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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修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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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若封



第一卷风起万剑门

第一章蟋蟀

华夏神洲大陆,历史悠久,其不乏能人异士,智有诸葛,文有孔圣,至于其武,自华夏历史以来,其武道颠峰以最初的秦皇曾一统大陆,后能与其并列除烈帝无人能出其左右。被后人称之为千年不败的神话,而后千年再无人能与秦皇烈帝并列。

自秦皇烈帝仙逝以后,天下连年争战,后被划分为五州。乃为拥有鱼米之乡的扬州、蛮夷之地的翼州、民风彪悍的洛州、常年冰雪覆盖的青洲和被称为富饶之地的苍州。分别占据着神洲大陆的东南西北中五处,每州人口以亿为单位。

青州之地明阳郡仓古县城门,此刻正值人流之时,进城人口数以万计,摆起了长长的人龙。而此刻的人群中正有一个身影娇小,全身穿着破烂棉袄,大约十一二岁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

忽然就听见一声:“那小子偷了我的钱。”之后就见一大汉正追着一个小孩。当人门的眼球被吸引过去的时候,那小孩已经被大汉一拳打倒在地。

“哼,敢偷老子的钱,你活腻了。”

又是一脚,这一脚却把小孩踢出两米多远,那小孩只是冷眼看着大汉对自己拳打脚踢,又见被抓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银子往肚里一吞,双手护住头部蜷缩着一动不动;任由那大汉打踢。

围观的众人并没有人说什么,从他们冷漠的脸上并不难看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如草,一点都不值钱。当然也没人会指责大汉,毕竟小孩偷了大汉的银两,自然没人会将事情的揽在自己的身上,找不自在。

终于,大汉似乎打累了,他见少年一直不动,也没了计较,不过最后还是狠狠踢了少年一脚,将他踢飞近丈远,随后才狠狠的啐了一口,满脸阴狠的拨开众人,扬长而去。

见没戏看了,众人又都木然的返回长龙之中,开始为今天的生活犯愁,自然没人会关心已经被打昏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幽幽转醒,两眼无神的趴在地上恨恨的看着大汉离开的方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随后便又狠狠的朝着大汉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血沫,一步一晃的离开了这里。

仓古县。位于青洲的偏南部,此刻的仓古县城五里以外的一个小山窝边上,正有个少年蹲在地上,看他那样子,好像是在方便,不过看脸上痛苦的表情,这方便难道说也有这般难受的?

“混蛋,竟然敢如此毒打小爷,哼,等到小爷学了武功,定要你好看。”少年说完继续蹲着,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这方便,也确实很痛苦。

“看样子是拉不出来了,得找点巴豆什么的,不然在肚里可难受。”少年说完提上裤子,一溜小跑,片刻便没了踪影。不过看他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想必是受了什么伤,在加上之前方便的痛苦,倒也可以解释。

“呵,这家还真有巴豆啊,只是,这要吃多少才能腹泻呢?”少年想完,干脆心一狠,将整袋巴豆全拎了去。

“爷爷的,这下亏大了,这巴豆肯定吃多了。”

只见原先的少年正晃晃悠悠的拿着块还冒着热气的大饼。按理说像他这种年龄的小孩,应该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但看少年晃晃悠悠的模样,似乎有些虚脱。

兰若寺,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寺。兰若寺本身并不出名,出名的是这寺里的爱情故事。相传这兰若寺以前曾是黑山老妖吸取人类精魄的地方,由于年年战乱,这里曾一度荒废,直到宁采臣的到来,与这寺中女鬼聂小倩发生了一段人鬼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才让兰若寺名声大震。

而现在的兰若寺外就传来一个声音:“蛐蛐儿,哥回来了,看哥给你带吃的回来了。”说话的是名少年,只是这少年却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都有着一丝痛苦之色。

“蟋蟀哥,是你回来了吗?”寺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少年一个箭步窜进寺内,忙扶住地上一位要挣扎着起来的小孩:“蛐蛐儿,不要乱动,哥不是说了吗,在这等我回来给你弄吃的吗?看,哥给你买了大饼,还热呼呢。”少年说完自己也面色苍白的晃了一下,伸手将饼子递给躺在杂草堆里的男孩。

看着吃的正香的男孩,这叫蟋蟀的少年偷偷的吞了口口水,欣慰的笑了,他笑的很甜,虽然脸上都是灰,可仔细一看也还是很清秀的样子。

“哎,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蟋蟀忙上前拍了拍蛐蛐儿的后背,生怕他被噎着。

“哦,哥,你不吃么?”蛐蛐眨着那双大眼睛透着一丝询问。

“嗯,哥吃过了,哥今天去给人搬东西呢,人家管饭的,那老板可好了。”正说著他突然感觉胸口发胀,嗓子微微有些发咸,连忙道:“哥给你弄点水去。”少年说完他急匆匆跑了出去,刚出门口便一口鲜血忍不住“撲”的一声喷了出來,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小心的看了眼寺内。

“哥,你怎么了?”这时,寺内传来小蛐蛐那不安的声音。

“哦,我没事,哥就给你弄水来。”少年说完,从缸旁边的一小堆石头底下掏出一个烂了边的碗,舀了碗水摸了摸肚子,朝寺内走去。

这名叫蟋蟀的男孩就是前文中提到,在城门遇见的那位男孩。

蟋蟀,孤儿一个,从小便没了父母,在神州大陆,像他这样失去双亲的孩子可以说不计其数,蟋蟀则是其中之一,而蟋蟀面前的这位男孩则是蟋蟀在两年前认识的,那时正值炎夏,在青洲之地还是比较清爽的。几名小孩子正在玩斗蛐蛐儿,蟋蟀也在边上看着。当时的他,还没有名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但蟋蟀清楚的记得,当时那小小的蟋蟀居然能斗赢比它壮一倍有余的大家伙。在崇尚武道的神州大陆上,蟋蟀认定,如果自己要想真正的活下去,就必须像那个小蟋蟀一样,平时看着不起眼,但关键时刻一定要给人狠狠一击,也是从那时蟋蟀便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儿。

眼前叫蛐蛐的也是个孤儿,因为和有钱人家的孩子斗蛐蛐想换点吃的。结果对方看他的小蛐蛐赢了,而且还把自己的蛐蛐给咬死。硬是耍赖不给他吃的,还要打他,蟋蟀也就是那时候替蛐蛐出头,收拾了那帮小子,之后才知道,蛐蛐也没有名字,从那时,蟋蟀就给蛐蛐儿取了这么个名字。也是那时候开始,这两个孩子便从此相依为命。

看着面前的蛐蛐儿,蟋蟀的思绪又从那时转回来,如果没有蛐蛐,如果没有看到蛐蛐那坚定活下去的勇气,说不定自己早已经了解此生了。突然蟋蟀眉头又一皱;脸色有些发青,嘴唇发白,额头上还慢慢渗出了虚汗,他慌忙道:“蛐蛐儿,你先慢慢吃啊,哥去方便一下。”说完就跑到寺外脱了裤子就蹲了下来。

“这下完了,巴豆吃太多了。”蟋蟀眉头又一皱,股足一口气,“哗啦”一声……

“以后打死也不能在吃这巴豆了,要害死人。”

可就在这时“咕噜”一声响引起了蟋蟀的注意。

“已经快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

蟋蟀摸了摸肚子,心中暗想,他棉袄里还有今天买大饼剩下的铜钱,只是他可不敢乱花,而自己又不敢吃东西,所以只能忍着。

“现在两只眼睛已经开始发昏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蟋蟀此时的感觉自己就像快死了一般。

从寺外回来,蛐蛐儿的大饼已经吃完,他见蟋蟀回来马上问道:“哥,这大饼真好吃。你是在那里给人搬工啊?等我病好了,我也要去和哥你一起搬工,我不想再挨饿了……”

话刚落音又有些期待的看眼蟋蟀。

小蟋蟀看着自己的兄弟心中暗想:这小蛐蛐儿还真是天真,他难道没有看出就凭自己现在的这副身子骨又能给谁搬东西呢?

“呵呵,蛐蛐儿,没事的,以后有哥一口吃的,就保证有你蛐蛐儿一口吃的。”

蟋蟀苦笑着安慰道。随后又举了举自己瘦的只有皮包着骨的胳膊说道:“你看,哥壮着呢,嘿嘿。”

他说完又皱下了眉,转过头,不忍自己的兄弟看到自己的样子,显然蛐蛐儿没注意到今天蟋蟀的反常。

“以后我也要像蟋蟀哥一样,我要赚好多好多钱,以后保证不让哥挨饿。”

蛐蛐儿说完也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可看他虚弱的样子,现在如果能站起来走个几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啊,蟋蟀哥你怎么嘴唇发白啊,生病了吗?”蛐蛐儿终于发现蟋蟀的脸色不对,忙问道。

“啊?有吗?哦,没事的,可能今天活做多了,休息一下就好。”

蟋蟀忙转过身,抹了抹嘴吧,眉头又是一皱:“蛐蛐儿,哥去方便一下。”说完也不等答应就又跑了出去。

看着慌忙冲出去的蟋蟀,蛐蛐心里有些打鼓:“蟋蟀哥是怎么了?怎么找到工作了还是脸色那么差。”

可怜的小蛐蛐他哪里知道,他的蟋蟀哥哪有什么力气去给人家搬工啊,那可是为了给他买张大饼去偷来的钱,还被人家打了一顿啊!

“爷爷的,如果这次熬过去,以后我一定让那混蛋好看。”

他居然把责任完全推到那个大汉的身上。也就在这时候,蟋蟀突然听到远处渐渐传来铁器撞击的声音。

“当当当轰……”

越来越近。

蟋蟀提上裤子,巡着声音摸了过去,转个弯小心的爬在墙角边,朝声音处望去,只见离寺的不远处正有两人正在争斗。

争斗的两人都是近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以蟋蟀的眼力根本看不清两人有什么动作,只见两人身边同时飘浮着一把两尺长的飞剑。

“老不死的,这灵符你是非抢不可了?”其中一名老者有些恶狠狠的看着对方。

“哼,别以为你是万剑门长老就了不起,今天本座是志在必得。”另一人有些不屑道。

“哼,当真以为我怕了你,若不是……哼,既然如此,那就手低下见真章吧。”

被称为万剑门长老的人说完之后首先掏出一张纸符捏碎,随之朝那人打去,纸符化作一抹青光急速飞去,紧跟着他又指挥着飞剑法器算准对方的落脚点激射而去。

另一人则有些惊慌的看着飞来的青光,暗骂一声老混蛋奢侈,随后便一闪身避开飞来的青光,青光顿时击空,轰的一声在寺外空地炸出一个大坑,就在他即将落地之时,却又见迎面射来的飞剑,当场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但这老者的对敌经验显然丰富的很,在人没有落地前,他就先行一步指挥着自己的飞剑朝那万剑长老打去,而自己则是双掌一推,借着掌力避开这把飞剑,然而他是避开了,这把飞剑却是朝寺门飞驰而去。

就在万剑长老飞身避开后者打来的飞剑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蟋蟀哥,你在哪,外面怎么了。”

蛐蛐儿有些艰难的从寺里爬了出来。原来他是不放心蟋蟀,自己又站不稳,只好从寺里慢慢的爬了出来。

蛐蛐刚一出门,迎面就冲来一把飞剑,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就被那飞剑贯穿脑门,脑后的血浆流了一地,随后他头一歪便再也没有动过一下,只是从他那双急切的眼神之中,还不难发现,他在临死前依然关心着他的蟋蟀哥,只可惜,他的眼神却永远的定格在那那里。

小蟋蟀正躲在寺外另一边观看打斗,可他一见蛐蛐儿从门里爬出,再见那把飞剑飙射过去时,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竭力的想要喊出声,可是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最后自己则是张了张嘴,愣愣的看着小蛐蛐正中的那把飞剑,眼泪夺眶而出,接着,他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而此时万剑长老则是扬手招回飞剑,一见上面的血迹时,心里却暗骂一声,若不是这小子,自己肯定不会被对方的一剑逼退,不过这长老眼见着误杀一人,却毫无感觉,根本不为所动,依然飞剑飙射,继续着各自的争斗。

渐渐的,两人越打越远,一会儿时间这里便重归平静。而此时,寺的门边躺着一具尸体,寺外的拐角也躺着一具,也不知是死,是活……

第二章决定

处于神州大陆最北方的青州,常年冰雪覆盖,白雪皑皑,风光无限,现在青州的仓古县则是下着鹅毛大雪,此刻天色已晚,恐怕所有人都已经早早的躲进了被窝。

而仓古县外的兰若寺,此刻还躺着两具尸体,其中的一具完全被白雪覆盖,而另一具似乎因为院墙的关系身上只有少量的雪花,而且有的雪花还在被渐渐融化。

突然,其中的一具尸体居然动了。

蟋蟀顶着风雪,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走到蛐蛐儿身边。

静静的看着这个相依为命的兄弟,他的心一下子空了许多。他慢慢地俯下身子,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随后轻轻地抚去蛐蛐儿身上的白雪,将他抱在怀里,想给他一点温暖,可蛐蛐儿冰凉的身躯卻将他心也冻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哇”一声哭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

这可是赋予自己继续活着勇气的男孩,此刻就这么没了,这以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那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活下去的勇气。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他就这么抱自己的兄弟,自言自语的说道:“蛐蛐儿,想我们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可是上天为什么会开这么个玩笑?你说那个人如果是我,该多好啊……你说……在这么个美丽的地方,永远的躺着是不是也很惬意呢?”他说完又仔细的看了看尸体,随后才接着说道:“蛐蛐儿,你说,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极乐世界呢,我希望有呢,只是哥希望你死后能去那极乐世界。”蟋蟀说完将蛐蛐儿靠在门旁坐好,把他身上的雪花全部都打掉,眼泪紧跟着又倾涌而出。

“蛐蛐儿,你说……如果哥现在也跟着你去,你会不会在路上等着哥呢。”

蟋蟀摸了摸小蛐蛐的脸,突然又把他搂进怀里。

“蛐蛐儿,没有你,哥真的活不下去,如果没有你给我的勇气,我想自己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吧。”

“哇……呜”抱着蛐蛐儿,蟋蟀再也憋不住内心的悲伤,嚎啕大哭。

终于,蟋蟀似乎下定了决心:“蛐蛐儿,你走好,如果来世还能做兄弟,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一定不会再让你挨饿。”他说完便一点一点的把蛐蛐儿拖到寺院后面,一把一把的在地上挖了起来。

蟋蟀一边挖一边独自的说着:“蛐蛐儿,你记住,到了那边……如果没有钱,跟哥说,哥给你烧大把大把的钱,让你花个够。”

就这样,小蟋蟀挖着挖着,突然晕倒了。

长夜漫漫,冬天的夜,格外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蟋蟀又幽幽转醒,看着蛐蛐儿的尸体,眼皮一沉,拍了拍身上那厚厚的积雪,也不顾被冻的瑟瑟发抖他又开始一把一把的在地上挖了起来。可冬天被冻硬了的泥土,能是他蟋蟀那瘦的只有皮包骨的小手能挖的动的吗?

渐渐的,地面上泛起了红色,小蟋蟀的手已经被挖烂,可他还是顽强的一把一把的在挖着:“哥就是再没用,也不会让你暴尸荒野的。”他倔强的抠着挖着地上的硬土。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地上的积土越来越多,在看着小蟋蟀的手,肉都已经挖掉了好大一块,而且都已经能看见那森白的手指骨了,可蟋蟀还像感觉不到一般,使劲的挖着冻土,下面的泥土越来越软,渐渐的也没那么难挖了。很快,一个清晰的小坑,勉强能埋下蛐蛐的坑,就这样被这个倔强的男孩一把一把的挖了出来。

拖着蛐蛐儿的尸体,蟋蟀感觉他现在起码有万斤之沉,怎么拖都拖不动。于是他又一屁股坐到雪地上,楞楞的看着蛐蛐儿的尸体,眼泪又倾涌而出。

眼泪在青州这片大雪纷飞的夜里,顺着脸颊而下转眼便结了冰,然而小蟋蟀却置若未闻。

寒冷的夜里,蟋蟀那俊秀的小脸被冻得发紫,呼呼的北风刮着,更是让他在这刺骨的夜间感到丝丝无奈,但风雪的考验更让蟋蟀的心坚毅了很多,同时也更加顽强。

“恐怕蛐蛐儿你也不希望看到哥流泪吧,哥是不是在你心里是最坚强最厉害的呢?嗯,好,哥答应你,从今天以后,哥那怕就是死,也决不流一滴泪,哥要永远坚强的活下去,连你的那一份也一起活着。”

蟋蟀好像决定了什么一般,一咬牙抹了一把眼泪,又一点一点的将蛐蛐儿的尸体拖到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坑里,扒了扒积雪,然后又一把一把的用泥土将尸体盖上。

盖上尸体之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最后他灵机一动,找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石头,沾着手上的鲜血,一把盖在小坟的顶部,就这样,一个有着特殊记号的小坟,就算造好了,但不消片刻,又被大雪覆盖。

小蟋蟀在小坟前拜了拜,才又拖着自己那又累又饿而且又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挪回了兰若寺,回到与蛐蛐儿一起休息的地方,找了块破布,缠在手上,一屁股又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续饿了两天了,又腹泻…了一整天,之后则又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把小蛐蛐埋好,如果这要是放到一个普通人的身上,恐怕早就倒下了,然而蟋蟀却挺了下来,这也正是他的顽强之处,这些,他还得感谢这刺骨的一夜,令他懂得了很多事情。

此刻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于天际连成一片,大雪也渐渐停了下来,而天空之上的鱼肚白则慢慢变成了镶金色之后转为金色,再转为橘黄色,最变成了红色,好像晚霞一样耀眼,随后,太阳出来了。这对所有人来说,又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可对小蟋蟀来说,这一夜到现在,比那噩梦也不差半分。

留恋的看了看这座小寺,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一把火,慢慢的转身离开,蟋蟀的身影在这熊熊大火中显得异常孤单。

就这样,一座历史有名而且还有一个凄美爱情故事的小寺庙,毁于一旦。

仓古县城门,此刻正值人流高峰期,进城贩卖自家土产的,购买年货的,都在城门之外摆起了长长的人龙,而人流的后方则摇摇晃晃的走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两只手上还缠着布条。如果仔细观看,有人则能认出,他就是前两天在城门偷银子被打的小孩。

孤独的身影,只有少年自己,跟随着人流走进了县城。

刚到县城的蟋蟀,没有一点进入县城的好奇,更没有东张西望,想必这县城也不是第一次来。

他用昨天剩的钱买了块大饼,就着饼炉边上蹲了下来。一边啃着大饼,一边眼神空洞的望着地上,吃完饼子,则没有多做停留,顺着大路往城中间行去。来到一家小户面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从门里露出一个精瘦矮小的中年汉子,在看到蟋蟀之后便会意的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就好像他得了一个儿子那么开心,然后转头冲着屋里叫了起来:“媳妇,出去买点菜,今天有喜事啦。哈哈。”汉子说完便一伸手将蟋蟀拉进了屋内。

“想通了吗?”那汉子搓了搓手,有些兴奋的问到。

“是的,想通了。”蟋蟀看着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这所有的一切已经不在重要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大汉说完便开心的笑了,肆无忌惮的样子。

这名大汉乃是在这城里;那怕整个青洲都非常有名的妙手空空,人称千影神偷丁空空,其本名则叫丁空,因为偷东西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既使被高手抓住,也根本从他身上搜不出什么东西。所以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时间久了便被江湖人称,秒手空空丁空空。

而他又因为本人的轻功在这江湖也是数一数二。所以被称为千影神偷,但在这仓古县,恐怕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去年碰巧在城内是看上蟋蟀,想招他为弟子,无奈蟋蟀没有答应,不过但是现在的小蟋蟀已经走投无路,最后没有办法才又想起了他,考虑良久才又来投奔这名大汉。

“哈哈,蟋蟀,我告诉你,我这乃本门独门秘籍,江湖上可是有很多人想学,大叔都从来不看一眼的,哈哈。”大汉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可看了一眼蟋蟀之后又问道:“出什么问题了?”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全身,疑惑的说道:“没什么问题啊。”

“啊,先不管了,小蟋蟀啊,你能来,叔叔太高兴了,我和你说,我早就看中你了,我觉得你学我这门武功,只要用功,不出三年……嗯,我保证不出三年,就能把你训练到我这种地步。”大汉旁若无人的高兴道。

其实,让大汉高兴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曾经无意中发现,这位叫蟋蟀的少年,其实是是一种反刃骨体质的奇才少年。所谓反刃便是:别人的胳膊只能伸直朝内弯不能朝外弯,而他的胳膊却是可以外弯的,这也造就了他学习神偷绝技的最佳条件。

只是大汉也很清楚,这拥有反刃骨的人却也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他将来的成就甚至能接近当年的秦皇和烈帝也未可知。

其实小蟋蟀也在想,这偷东西又能有什么本事,但现在的自己如果不找门手艺,恐怕离饿死也就不远了,那怕是这偷东西的本事,自己也要硬着头皮学。

“好了,今天就在这吃饭吧,从明天开始,我便教你我这独门绝学,世上可仅此一份。”大汉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开心,心情不比得了个儿子差。

就这样,小蟋蟀从此迈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步。

第三章三年

时光流逝,岁月匆匆,转眼间春去秋来,三年已过,在这片神洲大陆,三年时间能发生多少事情,没有人知道……

三年前洛州的万剑门和同地的名刀会为了一张灵符而杀的不可开交,接着便是三年后又是为了一本残缺的秘笈拼了个你死我活,最后则是被万剑门夺得,现在两派暂时处于和平期,但也是冲突不断。

随后的便是青州靠近洛州交界处方圆数十里之内,一夜之间成了死区,在死区之内的任何人或物没有一个生命体存活,而被两州、郡所派去的官兵也没有一个回来,所以那个地方暂时被划为禁区,任何人不准靠近。

当然,也有些高手不论禁令前去探查的,只是一个都没有出来,一时间间被疯传得厉害,只是在这安静的仓古县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仓古县城的京卞大街可以算是整个仓古县最繁华的大街了,也可以当成是仓古县的骄傲,因为这条大街纵横几乎贯穿了整个县城,整条大街也算是仓古县最繁华的地方了,这里几乎囊括了整个县城的所有商家摊贩,但凡从城外的各村内进城的人都会将自己需要便卖的货物摆在这条大街之上。

在京卞大街的街尾处,这里是寻常人家卖蔬菜的地方,而现在则是有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坐在一个商家旁的高凳之上,有些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少年穿着件洗到发白的短衫,腰上放着一个特别惹眼的大铃铛,看上去应该不似饰物,却挂的那么现眼,让人都有些疑惑,这玩意是用来干吗的。

突然,少年的眼神被一个富家公子一样的人物吸引,那人身后跟着两名大汉,似乎是保镖,只是公子一边走还一边骂咧咧的:“老畜生,又让小爷出来收租,问要钱还不给,还说什么收的租钱都留给我,可这他娘的收租能收几个钱?还不够小爷一晚快活的呢。”

少年见这人以后,不动声色的坐了起来,随后习惯性的抽了抽鼻子,便拿着铃铛在腰间放开,绑好,然后才轻快的朝那位少爷走去,只是看似缓慢的步子,一步跨过,却走出寻常人三步那么远的距离,显得有些诡异。

少年很快从那位少爷身前擦身而过,那铃铛也随之晃了一下,却并没有发出声响,紧跟着少年的步子开始慢下来,哼着小调悠闲的一拐弯,朝街后走去,整个过程就如同正常人走路一般,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做了什么,甚至他施盗时还随身携带着一个铃铛,可见他的盗术有多么高明。

少年走入后街之后,便朝着几处看上去特别破烂的一排房屋处走去,随后熟练掏出刚才偷来的钱袋,拿出里面的银子颠了一下,一挥手,银子便四散的朝房屋之内飞去,无声无息,看上去这少年也是经常做这些事情。

这少年,便是三年前的蟋蟀,三年内,蟋蟀把丁空空的家传独门绝技,掏的是一干二净。在这三年间,小蟋蟀还抽空学习了这神洲大陆的文化。

也是在这三年内,小蟋蟀从一个不善言语,转变成一个活泼开朗喜欢说笑的少年。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放在自己心里就好,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

从第一天开始学艺之时,他就知道,自己那些伤感不愉快的事情,还是要永远的埋在心里的最深处。与其整天愁眉苦脸,还不如快乐的过完这一生来的爽快。但话是这么说,只有小蟋蟀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快乐。但是这三年来,他也学会了伪装自己,在任何人面前,从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因为他承诺过。

丁空空最近为了他这个徒弟,可算是费尽了心思。这小子,自学艺以来,就没见他老实过。每天这县城里,不是少这,就是少那,闹得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明明知道那就是小蟋蟀干的,可他就是找不到证据。

整个县城几乎每天都会少一样东西。绝不例外,要么这家的鸡不见了,要么那家的鸭不见了,而整个县城现在连一条狗都找不到,甚至县城府衙内的惊堂木也被偷走了。总之,仓古县这三年来是盗事不断,但也只是丢一些小东西。

不过丁空空却还是喜欢极了这个弟子,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的徒弟,仅仅三年不到的时间内,就已经超过了他的师傅,那他将来的成就或许真的有秦皇烈帝那么高,同时也暗叹,看来这反刃骨已经造就了他现在的成就,只是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看来应该要让他自己闯闯了,否则自己把他困住还真是屈才了。

再说蟋蟀在这三年里,他将整个县城都偷了个遍,没有一家落下,不过蟋蟀还是非常有原则的,他偷完每一家之后,那家的屋里第二天便会多出一锭银子,算是后补的,不过偶尔蟋蟀也会做一些如今天一样劫富济贫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这叫练手艺,否则身上的铃铛不是白挂了么。

“叔叔,我回来了。”

一个声音刚落,就见丁空空那小院上方窜进一个人影。这是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英俊的小脸上还抹着黑灰,一头黑发简单的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件已经洗到发白而且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短衫,配合那贴着腿的黑裤,显得特别精神。

“我说你个小混蛋,每次有大门不走,非要跳进来,你皮痒么?”

丁空空一声怒吼,说完便拎了根铁棍冲了上来,一阵挥舞,舞的是风声阵阵。

可蟋蟀那灵巧的身躯在棍影之下穿梭,时不时的还扮个鬼脸挑衅一下:“我说叔叔,你是不是已经老的不行啦,连挥舞个铁棒也这么慢,我真怀疑你不是不退化了。”他一边躲还一边刺激着丁空空。

可怜的一代神偷,居然拿自己的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偏偏这徒弟还一直拿话来刺激自己。

“哎,不行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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