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与君AA-第1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兴宁更是恨得咬牙。

无忧隔着车帘,听着兴宁带着人马打帘外过去的马蹄声,脑海里浮的却全是不凡回眸的微微一笑。

虽然他的五官与过去有些不同,但那眉眼,却还是以前的模样,他笑起来真好看,那么的温柔。

386 可恶的宁墨

可惜那笑不是给她的,而是给他未来的妻子。

在石墓时,他曾问过她,要不要看他的样子。

原来那时,他是想给她看的,可惜她没给他机会。

现在他再不属于她,心间一阵抽搐,一阵绞痛。

一个激灵,不凡是故意的。

以他的心机,如果不想与她碰面,她根本看不见他。

方才所有一切,都是故意安排做给她看。

告诉她,无论有没有她,他都会逆天而行,都不会娶兴宁为妻。

同时也告诉她,他要纳妃……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吸进去的全是冰刀,一刀刀戳着她的心脏,痛得身子一晃,险些跌下座椅。

他放弃她了……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可是真到了这天,却突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感觉身边有些异样,极慢抬头。

见身边宁墨狭长眼眸闪过难辨神色,细看时,他已微微垂下了头,再看不见什么。

放天身侧椅座上的手上传来轻微的压覆感,垂眼看去,却是宁墨移手上来,将她的手背覆住。

他同她一起看着他们叠在一起的手,“就这么喜欢他?”

无忧勉强笑笑,“没……”他的手比她更凉,却让她感到温暖。

他抬眼起来,直视着她的眼,她眼里残留着的痛楚还没能掩饰去,他真想将她牢牢摁住,问她,如果她先遇见的是他,她会如何看他,心里是否还会只有那个人?

但他现在没有立场要求她什么。

“如果不想忘,就跟他去,什么也别在意。”

宁墨明知放她走,他的心会痛,会重新陷入无尽头的孤独,但对着这样的她,宁肯放她走。

无忧突然向他凑近,唇贴覆上他的唇。

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他看着咫前苍白小脸,微颤的长睫,怔住了,无法思考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有淡淡的幽香阵阵飘来,让他不能否认此时此境并非梦境。

无忧看着眼前与子言酷似的眼,他们终是不同。

虽然同样是纯粹的黑,但那个人的眼温暖从容,叫人如沐春风,让你以为自己捕捉到了他的心。

坠进去后,才发现落进一潭深不见底的冰寒之潭,而他的心却远在天边,根本不在你这里。

不甘和不舍会让人继续深入,陷得越深,越不能自拨,最后就算死在里面,仍是一无所有,而眼前的这双眼,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是靠近一点,也是刺骨的寒,象是要将你连皮带肉的刮去。

但忍住这寒这痛,进到深处,却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

即便是外面狂风暴雨,冰冻三尺,在这里也能很舒服的酣睡。

只是她的心丢在了那汪冰潭之中,再收不回来。

心中默念:宁墨,我不值得你如此,我只是一个吸食着你的血而生的死活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这世上消失,什么也给不了你。

没有拥有过,就算是痛,也不会痛太久。

拥有了再失去,那会是一辈子的痛,好不了的疤。

慢慢将眼睛闭上……宁墨,放手,把我舍掉,去寻找可以长久的幸福。

宁墨猛地醒神,飞快地离了她,将脸别开,不再看她。

他可以等,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没有关系,但他不会做那个人的替身。

无忧慢慢睁眼,嘴角轻轻勾起,秀丽的眉目间酝出些轻挑,“你看,我就是这样随便的一个人,对谁都可以,哪来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瞥视过来,一把按了她的肩膀,将她压在靠椅上,眸子里凝上怒意,“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他一直看着她长大,她自不自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在水晶球中,他大约知道她生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那里的人在男女关系上与这里完全不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男女之欢更是随心。

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洁身自爱。

她自嘲戏笑,怕睡着了,被人误以为是死人,送去一个叫什么‘火葬场’的地方,但他知道,那只是她的借口……

他可以忍她无理取闹,可以忍她刁蛮任性,却无法忍受她自暴自弃,自欺欺人。

久违的怒火在胸膛中点燃,炙痛了他的心,也灼红了他的眼。

无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宁墨,一愕之后,微抬高下巴,迎视向他的眼,“我是怎么样的?”

“你……”宁墨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无忧揪紧心脏,心里焦急地喊着,说啊……说啊……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宁墨摁着她肩膀的手,几乎捏碎了她的肩骨,在她的逼视下,慢慢退缩,放开手,退坐开去,声音平和下来,“有人在前面等你。”

“谁?”无忧想问的话又被打断,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肩膀上火辣辣的痛,却又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千千。”宁墨垂眼扫过刚才握过的手,只有跟她一起,才会开心,会恼,会怒,才象是一个活人。

“她怎么会来?”无忧心里再难受,得知千千无恙,愁闷也淡去了一些。

“她本不是兴宁的人,你走了,离府也是必然的,所以不凡早为她做好了安排,明里是逐出府,暗里却是帮她避开那是非之地,你也可以安心了。洪凌会护送她过来,在北齐与你汇合,太过招眼,所以会在前面等你。”

宁墨虽然并不理会府中的事,但心却如明镜,知她来来去去,也就亲近一个千千,而千千那丫头,虽然莽撞,却是真心为她。

就算不凡不保这丫头,他也会设法弄她出来。

无忧轻抿了唇,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既然打算舍了她,又为何还要为她做这许多,让她越加的牵挂他。

宁墨在香炉中加了把香料,香烟煦煦,没一会儿功夫,无忧便觉得困意袭来,望向一角香炉,无奈得皱了皱眉。

她也算是心细之人,但在宁墨的面前,却总少些防备,等发现中招,已经晚了。

打了个哈欠,还没等寻个舒服的姿势,但一头倒了下去。

宁墨将她接住,任她躺在自己怀中,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低声道:“别怨我,你身上的伤还没全愈,实在经不得大悲大喜。”

等过些日子见到千千,有那丫头在她身边,或许会有不同。

接下来的日子,无忧总是饿醒,醒了吃,吃完又睡,拦也拦不下的困意。

她知道是宁墨做的手脚,也试过醒了后不吃他送来的东西,不许他焚香,但就象他所说的,他能有上百种办法对付她。

只要她在他身边,吃饭不久就得睡,而她和他有协议,为了那个人,不能离开他。 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管她怎么防,这一路,一直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宁墨将饭菜放在车里矮桌上,摇醒无忧。

无忧揉着蒙蒙睡眼,看着面前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肴,吞咽了一下,忍着肚饿,翻身坐起,隔着腾腾热气,狠狠瞪着对面正帮她盛汤的男子。

明明是一张迷死人不赔命的脸,她却怎么看怎么来气,“我要下车。”

宁墨向她轻飘飘看来,现在的她虽然谈不上珠圆玉润,却不再象前些日子那样瘦得皮包骨,脸色也红如桃花,娇媚可人。

就算她怨他,也值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下车去哪里?”他明知故问。

无忧扫了眼车厢一角,没有焚香。

照前些天的经验,他不会随便点她穴道,最大的危险,还是在这饭菜里。

菜香飘来,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吞了口口水。

忍……

“找东西吃。”无忧屡试屡失败,仍是不甘心,她就不信找不到可以避免被他迷晕的办法。

“这里是荒山,没有东西可吃,要出了这山,才有一个小村,从这里到那个村子要一天一夜。”

“骗谁?”无忧才不相信山里会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

宁墨淡瞟了她一眼,揭了车帘,向外说了句,便坐到车厢一角看自己的医书。

进了南朝界,宁墨便另买了马车,不再请驿站的人,由平儿和另一个家仆换着赶车。

为了方便无忧睡觉静养,宁墨令人将车里座椅去掉,改铺了厚厚的褥垫。

马车停下,无忧迫不及待地跃下车,放眼望去,叫苦不堪,一张小脸苦成了渣。

还真是一毛不长的荒山啊…… 除了石头泥土,连一棵草都不长,想啃树皮,吃草根都不能。

宁墨在车内揭帘瞧着,不禁垂眼低笑。

无忧回头瞪了一眼,不急不燥,慢慢跟在她身后的马车一眼。

平儿在车辕上扬声戏笑道:“姑娘,我早找人打听过了,真没东西可吃。这些饭菜还是我们自己带的柴米,升火做的。”

无忧甩脸不理。

387 斗不过他

平儿又笑,“姑娘,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脚不软吗?我看啊,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上来吧。马车还得一天一夜才能出这山,照你这么走法,五天也未必走得出去。公子就怕姑娘使性子,叫我多备了粮米,你走十天,我们也陪着。小书书网的只是怕你这么不吃不喝的,用不着一天,就得饿趴下。你饿瘫下了,还得小的把你扛上来。小的赶车够辛苦的了,你就体恤体恤小的吧,啊?”

无忧哼了一声,把脸甩开,这臭小子,自从知道她不是兴宁,完全没了规矩,“体恤你个头,谁信?”

“不信啊?那你慢走,我先睡一觉,养养精神,一会儿好下车扛你。”平儿嘻嘻一笑,抱着马鞭,真靠了车壁打盹。

无忧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扛个人上车,有这么劲费吗?

呸了平儿一口,有其主必有其仆,恨不得将他揪下来陪自己走路。

宁墨从帘缝中望着抱着胳膊愤愤不平的无忧,眸子里的寒意淡去,浮上温如暖风的浅浅笑意。

她睡得太多,确实该下车走动走动。

无忧两腿还真饿得有些发软,却又不肯这么妥协。

不死心地自行往前寻找,走了一柱香时间,更饿得头昏眼花,仍是满眼的白石红土。

偷偷瞄了慢慢跟在身侧的马车一眼,就这么乖乖上去吃了接着睡?不行不行,太过窝囊不上去,接着饿肚子?太遭罪……

真是该死的宁墨

上车?不上车?

踌躇不定。

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处湖潭。

无忧脸上愁云一扫而空,有烤鱼吃了。

宁墨啊宁墨,等我吃饭喝足,上车见着香炉就丢,敢动手,我就跳车,看你怎么迷倒我?

主意打定,得意中三步并两步的奔跃向湖潭,往湖中一看。

湖面上热气腾腾,不断的有气泡从水底冒起。

居然是热水泉。

所有喜悦化成烟云,一屁股坐倒在湖边,纳闷的想一头扎进湖里。

无忧苦巴着脸,托腮瞅着面前冒着水泡的湖面,一个水泡爆开,一股热气徐徐升起,慢慢化在空气中。

这湖水热得沸腾,放鱼下去,都能煮成渔汤,还哪来活鱼?

烤鱼填肚子的事打了水泡。

车厢来飘宁墨冷冷的声音,“平儿,去湖中打些水来沏茶。”

无忧气得咬牙,还大有故意气她,不是?

回头嚷道:“要不要给你打两桶水洗澡啊?”

车厢里静了一会儿,传来轻飘飘的两字,“也好。”

好他的头,无忧杀他的心都有,飞身回到车上,一摔车帘坐到矮桌边,端了碗就吃,真是饿死了。

“你做了什么手脚,让我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宁墨视线不离手中书卷,“不过是些助消化的东西。”只有这样在她睡梦中,才能更好的吸收和消化和吸收吃下的食物和药物,令她的身体更好的恢复。

只有将她身体调好,她在以后面对更多的难处时,身体才能撑得下去。

无忧大口吞咽着美食可口的饭菜,不得不承认宁墨在她百般为难下,手艺越发的飞涨。

如果不是那些该死**,每一道菜都是难求的美味。

明知他是为了她好,但这般任意摆弄她,让她不能不生气。

一碗饭下肚,已不如先前饥饿,各样菜扒了些在碗中,滚到宁墨面前。

宁墨不知她又要玩什么花样,抬眼看来,只见她夹了一筷子菜肴凑到他唇边,脸上堆着笑,道:“你也吃些。”

无忧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想她睡,那他也别想坐着。 ~

她这孩子气举动,让宁墨不禁莞尔,然视线落在还沾着粒饭粒的筷子上,心跳却不由得慢了一拍。《小说下载|wRsHu。CoM》

无忧与他一起这些日子,知道他是极整洁的一个人,这饭粒虽然是夹菜时沾上的,看上去确实不雅。

这里只有一双筷子,她可懒得叫平儿再送双筷子进来。

也没多想,伸出舌尖,把饭粒舔去,重凑到他嘴边。

宁墨心脏又是一紧,接着快速地跳了开去,脸上火辣辣地烫,与她共用一双筷子,实在是太过亲密。

“自己做的饭菜,也不敢吃吗?”无忧挑衅地抬高下巴,暗哼,还没吃呢,就心虚得涨红了脸,更不肯放过他,要变猪,一起变好了。

宁墨被她迫得无奈,强压心慌意乱,垂下眼睑,长睫掩去眼里的无措,微凑上前,将那口菜肴含入口中,满口菜香,更多的却是她的芳香。

无忧挑眉,将筷子含入口中,吮去上面残汁。

宁墨的脸越加红得透熟,不敢抬眼看她。

无忧瞪着他咽下菜肴,又夹了别的菜肴塞入他口中。

宁墨不自在地手脚不知放在何处,明知她是为了小报复,心间仍丝丝的甜。

无忧将所有菜肴包括汤羹,米饭都全灌了他一遍,相信要中迷药,他也难逃,满意地退坐回去,倒了杯茶,捧在手中,瞅着他慢慢地饮,等着他药性发作。

宁墨抬手拭去嘴角菜汁,轻咳一声,强掩此时的尴尬,“饭菜里没有迷药。”

无忧怔了一下,嘴角的笑快速消失,看向手中的茶,脸色微变,扑上前,也不理他愿不愿意,将杯中剩下的茶水尽数灌到他口中。

在府中时,还装装端庄,现在没了那假身份约束,自不再理会什么礼数,又在气恼之中简直可以‘野蛮’二字形容。

宁墨知她恼自己迷了她这许多天,任由她胡来,等茶水下肚,才道:“茶中也没迷药。”

无忧又是一怔,飞快转身,看过车厢中角角落落,确实没发现焚香,又去翻他衣袖,难道他也学会了象了了一样用毒?

宁墨看着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她,终于崩不住脸,和声道:“饭菜和茶中确实都没有迷药,但用过这些饭菜,再喝那茶,便会起反应……如果你不喝那茶,今天是不用再睡的。”

无忧手一抖,手中茶杯跌到桌边,他是吃准了她有吃完饭喝茶的习惯……

晃了晃头,果然有困意袭来,怨念地唤道:“宁墨……”

继而一想,不对……他也同样吃了饭菜,喝了茶水,却半点没有睡意,上前揪了他的袖角,“你故意胡说来气我的,是?”

“自然不哄你。”宁墨看着她红润的面庞,心里一阵欣慰。

“可是……可是你明明也……”无忧揉了揉越来越沉重的头,向前扑倒,再也睁不开眼。

宁墨将她接住,低声道:“我不怕迷药。”

无忧一声哀怨地呻…吟,意识开始模糊,在他劲边最后一声呢喃,“宁墨,你才是天下最大的坏蛋。” 说完,沉沉睡去。

她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胸前,宁墨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拂在颈边,酥酥地痒,如同他心里剪不断,抛不去的情丝。

痛苦却又幸福。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她揽紧,侧脸过来,唇贴上她微冷的额头,轻轻摩挲了几下,慢慢滑向她的眼,再顺着她挺秀的鼻梁,落在她微撅着的小嘴上。

“坏蛋就坏蛋,只要你能活着就好。”

平儿轻揭车帘,看见宁墨正紧拥吻着无忧,怔了一下,忙落下帘子退了出去,轻咳了一声。

宁墨惊醒,俊脸绯红,将无忧轻轻放落下去,为她盖好被子,“什么事?”

“纥公子在前停下了,好象是在沐浴更衣。”平儿在帘外压低声音。

宁墨揭了窗帘,果然见前方围了幔布,幔顶搭了一袭不凡的白袍,叶儿在幔外捧着皂角软巾服侍等候,凤止却靠立在一旁把玩扇子。

凤止见宁墨的马车到了近前,便跃身上车,“请我喝杯茶。”也不管宁墨答不答应,自己撩起车帘,视线径直落在无忧熟睡的面庞上,有些失望。

宁墨眉头微蹙,沉着脸,没有好口气,冷道:“不方便。平儿,送客。”

“看样子,确实不方便。既然如此,这茶下次再喝。” 凤止扬眉,不等他发火动手丢他下车,自觉跃下车。

宁墨薄唇抿紧,俊美的面庞上罩了薄冰。

凤止回到不凡的车里,不凡正端了杯清茶慢饮。

不凡见他回来,另斟了杯茶放到他面前,“她又在睡吗?”语气平和。

凤止抽了一边嘴角,将茶一饮而尽,“看样子,宁墨是故意与你作对。”

“这才是他。”不凡没有意外,他固然有百样心机,宁墨又何尝不是心细如发,揭帘对外面的清儿道:“可以走了。”

清儿下车,一边收拾幔布,一边道:“叶儿姑娘,我家公子说不想洗了,可以走了。”

叶儿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另一辆马车,脸上没有任何怨色。

长宁看着叶儿坐下,一拧秀眉,“睿亲王不洗了?”

“嗯。”叶儿将皂角放好,正襟坐下,“或许是身子不舒服,又不想动弹了。”

长宁瞅了她两眼,他们还没成亲,便要她捧巾服侍,本不合礼,但如果服侍了他沐浴,二人的名分也就订下了,偏偏言弟又反悔了。

这样来来去去的,倒象是在戏弄她,叶儿居然丝毫不恼。

388 千千有鬼

叶儿忍得气,能与言弟周旋是好事,但长宁又不禁有些担忧,这丫头太有心机,一旦真的得了宠,怕是难以驾驭。

凤止缩回挑着窗帘的扇柄,“这女人不简单,你就不怕她起疑心?”

“起了疑心,又如何?”不凡轻吹茶叶,漫不经心。

凤止‘咦’了一声,向他看去。

他是太过自负,还是当真无所谓?

与不凡斗了十几年,自认对他还算了解,可是这次,真的看不透他了。

完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到底想要什么?”

“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不凡轻品了口刚沏的新茶,“还是北齐的茶香。”

凤止‘哧’地一声,信他?母猪都能上树,“我想要的,固然势在必行,可你能得到什么?

“到时你便知道。”不凡细看手中青花瓷,有些事必须在开心和了了到来之前办好。

凤止瞅了不凡一阵,实在想不出他图的什么,半眯了丹凤眼,“不过照现在的情形,你的计划怕是要泡汤。”

不凡不以为然,“他还能让她睡一辈子不成?”

凤止越发的看不透他,微微向前倾身,更近的审视他,然怎么看,他那张脸都是从容淡雅,看不出半点眉头,“你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

如果真心,如何能舍得这么伤她?

如果不真心,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舍了就舍了,又何必如此麻烦?

他不懂。

“你说呢?”不凡反问。

“不知。”凤止虽然自己不曾与人交出过真心,但长年滚在风月中,情情爱爱看得不少,自认将男女之情看得通透,但到了他这里,却行不通了。

不凡微微笑,凝看着指间慢慢转动着的青花瓷杯,“无情之人,自是不能懂。”

凤止眼角斜飞,似知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当真无情的人,不知是谁。

☆☆☆☆☆☆☆☆☆☆

无忧睡生梦死的又过了半个月。

一日转醒,鼻息间尽是新鲜的青竹香。

刚刚睁眼,便被人一把抱住,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千千?”无忧扯开紧缠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纤细手臂,将她拉开些距离,果然是熟悉的小圆脸,永远不变的包子头。

千千满手的眼泪就往无忧脸上摸,“他没骗我,你果然活着。”

“他?洪凌?”无忧歪头,往她身后望去。

千千点了点头,“洪凌说带我来见你。”随着无忧的视线往身后望了一眼,道:“你不用找了,他不想见你,没有进村,今晚宿在村外的林子里。”

无忧环视四周,竹墙,竹窗,所有家具都是由竹子制成。

青幽的竹子,还散发着阵阵清香。

身上被的被褥却是全新的,“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南朝的京城城效西村…吴家村。”

无忧收回视线,原来是到了地方,“宁墨呢?”

“进京办事去了,说今晚不会回来。”

无忧神色一黯,他进京自是去给不凡治伤,“你的房间有没有安置好?”

“宁公子只让我见见你,明天就得离开,说要等风声过了,才能和你一起。”千千有些泄气。

“那你要去哪里?”无忧认同宁墨的意思,她们这些人现在聚在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

“洪凌带的人马会秘密驻扎,纥公子让我暂时帮洪凌打点些杂事。”

千千一扫愁容,眉飞色舞,“说是进出采办也暂时归我管着,以后不用愁没银子向你买东西……”抬手抹了把口水,“宁公子……宁公子的那个怎么样?惜公子、纥公子……只要是公子们的,我照单全收,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无忧翻了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抬手做了个切的动作,“你敢私落军银,小心……”

千千两眼望天,“我不落军银,但商家为了拉住这么大的买家,哪能不给我些好处。”

无忧哭笑不得,伸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一本正经道:“你被人砍头的时候,千万别说认得我,我可不能被你白白拖累了。”

千千撇嘴,“那我挣得银子,你用不用?”

无忧愣都不打一下,马上接口,“当然用。”

千千不服,“钱,你就要用,出了事,你就不担待,哪有这个道理?”

无忧理所当然地一点头,“自然有。”

千千:“……”

千千无语望了她一阵,无忧只是施施然地托腮任她看,等她看够了,才问:“洪凌为何不愿见我?”

“不知呢。”千千神色有些不自在。

如果千千说是因为不凡倒也罢了,偏偏她说不知,无忧反而觉得蹊跷,“他在哪个林子里?”

“村口出去,东边的桂花林。”千千一双眼在无忧身上乱转,无忧跟宁墨一路同行,同车同睡,如果说她连宁墨的身子一眼没看见,打死也不相信。

无忧见屋里桌上放着四屋的六角食盒,料到是宁墨为她备下的饭菜,跳下床,拧了食盒就走。

“还是不见的好。”千千随她站起,绞着衣角。

无忧回头,“为什么?”

千千挤了个笑脸,“也没什么。”

她越是这样,无忧越是觉得不对劲,“你有事瞒我。”

“没……当然没有。”千千双手乱摇。

无忧向她欺近一步,意味深长地笑道:“难道你跟他这一路行来……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才不好意思来见我?”

千千惊愕地睁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怎么会有这想法,我才不会跟那头鹰……那个木头人扯上什么关系。”

无忧越加觉得千千有古怪,追问,“那他为什么不愿见我?”

千千别脸嘀咕,“我哪知道。”

无忧翻看着食盒,里面的饭菜足够两三个人食用,“那我自己去问他,你去不去?”

千千一屁股坐回竹榻,“不去。”

无忧细看千千神色,更认定千千和洪凌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她。

这世上除了‘常乐府’里的那几个男人,让无忧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千千,如果千千能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了一桩心愿,而洪凌虽然话少些,但稳重踏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如果他能照顾千千,她也可以放心了。

出了门,无忧发现是依着山脚竹林新搭的小院,有四五间房子,都是由竹了搭成,竹篱竹墙,竹桌竹凳,虽然简朴,却十分别致。

确实是宁墨的作风,他极爱干净,虽是小住,却也自己搭建屋所,却又处处简敛,半点不奢华。

她住在了西屋,隔壁两间都闭着门,东屋正掌上灯,传来女子的轻咳声,应该是云娘和绿鄂住着。

平儿从西屋角屋开门出来,“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村口桂花林见个朋友。”平儿是宁墨的亲信,而洪凌送了千千过来,平儿不会不知道。

果然平儿点了点头道:“姑娘只消沿着这条石子路出了村口,往前第二个路口,转左见着一块青松石,他就在那块石头东边的林子里。”

村子不大,极好认路,无忧照着平儿所说,果然见着那块青松石,还在村口的酒坊里买了两坛老酒。

入了林子不远,就看见火光闪动,照着火光方向走去,便见洪凌手枕在脑后,靠坐在一株大树杆上,见她走近,斜眼瞥来,丝毫不觉得意外,“我知道你会来。”

无忧上前,放下酒坛酒碗,打开食盒,“既然知道我会来,为什么不直接去见我?”

洪凌垂眼不答,不等她吩咐,自行提了个酒坛过去,拍开泥封,倒了大半碗酒,一饮而尽,“既然你会来,何必多此一举。”

无忧见惯了他的不冷不热,不以为然,帮他重新倒上酒,递了碗筷给他,“不回北齐了吗?”

洪凌不接碗筷,只是喝酒,抬眼起来,“他在哪儿,我跟到哪儿,至于回不回北齐,要看他。”

无忧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心里一阵酸楚,“他会攻婉城吗?”

“不知。”他将另一只空碗放到无忧面前,“来点吗?”

无忧平时并不喝酒,这时突然间竟想好好喝一回,点了点头。

洪凌不再说话,倒满两碗酒,自己端了一碗,不避不忌地直视着无忧,在另一碗上碰了一碰,抬手又是一饮而尽。

无忧不知是受他的感染,还是这些日子实在压抑得难受,也端起酒碗,毫不犹豫地仰头喝尽。

酒只是寻常的老白干,很烈,火辣辣地从喉咙直烧下肚子。

虽然不能解愁,却也觉得畅快。

她一手抹着嘴角渗出的酒汁,一手将碗伸到洪凌面前要酒,“再来。”

洪凌见过她喝酒,酒量很浅,如果不是心中苦极闷极,哪能这么灌酒,心中隐隐作痛,也不言语,默默给她斟满,而他自己的碗反而不斟了,拿着酒坛与她的一碰,看着无忧捧了酒碗仍是一口气喝干。

神色黯了下去,提着酒坛仰脖,就着坛口喝下几大口。

无忧本来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他,这时却什么话也不想说,眼里只有酒,与他一个碗,一个酒坛的喝开了。

一坛酒喝完,二人竟没再说一句话,而身边饭菜也是没动上一口。

389 无法下手

洪凌拍开第二坛酒,看着醉意盈然的她,“还要吗?”

无忧一点头,又伸了碗过来。

他一边斟酒,一边问,“你不怕醉在这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