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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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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还在学校留守。
龚老师留在学校并不是因为校园的铃声与大喇叭,她已经习惯了,之前是因为经济状况不好,之后是为了等自己的儿子回家。几天前,校长曾隐约听到一个传闻,听说龚老师的儿子要回来了。这时候,他发觉龚老师单元门下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车……校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如今的城市越来越拥挤,校园内场地有限,为了最大限度把空地腾给学生,校园内一般禁止停车,当然,住在学校家属区老师也没有买车的必要。
如今连校长的座驾都停在学校外,停在校门口附近的马路上,看到这辆大摇大摆停在楼下的汽车,校长有点不高兴了,他下了车,指了指这辆银色的斯柯达,问:“这是谁的车?还不赶紧挪开?”
司机立刻回答:“门卫上说了,这车是龚老师儿子昨晚开来的,今早晨他儿子被一辆路虎接走,所以没开自己的车。”
校长皱了皱眉头:“马路边还有空车位吗?给龚老师划一个。”
这事张萍老师也隐约听到一点风声,她马上接上来:“恐怕龚老师也不需要车位吧?他儿子的婚房已经装修好了,等儿子结婚后,龚老师肯定要搬出去,她要车位做什么?”
校长点了点头:“那就给龚老师一个临时的……”
说着话,司机已经跳下车,殷勤的从车后箱里取出慰问品,校长发觉梅莞尔又在愣神了,她仰着头打量整栋楼的窗户,似乎想从中找出一间空房来,校长赶紧催促:“提上东西,赶紧把事情办了,快下班了,完事后,咱们各回各家。”
梅莞尔俯身去提那些慰问品,给龚老师这份慰问品是一束康乃馨、一桶清油、一袋五公斤装的大米、两桶洗洁精、一盒蛋糕以及一个红包,蛋糕与鲜花自然是校长来拿,其他人负担了剩余的慰问品,大家一起爬上楼,敲开了龚老师家门。
龚老师带着围裙,一身油烟味,手里还拿着一副炒菜铲子,见到校长进来,立刻热情的招呼:“校长啊,来来,你们来得真巧,刚好赶上饭点。我儿子回来了,我做了一大桌菜,刚好大家一起来喝一杯。”
校长赶紧把鲜花献上,说了一大堆慰问的话,一边跟着龚老师向客厅走,一边表示拒绝:“饭就不吃了,我们慰问了一天,大家都辛苦了,在你这里讨一杯茶,歇一歇我们就走……”
校长的话越说越弱,他眼角瞥见桌上放着的两瓶红酒,两只玻璃杯。那一桌菜倒还罢了,两瓶红酒校长认识,正是传说中的拉菲红酒。校长曾有幸见过这红酒的酒瓶,跟人请教过分辨酒瓶的真假,可是告诉他酒瓶真假的人同时也说:酒瓶的真假并不意味着瓶里的酒就是真的,这拉菲酒瓶2300元一只,有人专门回收,用来灌装假酒,真正的拉菲酒基本上见不到。他们当时喝的是一瓶高仿。
桌上的拉菲酒,酒瓶内不知真假,但至少瓶子是真的,校长有点心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酒瓶,龚老师察觉了校长的目光,笑着解释:“这两瓶酒是我儿子带来的,说是一位老外送给他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但听我儿子说是好酒。我儿子还说,这种酒开瓶之后不能放,要一次把它喝完,我正发愁呢,刚好今天人多,校长坐一会儿,等我儿子回来,一起喝一盅?”
那么,这瓶酒有可能是真的。酒精考验的校长心里直痒痒,他做出一副好爽的气概,大手一挥:“那好,我今天就陪龚老师的儿子喝一盅,不过,这酒喝完后,我要把瓶子拿走,回头好向其他校长们炫耀一下。”
龚老师笑着答应了:“你们坐,稍等一会儿,这点钟我儿子马上就到了。”
第二百一十章 拉菲的魔力
这所学校位于城市的西侧,名尚会所则位于城东,上下班需要跨越整个城市,如今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校长肚里计算了一下:“大约还要等一个小时,然而,为了拉菲酒,值!”
几个人落座以后,校长回身招呼:“你们谁有事可以先回。”
司机在校长目光的盯视下站起身来,梅莞尔也无意识的起身,校长立刻拦阻:“小梅,没什么事,也坐一坐吧。”
拉菲酒虽然稀罕,但自己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喝影响不好,司机开车不能喝酒,回去的只能是他。
张萍当然不愿放过这个在酒桌上与校长拉关系的机会,她伸手一拉梅莞尔:“想什么呢?龚老师盛情招待,你回去也是一个,不如大家热闹热闹,这还要感谢龚老师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丰盛的饭菜。”
这时的龚老师满脸洋溢着舒心的笑容,她招呼校长跟两位女老师坐下,挥着铲子示意:“校长,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一道菜,马上出锅。”
校长客气道:“你去忙,不用招呼我们,我又不是外人。”
龚老师钻进了厨房,炒菜的声音隐隐的传来,校长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一瓶拉菲酒,仔细的辨别着瓶口的软木塞,以及瓶身的防伪细节,仔细研究片刻,他满意的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着——桌子上的两只酒杯非常精致,看款式它不是国产的,这种酒杯应该有一套……果然,校长在茶几下面发现了两只装酒具的盒子,他走到茶几边,伸手轻轻掂了掂盒子,一只盒子的重量不均匀,这是取出两只酒杯的盒子,另一只盒子打开后,果然是一个精致的醒酒器。
看来龚老师是真不懂红酒的名堂,校长也就不客气了,他取出醒酒器,示意两位女老师:“你们去厨房帮忙,顺便把这醒酒器洗干净,用餐巾纸把里面的水擦干净。”
停顿了一下,校长压低了嗓门说:“你们有口福了,这两瓶红酒有可能是真的拉菲酒,不过,这个不用告诉龚老师。”
张萍立刻兴奋起来:“这不是沾校长的光吗?哈,等会儿,我也要好好品尝一下传说中的拉菲。”
这时候,梅莞尔正在做沙发上,葱葱玉指无意识的揪着沙发上一块皮靠背上面的毛,这块皮靠背大约是一整张猎物的皮,上面的毛很松软,但又不像貂皮羊皮那样密,感觉有点像马皮的毛质,但又比马皮毛短。听到校长说话,梅莞尔脸上没有惊喜的表情,她站起身来,顺嘴说了一句:“听说这种酒很贵的,龚老师不知道,他儿子一定知道,没准,是他儿子拿来送礼的。”
张萍赶紧打断梅莞尔的话:“校长不是最尊敬的客人吗?再说,龚老师已经把这酒摆上桌了,咱们只是接受邀请,我想他儿子也不会反对的。”
梅莞尔被张萍一路拖着向厨房走,她不由自主地说:“听说这种酒一瓶好几万,喝了多心疼啊,我都觉得心抽抽。”
张萍压低了嗓门:“你呀,总爱设身处地,又不是你的酒,也轮不到你心疼。”
这话的后两句,张萍恢复了正常音量,而后领着梅莞尔走进厨房,龚老师接过话题,眉开眼笑的说:“就是,这两瓶酒是我儿子送我的,我老婆子哪里懂得酒好酒坏,拿出来大家喝了,还能图个乐呵,这不是预先过节嘛。”
张萍赶紧递上醒酒器:“就是,酒嘛,就是用来喝的嘛,好酒也是用来喝的,龚老师,校长说喝这种酒,要用醒酒器,就是这东西,我来把它洗一洗,厨房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梅莞尔不好意思冲龚老师说:“龚老师,我没下过厨房,当给你递递盘子递递碗儿,我会,你需要什么调料,我递给你。”
龚老师笑得很幸福:“这孩子……你们两个结婚了没有……啊,那么找对象了没有?对象都是哪里的?”
张萍快嘴快舌,一边洗刷着醒酒器一边说:“我对象是个公务员,还在谈呢……”
她一指梅莞尔:“梅老师现在没对象,正一个人晃着。”
龚老师笑眯了眼,牵起梅莞尔的手,正打算多问几句,听到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放下梅莞尔的手,过去接电话,不一会儿,龚老师神情寡寡的回到厨房招呼:“我儿子刚来电话,说他今天要加班,晚回来两小时,大家都上桌吧,我们先吃。”
坐上了桌子校长客气的问:“龚老师的儿子在哪里高就,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忙?”
龚老师这会儿想通了,脸上重新荡漾出幸福的笑容:“他现在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翻译,那家合资企业正在筹备开业,事情很多,最近,要忙一阵子了。不过,孩子回来了就好,越忙不是表示事业有成吗?”
龚老师后面的话,本来是校长想说的,现在龚老师说出来,校长只好顺势夸王成事业有成……张萍却在暗自撇嘴:“一个小翻译,伺候人的职业,难怪开的是斯柯达明锐,这车性能虽然不错,但也就是一般的车而已。”
梅莞尔在打量满桌的菜,发自内心的赞扬说:“龚老师手艺真不错嘛,这些菜太丰富了,我今天真有口福。”
龚老师笑着回应:“这有什么,我儿子在外上学四年,又工作了四年,做饭的手艺也练出来了,听响子说他最擅长摆弄西餐,下次你们来,我让他做西餐给你们吃。”
“西餐有什么好吃的?”张萍脱口而出,但马上觉得这话不妥,人龚老师一片好心,怎能这么贬低。她马上转圜说:“我听说西餐里只有法国菜出名,其余的也就一般般了。”
龚老师拉起神游物外的梅莞尔:“这姑娘怎么不说话呢?我瞧这性格好……梅老师、张老师,你们都在学校,中午没事就顺便过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顺便在家里吃顿便饭,在外头吃饭慌慌张张的,才点好饭菜就到上班时间了,还不如在我这里吃饭安全干净……”
这时候,王成刚收好电话,监督工人把两辆车拉出集装箱。
这六只集装箱是用“名尚”所需装修材料,以及汽车配件的名义申报关税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王成等于占了李响的便宜。但这两人之间,你占我便宜我占你便宜,早已经分不清了,所以两人都不在意这些细节——对于人类来说,友谊就是一种交换行为。没有继续交换,友谊便不再继续。
六只集装箱里,两只集装箱装的是车,三个装的是房屋装修材料以及家具、厨具、王成随身衣物服饰等等,剩下那只集装箱里装的是王成搜集回来的红酒、威士忌——足足有七千余瓶,以及一百余只橡木桶、一套手工红酒装瓶机械。如今,装酒的集装箱已经搬运完毕,三个装修材料的集装箱还要等王成一边装修一边开启,现在让大家发愁的是:如何把车辆从集装箱里倒腾出来。
这两只集装箱采用的是现代化固定手段,即:先将车辆用膜覆盖、包裹,在集装箱内固定好,再往集装箱内填充可塑性泡沫,这种泡沫接触空气后会立刻变得坚硬,顺便填充好集装箱内所有缝隙……
这几只集装箱打开后,王成赶去指挥工人们搬酒,李响包揽了装载车辆的集装箱——这种泡沫填充集装箱,早在四面留下了拖拉的金属钩,只要打开一边厢门,挂上金属钩,直接把整个泡沫块拖出来,然后撬开预留的拆卸缝,把泡沫块掰下来,事情就算完了。但王成去窖藏室的功夫,工人们不知道怎么拆卸,直接在集装箱里撬泡沫,把预留的金属钩撬了下来,这下子,就必须把整个泡沫撬开,直到看见汽车保险杠以及托挂钩,才能把汽车拖出集装箱……
这样子,工程量就大了许多,以至于王成无法按约定回去……直到两小时后,两辆汽车才从集装箱里卸载完毕。
六只集装箱都是40尺的平柜,内部长度约为12米,一只集装箱除了装下一部车外,还装了点私货,比如装奔驰g级越野车的集装箱还装了十辆两轮“单兵警用巡逻车”——这是王成送给李响的开业礼物,供“名尚”保安摆谱、充场面用的。
装吉普“指挥官”越野的集装箱里,则装了四辆多功能车辆。其中有电动路面清扫车兼除草车、电动叉车两辆,以及一辆样式怪怪的微型四轮车——这辆车其实正是魔术师在阿根廷行动中曾使用过的钻孔车,专门用来挖地道的。前两辆车王成停在别墅门前。路面清扫车兼除草车,王成说好将与院内清洁工共用,一辆叉车及那辆钻孔车搬入地下窖藏室,王成对外的解释是:他要用叉车在酒窖中搬用红酒桶,以及搬运装修材料……
吉普与奔驰车的后备厢里,王成还装了一些个人物品,比如电脑、备用个人终端,以及这些年换下来,只穿了一次的衣服、服饰等等,把这些东西取出后,李响等不及了,他推开王成跳上车,先分别开着这两辆车在院中溜了一圈。等他回来,王成已经把该收拾的东西搬入别墅,正等李响送他回家——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异样的感觉
李响再傻大胆,也不至于开着没上牌、没上保险的车上路,他换上自己的路虎,一路走一路拍着方向盘,赞叹说:“那车真好,操控性没的说……
哈哈,我原本想,等咱们开业了我也换一辆好一点的车,这辆路虎已经弱爆了,现在好了,正好,两辆车咱们一人一辆,相互换着开。这种车虽说价钱不高,但国内罕见,开着威风……”
这两辆车都是改装过的,跟那辆庞迪克一般,使用核电池作动力,生物柴油只在点火、润滑机器时使用……当然,这些王成没必要告诉李响,他把话题转向了装修:“一个月后我装修完毕,再请你到家里吃饭,现在那几只没开封的集装箱,还要在院里放一阵子,你多担待点。”
“我说,现在都是请专业装修公司,比如你老娘给你装修的婚房,你怎么自己装修?”李响边开车边鄙视的说:“你也不差这点装修钱吧?至于那么省吗?”
王成想自己装修,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构建一个安全屋,那些安保设备王成不想让别人知道,再说,从今天卸载汽车就可以看出,工人们不见得懂得如何安装安保设备……但这些同样不用让李响知道。
“哈哈,其实在国外,人们很少请装修工人,都是自己装修——国外的装修材料都有图纸,图纸很详细,每个配件上都打有安装孔、标明编号,按照图纸上的安装顺序,只要有合适工具,安装起来很省心很快捷……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希望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手安装的,所以……”王成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
开了箱的东西,里面有两辆车以及很多辅助工具,那么没开箱的,里面有什么?李响被好奇心挠的心痒痒:“说说,你那集装箱里都装着什么高科技装修材料……哈哈,如果你我都用上这辆越野,那么我干脆再卖出去两辆‘零件车’——那辆柯尼赛格(刀锋)跑车、克莱斯勒跑车,我原本打算留给你我开的,如今有了新玩意,干脆咱把它们卖了。
车卖了,加上会所收取的会员门槛费,咱会所也算是有盈利了,我也去买套别墅——我绝不在‘名尚’买房,上班下班都在一个院子,虽然方便,但活动圈子太窄了,好不容易弄了辆这么炫的越野,往哪儿开啊?就几步路的距离,打着滚都能滚到位,开越野,矫情。
我打算在西城区,在我爸妈附近买房,到时候咱开着车横穿整个城市上班,一定非常过瘾……我说,你那些装修材料要省着点用,剩下的给我,我也把房子用外国货包装一下。”
“好啊”,王成随口答应着:“有剩下的,我给你留着。”
他们也到地方了,王成提着一个酒架下了车,招手与李响告别,李响挥手,说:“从明儿起,你要扮个普通人是吧?那我就不来接你了,你自己想办法上班,我明儿赶紧把那两辆车上牌办保险,回见了……”
王成提着酒架向学校内走,酒架上放着六瓶阿根廷的菲利贝·汝帝尼2004香槟,他吹着口哨走进单元门,站在自家门口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喧闹,王成稍作停顿,抹了一把脸,扮出应有的回家疲惫,以及恰当的放松,推开了自己家门。
屋里的笑声顿时流淌出来,他们没注意王成在门厅的动静,王成换好了拖鞋,喊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门里的喧闹稍稍停顿了一下,王成母亲迎了出来:“儿子,校长来慰问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先吃了……”
紧接着,张萍与梅莞尔追出来迎接,一通照例的寒暄过后,王成进入客厅跟校长打招呼,只见校长矜持的坐在酒桌上,脸喝得通红……好吧,作为一个普通人,遇到类似带“长”的大人物,总要谄媚讨好巴结一番。王成脸上堆出足够的讨好笑容,殷勤地给校长敬酒,送上祝福的话、感谢的话、纵做鬼也幸福的话……而后他顺势扫了一眼梅莞尔。
说实话,澳大利亚那个雨夜,王成情绪处于剧烈激荡中,第一眼他没认出这位当时淋得浑身透湿、在雨中哭泣的小女孩,今日的梅莞尔收拾打扮整齐,不再是那副苍白柔弱哭哭凄凄的小白兔模样,显得很娴静很温柔很……诗意。她身材还是那么瘦高,穿着一身印染着江南小桥人家的长裙,裙子是白的色,图画是黑色的,简直像一幅活动的水墨画。
王成刚开始没认出梅莞尔,只是诧异这样一个小白兔居然出现在一所非重点中学,她还没被人连皮带骨吃了?!可是,王成脑海中的记忆却发出剧烈告警,坐下来的功夫,王成脑中像过电影一般,快速掠过成千上万个脸谱,闪电般进行比对着,终于,图像定位在那个雨夜,那个柔弱的小姑娘身上。
原来是她?……奇怪,那个雨夜中坐在马路上的小女孩,并没有让他脑海中拉响警报,怎么今天见到这女孩,他反而有一种一样的感觉?异样在哪里?
校长这时已经觉得奇怪,但他不是奇怪王成对梅莞尔的观察,久经训练的王成,是不可能让人察觉他细微神态的。但官场混的人混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面时王成虽有意做低伏小,但那种渗透入到骨子中的社交技巧,以及高超的讨好人勾引人技术,让校长觉得心惊肉跳——这可不是小人物啊,这是个有资格。且习惯于“平视”他人的家伙,他对别人的谦逊透露着发自内心的屈尊俯就。
这是个干大事的人……好吧,反正就已经喝完了,他赶紧起身告辞:“很晚了,我也该走了,小王还没吃饭吧,我不打搅你们母女了,谢谢龚老师的好酒……说好的,这两个瓶子我拿走。哦,再次感谢龚老师,还有……”
“王成”,王成再度重复了自己的名字。
张萍赶紧跟着校长起身,校长喝了人家两瓶好酒,自然要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心意——龚老师不是操心儿子的婚事吗?刚好,这两位女老师都未婚:“小张,小梅,你们都留一下,帮龚老师收拾一下桌椅碗筷。龚老师,我先走一步,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学校提,我会尽力解决……”
好吧,这不是王成伪装失败,搭讪技术不高,才让校长中途告辞——他最擅长的本领是学习,刚才他用上了从克洛苏那里学来的操控人心的手段,迫使校长萌生退意。只是这本领他是从床上学到的,学的不完善,只能近距离短暂影响单一个体的心思。
校长被影响到了,所以他才提前告辞。两个废旧酒瓶被拿去,已经无所谓了,权当是送礼。王成把校长送到楼下,返回的时候听到母亲在厨房里正跟张萍与梅莞尔聊得起劲,王成想进去帮个腔什么的,但在厨房门口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他悄悄回到客厅,打开一瓶香槟,对着这一盘剩菜,慢慢品尝起来。
这就是平常人的普通生活?
多久没有过这样宁静的日子了?
王成夹了一口菜,慢慢喝下一口酒,嘴里充满甘甜清爽的味道。
巴黎人经常说,香槟是一个年轻男子在做第一件错事时所喝的酒。
开香槟酒发出的嘶嘶声惊动了厨房里的人,王成母亲探出头来,见到王成独坐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盘剩菜,正在独自喝酒,有点内疚的说:“儿子,我给你再烧一个菜……你们两个别陪我老婆子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看你俩刚才也没喝多少。”
张萍感慨:“是呀是呀,没见过校长这么霸酒的,我刚才总共就喝了浅浅一杯,听说这是好酒啊,我刚好把酒虫勾起来,结果就再无下文了……”
梅莞尔有点无可无不可:“我无所谓啦,我租的房子离这儿很远,我想早点回去。”
王成正感到孤独,他随口说:“没关系,等会儿我送你。来吧,香槟是惟一一种让女人喝下去变得漂亮的酒——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二奶、庞巴度夫人说得。刚才喝的是红酒,喝到高兴处,正好体会一下香槟的清爽。来吧!”
菲利贝·汝帝尼2004的酒瓶,线条完美的仿佛少女的优美曲线,瓶中纯净的酒色透出浪漫的气息,刚刚开瓶不久,空气中都飘荡着那曾经压缩在瓶内,现在嘶嘶升入空中的浓郁香气,在这种香氛中,王成举着捷克水晶杯,用最不漫不经心的态度发出诚恳的邀请,没有哪个小女生能拒绝这样的高雅,以及典型的法式浪漫情怀。
“行,我给你面子!哈哈,反正明天是周末,就当今晚去夜店哈皮了……梅子,坐,你刚才也没吃多少吧?跟校长坐在一起吃饭那能吃得安心,光想着怎么说好听话去了”,体育老师张萍豪爽地拉着梅莞尔坐下,后者脸上微微露出不情愿的神情,但马上,这种不情愿消失了,梅莞尔重新换上了礼节性的应酬笑容:“好吧,反正周末也没啥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 钩动人心
王成起身给两位女士斟酒,同时随性地介绍说:“菲利贝·汝帝尼2004,阿根廷产的,那一年门多萨河谷的太阳很好,因此出产的酒质量上优,今年恰好是这个年份酒的销售年度,过了今年,2005年份酒的窖藏时间大约也到了,不知道这个年份酒的味道又如何?”
王成的话照旧是陈述而不是询问,这种被训练出的搭讪技巧,几乎已成了他的本能。两位女士被王成的话吸引……当然,更加吸引她们的,是王成那低沉浑厚、如歌唱家的嗓音,以及身上那股懒洋洋的散漫,那股带着贵族气息的淡然。
张萍努力学着王成的样子,浅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马上摇摇头,直白地说:“酒好酒坏我还能分得清,这酒是好酒,我感觉得到,但好在哪里呢?让我具体说我说不出来……我有点笨嘴拙舌,就觉得这酒喝的顺,跟刚才的拉菲差不了多少。我听说懂行的人一喝就能品出酒的年份差异……真有这样的牛人吗?呀,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那是扯淡”,王成摇晃着香槟,不屑地回答:“这种说法纯粹是小说家的意淫——2004年诺贝尔医学奖,奖励的就是两位从分子生物学、基因学上对气味感知机制的发现。他们发现,相对于图形、颜色、大小等物体外部特征,人们对气味的记忆最短暂。而在人类的五感中,触觉、视觉、听觉留下的记忆最深刻,嗅觉、味觉留下的记忆是以分钟和秒来衡量的。
当然,人类的数目太庞大了,其中也不乏反复接受专业训练,从而产生对某些味道有特殊记忆的人,但那是个例,全世界这样的人才只有个位数。据我所知,恰好他们都不是亚洲人……哈哈,下次你遇到说自吹能品出年份酒差异的亚洲人,如果他不是两瓶酒对比着喝感觉出的差异,那你就深呼吸,啐他一口,对他说两个字:骗子。”
“也有可能的呀”,梅莞尔狠狠喝下了一大口,摇晃着身子,眼神有点朦胧说:“长年累月喝惯了一种酒的,再喝其他的酒还是能感觉出差异——那种最细微的,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差异。就好比自己用惯的东西,再换一个新的,哪怕它们外表一模一样,心里的感受也不一样呀。”
“哈哈”,王成彬彬有礼的笑了起来:“感觉,这种说法真诗意?来,为‘感觉’干杯。”
这话隐约有点反讽意味,梅莞尔若无所觉,神经大条的张萍却感觉到了,她急忙打岔:“听说你是翻译,那你们两个能说到一块,梅子是中文系的,纯正的文学女青年,说话总是那么诗意,你是精通外国文学,哈哈,俩文学青年。不像我,做运动员不成改行学体育,然后到一个可有可无的中学,做一名可有可无的体育老师。文化水平所剩不多,美貌气质一无所有,金钱权势离我很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材还不错……感谢多年的体育锻炼。
咦,你平常喜欢什么运动?你的身材挺健美的嘛,一定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王成呵呵笑着,信马由缰的说:“哪里有什么秘密,做我们这一行的,出门靠形象,形象差一点……你看谁家请翻译,会请个身材走形,相貌催人泪下的那种?”
正在这时,王成母亲端着新炒出来的菜过来,眉开眼笑的说:“儿子,这是新出锅的,快吃点……梅老师、张老师,你们慢慢聊,隔壁的常老师有事找我,我过去坐坐。”
王成知道母亲这是想回避一下,留给他一个谈话空间,但这根本没必要,王成并不苛求结识这两位女教师,他之所以坐在这里跟两位女教师继续聊下去,一方面是因为他这么做母亲会开心,另一方面是他想搞清脑中响起警铃的原因——那么巧,他在澳大利亚随意结识了一个家乡人,她恰好是位老师,恰好在母亲曾工作过的学校,恰好在他回来的第二天赶来拜访?
谈话还没有进入正题,王成正兜着圈子多方试探,但要让他母亲因此受累,这也是他不愿意的。所以王成赶紧拦着:“妈,我带回来的行李里有几个锡罐,里面装着一些泰国小吃,你帮我拿一下。”
老年人跟年轻人的思维不一样,王成想借此拦住母亲,顺便把母亲也引来客厅坐,但王成母亲这时只想离开:“那好啊,我给常老师送两罐去,再给他送一瓶酒……你们聊,常老师正等着呢。”
王成有点无可奈何,他感觉到了,母亲刚一表态要走,两位女老师立刻悄悄的松了口气,这种情况意味着她们想与王成继续交往,想多了解一下他的生活,但母亲的存在让她们放不开……
母亲送来了一只锡罐,而后眉开眼笑的告辞。王成打开了一只锡罐,顿时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鼻子,但这味道很香,让两位女老师情不自禁的期盼——从锡罐里倒出来的是琥珀色的肉干,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王成往盘里倒了小半盘,又随意在厨房搜罗了一点凉菜,三个人重新坐上了桌子。张萍显得跃跃欲试,梅莞尔则一副随遇而安的神情。
“我听说泰国人口普查结果是男42%,女40%……可这是什么?”张萍指着盘子里的肉问。
“咖喱肉——确切的说是咖喱鳄鱼肉,像牛肉干一样炮制,嚼起来很有味道,但比较辛辣,怕你们吃不惯,所以我只倒出来一点,先尝尝,吃得惯,我们再来倒?”
梅莞尔喝了口酒,情不自禁的问:“这东西也算泰国名吃吗?为什么要拿那么漂亮的罐子装呀?”
王成端着酒杯,懒洋洋地靠向了沙发靠背,解释说:“锡有防腐保鲜作用,哈哈,这罐子原本不是装咖喱鳄鱼肉的,是我看着罐子漂亮,想着以后装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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