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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狂的故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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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在门口徘徊了几下,往里扔了一句:“你保证不逃跑?”

“保证不逃跑!”

“拉勾?”

“拉勾!”

林小星伸出了左手小指,X犹豫着伸出手,马上被她勾住了。

杀人狂认输。

她被放了出来,胳膊被紧紧抓住,绕过那台巨大的机器,走出老厂房大门。似乎只要X一出现,阳光就会躲到阴云背后。周围全是破砖烂瓦,间或着疯长的蒿草,再往外就是苏州河的堤岸,以及遥远的工地围墙,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们绕到房子的背后,被一堆野草遮蔽起来,X转过身去:“你快点解决吧,我不会偷看你的。”

“你保证啊!”

“只要你保证不逃跑。”

林小星蹲了下来,却没有脱下裤子,而是稍稍往外挪了半步。草丛中不时响起蟋蟀叫声,仿佛有催眠作用,或许会让他的感觉迟钝些——她深呼吸了一下,便撒开腿跑起来。

“站住!”

X瞬间就发觉了,他飞快地追过来,林小星吓得几乎要尖叫,只能拼了命往围墙边跑去。

从没有像今天跑得这样快,她一口气冲出去几十米,回头却看到X越跑越慢,眼看两个人的距离在拉长,恐怕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然而,林小星没有找到工地的大门。

除了苏州河的堤岸,其余全是破烂的砖墙,她试图手脚并用翻墙,无奈个子不够上不去。她心急火燎地大喊救命,担心这下要是被杀人狂抓到,不知要死得多惨。

然而,当她恐惧地转过头来,却看到X已躺倒在草丛中。

他怎么了?

林小星背靠着围墙,就像被老师惩罚的小学生,充满疑惑地看着杀人狂。他看起来很痛苦,四肢不断发抖,灰格子衬衫变了颜色……

血。

她的双手摩擦着墙壁,一墙之隔就是自由,但再往回却不知是地狱还是什么。

天哪!为什么要犹豫?面对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逃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林小星选择了回头。

她离开围墙穿过废墟,冲回到X身边,抓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衬衫说:“对不起!是我赖皮,是我违反了约定,是我该死!”

X却还给她一个微笑,虚弱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

林小星再度伸出了左手小指,塞到他的左手小指弯中。

“为什么不逃走?”

“我是护士,救死扶伤才是天职!我看你啊,快要死了吧?”

“死就死了吧,干吗管我?”

“别说话!再多说一句,你会死得快更一点!”

就像在训自己的病人,她解开X的衬衫纽扣,才发现他整个胸口都缠着绷带。鲜血正不断从绷带里往外冒,飘出一股奇怪的臭味,伤口可能已经发炎了——即便不是流血过多,也可能因细菌感染而死!

林小星帮他将绷带全部解开,果然,伤势非常严重,创口很深,几乎致命。他还能谈笑风生熬到现在,简直不是人类啊!

她手上没有任何工具与药品,一筹莫展之际,X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带了一个急救包……就在……老厂房里……”

她双手拉起X的肩膀,幸而他还有最后一点体力,自己艰难地站起来。在林小星的搀扶下,两人东倒西歪地支撑着,穿过被轰炸过般的废墟,就像未来核战争中的幸存者。

回到曾经的东正教堂深处,躺在老苏联生锈的机器边上,X半睁半闭着眼睛,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林小星找到急救包,打开一看还算齐全,立即为X做了最基本的伤口清理。当生理盐水流过深深的创口,X的双脚都开始痉挛,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声叫唤——她常在外科门诊处理这样的伤员,听到的总是各种惨叫声,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铁汉。

她换了新的绷带给他包扎上,暂时止住了伤口流血,但这样深的刀伤,必须得去医院处理,打针输液吃药来消炎,最起码也得缝几针。

“不,我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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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被警察抓起来?好吧,我保证,我不会报案的,至少先把你的命救回来。”

X却苦笑了一声:“你刚刚还拉勾保证过。”

“好吧,刚才我是想要逃命,现在你这个样子,我随时都可以逃跑,干吗还留下来帮你?你自己想想清楚哦!”

“你走吧。”

“什么?”

她想不通,明明是他把自己绑架来的,现在为何又要赶她走了?

“我想一个人呆着。”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死!要么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你如果敢打电话,我就立即解掉绷带,把自己的伤口撕开来!”

看着杀人狂阴沉的眼睛,林小星确信他会干出任何疯狂的事。

“你想要自杀?”

“至少,不能活着受辱。”

“你是怕被警察抓起来?”

“快走!你疯了吗?我是一个杀人狂,你明明可以逃走的,干吗要留下来送死!”

林小星却固执地摇头:“现在,你只是一个可怜的病人。”

“我讨厌小护士,从小就讨厌,讨厌她们拿着针扎我屁股。”说完他就笑了起来,却牵连伤口又一阵剧痛,“我是不是变得粗野了?”

“没事儿,我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

她给X喂下了一口矿泉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这个男人怎么赶自己走,她都要继续留下来照顾他。

更让人绝望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最奇怪的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确信自己正病入膏肓。

X太虚弱了,已严重失血,伤口随时可能再度迸裂。林小星不敢离开他半步。当他昏睡过去后,她小心地翻着他身上的口袋,却发现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这也敢叫杀人狂?她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估计被他扔到苏州河里去了,但他的手机还在,本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却发现他的手机要输密码。

林小星把手机塞回到他口袋里,飞快地往外面跑去,她不是为了逃离杀人狂,而是想出去借个电话叫救护车。

当她跑到围墙边上,搬来几块砖头准备翻墙时,她的腿已被人拉住了。

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回头却看到了X。

“你怎么来了?快去躺着休息,你不能动的。”

她说话有些心虚,X却是气虚:“你要去哪里?”

“嗯——给你买些吃的。”

“可你身上没有钱。”

“哦?”林小星只能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裤兜,“我没注意。”

“跟我回去。”

她又一次变成了他的囚徒,哪怕他已虚弱到了这种地步。

回到巨大的厂房里,X拿出他藏好的食物与水,这些足够他们吃到明天了。

林小星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她生怕万一自己不在的瞬间,X会突然伤口迸裂大出血,或者干脆自杀了结。她专心致志地照顾他,不时地给他的伤口换药,却无法阻止感染的恶化。他不停地咳嗽,似乎还有发烧的迹象,她流着眼泪求他出去,不要坐在这里等死。

X微笑着拭去她的泪水,还是那句话:“林小星,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对于绑架你这件事,我万分抱歉。”

“我不走!”

她把头埋到他的怀中,闻着那股渐渐腐烂的气味,已是无语凝噎,直到两人渐渐睡着。

梦醒时分,不觉深夜,林小星慌张着站起来,却看到X正背靠着那台机器,痴痴地仰望着穹顶。

“我好害怕——怕一觉醒来,你已经死了。”

“有时候,我真的期望是这样呢。”

“别说这种话!”

她伸手封住他的嘴巴,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便接了这个电话。

“喂……X……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看到电视上你的脸了,那张照片拍得真逊,没有你真人好看……给你提个醒!打手机要多换地方,否则很快就会被警察逮住——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这是新号码,不是用你的名字登记的吧……好聪明啊……等我几分钟!”

这是他在电话里说的所有的话,林小星没听清对方的声音,在X挂断电话后,小心地问道:“谁啊?”

“一个老朋友。”

“也是杀人狂?”

“不,他是个好人。”X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身后的机器说,“后面有张破椅子,你把它拖到这里来。”

林小星不敢抗拒他的命令,找到那把椅子拖了过来。

“很好,坐下!”

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也没嫌弃那上面满是灰尘。

随后,X从包里掏出一捆绳子,从背后把她绑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林小星没有挣扎,像温顺的小绵羊,任由主人捆绑宰杀。还好他绑得很松,几乎没让她感到疼痛。

“坐好,别动!”

他对准林小星拍了张照片。她故意装出恐惧的表情,背景就是那台大机器,还有一颗暗淡的红星。

X在为林小星松开绳索的同时,用彩信把这张照片发了出去,然后就关机了。

“你把照片发给谁了?”

“张夜。”

这个名字让她心头狂跳,怎么会是张夜?难道他真的与X认识?

“刚才是他的电话?”

“对。”

林小星战栗着后退两步:“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收到这张照片以后,或许就会知道了。”

“他找不到这里的!”

“不,他会的。”

“他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没错,我是杀人狂,他非常清楚!”X的回答异常淡定,“他成为通缉犯,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要坐在这里等他?”

“是。”

林小星猛然摇头:“你错了,我太了解张夜这个人了,以他的性格与胆量,绝对不敢来的!”

“他不来救你吗?”

“也许,他会打电话叫警察来救我,但他自己没胆子来——如果他知道你是杀人狂,正常人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张夜会来的,而且不会带警察。他是为了你,也为了他自己。”

X慢条斯理的语气让人绝望,林小星说:“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如果,他没来,我就跟你走!”

“好,我答应你。”X重新点燃一根蜡烛,用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给了林小星一个微笑,看起来像吸血鬼莱斯特,“如果,他来了呢?”

“嫁给他。”

十三、我是一棵秋天的树

我死了。

作为一个杀人狂,我没资格得到什么葬礼。被法医尸检解剖后,我在冰柜里躺了一周,没有家属前来认领尸体,警方出钱将我送去了火葬场。在几千度高温的火化炉中,我那肚子上有拉链的苍白身体化作灰烬,只有几块骨头留了下来。不会有人给我买墓地的,这年头死人与活人的住房都是奢侈品。我的骨灰盒在火葬场的角落里,据说放满三年就会被清理掉,管他是冲进马桶还是送去肥田。

说真的,骨灰盒是很好的归宿,小巧玲珑冬暖夏凉,居家旅行工作学习之必备良品。至少,要比我那六楼的小公寓强多了,不会有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不会为了一日三餐奔波,作为黑客侵入那些无聊的网站,更不会为了一点点邪恶的欲望,就随便夺去他人的生命。

对不起,所有被我杀害的人们,不知道你们是在天堂还是地狱?抑或跟我一样被关在骨灰盒里。总之,请接受我的道歉和无限的悔恨。

其实,我明白,从第一次杀人开始,我就再也无法改变自己了。

不,应该说是我十二岁那年,从妈妈拖着我来到公安局,看到爸爸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开始……虽然,妈妈哭得像个泪人,我却冷冷地站着一动不动,半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当时在我的心里,早已不再用“爸爸”来称呼这个男人,虽然我确实为他所生。他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小混混,多年来不务正业,成天在外面打架斗殴拈花惹草,喝醉了就回家打老婆。他经常带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到家里,当着我的面做那些肮脏的事情。我为了经常故意顶撞他,有一次将死老鼠塞进他带来的女人的裙子里。他就用皮带把我吊起来猛打,直到我皮开肉绽,至今身上还有他给我留下的伤疤。

他是在上门讨债过程中,被发狂的女主人砍死的,同去的另外两个高利贷也死了——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那个女人,孤身一人砍死三个大男人。

不,应该说我丝毫没有恨过她,即便她杀死了我的亲身父亲。

事实上我打心眼里感激她,是她帮助我和妈妈脱离了苦海,从此不再遭受那个男人的虐待,再也不会被打得血流满面,再也不用担心鼻青脸肿地去上学。

后来,那个女人被判处了死刑,就在她行刑的那天,我悄悄给她烧过纸钱。

我与妈妈相依为命长大,直到我大学期间,妈妈因为受到过长期虐待,终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有时候我想即便被警察抓住,也可以说自己有精神病遗传史,说不定还可免了死罪?不,抓住我就赶快枪毙吧,我不想在那种地方终老一生,简直比无期徒刑还要痛苦。

五年前,我杀了第一个人。

我不想说杀人是什么感觉?但在每次事后不久,我都会为此追悔莫及,陷入对自己的痛恨,并发誓再也不会去杀人了。

但我无法控制下一次。

本以为,我会继续在这生涯中飘来荡去,直至被警察捕获一命呜呼,却在不经意间遇见了他。

张夜。

当我看完“JACK的星空”QQ空间里的杀人日志,忽然发现找到了同类——在这座两千多万人口的巨大城市里,我是一个那么孤独的异类,没有任何人能与我交朋友。我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朋友,在寂寞时与我喝酒聊天,彼此敞开心扉。如果我能早几年找到这么一个人,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杀人狂。

我费尽心机找到了他,确认了他的身份,日日夜夜监视,并深入到他的过去——他的妈妈是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而枪决的,而被他妈妈杀死的三个男人,其中之一,正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是我和他命运中的最重要的一个交集。

许多年后,我们注定会相遇的——被同一桩杀人事件而改变人生的两个孩子。

不过,就像我不恨杀死我父亲的女人那样,我也不恨那个女人的儿子,相反还对他施以更多的同情。

他太像我了。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几乎是我五年前的翻版。我确信他就站在杀人的门槛上,不仅因为那些幻想自己杀人的QQ空间日志,还有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股气质。我不知道他何时会跨过那道坎,也许一年后,一个月后,一周后,明天,今晚,现在?

我可怜他,我喜欢他,我迷恋他。

绝不能再让他重蹈我的覆辙,只因为——

我已在地底,而你还看得见星空。

该怎么救他呢?我想,必须抢在他动手前,先干掉他最想杀死的那些人——比如对他百般谩骂侮辱的经理,曾经欺骗过他感情与金钱的肮脏女人,许多年前剥光他衣服并把他扔在女厕所门口的老同学——只要提前把他们杀了,张夜就没有杀人对象可言了!

对不起,我杀了那三个人,最后连同与他合租的室友,我以为张夜是真是的恨他呢。

以上四位受害者的家属,我不知在地下该如何向你们道歉?来生就让我做牛做马吧。

我从张夜收藏的卡夫卡的情书集里,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我今天看了一张维也纳的地图,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难以理解:怎么人们建起这么大一个城市,而你却只需要一个房间。”

是啊,我只需要一个房间。就像那个夜晚,我和张夜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多想时间能够凝固下来,我们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看塔尔科夫斯基的电影,读《悬疑世界》杂志,听张雨生的歌,聊童年时的梦想。

我承认,那只是一个幻觉,真实的幻觉。

张夜,当你被全城通缉以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来救你,就是刚和你分手的女友林小星。

她是那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孩,她喜欢你,是你前辈子修来的造化。你必须好好珍惜她,而我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女孩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好像喜欢上我了?

咳!咳!乱入啊!

我等待了将近30个小时,林小星居然没有趁我受伤昏迷而逃跑——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时,你来了。

为了像个绑架的样子,我忍着伤口的剧痛,勒住林小星的脖子。而她的挣扎只是想喊出来,告诉你不要再往前冲了。可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躲避通缉的过程中,想必已吃过许多苦,反而锻炼了意志与体能。现在你已无所畏惧,哪怕面对一个凶残的杀人狂,只为救出心爱的女子。

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迎娶我。

嘿嘿!林小星,你看看,他不是来了吗?

你已对我恨到了极点,因为我杀光了你身边的人,还让你背负了杀人狂的罪名,又绑架了你最喜欢的女人。你重重地打了我两拳,而我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坏人,又奋力拿起板砖,砸破了你的脑袋——但愿没让你受到更大的伤害。

林小星过来拉住了我,希望我们不要这么打下去,而我反手也砸了她一板砖——非常非常抱歉,我在骨灰盒里向你们忏悔。

就在我们拼死搏斗的同时,我的伤口完全迸裂,鲜血从绷带里涌出,再次浸透了整件衬衫。当我感觉血液要流尽时,你已拖着林小星逃了出去。

依稀听到林小星反抗你的声音,而你像个大男人那样抽了她一个耳光,让她终于清醒了下来,没有再嚷着要回来救我的命,而是跟着你翻墙逃出了死亡荒野。

太好了,张夜,祝贺你!

嫁给他!林小星同学,不要让我失望哦。

好吧,还剩下最后一滴血,我像电子游戏里那个垂死的家伙,爬到古老的苏联机器顶上。该死的,我再没有任何力气了,眼睛都无法闭上,只能摊开双手面朝穹顶。

我看到了十字架。

血,流干了吧?那么我就成了一具僵尸。好吧,植物人在哪里?

屋顶的彩色毛玻璃上,天空由暗黑转为深蓝,真想再多活几分钟啊——但我又想起刑场上中了好多枪还没死,具有超级顽强生命力的家伙,其实非常羡慕一枪毙命的同伴们。

天,怎么还没亮?

对了!1995年,还记得那个炎热的暑假吗?在静安区工人体育场,我真的跟你一起踢过足球,可你小子都忘了,呵呵。

老厂房有个地方漏了风,冷冷地吹到我脸上,带来一片干枯的落叶。

真好,秋天来了。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

时时仰望天等待春风吹拂

但是季节不曾为我赶路

我很有耐心不与命运追逐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

安安静静守着小小疆土

眼前的繁华我从不羡慕

因为最美的在心不在远处

——张雨生《我是一棵秋天的树》(词:许常德/曲:陈志远)〗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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