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佛医古墓-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语气平静地回答:“是我,沈南。”
“我在去老龙别墅的路上,有事快说。”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点,毕竟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
这次轮到我有些小小的意外了:“是不是那边有人报警?”
何东雷顿了一下,仿佛在考虑如何措辞,稍停才回答:“是,有人报警,但这事与你无关。这么久不联络,到底有什么事?”
一谈及公事,他的职业性戒心立刻提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吻。
我只能含糊其辞地提醒他:“有朋友说老龙别墅里藏着几个来历相当诡秘的绝顶高手,你自己当心些。另外,我刚从伊拉克回来,曾见过你的一位姓黎的朋友,有时间咱们坐下来聊聊,可以吗?”
何东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
不管是谁报的案,只要警察插手此事我就放心了,总不至于让事态无休止地恶化下去。
“大家放松点,其实我们此刻都站在同一条船上。”我向几个枪手笑了笑,准备走出车厢去找居爷。陡然之间,车厢的左侧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一阵乱晃,桌面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跌到地上,上下盖子立刻分离开来。
“有敌人来了,大家警戒!”刚刚拿走我电话的枪手吼叫着。
车厢门被人拉开,居爷一步一步倒退着走进来。
“居爷,怎么回事?”我向左侧一闪,警惕地凝视着车厢外面的无边黑暗。
居爷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转身,身子摇晃着靠在一张桌子角上。他的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两条折断了的肋骨倒戳出来,白森森的骨茬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来了……”居爷灰白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楚的苦笑。
枪手们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地做着举枪向外的姿势,谁都没有胆量接话。
“任我笑、来了。”居爷又说,身子佝偻着沿桌角下滑,直至跌坐在地面上,下巴几乎挨到了胸口。
一名枪手暴跳起来,冲向门外,双手举着一支微型冲锋枪,连声怒吼着:“来吧来吧!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快滚出来受死——”他的背影刚刚没入黑暗,清脆如爆豆般的枪声便响起来。
“冲出去?我们冲出去?”他的同伴跃跃欲试。
不到三秒钟,先前那枪手就倒摔回来,砸在大屏幕脚下的音箱上,无声无息地缩成了一团,左颈上添了一个怵目惊心的大口子。
我知道,任我笑异变后,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当居爷下令引爆炸弹时,他早就偷偷地出了别墅,一路追踪下来。
“沈先生……灵环和镇守宝物,都交给……交给小北……他有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拜托你一定……要做到……”居爷向前扑倒,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死死攥着。
“交给小北?”我不由得苦笑。港岛实在太小了,很多人之间都有密如蛛网的联系,方星在请居爷等人出手前,大概也根本料不到他们会与小北有关连。
“拜托你,告诉小北……‘第八颗星星’……拜托……”居爷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剩余的三人虽然长枪在手,但已经失去了向外冲锋的勇气。
“静观其变。”我只回答了四个字。
居爷曾派那个名叫“小雷”的年轻人在外面值守,假如任我笑轻易地奔袭到车子近前,弄不好小雷也早就遭了毒手。
“那么,炸弹怎么办?还要不要引爆?”操纵电脑的年轻人指着大屏幕,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
我皱了皱眉:“当然要暂停下来,任我笑就在车子外面,再去引爆炸弹有什么意义?对了,灵环在哪里?”这才是最重要的。居爷一死,偷来的东西下落不明,而且我再三要求他拿出宝物,他却总是用其它事扯开话题,到现在也没真正出示灵环。
年轻人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不知道,每个人的分工不同,我只管电脑监控设备。”
另外两人自报家门,主要任务是负责这辆车子的电力和无线电系统,都跟偷盗灵环没有直接关系。我俯下身子,探视居爷的腕脉和颈脉,很可惜,他的身子已然渐渐僵硬了。
“灵环不见了——在被偷离老龙的别墅后,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我的心猛然一沉。
在实施偷盗计划之前,至少我们明确地知道灵环在老龙的掌控之中,虽然无法取得,但却是有明确的目标。一旦任它流落江湖,再想找回来就极其困难了。一瞬间,我脑子里转过几百个念头,甚至包括再度联络何东雷,包围车子方圆五公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怎么办?”我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扫过,确定他们并没有说谎。
更严重的挫败感一遍又一遍浮上来,早知如此,先一步向居爷动手就好了,毕竟对付一个人要比对付一只被猫科杀人兽附体的怪物容易一些。
“除了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参与了偷盗行动?”我伸脚勾住了那刚刚死掉的枪手身子,让他保持仰面向上的姿势。
“还有雷家兄弟,小雷已经被居爷派去执行警戒任务,唯一没有露面的就是大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年轻人的双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呜嗷”一声,门口掠进一道黑影,在不到一秒钟的空当里,挥掌猎杀三人,距我最近的那年轻人颈上鲜血狂喷,飞溅到我脸上。
冲进来的是任我笑,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染红,有自己的,更多的则是别人的。
噗通一声,电脑前的年轻人仰面倒地,任我笑轻巧地旋身,在那张刚刚空出的椅子上落坐,两只血红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
“你是谁?任一师、任我笑抑或是其他什么人?”我期望与他对话,期望知道更多关于猫科杀人兽的事,才可能寻找到对方的弱点。
任我笑突然狂笑起来:“我是谁?沈南,难道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吗?”他的双手按在那台可以操控炸弹的电脑键盘上,脸上流露出强烈的鄙夷表情。
第二章 灵环入手
我摇摇头,实话实说:“我并不觉得这问题愚蠢,你刚刚杀了老龙和很多人,港岛是个法制社会,很快你将受到指控,然后锒铛入狱甚至被立刻判决死刑。”既然他是以人的思维方式、说话口吻与我交谈,我当然也应该以礼相待。
现在,他不是一味只懂得杀戮的怪物,反而恢复了人类的正常思维。当时被老龙的霰弹枪射中的地方,也被一件灰色的毛衣重新遮挡住,不再像大屏幕上看到的场景那样恐怖。不过,我清楚地记得,那件毛衣本来应该是穿在小雷身上的。
“死刑?哈,对于一个永远不死的人来说,死刑还有意义吗?”他扫视着车厢里的监控设备,在键盘上敲打了两下,大屏幕上开始回放当时别墅里发生的杀戮事件。
他的杀人手法快捷如电,无法防范,即便我有武器在手,也绝非其敌,索性放弃伺机偷袭他的念头,专注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我杀了老龙,但这只是国际刑警组织既定计划里很微小的一步。他的身份已经被揭穿,而我,作为潜伏在他身边的最高级别卧底人员,随时都有处决他的特权。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而是政治斗争的大势所趋,可以这样说,老龙的身份决定了他的命运,无人能够改变。”
画面上恰好放映到老龙人头落地的那一节,配合着任我笑的解说,我似乎窥到了某些内幕。【wWw。WRsHu。cOm】
“我怀疑,你的体内暗藏着一种特殊的东西。”我不想过多地谈及政治和命运,直接进入了图穷匕见、短兵相接的程序。假如跟任我笑的火拼无可避免,不如就让它这一刻就发生。
居爷倒地时,身子下面压着一支没来得及抽出的霰弹枪,我只要伏地翻滚,瞬间就能拔枪在手,向任我笑发动攻击。老龙临死之前,曾给我做了一次很好的示范,就算枪弹无法令任我笑殒命,至少可以暂时阻止他的进击。
“你感觉到了?那种汹涌贲张的无穷力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两块胸大肌都在毛衣下面夸张地隆起着。
“当然,我还知道,那种力量本来并不属于你,不是吗?”我默默地连续做着深呼吸,等待突击的机会出现。
“沈南,我需要你的帮助——”任我笑抬起头,挥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居然露出了和和气气的笑容。
“请讲。”我用同样的笑容回应他,但内力已经贯注到脚尖和指尖,做好了最完美的攻击准备。
“我无法彻底地把那种力量纳入自己的经络之中,尽管在此之前,已经经过了几百次尝试。再这样下去,我的精神就会崩溃,造成极度的精神错乱了。知道吗?我一直都有种幻觉,自己即将化身为一头彪悍诡异的野兽,与全人类为敌,但之前我从老龙那里得到的资料却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过,即将培育出地球上最强悍的无敌勇士,就在那地道里,就在那神秘的阿拉伯女人身上,但是……但是……”他的脸色正在发生急骤的变化,眉骨上方的肌肉被迅速扯紧,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挣裂开来一般。
这是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但我突然产生了一丝犹豫:“老龙的资料、阿拉伯女人?杀了任我笑,也许这些秘密就永远无人知晓了。”
“什么资料?资料在哪里?”我不动声色地追问。
任我笑不理睬我的问题,双手猛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撕扯着,团团乱转。现在,他的肢体是完全正常的,并没有大屏幕上显示的那种指甲异变。
“救我……我不想变成野兽,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他咻咻地喘着粗气,双手抓住桌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蓦的有了主意:“任先生,我马上带你去见一位医生朋友,他的西医技术在港岛首屈一指,而且自己开设着地下诊所,不会引发媒体喧哗,怎么样?”老龙别墅里发生的血案势必会震惊港岛,媒体记者四处出击,随时都会搅起轩然大波。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医疗研究,只有老杜那里最合适。
“是哪位医生?老杜?”任我笑直起身子,痛苦地呻吟着。
在老龙聘请我之前,他一定详细研究过我的个人资料,所以此刻一猜即中。
我点点头,俯身抽出了居爷身子下面压着的霰弹枪:“就是老杜,只有他才具备救你的资格和能力。不过,在去他的诊所前,我必须得打昏你,免得节外生枝。”
假如他在去往老杜诊所的路上发生异变,后果如何,没人能够预料,也许我也得在他指爪下丧命,就像居爷和这群枪手一样。
任我笑不假思索地点头:“快一点,动手吧!”
他能这样说,最起码证明自身还是充满理智的,思维也非常健全。
我挥动枪柄,准确地砸在他的左侧耳根下,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令他缓缓跌倒,无力地昏死过去。
连环杀戮暂时告一段落,我也总算舒了口气,拨通了老杜的号码。
这辆车子停在别墅附近,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所以我得抓紧行动,早点离开是非之地。
老杜来接电话时,声音含混不清,似乎有了七分醉意:“是谁?是谁这么没规矩,半夜打电话过来?”
我报了自己的名字,老杜“呀”的一声怪叫:“说曹操曹操到,我正要找你商量事情呢。你在哪里?能不能马上赶过来?”
“当然能,而且还有个礼物送给你。”我苦笑着,听他的说法,大概又有意外发生了。
“礼物不礼物没什么关系了,我得告诉你一个不知是大幸还是不幸的消息,你送来的那位小朋友脑电波图和心电图正在发生剧变,有可能会超出人体承受极限,导致突然的心力交瘁而死。沈南,不是我老杜存心推卸责任,你送来的是个差一步就死的活人,我还你一个救活了一大半的活人,大家各不相欠,好不好?”
他的话印证了我的预感,果然是达措灵童又出事了。
“我尽快赶来,但你得再准备急救措施,因为有一个阴魂附体的病人要跟我过去,需要你再度出手。”这种解释并不能准确地说明任我笑目前的状况,但却很容易引起老杜的私人兴趣。
老杜醉醺醺地笑起来:“什么?小沈,你真是神通广大,先送一个快死的活佛给我,又来一个跟阎王爷打交道的怪物。好吧好吧,我再开两瓶酒等你,见面聊——啊对了,你那位红颜知己方星来不来?我觉得她跟你很配,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喝你们的喜酒,行不行?”
他真的醉了,明明谈着正事,却一下子扯到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上去。
挂掉电话后,我拖着任我笑出了车子,凉风一吹,后背不免飒飒生寒。
老龙别墅的方向仍旧有警笛声不时地响起,但我们脚下这段路属于半私家路的性质,警车不会那么快搜索过来。由此可见,居爷老谋深算,一开始就高瞻远瞩地把临时指挥部架设在此地,这份未雨绸缪的本事是最值得年轻人努力学习的。
侧面草地上停着一辆灰色的雪佛兰皮卡,车门半开,空无一人。
我把任我笑放进皮卡后面的车厢,然后上车,拉出打火线,只碰触了两次,便发动了车子。从这里去老杜的地盘,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钟时间,我只希望任我笑不会在中途醒过来,然后狂性大发,闹出什么乱子来。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警察绝对不是万能的,何东雷之流也是血肉之躯,能够做到的事亦相当有限。真的有事发生时,打报警电话不如首先谋求自救来得稳妥。
我启动车子,刚刚在草地上转了半个弯,大灯照耀下,一个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出现在我视野里。他背靠着一丛灌木,艰难地举着鲜血淋漓的左手招呼我,喉结艰难地哽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小雷,他竟然还活着?”我吃了一惊,跳下车急步跨过去,才发现他的颈后、肋下都受了很重的伤,划开了两条半尺长、两寸深的大口子,皮开肉绽,直达白骨。尽管如此,他也该暗自庆幸,因为他比所有的同伴都幸运,从任我笑发狂时的利爪下逃过了必死的一劫。
“别动,我带你去看医生,挺住。”现场没有任何急救设备,我只能抱起他,放进皮卡的后座。
“谢……谢。”他龇牙咧嘴地艰难吐出了这两个字,伤口的剧痛像一把强力的真空抽气机,正在把他的求生能力一丝一丝榨干。
“四十分钟后,你将得到全港岛最好的救治。”我迅速上车,狠狠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如脱缰野马般驶上了西去的大街。
一路上,我的电话连续响起过十几次,都是方星打来的,但我无暇接电话,只是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把油门直踩到底。
我是医生,大部分时间把人命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无论这个人是何种身份。诚然,居爷的计划中是要挟持我,然后把我当作“李代桃僵”的牺牲品,而小雷等人就是这个绝妙计划的帮凶。从这种意义上讲,我没有一定要救他的理由,完全可以任由他自生自灭,只带任我笑离开。
“那样,沈南还是沈南吗?”我在猛打方向盘转过第二个十字路口时,不觉自嘲地一笑。
长期以来,司徒开身为我的朋友,一直以各种理由借走、拿走、骗走某些价值颇高的古玩,然后假装记忆力不好,一切账目记不清楚,最后不了了之。我从没怪过他,在朋友交往这件事上,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都可以让步,然后大家哈哈一笑,其乐融融。
上个春节,关伯的朋友曾写了“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的横幅送给我,古人的这两句话其实就是我一生做人的真实写照。
车子进了老杜的院子,大车间的门开着,老杜带着几个赤膊的年轻人站在车间门口迎接我。
“伤者有两个,一个需要紧急的外伤救治,另一个得费点功夫,是脑子出了问题。”我一直把车子开进车间,向漫不经心地跟进来的老杜介绍情况。
他向车厢里瞄了一眼,冷冷一笑:“这家伙好像是老龙的人,对吧?”
任我笑被揭穿身份前,是港岛黑白两道上不大不小的人物,老杜当然认识他。
我跳下车,长出了一口闷气,然后开门,亲自把小雷抱下来,交给老杜身边的年轻人:“外伤,主要是看他的伤口有没有中毒病变的迹象。还有,全方位检测脑电波和心电图,假如误差过大的话,随时告诉我。”
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是每一位医生应该遵循的第一守则。现在我并不清楚任我笑的杀人指甲上带不带毒,只是遵循惯例,做最稳妥的安排。
年轻人立刻带小雷离开,老杜已经抓住任我笑的左腕,平心静气地把脉。
“他没事,一切正常。”半分钟后,老杜脸上的醉态重新浮现出来。
我笑了笑,向任我笑的太阳穴指了指:“他的这里出了问题,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假如老杜能看到当时任我笑瞬间击杀老龙时的录影片段,保准他就不会这么镇定了。
老杜耸耸肩,不以为然地冷笑着:“脑子出了问题,最好带他去专门的脑科做射线透视。小沈,你是不是闲得发慌了故意来玩我?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阴魂附体的怪物,只不过是暂时晕过去罢了。这样,你们几个带他去射线室,做脑部深度扫描,看看脑细胞性质和结构有没有特殊变化。”
他身边的年轻人围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任我笑抬走了。
“达措灵童出了什么事?”我立刻开始了谈话的正题。
跟方星离开港岛前,我把达措完全交给了老杜,希望他的冷冻疗法能帮助达措过关。鬼墓之行,得到最多的是无能为力的遗憾和越来越多的巨大问号,弄得我和方星心烦意乱,无法定下心来研究达措灵童的问题。
“很奇怪,他的脑电波活动越来越剧烈,有一次甚至超过了记录仪探针运行的极限。小沈,你应该知道,那种情况只有在极度亢奋的精神病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对不对?我只能判断,他的思想活动非常频繁,意志力更是异常专注,仿佛要突破某种精神障壁一样——”
我不得不打断他,临时插了一句:“如此一来,他脑部的肿瘤岂不随时都有炸裂的危险?”
那是达措的致命死穴,肿瘤一破,毒液四散,剩下的就只有或早或晚的死亡降临了。
“原则上是这样,小沈,我的意思是说,普通人往往会是这样,高速的脑部运转引发肿瘤炸裂离世。不过,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活佛转世的藏教灵童,情况当然就有所不同。经过四十多次脑部扫描后,我发现那个肿瘤消失了。”老杜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顺便加了一句,“这一点,你能猜到吗?”
我没猜到这个结果,毕竟按照医学常识来说,人脑的结构异常复杂,不可能像身体的其它部位一样可以自动化解淤积下来的毒素。
“我曾试着继续调低冷冻温度,希望以此来降低达措脑部活动的频率,但却完全失败了。所以,我希望你亲自去看看他,然后体验一下转世灵童的无边法力。小沈,我现在开始相信藏教活佛的神力了,在他们那里,一切皆有可能。”老杜的醉意渐渐消失,眉心皱得紧紧的。作为一名医学界的天才高手,当他发现自己对某个病例一无所知、束手无策的时候,会是人生的一大挫败,无法释怀。
我牵挂着达措,但更希望方星能跟我一起面对他,一起解开转世灵童的秘密。可惜,现在正是凌晨时分,我不能打电话过去搅扰她的好梦。
“喝一杯?”老杜递过来一只杯子,晶莹的冰块安静地飘浮在殷红的酒液里。
“老杜,说老实话吧,对那个转世灵童,你到底有什么看法?”我能看穿他的心思,只有在迟疑不决时他才会顾左右而言其它,胡乱转变话题。
“实话?真的要听实话?”老杜仰面一笑,脸色一沉,“小沈,你不是外行,也不是庸手。咱们两个应该都很清楚,那小家伙要么是个傻瓜、要么是个天才,只要从冰冻状态里解放出来,随便测试他几个问题,就很清楚了。”
“他是个天才。”我立刻下了结语,不让老杜随意发挥下去。
达措出现时,挥手之间破坏了方星安置在小楼里的全部监听设备,表现出了极其高明的超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也希望如此。”老杜怫然不悦。
我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直接,马上微笑着向他道歉:“老杜,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他脑子里藏着很多秘密,正在一步一步随着身体的发育而复苏过来。我相信,那就是活佛前世的记忆,借由另外一个人的干净身体和纯洁思想慢慢释放。而这一切,是任何科学仪器都无法分析判断的。”
人类医学发展到今天,连小小的身体内分泌系统都研究不透。不自知,焉能知人?
老杜摇摇头:“小沈,你说的话,我不敢苟同。”
大门外面,陡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老杜的手下还没来得及开门,一个女孩子已经轻飘飘地跃过大门,洒脱如仙女凌波一般。
“是你的方小姐,天下第一女飞贼。”老杜摇头窃笑。他惹不起方老太太,所以也只能在背后偷偷说点什么,不敢当着方星的面没轻没重地开玩笑。
方星的来势极快,脚尖在院子中间一点,再次飞跃,已经以飞燕穿帘之势进了大车间,落在我和老杜面前。
“你没事吧?”她的眉紧蹙着,上下打量着我,确信我的身体完好无损后,才无声地吁出一口气,把心放下。
当着老杜的面,我们无法交流偷盗灵环的细节,只是默默地对望,暂且用眼神交流。
“小沈,灵童已经被转移到深寒无菌室,你知道那地方的。接下来,请两位随意,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我先失陪。”老杜知趣地提着酒瓶走向车间深处,把空间留给我们两个。
方星的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嘴唇也被咬得渗出血丝来,显然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焦灼煎熬。
“计划失败的责任完全在我,幸好你没受伤,否则我非自责得撞墙不可。”她跨近一步,想要牵我的手,却又强自忍住。
四周突然一片寂静,时间马上就要进入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光景了。
我把今晚的行动仔细回顾了一遍,很多细节都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特别是任我笑杀死老龙的那一节,若非亲眼目睹,任何人都难以相信。没有人需要道歉,只要我们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胜利。
“在想什么?”方星一声喟叹,目光从我脸上移开。
“你留下的另一路伏兵呢?”我不想绕圈子,当方老太太和鬼见愁同时出现时,已经很明白地表示,鬼见愁和他的部下将是这场战斗里空降下来的最强援手。
“你知道?”方星笑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把赌注全部押在居爷身上,换成我,也一样。现在,灵环是不是已经落在鬼见愁手里?”我隐约猜到了结局,但还是不太明白对方是从哪个环节下手的。
方星蓦的扬手,碧血灵环赫然出现在她腕子上:“灵环在这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来不及过来。”
从在“青龙白虎龟蛇大阵”里发现灵环开始,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它,没有一刻放得下。即使在沙漠鬼墓下那么危急的环境里,仍然时时记起来。现在,它终于到手了。
“可惜那照片不在身边,可以仔细地比对一下——”从方星手里接过灵环之后,我由衷地感慨着。父母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张灵环的照片,更是一个无迹可循的不解之谜。
“不嫌我冒昧多事的话,那照片已经在这里了。”她变魔术一样地打了个响指,照片随即出现。
我苦笑着点头:“谢谢。”
方星对小楼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要找什么东西的话,比关伯还清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跟在身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灵环实物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触手之时的阴冷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当我凝视着灵环中心那些若有若无、牵牵连连的血丝时,仿佛能从其中读出一些凄惶悲凉的往事来。
“关于这只环,一定有个相当复杂久远的传奇故事。可惜,留下灵环和照片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沈先生,或许从灵童身上,还能搜集到某些线索,对吗?”方星小心翼翼地提醒着我。
我当然知道,灵童是揭秘的一大关键,但方星与灵童之间会有某种奇异的关联吗?
“现在,我们去看灵童,怎么样?”我说的,其实正是方星想做的。
她微微一笑:“固所愿也,未敢请尔!”
到现在为止,我始终觉得,方星心里藏着一个不愿对我坦呈的巨大秘密。她对灵环的追索和对灵童的关注,绝不仅限于“好奇”这一驱动力,而是有着无法忽略的切身利益。从这一方面看,我们恰恰是同病相怜的一对。
第三章 生死之间
深寒无菌室在地下二层,属于老杜私人规定的“禁地”,只有他看得上的医道高手才能进入。
我刚刚带着方星走向地下入口,东北方向猛地传来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我们脚下的地面都被撼动了。
“是老龙的别墅?”方星一惊。
我的第一反应是:“希望何东雷没事!”
他是国际刑警组织追查“保龙计划”的得力干将,一旦在别墅爆炸中丧生,所有的调查工作将会被搁浅乃至无疾而终。当我亲历伊拉克鬼墓下的种种件件后,已经能够体会到红龙为了卷土重来所做的海量工作。由此推测,所谓的“保龙计划”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
“居爷等人全都死了,谁还有能力启动爆炸装置——”我只说了半句,陡然醒悟,一把抓住方星的手,“在你调动居爷等人的背后,一定还有更深层的主使者,对不对?”
方星“啊”了一声,脸色一变。
我早有这种预感,凭居爷的江湖地位,绝对不敢跟方老太太公然叫板。
爆炸声响过五分钟之后,远远近近的消防车警笛声连成一片,全部奔向别墅方向。
我和方星的手始终紧握着,不约而同地相识苦笑:“幸好早一步行动拿到了灵环,否则,一切计划就都成泡影了。”
“老龙在港岛的势力日见坐大,其实黑白两道上很多人都想除掉他,这一次先是任我笑取他人头,接着老巢被摧毁,肯定能遂了不少人的心意。不过,我在担心地下暗道里那个孕妇,是不是也在这次爆炸中玉石俱焚了?”一边走下通向二层的阶梯,我一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唐枪、无情的失踪事件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许我和方星能尽量打探到那神秘孕妇的情况。别墅一毁,这件事也就变成无头公案了。
“时间不等人啊。”方星似有意似无意地轻叹着。
连续经过四层转折,我们到达了一条横向通道,左转第二个小门,就是深寒无菌室的入口。
“现在开始,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会暴露在监视屏上。”我善意地提醒方星,免得她的某些擅自行动,会无意中触犯了老杜的禁忌。
通过了两扇带有双层密码锁的金属门后,我们面对的是一扇巨大的不锈钢冷库门。按照惯例,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