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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踪之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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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的一声枪响,电光石火之际又哪里躲避的开,当时就被贯胸射倒,煤油灯摔在了弹药箱上打的粉碎,火焰呼的蹿起半人多高。

第三卷 潘多拉的盒子 第二话 塔宁夫探险队

司马灰一时想不明白那“老蛇”怎么能够死而复生,对方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尸体埋到坟里,此刻竟又出现在深山通讯所中,并且躲藏在地洞泥土中完全没有呼吸,这可都不是活人应有的迹象。

司马灰也看出“老蛇”只是个在深山里的土贼,虽然同他师傅一样残忍阴狠,平日不知坏过多少人的性命,却是器量狭窄,也没什么心机谋略,完全可以先把对方稳住再动手。

但司马灰没考虑到附近还有别的不确定因素,那民兵虎子便是性情严急,却像一团烈火,半句话说得不合心意,略触着他的性子,便会暴跳如雷,恨不得扑上去咬个几口才肯罢休,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突然端起土铳轰击,老蛇被当场撂倒在地,摔碎的煤油灯立刻引燃了弹药箱,那里面装的全是66式152毫米加榴炮弹,煤油灯里的燃料虽然不多,迸溅开来也搞得四处是火,那土炸药同时掉落在地,纸捻子引信碰到火星就开始急速燃烧,“哧哧”冒出白烟。

司马灰眼见情况危急,抢身蹿过去抱住那捆土制炸药,就地一滚避开火势,随即掐灭了捻线,再看那捻信只剩半寸就炸了,不禁出了一层冷汗,这地方如果发生了爆炸,几百发炮弹就得在山腹里来个天女散花。

罗大舌头等人分别上前扑火,而那民兵虎子却红了眼直奔老蛇,一看死尸胸前都被土铳打烂了,便狠狠踢了一脚:“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但他忽觉脚脖子一紧,似被铁钳牢牢箍住,疼得直入骨髓,竟是被地上的死尸伸手抓住了。

民兵虎子以前就知道“老蛇”手上都是又粗又硬的老茧,这层茧足有一指多厚,都是在深山老林里磨出来的,平时爬树上山有助攀援。指甲也是奇长无比,更有一股怪力,往常能够徒手剥掉鹿皮,眼下见对方被土铳放倒才敢上前,没想到“老蛇”突起发难,不禁骇得面无人色,当时就被捏碎了踝骨,疼得他一声惨叫向前栽倒。

对方不容民兵虎子倒地,又将五指攥成蛇首之形,对准他心窝子猛戳过去,来如风,去如雾,动作快得难以想象,民兵虎子顿觉胸口像被铁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因踝骨碎裂发出的惨叫戛然而止,他嘴里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老蛇”又趁势一口咬在他的脸颊上,连着皮活生生扯下手掌般大的一块肉来,嚼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咂着血水。

这些情况与司马灰扑灭土制炸药,以及其余几人上前扑火,全部发生在一瞬之间,等到众人发觉,那“老蛇”已拖着全身血淋淋的民兵虎子,快速向“双胆式军炮库”地面的裂缝中退去。

众人见“老蛇”身上没有半分生人气息,被土铳击中后仍然行动自如,实不知是什么精怪,都着实吃了一惊,可事到如今,也只得壮着胆子上前抢人。

谁知民兵虎子本已昏死过去,脸上撕裂的剧痛又使他醒转过来,感觉自己脸上粘粘糊糊眼前一片漆黑,并且身体后仰,被人不断拖动,他心中恐惧无比,但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只能伸着两只手四处乱抓,揪住了身边一门66式加榴炮的拉火索。

世上的事往往是越怕什么越有什么,这门“66式152毫米加榴炮”的膛子里,居然安装了引火管,还顶着实弹,这座地下双胆式军炮库,是六十年代末期所建,当时部队里完全按照战备值班任务要求,每天都要反复装填拆卸实弹训练,也许是在掩体内部发生了崩塌,人员撤离的时候由于疏忽,竟没打开炮闩检查,导致“66式加榴炮”处于随时都能发射的战斗状态。

司马灰等人置身在黑暗当中,并没有看见民兵虎子拽动了“拉火索”,蓦然间一声巨响,“66式152毫米加榴炮”从后边炸了膛,原来弹药在阴冷的空间内长期暴露,难免有些发潮,使爆炸并不充分,但威力同样不小,在近乎封闭的“双胆式军炮库”中听来格外沉闷,无异于震地雷鸣,众人猝不及防,都被气浪贯倒在地,眼前金圈飞舞,牙花子麻酥酥的,脑子里嗡嗡轰响。

等众人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用矿灯和手电筒向前照视,就见那门战斗全重数千斤的“66式152毫米加榴炮”,已被膛子里的爆炸掀动,斜刺里躺倒在了墙上,后边整个给炸豁了嘴,而四周并没有老蛇和民兵虎子的踪影,估计是在爆炸的时候,都滚落到裂缝深处去了。

这座“双胆式军炮库”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但位置设计很不合理,岩脉交界处的天然张力不断施压,使它内部产生了很多崩裂,此时被五千多公斤的重炮一撞,破碎的墙体纷纷塌落,司马灰两耳嗡鸣,也能听到头顶钢筋发出断裂般的异常声响,心道:“糟糕,再不撤离就得被活埋在山里了。”

司马灰这个念头也就刚在脑中出现,忽闻乱剌剌一片响亮,那动静非同小可,是整片墙体向下沉陷,急忙打手势让其余四人躲进“66式加榴炮”旁的地缝里避难,大量的钢筋混凝土随即倾砸下来,霎时间尘埃四起,把地裂堵了个严丝合缝。

从民兵虎子用土铳击倒“老蛇”,引燃了土制炸药,再到无意间拽开拉火索、66式加榴炮炸膛,“双胆式军炮库”发生崩塌,只不过短短的一分多钟,众人却已由生到死走了几个来回,那浓密的烟尘中不能见物,也无法停下来喘气,不得不摸索着两侧的岩壁继续向下移动。

众人发现“双胆式军炮库”下面是个岩层间的大豁子,也就是山腹里的一道深涧,越向下越是宽阔,其中淤积着泥土,生满了潮湿深厚的苍苔,形成了多重悬空的土台,把两侧的洞穴都掩盖住了,司马灰听到不远处有些响动,将矿灯光束照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老蛇”正要拖着生死不明的虎子要爬进一个洞口,距离众人还不到十几米远。

高思扬救人心切,端起土铳朝往上空放了一枪,“老蛇”似乎没料到司马灰等人这么快就跟了过来,听得枪响也是心慌,急忙往旁一躲,不料踩塌了岩缝间的土壳,连同民兵虎子一同坠向了山腹深处。

众人心头也都跟着一沉,往下俯视山腹里的裂缝,渊涧之中冷风凄然,黑茫茫的幽深莫测,这大神农架主峰海拔两千多米,如果山体内的缝隙直通到底,那就是铜皮铁骨掉下去也得摔成一堆烂泥了,塔宁夫探险队当年选择从这里出发,此处很可能通着原始森林下面的地底洞穴。

高思扬心急如焚,当时就想觅路下去,但四周黑得好像抹了锅底灰,连东西南北都辨认不出。

司马灰见地势险要,忙拦住高思扬说:“我可不是给你泼冷水,你觉得从这摔下去还能活吗?”

罗大舌头也道:“我看就是不摔下去,那人也没救了……”

胜香邻说:“总不能视而不见,得想法子下去仔细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说完又向高思扬和“二学生”询问情况,如今上面的洞口已被彻底填死了,林场子几时才能派人来实施救援吗?

高思扬和“二学生”两个人冷静下来想想,眼下还要面对一个极其残酷却又不能回避的事实,深山里的无线电联络至今未能恢复,等林场子发现通讯组失踪,再派人过来察看,那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五天时间,就算能动员部队前来救援,等挖到这地方起码也需要一两个月,这还是尽量往好处想,文革时期各个行政部门名存实亡,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认为通讯组在山里遇难了,而不会采取任何措施,留在这等待救援和死亡没什么区别,自己找办法脱困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胜香邻不想看通讯组的两个幸存者在此送命,便询问司马灰是否能带这两个人一同行动?

司马灰寻思高思扬是军医学院的学员,担任卫生员绰绰有余,她本身也是胆大心细,行事果决,值得信任;别看那个“二学生”体格单薄,却懂得无线电通讯技术,啃得书本多了,纸上谈兵的理论也非常丰富,说准什么时候还用得着他。带上这两个成员倒也不算累赘,只是自己这三人携带的食物和装备不多,仅能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所需,可以说是利弊均衡,于是司马灰直接告诉高思扬:你和二学生除了留下来等候“救援”,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着考古队一起走,但我们除了会设法搜寻“老蛇”和民兵虎子的尸体,还有一个更为的重要任务——要设法穿过山腹,深入阴峪海原始森林下的地底世界,不过具体情况不便透露,生还的希望也很渺茫,所以咱得把话说在头里,选择走这条路你们就必须把“恐惧、疑虑”这些东西,统统抛在脑后,凡事听我指挥,尽量别给我添麻烦,我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麻烦。

高思扬十分清楚现在的处境,救援是指望不上了,民兵虎子也是有死无生了,可那个“老蛇”却很难用生死两字揣摩,只凭自己和“二学生”未必对付得了,与其活活困死在山腹中,倒不如冒险跟着考古队一同行动,还可顺便搜捕“老蛇”,当即点头应允,但她不满司马灰言语冷酷,显得不近人情:“还不知道谁拖累谁。”

“二学生”更是个蔫大胆,早就对自己的前途不抱希望了,又觉得这事可比在林场子里干活刺激多了,何况组长都已作出决定,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众人说话的时候,罗大舌头已爬进被那个“老蛇”扒开的洞穴探察,不久便爬回来报告情况:“没想到除了塔宁夫探险队的十几具枯骨,还有一件大货!”

第三卷 潘多拉的盒子 第三话 潘多拉的盒子

司马灰心想:“塔宁夫探险队”刚集结到出发地点就遇害了,哪来的什么大货?但“老蛇”想找的地图,应该还在某具尸骨身上,就跟着进去看个究竟。

那洞窟里面很是狭窄,缝隙中栖息着很多岩鼠,受到惊动便四处乱窜,地上横道竖卧着十几具枯骨,头上都戴着类似于“PithHelmet”的软木凉盔。

司马灰知道民国年间来自英美沙俄等地的冒险家,经常打着地理考察的名义,到处搜掠古物或是捕捉珍禽异兽,运气不好客死异乡的也大有人在。神农架原始森林中蕴藏着大量罕见的野生动植物,如果能逮到活生生的“野人、驴头狼、鸡冠蛇、棺材兽”,回归本国之后,名声财富之类的东西自然唾手可得,哪怕是死了制成标本卖给博物馆,也足够发上一笔横财。塔宁夫这伙人大概就是干这行的,没想到被做向导的土贼所害,不明不白地屈死在了山腹之中。

罗大舌头从枯骨旁拖出一个沉重的帆布口袋,原来这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大货”。

司马灰看那帆布口袋的形状和分量,就明白里面装着枪械,打开来一看,果然都是油布包裹的枪支,还有几个大铁盒子里装满了子弹,俩人急于看清都是些什么洋货,迫不及待地揭开捆扎防潮的绳子,就见其中有几条枪形状非常奇怪,枪托像是普通步枪或猎枪,但枪身却短了三分之一,扳机下部还有个剪刀形的手柄套环。司马灰毕竟在被称为“万国牌武器陈列馆”的缅甸混了多年,识得这是装填12号口径弹药的“温彻斯特1887型杠杆式连发枪”,这种枪的生产年代较远,但便于携带,构造简单易于分解,足以适应各种恶劣环境,它利用杠杆原理退弹上弹,能装填六发12号口径猎枪霰弹,射速和杀伤力颇为理想。袋子里还有一支打熊用的“大口径双筒后膛猎枪”,使用8号弹药,是加拿大生产的重型猎枪,另有一柄德国造“瓦尔特P38手枪”。

司马灰暗觉侥幸,这也算是天公有眼,要是被“老蛇”抢先一步找到塔宁夫的尸骨,自己这伙人现在全是枪下亡魂了。他先捡了两顶软木盔,让高思扬和二学生戴在脑袋上,又告诉众人要各自带上枪支弹药防身。其实“塔宁夫探险队”就是伙强盗,和山里的土贼没什么区别,这洋落儿不捡白不捡,咱跟他们没必要客气。

罗大舌头早已挑了“后膛猎熊枪”,又将“P38手枪”挎在身边备用,司马灰和高思扬、胜香邻三人则选取了轻便的“1887型杠杆式连发猎枪”。二学生也想跟着拿支“杠杆式连发枪”,司马灰看他是个高度近视,握枪的架势也是个生手,搞不好再把自己人给去了,就吩咐他仍旧用那条从林场子里带来的土铳:“能给你自己壮胆就足够了,咱是有多大锅下多少米,千万别有多余的想法。”

“塔宁夫探险队”的枯骨旁还有若干背囊,里面大多数东西都已不能使用,司马灰逐个翻了一遍,让高思扬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急救品,都装在她的军用挎包里带走。司马灰又找出几捆火把,那是些事先削好的木棍,粗细长短相近,顶端缠着混有固体鱼脂油膏的布条,外边缠着胶皮套筒,使用的时候摘下套筒就可以点燃,燃烧时间很长,也不用担心挥发受潮,这东西在洞穴里不仅能够照明,更可用于防身,就捡了个破背囊装进去,还多塞了两大盒子弹药,都让“二学生”背在身上。

胜香邻见高思扬身边只有一支手电筒,也没有备用的电池,便给了她一盏“电石灯”用来照明。

高思扬谢过接在手里,急着问司马灰:“现在有了枪支和火把,是不是该下到山腹深处搜捕老蛇了?”

司马灰说:“且慢,那土贼要真是个成了气候的尸怪,杠杆式连发枪也未必对付得了它。”

高思扬道:“你究竟是不是在考古队工作?怎么满脑子迷信思想,这世上哪会有能说人言的僵尸?”

司马灰说:“我刚想起来旧时挖坟抠宝的土贼们有种绝技,叫做‘僵尸功’。练就了之后是半人半尸,可以不呼不吸蛰伏在地下许多天,被活埋了还能自行挖洞爬出来,却只能昼伏夜出,据说早已失传了上百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寻思那‘老蛇’身怀妖术,常年在深山老林里采药哨鹿,没少吃过野鹿衔来的灵芝肉芝,说不定就会这路邪法。而且此人生性孤僻,手段极为凶残,被土铳轰击后浑然不觉,更是不合常理。如果他掉在深涧下都没把他摔死,就肯定找地方躲了起来。这山豁子里深不见底,咱们总共只有五个人,根本没机会找到他的踪迹。何况拉网式的分散搜索过于冒险,若是在落单的情况下碰上‘点子’,只怕谁也讨不到半分便宜。不过主动权还在咱们手里,这个‘老蛇’打算找到探险队留下的地图,到地底下抠件大货潜逃境外,否则唯有死路一条。只要咱们先把‘地图’拿到手,就等于断了他的生路,不愁那土贼不自投罗网。”

众人均觉司马灰所言在理,“老蛇”身上那股子酷似福尔马林的味道,正是其最大的弱点,除非埋在土里,否则根本遮掩不住。倘若对方主动接近,便很容易暴露目标。到时候乱枪齐发,即使真是铜皮铁骨也能给他射成一副筛子。当下就在洞穴里逐个翻检那一具具枯骨,终于找出一个两只烟盒大小的羊皮本子,历年既久,纸张都已泛黄,其中绘满了各种生物植物的图形,还有一些山脉森林的标记。

司马灰等人仔细翻看记事本,他们不懂那一串串英文注释,但看图猜意,也能明白一多半。记事本里的素描,多是探险队在深山里发现的各种野兽和植物。末页是副简易地图,还夹着几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好像是拍摄了某些古墓里的壁画。

照片里的壁画,应就是这幅地图的主要依据。地图起始于一座山峰,路线穿过山腹下幽深曲折的地谷,每隔一段就标有一个黑点。尽头是地脉交汇形成的盆地,那地方大概就是塔宁夫想去寻找的“地底洞穴”。地形和山海图上的记载如出一辙,只是抹去了浓重的神异色彩,加入由外围勘测获得的坐标,使地图更具实用性。

不过当中还有个很难理解的标记,是一个绘有大骷髅的盒子。虽只是简单勾勒,却显得鬼气森然,令观者有种不祥之感。

高思扬问司马灰:“地图中的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

司马灰没有头绪,乱猜说:“八成是装着古尸的棺椁。”

胜香邻摇头道:“不像是棺椁。西方人习惯用这种符号代指‘黑盒子’,也就是‘潘多拉的盒子’。它预示着一旦揭开秘密,就会出现灾祸和死亡。”

司马灰觉得“潘多拉的盒子”这种假设应该没错,综合记事本里各种线索来看,也许“塔宁夫探险队”发现了古楚国遗留下来的壁画,拍成照片后经过分析考证,绘制成了这份地图,并想以此做为依据,去寻找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境。民间传说那地方是锁鬼的阴山,也有楚幽王时期埋下的重宝,至少两千年没人进去过了。

塔宁夫探险队自持装备精良,但也感到此行吉凶难料,难免会心生畏惧,在地图中标注了“潘多拉的盒子”,可能正是他们对未知危险的一种评估。

司马灰原想翻过燕子垭到阴峪海,再设法由隧洞进入地下,探寻山海图上记载的“天匦”。可途中出现了很多意外,最后被闷在了山豁子里,不得不临时调整计划,改为依照“塔宁夫探险队”留下的地图行进,也许天匦就在“潘多拉的盒子”中。

司马灰将羊皮记事本和照片装进防水袋,与从“罗布泊望远镜”里带回的笔记放在一起。他推测塔宁夫能够得到地图,并组织探险队来到神农架,并不是一个孤立事件,肯定还有不少跟这伙人一样的亡命徒,只不过始终没人成功。或许那“潘多拉的盒子”里真有诅咒存在,途中的凶险可想而知,只怕又是一趟“签字活儿”。

众人眼见再无所获,就经岩层间的裂隙攀援下行,那幽壑里谷深壁陡,云雾压着云雾,忽而狭窄忽而宽阔,黑洞洞湿漉漉的不知深浅,连下脚处都不好找。山腹底部是条往西北延伸的地谷,司马灰到此已是一昼夜未曾合眼,在附近搜寻找了半天,也不见“老蛇”和民兵的尸体究竟坠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得先让大伙找个稳妥的所在宿营,但没人睡的安稳。随后再利用指北针和地图辨别方位而行,又走了整整一天,最终在地谷边缘的岩壁间,找到了一条狭窄的三角形缝隙,里面都已经被苍苔和泥土堵塞了,地面有倒塌断裂的石柱,如果没有地图上标出的记号,在一片漆黑的山腹里,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有条通道。

罗大舌头扒开苍苔在前开路,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穿过深达数百米的裂缝,地势越行越低,随后又逐渐开阔起来。复向前行,空气里潮气更加浓重。地上腐坏枯萎的落叶深的可以埋过小腿,齐腰粗的朽木一踏上去就会完全碎裂。周围密密匝匝,尽是十几二十米粗的大树,它们挺拔如箭,与深山老林里的任何树木都不相同,若以直径来估计,少说也有近百米高。外貌很像西方的圣诞树,树叶呈现大而宽阔的长矛形,树身上皆遍布苔痕,十米以下绝少旁枝侧叶,常有枯藤绕树而上。也有些倒伏的大树,加上虬结于地的树根,横恒犹如山丘。有的依然枝繁叶茂,有的已经死了,上面长满了菌类和湿苔,使地表形成了又深又厚的腐殖层,踩在上面像海绵一样,不时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

高思扬又惊又奇:“山腹深处哪来这么粗的古树?”

“二学生”也看得瞪目痴呆,他在林场里整天伐木,砍过不少生长了成百上千年的参天树,可跟这株古树相比,却是不值一提了。这才是真正的神农古杉,材积大的无法象,人在它的面前犹如虫蚁般渺小,在矿灯照明范围里的所观所见,无非一隅而已。

胜香邻用猎刀剥落一片树皮察看,推测说:“大神农架在几亿年前还处在海底,后来板块抬升才形成了高山,所以地下蕴藏着丰富的古生物化石。看这情形应该是密布森林的岛屿发生过沉降,那时候气候温暖,地貌和植物与现在完全不同。这些早该灭绝的远古树木密度很大,虽然埋在地下上亿年,早已停止生长,躯干里却仍有养分存留,因此不朽不枯,能像僵尸一样保持着原貌。”

司马灰第一次听说古树还能以“僵尸”状态存在,正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却听旁边的罗大舌头突然叫道:“娘爷,什么鸟东西在此?”

第三卷 潘多拉的盒子 第四话 史前孑遗

这片史前森林,地底遗存了亿年之久,那时的生物和植物多数由于体型过大而灭绝,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显微镜放大了几十上百倍。

“二学生”初来此地,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不免既是亢奋又是紧张,他冷不丁听罗大舌头来了这么一嗓子,还以为是有危险情况发生,当即端起土铳转身就打。

司马灰忽见“二学生”那黑洞洞的铳口直对着自己,急忙挥手隔挡,就听“砰”的一声硝烟弥漫,铅丸铁沙擦着“PithHelmet”打到了上方。

众人看司马灰差点被走火的土铳打死,心里都是“扑通扑通”乱跳,幸好土铳击发步骤迟缓,司马灰又是反应机敏,要不然脑袋就得被当场轰没了。

“二学生”见状吓的脸色发白,十分尴尬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地方实在太黑了,这眼神也真该死……”

司马灰在缅甸打仗都打油了,早看出“二学生”根本不是用枪的料,此时责怪他也没意义,就说:“得亏没让你带那条1887型连发快枪,否则我现在已经横尸就地了。你眼神不好就在脑袋里给自己上道保险,发现目标之后先数一二三,不数到三不许搂火。”

罗大舌头对司马灰说:“行了,行了。咱这队伍里都是人民和人民的,你死谁手里不是死呀,反正也没便宜外人。”

司马灰骂道:“罗大舌头我日你先人,要不是你一惊一乍的,老子刚才也不至于挨这下鬼剃头,你到底瞧见什么了?”

罗大舌头瞪目道:“我这好心好意劝你们几句,倒被反咬一口!我瞧见什么了……我瞧见我后脑勺了行不行?”

胜香邻用矿灯照向罗大舌头身后,低声说道:“先别练嘴皮子了,这附近确实有些东西……”

众人寻着光束望去,就见附近几片枯叶奇大如床,叶脉经络皆有一握粗细。枯叶和各种怪异奇特的菌苔丛中,半遮半掩一个黑乎乎的物体,那物似人非人,有眼、有眉、有翅,身下还有只趴伏的硕大蟾蜍。

高思扬不知道这是何物:“这是人还是山鬼?”

“二学生”也吃惊的说:“可从没听说神农架原始森林里有这种异兽出没。”

罗大舌头端着猎枪说:“这事你们得问司马灰,他是生物专家,什么鸟兽都认识。连昆虫脑子里想什么都知道。”

司马灰上前抚去泥土,发现是尊“玉俑”。看质地近乎于枯骨,表面金彩已然剥落,纹路也都模糊不清,存世至少在两千年以上了,便告诉众人道:“我在考古队混了这么多年,铲子底下刮出的泥都能堆成山了,自然识得此物,这不过是个‘瓦爷’,也就是俑,分别有玉、金、石、铜、木之分。可地下的这尊‘玉俑’形状古怪,辨不清它究竟是人还是禽鸟,但其来历绝不寻常。据说春秋时的楚国,最崇信巫鬼之事,认为阴间之神状皆鸟首而人面,可将死人的魂魄带往阴间,依靠在地下吃死人脑为生。古时候曾说阴峪海底下锁着厉鬼,楚人在周围放置‘玉俑’镇邪,以防阴魂从中逃脱。所以在附近发现‘玉俑’不足为奇,随着逐步接近塔宁夫探险队在地图上标有‘潘多拉盒子’的区域,这类东西将会越来越多,用不着少见多怪,反正是个死物。”

此时罗大舌头大也瞧清楚了,奇道:“哎……我刚才怎么看到这尊玉俑活了?”

司马灰不信:“你就别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刚才已经让大伙虚惊了一场,现在还敢谎报军情?”

罗大舌头叫道:“天地良心啊!你让大伙评评,我罗大舌头是那号人吗?我真瞧见这边有东西在动……”他边说边用猎枪在枯叶丛中乱戳,就看那腐苔里有株形状酷似皂荚的植物,罗大舌头说:“这八成是会动的食人草!”

“二学生”凑近看了看说:“这就是种半菌类半浆果的史前孑遗植物,专在地下生长,林场子附近的山洞里也有,不过体型可要小得多了,拨开外皮后里面的果实可以食用,有的略如鱼髓蟹脂,有的内瓤清脆柔滑,吃起来就像黄瓜一样”,说着上前揪了下来想要尝尝味道。

罗大舌头一听这东西还能吃,连忙抢过来往自己嘴里塞,嚼得汁水淋漓,还批评二学生说:“话可不敢乱讲,别忘了破四旧的时候,就因为黄瓜占了个黄字,被改名为青瓜了,我看凭你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大概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一根小小的黄瓜里面也会有阶级斗争,所以今后千万别再整这词儿了,咱是迷途知返,为时不晚,顽固到底,死路一条啊。”

这时司马灰同胜香邻、高思扬三个人,开始用矿灯照着地图辨认位置,推测图中黑点是条隐秘曲折的路线,而此处已是阴峪海地下,高约百米的古树,多为“水杉、洪桐、水松、秃杉、银杏、红豆杉、香果树、鹅掌楸”等孑遗植物之祖,冠盖相互支撑依附结成了洞窟顶壁,内部看似无边无际,到处充满了阴郁潮腐的气息,一层覆盖着一层的腐烂枯叶下尽是死水泡子,人陷下去就别想再爬出来。在阴峪海的深山密林中,至今还栖息着许多早已灭绝的大型古代生物,地下看似沉寂,却也是危机暗伏,说不定途中会遇到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如果没有地图中以黑点标注的路线作为引导,根本没办法穿越这片规模惊人的史前植物群落,但这份地图并没有实地勘验,因此未必足够精确,也只能做为参照。

高思扬问司马灰:“你怎么只顾着往深处走,不去搜捕老蛇了吗?”

司马灰说:“那土贼坠落到山腹里之后,就他娘的譬如云中鸟,一去无踪迹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又能上哪找去?不过只要对方还能行动,就一定会紧紧尾随这考古队不放,迟早还得露头,咱们提高警惕,随机应变就是。”他见路途艰险,更不知要在地下穿行多久,才能开启“潘多拉的盒子”,心中也有些忐忑难安,当即招呼罗大舌头和“二学生”准备动身。

“二学生”接连在枯叶下找到几枚浆果,却都被罗大舌头抢去吃了,他心有不甘,还待继续找寻,忽听旁边有些细微的声响,听起来竟像是那尊“玉俑”在动,“二学生”心里纳闷,推了推架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玉俑”。

此时司马灰也察觉到了异动,他看二学生面对面站在玉俑跟前,心知要坏,可是已经来不及出声提醒了,借着矿灯光束,只见“玉俑”口中忽然喷出一道黑气,二学生大骇,“啊”地一声惊呼,那缕黑气快如鬼魅,直接钻进了他的嘴中。

谁都没看清楚“玉俑”里出现的东西是什么,二学生更是吓的怔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觉得腐气难挡,接连咳了几声。

高思扬见状上前将他拽离“玉俑”,问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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