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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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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然而颧骨、眉骨、耳廓扫描数据也都记录了,经过详查,我们已经发觉兔子整容后的相貌。

按照当时的医疗记录,这场手术是在寺院里进行的,手术完毕后兔子在寺院里住了七天,随后在医生也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寺院里出走。

我们调查了大概时间段内,出现在寺院附近的手机信号,幸好寺院很偏僻,兔子出走那天又不是节假日,所以我们一共找到了一千四百个手机信号。

经过筛选,我们认为有三部手机号码很可疑:其中一部手机号码去了澳门,然后在澳门进入赌场,这部手机在赌场失去信号,从此消失。

另一部手机信号直接去了机场,已经确认这部手机登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它已于次日凌晨降落在伦敦西斯罗机场,然而飞机起飞后这部手机关机,从此再没有开机过,直到今天。

第三部嫌疑手机去了中国大陆,这部手机信号在北京失踪——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是否分头查找……”

王成摇头:“去北京的那部手机也可以排除。记得香港的张子强绑架案吗?当初李嘉诚的大儿子李泽钜被张子强绑架,要求赎金十亿,张子强逃往内地后,抓捕他的时候都不敢通知当地公安——为什么?警匪勾结啊,这事香港人都知道。

社团之间是有合作的,他黑了社团十几个亿美金,悬赏令一出,他要躲藏在国内,当地警察会争先恐后的出卖消息……嘿嘿,咱普通老百姓买辆车,个人电话号码都被卖的满世界全知道,诈骗短信一个接一个,更何况这是价值十七亿的个人信息。所以如果兔子要真心隐藏的话,绝不敢去国内隐藏。”

魔术师反问:“那么,你认为哪部手机最可疑?”

“我觉得我们要换位思考:一个人动了整容手术之后,不得不躺了七天。一旦他可以行动,他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百合脱口而出:“失礼了,我认为他首先需要查证这七天是否引起别人怀疑?”

王成沉吟这说:“那么,他第一个电话会打给谁?”

毒药思考着回答:“一旦出了状况,娘娘腔肯定是第一个被监控的,所以他不会冒险打给娘娘腔,哪怕是用公共电话,他也不敢,因为接入电话,同样被记录的。”

魔术师敲着桌子,断然的说:“黄婕!居然是女医生黄婕!她才是别墅内隐藏的帮助者……哈哈,从逻辑推理上说:如果兔子的计划暴露了,别墅内所有人都是监控对象。十几亿美元啊,社团的人为此不惜错杀一百。而唯一不受监控的,只有那位有正当职业,后来被短聘的女医生黄婕,唯有她才可能幸存,甚至再努努力,还能脱离监控!”

王成像被雷劈了一样,他不禁喃喃背诵教科书上的经典语句:“谁都不可信任,谁都值得怀疑!”

魔术师顾不上王成的感慨,他一指百合:“立刻调出黄婕的通话记录,还有,马上潜入机场的安检系统,调查这几天的安检记录,用整容后的兔子耳廓、眉骨、颧骨资料,比对所有出入境乘客!”

百合用力点点头:“这是项大工程,香港机场每天有十几万人出入境,我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进行核对……或者我可以调用公司的超级计算机?”

魔术师断然拒绝:“这是我们的行动,越少让公司参与越好。现在我们已经领先了所有人,其他的赏金猎人才刚刚接到消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紧接着,魔术师走向桌子上的沙盘,他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说:“你躲在哪里呢?你会躲在哪里呢?”

王成站起来:“我去澳门赌场,核对轮渡上的监控录像,与兔子整容后的照片比较。”

魔术师头也不抬:“好的,我听说你也具备部分黑客技巧,所以澳门的行动我不给你派助手了,我这里人手很紧张。”

王成走了几步,随口说:“但我怀疑澳门之行也是徒劳,兔子做下那么大的案子,绝不敢再去澳门露脸,原因嘛,依然是:社团内部,相互无秘密……”

正在这时,百合高声喊道:“失礼了,我查到了,是第六日!面部烧伤者从寺院离开的前一天,有个电话从寺院打出去,用的是兔子原本的电话号码,恰好打给那个黄婕的……奇怪了,信号显示,兔子别墅里也有兔子的号码活动。”

王成笑了:“这不奇怪,兔子拷贝了个鸳鸯号,一个sim卡在替身那里,所以号码出现在别墅,另一个SIM卡则由兔子本人拿着,所以你查到一个号码同时在两地出现。”

魔术师立刻发动:“查查黄婕当天在做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社团的堵截

百合在键盘上敲了一阵:“黄婕当天的号码没有在别墅,我想这一天她放假。”

魔术师若有所思的说:“应该是这样的!让我们从最好的方面想:或许黄婕并不知情,当天只是黄婕的例行假期,但只要黄婕不在别墅,这一天兔子用本机号码给黄婕打电话,黄婕无法分辨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然后兔子用几句话试探,就可以知道那个替身是否被我们发现了。”

百合马上补充:“手机信号显示,黄婕第二天也没回到兔子的别墅,至于她的具体行踪,我需要得到黄婕的手机与SIM卡才能深入了解,拜托了?”

王成立刻站起身:“我去找她,这事很容易。”

魔术师追着王成吩咐:“拿上黄婕的SIM卡后,你顺路去澳门跑一趟,我们需要明确那部嫌疑电话的下落。”

百合在王成背后提醒:“失礼了,信号显示,你的黄婕这几天并不安生,她每天都在外出。”

王成停住了脚,学着百合的语气说:“拜托,百合你也帮我拷贝一个鸳鸯号,我把黄婕原来的SIM卡替换过来。

百合手脚麻利的复制了一张SIM卡,一边递给王成一边提醒:“失礼了,您的女友现在一家美容院。”

回去的路上,王成一路走一路思索,黄婕的行为让人很犯嘀咕,她是天生无知,还是一纯粹傻大胆?刚离开别墅的时候,这位黄婕提心吊胆,一副娇弱让人垂怜的萌态,躲在租屋里还深恐别人找上门来。而王成故作谨慎的举动,特意强化了黄婕的紧张感——他连超市送货员都不让黄婕照面。

然而,王成的刻意做作并没有见效,这才过了几天,社团人员依久满世界撒开人手寻找兔子的下落,黄婕却已经遗忘了惊吓,开始东游西逛上街闲走,她居然还有心思去常去的美容院,一点都不担心被人发现。

不过,黄婕并没有撤回要求王成协助她逃往美国的请求。

王成赶到女医生藏匿的租屋时,黄婕还没有走出美容院。屋内无人,王成刚好趁机翻查黄婕的个人物品,可惜,他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从黄婕的行李状况来看,她做好了随时转移的准备,拿出来的衣物很少,只有两件替换的;大多数化妆品都装入包中,单独放在外面的只有一支口红……

王成沉思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点燃一根崔瑞香烟,在青烟缭绕中开动大脑,进行着逻辑推演……等了片刻,百合那里传来信号,黄婕依旧在美容院。王成耐不住,他换上一身旅行装,长裤夹克衫的赶到美容院附近。

刚刚走到美容院所在的那条街,百合传来信号:“失礼了,黄婕刚离开美容院。”

美容院所在的是一条不算热闹、也不算冷僻的街道,街头巷尾有几个鬼头鬼脑模样的十七八岁小年轻东张西望,这几个青年人身上带着刺青,看人的目光放肆而大胆。在他们身边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司机坐在座位上,但面包车的门打开着,两个年轻小伙儿正倚靠车门抽着烟,低声谈论着什么。

稍远处,巡逻的香港警察正慢慢地向这里走来……王成犹豫了一下,摆出很闲很闲的路人甲模样,游游荡荡的向面包车走去。没走几步,黄婕恰好出了楼道,看见王成等候她眼睛一亮,伸手欲打招呼,这时,猛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隐约的惨叫,两名巡逻警察立刻扭身钻进附近小巷子,与此同时,面包车门前的两个年轻人丢掉了烟头……

王成赶紧伸手招呼:“嗨,这么巧……”

一边说着话,王成一边快步向黄婕走来。面包车门边两个年轻人稍稍愕然了一下,远处那几个鬼头鬼脑的年轻人则张望着这个方向——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几秒钟内,王成已经牵上了黄婕的手,用身体挡住面包车方向,温柔的问:“你怎么出来了?今天心情不错嘛?”

黄婕撩了撩头发,扭了扭身子,两眼亮晶晶的说:“我的化妆品都收起来了,所以我出来做了个美容,怎么样,好看吗?”

王成牵着黄婕的手快步走过面包车,走到不远处一个橱窗前,他对着橱窗招呼黄婕:“这裙子不错,给你买一个?”

黄婕看的不是裙子,她对着玻璃的反光照了照美容后的自己,扭着身子自我欣赏着。王成对着橱窗同样做出一副欣赏陶醉的姿态,欢快地说:“别回头,你把目光在放远一点,看看身后那辆面包车——我说的就是那辆白色面包车,还有街头巷尾游荡的几位年轻人。”

黄婕闪电般用手捂住了嘴,掩住了嘴里的尖叫,她身子哆嗦起来:“他们跟来了……不是说,你已经跟我雇主的雇主说好了吗?我的雇主跑了,我真的不知情啊。”

王成微笑着说:“放下手,正常点,咱们继续走……你雇主头上的上司有两位,是兄弟俩,我只跟其中一位沟通一下,但我听说,他们最近又发现证据了,说你的雇主出逃前一天,跟你联系过。”

黄婕身子在哆嗦:“他是我的雇主啊,我们每天都检查身体,每天都见面的,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的是替身,什么时候是本尊?”

王成说出了那个日期:“据说,那两天你在放假,而你放假的日子并不多。”

黄婕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没错,我最近只有两个假期,最后一个假期,我在兰桂坊遇到了你。前一个假期我跟朋友逛街,中途雇主打来电话,让我帮着买些东西。”

王成不动声色地追问:“什么东西?”

黄婕立刻警觉,她没有立刻回答王成的问题,反问说:“你怎么知道我来美容院的,你怎么对这件事如此关心?”

王成维持着微笑表情,拖着黄婕边走边说:“想必你也知道,你的雇主做的是黑金账目,而对于你雇主的雇主来说,他同样需要某些金融服务——比如洗钱,所以他才给我一个面子,让我从他手里把你领出来。

然而,他还有一个兄弟,他们两人的意见并不统一,随着新情况的出现,那人又反悔了,他要求我交出你,在得到我的保证后,他告诉我:有人在这条街上见到你,社团的人正在堵截……”

黄婕颤着声音娇弱的问:“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查线索

王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但我必须回答他们的疑问——如实回答!”

“让我想想……对了,我的雇主要求我帮他买几打内衣,还要求我买一份披萨,说他的男友想吃某店的披萨了。”

“然后呢?”

“我买了,然后送给他了。”

“但你当天并没有回到别墅,第二天也没有回到别墅——你怎么把东西交给你的雇主?”

黄婕刚才撒谎了,如果不是她不符合魔术师提出的三个先决条件,王成几乎怀疑她也是兔子的同谋。

黄婕有点慌乱:“哦,我想起来了,东西我没送给雇主本人,我确实没有回别墅,因为我在放假,很难得放一次假,所以我不想回去,我赶到码头,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雇主的男友。”

王成没有再追究,他领着黄婕一会儿上地铁,一会儿坐公交,偶尔钻进店里购物,而后从后门溜走……哦,小偷的本领也是训练项目之一,在甩脱追踪者过程中,黄婕很紧张,注意力全放在身后,王成趁机偷换了对方手机SIM卡,将手机缓存内的信息转录到他的个人终端,最终将黄婕送回租屋。

“好吧,这几天你先躲好,我去跟他们解释清楚”,这时候王成已不信任黄婕了,但他依旧装出真诚的关心:“你请求我做的事,我正在着手安排,寻找一条不引人注目地香港的渠道,很快就有着落了。”

黄婕一脸哀婉,牵着王成的手恋恋不舍:“你,你不留下一会吗?走了一天路,冲个澡吧?”

任谁看到黄婕的表情,都知道她要求的不只是冲澡,但王成有点意兴阑珊,他抽出了手,温柔的提醒:“宝贝,社团的人,他们正在找你,我得保证你的安全,我需要尽快跟他们沟通。”

回到了那间废弃的工厂,王成将黄婕的SIM卡扔给百合:“查查吧,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百合一边翻查手机卡里的行踪记录,一边说:“刚才我跟魔术师核对了资料,有可能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三个嫌疑人都是引开我们注意的幌子,兔子换了全新的身份,没有带手机就离开了寺院。”

“没有手机,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力挨个排查,询问兔子的行踪……这么多天过去了,在这个人潮涌涌的大都会,即使有人遇到了兔子,有可能也忘记了——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嘛。”

百合挥了挥拳头,洁白的嫩手在空中一晃,又微微点头:“拜托了,为了一亿元悬赏,努力吧!”

魔术师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左手,毒药已经去寺院了,重新调查兔子的行踪,吉普赛人正在梳理兔子过去的社交关系,你去澳门,查对一下那嫌疑人。”

魔术师遗憾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女王在这里,我们可以同时调查去伦敦的那位嫌疑人。”

王成思索了一下:“或者,我们可以从别的路数下手——目前看来我们走入了死胡同,我们过分依赖高科技追踪手段,如果我们返回事物的本源,那就需要回答一个问题:谁给兔子准备了假身份?”

魔术师眼前一亮:“不错,兔子是个深居简出的人,伪造身份这种事,他一定不会交给别人办理,总有蛛丝马迹可以寻找……百合,通知公司总部,立刻审问那个娘娘腔,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点。”

虽然发现了新的寻找路线,可是澳门依旧要走一趟。王成继续自己的行程,单独坐着轮渡进入澳门,进入葡京大酒店。

掏出十元钱,先在老虎机上堵了几手,利用强大计算能力凑够了百元筹码,他又转悠到轮盘赌的位子上,观察了半个小时,通过概率推算摸清了数字出现规律,王成下了两三手,三胜一负,赢取了三十余倍利润,赌金已经累积到三千,王成转到了梭哈赌台——嫌疑人就是在九号台失踪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这部手机突然断了信号。当然,也许是手机电池没电了,但也许是此人特意更换了新号码,所以他才成为嫌疑目标。

如今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时候赌台上坐的全是职业赌客,或者是国内来的大人物,早听说国内的反贪部门也常派人来在这里监督……

王成注意观察着九号赌桌上的五位赌客,旁边几位凑热闹的闲家一脸聪明相,而五位赌客则全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俊朗,骨骼清秀,坐在赌台上一脸正义感。他们身边都有一名或两名嫩模陪伴,时不时的丢一两枚千元筹码,给陪伴的嫩模吃红。

王成抱着一堆十元筹码,伸长脖子站在赌桌边张望着,一副初哥摸样。果然,一旁的人见到如此标准的羊牯状,立刻招呼王成上台帮闲。

做了几次闲家,王成快速的输光了三千元。坐上这赌台,似乎最低筹码金是十万。那位被王成一直押他赢,却连累王成输光筹码的赌客有点不好意思,他随手扔出三千元筹码,招呼说:“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快回家吧。”

王成有点窘迫的样子,哆哆嗦嗦拿出支票本,开了张十万美金的支票,嚅嗫的说:“帮我换些筹码,我还要赌!”

那位扔给王成筹码的人略微觉得不好意思,以为是他扔筹码的举动刺伤了王成,才让王成背水一战的,他站起身来招呼:“年轻人,这里可不是赌气的地方,要不你来替我赌几手,我也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说完,这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兑换了筹码,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位嫩模扬长而去。等侍者兑换来筹码,王成一脸憨笑的抱着他的赌注,心惊肉跳地坐在那人腾出来的位子上,因为过度紧张,几枚赌注掉落在地上,引得王成手忙脚乱的趴在地上捡……啊,桌底下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王成快速的打量着桌下各赌客的下肢动作,会心的笑了笑,而后一脸窘迫的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掉落的赌注放在台面上。

帮闲的时候,王成是条虫,坐到桌子上他变成一条龙,简直是大杀四方,不一会儿,面前堆起了高高一摞赌注,对面的一位赌客笑着说:“小兄弟,第一次来这里赌吧,哈,首次下场的人,手气旺的让人嫉妒,小兄弟的财气这么旺,我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常作报告的人,说话就是让人荡气回肠——逃走都说的这么正气凛然。

说完,这位赌客起身来告辞,紧接着,荷官也冲各位赌客鞠躬:“很抱歉,我该下夜班了”

新来的荷官向各位鞠躬,王成赶紧捂住自己的筹码,慌乱地站起身来,哆嗦地说:“我,我听说换荷官等于换风水,各位,你们慢慢玩,我今天到此为止,我,我要走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飘散的烟雾

赌客们笑着冲王成打招呼,两位长得还算顺眼的女闲家靠上来,似乎想搭讪,但这种经常熬夜的女人眼圈很黑,姿色令人勾不起欲望,王成不想过多纠缠,赶紧吩咐人清点自己的赌注,而后紧随着卸任荷官,赶去柜台结算。

总台结算员笑着询问:“先生,你手气旺得很啊,这就打算走吗?瞧你,都赢了一百多万了……”

结算员说的话是一种试探,接下来他肯定要问“先生,你出的本是多少呀?运气这么好,手风真顺呢怎么就不赌了,布拉布拉……”,如果王成的回答,使他觉得输赢倍率过于悬殊,那么赌场就会把王成列入关注目标,以后王成再进入赌场,就会有人专门盯着他的输赢,以确认王成赢钱到底是出老千,还是纯属运气。

王成憨厚的笑着,回答:“也不算运气好啦,我在老虎机上输了四五千,转到轮盘赌上输了几万,好不容易在梭哈上追加筹码,勉强赢了一点,这次是我运气好,嘿,我这人容易满足,知道见好就收……”

结算员苦笑一下,站起身来递上支票:“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王成眼角已经瞥见那位下班的九号桌荷官换了一身便装,从员工更衣室走了出来,他笑着跟赌场结算员告辞:“好了,我打算去吃点东西……不了,我不在酒店里订餐,在这里吃,我怕忍不住再去赌。我要去外面找点小吃,松弛一下神经,如果有精力,那我再来玩几手。”

尾随着九号桌荷官走出葡京赌场,顺手在赌场内将赢来的钱存进卡内,留下二十万装进一个信封里,王成一脸憨笑的在赌场门口拦住了荷官:“你好,记得我吗,今天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气,谢谢你。澳门我不熟悉,我请你吃顿饭如何?我会给你付导游费?”

荷官摇摇头:“先生,我们不能跟赌客接触,赌场有监察的。”

王成咧嘴笑了笑,招手与对方告辞。

澳门并不大,深夜的澳门海风凉爽,下班的荷官吹着口哨,在满天星斗下一路溜达到夜市摊,叫了一份蛋炒饭,点了一瓶冰啤酒,坐在那里开始吃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感觉到桌对面坐了个人,抬眼一看,发现是王成。

王成微笑着,顺手将手中的信封放在桌上,平静的说:“现在应该没有人跟踪了吧,这包里有二十万块钱,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问了赌场荷官的排班表,某日也是你的夜班,凌晨两点的时候,手机号码为……的赌客,手机信号突然消失,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这包钱就是你的了。”

荷官嘴里含着饭,愣在了那里。王成盯着对方,温柔的说:“我一贯喜欢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现在我正冲你摇晃胡萝卜,别逼我向你挥舞大棒。”

荷官回忆了一下,快速的说:“这点小事,你不用给我钱,那天什么也没发生,我交接班的时候没有一人离开赌桌。”

王成笑了一下,不客气的收回了包:“我会查证的,你不要后悔。”

王成那副淡然的神情,反而令荷官有点毛骨悚然,他想了想,补充说:“当天赌桌上人来人往,我不可能把所有的赌客都记住,只记得我交接班的时候,赌桌上是一位印度人,两位我们澳门本地人,一位内地来的大户,还有几位香港游客。”

王成从口袋里摸出兔子整容后的照片,递给荷官,问:“有这个人吗?”

荷官皱着眉头,端详了半晌照片,不确定的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知道的,我们每天要见上百上千的人,哪能各个记住赌客的相貌。不过,这几天赌场里没什么异常发生,我桌上的赌客,倒有一位赌了很久没下桌,中间他摆弄过手机,不过,肯定不是相片上的人。”

王成镇定自若的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随意地扔给对方:“不好意思,我准备了两个信封,这个信封里装了一万港币,如果刚开始你态度好一点,原本你可以拿走这二十万元的信封。”

嘲弄地说完这话,王成吹着口哨起身,慢悠悠、神情悠闲的离开。

望着王成远去的背影,荷官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赶紧摸出电话向赌场安全部门汇报,电话中他详细描述了王成的相貌与衣着打扮,赌场安全部门随意的回答:“这个事嘛,最近香港出一点事,一位‘钱柜’卷款出逃了,据说悬红为五千万,还有暗花,听说香港最近乱了套,‘包打听’四处乱窜。

这不是什么大事,那钱你收着吧,今后再遇到类似包打听,你照此办理——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护送你回家。”

这时候,王成已经转悠到一间日夜超市,他在超市里买了整套的服装,而后拎着这些服装找到一家厕所,开始给自己换装。

很肉疼啊,刚刚在香港买的整套服装,现在都要丢弃——包括内衣内裤,想起来花费的是万元购置费,王成便一阵阵痛彻心扉……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想到赌场赢得一百余万港币的赌金,顿时心里平衡了——收益高于支出,总的说来这趟澳门之行,还是令人愉快的。

在厕所的小隔间里,王成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剪下新衣服的标签,重新穿着打扮起来,眨眼间……他变成了用一身廉价超市服装装扮的平庸男人。

提着换下的衣服来到轮渡码头,找到自己租下的储物柜,取出存放的旅行袋,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储物柜,王成锁好柜子,提着旅行袋重新找了一家厕所,继续钻进厕所格档,拿出染发剂稍稍染了染头发,往自己脸上铺了点白粉,戴上隐形眼镜,变换了瞳孔颜色,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很像一个混血葡萄牙人,王成又背着旅行袋重新返回葡京赌场。

这时候,赌场保安明显警醒了很多,但因为王成改变的太多,加上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像普通游客一般进门先要求安排食宿,故此接待员丝毫没有怀疑,领着王成进入了酒店房间。

送走了服务员,王成换上一身浴衣拧开了浴室水龙头,热气蒸腾中,王成迅速脱去睡衣,从旅行袋里取出一身紧身衣换上,立刻提着旅行袋钻入了浴室的通风道……

这是王成第二次在通风道里穿行了,有经验的他对于通道内隐藏的报警器轻车熟路,将这些报警器一一拆解之后,王成来到了酒店的中心机房,他从旅行袋里取出一个金属罐,自己带上呼吸器,然后打开金属罐阀门,一股淡淡的烟雾顺着通风道飘入室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头行动

罐内装的是迷药,这种迷药可以让人陷入昏睡,醒来却全不记得自己昏睡过,仿佛只是打了个盹儿,然而那段昏睡时间的记忆,却彻底从脑海中失踪。

等了两三分钟,王成轻轻地卸下通气道的格栅口,背着旅行袋跳进中心机房。

中心机房值守的是双人岗,他们还有两分钟时间才会苏醒。王成快速的在机柜上查找,找到监控录像的控制总线,立刻连上了一个微型装置,随即通知远在香港的百合,通过微型线路下载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下载的很快,一分钟后,王成取下微型发射器,重新爬上通气道,将格栅口恢复原样,而后顺着通气道回到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王成给百合打了电话,百合回答:“失礼了,九号赌桌那天确实没有异常状况,摆弄手机的赌客不是兔子……难道仅仅是巧合,这位赌客只是恰好在凌晨两点钟,手机没电了,大家都没有察觉,所以大家都没有异常表现?”

王成回答:“我事先追问了荷官,荷官也是这么说的,你有没有切入移动电话局,查找一下这部手机的登记人?”

百合回答:“这部手机是在寺院附近启用的,所以我们才把他列为嫌疑人,毒药已经去查找过了,手机的登记人否认自己购买过这个号码。也许,这期间存在冒名顶替……”

王成又问:“那么,我们在整容医生那里查到的资料,应该不会有问题,根据这些资料,九号牌桌当晚并不存在整容后的兔子,这一点可以确认吗?”

魔术师在电话里插话:“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我们查找的兔子伪装身份,现在差不多有眉目了,根据我猜测,这张嫌疑电话卡可能出自兔子的手,如果……”

王成补充说:“如果是这样,那说明兔子知道移动电话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有意识的用这些电话卡引开大家的注意力,所以三张嫌疑电话卡指向的,都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也就是说,我们基本可以确认,兔子走出寺院的时候,身上没有带任何联络工具。”

香港那头,似乎魔术师已经接过了电话,他继续回答:“一点没错,我们现在只剩下两条路,就是追查他的伪装身份以及钱财转移的账户,不过后者很难查清,组织正在动用过去的关系,与香港本地的洗钱机构联络,要求他们提供兔子资金转移的动向,另外我们已经找到了香港本地的证件伪造商,毒药正对他进行审问。

你的下一步行动是:从澳门买一艘游艇开到香港,接下来我们全体搬到游艇上。”

王成沉默了片刻,提醒:“我认为,还应该带上那位女医生黄婕。”

魔术师立刻回应:“我正打算这么做。”

王成丢下了电话,美美地泡在浴缸里……接下来是自由休闲了。

第二天,王成匿名购买了一艘设备齐全的游艇,将其开到香港九龙湾游艇码头。深夜时分,魔术师带着其余队员,以及那位黄婕上船了,王成立刻开着游艇,趁夜色向公海行驶。

登船以后,黄婕对自己的处境惊疑不定,见到是王成开着船,她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大概是以为形势紧张,所以王成特意将她隐藏在游艇里。然而没等她向王成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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