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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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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推门进来,神色古怪。

“快去洗洗,一身的那个味道……”

“那个味道?”无忧怔了一下,赫然想起,昨天因鬼面说想看她的事,匆匆穿衣离开,并没清洗,而那个人与她行欢,也不在意她会不会怀上孩子,每次都尽数泄在她体内,哪能没味,而千千又是狗鼻子。

脸上一红,哪还敢等千千回答,三步并两步的往浴间跑。

转到屏风后,发现千千已经差人备好浴汤,并遣走所有丫头,不得不赞叹千千这丫头,越来越贴心,可惜自己将要离开,与她也不知还能有多少一起的日子。

脱衣进了浴桶,担心千千这八卦女问东问西,偷眼看她。

哪知千千竟不象平时那样巴巴地贴上来,只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竟什么也不问。

这样的她,反而让无忧觉得蹊跷。

“千千……”

“唔……”千千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你怎么了?”

“没什么。”千千勉强笑了一下。

无忧见她如此,反而不好再问。

千千终究是沉不住气的人,给她浇了一阵的水,终于开口:“如果有一个很爱你的男人,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他一定会很难过。”

无忧闭着的眼,蓦地睁开,心脏象被一只手捏住,使劲地拧,痛得她有些呼吸不畅,过了会儿才道:“你想说的是谁?”

“我只是随口说说。”千千咬了咬唇,放下水舀,“我去叫人给你备午膳。”

“千千。”无忧叫住她。

“在。”千千扶着屏风,眼里闪着泪,狠狠地瞪着无忧的后脑勺,先生如果知道,该会多心痛……但她什么也不记得,却又怪不得她,只可怜先生……

“我可能……可能会随时离开。”无忧带她进的府,如果兴宁回来,必不会善待她,得让她提前有所打算。

“是因为那个男人?”千千使劲吸了吸鼻子,感觉胸膛都快炸了。

“不是的,兴宁……快回来了。”无忧苦笑,与千千感情虽然好,但鬼面的事,却不能告诉她。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千千怔了一下。

“你别问了,你有什么打算?”兴宁托梦给她,涉及到宁墨,她也没办法告诉千千。

“我……我自然是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千千心里再憋气,也得跟着她,不管她再不好,也是先生的心头肉,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先生会更难过。

“我居无定所,都不知道会去哪里安身,你如何跟着我。”

“一间屋,一个人是住,两个人也是住,你不会这么小气,嫌多一份饭钱吧?”千千咬了咬唇,“除非……除非你是跟那个男人一起,嫌我碍眼。”

“没有什么男人,我和那个人一起中了合欢草的毒,仅此而已。不知你知不知道合欢草。”

“你是说,你跟那个男人,是为了解毒?”千千在天上时一天到晚到处帮人跑腿,乱七八糟的事,自然听过不少,对合欢草也有所耳闻。

“嗯。”

“这么说你等毒解了,就不会和那个人再来往?”

“嗯。”无忧苦笑,何止是不来往,根本是你死我亡。

千千长松了口气,虽然心里仍有些堵,却总算好过了许多,“对了,这窗外,我叫人挖下了三尺,也不见有什么。你走后,便下了大雨,直到今早才停,那些泥被雨水浸泡,成了泥潭,无法再挖,只能等天晴上几天,泥干些了,再设法移走。”

无忧点了点头,如果挖一挖就能寻到什么东西,只怕在建这院子时,就被人拿去。

虽然睡了好几个时辰,仍觉得疲惫,依窗前,看着外面泥潭。

满脑了都是了了给她的那份地图,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泥潭被太阳晒了大半天,表面土层半干,看不出下面全是稀泥,随手拿起身边梳妆台上的一支钗子,往泥潭中飞去,将一片落下的树叶钉入泥中。

“这么好的钗子,这么糟蹋,三姑娘见了,定会心疼死。”开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无忧扁嘴,“不知是三姑娘心疼,还是你为三姑娘心疼。”

“我为什么要为她心疼?”开心手一撑,坐在她身边窗台上,凑鼻子上来,在她鬓边闻了一下,“出浴美人,真香。”

无忧打了个干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

开心扬声笑了,又看那钗子,“有什么心烦的事,拿支钗子出气。”

“哪有,练练手罢了。”无忧手支了下颚看他,“要不,你帮我拾回来。”

“这容易。”开心扫了眼钗子,翻身跃出窗台,准确无误地落在钗子边上,正要弯腰拴钗子,脚下一沉,身体直往下坠,如同陷入沼泽,陡然一惊,不明白这窗外几时变成了沼泽,微微一惊,将金钗捞在手中,跃身起来,听见外面一声传,“王妃到。”

无忧脸色微变,低声道:“别让我娘发现这泥潭。”说完将跃过来的开心往外一推。

开心怔了一下,他此时用力是飞回窗口,又听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如果他此时一身泥的进屋,王妃不发现,也发现了。

虽然弄不明白无忧在搞什么鬼,仍生生把提起的气泄去。

本指着,在窗口上拍上一记,身体在空中调转,飞向一侧树稍,结果被无忧这一推,生生又重跌回泥潭。

334 老公主出事

开心刚才提了气的,虽然踩入泥潭,但只陷了个鞋底,这时泄了气,重重的直陷进去。

泥潭又深,直没到胸口,好不狼狈。

无忧没心没肺地伸了伸舌头,随手关了窗户。

开心这一气可就大了,将手中钗子狠狠地摔了出去,但王妃在屋里,他也不能造次,低骂了声,“该死的丫头。”

带着一身的泥飞身而去,照着少人行走的小路,往自己的院子急行。 刚进院子,便见养父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上,陡然一惊,快步奔上去,“爹,出什么事了?”

阿福听见叫唤才回神过来,还没说话,眼却先红了,又见他一身的泥,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你这是……”

“不小心掉泥塘了,没事。”开心睨了眼阿福手中紧攥着的牛皮信封,认得是祥云公主的亲笔字迹,声音有些迟疑,“皇奶奶……来信了?”

祥云公主虽然与父亲关系极好,但为了避讳,给父亲写信,信封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笔迹书写。

阿福点了点头,泪先滚了下来,“给你的。”

开心要伸手去接,发现自己一手的泥,忙缩了回来,“我去洗洗,爹先在屋里坐坐。”

祥云公主是他最尊敬的人,不愿脏了祥云公主的亲笔信。

“好。”阿福自然知道那位老公主在儿子心中的地位。

开心进到里面,也不打热水,就用凉水兜头兜面地一阵冲,极快的洗去一身的泥,换了干净衣裳,才重新出来,双后接过父亲手中信函。

不知为何,拆信时,手不自觉得抖。

信中内容很少,只得一句,“我已不久于人世,望见最后一面,务必前来。” 也是祥云公主的亲笔,但字体飘浮,可以看出,祥云公主写这几个字,已经十分困难。

她已难以书写,也不愿别人代笔,可见她有多想见自己这一面。

开心浑身血液瞬间凝住,脸色刹时无色,怔怔地,信从他手中飘落,也不知道。

阿福将信拾起,担心地唤了声,“开心。”

开心深吸了口气,将涌到眼里的泪咽了下去,“爹,这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见祥云公主,她还好好的。

“据老公主的送信来的亲信说是被人行刺,伤重昏迷了多日,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要见你。他说……他说,老公主视你为亲孙,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一人,现在吊着一口气,死等着你去见最后一面。”阿福抹泪。

“谁干的?”开心感觉胸口涨闷,大口吸气,才能让喘过气。

阿福摇头。

开心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阿福将他拉住,“你不能这么去,你这样直接闯去,老公主这些年所用的心思全白费了。”

“皇奶奶都要死了,只求见我一面,我岂还顾了这许多?”开心眼圈泛红。

“你皇奶奶已经为你打算好了,我这就去求王妃带你前往,你过去如何,现在还是如何,千万不要让王妃看出蹊跷。”阿福虽不是开心的亲生父亲,但开心对他而言,胜过亲子,如果开心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承受。

“尽快。”开心双手握拳,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老公主身边。

“孩子,爹一定让你见皇奶奶最后一面,千万不要冲动。”

开心吸了吸鼻子,再次将涌上的泪咽下,点了点头,再如何心急如焚,也不能枉费了皇奶奶多年的苦心。

无忧转身,王妃已经迈进门槛,“这么好天气,关什么窗?”

“刚洗了头,吹得头有点凉。”无忧赶紧叫千千上茶。

“别忙了,我来是有件事告诉你。”王妃拦下她,轻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黯然神伤。

“娘,出了什么事吗?”无忧见王妃脸色不好,脸上堆着的笑渐渐散去。

“你皇姑婆遭人行刺,伤重,怕是不行了。”王妃与这位皇姑关系一直极好,得知这消息,心里很是难受。

“怎么会?皇姑婆向来与人无争,为什么还会有人……”无忧怔了一下,虽然与祥云公主交往不多,但每一次接触,都能感觉到这些皇姑婆是真心疼她,突然听说她快不行了,鼻子不由一酸。

“哎,皇家的人,就算不争,也不是就能太平渡日。”王妃埋头拭泪。

“那……不赶着去看看吗?”前不久,皇姑婆还在这里打父亲的屁股,这才没多久的时间,便不久于世,人命单薄,实在心寒。

“就是要去,可是婉城即将大战,我这一走……”王妃想到当年桫椤之战,那些离开的人,得回桫椤,已是家破人亡,这次南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又联合了许多国家同时进军婉城,这一仗怕是凶多吉少…… 她怕这一走,万一丈夫和儿子有什么,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我去。”无忧很想再见见那位皇奶奶,解一解心里存着的一些迷惑。

“你不能去。”王妃握住她的手,“你在,他们再怎么攻城,就算婉城败了,他们也不敢伤百姓,你走了,他们就再顾虑。”

“那……” “我去,你父亲和哥哥们,你要多照顾些,一定要多听不凡的话,不能再象以前一样胡为。”换成过去,这些话,王妃定然不会说,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无忧和过去辩若两人。

“娘……”无忧怕与母亲这一别,就是永别,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同胞姐妹?”

王妃脸色微变,示意左右退下,“宁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无忧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无意中听人说起。”

王妃沉默了下去,这件事虽然被牢牢封锁,但终究还是有大嘴巴的人,不过这时候没有时间去追究是谁漏的口风,“是,不过她出生就死了。”

“如果她没死,娘会喜欢她吗?”无忧强压内心澎湃,“我说是如果……”

“自己的儿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喜欢的?”王妃眼眶微润,皇家是何等残酷,她再清楚不过。她也曾经有一个一胎所生的妹妹,然而她自己的出生,便是妹妹的忌日,她来到这世上第一天,便沾上了自己亲妹妹的血。 后来又把自己亲生的女儿送交出去,落下惨死……

“也象对我一样吗?” 王妃心中一哽,冷下脸,“没有的事,不要再提。”

无忧愕住,“我只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皇家的双胞胎,惯来是生一杀一。”

王妃蓦然起身,冷声道:“就算你以后生育女,如果生下的也是一对双胞胎,也当如此。”

无忧随王妃一起身,脸慢慢白了下去,“女儿错了,不该问娘这些。”

“算了,我一会儿就要动身,过来也只是给你道个别,记住,一定要好好听不凡的话。”

无忧懵懵点头,心里一片冰冷,母亲身为皇家的人,再爱惜自己骨肉,却也不能违了皇家规矩。

她将自己送进皇宫,护了那些年,已经是尽了力了。 而且这些事,只能私做,岂能明说? 当年,就算她死了,母亲赶来给她收尸,也不敢认她是女儿。

王妃从‘暮言轩’出来。 嬷嬷示意别的下人跟远些,凑到王妃耳边,“郡主还小,公主对她说那话,会不会太重了些。”

“重?我在她这年纪,已经生了她。”王妃嘴角冷抽,她以前做的那些恶事,无忧当年确实是毒死在宫里,如果活着,兴宁岂能容人与她分享,……兴宁如果觉得自己对无忧不上心,倒还罢了,如果上心,非置她亲妹妹于死地不可。 嬷嬷不敢再言。

王妃抬头,见阿福在前面远远等着,回头;命所有人都原地等着,自己独自走向阿福。

阿福行过礼,“阿福的来意,想来王妃已经猜到。”

王妃蹙眉,“你去了,我皇姐怕是要揣摩你的身份了。”

阿福声音微哽,“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得了什么,就算女皇猜到,也用不上我了。而我儿子,不过是个小混混,一无是处,她也看不上眼。”

“话是这么说,但……”

“老公主救过我几次性命,阿福无以为报,过去老公主玩笑收阿福为子,虽然只是玩笑,但现在老公主伤重,阿福想带我家那口子,去服侍榻前,端茶递水。如果老公主走了,我愿领着儿子,为她披麻带孝,她老人家也不至于走得这么孤单。”

王妃轻叹了口气,“难得你有这心。姑姑无儿无女,确实孤单了些。开心可愿去?”开心性格顽劣,又不喜皇家约束,让他去给祥云公主披麻戴孝,怕是难……

“开心虽然是个顽石,难以训教,但还算是个孝子,对他娘更是不敢违逆。他娘抽打着他去,他哪敢不去,到时进了京,大不了,我们多加约束,不让他胡乱闯祸就是。”

“也好。”王妃自己不能在久离婉城,对祥云身边无人服侍左右也耿耿于怀,阿福夫妻前去,也合她心意。

只是开心难以管教,万一捅什么漏子,就会引来女皇猜忌,让她头痛。

想了想道:“他与惜了了交好,还算愿听了了的话,而了了又是个极懂规矩的孩子,要不叫了了陪着前往,与他为伴,他也不至于无聊了,四处鬼混,招惹祸事。”

“那惜公子……能愿意一同前往吗?”

“他与开心关系极好,我去跟他说说,应该没问题。”

“一切照王妃的意思。”

335 送礼

无忧等母亲离开,心想此次离别,等母亲回来,自己怕是已经离开。

以后再也没有这样伴在爹娘身边的时候。

来如风,去无影,或许是最好的。

但她终是心有不甘。

虽然母亲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但如果她当真如此绝情,那些年,又如何能尽她所能的照顾她。

在她被毒杀之时,顶着违逆皇令,赶来搭救。

她不想母亲知道她的存在而为难,但想到此次一别,或许再没有机会侍奉双亲,黯然神伤。

很想给母亲留下点什么,想来想去,自己除了那块玉,再无别的东西。

那玉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相当于是母亲送她的,如何还能再还给母亲?

撑着头,想了半天,挽了袖子下了厨房。

在二十一世纪,儿时在剧团,后来上大学,来来去去吃的都是快餐,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趣下厨学做饭菜。

会做的只有一样……山芋糕。

她小的时候,平时三餐都难保证,只有王妃进宫探望她,才会有糖果糕点吃。

有一年母皇大寿,母皇才得了个美貌的侍儿,心情很好,难得的她也得了块香芋糕。

那块香芋糕,她不舍得吃,偷偷用手帕包了,带回去给子言吃。 眼前仿佛看见那个瘦小清秀的男孩,托着那个用手帕小心包着的香芋糕,“你怎么不吃?”

“我……我吃过了。”小小女孩不敢看他手中的糕点,也不敢看他的眼,偷偷吞了口口水。

“皇上赏了几块糕点?”

“一……两块。”过去如果她撒谎,他会很严厉的批评她,她真的很怕他生气,这时说谎底气不足。

他一直盯着她看,她以为自己又要挨骂了,心里七上八下的用脚尖搓着地面。

可是过了半天,不见有动静,抬头,见他扫了眼她的脚尖,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没挨骂,有些意外,又见他将香芋糕重新包好,揣进怀里,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吃,却是不敢,“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他牵了她的小手,出了末央宫。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什么稀奇的地方,就是他们常去打山鸡的后山。

到了地方,她仍和平时一样,自己采花草玩耍,过了一会儿,见他挖了几个山芋过来。

这山里长了不少野山芋,他们饿的时候,他也会挖山芋烤来充饥。

在得到香芋糕的时候,她舔了一下,香香甜甜的。

烤山芋虽然也很好吃,但终究是比不得香芋糕。

不过没得香芋糕吃,能吃烤山芋也是不错。

不料子言没有象以前一样将山芋烤了,而是又进山打了几只野鸡,便领了她回去。

回去后便让她看书抄字。

她看着书,满脑子都是那块香芋糕和烤野鸡,好不容易把字写完,出屋完全没有闻到烤肉香,而子言却依在小厨房灶边看书,锅里正蒸着什么,里面飘出山芋的味道。

子言身边摆着那块香芋糕,他正拈了一小块香芋糕放到嘴中,慢慢地尝。

见她进来,只抬了抬眼,也不搭理。

她蹭了过去,讨好笑问道:“好吃吗?”

他只淡淡的‘嗯’了声。

她对他一直有些怕的,见他不多理,不敢再多问,直看着那块糕咽口水。她的性子不象子言那样沉静,在他面前杵了一会儿,又开始找话,“我们今晚吃蒸山芋吗?”

他仍中是‘嗯’了一声。

无忧心想,今晚有野鸡,又有山芋,算是难得的丰盛,想到野鸡,不由的到处乱看,可寻遍了小厨房,也不见野鸡的影子。 又问:“野鸡呢?”

“给别人了。”

“给别人了?”她怔了一下。

那些日子,不时有母皇身边的人在附近打转,他为了避免被打小报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进山打野味。

他们也就有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她刚才还想着有肉吃,高兴了半天,突然听说野鸡给别人了,也就意味着今晚只有山芋了,瞅着还剩下的半块香芋糕,委屈得想哭,又不敢哭。

“你字抄完了?”他终于放下手中书本。

“嗯,抄完了。”无忧扁着嘴。

“抄完了,再去抄三十遍。”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乐。

无忧坐回桌边,一边磨墨,一边哭鼻子,但那三十遍的书,还是老实抄了。

等她抄完,子言才背了手进来。

她看着他,越加委屈,耷拉着头不理他。

他走到桌边,扫了眼她散了一桌的纸,“知道我为什么罚你抄字?”

她心里的气,摇头,撅嘴不看他。

“我跟你说过,不能说谎。”

“我……”无忧咬了唇,泄了气,原来他没骂她,却罚她抄字,“你怎么知道?”

“你说谎,就拿脚尖搓地,鞋都快被你磨破了。”

她愕了一下,比刚更加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如果不是怕他不肯吃,又怎么会骗他。

可是,因为想他吃而被罚,实在太冤枉。

“快别哭了,看这是什么?”他把一碟的香芋糕放在桌上,又将手帕包着的半块香芋糕放在旁边。

她单着一只眼,瞄了一眼,怔了一下,忘了哭,使劲揉了揉眼睛,满满的一碟香芋糕仍摆在眼前,迷惑地看向自己的小夫君。

“尝尝,看有没有皇上赏的好吃。”他拈了一块香芋糕递了给她。

她仍不敢相信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满嘴的香,比之前舔的那下更香,才相信这不是做梦。

“哪里来的?”

“今天我们去挖的山芋做的。”他将她拉了过来,抹去她脸上挂着的眼泪水,柔声道:“野鸡拿去和大厨房的旺嫂换成了糖,今晚只有这个,没有野鸡吃了。”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塞了满嘴的香芋糕,哪里还记得什么野鸡,连连点头。

子言眼圈微红,倒了水过来,“慢点吃,如果喜欢,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他说,书里有教做法,他不过是跟着书上的方法,然后再照着她带回来的香芋糕的味道,自己分辩放了些什么东西,然后现学着做的。

那时她还太小,不懂得书里那么多东西,只觉得子言好了不起,什么都会。

那以后,每年有山芋的时候,他确实常做给她吃,不光做香芋糕,还做野地瓜糕,反正后山能出的东西,他都会变着法子试着做给她吃。

虽然他们材料短缺,有些东西或许做出来再寻常不过,但在她看来,都是天下美味。

她年纪小,他怕她烫着,不让她煮东西,但每次他给她做吃的,她总是眼巴巴地在一边瞅着等,久而久之,方法却是看得烂熟,这么多年过去了,印象最深刻的仍是那碟香芋糕。

后来,在二十一世纪,想他的时候,便开始自己学着做,做来做去,竟能做得和他所做味道一般无二。

无忧依在门槛上等着糕熟,这些往事在脑海中浮过,清晰得如同昨日。 眼眶微湿,心里酸楚涩然。

可惜他已经不在,要不然他尝到她做的这糕,一定会很开心。

苦笑了笑,这糕,她是跟子言学的。

将这糕送给爹娘,也算她和夫君一起孝敬了爹娘。

无忧的两个哥哥要镇守婉城,不能来给母亲践行。

平日里,兴宁的众夫君,不会与王妃夫妇一起用膳。

但这次开心和了了也要和王妃一起离开,这餐饭难得的人齐。

除了靖王夫妇,不凡,开心,宁墨,了了一个不少的来了。

凤止虽然与无忧还没举行仪式,但名分算是定了下来,自然也被请来。

饭后,千千带人捧了香芋糕进来,“郡主亲手做了些糕点,孝敬王爷和王妃。”

不凡正端了茶喝,不经意的瞟过千千手中端着的碟子,熟悉的糕点落入眼中,茶杯停在了嘴边,再看无忧,眸子明暗不定。

无忧察觉到不凡看着她的目光,见他神色有异,只道是他担心自己做这些事,与兴宁相差太远,露出马脚,转头朝他微微一笑,都要走了的人,还怕什么露马脚。

不凡警觉自己失态,不露声色的转开视线,轻抿了口茶,茶水入口却不知其味,搁下茶盅,眼角又不自觉地瞟向那些香芋糕。

靖王夫妇从来没听过说女儿会做糕点,意外得对视了一眼。

不过女儿在山中三年,学会做些东西,也不足为奇。

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吃女儿亲手做的东西。

靖王笑得合不拢嘴,“快,快,快拿来我尝尝。”

糕点入口,闭着眼慢慢品味,不住点头,“甜而不腻,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香芋糕,没想到我女儿竟有这等手艺。”竖了拇指,“好……好……”

王妃本以为她做的东西,大不了只是做个形似,但这份孝心已经足够,至于味道,也就不重要,听丈夫这样赞法,也不由起了心,“那我倒要好好尝尝。”

吃过以后,也是诧异,“说起香芋糕,最好吃的是西越宫里做的,没想到,宁儿做的竟比宫里做的更香,还少了份甜腻,难得。”

不凡嘴中含着一小口糕点,满口熟悉的浓香,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她服下毒酒那年,她还不会做这东西,现在竟能做得和他做的一般无二。

可见她对过去是何等眷恋,这样的她,真能将过去生生斩去,接受另一个他?

336 辞行

不凡向来是个极能自抑的人,这时却看着手中香芋糕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赫然发现几道目光停驻在他身上,忙收敛心神,瞥眼看去,却是凤止看着他,眼角挂着意味深长,似有似无的邪媚笑意。

他眉头微蹙,将视线挪开,与宁墨的清冷的目光一对,唇不由地微微一抿。总觉得宁墨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而他对宁墨所知却实在太少。

宁墨看了他一阵,垂下眼睑,看向身边小瓷碟里的糕点。过去在水晶球里,不止一次的看见无忧做这东西,他记得初初时她蒸出来的糕湿湿软软,完全不能成型,她一遍一遍地试,最终做成了这样。

每次看见她做出这东西,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尝尝就好。但这时,摆在面前,他却不想再尝。 “不好吃吗?”无忧的声音传来。不凡抬眼望去,对上无忧清如山泉的眸子,“很好。”

无忧微微一笑,又看宁墨,后者却是动也没动一下。男人不喜欢糕点也正常,过去子言虽然常做给她吃,他自己却并不怎么喜欢。 “不喜欢,别勉强了。”

不凡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仍是将那块香芋糕吃下。宁墨却移开视线,向靖王和王妃道:“宁墨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他向来不喜欢热闹,众人已经习惯,王妃点了点头,“我们也散了吧。” 王妃等人要连夜启程,外面来传话,凡事都已经备好,众人也就各自散去。无忧想着爹娘即将离别,肯定会有些话要说,也告辞出来,去二门等着送母亲。

从母亲院子出来,见了了等在路边,心想,或许这次分开,就是永别,突然有些不舍,走了过去,细细地看着他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惜了了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却大胆地迎视着她的目光,“我这去,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就回。”

无忧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他和王妃一路,又有开心作伴,就算不使毒,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他。 “这个给你。”他将一块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东西塞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

“苏家的人,见了这牌子,就如同见了我,你要做任何事,都能差遣他们去做。”

惜了了玉兰花一样的脸蛋,越加的红,他没有告诉无忧,苏家后人,坐上大当家的那位置的那一天,苏家就会为他们大当家的备下另一块牌子,给他们大当家的妻子或者丈夫。无忧虽然不知这层关系,但能差遣整个苏家,足可见这牌子的重要性,要塞还给他,“这个我不能要。”

惜了了退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不肯接,脸色微白,“我怕……你会离府,我打听过,你没有地方可去……如果你离开‘常乐府’,能去哪里?”

无忧僵了一下,故作轻松地笑道:“天大地大,还能没我容身之处?”

“我不是担心你寻不到地方落脚,我是怕把你丢了。”虽然苏家在打探消息上无人能比,但也不是万能,什么都能知道。无忧嘴角的笑僵住,慢慢褪去,她确实不知离开这里,又该在何处落脚,才最合适。

“你拿着这个,去我茶苑寻管事的,或者苏家任何一个人,你认得玉姐的……你想要什么样的落脚点,他们都会为你办到……”惜了了轻咬了一下唇,“我回来……我回来也能见着你。”

他可以让人跟着无忧,无忧不管去哪里,苏家的人应该都能知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愿赌。因为人一但丢了,要寻,就如同大海捞针。无忧手指轻抚过那块牌子,心底涌上一股热泉,小兽平时好象带刺的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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