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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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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我,我就是你们的委托人——蝴蝶。人们常常叫我‘蝴蝶夫人’,你也可以用这个称呼我。”印度女郎换成了男人的粗嗓门回答。

好吧,现在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王成手一甩,将航空箱甩到身前,问:“怎么交换……哦,我可以问一声吗?今天这事,怎么那么乱!”

印度女郎咯咯一笑,又换成女声:“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想杀了对方,所以大家各自动手罢了。只不过我得手了,这也是我有眼光,请的人手高明而已。”

印度女郎变相恭维了一句,马上诧异的问:“怎么交换,这东西不是我付钱买下的吗?我出钱让你们夺取的呀?你怎么还问交换问题?这没问题,我把余款付清,你把东西交给我。”

“仅仅是这样吗?”王成冷笑着追问一句:“你忘了什么?”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吃相难看

蝴蝶夫人瞪大眼睛,很诧异的说:“原来你真是哪位管道工?”

蝴蝶夫人说话的语气很真诚,话音与语态充满对王成的仰视与羡慕,仿佛她真的很诧异很爱慕一样般但这依然是骗子手法——她没有回答王成的问题。

这样一个美女用充满仰视的目光看着一个男人,是很容易让人产生骄傲感的,大多数骄傲的男人接下来会拼命炫耀一番,顺带满足美女一点小要求,但王成不是普通男人,他大步走到桌前,很平静的看着桌边几位既羞且愧的男人,手指微微一指桌上的枪,歪着头看着大家不说话。

让蝴蝶夫人最恼羞成怒的就是这点,话说她雇来的这几个人都是打过多次交道的,他们并不知道蝴蝶夫人的真实身份,往常到了这种谈交易的时侯,蝴蝶夫人都是让他们回避的,今天没有回避是因为……她实在不满意他们的怯懦。

真实的说,这些身边人以前杀没杀过人,蝴蝶夫人并不知道。作为一个骗子,蝴蝶夫人平常自然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平民百姓的生活方式。只有有大行动时,蝴蝶夫人临时雇上几个保镖做做样子。这波人以前是打过交道的,看他们打架斗殴时的凶悍,蝴蝶夫人以为他们已经够狠够厉害了……没想到,今日他们遇到真正的管道工,顿时成了肉鸡。

随着王成的示意,其中一个人乖乖的捡起一柄手枪,恭敬的递给王成。这不奇怪,这些人毕竟不是杀手,街头斗殴的凶悍之徒其实最能审时度势,否则他们早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死的硬邦邦的了。蝴蝶夫人显然并不想与王成翻脸,如今在王成的强势下,他们自觉自愿的讨好为上。

王成接过手枪后,其他几个拿枪的人赶紧将手枪放在桌上,还冲王成亮了一下手掌,表示手上很“干净”。王成一边玩弄着手枪一边看着蝴蝶夫人,轻轻地问:“你有那么好奇吗?你有那么无知吗?”

第一句话是警告对方:在我眼前做戏没用,我原本也是演员。

第二句话是告诉对方: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这个角色我比你演的像。

言语温柔,大棒在手,说的就是王成现在的情景:手里玩着枪,其他人都亮出手掌装无辜,在王成面前大气不敢出。这股沉默气氛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骗子知道王成不能拿自己怎样——让周冉去里屋,实际上就是交出人质的和解姿态。所以保镖们才放心缴枪。但几分钟后,印度女郎终于沉不住气了。

屋内只有王成一粒粒向弹夹内压子弹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亮,女郎终于想起自己女人的身份,决定先屈服:“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对你们有误导。”

女郎挥了挥手,吆喝道:“都出去,在院子里等。”

这话说得当然不是针对王成了。

王成淡然地将弹夹装入枪中,用缓缓的动作推弹上膛,轻声细语的继续逼迫:“按规矩,如果我在会议现场遇到你,是有权当即杀你灭口。我无须打听你的来历,无需知道你是谁,无需给你开口的机会。我必须消除证人,不是吗?”

王成嬉笑着将枪口转向印度女郎,继续说:“当时,你确实曾出现在目标举行会晤的现场,你现在——算目击证人,还是现场证人?”

“好吧好吧,我是跟他们会晤了,多年以前我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当时他们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通过msn联系的,谁都不知道谁长得什么样。而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我专门学了化妆术,学了男人心理学,学习怎样装男人。

后来形势需要我们举行了会晤,我装作一个娘里娘气的同性恋,他们都怕跟这样的人过多接触,所以常常下意识跟我拉开距离……好吧,我当时在会议室,我跟他们交易过,我提供给你们的时间,故意将会议时间推后了一个半小时。我故意提前离场了。

好吧,东西都在新加坡人那里,你如果拿到了新加坡人的电脑……咱俩二八分成?”

“我八你二……”王成激动的内牛满面:“太谢谢了,你真大方!”

印度女郎十分郁闷:“我发现你比我会演戏——明明是你二我八。”

“你才二呐,你们全家……”打住打住,印度人讲究因果,你针对谁说话,那就说谁的事,说着说着,一个不满意你咒人全家,人家里其他人跟你有啥仇?这话一出口,印度人拿你当恶魔。

讨价还价的原则是:脸皮有多厚,起点有多高。起点高则意味着对方可能妥协的余地大。

“三七,我七你三”,王成脸皮之厚,连印度女郎这了骗子都觉得吃惊。

“这个,好像我是委托人耶!我委托你干活,最后分成你拿大头,你觉得这可能吗?”印度女郎一脸的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王成脸不红心不跳:“你应该庆幸你是委托人而不是现场证人,否则,你还有站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的命吗?”

“三七,你三我七,这是我的底线了”,印度女郎又怒又郁闷。

“新加坡人的皮箱,似乎有很多人抢啊,警察冲着他而来,前后两个杀手都把枪口对准了他,为了抢这支皮箱,我的女人差点丧身。如果我只能拿到三成,那我还不如……嗯,你懂得!”

“想当初我只是个会计事务所的实习生,喜欢在交友群里跟人闲聊,后来群里人知道我的身份,有人问我能不能帮着……洗钱。我最初干这个是从小钱开始,帮留学生家长把钱转到国外付学费。

后来我的名气逐渐大了,找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才知道做这一行的人很多,但都不长久,所以我越来越喜欢伪装,白天我像一个平常的小职员,最最早一班地铁上班,中午吃泡饭盒饭,晚上不敢和同事聚会,生怕说漏了什么。

再后来我专门学习了化妆术,开始学习表演……”

“看来你是个做事认真的人”,王成打断对方的回忆:“按你这种执着与专注,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功……可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咱们还是讨论分成吧。”

印度女郎嫣然笑笑:“我马上说道这个了——最初,聚在一起干这种事的人有九个,当时有人提议说:我们还能更专业点……嘻嘻,现在所有人都忘了这话是谁说的,其实做出这个提议的,是我!

我们九个人开始分工协作,首先凑了一笔钱。当时新加坡正在竭力想做亚洲金融中心,所以对资本公司很饥渴。我记得,苹果公司创始人之一,当时来到新加坡定居,我们在那时成立了一个掩护公司。

九个人,当时有人不看好我们的前景,有人看好但手里没钱,所以最终的出资人只有五个。按计划,我们每年要提出一部分利润作为备用金,这备用金的用途是拯救入狱者。

七年过去了,创始人当中三个人死了——其中包括一位出资人。两个人入狱了,我们的备用金越滚越大。最近,一个入狱者不久前出狱,他抱怨自己没得到备用金救援……”

“等等——五个出资人,难道今天参加聚会的五个人,都是出资人?”

“没错,五个……我刚才说过,其中一个出资者已经死了,被受骗者当街刺死。他的股份后来由其妻族接管——他妻子的弟弟成了股权代表。”

王成顺势推演下去:“然后内讧开始了,啊,今天真是你的幸运日,过了今天,除你之外的其余出资人都下地狱去了,真是巧合啊!你真幸福!别跟我装无辜。”

印度女郎巧笑着软求:“你可以证明的,今天动手的,不仅仅是我雇的人。大家都红了眼,大家都恨不得对方死,我只是侥幸抢先一步而已。”

“谁知道呢?”王成可不想出头做什么目击证人,他来证明印度女郎无辜?多好笑的事情!管道工什么时候还负责这个?“我确实看到了两人开枪,其中一个枪手向我承认他跟另一人不是一伙,可谁知道这是谁在演戏?杀手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雇他,他的证词管用吗?

也许你雇了两个人,也许是其他人雇的,但骗子的话谁信?……等等,你等等,我刚好懂点算数——哦,九个创始人,除了一位出资人死亡外,其余几位没出资的,有两个死了,一个在狱中,唯一一个自由人刚好出狱,然后内讧就开始了,是吧?

真巧啊,五个股权代表,五个出资人,今天都出事了——除了你完好无损……嗯,也不对,剩下一个在医院苟延残喘,唯独你活蹦乱跳的,你不怕这笔钱烫手吗?”

“怕!我知道这笔钱很烫手,哪怕我什么都没做,现在的唯一嫌疑人就是我!更何况我确实做了点什么。”

不止做了点什么,所有人当中她做的最多!也最快。

“……所以我要开始逃亡了”,印度女郎接着说:“我知道我必须改头换面,这需要花很多钱,我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保护者,或者庇护者……”

楚楚可怜的媚态骗不了王成,王成的心已经锤炼的坚如铁石,他冷静地回答:“你确实需要逃亡——马上!警察已通过监控录像查到了你的存在,虽然你一直装成男人,虽然你提前离开现场,但别忘了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人,他一旦清醒,绝不会替你隐瞒任何事。

新闻报道已经出来了,马上那位出狱者会知道你失踪了,从会议现场提前离开,然后……你猜他会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但长久以来你的生活点滴总会暴露点什么。

比如你出生的地方,比如你最喜欢的餐馆,比如你曾经漫步走过的道路……所有这些蛛丝马迹综合起来,你是什么人马上能勾勒出大致轮廓。你隐瞒不下去的,别以为你过去骗过了所有人而沾沾自喜。过去是大家不想查,不想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暴露的危险越大,按规矩我越该清除你——五五分成,这是我的底线!”

“没有我,你无法拿到这笔钱!”印度女郎微笑着回应:“我是委托人,我比你占有信息优势,比如——”

印度女郎拖长了腔说,王成跟着追问一句,表情傻傻的:“比如?”

这其实是一场骗局的双方较量。女郎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从她深谋远虑早早开始伪装男人,以及她刚才恰到好处的表演,加上如今她是唯一的利益既得者等等来看,这场刺杀案中,女郎绝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无辜。

而王成忽而装傻充愣,忽而表现出绝对强势,利用警察、利用幸存者,利用一切他可利用的因素,逼迫女郎仓促做出不成熟决定。现在看来,女郎的情绪……很稳定。她做出的惊慌以及哀婉,基本上都是做戏。

“比如我说的备用金,管理备用金的是我与新加坡人,我知道它藏在哪里,我知道怎么提现!只有我知道!”

王成一下子笑了:“你如此笃定,看来你确实雇了第二波杀手——我已经放弃了刺杀躺在医院的伤者,而你刚才说‘只有你知道’,哈哈,你果然不可信任。”

“这笔钱之所以起争端,是因为当初约定,需要五个出资人一起签字领取。而我们之所以没有拯救那两位入狱者,也是用这个借口——其中一位出资人死了,没有他的签字我们提不出钱来。但实际上,我们五个人都留下了签字样本。

猜猜看这样本在谁手里?没错,样本就在我手里。管账的是新加坡人,而我负责保管样本。当初这么设定是为了彼此监管彼此牵制……”

“现在你只要有了新加坡人的电脑,就能独立完成转账——原来这才是你这次委托的目的。”王成冷笑起来:“我并不贪婪,你们那笔备用金我能不能分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们之间的相互欺诈我不想牵扯。

我只想告诉你:你欺骗了管道工。你并没有告诉我们任务详情,而且你本身成了任务的重要证人。这让我很犯愁,按规则我应该消除证人,但另一方面,你是我们的委托人,我不能对委托人下手……”

“四六,你四我六”印度女郎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多年隐忍容易吗?你只是受我委托参与其中,却要分一半走……你不要太过分,你的吃相不带这么难看的。”

“这包括骗子的赃款?”

“赃款不能动——警察已经出面了,如果他们不曾追缴到赃款,他们会想水蛭一般死死盯着这件案子,我们谁都跑不了,所以……断尾求生吧。丢下赃款给警察,我们只拿警察不知道的那部分。”

那笔赃款王成已经动了,他现在只恨百合不贪婪。

五个合伙人之间搞得一团乱麻,他在其中一个合伙人死亡之前做的手脚,有足够的迷雾作掩护。但现在,如果印度女郎不想动的话,王成真不能动那笔赃款。因为这样一来,警方确实会对印度女郎穷追不舍。而印度女郎暴露了,这意味着王成也留下案底了。

至于说杀了委托人,那就更不要想了。除非你不想干这一行,否则没有委托人会对有这样历史记录的管道工感兴趣。

好吧,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增加了一笔额外收入。

如果女郎只动那笔备用金的话,王成占四成,确实吃相难看了点。

“东西在箱子里”,王成踢了一脚旅行箱,妥协说。

“我还有一个要求——分你四成,你必须掩护我逃走。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的安全维系着你的安全不是吗?”

“备用金有多少?”王成无所谓的问。

“我无法确认具体数目”,看到王成不悦的神情,女郎马上补充:“这是应急款项,我们当初约定好的,只存现金便于随时提取。为了保值我们购买了多种外币组合,拜人民币升值澳币坚挺所赐,这笔钱增长了很多。但它的具体价值每天都在变,我无法说出具体价值……前段时间大约价值三亿新加坡元。”

王成能分到一亿多元。好吧,顺手人情,带上她吧。

“我明天离开这里,我们机场碰头”,王成回答。

女郎俯身去翻动旅行箱,嘴里说:“干嘛明天走,越早离开……不对,原来的手提箱在哪里,这里只是电脑?我还要手提箱!你……”

女郎紧张地问:“你没有毁了吧?”

看来那手提箱箱体有问题……但王成只希望早早结束这件事为好,他不想过多纠缠,所以懒洋洋回答:“在酒店,箱子很完好。警察已经锁定那些箱子,提着它进出容易引来搜查,所以我把它放在酒店,用另外的箱子存放电脑。”

“我需要箱子,我们回酒店取”,女郎坚决地说:“另外,我需要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的保护。我的人你也看了,我不能指望他们的保护。据我所知,出狱的那家伙现在也在卡萨布兰卡,我随时可能遭到他的报复。”

如果我的钱被黑了,我也会报复——王成心中嘀咕。起身招呼女郎:“遣散你的人,现在收拾行李跟我走。”

第三百九十章 都是演戏高手

一会儿的功夫身边又多了个女人,而且这女人长得很谣言,周冉从内屋叫出来的时候很不满地看了王成一眼,但马上她释然了。以她潜意识中学的观察术看,王成很提防这个女人,两人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信任感。

周冉这种感觉完全是下意识的,她说不出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如果让一个老牌情报人员来讲述,他会说:后面那个男人眼角随时盯着前面女人的肩膀、脚尖,这是防备对方有什么突然动作的姿态;而前方那个女人时刻侧着身子,腰部紧紧收缩着,这是随时准备逃离的姿态。

女人长得很漂亮,一举一动媚态十足,正常的男人与对方说话,多数盯着对方的胸部,但他身后的男人则随时不忘观察对方的肩膀。这说明那男人没有被女色迷住,他把面前的女人当做祸水随时警惕……

航空旅行箱到了印度女郎手中,王成只提着一只小钱箱,钱箱里装的是周冉买来的小纪念品。临出门的时候,王成当然带走一些阿勒颇古皂,做样子也罢,贼不走空也罢,反正几块硬得像石头一般的“香皂”又装进了箱子。

走在大街上,王成依然保持刚才的走路方式,印度女郎走他牵头,他在后面尾随。周冉曾想过去搂着王成一同行进,但过了一会儿,王成身上散发的冷气让周冉松开了手。

卡萨布兰卡的老街有很多玩的地方,周冉马上找到了新兴趣。她先是蹲在路边观看印度老头耍蛇,过了一会儿,又去尾随街道上常见的小毛驴,看着两头毛驴在狭窄巷道中迎面撞上、彼此没地方错身而哈哈大笑……总之,她是不打算回王成身边了。

其实,按照王成的演技,他根本无需做出如此明显的防范措施,他完全可以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偶然遭遇的路人一样,时快时慢的跟着印度女郎,而且让别人毫无察觉。但现在,他的目的就是让别人察觉:前方的女人在他的保护之下。

因为此时还有一位女郎的同伙——那位刚刚出狱的骗子组织创始人之一,正在满大街游荡。

女郎的装扮很完美,大概他们的骗子同伙从没想到,他们的同性恋伙伴其实是个女人。周冉跑去看印度耍蛇人时,女郎跟王成站在不远处的街角,还自得的炫耀一句:“我小时候在德里街头曾看过真正的舞蛇。

你知道吗?其实蛇的智商很低。它听不到声音,但是能敏锐的感觉到震动,经过训练的蛇可以随音乐舞动身体,但蛇并非真的跳舞,它是追随笛子的颤动而摇摆运动的,如果耍蛇者一动不动的吹笛子,蛇是不会动的。

现代科技总是在造福人类的时候,带给传统文化以毁灭。你知道吗,因为蛇的智商很低,训练一条蛇随音乐颤动身子需要七年,而在舞蛇身上植入电子芯片只需要几小时,所以,去年印度曾统计过,如今的舞蛇有43%是植入芯片的‘电子舞蛇’了,过不了多久,再没有人去费心训练让蛇舞蹈,也许训练技巧马上会失传……”

王成笑盈盈的看着对方,不知怎地,蝴蝶夫人在王成的目光下感到无所遁迹,她有点结巴的继续说:“最近印度报纸在讨论,人们认为在神秘的舞蛇身上植入电子芯片,它引起蛇魅力和电子芯片的一种文化冲突。没有这么做的耍蛇者认为,这是对动物不公平的侵犯,他们坚持原有做法……”

蝴蝶夫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忽然觉得意兴阑珊,遂语声低沉的续道:“野生动物保护者提出改革方法,比如容许拔出蛇的尖牙齿……”

装入电子芯片控制蛇舞蹈,是不需要拔下蛇的尖牙的。而从小训练的眼睛蛇则需要拔下尖牙防止伤人。以前动物保护组织认为拔下眼镜蛇的尖牙是虐待动物。但因为电子芯片舞蛇能保持蛇的外形完好,一条外形完好的蛇跟一条拔下尖牙的蛇一起舞动,前者带给人的刺激是后者无法替代的。因此之故,如今印度耍蛇者要么装备电子舞蛇,要么则退出城市地区……

“别装了”,王成很淡然的说:“你根本不是印度人。”

蝴蝶夫人侧过身子,斜着眼睛看了看王成,忽然平静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王成哼了一声:“你觉得很像吗?”

“当然——”,蝴蝶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当年我学习化妆术,我的老师建议说:女人装男人,总会流露出一些女性特征,不如干脆装个同性恋男人,这样即使露出女人味,人们也会自觉归类为‘娘气’。我如此做了,果然很成功。

同性恋这个角色好啊,我可以继续展示女性魅力,人常说最懂女人的是男人。而同性恋男人,大约是男人当中最了解女性魅力的,你看那些顶级化妆师,几乎都是娘气男人就可以知道。我从他们那里了解了女性魅力,所以有现在的我。

哦,我有一个朋友,印度娘娘腔,他是发型师,这身打扮是他帮我设计的,难道不是天衣无缝吗?至少我觉得很好,但为什么瞒不过你?哪里出了问题?”

周冉已经看完了耍蛇,又尾随一条送水的毛驴走入巷道,王成左右看了看,用下巴示意对方跟上,而后回答:“让你学点聪明,免费的——人生长在不同环境,都有不同的气质,而气质这个词或者用气场、气度、个性……总之是形之在外的个人特征。

从外表看,你的化妆术毫无瑕疵,你不说话站在那里,真是一个印度女人。单一说话就全露陷了。印度人多喜欢吃素,脸上的咀嚼肌比吃肉的人柔和,加上他们信仰印度教、佛教,所以当他们与陌生人接触时,脸上常带有人畜无害的宽容笑容。

而这些你都没有。你脸上的咀嚼肌是吃肉多了形成的,你不说话倒好,一说话脸部线条远比印度人僵硬。还有,你是看多了印度电影,跟里面的明星学习说话表情的吧?但你不知道,宝莱坞是最傻的电影公司,它制造的明星属于印度式偶像,跟生活完完全全不搭界。

日常生活中的印度人说话方式不像电影明星……哦,顺便说一声,印度人喜欢造神运动,他们在新闻采访中的表情,依然不是生活表情。因为印度人认为新闻采访是‘正式场合’,在这种场合中他们应当采取‘正式表情’说话。

除此之外,你说话的用词也不像印度人——每个地方的人都受环境影响,有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比如什么叫‘正能量’你知道吗?人问‘你幸福吗’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什么叫‘被幸福’、‘被涨工资’吗?躺着也中枪是什么含义。

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可能采用那么多官方语言,不在那个语境中成长,你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口语方式,不懂他们的用词你就理解不了他们说的话。比如你虽然身穿印度服装,但你说话方式根本不是印度的。”

“原来……”蝴蝶夫人顿了顿,继续说:“原来我有这么多破绽!”

稍停,蝴蝶夫人充满仰慕的夸奖说:“专业人士就是专业!我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多破绽,啊,幸好我遇到了你……”

王成闲闲的插嘴说:“蝴蝶蝉蜕,求的是金蝉脱壳、李代桃僵。改头换面借尸还魂的事你不用想了,你做不了这样的事,想瞒天过海,还是回到正路吧。”

蝴蝶脱口而出:“正路?什么是正路?我该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

“蝉蜕嘛,具体怎么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此时众人已经穿过窄巷,到了正街上,酒店的礼宾车停在附近。王成回头望了蝴蝶一眼,蝴蝶马上检查了一下自身,她只提了一只箱子,里面装着王成带来的三部电脑,其余的行李几乎没有,甚至连换洗衣服都没带。

她的保镖已经被打发走了,检查自已一身无误,蝴蝶回答:“你刚才说过,我不说话很像印度人……那我干脆什么话也不说,这样装印度人总该成了吧?”

王成拉开车门,温柔体贴的恭请蝴蝶上车。酒店的礼宾车一路送王成与蝴蝶回酒店,故地重游的蝴蝶不知到自该持什么心理,他不说话装淑女,一路婷婷聘聘的尾随王成走到房间。她那温柔贤惠的姿态到引得周冉频频目视——她是看过蝴蝶手下玩枪玩炮的,真心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娴静的时候。

如此装温柔,是为了什么?……周冉警惕的牵起王成的胳膊,故意做出明显的亲昵来显示自己的所有权。可惜蝴蝶继续装贤淑,完全无视了周冉的排斥。

酒店内的警察已经撤了。大酒店都有自己的律师,警察如果过度打搅了自己的客人,酒店律师会跳出来打官司,所以警察在这方面不敢做的过分。当然,警察会取走当时的监控录像,酒店方面该配合的照样要配合。

但这些台前幕后动作顾客是看不到的,王成回来的时候,感觉酒店的退房潮已经消失,酒店的一起恢复正常。王成自问在整个刺杀案中,不曾在监控画面上留下任何正面图像。刺杀发生时他虽然也在大堂,但他肯定在监控镜头之外活动,而且他没有任何引起怀疑的动作。

他就一路人甲而已,这样的人有何嫌疑?

所以他堂而皇之地走在酒店内,一路神情自然,蝴蝶跟在他身边,仿佛是新招来的女侍一般。等推开房门,果然,三只皮箱的箱体还在房内衣柜中,没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蝴蝶立刻扑到箱子跟前,挨个翻弄一番后询问:“哪个是?”

“分不清楚了”,王成正在照顾周冉安抚对方的情绪,他无所谓的回答:“三只箱子一模一样,你应该庆幸我没有销毁它们。反正你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测试吧。”

女郎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成,刚才王成指出她的化妆破绽,完全摧残了她的自信,在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仰视的心理。在她看来这种事一眼扫过就会记住,自小到大她就具备这种能力,很普通而已,他怎么能分不清?

他怎么敢分不清?

王成并没有在意她的惊诧,继续与周冉商讨着晚上的行程。晚上是定要去赌场看看的,他跟周冉低声讨论着多换多少筹码问题。蝴蝶只好低下头去,挨个抚摸箱子盖的反面。

仅从外表抚摸是摸不出来的,蝴蝶招呼:“嗨,我需要一把刀子。”

王成拍拍周冉,温和地说:“去洗澡吧,准备换衣服。”

周冉一声不吭离开,王成走在蝴蝶跟前,问:“怎么弄?”

“账户号码用特殊墨水写在一块皮子上,据我所知新加坡人把那块皮子镶嵌在皮箱盖的夹层……”

王成明白了,他直接用刀子割开三只箱盖,其中一只箱盖内果然夹着一块光滑的羊皮。在这种羊皮卷上写字属于古老的书写方法,女郎从随身手袋中取出一只小药瓶,用化妆棉轻轻涂抹羊皮卷,猩红的字体缓缓出现……

这一刻蝴蝶像个熟练的情报人员一般,娴熟的取出各种工具,对羊皮卷上的字体进行拍照,拓印,而后打开新加坡人的电脑寻找账户……等工作完成后她收拾好东西,问王成:“可以借用你的电脑吗?”

王成一指离他几步远的沙发:“坐到哪里,把东西交给我。”

用自己的电脑快速完成转账洗钱工作,王成注意了一下对方账户的异动。这笔钱果然只有存入没有支出,每年存入的钱化为各种外币,这似乎正是为外逃潜伏准备的,难怪蝴蝶对这笔钱充满垂涎。

“全要现金?……你打算在哪里提现?”王成问:“有很多种外币,小地方银行恐怕应付不了。”

蝴蝶知道王成对她充满不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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