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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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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走过来,推他到备好的热水前,“公子……刚才,真的是你灯点?”

“嗯。”宁墨看向自己双脚,她曾说过,一定要治好他的脚。

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仍选择学医,但她却实现了她的承诺。

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一世只怕是再也站不起来。

无忧回头望了眼宁墨所住的方向,微仰了头,大口吸气。

他总算可以重新站起,久压在心里的郁积顿时散去不少,如果不是在军中,真想大声喊叫,来宣泄心里的那份狂喜。

有巡逻兵走过,向她望来,无忧忙将那些七零八落的喜悦收起,装作没事一般,朝不凡的营帐走。

关于白天的事,太多迷惑需在他来解答。

“二皇子。”

峻熙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忧本能地闪过一边,隐去身形,探头望去,见峻熙等巡逻兵走开,朝峻衍的住处而去。

心念一动,避开巡逻兵,悄悄地尾随在他身后。

看着他撩帘进了峻衍寝室,听见里面峻衍道:“这是我二弟。”

“二皇子。”

一个象是被什么东西包覆住得沉闷声音传来,是无忧再熟悉不过的。

“里面谈。”门帘在峻熙身后落下。

无忧打了个激灵,无声地潜到房屋后方,打发掉巡逻过来的士兵,见左右无人,翻身上梁,贴向窗口上方。

她身法极轻,这时又是将身形放到最轻,除了银狐,就算是峻熙狡猾如狐狸,也发现不了她。

手指沾了口水,捅破窗纸,凑眼看去,入眼便是在烛光下跳跃的青獠鬼面。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饶是无忧耳力过人,将耳朵贴在窗纸上,也只能勉强听个大概内容。

所说内容也只是请鬼面出山,与白天所听没什么区别。

鬼面果然如峻衍所说,不愿涉入这次战略。

自进了屋,就一直沉默的峻熙开口道:“除了这三座金矿,再加麻婆山的乌金矿。”

峻熙惊呼出声,“麻婆山的是乌金?”

“表面上确实是黄金,可是采到山里,却是乌金。先生广收矿山,想必不会不知道,只是不知先生敢不敢收。”

无忧吃了一惊,乌金十分难得,打造出来的兵器更是坚硬锋利。

由于乌金矿稀有,各国国君都不肯将矿山开采交到他人手中。

不被各国君占据的乌金矿少之又少,麻婆山产有乌金矿,峻熙居然敢瞒了下来,胆子真是不小。

紧盯着鬼面,果然鬼面把玩着茶杯的手停下,抬眼起来,淡道:“我就帮你们跑这一趟。”

峻熙把地楔取出,搁到鬼面面前桌面上。

峻衍望着那张地楔,脸色发白,如果父皇知道他们以乌金交易,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与鬼面牵线,是他同意的,传出去,第一个要追究的便是他。

他心里虽怕,却哪敢出声。

鬼面伸手去拿地楔,峻熙将地楔按住,冷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无忧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向峻熙看去。

358 拒绝

无忧眉峰微沉,就知道峻熙另有企图。

“什么条件。”鬼面声音平稳淡然,显然也料到峻熙肯拿金矿出来交换,不会这么简单。

“代我交封信给不凡,如果他答应,就留;如果不答应,就杀。”峻熙另取出一个信封放到鬼面面前。

无忧心脏猛地一跳,唇慢慢抿紧,恨不得直接闯进去,搅了他们的这桩买卖。

但就算她这时去搅了他们的交易,如果鬼面想要那座乌金矿,他们仍可以另选时间交易,耽误的不过是明日不凡安排的婉城之战。

冷看向鬼面,胸口阵阵抽痛。

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的男人,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直担心总有一天,会与他敌我相对,真到了这一日,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将眼睛凑上小洞,烛光下,青獠鬼面反射着光芒,微微闪烁,越加显得诡异。

鬼面淡瞟了信封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峻衍拍案而起,怒瞪着峻熙。

峻熙笑了一下,轻掸衣袖,“这次如果顺利退去敌军,保住婉城,皇兄立下第一大功;如果败下来,朝中众朝对皇兄再不会信服。这一仗虽然不能说决定皇兄是否能坐上北齐皇位,却是关键的一步。”

“我身为太子,皇位传给太子天经地义。”峻衍冷哼。

“太子可废。”峻熙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意。

“你……”

“是与不是,皇兄心里明白。”

“那又如何?‘峻衍嘴上虽硬,对自己的处境却是再明白不过。

“试问皇兄,我为何要凭白无故助你保住太了之位?”峻熙扫了眼鬼面,眉头微蹙,本来这些事不该在外人面前争执,但如果不这样,难以逼迫峻衍。

鬼面有些不耐烦地扫了兄弟二人一眼,抱着手臂靠向身后靠椅,淡道:“不如我先避让,等你兄弟二人商议妥当,改日再找我。”

明天便要开战,峻熙哪能放他走,“鬼面兄只需稍等片刻。”

鬼面目光扫向峻衍,峻衍这时也不敢放他走,冷睨向峻熙,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送你四座金山,岂能不得点好处。”

“只要我登上宝座,给你封王封地,自不会亏了你。”

“封王封地之事,太过遥远,我如今只想要个不凡,他顺我则生,逆我则亡,仅此而己。”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无忧眼中怒焰几乎将峻熙烧成灰烬。

“你这是在削我的左右臂。”峻衍恨得咬牙。

“要江山,总得有取舍,皇兄是要保这次的太子之位,还是要不凡,自个琢磨。”峻熙将四份地楔拿起,轻拍手掌,“再说常乐与不凡亲密得跟一个人一样,赶明大婚,皇兄想将自己摆在何处?”

峻衍靠着不凡出谋划策,借靖王父子之力,在朝中占下一席之位。

然不凡与常乐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是他心里不可碰的痛处。

这次与峻熙合谋试探不凡,被不凡看穿,便埋下祸根。

常乐涉足战事为借口,一步不离地跟在不凡身后。

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根本是来给不凡护驾的。

护这驾,防的是谁?

闭着眼也知道,防的是他这个正夫太子。

众将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暗里没少嘲笑他。

这种情况,不凡对他怕是再难尽心,更指望不上常乐会利用天女转世的身份为他解困。

他如果不是离不得不凡,早恨不得将不凡挫骨扬灰,以消这些年来的耻辱。

如果不凡不能再为他所用,留着只能是祸害,倒不如借鬼面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得地除去。

“这事,如果被常乐知道,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强龙不压地头蛇,婉城之主终究是常乐,再说她天女转世的身份,比他这个夫君更不知高去了哪里。

“此事,你知,我知,他知,以鬼面的能耐,只要皇兄守口如瓶,她如何能知?”

峻衍前思后想,踌躇半日,坐了下去,端起茶杯,手微微发抖,“今晚之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无忧冷笑。

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得意,将地楔和信封垒在一起,重递向鬼面,“如何?”

无忧嘴角微微抿紧,屏住呼吸,心叫:“别答应……别答应……”

鬼面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了眼无忧所在窗口方向。

无忧陡然一惊,忙将眼睛从窗口挪开,缩身梁上,再看向窗口时,只见鬼面随意地接过地楔和信封,塞入怀中,“告辞。”

无忧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无声地跃下房梁,绕到前方,向巡逻官兵要了一匹马,驶向营外。

鬼面是客,进出军营,无需鬼鬼祟祟,出了门,大大方方地翻身骑上自己的坐骑,朝营门方向而去。

离了军营不远,见前面路中间一个白衣少女骑在马上,拦在路中间。

眸子微沉,勒住马头,慢行过去,望向月光下如白玉兰般少女,“姑娘在等在下?”

“我们谈谈。”无忧从来不曾以真面目面对他,这样见他完全没有立场,但等他离开,再换装寻他,根本来不及。

“对不起,在下有要事在身,无时间耽搁。”他坦然拒绝。

“我是常乐。”无忧靠近他,就不自觉得想到与他那的那些抵死缠绵,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

“那又如何?”他淡然低笑。

“是……不能如何。”无忧轻咬着唇,他是桫椤王的后人,任何人的身份和地位,在他眼中都并无差别,谁也不比谁尊贵,需要他的低头。

“如何姑娘无事,在下告辞。”他只称她为姑娘,并不称郡主。

“我想你拒绝峻熙,条件你开。”

“什么条件都可以?”他眼里闪过一抹戏谑。

“只要我能做到。”

“做我夫人。”他半真半假。

无忧惊看向他,难道他认出了她……

“做不到,是吗?”他带马向她欺近,马匹轻挨她的马匹,近得让无忧能清楚地看见他面具下的漆黑眼眸,眼里竟没有一丝玩笑。

“难道阁下有见女人便要娶回家的习好?”

“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他的声音象在开玩笑,无忧心脏却突然漏跳了一下。

“只怕阁下对许多女人,都说过同样的话。”无忧忙转开眼,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慌乱。

他笑了一下,伏身过来,贴向她耳边,无忧侧脸避让,他的唇轻擦过她耳边飞起的碎发,骚痒了她的耳廊,他声音低而沉,“你不戴面具真美。”

无忧一颤,不自觉得拉紧马缰,座下的马以为要前行,突然起步。无忧没留神,没能坐稳,往后仰倒。

“小心。”他伸臂过来,揽了她的腰,将她扶往,似水般的目光拂过她的眼。

无忧回神过来,拉住马,看向咫前的黑潭般的眼,“你……怎么发现的?”

“你手上的戒指。”这里离军营不远,不时会有官兵巡逻,不便拉拉扯扯,他助她坐稳,就放开揽着她的手臂。

无忧脸色微变,将手叠在一起,遮去中指上的指环,但他既然已经看见,再遮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苦笑,轻捏中指上的指环。

自己真是疏忽,每次换装,头上饰物都会摘下。

夜行服的衣袖有指环扣住中指,连手背也一起遮住,所以惜了了给她的那个防身的戒指却是一直戴着,藏在袖下,想着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有所用处。

他与她赤身相对,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他抚遍她身上所有肌肤,手上戴着的指环,就算他没有看过,但形状却是能感觉得到,这时见着,又岂能不识?

无忧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心意一定,抬脸直视向他,“我答应你,你拒绝峻熙?”

她身上的毒与他怎么也无法划清关系,这样的自己,就算子言不是天女夫君,她都没有脸面再与他一起,何况他是天女夫君,她根本无法与他携手到老,而鬼面是子言最大的威胁,倒不如这样换得他的太平。

他笑了,伸手过来,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高,细细端祥,“你为了他,真是什么都肯做。”

无忧微抿着唇,目不转睁地回视着他,“我们……在解毒之前,本就谁也离不了谁……”

“真是诱人的条件,可惜……”

无忧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还敢拒绝?

“难道你不答应?”

“杀手要的是信誉,我接了他的买卖,如何能反悔。”他凝看着月光下她白玉般的面颊,心中如细水轻漾,同时又有一些拂不去的担忧,子言在她心中真的无法抹去?

他固然想与她就此携手天涯,但桫椤国的事未了,他走不了。

而且他们复国,太需要精良的武器和战甲,这些矿对他而言,太重要。

再说这是让不凡这个身份退出的最好机会。

“你可知道拒绝我,会是什么结果?”无忧怒瞪着他。

“一死而已。”他笑得漫不经心,“对我而言,最无所谓的,就是人命。”

无忧眸子暗沉下来,不错,身为半个杀手的她,再清楚不过,在杀手眼中,最不在意的东西,就是人命,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以毒和死来要挟他,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

359 惹事上身

“那你刚才……”无忧蹙眉,他刚才开出的条件,明明是要她当他的夫人。

“玩笑罢了。”他轻笑。

“你……”无忧再好的脾气,胸口中也团起一团怒火。

他望了望天色,又是一声低笑,“你本是我的人,夫人这个名分不过是早晚之事。你我之间,岂能有‘买卖’二字。”

“错过今晚,你我再无缘分。”无忧咬牙。

他深看向她,突然一夹马,带马而去,夜空中飘扬着他爽朗地笑声,“此番却不是你说了算。”

无忧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眼里抽出冷寒,低声道:“此番,还真得我说了算。”

鬼面出战已成定局,战事上,不凡的策略万无一失,婉城不必担心,现在忧心的是不凡的安危。

返身回营,已过三更,去到不凡住处,只得清儿守着烛台发呆。

“不凡呢?”他在军中住处只得简单的床榻桌椅,有没有人在,一眼就看完了。

“去见赵雅郡主了。”清儿略为犹豫,仍是照实回答,“听说是赵雅郡主为了明天出战的事,约公子过去详谈。”

无忧蹙眉,白天军帐中不谈,大半夜的详谈?

还说什么除了军议上,没有私下见面,哄鬼呢。

胸口里象揣进半坛子醋,浪来荡去,怎么都不是滋味。

清儿见她一声不出地转身,神使鬼差地抢上一步,道:

“是有人来传话,说赵雅郡主临时向王爷请战,明日她带一队兵马出战,靖王怕赵雅郡主鲁莽,才叫公子前去与她合计安排。郡主别……别误会……”

无忧站住,奇怪回头,“你怕我误会他?”

清儿知道自己身份,一不该提军中之事,二不该涉入主人间的事,但话已经说了出去,只好点头。

“你不是挺讨厌我?我与他离心,离他远些,岂不更好?”虽然平儿和清儿这两个小厮见她都如同见鬼,但无忧暗地里对他们二人却是极为欣赏。

“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讨厌主人家……”清儿开努画圈打哈哈。

“打住,收起你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调调,不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无忧捂了捂额头,真是近墨者黑,不凡圆滑,他的小厮也是满嘴的油,说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象平儿那般老实忠憨,什么都写在脸上。

清儿收去脸上的嘻皮笑脸,“郡主如何,奴才不敢胡说,奴才只知道郡主气了公子,公子表面上没事一般,别人看不出来,奴才却知道公子心里难受得厉害,奴才不想公子难受。”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说了些真心话,无忧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为了主人,包容下打心底厌恶的人,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有这样的心胸,他家主人将是什么样的宽阔胸怀,不容人置疑。

对于天女的夫君,就算他曾经是她的驸马,她也不敢再做奢望。

呆了一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有你在身边,是他的福气。”

说完转身出去。

天上又飘起了小雨,让这夜晚越加的冷,无忧拉了拉衣领,不让冷风灌进脖子,朝着前方望了一阵,仍骑了马,出了军营,拐向赵雅的住处。

赵雅居然也不在,更不见不凡的人影。

向下人问道:“军师在吗?”

“刚才是在的,不过后来被洪将军叫去。”

“洪将军叫他去了哪里?”

“奴才不知,只说一会儿要去鞭场,叫我们郡主去靶场寻他。”

无忧急找不凡,但他被洪凌叫去,军中事务繁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听说他会去靶场,也就去那里试试,看能不能撞上他。

到了靶场,见赵雅正舞着一对鸳鸯刀,嘴角轻抽,也不知是不是临时抱佛脚。

赵雅见她进来,也不停,无忧为着不凡而来,跟她却没什么话可说,也就走到一边椅子上会下,当看猴戏。

看了一阵,发现赵雅虽然刁蛮,手上功夫确实还不错,也难道她平时一双眼长在脑门上,只是不明白,她既然好武,天天与峻熙一起,怎么没把峻熙看上,反而看上在外人看来,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不凡。

赵雅一个人舞了一阵,见无忧望着这边看着就看着,神色间没有一点赞赏和佩服之色,反倒象是在看戏子唱大戏,心中暗恼,收了刀走到无忧面前。

“我们来比试比试。”

“你不累吗?”无忧扁嘴,手下败将,还有什么可比。

“不敢吗?”赵雅神色傲慢。

“我只会射箭,可是箭术,我们已经比过,没兴趣再比。”无忧懒懒洋洋,现在就想早点见到不凡,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哪有心思和赵雅胡扯。

突然赵雅将刀柄调了个头,塞到她手中,往后一退,手臂在刀刃上划过,‘哎呀’一声捂了手臂,手指缝中有鲜血渗出,惊叫道:“你……你卑鄙。”

无忧怔了一下,低头看向刀刃,上面有一条血线凝成一条细线,不知她这是安的什么心,“你胡说什么?”

赵雅向后退开一步,怒道:“我就在想,你怎么会突然向我示好,借我的刀来看,果然是没安好心。”

无忧冷笑,果然有诈,只是不知她用伤自己为代价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不凡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象平时那般温和可亲。

无忧呆了一呆,明白过来,赵雅是在演戏给不凡看,慢慢转身。

此时的不凡依然清秀俊儒,但眼眸不象平时那样淡然宁和,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那火苗含着怒,这神情是无忧极少看见的。

赵雅扑向不凡,拉了他,大眼里含着泪,想哭又强忍着,瞧模样真是人见人怜,“我该想到,就算王爷答应,只要我打赢了这场仗,就让你护送我回大漠拜祭母亲,她也不会答应。”

无忧愕了一下冷笑了一下,要不凡送她前往大漠的事,她半点也不知情。

一种被欺瞒的恼怒和痛楚,瞬间卷袭而来,如针毯般将她的心脏紧紧裹住,连呼吸都痛。

不凡扫过她手臂伤处,眉头微蹙,看向无忧。

如果换成平时,无忧定会直接反驳赵雅,但这时与他怒眼一对,一股怒气涌上,如果他当真相信她,根本不会听赵雅的鬼话,何需她去解释。

不凡见她不出声,抿紧了唇,眼里怒意更盛,责怪之意不掩,收回视线,温言问赵雅,“伤得如何?”

泪珠在赵雅眼里打了个转,终于滚了下来,“皮外伤,没有大事,但拿不了刀,明天……”

“我先送你回去,请太医疗伤,再商议如何是好。”不凡捡起无忧掷在地上的鸳鸯刀。

赵雅暗喜,只要他随她一起回去,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将他留宿一夜,明天他就算在千张嘴也脱不了与她的关系。

乖巧地点了点头,由他陪着走开。

无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眼角余光却能感觉到他的背影一分一分地远去,一尺一尺的隐没在黑夜中,眼前便只剩下眼前跳跃着的火光。

视线落在脚尖前的那寸泥土地上,或许这就是人近在咫只,心却远在天涯。

半晌,用力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是该自己离开的时候……

她在军中的住处,只得简单的衣物,随意收拾了,又磨了墨,写下“小心鬼面”。四个字,认真叠好,收入袖中。

回头扫视屋中,并无遗漏,走向门口。

虚掩的门,被人无声地推开,白色衣袍轻抛,不凡从外进来,后手带上房门。

看过床上搁着的包裹,“要走吗?”

无忧不答,提了包裹,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肩膀与他的肩膀一错之时,手腕一紧,被他握住。

无忧用力一挣,他反而收紧五接纳,将她拉近,飞快地低头,唇轻贴上她的唇,却不再动弹。

无忧怔了。

他锁住她的眼,开始慢慢加深这个吻。

无忧惊醒,突然挣出身,退开一步,给了他一耳光,用手背擦着唇,蔑视道:“真恶心。”

在她为他担心受怕的时候,他却与别的女人相约远行。

刚刚还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柔声细语,安置好那位,现在又来这里与她亲近,当她是什么?

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玩物?

他静看着她,任脸上手指印慢慢浮起,却不作任何动弹,淡道:“你可知伤了即将做为前锋的将领是什么罪?”

换个人就是砍头之罪,就算她顶着天女转世的名头,也难轻易开脱,就算不至于死,却也将失去自由。

“你信她的话?”她笑看着他,那笑却一点也进不了眼,冷得刺骨,同时又带着讥诮。

“我不信,那又如何?”明知赵雅的为人,这时候如何能不加倍小心,他自是不信,但常乐过去便不得人心,而赵雅一口咬定,叫其他人如何相信?

“很好。”兴宁的这个臭名,她也不愿再顶,“赵雅的事,我自己承担,与他人无关。”

360 争执

不凡眼里闪过一抹刺痛,“我已经叫太医给赵雅用了些**,明日掌灯方会醒,等明天那仗打完,我自会禀报王爷,你无需理会……”

无忧慕地转眸向他看去,他惯于揣摩人心,却偏偏不懂她的心。

“我派人送你回府。”不凡避开她的视线,伸手去接她手中包裹。

刚才他送赵雅离开,她站在冷风中的孤单身影,他不是不见,那一刻他心如刀绞,只是这里面的苦衷无法,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时间不多,只有送她离开,他才能没有任何顾忌地照着计划行动。

无忧将手缩开,不转开视线,“我宁肯再给她**掌,然后去王爷那儿请罪,也不愿意你如此。”

“虽不是你所愿,却是最好的办法。”刚才如果不那样稳住赵雅,哄着她回去,能让太医寻到机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得让她睡去,今晚定会捅出天大的漏子,那他就不能寻到机会脱身,明天的战事也将受到影响。

“对你来说是,但对我而言,不能认同。”无忧从怀中抽出信函,丢给他,转身就走。

他抢上一步,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不管什么事,过了明晚再谈,可好?”

“纥公子,有急报”门外亲兵语气焦急。

不凡飞快地看了无忧一眼,放开她的手腕,打开房门,“何事惊慌?”

“白公子和惜公子回来了,惜公子发现在对方利用风向下毒,王妃叫公子立刻请宁公子和惜公子一同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化去。”

无忧吃了一惊。

不凡神色沉稳,但眉头却微微一蹙,“这就去。”

亲兵跑开,不凡不放心地看向无忧。

这紧急关头,无忧不能与他再纠缠感情上的事,放柔了声音,“去吧,我会自己回府。”

“我让洪凌送你。”

“你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洪凌留在你身边吧。人……我来送。”台阶下传来开心吊儿郎当的声音。

“开心”无忧喜看向门口,在走之前,能再见一见开心和了了,问一问姑奶奶的情况,也就没有遗憾了。

开心抱着手臂歪歪哉哉地站在台阶下,笑嘻嘻地瞟了眼不凡,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紧迫感,“赶回来的正是时候。”

不凡虽然看不透开心,但这些年的相处,对他的为人和本事,却是信得过,有他护着无忧,确实可以放心,“老公主可好?”

“不太好。”开心脸上笑意微敛,见无忧脸上笑容僵住,又笑了起来,“吓你们呢,死不了。”

无忧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凡却没放过开心眼角一闪而逝的担忧,也不揭穿,暗叹了口气,“路上小心。”

“你还是赶紧着去前方看看,省得明天一出场,这边的人马就软了一半,这仗直接不用打了。”开心摸了摸脖子,一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神情,“一路上没能睡一个好觉,你们慢慢打,我回去睡一觉。”

无忧看着开心没心没肺的样子,明明一腔的怨气和伤痛,也禁不住好笑,突然有些同情不凡,转头看向不凡。

后者平常温如暖玉的脸庞果然冷了三分,斜了开心一眼,步下台阶。

开心扬了扬手,“慢走,打完了,煮坛好酒给我接风啊。”

不凡的脸又冷了一分,瞪了他一眼,打他身边走过。

“这酒到底煮不煮啊?我这一趟跑得好不辛苦,半点酒没沾上,你说什么也得犒劳犒劳我。”

无忧对开心的厚脸皮越加的没了语言,人家忧心打仗,整天忙里忙外,又是布置战局,又是巡查防事,各种辛苦,无忧看在眼里,而不凡却不曾叫过半点苦。

这外出回来的,却吵翻了天。

心想,不赏你一顿爆栗子就算不错了,还指望要煮酒。

不凡果然被他惹得面如锅底,冷道:“如果我没死在这儿,就给你煮。”

开心嘻嘻笑道:“你吉人天相,自不会死在这里,我就去睡觉等你的酒喝了。”

不凡再懒得理他,径直而去。

开心伸了个懒腰,回头过来,见无忧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收回伸长的手臂,摸了摸脸,“是不是太想我,突然见着我,就看得挪不开眼?”

无忧‘切’地一声,别开脸,还以为去经历一次奶姑奶奶的生死,他能成熟些,结果还是这副自恋德性。

开心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晃过来,一手捞起她手中包裹,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想我就直说,我会当听不见,不用害羞。不过你这丫头,脸皮厚过城墙,应该也不会害羞。说吧,我听着。”

无忧刚才的郁郁被他一搅,淡去不少,白了他一眼,直接将他的话过漏掉,“你是故意气不凡的?”

“是真想喝酒。”开心将无忧的包裹丢上马车,扶了无忧上车。

无忧以为他会自己赶车,结果他一头钻进车厢,仰面躺倒,手枕了脑后,向她望来,“累了,先睡一觉,到了叫我。”

无忧笑不是,气也不是,正想踹他两脚,却见他闭上眼的脸颊比去时削瘦许多,眼睑上有一抹淡淡的青晕,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憔悴。

看样子,这一趟并不象他表现的那样轻松。

脚再踢不出去,吩咐车夫启程,坐到他身边,指尖轻抚过他眼睛下方的晕黑,“很辛苦,是吗?”

“有什么辛苦的。”他抬手起来抓她的手,笑了笑,无忧却感觉到那笑里含着一抹掩藏得很好的苦楚。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胸口有热泉淌过,坐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

战乱中,最容易将人丢掉,他和了了在西越便听说这边战事紧张,二人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曾有片刻离开马背,整个人如同崩紧的弦,满脑子都是丢掉她后可怕的情形。

这时见着她,被抽干了力气全凭着意识支撑的身体再支持不住,躺下来再不愿动一根手指。

“了了还好吗?”

“挺好。”他很想将她拉拽下来,抱在进怀里,但怕这一抱,就再不舍得放开。

无忧在听见亲兵禀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了安然,现在也不过是亲口问问,再得个安心。

开心是个好强的人,如果不是真累得支撑不住,绝不会在这时候丢下不凡,倒头睡觉,抖开被子盖在他身上,“睡吧。”

“嗯。”祥云公方生死难料的悲痛加上这些日子对她的担忧,令他实在疲惫不堪。

天亮前必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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