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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女谍:一个真实的川岛芳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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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修得忠心仆人(2)
刚来到川岛芳子身边的小方八郎也不是立刻就适应了新环境,他怪异的新主人实在跟其他人有太多的差别,首先一点就是要倒时间,川岛芳子的作息表与别人都是相反的。刚来的小方八郎总是凌晨四五点钟就被吵吵嚷嚷的川岛芳子喊起来,睡眼朦胧中开始工作,而大白天的时候公馆里却是安安静静的。其次就是要忍耐川岛芳子的臭脾气。川岛芳子不是对什么不满就骂什么,而是有一种奇怪的训人癖。每当喝了一点酒,受到酒精刺激的大脑就会迅速地兴奋起来,而一旦她兴奋起来就会找人训话。刚来的时候,小方八郎隔三岔五就被抓去训话,每次训话都是这样开头:“你,就是你!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什么也没干,对于国家,对于民族,你什么都不是……”。在旅馆里当过职员的小方八郎,开始真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一个劲地点头道歉:“嗨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川岛芳子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继而更加滔滔不绝地训话,直到精神不济昏昏睡去。几次以后,小方八郎开始明白,川岛芳子的训话只不过是醉酒的胡话,没必要当真。可是一旦看到小方八郎变得不怎么“情真意切”,川岛芳子就会很委屈地痛哭起来,一边还大骂小方八郎。弄得小方八郎左右为难,不得不又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接受训话,直到川岛芳子又昏昏睡去。
  习惯了川岛芳子的种种怪僻后,小方八郎开始成为终日不离她左右的人。川岛芳子把这个聪明而善解人意的秘书当做真正知心的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总是和他商量,虽然有时候还是禁不住耍性子要拿他开开玩笑,可是更多的时候她的喜怒哀愁都可以与小方八郎分享。在后来给小方八郎的信里,川岛芳子写道:“你是最了解我脾气的人了……最了解你的优点和缺点的人是我。你孝敬母亲之心是伟大的。”互相的了解和信任,使得川岛芳子和小方八郎对待彼此都非常坦诚。
  日本投降后,小方八郎曾极力劝谏川岛芳子回到日本,可是倔强的川岛芳子认为自己是安全的,没有必要躲到日本去,并且一如往常任性地讽刺小方八郎:“你是不是害怕了,呵呵,小方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太怯懦也太胆小!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一个人逃回日本吧。”小方八郎听完这些早已习以为常的讥讽话语,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坚定地看着川岛芳子:“我还是认为小姐回到日本才是最保险的方法,但是如果小姐不愿回去的话,小方将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两人的亲密关系使得一些人开始传言他们是否过于暧昧了。对于这样的流言蜚语,川岛芳子充耳不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不过她不知道小方八郎到底会怎么想。在牢里给小方八郎写的信中,一向大大咧咧的川岛芳子突然很细心地向小方八郎询问起这件事来:“小方,有人说你是我的情夫,我觉得你是应该感到荣幸的……虽然我们的关系像姐姐和弟弟一样,但是别人的看法总是有荒唐的时候。你把我当做一个脾气不好的姐姐就好了。”
  小方八郎一直忠诚地陪伴川岛芳子到最后一刻。那天川岛芳子被逮捕的时候,他是唯一站出来想保护她的人,“你们这些中国人不懂礼貌,事先不通知就闯进女人的卧室,而且不让人换衣服,穿着睡衣把人带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嚷嚷着。几个特工把他一把推到一边,他又站出来喊着:“我既不想妨碍你们执行公务,也不想进行抵抗。可是,我决不允许给一位生病的妇女带上手铐,并且连衣服都不让换,就强行带走!”一向温顺的小方八郎,此时竟然大胆对带枪的特务进行了挑战。当两人被套上黑口袋之前,川岛芳子还顽皮地向小方八郎眨了眨眼睛。小方八郎后来回忆说:“我知道她就是不想认输,这是她的个性,即使我此前的预测是正确的,她也不想就此承认自己估计错误了。”
  被捕后,川岛芳子和小方八郎都被关押在孙连仲的第十一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库房内。夜里,川岛芳子侧耳倾听,可以断断续续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小方八郎的声音:“我是日本人,在战败的今天,我已下决心,不管什么样的痛苦我都领受,如果想杀,那就杀好了。但是金璧辉小姐是个女子。她生在中国,而且还身患疾病。因此,请多多关照她……”在听到这些话语时,川岛芳子的泪水沿着脸颊一直滚落到地面上。这是她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落泪,在黑暗中川岛芳子默默地念叨着:“小方啊,你是我最亲的人啊,我的任性不仅把自己置于这艰难的境地,而且还要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把自己的责任推卸掉的,你应该得到忠诚所应得的犒赏。”
  

前世修得忠心仆人(3)
审讯一开始,川岛芳子就极力为小方八郎开脱;“小方八郎只不过是个挂名的秘书,实际上他是我的一个忠实的贴身佣人,一切都是按我的命令行事。”小方八郎刚想说些什么,川岛芳子却抢先大声说:“你不要吭声!不准你乱说!日本人就要像个日本人的样子!你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申诉自己的无罪!你为什么不明确地说你的行动是按我的命令做的!”连法官也对这样主仆的相互忠诚所打动,并没有阻止这明白无误的串供。川岛芳子接着对小方八郎说:“你是日本出生的日本人。假如你为我而牺牲,他们也绝不会明天就把我释放了。你为我担心,我非常荣幸,但是,你必须声明自己无罪,尽快摆脱牢狱生活。如果不这样做,那只能增加我的痛苦。在你的祖国,你有朝夕向神灵祈祷求你平安回去的老母。请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殷切盼望你早日回国。”
  故此,小方八郎于1947年3月获释,不久即回到日本。川岛芳子并不知道此事。直到有一天,有人以小方八郎的名义送来了一包东西,里面装有袜子、牙膏、毛巾、肥皂、牛肉干和糖块等。川岛芳子根据送来的东西,判断小方八郎已被释放。她捧着这些东西,激动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自从入狱以来,几乎没有亲人再来探望她,大家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她,反倒是有几个陌生的人给了她一些资助。终于有人还在惦记着自己,已经在精神上接近崩溃的川岛芳子,仿佛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得知小方已经回到长崎,川岛芳子开始跟他频繁地通信,把所有给自己洗脱罪行的使命全都交与他。小方八郎尽了全力四处奔波,最后却是无能为力。这让他感到万分内疚,在给川岛浪速的信中,他写到:“因晚辈无能,无颜会见老先生。作为芳子部下,壮志未酬,深感懊悔,良心谴责……实在是对不起老先生,我没有任何理由请求原谅,你愿怎样骂我就骂吧,你愿怎样斥责我就斥责我吧!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得到一点安慰。”
  几十年后,小方八郎已经从战争的澎湃激情中走了出来,成了一个古工艺美术馆“长崎屋”的店长,白发苍苍但满脸红润、身材魁梧。再次回顾过去,他所想到的不光只是川岛芳子的个人悲哀,而更加看到中日本之间战争才是川岛芳子悲剧的源头。“我一直在做着芳子小姐要求我做的,‘做一个好人,正直,心地纯洁善良’,战争才是一切邪恶的根源,芳子小姐这样聪明的人本可以做很多贡献的,只是战争毁掉了她。”
  

复辟:皇帝不急,格格急(1)
在同所有中国人交往的时候,川岛芳子都会有一种无比尊贵的优越感,“格格”的身份使她还有“主子”的感觉,她在家里还跟在满清的皇宫一样,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使性子就使性子,所有的仆人都挨过她的耳光。但有一个人例外,他是川岛芳子的“主子”,他比川岛芳子更“高贵”,川岛芳子几乎终身都是为他奋斗,也只是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他就是爱新觉罗·溥仪,大清国的皇帝,川岛芳子的“主子”。没有“高贵”的皇帝,就没有“高贵” 的格格,只有溥仪坐在龙座上,川岛芳子才是一个贵族。虽然这个皇帝实在不怎么样,但他在川岛芳子精神上的支撑作用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溥仪与川岛芳子同年出生,当在他1906年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注定要为末代皇朝陪葬了。他1908年登基,成为中国历史上的又一个“娃娃皇帝”。在他登基的典礼上,因为一直喊着要尿尿,急得太监们只能不断地哄着他:“快完了,就快完了!”果然没过多久,大清朝就倒台了,溥仪的皇帝做不成了,中国的最后一顶皇冠就从他的头上被摘下。从小就在深宫里长大的皇帝,“下了岗”简直就是没法混。刚被赶出皇宫那段时间,溥仪连钱是什么东西都弄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从宫里带出了很多宝贝,这些宝贝可以够他花上一阵了。虽然花钱如流水,溥仪仍然感觉很不爽,不当皇帝哪能尽兴啊,所以他还想着复辟。一些王公大臣们还围在他的身边,他们知道溥仪还有利用价值,还可以靠着这棵大树乘凉,于是他们继续为溥仪营造一个“满清不久即将回来”的虚幻梦想。溥仪自己也是自耽于幻想之中,当他的“伪满洲国”倒台后,他最先做的事就是把责任推给别人:要怪还得怪日本人,没有他们的诱惑,我溥仪是不会当“伪皇帝”的;再怪就怪罗振玉,没有这个“乱臣贼子”的唆使,我也不会上当。溥仪的“认罪书”里充满了对他人的埋怨,对自己的过错却是想方设法避而不谈。一个皇帝,所有臣子的倚靠,竟然是这样的不可靠,难怪川岛芳子在见识了他的真面目后,不愿留在他身边任事。
  小时候,川岛芳子是见不着溥仪的,虽贵为格格,和溥仪是同宗共族的亲戚,但在封建王朝,皇帝的威仪必须靠层层遮蔽的神秘感来维持,没有必要见的人皇帝是一律不见的。那时川岛芳子的头脑里只有一个懵懂的意识——我有一个“主子”,他的名字叫溥仪。川岛芳子的父亲倒是天天可以见到溥仪,他是股肱大臣,溥仪得依靠他。更确切地说:他是一个大人,溥仪是一个小孩,所以溥仪得听他的。虽然川岛芳子的父亲还没有鳌拜那样位高欺主的举动,但是在心里面,他根本就没把这个王朝看做是溥仪的王朝,他和其他的辅佐大臣才是大清真正的主宰。有时散朝回到家中,家人一脸严肃地问起:“我们的皇上近来怎么样啊?”肃亲王呵呵一笑,打趣地回答:“很好很好,我们的皇上比显叇格格强多了,现在已经早不穿开裆裤了。哈哈哈哈!”给一个小孩当辅佐,肃亲王无论如何也“神圣”不起来。
  不过再怎么看不起,皇帝毕竟是皇帝,当川岛芳子将要东渡日本,开始异域流亡生活的时候,皇帝是她要牢记在心头的。肃亲王善耆把老祖宗留下的丹书铁卷请出来,高高地供在神龛上,然后领着川岛芳子开始庄严的祭拜仪式。年幼的川岛芳子,还不知道这有什么深意,但她看见父亲一脸严肃,自己也顺从地站在一边,跟着父亲三叩九拜。“说不好这就是你最后一次祭拜祖先了,快给祖先多磕几个头吧。”善耆谆谆教诲着,而后他又领着川岛芳子向着溥仪居住的方向磕头。“记住了,孩子,宣统皇帝永远是我们大清的皇帝,他是我们八位辅政大臣共同敬立的皇上,这是永不会改变的。当你遇到挫折的时候,想一想你还有主子,你会感到还有主心骨在。为你的主子效忠是所有八旗子弟的荣耀,你要把这个思想永远刻在心头!”说这些话语时,善耆布满皱纹的脸上凝重而庄严,川岛芳子很懂事地点了两下头,独自对着溥仪所在的方向跪拜起来。于是她还没有见过的皇上,在她年幼时便在她的心里扎下根来,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号,但中国几千年来的“皇帝”光环使他仿佛成了一个神,为了这个神,所有神的子民都要尽忠尽孝,川岛芳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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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辟:皇帝不急,格格急(2)
在扶桑国十多年里,川岛芳子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还有个皇帝,他的名字叫做溥仪。这有两个缘由:一是因为川岛浪速。每次祭拜天皇的时候,他总是提醒川岛芳子她的“天皇”叫做溥仪,而且每次从满洲回来,他也必将带来关于溥仪的新动向。二是因为川岛芳子身边其他人对溥仪好奇。每个知道川岛芳子“格格”身份的人一定会顺带问起溥仪,“你们的皇帝现在怎么样了?”这种询问也许只是旁人出于对皇室的好奇和关注,但是在川岛芳子听来,总是感觉别人就是在嘲笑她“国败君衰”的遭遇。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会高高地昂起头,大声应道:“我的光绪皇帝现在还是在流亡的旅途中,不过很快他就会回到紫禁城,再次坐上金銮宝殿的!”这是与其说是孩子的争强好胜,不如说是川岛芳子自己许下的诺言,她一直在为这样的诺言奋斗着。
  当张勋复辟把溥仪带回紫禁城时,川岛芳子是何等的喜悦啊,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喜悦告诉别人:“知道吗,知道吗?我们的皇帝又回紫禁城了,他又当皇帝了!”此时才十来岁的川岛芳子还不清楚复辟为何物,只是从心底里为溥仪的回归感到高兴,这样荣耀的感觉让她在别人面前能抬起头了。不过12天的复辟闹剧只是出来娱乐了一下大众就草草收场了,川岛芳子还没有尽情享受“主子回归”的快感,就又从欢乐的顶峰掉到了失落的谷底。“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让我们大清的皇帝回到紫禁城,我一定会做到的!”川岛芳子给自己立下誓言。溥仪在“满洲国”称帝后,只有川岛芳子一人还热衷于让溥仪在北京称帝的幻梦,她参加热河战争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打下江山,为溥仪的回归建立功勋。只是这是一个梦罢了,无论是张勋还是日本人,所有要立溥仪为帝的人都只是想利用这位“下马皇帝”的身份地位,日本人最更是如此,他们一点也不需要一位真正的皇帝,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一具戴过皇冠的躯体而已。当溥仪的存在对他们没有什么意义的时候,溥仪就没必要再当皇帝了。溥仪只是川岛芳子一个人的皇上,是她实现“复辟大业”的精神动因,是她所有行动的最后归结点。
  川岛芳子第一次见到自己顶礼膜拜的皇帝,是在大连。刚被土肥原贤二“劫持”到大连的溥仪就住在海滨的前肃亲王府,这里是川岛芳子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为了制造一种大清朝又回来了的氛围,川岛芳子作为“格格”被带去拜见“皇上”。在那栋熟悉的俄式红砖别墅里,川岛芳子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皇上”的召见。当“神圣的皇上”到来的时候,川岛芳子激动地跪拜行礼,庄重得无以复加。大礼过后,川岛芳子才敢抬头看一眼这位她奉为天神的“皇帝”,她见到的是一个细高羸弱、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戴着一架细边圆框的眼镜,眼睛鼓得像两个玻璃球儿。“这就是我的皇帝啊!”川岛芳子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然后静穆地立在一旁,她身上的妩媚风骚一扫而空,剩下的唯有崇高和严肃。溥仪对她说:“听说由你去天津替朕接婉容皇后,那很好。朕出走,只怕她精神受刺激,寻短见。……,嗯,你得像你的父王……啊,他在世时,对大清社稷一向是忠心耿耿。听大臣和日本顾问说,你也很有志向,这是我大清朝的幸运……”从头至尾,川岛芳子都用心聆听溥仪所说的每一个字,这时的她没有半点飞扬跋扈的样子,也许这就是每个人平时难得一见的神圣一面吧。唯唯诺诺地答应过几声后,川岛芳子又再次行礼,然后躬着身子退出屋子。川岛芳子结束了她渴望已久的朝见,在满清众多的格格中,有谁和她一样有着这样的殊荣呢!这样的光荣是她自己挣来的,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骄傲。
  川岛芳子顺利地为溥仪从天津接回了婉容皇后,作为奖赏她再次得到了溥仪的接见。这次接见不像上次在庄严的“朝廷大堂”上,而是在皇上的宴会厅,婉容皇后也出席宴会。溥仪“失踪”的那几天,婉容一直害怕溥仪就此遭人暗害,惶恐不安中得了精神分裂症,见到外人就以为是要暗害她的,紧张得难以自抑。直到川岛芳子出现,才把她从“苦难”中解救出来,她才又恢复了正常。几天的接触,婉容对“自己家”的这个“格格妹妹”感觉颇好,她把川岛芳子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亲昵地与她拉起了家常。这时川岛芳子得以近距离地感受就在身旁的“皇帝威仪”了。溥仪一脸冷酷的表情,表扬了川岛芳子几句之后,一双无神的眼睛就茫然地四处“游荡”了。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一般大的“皇上”,川岛芳子心里有了疑惑:“这个瘦弱的男人能担当起大清朝的旗手角色吗?他在深宫里长大,没有经过世间劫难的锤炼,能经受历史长河波涛起伏的洗礼吗?”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她开始不拘于严格的君臣之礼,她要审查这位皇帝的是否能“炼成钢”。“皇上,按辈分你是我的皇哥,我说几句作为皇妹的话,不知道可以吗?”川岛芳子长袖善舞的交际手腕又回来了。“问吧,”溥仪简单地应答着,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你对我们皇家的出路想好了吗?”川岛芳子不想拐弯抹角,于是单刀直入。“哦,这个问题。大清朝是爱新觉罗几百年建立起来的基业,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我在退位那天就想到了总有一天会再登基,只要有列祖列宗的庇佑,皇家是不会有事的!”溥仪说得信心满满,但是从他迷茫的神情川岛芳子看的出来,这位皇上对于今后的并没有详细的打算,他也不知从何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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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辟:皇帝不急,格格急(3)
日本多年所受的教育和经历让川岛芳子明白,放任自然满清王室只会越走越衰落,没有改革变化,清王朝不可能东山再起。复辟,不仅仅是恢复那个衰弱的清政府,肃亲王善耆要她树立的志向,不但要复辟清制还要复兴大清朝,如果眼下的这位皇帝对于满清的复兴没有一点想法,那么即将要建立的“满洲国”终将是要灭亡的。川岛芳子继续追问溥仪对复兴的想法,但是从溥仪的嘴里得到的只有含糊的“靠祖宗保佑,靠列位大臣辅佐”这样的空话,没有一丁点自己的见解。川岛芳子变得急躁起来,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她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她猛地站起身来:“皇上,你如果对‘满洲国’的未来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那么我建议你前往日本,去向他们的天皇学习一下如何治理国家。”多么不逊的口吻!刚才还是和颜悦色的婉容皇后也错愕了一下,倒是溥仪仍无事般地、用平和的语调回应道:“是的,是的,是可以向近邻学习一下!”川岛芳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敢奢望从溥仪那里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语。迅速地吃完宴席,婉容还想留川岛芳子再待一会,川岛芳子却没有了这样的“雅兴”,她走之前给溥仪行了礼:“皇上,我会向我的父亲一样永远忠于皇室,为大清江山鞠躬尽瘁,你也要早为社稷做长久打算啊!”说完这几句亦劝亦怒的话以后,川岛芳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溥仪并不是听不懂川岛芳子的话,只是他确实没有什么想法。他没有能力在四处荆棘之中杀出一条复辟大清的血路,他只能走别人设计好的路,和“一颗壮志,满怀雄心”的川岛芳子相比,他这只“燕雀”当然不能理解“鸿鹄”的野心。对于来自 “皇家小妹”的教训,他当时虽然没有过激的表现,但事后一直耿耿于怀。婉容此后还几次想把川岛芳子叫来,结果都被溥仪拒绝了。但是川岛芳子一如她所说的那样,为满清王室的复兴四处奔走着,甚至还积极筹划溥仪还都北平,只是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得不到一点支持,最终搁浅。
  “满洲国”在1945年8月垮台了,溥仪失去了价值又恢复了平淡,他本身就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在出卖国家利益的事情上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是任人摆布、人云亦云,所以存活了下来。川岛芳子是 “满洲国” 的一个策划者,在她的罪状里写着“主张健全满洲国”还写着 “密谋溥仪移居北平,恢复帝都”。这些够她死上好几回了。不过,从与溥仪见过两次面以后,她就不是为这位“皇上”奔波了,她是为自己的梦想为自己的志向“奋斗”,所以死时她是坦然的,没有“皇帝不死格格死”的不满。
  

“虎”父无“犬”女(1)
假如肃亲王善耆不是川岛芳子的父亲,那么川岛芳子的一切都将会改变。她不会是一个高贵的格格;她不会远渡重洋来到日本;她不会有皇家贵胄的荣耀;也不会有没落皇朝的悲伤。也许一切的大喜大悲都不会光顾这个仅仅是很聪明很叛逆的女孩,这个女孩也就无法成为轰动一时的东洋谍花川岛芳子了!在一定意义上来说,父亲造成了川岛芳子一切,她的辉煌和她的不幸从她作为善耆的女儿出世那天就已经注定了。
  出生于王府的王孙们,其生命轨迹注定了将与大多数普通人不同,而在肃亲王府出生的王子、王女们则更有一份天生的使命——恢复大清。因为他们的父亲肃亲王不是一个平平庸庸的王爷,他有着匡扶大清的志向,但他自己已无法实现这个志向,于是把它传给自己的儿女,让他们时刻铭记在心,特别是对自己宠爱的十四格格,肃亲王更是一遍又一遍地灌输……
  肃亲王善耆,出生于1866年的旧历八月二十七,祖父肃亲王豪格是皇太极的大太子,在整个满清皇族中地位显赫,在满清将近三百年的历史上,各代肃亲王都将匡扶王室作为责无旁贷的使命,这为他们积累了崇高的威望,使他们拥有了其他诸王没有的特权。即使是在王朝行将崩塌的时候,这种威望也丝毫未减。在1912年初,大清帝国马上就要消亡了,宣统皇帝被迫退位,在皇宫紫光阁大殿,奕诓、载沣几位大臣都抱着宣统皇帝失声恸哭。善耆闯进殿来,一看到这幅光景就像发了疯似地挥舞着双拳,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狂吼着:“我不主张皇上退位!我大清王朝十二代香火,历时二百七十多载,不能让它在我们手里灭亡啊!我们怎么对得起先祖努尔哈赤的在天之灵啊!”几位大臣把暴跳如雷的善耆按在太师椅上,劝他接受“兵临城下”的现实,但善耆反而更加愤怒了,他一脚踹翻椅子,怒吼着:“我死也不同意这份卖国契!不,我决不在这个协议上签字!”然后气急败坏地冲出大殿,身后只有那些满眼泪水的老臣子们在抹着眼泪摇着脑袋。
  善耆眼睁睁地看着大清朝一步步走向灭亡,他当然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1898年,当善耆32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肃良亲王逝世,善耆开始继承了王位。这时中国大地上,革命的浪潮风起云涌,外国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这位初登王位的肃亲王看到了西方的先进科技,想“洋为中用”,在他家里,摆放的都是从外国带来的西式玩意:八音盒、望远镜、照相机……踏进肃亲王家门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位王爷对新事物的喜爱。肃亲王相信大清国的落后只是暂时的,只要有像他这样雄心勃勃的“国家栋梁”在,大清国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他还很年轻,三十而立,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以大有作为。
  很快善耆就得到了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他被任命为崇文门税务衙门监督,这是个权力大责任小的肥缺,只有皇族的人才有机会担任此职。与其他的监督不同,善耆并不把这个职位作为捞油水的工具,他提出了“革故鼎新”的主张,主动将过剩的资金上交国库,令各个衙门对这位新出道的王爷刮目相看。
  三年后,因为在任上政绩出色,善耆被升任为工巡总局管理巡抚大臣,小试牛刀便风光无限的善耆这时踌躇满志,大展拳脚的机会终于来了。在这里,他开始对中国的警察体制进行全面的改革,设立了警务学堂,请来外国的教官用西式的方法训练中国的新式警察。
  又过了四年,善耆一帆风顺地做到了理藩院管理巡抚大臣,理藩院是专门处理涉外事务的机构,在对洋人惟命是从的满清朝廷里,这样的机构其职位是最为炙手可热的。善耆在理藩院中主要处理蒙古问题,在工作的过程中,他和蒙古的王公贵族们结成了很深的私人关系,这成为他日后一直期待着的“满蒙独立”的伏笔。
  刚过了40岁的善耆终于成为了一位朝廷重臣,出任了民政部的尚书,像他这样年轻的尚书在当时朝廷中可谓凤毛麟角。在这个新岗位上,善耆干得有声有色:他进行了一次试验性的人口普查,为中国现代人口普查开了先河;设置了戒烟局,努力清除鸦片给中国带来的遗毒;设立贵胄学堂,专门教授皇家的子弟。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贵胄学校的管理者,就是以后与善耆建立了紧密联系的川岛浪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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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父无“犬”女(2)
正当善耆为大清朝的未来努力打拼的时候,他的官运也就止于此时了。辛亥革命一声炮响,清王朝随即土崩瓦解,在官运亨通的路上走得正欢的善耆一夜之间,就来到了一个断崖上。善耆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作了很多事,而且也不是没有效果,为什么就是不能改变大清国的颓势呢?大清朝两百多年的基业难道真的该倒下了吗?不是有千年常在、万古不变的说法吗?不是还存在着永恒吗?为什么大清的皇帝不能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了?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他拒绝相信这是真的,他要做的是更努力地改变大清的种种积弊,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他甘愿为此赴汤蹈火,他一生的时间不够,他还有那么多的儿女呢,特别是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十四格格,她是他的骄傲,是可以继承他的遗志的人!
  这个愿望支撑着他继续往前走,他开始依靠日本人,开始联合蒙古人,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复辟梦想破灭。他还有威望,还有财产,所以他的梦一直没有醒,日本人一直在给他催眠,希望这个被梦境蒙蔽了眼睛的人一直做他们的工具,最好是他的儿女们也能为大日本做点什么。
  说到儿女,最让善耆安慰的莫过于川岛芳子了。传说川岛芳子是在丙午马年出生的,她的母亲属牛,根据“白马犯青牛”的说法,川岛芳子和母亲是相克的,因此川岛芳子出生的时候,父亲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他一心只惦记着自己的王妃能平安渡过分娩这一关。但是回到书房里,善耆给川岛芳子连着算了好几卦都是大吉大利之相,并没看出什么克母的迹象,反倒显示这个孩子命运非常,来日可成大事。“连出生都这么不拘陈规、而且能化凶为吉的女儿,一定是老天特意派来给我善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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