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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一同之梦:此情可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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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常青
世界从人类之所以为人那一刻起,就一直只是属于两个人的。
——直至现在犹未为止。
因为——
这世上没有神也没有佛,
这世上没有妖也没有魔,
这世上只有你和我。
这个世界只属于你和我。
——《人间情话》卷首语
我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
其实这世上的情由,也许根本就说不清楚。
我只想告诉你,
第一次站在你的身后,我就摔了一跤
——痛并快乐着。
神秘的是你的回眸一笑。
——《人间情话》之《倾》
水面上有寒雾像轻烟一般飘荡,升腾,萦绕于枯荷残梗间。我清楚的记得,
这里有过美丽的夏天。
碧波千顷,十里屏风,若隐若现,是否你的身影浮在其中。岸边垂柳依依,
你穿着白色吊带裙佩飘逸的丝巾,在那时我最怕你回眸,嫣然一笑,温毙到底
——只为将成不敢又忍不住的回忆。
你不是瀛洲的小姿,亦非娇弱的千金,我心存天下也装不下你——的美丽。
或许未敢。不是?
曾不为冰肌玉骨所迷,无法在善解人意的你——面前——打个喷嚏。
秋忆。盛夏太冷,真热唯你。
——《人间情话》之《真热唯你》
我在长江边上伫足凝望着遥远的东南方向,许久许久。滚滚长江东逝水,浪
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中黯淡了千古风流。可我依然是我,而你却不见了身影。
我是我自己,那你又是谁呢?
——你是我若即若离的梦;
——你是我擦肩而过的痛;
——你是我刻骨铭心的永恒。
梦醒了,是痛;
痛深了,即成永恒。
——《人间情话》之卷末辞
孟合欢
啊,阮亲爱的,你说——
为什么昨夜的圆月从东天到了西天,再到今晨还迟迟不肯隐去?
——那是牛郎织女希望破镜重圆的相思。
太阳在一边同情他们。
日的祝福通过月延续着,为着什么。
——《两岸书》之《相思与同情》
如果没有了天空,谁会把大地珍惜?
如果没有了月亮,谁会把星儿回忆?
如果没有了相遇,谁会把守望坚持?
如果没有了擦肩,谁会把怀念忘记?
如果没有了你,一任相思的风雨;
我如何寻找走失了的自己?或许这应是你的笔迹。
——《两岸书》之《何以分清阮和侬》
两个人默默地在那个木屋顶,望着山上的皑皑白雪。风儿吹过,山涧的树叶
沙沙地响。落日余辉在手掌的指缝间隐退。发梢支起蓝蓝的天空。一朵白云飞越
蓝天。眼眸穿过林间的风景。山崖的流水之声回荡在,雁飞回时的群岚,心却寻
不着山外的家乡。湖边的小舟却觅不到停泊的水港。
。。。 。。。
离别后,是谁令谁害起相思,在这多雨的夏季。淡色丁香花依然盛开在这雨
季。在这角落里向隅哭泣。站在雨中的人踌躇不定。昨日的相逢,都似这落花流
红。灰色的天空。一面愁容。手中雨伞,早已不知被风吹向哪里。雨迎头而下,
我木然。我已感觉不到冰冷。
——只为想着你,心还有余热。
——《两岸书》之《雪雨深处的余热》
我独自望着窗外的星空,不晓得哪一颗是你。我惟有呆呆地望着北极星,不
知那光亮里可是你将射穿我心扉的眼神在勾着我的魂。
——阮心绵绵欲断肠。
回忆为丝,相思作纱。我多么想为你做一件如月之碧似海之蓝的霞衣——披
在阮身,暖在郎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么?我信的是,亘古起月老就为我们牵了红线。此系素缘,
无关宿命。
喧嚣过后,繁华褪尽,我只是有些哽咽,在心底轻柔地问一声:你在彼岸还
好吗?
——《两岸书》之《夜之偶感致子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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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游香江 沙田山上笞红颜(上)
如嫣:
如果让我给一位女孩写信,我想我的首选应该是你;如果要加上心愿话,我愿最后一个给你写信。因为你将是第一个了解我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了解我的人。
坐在窗前,月清如水,仿佛要亮过我桌前的灯。理了理思绪,让感情的慢慢溢出笔端。无数杨花过无影,让人想起冬日的雪夜。漫天的飞雪,就恰如这点点杨花,一样的恬淡,一样的柔情。也许五内已是春了,心绪就像那萌动的草芽一点点滋长着。不过几日,地上一片葱绿。我的心思就恰如这离离的春草朝朝生发。
曾几何时。当身边的朋友都拥有着“风花”时,而我仍然是孑然一身。如果我一直沉默,当每天从春风中拂过,我不知道自己会错过多少个与我擦肩的“风花”,上国中时,我尽乎认识所有所谓容貌姣好的女生,看着她们笑着朝我走来又笑着随他们走去,我感觉这尽乎成为一种刺激,看来如今的“风花”们没有几个愿意孤芳自赏了。
当然,只是——还有你不共桃李混芳尘。你既不像我在港曾喜欢的女孩那样很轻易地认定我是纨绔子弟,也不会在乎我们家是否富甲一方,也许你受着波伏瓦的影响,守着那信条:不违心,不媚俗,名实相副,知行合一。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请你到香江一游,不知你意下如何
—— 我的“笑花”?
Yours;Huozg
如嫣
香港,沙田山。
于光中先生曾经这么描写沙田山的美:起风的日子,海吹成了千亩蓝田,无数的百合此开彼落。可惜如此美景我没有看到,只是觉得斜阳的酣美似乎更令人陶醉,黄昏时候我在霍家别墅里望着窗外想。
我答应霍子高陪他来这里并非因为他的那封情书,而是希望如此可以让青哥多少有点紧张我。
这时,霍子高进了我的房间,请我到客厅共进晚餐。我便随他下楼到了客厅,说是客厅,其实就是餐厅,只是他喜欢在这里接待贵客,就成了第二客厅。在那座法兰西盘花吊灯照映下,这里的氛围显得十分温馨。客厅西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是青哥手书赠与霍子高的。趁他去端菜,我念起了那词:
浪淘沙
叠嶂挽重峦,乡韵连环,巴山楚水贯秦川。
迤逦碧螺愁似黛,雨落沙田。
新上半屏山,回首中原,相逢何处话当年?
怀故寄梅春未谢,魂断鲲南。
恋台公子书于壬午初春
看毕,我不禁哑然失笑:这词不是从于光中的文章中化出来的么,有趣。我正看着发愣,霍子高站到我身旁说,我曾经听说,大凡年轻女子身上有些淡淡幽香是十分正常的,现在我相信了。
这话让我很受用,青哥就很少对我说过温存的话。其实一下飞机到霍家别墅后我就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粉红色的无袖T恤和牛仔裤。现在霍子高正望着我裸露在外的胳膊拍着马屁说,真是玉臂清辉,宛如莲藕,建陵的校花当之无愧呀。我见霍子高心缭意乱的样子,生怕他把持不住变成大色狼吃了我,忙说,好了,吃饭吧。
霍子高父母都去内地谈生意了,他们平时也不会到这里来住。所以用晚餐时,餐厅里只有我和霍子高二人。为怕我不适应,他也没让耐女佣进来服侍。他为我准备的是早答应请我的西餐,有精美的烤小牛排。意大利馅饼和上好的法国香槟等。因为下午在飞机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晚餐才这么丰盛。
不过我也真的饿了,不由胃口大开,轻松地吃下一块夹牛肉和果酱的面包,又吃了一盘鸡腿。霍子高见我像猪八戒一样狼吞虎咽着忙献殷勤地叉了一大块鹅肝给我。我便用力蠕动着下巴,直到食物完全入腹,问他,你是不是想把我养成杨贵妃好让青哥不喜欢我,你再趁虚而入啊?
我哪有唐明皇的本事连自己儿媳妇都敢抢啦,我只是看你太瘦了,怕人以为你是从楚灵王宫里逃出来的嘛……
逃出来的女鬼是吗?少贫嘴了你,我吃饱了,要去洗澡了。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又要洗澡,拜托你有点节水意识好不好。
这还不都怪你,让人家吃西餐,出了一身的油。
好了,都是我不好。你要洗澡的话就先喝杯热水,可以出更多汗的。
我便依照霍子高所言喝了一杯热水,然后到了浴室,轻车熟路地解衣进了浴池。冲水时我暗笑自己的以小女子之心度大款之腹,第一次在这洗澡时,在汗颜于它的富丽堂皇后,更没忘记仔细检查有无偷窥之装置。结果证明我也就是住带洗手间的女生宿舍的水平,虽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为初次坐飞机,又困又乏味,洗澡完毕我就回自己房间睡了。这一夜 ,我睡的贼香,只是不知道霍子高过的怎么样。
第二天醒来才五点多,我开始起身梳妆。望着镜子中自己娇人的容颜,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一直对我的美貌不以为然的青哥,和一个多月前下着雨的那晚……
(本篇未完,待续)
(注:,乡韵连环指余光中的诗《乡愁四韵》,鲲南为台湾之别称)。 最好的txt下载网
同游香江 沙田山上笞红颜(中)
三月里的一天,一直下着淅沥的小雨。
晚上,青哥。霍子高和我都参加了一场舞会。当时,青哥陪另一个女孩子在跳舞。我也陪霍子高跳了一场舞,他便答应把他在郊外的经纬别墅的钥匙给了我。没有等到舞会结束,我就先去了经纬别墅,因为青哥就是和霍子高住在这里的。我从不掩饰自己喜欢青哥。
我先洗了个澡,穿上一身白色睡衣,进了青哥的房间等他回来。半个小时后,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取出一瓶啤酒,边喝边等。又过了半个小时多,他仍然没有回来,我就在他的床上躺了下来,随后干脆连灯也关了。这会是给他一个惊喜还是下他一跳呢,我躺在黑暗中琢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青哥回来了。他用那把与其形影不离的折扇推开卧室的门,我闻声就开了灯说,青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青哥看见我似乎吃了一惊,说道,请你起来,这是我的床!
我仍赖在床上,口中沾了蜜似的喃喃道,今夜我就留在这儿陪你好不好么?来,青哥,上来我们一起睡啊。青哥开始有些奇怪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但见了床边的酒瓶,叹了口气说,你只是陪霍子高跳了场舞,他就把这里的钥匙给了你;你要是陪我睡了,我可真不知拿什么给你。
一生的回忆啊,我瞪着惺忪的双眼说。我想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青哥就一定会对我负责的。
好了,你喝多了。我扶你到隔壁去睡,听话。
我就不!霍子高又不会回来了,你怕什么呢?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听话,我送你到隔壁去睡,那里比这儿漂亮多了。你不去的话,我可要打你屁股了啊。
说完青哥扬起手中的扇子佯作要打我,我便故意喃喃地拍起掌来说,好啊,好啊,我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打过屁股呢,你来打呀!对了,我应该先趴下。说完,我边呢喃着边乖巧地趴在床上,并把臀部翘了起来。但青哥却没有动手,只是不住地用扇子扇着风,显然实在思索如何应付我。我决定趁热打铁,就算用受虐的方式也要留住他。
我说,青哥,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如果是我哪点做的不好,或者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还有,你要是嫌我烦的话,你就打我屁股出气好了,打的越重越好,只要你高兴就行……你怎么还不打呀?你是要我光着屁股才肯动手吗,那好……
说着,我就自己用手去掀下身的睡衣。这时青哥的扇子挡住了我的手说,真拿你没辙,那好,我到霍子高房里去睡总成了吧?
“不行!”我早留有一手,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拦在门旁说,我现在只穿着睡衣,你敢过来,我就脱了它!
别,我怕你了。看你刚才那姿势,我还以为你是兴唐传里常进衙门吃板子的程咬金转世呢!既然你那么喜欢让人打你屁股,那我也就乐得效劳了。那,你可要趴结实了。
哼,你别想再骗我。我洞烛其意,仍坚守原处。
那好,我先到床边去。青哥边退边说,没几步就退到了窗口,又说,看来我只好到别出睡了。
“你——”我失声叫道,只见青哥打开窗户,拿起一把伞纵身跳了下去。待我赶到窗口,却见他已撑着那把伞,在细雨飘絮之中潇洒地落向地面。我一时看的呆了,也顾不上生气,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意韵深长的赞叹:太帅了。
对了,青哥打的那把伞还是我的呢,我记得他回来时没有带伞。我不禁又有些得意起来,仿佛那伞可以带着我的思念把他紧紧罩住。
回忆完下着雨的那晚,我拂了一下额边的头发,起身向窗外望去。只见霍子高正在外面的草坪上晨练,我冲他微微一笑,他却专心致志的没有看见我。忽然,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恍惚自己看到的是青哥。就这样,我取了一把伞,打开楼上的窗户,学着青哥的样子撑伞纵身跳了下去。
谁料因为刚抹了化妆品不久,手上打滑,伞一下子脱落,我吓的一声尖叫。庆幸的是,霍子高看见了我的壮举,飞也似的奔了过来,趴在我将落下的位置处。然后我就重重地落在了他身上,他身子一震,竟吐出一口血来,接着伞又落了下来,砸到了他的左手。于是只听他闷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我吓坏了,忙摇着他说,都是我不好,霍子高,你别吓我啊,快点醒过来啊。只要你能醒过来,你打我骂我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依你啊。
这时,霍子高忽然悠悠吐了一口气说,你,你刚才说的算数吗?
其实此刻我已后悔了,万一他提出非礼的要求怎么办?但覆水难收,只好硬着头皮说,当然算数。对了,你没事吧?
霍子高笑道,我没有事,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好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决定怎么惩罚你。
我听了心里怕怕的,怎么收拾我还要喂个酒足饭饱,怕我吃不消啊?
用早餐时,霍子高毫无受伤之状,谈笑风生。我却忐忑不安,不知吃了这顿就将面临何种酷刑。饭罢,他带我到了一个隔音的房间。这里四面无窗,只有一门,室内惟置卧榻一方,上有一枕,仅容单人睡下;令我心惊肉跳的是北面墙上悬着一把宝剑。霍子高说这就是他打坐练功的六一居室。我数了数有四个“一”,就问,还有两个“一”呢?他笑了笑,从卧榻底下取出一根木棍说,还有一人一棍都在这里了。说完他拿着那根一头稍圆一头略扁的棍子走近我说,你看它质地坚硬,平时我都是用它来做抗击打练习的。
听到这里我已明白,他就要用这根棍子来修理我了。不等他开口我便自己乖乖趴在卧榻上,并像那次在青哥卧室一样把臀部翘了起来,只待他那根无情棍来亲吻我可爱的屁股。
霍子高见状,笑道,你的反应还挺准的。
我苦笑,你们男生对付女孩子不就惯用此招吗?
霍子高板起了脸说,青哥对我说你就爱闯祸早晚会出事的,叫我要好生管教你。你看看你,今天险些摔成残疾,真该好好教训你一顿。好吧,那把伞砸到了我的一只手,一手有五指,我就打你五十下屁股。
我趴在卧榻上悲哀地想,这是什么世道,我喜欢的人不打我,而喜欢我的人却要和我的屁股过不去 。想我自幼娇生惯养, 父母从未动过我根手指头,因此我也更加自我约束,但总没有用,所以每次犯了不算很小的错误,我就用木棍或钢尺打自己屁股,直到打肿了为止,以示惩戒。如今谁料,却要让一个追我的男生来打自己。不过说实话,我很佩服霍子高的勇气,他要真敢动手。
可这时他还没有动手,我以为他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料他却一脸严肃地说,把裤子脱了。
什么?他居然得寸进尺,我顿时脸憋的通红,怒道,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接受我的任何惩罚。
我暗骂了声无耻,却又不愿失信于他。原本我并非重信守诺之人,只是认识青哥后从未见其失信于人,包括我,才决心向他看齐。我正左右为难时,霍子高又催道,你还不快脱,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一听这话我更心慌意乱了,要让他动手我吃的亏就更大了。我便急中生智道,我可以脱,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道理吧?
可以。我这么做有三个原因。第一,这样不会伤到你的筋骨要害;第二,可以叫你印象深刻,下次再要做荒唐事能记得疼及时停止;第三,这么做你就没办法向别人诬赖我欺负你,你总不好意思对人说你脱了裤子让我打屁股吧?哪,我都告诉你了,快点自己动手吧。
我看,是你觉得这样比较痛快又可以站我便宜吧?!
说着这话时,我虽不情愿,还是自己把裙子掀了起来,又把里面的衬裤褪到了大腿下面。然后我光着屁股趴着,心想就当打我的是青哥好了,这样感觉就舒服的多。
但我又一次以小女子之心度大款之腹了,我回头再看霍子高,他竟已经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他,笑道,放心,我并没有想要沾你的便宜。这时我却惭愧起来,心说我那可爱的屁股就是让他这样的君子看了也没什么,便说,你还是把那布拿下来吧,蒙着眼要是伤到我的筋骨怎么办?
他笑了笑,将手中棍子从我的背部向下移动,在臀部和大腿那一片蹭了蹭说,我保证棍子落下的地方不会超过这个范围。然后他又宣布了几项规矩,如我在挨打时不许用手摸用手挡,否则每次加打十下;每打一下我都要自己报数,如果报岔了就从头开始记数;再有,就是不许哭叫,不然也每次加打十下。当他提醒我做好准备时,我便将下巴垫在了枕头上,用力咬紧了牙。
“啪!”霍子高手里的木棍准确地命中我的屁股,耳畔传来一记清脆的响声。我看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血液也开始加快循环,痛迅速向全身曼延。
“一。”我忍痛报着挨打的下数。
头十下,他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棍都准确地落在我的屁股上。到十下时我已经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才知道原来让别人打比自己打痛的多。
可我不敢哭叫,怕被在加打十下,只好咬牙硬撑着,更痛苦的是还要自己报数——虽然他每打一下都留一点时间给我感受疼痛。
十一到二十下,他转移到了卧榻的另一边打我,依然棍棍绝不留情,颇有孙武训练宫女之狠。我忍痛报着数,悲哀地想,我那亲爱的屁股只怕已经被打出血了。二十一到三十下,他暂时放过了我的屁股改打大腿,下手仍不手软,比打在屁股上还要疼的我钻心,后来回忆大腿上的痛时,我不由觉得他打人的功夫已快赶上东厂的打手了,真没白跟青哥练武。
三十一到三十九下,他又回到了卧榻另一边,这次是屁股和大腿一起打,尤其是打到屁股和大腿相接的那儿,更是疼的要命。我用双手使劲捏着枕头,咬牙挨着板子吃力地报数,就这样没到四十下便昏了过去。霍子高弄醒了我,柔声说,你再忍一忍,还有十一下,咬咬牙就过去了。
我崩溃,他连那一下也不放过。但是阿弥陀佛,也许霍子高有心留情吧。最后这十一下他打得是轻了些,只是每次打到旧的伤处都疼的厉害。我好象全身都不能再动弹了,棍子每次落下来身体就是一颤,但我还是硬撑到了结束。
惩罚完毕,霍子高取了镜子和青哥送他的药回来给我,然后就又出去了,留我在室内继续反省。我充分感受着疼痛,用镜子观察自己的伤处,只见我可爱的屁股和大腿都已变得十分有光彩,就像一幅前卫油画,直让梵。高都自叹弗如。检查完伤势,我忽然明白霍子高之所以蒙住眼睛,也许是怕自己见了我的伤处会手软吧。青哥叫他好生管教我,他可真够听话的,执行的不折不扣。我拿起药瓶看了一会,想到这是青哥送的,忍不住亲了一口,才给伤口上药。
吃午饭时,霍子高把我扶回了卧室。他让我在床上趴着别动,然后亲自为我端汤奉食,一口一口的喂我。我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同意在睡觉前惩罚我,但此刻我还是觉得很幸福,心想青哥要是也能这样对我我情愿每天都被他打屁股。可惜到晚上,给我喂饭的依然是霍子高。
晚饭后,我趴在床上睡了一夜。次日醒来,身上已经不怎么疼了,青哥的药果然有效,伤处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喜欢霍子高的。我想青哥对我也是如此吧,也许。
同游香江 沙田山上笞红颜(下)
霍子高
“我打坐在寂寥的树林中,一阵低鸣呜咽似的自心底盘旋而起,愈来愈尖厉,渗透胸中的息息余温。没有知觉,形如磐石。落叶贴地飘舞,狂摆五行八卦阵;枯树摇摇欲坠,恍惚间旋天转地,身陷迷宫。林演轮回九转,循环三我之境。九九八十一转,演至忘我时;刹那间,林间拨开一缕阳光,直射我的天灵盖。孤独于此作结,心情如林中的第一枚落叶。”
这段话是青哥告诉我的他修习内家心法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也是我要在近年内争取达到的目标。我在自家草坪上,依青哥所言两腿交叉,自然盘坐,上身伸直端正,虚领顶颈;舌抵上腭,双目微睁,松肩含胸;肘置于腿上,两手掌心朝上重叠于腹前,拇指相对,余下四指并拢,将意念集中在百会穴和丹田,自然呼吸,深、细、匀、长。这样意守丹田三分钟后,以鼻吸气,意念天地万物之精华随着吸气由头顶正中线垂直下行,经膻中穴、鸠尾穴,慢慢向丹田聚集。吸气时收腹、提肛,而呼气时全身放松,如此反复。半个小时后,我开始收功,把右手外左手内重叠,将左手心劳宫穴按于肚脐眼上,以脐眼为中心,先按顺时针方向由内向外轻轻揉转十八圈,然后再逆时针从外向内轻轻揉转十八圈。接着轻蹬双腿,松了松筋骨,至此练功结束。
我站在草坪上,忽然感觉小腹内发势似温水流动样,全身都有一种温暖舒适之感。青哥曾对我说练此功十日左右,吸气时腹部会有轻微发热之感,同时出现“咕咕”的肠鸣音。一个月后腹部发势逐渐加大,两个月后才会有我现在的怔状。我想,再练一个月我就可以气力大增,小腹也将热感更甚,只是不知是否可以像青哥所说小腹部出现轻微的跳动感。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如嫣从楼上往地面落了下来,忙疾步上前垫住了她。哎,她居然也学青哥撑伞跳楼,却不知青哥不用伞跳下来也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如嫣一直喜欢青哥,就像我一直喜欢她,而青哥却说如嫣对他倾慕实多于爱恋,让我不必灰心。临来香港前,青哥曾关照我对她要多用些心,她要再闯祸,一定得好生管教。不错,像她这样的就该有个厉害的人管着她。但青哥却不愿扮演此角色,便假我之手惩戒她。
因为我真心喜欢如嫣,所以我重重打了她一顿——虽然我并不情愿,但若不如此只怕她还没记性。我记得青哥曾对我说要加入他们的“永共会”,其中有一条就是即使一个赤裸的绝代美人站在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保持绝对的冷静。但如今我的定力显然不够,我让如嫣去衣受打,却还要蒙上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她。可我也是言出必行的,不折不扣地打了她五十下臀腿。
我还发现,可能如嫣有受虐的倾向,在我打她屁股时她似乎很兴奋。难怪青哥曾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你如果对如嫣凶一点,也许她就会更喜欢你。可我知道,她心里希望打她的可以是青哥;不过要是青哥动手的话,只怕她连十下都吃不消。如果她不是经常陪青哥在一起锻炼,就我那五十棍她也难挺的住。
因为不忍让如嫣伤心,我一直没敢告诉她其实青哥心有所属是不会接受她的。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从未吃过青哥的醋。有一次我曾忍不住问起他喜欢的人是谁,他却喃喃道:其实你是谁无所谓,就让你融为我的记忆,随岁月一起老去,而那份温馨却将在我的心底经久不息。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不禁想起了青哥的一篇文章,其文甚玄,我至今仍能全然记下:
你也许,或者根本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这很
好,因为你就是你。
你知道的,我从未仔细打量过你,所以也不甚清楚
你的容颜。想来是清秀中透出些丝神秘吧。其实这一点
我无须在乎,为什么——你说呢?
我知道的,是你的素默矜持,少有欢颜,双眸却射
出从五内喷腾而出的扣人心魄的“冰焰”——我只能用
这个词语来形容一二。轻叹于心。我觉得,你也是多愁
善感的吧?
——喔!对了,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你摔在了我身上,可舒服?
你痛着挤出含疚的珠儿。我苦笑,似乎早知你会来。
但你来的不太凑巧,也许是真凑巧了。因为这个地
方只有我一个人,这对你很是个危险,甚至恐怖。
看着你略带惊慌而又故作镇定之状,我却笑了,你
看看,这里可有人?
“没有。是的,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平静了,
缓缓说道,语气中仿佛知道了我们都来自另外的世界。
也许。
于是,目中无人者我,目中无我者你也。
又一次,邂逅,恍然如梦。
还是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就在那么一个阴雨绵绵的
日子里。你进了我的伞下,凝眉的样子惹得两滴雨珠悄
然挂在你的睫毛上。这是最美的饰品,我想。
你我边走边聊。行至一小溪边,正开始聊得起兴,
你突然说我像孔乙己,但也收到了我闪电的回敬——我
说你像林黛玉。
你笑了,林黛玉怎屑逢场作戏?
我也笑了,孔乙己岂懂怜香惜玉?
你沉默了。
我还在笑,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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