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至黑之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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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静――

　　　　死一般的沉寂，只有Caster喝茶水的轻微水声，越发的响亮。

　　　　然后――

　　　　“你刚刚说什么？”我几乎是跳起来，猛扑上去抓紧Caster的衣领。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因为刚刚从她的口中，我好像听见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然而，还没等我得到答案，一记重拳狠狠地敲在我的脸颊。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撞在旁边的纸门上。

　　　　这一撞撞得不轻，但是对于那句话的执念让我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

　　　　此时我注意到，由于刚刚我的情绪过于激动，现在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葛木一脸冷漠地站在Caster身前，刚刚打我的那一拳就是由他发出的；而与他相对的，原本还懒洋洋的Devil此时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压低身体，随时准备朝对方扑过去。

　　　　“快住手，Devil，刚刚是我不对！”我连忙叫住Devil，避免了情况的进一步恶化。

　　　　“小鬼，虽然对于你的热情我很高兴，但是这样的话宗一郎大人可是会吃醋的哦。”Caster调笑地看着我，好像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的确，从我刚刚进来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料到那个身为Master的葛木老师，现在反而好像成了Caster的Servant一般。

　　　　“那个……葛木老师，刚刚十分抱歉。”我低头谢罪，就算抛开Master的问题不讲，对他的未婚妻动粗也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像是得到了Caster的说明一般，葛木退回到旁边坐了下来。

　　　　再次相对而坐，此时我的心情早已不复当初，而是被刚刚Caster所说的话所震惊到了。

　　　　“你还记得吗？前一个世界的事情？”我脱口而出，说出的是连我自己也觉得甚为诧异的话语。

　　　　“嗯，当然记得哦。”Caster的回答更是惊人，“不只是我，所有在上一个世界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哦！”

　　　　像是为了补充说明一般，Caster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水，双眼的目光仿佛变回昔rì魔女一般，变得充满了挑衅与玩味：“无论是被Saber杀掉的事情，还是间桐家黑圣杯的事情，甚至包括我被吸入黑圣杯之后的事情，全部都记得！”



………【第三十四章　生个儿子叫士郎】………

　　　　这是什么意思？Caster的说法太过奇怪了，这么说的话，所有的Servant都保留了记忆，那也就是说……想到这里，我立刻联想到Saber和Rider的奇怪表现，难道……真的如Caster所说？

　　　　“这样说起来我才觉得奇怪呢，因为身为人类的你明明应该是一无所知的，为什么偏偏你却保留了记忆？”Caster并不掩饰她的疑惑，“竟然那么大的反应，我原本只是想调侃你一下呢！”

　　　　“这话怎么说？”

　　　　“下面的话，你听了就听了，觉得奇怪的话，完全可以忘记掉，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Caster自顾自地平静地说道。

　　　　“因为这次发生的事件，是有人强行用魔法反转了这个世界的时间轴，回退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现在。因为英灵界与现界处于不同的位面，所以我们的时间并没有一起反转。这样说的话，你应该就明白了吧？”Caster继续说道，“其他的Servant可能不知道原因，有的甚至因为这个巨大的魔法而导致短时间的失忆。但是我身为Caster，对这样的魔法可是很敏感的。”

　　　　也就是说，对于英灵们来说并不是时间轴的回转，而是被强行地重新进行了召唤！所以他们才会保留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这样的话，Rider不惜使用宝具也要保护我的理由就说得通了，因为我们在上一个世界曾经并肩战斗过，而她和我一样想要保护樱。

　　　　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Saber呢？上一个世界身为我所属Servant的她，为什么现在却反而要杀我？

　　　　一下子知道了惊人的秘密，却一下子又多了许多不解之处。对于现今的状况，我依旧无从下手。

　　　　“虽然对于你这小鬼感兴趣，不过这次的圣杯战争太危险了，我可不想淌这场混水”Caster继续说道，“总之，我和宗一郎大人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不再参加圣杯的争夺。”

　　　　“那……”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英灵留存于世间所需要的魔力呢？”

　　　　之所以英灵会出现在现世，那是因为圣杯的力量支持，如果离开这里，不就代表……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葛木老师……他并没有魔术回路啊，那他究竟是怎么样给Caster提供魔力的呢？

　　　　我抬起头，看向Caster，只见原本微笑的她，此时脸sè早已变得yīn沉。不只是她，整个房间此刻都仿佛被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着。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小鬼。”Caster露出诡异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这种事情不需要再做什么说明的吧，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什么意思？我不能理解。

　　　　“当然是依靠吸噬人类的灵魂了！”Caster说出了惊人的事实。

　　　　“等下！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会留在这个城市，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会被影响。还是说……你是什么想要拯救全世界的狗屁正义使者呢？”

　　　　Caster说话间，葛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站到了她的前面。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敢再前进一步，就杀了你！”

　　　　正义使者吗？

　　　　是的，那是我从切嗣那里继承来的理想。

　　　　“没错，我是希望成为正义使者！”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气氛剑拔弩张，原本懒洋洋躺在旁边的Devil也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身后站了起来。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原本在离开之前我不打算惹是生非的，不过……”Caster的眼中露出了杀机。

　　　　“但是，”我继续认真地说道，“同样也有人教训过我，正义使者不能拯救所有的人，而只能拯救他所要拯救的人。”

　　　　“嗯？”正要攻击的Caster楞了一下。

　　　　“所以在此我希望你们离开这个城市之后能够得到幸福的未来！”我郑重地说道，“不过虽然说是吸噬灵魂，不要盯着几个人一直吸到死就好，只是我唯一的希望。”

　　　　“为了逃避被杀，所以在讨饶吗？”Caster冷笑道。

　　　　“不是逃避，而是因为很羡慕你可以和重要之人一起幸福的生活！”我说的是心里话。现在看到Caster和葛木恩爱的样子，老实说，有点嫉妒呢。嫉妒他们可以不用顾及其他的事情，两个人安安稳稳地生活；嫉妒他们可以和重要之人永远在一起。

　　　　“这话从一个年轻人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奇怪，你这小鬼不会是虚报了实际年龄吧？话说间桐家那个老鬼也有这个爱好。”

　　　　“是吗？如果是在几天前的话，也许我就是这样想的吧。”我闭上双眼，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至黑之夜的情形，我所重视的人们：凛、樱、Saber，还有大家，所有人都死在那个永无终结的夜晚。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想要和重要之人永远在一起的愿望，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我知道，我只有二十天的生命，即使我成功地拯救了所有人，直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和大家一起生活在这个世上。这就是我为我在上个世界的所作所为所要赎的罪。

　　　　“是吗？”也许是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Caster收起了准备攻击的手臂。

　　　　“啊，宗一郎大人，我们快收拾收拾，明天准备离开吧！”原本一脸严肃的Caster突然变了一张脸似的，满面chūn风地站了起来，扯过葛木老师的手臂。她还真是喜欢葛木老师呢，某种意义上来说，看到她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地在一起，真的很让人嫉妒。

　　　　“那个，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呢？嗯……一男一女怎么样？如果是男孩就叫士郎，女孩就叫凛（圣堂：既视感！）。”Caster自顾自地说道。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当着我这个当事人的面……

　　　　“嘿嘿，小死狼难道是在嫉妒？”Devil突然从身后把双手搭上来，“不用急哦，回去之后姐姐教你做快乐的事情～～”

　　　　“哇啊！”我吓得逃出几米远，这家伙……这家伙真的是英灵吗？神经太诡异了。

　　　　“这样实在很伤人家心的啦！”Devil双手叉腰一脸不爽地说道。

　　　　“唔……抱歉。”被她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嘿嘿，这样才对嘛！”竟然脸sè瞬变，又凑了过来，我应该现在就扁你吗？

　　　　“那么，我先行告辞了。”我行了个礼，带着Devil离开了柳洞寺。

　　　　虽然原本对于Caster的印象不怎么样，但是谈过一次之后发现，也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抛去她准备靠吸噬别人的灵魂生存这一点，说不定真的有可以和她成为不错的朋友。

　　　　不过还是应该祝福她和葛木老师，原本以为葛木老师那么yīn沉的xìng格应该不会有哪个女人敢喜欢他，还真是很意外呢。

　　　　“呐，死狼！”

　　　　“嗯？”我转头看向身后的Devil，她已经坐在台阶上，双臂朝我张开。

　　　　“抱我回去～～”

　　　　“你是小学生吗？”

　　　　空荡荡的山林中，我如同咆哮一般的吼声传出好远。

　　　　（圣堂：大家注意，Devil的宝具马上就要登场了，很快，很快～～）



………【第三十五章　Miss】………

　　　　整理一下思路，按照Caster的说法，现在的英灵应该是保留了上一个世界的记忆。那么就可以明白几件事情。

　　　　第一，Rider救我的理由。在上一个世界，Rider起初并没有救过我，更不可能像这次一样，不惜使用宝具也要救我，甚至宁愿与那个Saber的最强宝具对上！可以相信，这都是受上一个世界的影响。

　　　　第二，Archer杀我的理由。原本并不明白，现在的话，渐渐地可以理解了。因为在上一个世界，他把全部的希望都赌在了我的身上，只是希望我可以拯救樱。但是我没能做到，直到最后一刻，背叛了他的期待，所以他要杀了我。

　　　　第三，Caster离开城市的理由。在上一个世界，Caster与葛木死得不明不白，应该是被谁害死的。那么对于她来说，珍惜现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对于圣杯，她不再苛求了。与其说是度蜜月，倒不如说是为了逃避死亡的命运。

　　　　第四，Saber与Rider对上的时候轻易就使用宝具的原因。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因为她们早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拥有绝对优势的Saber再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而且使用宝具是必胜的结局，这一点她早就清楚了。

　　　　第五，但是，现在却有一个，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明白，现在却反而不明白了的，Saber想要杀我的理由。已经不再是黑Saber，保留着记忆，已经变回正常英灵的她，为什么要杀我？仅仅是因为我是敌对的Master这么简单吗？只是这样，有必要连宝具都用上，恨不得将我消灭得尸骨无存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比起这些，现在还有一个麻烦的问题困惑着我，就是这个意外出现的Devil。

　　　　“你这家伙，到底要我抱你多久啊？”我嚷道。在与她争执了几个回合之后，最后还是没办法，只好用公主抱抱她下山，但是这家伙竟然……竟然躺在我怀里睡着了！

　　　　没有紧张感也要有个限度！就这么把你的Master晾在旁边吗？

　　　　“唔？到站了吗？”Devil打了个哈欠。

　　　　最让我奇怪的就是她，Devil这个职阶，并不属于现有存在的七个Servant中的任何一种，虽然听远坂说，从前有过这种特殊的先例，但是问题不在这里。因为按照原本的发展，我召唤出的应该是Saber，时间只不过是回退了二十天，为什么连召唤出的英灵也改变了？

　　　　明明其他的Servant都没有任何异常，偏偏我这里出了问题？

　　　　另一个异常就是那个第八名Master，巴洁特！她怎么变成了Archer的Master？听她所说，她是来自于魔术协会的人，被派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但是为什么在上一个世界却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像她这么强的人，有可能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就被人干掉吗？

　　　　不能理解，完全想不通。虽然从Caster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情报，但是现在反而多了新的问题……

　　　　“喂，放我下来。”Devil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考。

　　　　早就已经受够了这个Servant，我立刻松开双手，Devil“砰”地摔在地上。

　　　　“痛死了，你这家伙……”Devil跳脚着站起来。

　　　　虽然看到她吃鳖的样子我很暗爽，但是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我大感吐血。

　　　　“要是把我的膜摔坏了，嫁不出去怎么办？”她大声地嚷着，“难道你想说由你来负责？你负得了这个责吗？”

　　　　这家伙，我还什么都没说的好吧？不好，差点儿又要流鼻血了……

　　　　“早知道就应该扔着你不管，死拉死拉滴！”Devil一边抱怨一边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拍打屁股上的灰土。

　　　　我们早已经离开了柳洞寺，现在走在郊区的小路上，这里晚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来，说起现在这种时候，还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风水宝地啊！

　　　　算了，不和她斗嘴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没有看我，而是站到我的前方，好像专门为了堵住我的路一般，双手交叉在身前平举过头，口中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

　　　　我一时不能理会，她在使用什么魔术吗？

　　　　“相位壁垒！”

　　　　下一刻，她的手掌上发生了变化，好似三片羽翼般的橙sè光芒，以她手掌前方一个橙sè的圆环为中心，朝着垂直平面的三个方向伸展开来。

　　　　强烈的魔力波动在空气中流转，三片光翼渐渐地变大，形成了三个扇面，组合而成的，是一面圆形的巨大盾牌。然而，变化的过程并没有结束，在盾牌的上面，流光与暗影的重合，浮现出盾牌表面神秘图案，以这图案为基础，橙sè的魔力在盾牌正面凝集在一起，形成一团流光异彩的力场。

　　　　她在做什么？漫不经心地召唤出盾牌？宝具吗？

　　　　还没等我问出口，巨大的魔力横空袭来。

　　　　“砰！”的一声，大地都在颤动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波直击在盾牌的正面，白sè的光芒令我不敢直视。那是不同于Saber的誓约之剑，不同于Rider的骑英之缰，属于另一种形式的强大力量。

　　　　如果是誓约之剑是强力的正面对城攻击，骑英之僵是攻守兼备的全能型，那么现在在这里的，就是讲究对单体目标的重点攻击，一击必杀！当然，比起誓约之剑，这样的攻击并不算强。但是并不代表这就是很弱小的攻击，从对方所看不见的距离进行偷袭，如果不是十分小心的人，一定会被偷袭击中，这就是这一击所代表的意义。

　　　　袭击我的人，还用猜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可以从远距离狙击和偷袭，能够使用如此强力远程攻击型宝具的英灵，不可能存在第二个吧。

　　　　没错，只可能会是他，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Archer！从那样的距离上，只有他可以攻击到我这里。

　　　　然而，即使如此强劲的一击，在Devil的巨大盾牌面前，显得毫无意义。足以令方圆十余米的地面陷入火海的攻击，在与盾牌相撞中放出激烈的白sè光芒，然后如石沉大海一般，气势汹汹的能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被盾牌直接吸收了一般，连一丝丝魔力都感觉不到。

　　　　“啊哩啊哩，差一点就到极限值了，危险危险呢。”Devil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满意，巨大的盾牌在她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那是……”我还没有从攻击中缓过神来。

　　　　“Starsfury！”Devil的双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通体橙sè的巨大长弓。

　　　　“来而不往非礼也，非礼男人不是我的爱好！”在她的手中，橙sè长弓被用力拉开，箭弦上摆放着的，是散发着金sè光芒的光之箭矢。我知道，那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箭矢，也不是任何现实存在的宝具，而是魔力具现化之后所形成的能量流，比起物质层面有形体存在的宝具，这样的能量之箭拥有更高等级的魔术形式，

　　　　在我还在惊讶的时候，Devil已经放开了拉弦的右手，耀眼的金sè光芒划破长空，朝着不远处的摩天大楼飞掠而去。强大的魔力随着箭身的飞驰发出震聋发聩的轰鸣，将我脚下的大地震动得隆隆作响。一次xìng召唤出两件宝具需要多大的消耗？这我并不知晓，但是这如同奔雷一般的攻击，只会比刚刚袭来的那一箭更加强大！

　　　　虽然对Archer谈不上好感，不过对于他的安全我并不担心，以他的职阶，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远程攻击击倒的吧。

　　　　这样想着，我目送着黄金之箭如闪电一般地朝着大楼飞去，然后――

　　　　光之箭矢如闪电一般地从大楼旁边飞驰而过，化为天边的一抹流星……然后，在大楼上方的天空，仿佛华丽地闪过了一个大大的“MISS”。

　　　　静――

　　　　Devil保持着拉弓的姿势，我安静地看着她。

　　　　“哼哼，不愧是敢于偷袭我的家伙，竟然躲过了我的必杀之箭！”Devil皮笑肉不笑，气急败坏地把橙弓丢在地，狠狠地踩了几脚。

　　　　那个……应该仅仅只是你箭术太挫了吧……

　　　　话说，明明职阶就不是Archer，还敢用这种远距离的攻击，会命中对方才有鬼哩！

　　　　“绝对要砍死他丫的！”Devil大吼一声，飞速地跳上了旁边住宅的屋顶，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算了，对于这个我行我素的Servant，我早就应该习惯了，希望你能够早点儿放弃追踪，尽快回来吧，好歹也要把我平安送回家啊！



………【第三十六章　冰冷的剑锋】………

　　　　宁静的夜晚，空荡荡的山路上，再看不到其他行人的影子。这里不比新都，即使是这样的夜晚，那边依旧繁华如常。而相比之下，这边老旧的街区倒是有几分幽灵镇的感觉。

　　　　再次走在这个街道上，少了Devil在旁边吵闹，现在我越发回忆起曾经的那个夜晚。那个时间，我和Saber还是Master与Servant的关系；那个时候，我还对于圣杯一无所知。

　　　　那个最强的剑之英灵，将一无所知的我视为Master，拼尽全力地去战斗着，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刻。我是在柳洞寺的那个夜晚失去了Saber，即使无数次的悔恨，我依旧无法再回到和她从前的关系。

　　　　现在的她，将我视为必须铲除之人，而我……在知晓了一切真相之后的我，却对于她的目的迷茫了。

　　　　猛然间，空气中的气味变了。不似刚刚的柔和，而是夹杂了几分杀气。

　　　　我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路zhōng　yāng的那个纤小的身影。

　　　　“士郎。”一如既往熟悉的声音，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清冷的剑之骑士已经拔出了剑。

　　　　无论过了多久，这张面孔依旧令人神往。也许是对于我在上一个世界犯下罪过的惩罚吧，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再也无法握住她的双手。

　　　　为了对于圣杯战争一无所知的我，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出险境。因为我的无知，因为我的无能而害死了她。

　　　　曾经想过无数次，对于我来说，Saber代表着什么意义呢？

　　　　对于樱，我是如同家人一般的怜惜。

　　　　对于远坂，我是如同偶像一般的憧憬。

　　　　对于Saber，我的感情又是如何的呢？那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八个rì夜，那被迫不得不与她战斗的无奈。契约的关系？不，恐怕已经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一句话说清的了。

　　　　因为对于我来说Saber并不只是Servant，并不只是英灵，而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

　　　　“Saber……”我口中喃喃着她的名字。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站在我面前的Saber，脸sè出奇的静谧。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命运之夜，那是在上一个世界中，我和Saber初次见面的情形。

　　　　即使是现在，Saber依旧保留了那个世界的记忆，依旧记忆着那个时候的事情，这是我现在已经清楚认识到的事实，但是――

　　　　“士？。”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仿佛冬rì刺骨的寒风。

　　　　“你必须死在这里！”

　　　　在她举起剑之前，我已经快速地运作起投影，干将莫邪飞快地在我手中出现。

　　　　我已经不再天真了，即使拥有上一个世界的记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我来说，Saber是想要杀死我的人。连一丝一毫地准备都没有就面对她正面的攻击，是十分愚蠢和不智的。

　　　　“原来如此，你是准备以这样的形式战死吗？”Saber举起无形之剑，“没关系，看在你有这份决心的份上，我成全你！”

　　　　下一秒钟，Saber起飞了。不，只是高高地跳起，那种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好像飞起来一般的高度。不同于行动敏捷的Lancer，不同于悄悄偷袭的Archer，Saber的剑，不同于任何其他的英灵，只有亲身与她交战过的对手才会明白，与之对峙时自己发自内心的恐惧，以及她奔袭而至那强大无比的压力。

　　　　不需要任何的诡计，不需要任何的虚招，Saber所做的，只是正面的直击。然而，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异常恐怖。看得清她的动作，看得清她武器的轨迹。然而，却躲不开；然而，却无法阻挡。

　　　　因为那力量太过于强大，强大到令人无法撼动其威势。

　　　　“砰！”

　　　　巨大的金属相撞声，我只觉得自己的武器好像被一辆主战坦克压下一般，双腿被硬生生压得屈膝下去，双脚深深地陷进了泥土中，而那一双由我投影而出的干将和莫邪，此时已经产生了一丝丝的裂痕。

　　　　我的投影是很成功的，即使与Archer有所区别，那也只是魔力高低上的区别，这一双武器应该是有着不输于他的强度才对。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是产生了裂纹。

　　　　Saber，只有真正和她较量过的人，才会明白她是多么强大英灵！

　　　　“Saber，为什么要杀我？”我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武器上，但是依旧感觉到对方剑身上传来的恐怖压力。

　　　　很难想像吧，从那个不算高大的身躯里，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要杀你？”Saber双眼漠然地看着我，那双如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已经永远不可能再重现上一个世界中那份真挚的目光。

　　　　“这还需要理由吗？”

　　　　我只觉手上压力骤增，脚下再也不能站稳，整个人被狠狠地劈飞出去。

　　　　“咳咳。”我大口地吐出沉淤在胸口的浓血。虽然剑身没有砍中我，但是巨大的剑压却足以创伤我的身体。

　　　　Saber没有急着冲过来，而是单手拖着剑，缓步朝我走来。

　　　　“你是记得的吧！”我大声地说道，“你是记得上一个世界的事情的吧？记得我们曾经是契约关系的事情，对吧？Saber！”

　　　　“嗯，记得。”Saber停下了脚步，但是脸上却毫无表情，“那又如何？”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我们不应该成为敌人的！”

　　　　“你错了，士郎。”依旧是那熟悉的叫法，Saber冷着面孔说道，“我想杀你，与那些东西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保留着那一个世界的记忆，那么你不是早就应该明白的吗？”

　　　　是的，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的。我一再地麻痹自己，一再地把原因归结为我们是圣杯战争中敌对的关系，只是因为我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

　　　　怎么可能承认啊，那个悲哀的事实。对于我来说，Saber是无可替代的人。即使再次轮回，即使不再是契约的关系，那样的心情依旧不能改变。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愿相信那个我早已经明白了的理由――

　　　　“因为我恨你！”Saber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啊，即使轮回了生命，即使她不再是那个黑sè的Saber，但是那样的心情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第一次，如此地恨你。”“你这是，在叫我亲手杀了你吧？”

　　　　曾经的话语。那一个世界中，Saber最后的，带着浓烈恨意的话语，现在清晰地浮响在我耳边。

　　　　是的，Saber恨着我，即使现在，这样的心情依旧没有改变。

　　　　因为我的无能，因为我的无知，最后害死了她。如果她的Master不是我，如果她在上一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成为远坂的Servant，也许最后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我沾污了她身为骑士的尊严！

　　　　“抱歉，Saber，是我害了你。”现在的我，只能说出这样空虚无助地话语。

　　　　对于她心灵上的创伤，究竟怎样才能弥补？

　　　　不，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骑士王，是拥有崇高尊严的英灵，我所犯下的罪过，到死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你依旧是不明白。”Saber突然冲到我眼前，圣剑高高挥下。

　　　　“我不明白？”对于Saber的话语，我不理解，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你依旧不明白我恨你的原因。”Saber手上更加用力了。

　　　　手上的双刀发出痛苦的悲鸣，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Saber，请告诉我，为什么？”我艰难地开口，“即使你恨我也好，我只是希望可以不再重复那样的命运。无论你，远坂，还是樱，我想要拯救……”

　　　　“死吧！”Saber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语。

　　　　手上传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双刀再也承受不住对方的压力，在我的手中炸得粉碎，然后，我感觉到什么东西切到了我身体。

　　　　视线变暗了数秒，睁开眼睛时，我已经仰面倒在地上。

　　　　我被砍中了吧，被Saber正面砍中，可能还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死，仿佛在濒死之刻，身体被什么东西保护住了。

　　　　“还活着？”Saber冷漠地站在我的旁边，一只脚踩在我的胸口上，然后高高地举起剑。

　　　　“Saber……”我勉强伸出右手，却再也无法触碰到她的面庞。

　　　　是啊，既然我亏欠着她的，就用这条命还给她吧。

　　　　“抱歉，Saber。那个时候如果我能更坚强一些……”

　　　　“永别了！”剑之骑士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连我最后的遗言都不想听一般，朝着我的胸口，狠狠地将剑刺下。



………【第三十七章　军团之叹息】………

　　　　刺眼的白光，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之处。就在我的眼前，如花朵般绽放。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因为在我的胸前，被风王结界包裹的圣剑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