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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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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湿了眼眶,外婆啊,原来她早就为她考虑了这么多,阿娇乖乖的应下窦太后的话。
“好孩子,从未央宫到长乐宫的这条路可不是好走的,但是哀家相信,娇儿一定可以做到。”
从长乐宫里出来,阿娇满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太子宫。她知道那条路有多难,前世她没有做到,这一世便可以吗?她对自己没信心。
她径直走向刘彻的寝殿,走在门口时却撞见了熟人。
“韩嫣?”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不就是他么?
“见过翁主。”
“你是来……”
“是皇后娘娘派我来给殿下伴读的,今日刚刚讲完先生的作业。”
阿娇点点头:“那你先下去吧。”说完,便也没理他,进了房门。
留在原地的韩嫣一脸不解,怎么太子和翁主都像认识他的样子?
阿娇心里更为复杂,前世出现在她和他之间的人,终是开始上场了吗?韩嫣出现了,那么是不是卫子夫也会在那时出现?她,突然有些期待呢!
对于韩嫣,阿娇也是有愧的,因为前世就是她向窦太后抱怨过,韩嫣总是带着刘彻胡闹,将刘彻都带坏了。她没想到的是,外婆竟然用j□j后宫这个罪名,将韩嫣下狱。
“阿娇,你怎么过来了?”刘彻靠在床上手持竹简,见阿娇进来,忙放下坐起来。
“我来看看你。”
既然注定了嫁给你,那么我便如外婆所言,当一名贤后吧,若不幸又被废黜,我也无愧于你了。
第22章 刘陵翁主
公元前147年,汉景帝中元三年,废后薄氏病逝,景帝应薄氏生前所求,将她厚葬于长安城东隅。同年十月,淮南王翁主被作为质送往长安。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三年便过去了。三年里,阿娇的性子越发的沉静,面对刘彻时更甚,往往让刘彻这个活了两世的帝王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这些日子,堂邑侯府办喜事,阿娇也没进宫,便乖乖呆在府里。她的兄长陈须要娶刘彻的三姐隆虑公主刘姗为妻。
阿娇悠闲的靠在葡萄藤下,有一粒没一粒的吃着酸涩的葡萄。府里的老花匠还真行,几年前她不过是随意的给了他一些葡萄籽,他就真的帮她种出了葡萄,而且一年比一年多。前些日子,她摘了些送进宫给外婆和舅舅,他们知道葡萄的由来后,狠狠的夸了她,她怪不好意思了。
“呸,这个什么葡萄的,好酸啊。”窦婉大咧的跺脚道“牙都要酸掉了,这个真的是匈奴人吃的玩意?”
阿娇笑着为她倒了杯茶水:“可能是地方不同吧,匈奴人送来的那个可是挺甜的,我的这个就是酸的。”
窦婉酸得牙齿直抖,可还是往嘴里塞,她边吃边道:“按理说,这个可是贡品,酸我也要吃。”
阿娇笑:“慢点,这里还有很多。”
窦婉眨眨眼,问:“这么说,你哥哥是真的要娶隆虑公主了?”
阿娇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前世,要娶隆虑公主的其实是侯府的庶子陈融,可是阿娇想到当年她在长门宫里听到那些宫娥的谈话。
“这堂邑侯府怕是真的要败了吧。”
“可不是么,大长公主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侯府的两个少爷就开始挣夺财产。陛下已经下令将那两个少爷关起来了。”
“真的么?”
“哎,我听说,我们伺候的这位可是那位长公主的嫡亲女儿,据说她当年可是被先皇和太皇太后捧在手心里宠爱的。陛下还对她许下过金屋藏娇的承诺,你说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现在都是冷宫里的废后,再加侯府败了,她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也是,即使曾经再辉煌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比不过当今的卫皇后。我听说,卫皇后是歌妓出生,那可真是我们未央宫的传奇啊。”
“你小声点,这话被别人听去,我们两都没命,快走吧,后头还有活干呢。”
哈,她卫子夫是未央宫的神话,那么她陈阿娇是什么?是未央宫的笑话么?阿娇自嘲般笑了笑。便是那日后,她才开始对刘彻死了心,绝了情。
“阿娇,你怎么了?”窦婉伸手在阿娇眼前晃晃,有些不解的看着突然就很悲伤的阿娇。
阿娇回神冲窦婉一笑,这一世,当堂邑侯府再一次和王皇后联姻时,她强烈的向娘亲建议让过在娘亲名下的嫡兄陈须来娶隆虑公主,杜绝了陈融与陈须相争的一切可能。
“阿娇,前些日子我看到你和太子在一起时的那个男孩是谁啊?长得好漂亮啊,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
阿娇挑挑细眉,挪揄道:“怎么?你看上他了?”
窦婉佯怒,摘了一棵葡萄扔向阿娇:“臭丫头,乱说什么呢,我比他大呢。”
阿娇无辜的耸肩道:“那你问人家干什么?婉姐,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你喜欢,我就求了皇帝舅舅给你们赐婚。”
窦婉腾地站起来:“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可脸上半点怒气也不见。
阿娇讨饶道:“婉姐姐别气,是阿娇胡言。”
窦婉这才坐下,又吃了几个葡萄道:“说到陛下,你说陛下为什么会同意废皇后的要求,将她葬在长安城东?这也太不体面了,虽然被废,但也是后妃啊,怎么能不入皇陵呢?”
阿娇叹息道:“也许是想还薄后最后的自由吧。”薄后生前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出这个如金丝笼般的未央宫,生前不能出去,那么就死后葬出去吧。
阿娇轻轻叹息,脑海里又浮现了前世薄氏死后,皇帝舅舅的悲伤。本是一对有情人,何苦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窦婉拍拍手:“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家老头又该说我了。”
阿娇道:“带些葡萄回去给你父亲也尝尝鲜吧。”
“好。”
“清灵,你送送窦姑娘。”
窦婉刚走不多久,欢月便跑来道:“翁主,太子殿下来了。”说完偷笑着拉着在阿娇身后伺候的丹青一起离开了。
阿娇点点头,并未起身,刘彻到时便看到阿娇慵懒的靠在软垫上,姿态悠然。
“你怎么来了?”
刘彻坐到阿娇旁边道: “阿娇几日没进宫,孤甚是想念,所以就来了。”
阿娇瞥他一记,她倒不知,何时刘彻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阿娇。”刘彻轻轻唤了一声。
阿娇挑眉看向他。
“昨日,母后给我安排了通房,但我没有要。”刘彻回想到昨日,母亲带着两个丫鬟到太子宫,告诉他是他的通房丫鬟时,他的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眼前这个女人。他想到她那年曾说,她不能接受她的丈夫有其他女人,又想到前世他纳妃时,她的难过,所以便很自然的拒绝了母亲。然后他便特别想见到她,忍到今日才过来。
他以为他告诉她后,她至少会很高兴,没想到她只是很冷淡的勾了勾唇角反问道:“为什么不接受呢?”
刘彻错颚,黑着脸问:“你希望我接受?”
阿娇不解:“难道我不希望你接受,你就不接受了?”
“对。”
阿娇闻言看着刘彻一笑,笑里饱含了嘲讽:“那你便接受吧,也好在我们成亲前有些经验。”她可记得前世,她阻止他要通房时,他便是这样回答她的。
刘彻脸色铁青,他咬牙道:“阿娇,你知不知道有时你说的话,让我有掐死你的冲动。至于你说的经验,那就不用你担心了。”虽然这一世他一个女人也没有碰过,可是前世他的女人有的是,经验多的很。
阿娇无辜的挑眉:“我有担心么?”刘彻,如果前世你来告诉我这些,或许我会很高兴,可是如今我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不爱你了,更不会恨你,所以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堂邑侯府办完婚事后,阿娇就从刘嫖的嘴里知道刘陵要进长安城了。刘陵啊,阿娇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她还记得,那个如桃花般妖艳的女孩。那年她刚进长安时,乖巧可人,不论是对谁都是百般讨好,她也很喜欢她。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乖巧的妹妹会背着她和刘彻在一起。
而那年的巫蛊之祸,她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吧。
刘陵进长安的那天,阿娇特地进了长乐宫等她的到来。
刘陵进长安后先去向刘启见礼后,就奔向长乐宫向窦太后请安。
阿娇看着面色桃红,穿着淡粉底子五彩折枝桃花刺绣圆领袍子的刘陵很乖的向窦太后行礼。
窦太后的反应却稍显淡漠,她只是点点头让刘陵起来赐坐。
“淮南王近些年还好吧?”
“回太后,家父一切安好。”
窦太后轻嗯一声,对于这个和阿娇一般大小的女孩,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当年,汉文帝刘恒因为立她为后,而愧对了淮南王刘安的母亲郑姬。刘恒去世前,就因为如此而将手中小半的兵力娇给了刘安,让他成了实力最强的藩王。这也是窦太后对于文帝刘恒唯一的不满。
刘陵长得很像郑姬,这让窦太后看了心里便哽的慌,便随便关问了几句,就让宫娥带她下去了。
阿娇这一旁看着,心中感叹。与前世一样,刘陵没有得到外婆的喜欢,然后她会不会和前世一样与她“偶遇”呢?阿娇感兴趣的想。
“你是阿娇姐姐吧?”
阿娇抬头,果然是刘陵。刘陵自然亲热的拉住阿娇:“我在淮南是就听过阿娇姐姐了。阿娇姐姐,妹妹听过你的传言哦,我们淮南那里都说,阿娇姐姐是最幸福的人了。不仅有陛下和太后的宠爱,还有太子殿下这么好的夫君,陵儿好羡慕哦。”
阿娇假笑:“是吗?”
刘陵:“不过太后娘娘好像不喜欢陵儿哦,阿娇姐姐,太后娘娘最喜欢你了,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吧。”
阿娇低笑,她虽不知道外婆为何不喜欢刘陵,不过必然是有理由的。“我也不知道啊。”阿娇耸耸肩,拍开刘陵的手,径自走开,实在受不了与她虚伪了。
留在原地的刘陵一愣,慢慢眯起那双桃花般的眸子,这个陈阿娇还真如传闻中那样,任性妄为啊,怎么说她也是淮南王家的翁主,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刘陵想到她临来长安时,父王交代的话,只要和陈阿娇搞好关系了,她就可以平安的回到淮南,陈阿娇可是她在长安的护身符啊。
第23章 卫氏子夫
刘陵确会讨人喜欢,短短几日她就讨了王皇后等一干宫妃的欢心。奇怪的是,每每阿娇进宫都能遇见刘陵,刘陵也都会热着脸笑对阿娇,而阿娇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后来阿娇实在是被和刘陵的相遇给弄怕了,干脆也不进宫了。
而刘陵也有本事,阿娇不进宫,她便向景帝求了道旨意,说是非常喜欢阿娇姐姐,所以想去侯府寻她。景帝觉得阿娇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玩伴,而刘陵又与她年纪相近,便信以为真,许可了刘陵出宫。反正刘陵是赖定阿娇了。
刘彻知道刘陵为什么要赖定阿娇,不过是为了能全身而退回淮南而已,只是他不明白阿娇为什么这般避让刘陵。他记得前世阿娇和刘陵可是很要好的,直到后来阿娇怀疑他与刘陵有关系,才闹翻的。
刘彻轻嘲,那些年年少轻狂,因为不满一个小小的淮南王会比他这个皇帝有实权,而他又拿淮南王毫无办法。巧在那时,刘陵向他表示好感,他便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本意不过是羞辱一下淮南王,可谁知刘陵会向他索要名分。呵,刘陵可真够天真的,他们同为刘氏子孙,他怎么可能给她名分,况且他还有阿娇。
只是这一世阿娇早早的就疏远于刘陵又是为什么?刘彻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阿娇也和他一样,有了前世的记忆?
刘彻吃惊于自己的想法,笑着摇摇头觉得不可能,可又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阿娇的种种反常。
或许,他该试探一下?
几日后恰是上巳节,俗称女儿节,那天市集会非常热闹,待在闺中的女子会在那天上市集,寻找如意郎君。
阿娇已与刘彻定了婚约,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但是窦婉却是个凑热闹的主,非得拉着阿娇要去。
阿娇说不过她,只得答应了,正好刘陵那日听到了,也要跟着一起去。
于是那日便成了一行五人在市集闲逛,阿娇兴致缺缺和窦婉走在前头,窦婉则很有兴趣的左右观望。刘彻紧跟在阿娇身后,小心的护着阿娇不被人碰到,刘陵则和韩嫣走在最后。
刘陵今日是第一次见到韩嫣,惊艳于他的美色,故而也就没跟着阿娇。
“你叫韩嫣,太子的伴读?”刘陵挑着桃花眸看向韩嫣。
韩嫣不动声色的蹙眉,这些讨厌的女人只看到他的外表。“是。”
刘陵看着四周有些少女红着脸偷偷看韩嫣以及走在前面的刘彻,捂住唇窃窃的笑。
窦婉:“阿娇,我都不知道市集可以这么热闹啊。”
阿娇:“今天是女儿节,当然热闹了。”
窦婉捏了阿娇一下,凉凉的开口:“对于你这样已经有婚约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热闹是和你没关系的。”
阿娇:“……”
刘彻听到后低低的笑了,阿娇回头瞪了他一记,刘彻勾唇,伸手拉住阿娇的手,与她并肩。
窦婉朝阿娇眨眨眼,暧昧的看了看他们两牵着的手道:“你们两个走吧,前面好像有热闹看,我去瞧瞧。”
阿娇来不及阻拦,窦婉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刘彻握紧阿娇的手,轻声道:“她倒是很有眼力啊。”刘彻见他们这里也没了其他人,便也来了闲逛的兴趣。路边有卖一些小玩意的,刘彻看了,觉得虽然不值钱,但是阿娇应该会喜欢的。前世,他每每从宫外带回来的小玩意送给她,她总是高兴了好久。
刘彻一眼相中了一朵木雕的牡丹花,木头塑了花形,花瓣盛开,连其中的花蕊都看的清清楚,整一朵花栩栩如生。
刘彻趁阿娇不注意买下了这朵木牡丹,塞在袖子里。
阿娇担心窦婉,在人群里搜寻她的身影,可目光却瞬间定格在对面的身影上。
那个身影化成灰她都认识,一袭白色纱裙,未施粉黛却已然出色,盈盈独立在街角,显得与哄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是卫子夫,虽然她现在还很小,只有j□j岁的样子,但是阿娇可以肯定,她没有认错。
卫子夫好像也在看着她这个方向,但不似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边的刘彻。看见她看向她,那抹白影又立即收回了目光,转身没入小巷。阿娇若有所思的看着空荡的巷口,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巷子的另一头通着平阳侯府。
“阿娇,我们走了,你在看什么呢?”刘彻买好木牡丹,见阿娇还傻站在那里。
阿娇又看了一眼那里,回神意味深长的看向刘彻。卫子夫现在已经在平阳侯府了,那么他知不知道呢?他们是否早就暗渡陈仓,只是到建元二年,他才找借口接了那女人进宫?还是说……
平阳公主刘婧这么早就开始培养卫子夫了?那么她的心思可真够大的。
“彻儿,走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不如我们到前面平阳侯府里歇歇?”
刘彻疑惑的看向阿娇,按理说阿娇和婧姐也不怎么和睦,怎么也不该到平阳侯府去啊。
阿娇抬眼看向他:“怎么了,平阳侯府我不能去么?”还是那里有什么她不能见?
刘彻:“怎么会,可是你不等窦婉了?”
阿娇瞥目,看着人群中玩的正高兴的窦婉,脱开刘彻的手,走向窦婉走去。窦婉不解:“怎么了?”
“我们要去平阳侯府坐坐,你去么?”
窦婉摆手:“你们去吧,我还想在这里玩玩呢。”
阿娇笑道:“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啊。”
“知道啦,比我娘还烦。”
阿娇掐她一下,转身回到刘彻那里:“我与婉姐说过了,她不去,至于刘陵……”阿娇看向身后早已不见踪影的刘陵和韩嫣道:“她已经和韩嫣不见了,想必韩嫣也会送她回宫的。”
刘彻重新拉住阿娇:“好,都依你。”刚才她毫不犹豫的挣开他,他极不舒服,即使是她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也不想。
阿娇低头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耸耸肩,向平阳侯府走去。
其实阿娇真的误会刘彻了,刘彻的确不知道卫子夫已经被刘婧买来开始陪养了。
刘婧本是阳信公主,在嫁给平阳侯曹寿后,改封号平阳,前些日子刚刚查出有了身孕。
平阳侯府的门童认识刘彻,见到二人的到来,慌忙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小的去通报侯爷和公主。”
刘彻:“不用通报了。”
阿娇微微戏谑道:“看来你是经常来这里啊,门童都与你这般熟捻。”
两人谈话间已经走到了前厅,刘婧已经从里面迎出来了 ,她笑着看着阿娇和刘彻:“你们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姐姐好做些准备啊。”嫁了人的刘婧已经不会与阿娇针锋相对,即使再有情绪,也放在了心里,况且王娡也向她说明了阿娇对于他们的作用。
阿娇微笑:“不过是临时决定来姐姐这里坐坐,哪里需要那么隆重。”
“那快快进来吧。”
三人围案而坐,刘婧命下人送来热茶,阿娇小抿一口,细细打量着刘婧。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刘婧的面容柔和,还时不时的摸摸小腹。
“婧姐最近身子可好?”刘彻关心的问。
刘倩笑道:“好,都很好。”
“听说婧姐的府上有很多舞姬,阿娇很想看看呢。”
刘彻和刘婧皆一愣,刘婧掩唇一笑:“阿娇有兴趣观看,姐姐嫣敢推迟?来人,带排好舞的姬人上来。”
“诺。”
刘彻看着笑颜满面的阿娇,若有所思的晃了晃手中的茶。
刘婧低头饮了一口茶,掩下了眸子里的异色。但愿卫子夫足够聪明,现在还不是她出现的时候,她可不要太过急功了。
阿娇扫了一眼下面的舞姬,没有卫子夫。仔细想想,如今卫子夫也不过是j□j岁的年纪,如果她早已养在了侯府,那么刘婧到底在安了什么心呢?阿娇看完舞姬的舞,放下茶杯道:“婧姐可真会享受,每日都可以看到这么精彩的舞,也不知侯府是否也同样精彩?”
刘婧:“阿娇确实是没参观过侯府,彻儿带阿娇转转吧,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们了。”说完扶着腰站起来,扬了扬语调,阴阳怪气道:“不过我这平阳侯府可比不上堂邑侯府。”
阿娇是打定了主意要见到卫子夫,所以也不在意刘婧的阴阳怪气。
刘彻点点头:“婧姐好好休息,我带阿娇在侯府四处走走。”
平阳侯府确实没有堂邑侯府华丽,但是规模也不小。假山亭阁,应有尽有。刘彻开口道:“阿娇,你今天有点奇怪啊,怎么了?”
阿娇反问:“哪里奇怪了?”
刘彻想:主动提出到平阳侯府来已经很怪了,还提出要游侯府,岂不是更怪?刘彻并没有往卫子夫的方向想,虽然他知道皇姐有野心,但他不知道皇姐现在就开始算计他和阿娇了。
阿娇目光凝视着假山的一角,渐渐变冷,躲在后面的是她了,卫子夫,她不会看错的。原来她真的在平阳侯府。
“彻儿,我们回去吧。”既然已经确定卫子夫就在平阳侯府,那么她也没必要再逛了。
“好。”刘彻拉着阿娇转身。
阿娇边走边回头,冲着假山那里诡异一笑。
卫子夫,你便在这里好好努力吧,等到建元二年正式登场时,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躲在假山后,八岁的女孩看见那意味不明的笑,小脸瞬白。
第24章 及笄之礼
景帝中元六年二月初二,阿娇十四岁及笄之日。
对于阿娇的及笄礼,刘嫖及窦太后都是非常重视的。刘嫖思来想去,决定让阿娇的乳娘方氏来做有司,即在及笄当日给阿娇托盘之人,协助正宾为阿娇行礼。正宾得需要有德有才的女性长辈充任,选来选去,便决定由窦太后亲自来。另外还要请赞者,一般赞者是由及笄之人的好姐妹充任。
行礼的地点设在侯府的祠堂门口,东边还搭了个临时的棚子,称作东房。当中场地上置了三张席子,一张放在东面,用来放置及笄要用的服饰,另外两张并列放在偏西一些的位置,上面放着软垫,用来行礼。另外场地的两边还放着椅子,是给宾客们观礼的地方,后面留了位置给负责奏礼乐的乐师们。
刘嫖夫妇今日都特地打扮一新,立在祠堂门口那几步台阶的东面等候宾客,充任有司的乳娘捧着托盘站在西面的台阶下方。客人们都陆续到了,人数很多,不过都在场地之外站着。阿娇已经沐浴过,此时由清灵陪着进了东房里面一间隔出来的更衣室里换上了采衣,安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静静的等候。赞者窦婉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坐在另一边,她因为要帮忙,便早一步来了。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窦太后到了。
刘嫖和陈午笑着向窦太后请示了一下,窦太后点了点头,陈午便起身走了两步在当中位置站了,朝众人拱手行礼道:“今日小女阿娇及笄,多谢各位亲朋好友前来观礼了。”众人都笑着回礼,连声道无需多礼。这番话说完,行礼也便开始了。
窦婉先走了出来,在一边的盆中净了手。阿娇由清灵扶着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黑布红边的短褂布裤。走到场中央,她先是朝南向各位宾客行了礼,接着便面向西跪坐在席子上。窦婉拿着梳子在她身边跪坐下来,为她梳头,梳完头便要正式开始加笄了。
窦太后起身走到祠堂台阶的东边,那里有个下人捧着小盆,她在其中净了手之后拭干,刘嫖夫妇朝她行了一礼,她点点头示意可以,便走到了阿娇的跟前。
阿娇的乳娘方氏捧着托盘走上前来,盘中放着一块黑色的罗帕和发笄,跟在窦太后的身后。窦太后扶着拐,清了清嗓子,威严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之后,自己便在阿娇身边坐下,为摸索着为阿娇梳头,用那块黑色罗帕包住她的发髻,为她加上发笄。
做完这些,窦太后又起身站定,阿娇也跟着起身,两边坐着的宾客都朝阿娇作揖道贺,初加便完成了。
窦婉从乳娘手中接过与罗帕同色的衣裳陪同阿娇返回东房,在里面的更衣室里换上衣裳,原先的短褂变成了一身素雅襦裙。阿娇换完衣裳又出来,先朝宾客们行了一礼,而后又朝刘嫖和陈午行跪拜大礼,感激父母养育大恩。刘嫖的眼眶立即就红了。
接下来是二加。阿娇仍旧面朝东端坐着,窦太后又净了一遍手,取过乳娘手中递上的发钗,走到阿娇面前慈爱的低诵:“吉月令辰,吾儿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念完后,窦婉将阿娇头上的发笄取下,窦太后为她插上发钗。窦婉稍稍帮阿娇整了整发钗,阿娇起身,同初加一样,诸位宾客再次给阿娇作揖道贺。窦婉又从乳娘手中取过与阿娇头上发钗一套的曲裾深衣,陪同阿娇进东房换上。
阿娇出来后同样是先向众位宾客行礼,算是展示了自己的服饰,而后面向窦太后行大礼,表示对长辈的尊重。窦太后也含泪的点点头。
接下来是三加,也是最后一加。阿娇仍旧朝东而坐,窦太后又一次净手后,从乳娘手中取过钗冠,走到阿娇跟前高声念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
阿娇心里慢慢有些不耐烦,这些说辞还真是古板,一成不变。虽然早就经历了一次,也知道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礼数,但是这个加笄之礼实在是有些枯燥无趣,偏偏自己又要恭恭敬敬的不能出一点差错,整个过程累人的很。窦婉又为阿娇取下了发钗,窦太后为她加上钗冠,窦婉为其稍稍正了正冠。阿娇起身,诸位宾客最后一次向她作揖道贺。
这次窦婉从乳娘手中取过的是大袖长裙礼服,陪同阿娇进东房换上。阿娇从东房出来后,这回是面向场中的一副挂图行了大礼,以示传承祖训,恭敬孝顺,忠诚为国。
接下来窦太后拄着拐杖面向西边站着,窦婉奉上醴酒,扶着阿娇面向北而立,窦太后走到她面前轻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阿娇朝窦太后行拜礼,接过醴酒,回到席上跪着,将酒祭洒在地上,举着酒杯象征性的碰了碰唇。乳娘送上米饭,她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然后又向窦太后拜了拜,起身站到了祠堂台阶的东边。
接着要为阿娇取字,阿娇的娇字本就算是字,故而窦太后面向东站着,刘嫖夫妇主人起身面向西站着,听窦太后念诵:“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娇甫。”
阿娇立即回答:“阿娇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做完这一步,阿娇走到刘嫖和陈午面前跪下,垂头聆听他们的教悔。
陈午沉吟许久道:“孩子,为父疏于对你的管教,实在愧疚。你以后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凡事需三思而后行。”
“诺。”
刘嫖嗔怪的看了一眼陈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阿娇怎么不能像你说的那般了?我的娇娇是天之骄女,何必委屈自己?只要阿娇想,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定帮她实现。”她拉着阿娇的手,含着泪道:“阿娇啊,你长大了,及笄礼后就该嫁人了,为娘真是舍不得啊。”
阿娇静静听着,心里暗自腹诽:娘啊,阿娇还不想嫁人呢,不是说我想就帮我实现,如果我说不嫁了,不知道行不行呢,答案肯定是不行的了。不过一听到两人说完,她还是立即就给出了那句千百年来都不曾变过的回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之后又对两人行拜礼,接着起身作揖,答谢窦太后、乳娘、窦婉以及在场的宾客,众人都点头回礼。
这样才算礼成了。阿娇与刘嫖夫妇并列站着,诸位宾客都站起身来,陈午朝众人拱手道:“小女阿娇笄礼已成,多谢各位宾朋嘉客赏脸观礼!”众人都笑着回礼,称赞之声不断。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唤声:“陛下赏赐到。”
大内总管捧着一简竹书,小心的打开念道:“蚕丝布匹十二,大红描金海棠花妆奁匣子一套,各类镶金首饰三套,碧色织暗花竹叶锦缎五匹,品红妆蟒络金丝提花纹锦六匹。老奴先在这里恭喜翁主了。”
刘嫖笑着指挥下人将刘启赐下的东西般进侯府,随即大内总管向窦太后见礼:“陛下想着太后娘娘为翁主举行习笄礼,定是累了,特地让老奴来接娘娘回宫。”
窦太后笑着点点头:“好,好,哀家老了,也真的累了,馆陶啊,哀家就回宫了。”
众人忙起来恭送窦太后回宫。
门外,陈悦闪着一双忌妒的眼睛,她又忌妒又羡慕,有太后为这个姐姐举行及笄里,那是多大的荣幸啊,还有陛下赐了这么多的礼。凭什么陈阿娇就是天之骄女,明明她们都有同一个父亲,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是公主,她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的殊荣么?这不公平。
阿娇将自己重重的放倒在床上,窦婉也跟着倒在软榻上,捏着腰道:“在太后面前,刚才我可紧张死了,总觉得你的习笄礼比我的还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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