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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在二十年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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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说好出来玩的,我竟然睡着了……”翩翩脸发烫起来,赶紧起身整整衣衫,撸撸头发,“咦?我的头发怎么散了?”
“是……是我……被……被树枝钩到了……”九阿哥结结巴巴地掩饰自己的“罪行”。
“还是这样舒服,不然扎一把也行,像早上那样梳发髻,真的很别扭啊。”翩翩甩甩长发,习惯性地对着九阿哥撒起娇来。
九阿哥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撒谎了,还有种心虚的感觉。他把手插进翩翩的发中,沿着柔软光滑的发丝,一顺到底地为她梳理头发,只是这样,他已经感觉非常幸福了,可是他很贪心,期望每天都能这样,这是他的梦,他无法放弃,也不愿放弃,无论谁来破坏,他都会除去那些障碍。
看到九阿哥的笑容,翩翩就知道他默许了她的要求,越发地放肆起来,“禟哥哥,这儿的水好清澈啊,我都忍不住想下去游泳了,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九阿哥立马板起脸,“你忘了恒之是怎么说的吗?”
翩翩噘起小嘴,不满地咕哝,“不能累着、冻着、热着,不能不开心、也不能太开心……那么麻烦啰嗦的人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
“翩翩,恒之的医术……”
九阿哥才想耐心的解释,却被翩翩抢断了,“我知道,不就是扁鹊重生、华佗再世么……也就只有他一天到晚的吹嘘自己……虽然,他是很有本事……”
九阿哥笑了出来,“既然你知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已经入秋了,水凉着呢,你的身子骨可是受不了的。”
“入秋?才七月啊,怎么就入秋了?”翩翩疑惑不解。
“都已经是七月底了,当然入秋了。不然怎么会叫‘木兰秋’?”九阿哥好笑的说着理所当然的事实。
“啊!”翩翩豁然开朗,这时候都是按阴历计算时间的,七月应该是阳历的八九月份了吧,那是入秋了。
“怎么了?”九阿哥着实被翩翩吓了一跳,以为她哪儿不对劲。
“没什么,是我记错了。”翩翩笑着打哈哈,一带而过。九阿哥也不深究什么了。
就在两人说得开心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出现了。十阿哥骑马在前,八阿哥带着八福晋骑马在后,三人在九阿哥和翩翩面前停下。
“九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可让我们好找!”十阿哥一来,就开始嚷嚷了,当他看见翩翩,顿时傻眼了,“你……你不是……那个……噢,我说怎么找不着九哥呢,原来有美人相伴,连皇阿玛主持的狩猎比赛都不出现了,还要八哥和我出来寻你啊。”
“狩猎比赛?禟哥哥,我能不能去啊?”翩翩对传说中的秋猎十分好奇,两眼放光地望着九阿哥。但实际上,她可不能对带坏禟哥哥的人(翩翩认为是八阿哥、十阿哥)掉以轻心,把他们隔离开来,可是她的终极目标。
“不可以!”九阿哥的情绪瞬间失控,几近怒吼。当他看见老八、老十还有晴霜诧异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回过神的时候,却看见翩翩被吓坏了的样子,他满心的后悔。
“禟哥哥,真的不可以吗?你生气了?”翩翩小声地问他。
“我没有生气。只是……”只是他不想让皇阿玛那么早就看见她,只是他的私心不想让她知道,只是他没有办法抑制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念头……
八福晋见翩翩一副泪水盈溢,我见犹怜的表情,鄙视地“哼”了一声,心想她就是这样勾引表哥的吧,连老十都一副迷恋的表情。
八阿哥不失时机地出来打圆场,“九弟,她想去,你就带她去好了。皇阿玛可没有说家眷不能观战。”
九阿哥的神经再次紧绷,他不明白老八这么说得用意,但他不会同意的。“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先送你回去。”
翩翩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禟哥哥不想她被任何人看见,现在这种感觉突然变得强烈而清晰,到底是为什么呢?可是她问不出口,她有种预感,一旦问出这个问题,就会打破现今的一池平静。
就在九阿哥拉着翩翩上马的时候,八福晋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表哥,你总不想让皇阿玛和所有的人都等你一个吧。就带她去好了,估摸着她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开开眼界也好。有我和几位嫂嫂照顾,你大可放心。”
翩翩没想到这个打了她一巴掌的坏女人,竟然会帮她说话,也许她本性不坏,可是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谁?出来!”九阿哥突然把矛头指向了八福晋身后的树丛,但树丛没有任何动静。八福晋倒是被吓了一跳,总觉得九阿哥指着的是她,“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树丛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低着头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叭儿狗,对着几位阿哥行了礼。
十阿哥踱步到她跟前,“你是哪个宫里的?胆子不小,敢在这儿偷听爷们说话!”
那个宫女仿佛被吓到了,死死地低着头了,抱着叭儿狗的双手颤抖着,连回话都是颤音,“奴……奴婢……是……出来寻……寻小狗的……奴婢……没有……”
十阿哥不相信,逼近几步,一只手就要去抬那个宫女的下巴,“爷问你话是哪个宫的?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儿?”
“你闹够了没?仗着自己是个阿哥,欺负一宫女,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翩翩实在看不惯老十这种近乎调戏的模样,也顾不上禟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气,冲到老十面前,拉过这个宫女,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八阿哥和八福晋都吃惊不小,老十碍着九阿哥的面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九阿哥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宫女的背影。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就在这时,两匹马停在了翩翩的身后,骑在前面、正对着十阿哥的,正是意气风发的十四阿哥,“皇阿玛急照我们去烟波致爽殿。”
“不是在木兰围场狩猎比赛吗?”八阿哥及时反应过来。
十四阿哥皱着眉头跳下白马,“小十八病重,狩猎比赛取消了。皇阿玛把小十八接到自己的寝宫,召了一堆太医,还要所有的阿哥都赶过去。你们还在这儿磨唧什么?”
翩翩心中一惊,十八阿哥病重?太子不正是因为不关心这位小阿哥,而惹怒了康熙?翩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身处这政治漩涡中,只觉得口干舌燥,心情沉重,烦闷不已。她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十四阿哥,却被十四阿哥身后的那个人吸引住了视线。他是谁?这么眼熟,象在哪儿见过。翩翩搜索着记忆,却想不起这张莫名熟悉的脸庞,只是胸口变得沉闷,如同雷雨前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个男子感受到了翩翩探究的目光,回望过去,只觉惊艳。他原本以为女子肆无忌惮的看着男子的行为,应视为轻浮,但在这个女子的眼中,他只看到了痛苦,是的,那个女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九阿哥冲到了她身边,抱着她,表情是那么的紧张。
“翩翩,翩翩,你怎么了?”
“禟哥哥,疼……头疼……我忘了谁?很重要……谁……”翩翩捂着头,发白的嘴唇努力的开合着,“谁?谁在叫我?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九阿哥看上去比翩翩更加痛苦,他充血的眼睛疯狂地瞪着八阿哥,“你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九阿哥莫名其妙的话语,把在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八阿哥身上。每个人都在捉摸,九阿哥的小妾跟八阿哥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十四阿哥在刚想说什么,却看见,那个抱着叭儿狗的宫女正吃惊地望着九哥怀中的女子,他的脸瞬间煞白煞白的。“你怎么在这儿?”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子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他转身低声吩咐身后的男子,“天麒,你把她带到我的营帐,尽量不要让人看见。”待那个男子把宫女带走后,十四阿哥才舒了长长的一口气。他这才看到九阿哥失去冷静的样子,赶紧劝慰,“九哥,你冷静点,先带她去看……”话还没说完,他被九阿哥怀中女子的容貌怔住了。刚才没注意,他现在看清楚了,他见过她,那次十哥被她拉下马,他和四娘打起来,他不会忘记的。难道她就是九哥新纳的妾?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皇阿玛那边要赶紧过去。“九哥,我们现在得去皇阿玛那儿,太医都在那里,到时候找一个给九嫂看看。”
十四阿哥的话提醒了九阿哥,他想起了恒之给的药,翩翩应该带在身上了。他马上从翩翩身上找到了那个小瓷瓶,喂翩翩吃了一颗,暂时止住了翩翩的头疼。
翩翩看着九阿哥焦急的神情,心里内疚,只说自己没事,让他们不要耽误了时间。但九阿哥还是不顾十四的反对,坚持先送翩翩回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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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3
天空乌云沉沉,一扫刚才的晴爽天气,风卷起了地上的枯叶,在地上打着旋。
虽然禟哥哥在匆匆赶去康熙的寝宫之前,交代过她不要独自外出,但是翩翩抑制不了心中那股异样的冲动,不顾小丫鬟的阻扰,执意前往木兰围场的营地,直觉在那儿她可以找到记忆中被遗漏的东西。
匆忙之中,翩翩将长发随意绑了两根辫子,戴上腰牌就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她来到营地,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看样子那人好像是十四阿哥的手下,十四阿哥叫他“天气”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听没听错。然而,长时间的奔跑还是导致了她身体的异样,心脏跳得超乎寻常地快,甚至连带不停的咳嗽。看着营地上密密麻麻的帐篷,她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到底十四阿哥的营帐在哪儿呢?
翩翩想了想,决定还是用问得比较快。可为什么她拉住问路的每一个人都会呆呆地看着她,好像自己是怪物,又或者有人给他们施了定身咒一样。看着望不见尽头的帐篷,翩翩有点泄气了,总不能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找吧。
迷失在帐篷的迷宫里,翩翩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只好蹲下身子平复过快的心跳和抑制不住的咳嗽。一串听不懂的话语由远及近的传进翩翩的耳朵,声音停在了她的跟前,翩翩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灰褐色镶金边的靴子,在往上是毛皮边的瓦蓝色袍子,还有一股浓重刺鼻的酒味。翩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一只蛮劲十足的手拖起了身子,对上一张粗狂的中年男子的脸,她才发现这是一帮蒙古人。
拽住她手臂的男子带着醉意,吐着酒气,翩翩才觉得舒服一点的喉咙,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那个蒙古男子似乎从发呆状态恢复过来,双眼猥琐地看着她,对翩翩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蒙古语。翩翩受不了那越靠越近的身躯上带着的难闻酒味和油腻的味道,还有不怀好意的注视,用力的挣托他的束缚,“咳咳……我……咳咳……我听不懂……咳咳咳咳……你说什……”话还没说完,一条粗壮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蒙古男子哈哈大笑,一下把她抗在肩上,不顾周围两个太监的阻拦,微晃着身子,大步流星穿越在营帐之间。
在这人的肩上颠簸着,翩翩只觉得血液在冲向大脑,整个脑袋胀胀的,咳嗽怎么也止不住,只能在这人肩头无谓地挣扎着,“咳咳……放我……咳咳……咳咳咳咳……放我下来……”咳疼的嗓子越来越哑,恐惧也越来越重,她心里明白即将发生的不幸,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蒙古人身后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她顾不上疼痛的嗓子,拼命地挥手喊着“救命”,就在她快要发不出声音的时候,那抹月牙白的身影飞快地移近了。
“站住!”一声厉喝,让这群蒙古人止住了脚步。白色的身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除了醉醺醺扛着翩翩的这个男人,另外几个蒙古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两个太监更是面无血色地趴在地上,“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原来太子回到营地,得到了康熙的口谕,正准备赶往烟波致爽殿,不想竟然在营地看见找寻了一年多的月妈妈,被一个蒙古人抗在肩上。看到月妈妈泪流满面呼救的样子,他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救人。
站在这群人面前的太子,怒气冲天地瞪着这个没有任何反应的蒙古人,“哈尔巴拉,你在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放下!”
很明显地,这个被叫做“哈尔巴拉”的蒙古人并没有清醒过来,仍旧扛着翩翩,口齿不清地说着蒙古语。(“这是我发现的女人,凭什么让我放下来。”)
跪在地上的蒙古人基本都吓得清醒了,心里揣度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可能是太子的人,其中有两个已经站起来劝他们的蒙古王爷了。
醉酒的哈尔巴拉根本不甩部下的劝告,扛着翩翩就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太子被哈尔巴拉的态度激怒了,硬是从他手里抢回了翩翩,小心的扶着她,为她顺气,“月妈妈,好点了没?还好你没事。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
被太子抢了女人的哈尔巴拉,此时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一拳打在了毫无防备的太子脸上,太子一个不稳,连带翩翩一起倒在了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虽然哈尔巴拉是蒙古王爷,但他冒犯的可是大清的太子,未来的储君阿。反应过来的蒙古人,急忙拉住还想打架的哈尔巴拉。
太子阴着脸扶起了翩翩,看到她手上擦破了皮,不由得更为恼火,指着身边的奴才就骂,“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把人拿下!拿鞭子给我抽醒他!”
太子身边的亲随面面相觑,哈尔巴拉怎么说也是个蒙古的王爷,被皇上知道那鞭子抽打,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但听到太子怒吼“怎么,本太子的话你们也敢违逆?”那几个亲随立马抓住了哈尔巴拉,把他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帐篷前的柱子上,拿起鞭子就抽开了。
咳嗽不止的翩翩拿出了随身带着的药,吞了下去,咳嗽才稍稍缓解一点。太子也没发现翩翩的异状,还当她是月妈妈,叫人拿擦伤的药膏和水来,亲自为她擦拭伤口,上药,包扎。到弄得翩翩不好意思,她连忙抽回手,“咳咳……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不用包扎了……”
“那怎么行,要不是太医不在这儿,我早叫他们来给你看看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太子哪里肯依,非要帮翩翩包扎好了,才放开她。太子身边的人早就倒抽冷气了,太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体贴,还亲自为她上药,甚至为了她鞭打一个堂堂的蒙古王爷,这传扬出去,又是一笔帝王家的风流帐啊。
那几个蒙古人见此情景,立马上前为他们部落的王爷请罪,希望太子能够放他一马。谁知太子冷冷地看着逐渐清醒的哈尔巴拉,只吐出一句无情的话,“本太子没叫停,谁也不准停手!”那几个蒙古人见状,也只能憋着气,隐忍着对太子的不满。
翩翩看着那鞭子一下一下地落在那个蒙古人身上,那件瓦蓝色的袍子上增加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不知道对于救了自己的太子,应该感激还是厌恶,但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非人道的惩罚方式。而且,她不知道自己惹出的祸事,会不会危害到她的禟哥哥。于是,她鼓起勇气,撑着有点虚弱的身体,挪到太子跟前,“太子爷,你看他也受到教训了,请你不要再打他了,好不好?他好歹也是个蒙古王爷,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蒙古和大清的和睦……”
太子一楞,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叫我什么?”月妈妈从来不会叫他太子爷的,她为什么要这么跟他说话,她不会又在装作不认识……
“太子爷……不对么?”翩翩也觉得太子的话太奇怪了,除了这样称呼他还能怎么叫。
“……”太子沉默了,只是盯着翩翩的眼睛不放,像是要找出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翩翩只觉得他脖子上那道刀疤触目惊心,便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给大阿哥请安,大阿哥吉祥。”周围的奴才都俯下身子恭敬的给大阿哥胤禔请安。
“太子怎么还在这儿?皇阿玛又让人来催过了,赶紧过去吧。这哈尔巴拉怎么了?”大阿哥看见哈尔巴拉被绑在柱子上,心下也明白准和太子有关。
太子斜睨大阿哥一眼,口气不善的说道,“这事和大哥没关系,你就别管了。”
大阿哥碰了个钉子,面色讪讪,心想本来这事可以不管,反正打了蒙古王爷,太子在皇阿玛面前准逃不了一顿责难,转念又想,若把人给救下来,蒙古必然感激,倒也可以为自己拉拢人心。在听了小太监汇报的事件始末后,大阿哥便劝说太子放过哈尔巴拉,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扯了蒙古的面子。
哪知太子非但并不买他的帐,还出言讥讽,“一个女人?看来你全不记得了,也是,大哥如今可是出了名的孝子,惠妃娘娘每次说起大阿哥的战功赫赫,可都乐得眉飞色舞的。哼,母慈子孝……我看是贻笑大方吧……”
任谁也不会想到太子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太子自幼丧母的事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但太子几乎闭口不提生母,怎么如今像是妒嫉大阿哥和惠妃娘娘的母子情深一般,说出这种话来。
可是大阿哥心中所想,就不是旁人能揣测的了。大阿哥自然知道太子这番话的意思,额娘疼他是不假,但他更是她额娘和纳喇氏一族争名夺利的筹码,他的额娘总是认为他才应该被立为太子,为此母子俩没少起冲突,只是旁人不知而已。可笑,他戎马一生,几次险些丧命,只是为了额娘的好胜心。确实如太子所言“母慈子孝,是该贻笑大方”,多少年了,他一直在挣太子之位,以为这是自己人生的目标,其实不过是额娘用爱的名义,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心愿罢了。自己的心愿早就不记得了,在那个人消失以后,就彻底地被埋葬了。他的人生早已不在自己的手中,看着没有额娘、装可怜博取皇阿玛宠爱的太子,他真的很妒嫉、很眼红,看着这个毫无建树、无能的弟弟,他唯一所想,就是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行了,去把哈尔巴拉给我放了。”收回心思的大阿哥指示自己的随从去解哈尔巴拉身上的绳子。
“我看谁敢!”太子看着放下鞭子的亲随,怒斥道,“我叫你停下来了?”那人一脸惊恐,立刻继续他的工作。看到大阿哥吃瘪的样子,太子冷笑,“二十年了,恐怕你早忘了她的模样,怎么可能还记得她的恩情,是该要我提醒了……”
大阿哥脸色一变,紧张起来,“你是说她?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记性没那么差,自己看看,那个混蛋对她……”太子转身想把翩翩拉到跟前,却发现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心下就慌了神,拽起身边的小太监就吼,“人呢?说!”
小太监早就吓软了腿,呜呜咽咽起来,“奴才……奴才没留意……”
太子气得把小太监扔在地上,“一群蠢材!还不给我去找!找不着人就别活着回来!她还病着呢,怎么就走了……你,还有你,都给我滚去找。”趴在地上的太监、亲随们都连滚带爬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时,大阿哥也铁青了脸,冷冷地瞪着奄奄一息的哈尔巴拉,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表明了他的愤怒。直到他身边的随从提醒,才想起皇阿玛的口谕,吩咐一个随从到九阿哥住的地方等候消息,便自行离去,也不管哈尔巴拉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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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4
却说,翩翩站在太子身后,低着头着急该怎么办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上嘴,悄悄地拽出了人堆,拉到一顶空无一人的帐篷内。
“别怕,是我。”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就放开了她。
那人转到翩翩跟前,她才清楚的看到此人的面貌,但她无法把这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和刚才听到的声音联想到一块儿,而且,翩翩可以肯定她没见过这个宫女。
还没等到翩翩开口,那个宫女突然泪眼婆娑的抱住她,哽咽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那晚我就在你窗外,直到感觉不到你的气息……大师兄走了……三师兄他……我的亲人一个一个都走了……还好,你还活着,还活着……我从没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可是,我现在渐渐能明白你为什么会说要我给自己留条后路,一个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真的,三师兄为我挡了那一刀,我才发现,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翩翩静静的听着宫女的宣泄,知道她一定是错把自己当成别人了,但是,她没有办法推开那个宫女,只是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心里涌起了怜惜,嘴里说着,“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他们。只见一只带着带着银铃的叭儿狗,活蹦乱跳的跑了进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两人,慢慢的走上前,围着两人嗅来嗅去,突然对着那个宫女拼命的摇尾巴,扒拉着她的裤子,用头不停的蹭着。
“哪来的小狗呀。”翩翩笑嘻嘻的看着那只可爱的叭儿狗,真想上去摸摸抱抱。
那宫女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抱起那条不停摇尾巴的小狗,苛责道,“怎么不回你主人身边去?不要总赖在我这儿。”
翩翩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宫女就是先前被十阿哥轻薄的那个抱狗的宫女阿,脱口而出,“原来是你啊!跟你一起走的那个侍卫在哪里?”
“嗯?”那宫女眉头一皱,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翩翩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想找他,找到他难道要说‘你认识我吗?’,翩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找他做什么,我不知道……”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那宫女警惕的看了眼外面,拍了拍翩翩的肩,“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不过好像是十四阿哥的手下。我还有事。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吧。”
翩翩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认得回去的路。我去十四阿哥的营帐找他。你有事,就先走吧。”
那个宫女的眼神变得闪烁不定,拉住要走的翩翩,“你别去,他不在那里了。你过去也找不到他的。况且,这儿是个是非之地,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我劝你最好先回住的地方。”
翩翩明白她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只能先回去,再想办法找那人了。离开了帐篷,那宫女有意送翩翩回去,但那条叭儿狗突然窜到地上,把那宫女拖向一个方向,她问了翩翩住的地方,就匆匆离去,和她分道扬镳了。
翩翩回到住处,等到傍晚也没见着九阿哥回来,心里渐渐不安起来。空气似乎越来越沉闷,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纠结在天空的乌云早就遮住了斜下的夕阳,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偏偏知道就要下暴雨了,但她也不确定,入秋了,还会下暴雨吗?
趴在窗台下的几案上,翩翩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朦胧之间,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禟哥哥回来了么?她揉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时,走廊外传来清晰的谈话声。
“你说十八阿哥这病能好么?”
“十有八九是不行了,听说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没辙了。你没看到皇上把所有的阿哥都招过去了。”
“咱爷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估摸着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刚从桂公公那边听说的,大阿哥去晚了,被皇上骂了一顿,太子爷到现在还没到,皇上气得让所有的阿哥都在外面跪着呢。”
“这太子爷真是的……”
“嘘……这话还轮不到咱俩说,小心……”
“哥,不就咱哥俩说说呗……好好,我不说了……哎呦,下雨了……”
“快走,快走……估摸着要下暴雨了,哎,都入秋了,这天怎还能……”
随着声音渐渐的远去,翩翩才敢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端起珐琅连理缠枝茶杯猛灌了一杯茶,却发现苦涩异常。
忽得狂风大作,树影摇曳如同鬼魅一般,电闪雷鸣,乌黑的云层透出霎那的蓝光,映得树干惨白惨白,“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就这样浇在了干燥的青砖地上。
闪电劈下,翩翩端着的茶杯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看着满地的碎片,她觉得心里有什么要涌出来似的,浑身颤抖的她抓了把油伞,就冲进了雨里。
在暴雨和斜风的肆虐下,一把小小的伞根本挡不住风雨的袭击,翩翩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外衫紧贴着内衫,内衫紧贴着冻得发抖的肌肤。雨水沿着发稍滴落在眼皮上,经由密密的睫毛,掉落在冰冷的脸颊上,顺着弧线聚集在下巴上,最终回归于泛着水洼的地面。
几次,她失手滑掉了手中的油伞,再捡起来;几次,她绊倒在水洼中央,再爬起来;几次,电闪雷鸣,她吓得瑟瑟发抖,紧贴着长长的宫墙,躲在遮不了风雨的墙檐下……她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寒冷渗进了体内,每当这时,她仿佛总能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冰凉皮肤下,是炙热的体温,包围着她……可是,每每回头,她看不见期望的那个身影,而总是那冰冷无情的宫墙。
漆黑的夜里,几乎看不见前路,她扶着宫墙跑着。她不知道烟波致爽殿在哪里,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支配着她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她绕过了宏伟的正门,来到一处被紫藤和爬山虎缠绕的地方,她的脑中闪现出了几个人影,是的,正穿越在紫藤和爬山虎交织的背后。她脑中嗡嗡作响,毫不犹豫地拨开了紫藤的树叶,那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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