的过往,念对她的情?”

不凡不否认,“不错。”

凤止仰头大笑,仿佛听见世间最好笑的事,不凡只是淡淡地瞧着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半晌凤止才渐渐止了笑,眼里噙着笑出来的泪,“你以为我真是笨蛋?”

不凡浅玩着桌上茶盅,“东西给你了,要如何处置,由着你。”

凤止眼里的讥诮慢慢褪去,半眯了眼,死死地盯着面前如温玉般的男人,“我以前当真对她有情?”

不凡眼也不抬,“你守候了她一万年,有情无情,该问你自己的心。”

凤止嘴角轻轻一抽,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不凡搁下玉血小瓶,起身,“我要休息了。”

凤止眉头一蹙,一把抓过桌上血玉小瓶,起身离去。

这瓶解药是他想要的,但此时握在手中,却再不是初时的心念。

还他人情?信他?

把解药给了那丫头,她固然记起他,但记得更多的却是不凡;而如果自己服下,万一如不凡所说,要什么样的情才能守候一个人一万年。

难道他当真对她……

如果真是有情,不凡想他记起当年的情,不过是想折磨他的同时,令他再不忍心对她下手,到头来得利的仍是不凡。

凤止回头,望着半掩的窗棂,重哼了一声,“这头狐狸,我偏不让你如意,那就这么下去,谁也别记起谁。”

不凡依在床上握了卷书卷细看,窗页轻响,滚进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抬眼起来,对上来人望来的目光,微微一笑。

无忧对上他黑如墨石的眼,心头莫名地一慌,忙转开眼,“你猜到我会来?”

“是。”不凡坦荡荡,“不过你来晚了,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

无忧惊看向他,“你给了谁?”

“凤止。”

“真的?”

“真的,如果你想要,可以去向他讨。”他静静地平视着她,神色温和。

无忧来之前,做了很多设想,该怎么向他开口,没想到到了这时,竟是这样的情形,无需她费任何心思,他就把结果告诉了她,她白走一趟,可是他的话能信?

脑海里浮过他从冥迷夹道出来时,那身赤红的血衣,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他的胸前。

他衣襟半敝,露出里面重重叠叠的已经凝结的伤口,心脏突地一跳,转身要走。

眼前白影一闪,已经被人拦住去路,如果不是收脚快,已经一头撞进他怀中,入眼便是从衣襟里微露出来的凌厉伤口,喉间不由地一紧,忙退开一步,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他低头审视着她的神情,“你认得我?”

无忧强装镇定,“睿亲王,大名鼎鼎,民女岂能不知?”

他伸手过来,抬她的下巴,“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她陡然一惊,向后退开,“民女不知亲王的意思。”

“如果不识,为何硕大的亲王府,你能这么快便寻到我的寝屋?”服下‘今生忘’,她如何还能记得这一切?

“误打正着。”无忧喉间一紧,“民女私闯亲王府,实在是有迫不得己的原因,既然东西没在亲王这里,民女告退。”

下一刻,无忧便被他逼到墙角,“真是误打正着?”

“确定……”她话没说完,见他向她伏低头,忙扳住他的肩膀反身将他按囘压在墙上,冷道:“不是任何女人都是亲王碰得的。”

他肩膀上的衣裳被她的手带过一边,露出肩膀上的一角图腾刺身。

无忧的手象被扎了一般松了开去,转身就走。

外门传来脚步声,她如此这时跳窗出去,定会被人撞个正着,回头睨了不凡一眼,缩身一侧帷幔。

不凡拉拢衣衫。

门外传来清儿的声音,“叶儿姑娘,这院子,你也看过了,哪里有什么姑娘?”

无忧暗惊,不知自己进府时,在什么地方露了身形,回头见不凡向她望来,吸了口气,正想跃窗出去。

不凡已经先一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何事?”

清儿道:“叶儿姑娘说,刚才看见有人潜入亲王的寝院。”

不凡淡道:“哦?可找到?”

“不曾找到。”

“或许是看花了眼。”叶儿上前,眼角扫过屋里,不见不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接着道:“我爹定的画舫到了,送了艘到亲王府,亲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她想,如果不凡房囘中有人,一定会出言拒绝。

不凡‘哦’了一声,并不多想,道:“那请叶儿姑娘稍等片刻,本王换件衣裳。”

叶儿没想到他会答应,面露喜色,退了开去。

不凡掩拢房门,去屏风上取了干净衣裳穿上。

无忧见他对自己毫不避忌,将脸撇开。

不凡在她身边顿了顿,深看了她一眼,揭帘出去。

无忧在窗隙中看着不凡和叶儿并肩的身影消失在花荫后,心脏陡然一痛。

门‘嘎’地一声被推开,她猛地一惊,却见不凡的小厮急步走来,向她一行礼,“姑娘请随清儿出府。”

无忧微微一怔,“我自己可以出去。”

清儿摇头道:“叶儿姑娘多疑,她既然发现了姑娘的行踪,定会派人盯着,长公主也刚到府外,姑娘独自出府,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端。叶儿姑娘被公子拖着,她的人认不得姑娘,姑娘和清儿一道,他们只会当是府中下人,不会多加注意。”

无忧一身布衣,只要把头埋着些,确实不显眼,“是亲王叫你来引我出府?”

清儿知她什么也不记得,有些心酸,“是,刚才公子回来说,估计姑娘会来,叫我盯着些,别让姑娘被叶儿姑娘和长公主撞上。”

无忧轻轻一点头,不再说什么,跟着清儿出去。

路过府中湖塘,见一队丫头婆子拥着一身华服的长宁而来,清儿忙引了无忧避到花荫后。

从花荫缝隙中看见前头一艘画舫停在湖边,不凡一身白色合体的袍服,虽然脸色略为苍白,却神采飞扬,看不出是浑身带伤的人。

他正站在画舫中提笔作画,叶儿依在他身边,笑着道:“我从来不曾在夫君面前放过风筝,夫君能画得如此神似。”

不凡笑而不答,不经意地朝无忧所藏的方向望来,无忧明知他不该看见自己,心脏仍不由得一抽紧。

叶儿身边丫头‘咦’了一声,“小姐耳后没有痣啊。”

叶儿瞪向丫头,恼道:“难道夫君还能画别的女人不成?”

无忧的心又是一跳,抬手捂上耳后小小的红痣,再看叶儿,与自己的模样依稀有几分相似。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夫君?哟,还没成亲,夫君都叫上了?”

叶儿脸色微变,偷看了不凡一眼,不敢反驳。

不凡往旁边让让,“皇姐不是要看账吗,怎么来了这里。”

长宁冷看了叶儿一眼,朝不凡笑道:“我听说丞相大人送了画舫过来,也想看看,就转过来了,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436 绑架

不凡脸上是一惯的温笔淡笑,“皇姐说笑。”

所有的人都知道长宁不是说笑,只不过按理也该随着不凡的话,把这事圆过去。

叶儿却不甘忍气,笑笑道:“听说长公主和卫将军的婚期已经订下,等长公主大婚,也就没这么多空闲过来走动。”

长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尔后淡道:“有件事,我不说,等你回府,你父亲也会告诉你。”

叶儿飞快的扫了不凡一眼,警惕地看向长宁,“什么事。”

长宁在桌边坐下,“我们南朝又要向北齐开战了,你们的婚事,只怕又得延后了,至于延到何时,就不知道了。”

叶儿脸色骤然一变,“你是故意的?”

长宁装模作样的轻叹,“国家大事为重,我的婚事也押后了,亲王当然也要做个表率,岂能在军务当头,只顾着自己的私事。是吗,弟弟?”

无忧很想知道不凡会怎么周旋,结果他只是浅浅一笑,唤了下人备茶,于二人之争,并不理会。

叶儿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拂袖而去。

无忧还想再听,但见叶儿走近,只得跟着清儿快步离开。

有清儿照应,果然顺利离开亲王府。

叶儿到了无人处,她的亲信凑上来,耳语道:“收到风声,太子今晚逼宫,但横竖算来,难有胜算……”

叶儿吃了一惊,“这消息可靠?”

“可靠。”

叶儿嘴角勾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倒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你立刻去通知我父亲,让我父亲出面,如果他肯事后立刻与我大婚,方可助他保宫擒太子。”

亲信答应去了。

叶儿看向画舫方向,眼里浮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

无忧出了城,突然迎面奔来几匹马,无忧不愿与官方的人扯上事非,正想拉马避边路边,那几匹马打她身边而过时,突然撒下一个渔网,向她兜头罩来,快得她想闪也来不及,连人带马生生地被兜进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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