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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梧桐叶落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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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什么发现吗?”
“这里佛光普照那封魔之气倒是散的一干二净,这么看来碎片不一定在他身上,他或许只是沾染了些许气息。”
“这么说来可能是他身边之人?”
“不管怎么样,现下他却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而且,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妖魔盯上了。”
的确,封魔之印极为诡秘,既能调动修罗大军吸引些普通魔物抢夺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变数。
容恬既是为了祈愿最起码也得住个十天半个月,师徒二人盘算了一会儿决定先在寺庙中住下寻找线索,还省了住宿钱。
然而毕竟是寺庙,为了避嫌二人还是分开住了,对于这一点小凰有些小失望。。
寺庙里悉心栽种了好些花草,也不刻意修剪就任由它生长,如今客房门前便能看到茂密的花草丛。
“诶,小和尚我问你,那边那个很好看的叫什么花?”小凰一手拉住一个小和尚问道,
“罪过罪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小和尚吓得赶紧低下头双手合十碎碎念着,
直到小凰甩开他的袖子,
小和尚顺着小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视线所及处是几棵小树,无数纤细的枝干从一条主干向外延伸,在茂密的绿叶掩映下朵朵粉红色的花朵格外惹人眼球,一株株昂头挺立着宛若身着轻纱的妙龄少女般柔美可人。
“女施主,这是木槿花,状元郎极是喜欢曾交代过要好好照料,如今又正值花期,开的便格外好些。”
“哦?”倒是墨司歧开口了,
“容状元此前便来过太华寺?”
“是,是的!容公子当年殿试时来小寺求签曾暂居于此。”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
如此又是三天过去,二人也没从容恬身上看出什么名堂,倒是那厮日日为惠姬祈祷的深情感动了大胤不知多少雌性生物,每日香客数量暴增,顺势刺激着庙里香火收入增长。。。
然而正在这时候,宫里却传来了惠姬公主病情加重的流言,每天无数的“名医”“神医”甚至还有道士巫医被以各种方式轰出皇宫大门。
至于得知这个消息的容状元自然是每日更加勤奋的祈愿啊烧香啊拜佛,每每入夜都能听到他饱含深情的出口成章对月诉相思。。。
小凰对此的态度是。。。
“师、师父!”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个红衣的不明生物“怦!”的撞开门抓狂的奔向隔壁一间房!
“那、那什么容恬天天吟诗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还有完没。。。完了。。”
房门被推开了红衣生物却宛如石化一般呆住了,
“啊!!!”
一声惨叫,同时里面一股大力劈过来小凰直接倒飞出门外,
“出去。”
门“怦!”一声又关上了。。。
小凰依旧保持着双手捂眼的姿势,站起身拍拍屁股,
刚才屋里那惊鸿一瞥的白花花的画面好似幻灯片一般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如瀑的黑发,结实挺拔而又精瘦的背影。。重点是白袍松松散散的脱了一半!师父他。。。他、他、他!!在洗澡?!
抑制不住的鼻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小脸胀红,如果此刻放一个鸡蛋上去立马就能烧熟!
比那日不小心看到千秋陌洗澡时还要惊艳!
呆愣了半晌发现自己正在不争气的嘿嘿嘿傻笑,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完了!完了!师父怎么能那么美好。。。小心脏怦怦直跳再也顾不得还在卖力朗诵的容状元了。
“小凰?”幽幽的声音传过来,墨司歧想是免不了有些郁闷。
“啊,是!师父。。”
屋里的人重重的叹口气,
“为师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家进门前先敲门!”
“我,我错了师父!呜呜呜。。。”杀手锏!象征性的挤出两滴眼泪,果然那人声音放柔和了些,
“诶,罢了罢了修仙之人怎会计较这个。”
半晌无话,很快墨司歧已穿戴整齐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来找我可是因为那容恬?”
此时断断续续的类似于“你是我的星星你是我的月亮!啊,惠姬。。”之类的噪音很配合的砸进耳膜,
感觉到墨司歧的嘴脸似乎抽了抽,也不知是不是眼花。。。
“咳!此人也算是一片真情,那惠姬的病真如此难缠你我师徒二人便去瞧瞧,多行善事多积善德对你日后成仙之路也有帮助。”
“对了师父,我打听过他自中了状元后极受皇帝赏识,惠姬病前都未曾离过宫,你说封魔气息是来自身边之人,我猜想极有可能是从宫中沾染上的,弄不好惠姬的怪病也是这么来的!”
墨司歧看着小凰亮晶晶的眸子赞赏的点点头。
“只是那惠姬身为公主又怎么会有封魔印碎片呢?”
一切的答案还需师徒二人一一解开。
第十七章·;执念成湮
第十七章·六月槿(2)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不远处的黑暗中几株木槿树无风自动枝叶相互碰撞摩擦发出诡异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里窜出来。
周围空气仿佛下降了几度,似有似无的压迫感,诡异的感觉令小凰身形不自觉的一僵!
“谁!”迅速转头,
“悉悉索索。。。”
一阵凉风吹过——
目光所及处什么也没有。
“诶?奇怪。。。”小凰纳闷的挠挠头。
“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墨司歧揉揉她的头。
连师父也没感觉到?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那师父也早点睡啊!我走了!”
意料中的“嗯”字还没说出口,小凰看见墨司歧狭长的眸子里厉光一闪,一道掌风随即向自己劈过来,
小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的大大的,
师父还在生气?怎么竟然向自己出手?
击中物体的声音!
“终于按耐不住了。”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啊——”
近的仿佛就在耳畔,小凰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肩头酥酥麻麻的触感好像搭着一只手!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一张布满紫黑色经络的脸,空洞漆黑的眸子,血红的唇,是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鬼。纤细修长的双腿,忽视掉可怕的脸光看那身形还是极为婀娜的。
小凰吓得大叫一声后退到墨司歧身后。
那女鬼开口了,
“竟是得道高人?”
声音竟然很好听。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墨司歧眸子里深沉的墨色退散又恢复了冰冷淡然,
那蔑视一切的眼神令对面的女鬼身形微微颤抖,
“以我之力怕是与你不敌。。。”似是叹息,
“不!我还不能。。。”恐怖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既然这样只好。。。”紫黑色气体突然暴涨凝聚,又是一声厉吼就要扑上来!
“嗯?发生什么事了!何人在此喧哗?”
这时候一声单薄的男声传来,一张俊美略显阴柔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小凰一惊!
“容恬你个笨蛋快跑啊!”
“什么?那位姑娘是在与在下说话吗?”容恬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诶呀!师父怎么办?”那个妖怪已经感觉到容恬的存在了!
墨司歧看着女妖的表情,他的神色仍旧很平静,仿佛一切竟在掌握。
“容恬,容恬,容。。。”女妖怪突然喃喃自语,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一边回想一边想要转头去看容恬,突然身体一僵化作一团黑气迅速消散了,到底是没有勇气转过头去,徒留下几片紫黑色花瓣零零落落最终掉在地上。
“走、走啦?!”小凰还心有余悸。
容恬一脸茫然,方才有树木阻挡他还并没有看清女妖怪。
“无事。容状元,正巧我师徒二人有事要找阁下。”
“嗯?何事?”
“听闻惠姬公主染了怪疾,我师徒二人也是行医多年,容状元若信得过在下,在下与小徒便毛遂自荐。。。”
容恬一听这话,将墨司歧上下打量了一番,普普通通的长相却是气质不凡,说出的话也自然而然的透出令人信服的分量。
容恬眼睛亮了,他有一种直觉
“如此甚好!劳烦先生明日便随我去皇宫走一趟可好?”未婚妻病了,最焦急的可是他啊!他可不是贪图驸马虚名,他与惠姬是有真感情在的!
“好。”
告别了容恬。
“师父方才为何不出手收了那妖怪?”
“她并不是妖怪”墨司歧眼里透着悲悯。
“不是妖怪?那是什么东西啊!”
“湮。”
“湮?”《玄女心经》第六百八十二章记载过这种东西,何为“湮”?灵体(如人,甚至妖魔等一切有生命力思想力的活物)本身有很强烈的执念未完成而死去的,有一定可能性成为“湮”这种脱离本体失去一切术法、记忆,仅仅依靠执念存在的东西,就像魂魄,并不具有实体。
若要收归唯有解开它的执念,否则上映击溃它将永不超生。
难怪了,这种脱离六界之外的东西难怪太华寺佛光普照也不怕。
“可是刚刚那只‘湮’明明是有攻击力的啊!”
“是啊,”墨司歧轻笑,
“这位容状元倒是蓝颜祸水一身情债。”
“诶?”怎么跟容恬有关吗?师父就是师父,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了。。。
“等明日进了皇宫见到惠姬才能验证我的猜测。”
“哦。”小凰点点头,墨司歧说的话她是最相信的。
重重幔帐,檀木雕的大床上金蚕丝被包裹着一个纤瘦的人。
墨司歧正隔着一张丝帕四指搭着气若游丝的惠姬的一只雪白皓腕,作为一国公主,良好的基因使她生的不出意料的貌美,加之高贵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然而眉眼间带了几分高傲。
外表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在场众人却知道她已经昏迷一周,最为诡异的是从突然病发的那一晚开始她的身体逐步变得冰冷坚硬仿佛石化了一般,并且石化的范围正慢慢从双腿向上延伸,没有人知道若是到达心脏会是怎样的结果。
墨司歧淡淡扫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几枝折断的木槿花插在白玉瓷瓶里,粉色纱衣妖娆又悲戚。心下顿时了然。
床边站着的是大胤的一国之君、皇后以及小凰。
“惠儿她。。。”
“她的一魂一魄被人强行抽去了。还下了咒怨。”竟恨的这么深吗?
“魂、魂魄?”
这个答案在之前那几百个“庸医”口里可没听说过。
“可有解法?倘若你二人医好惠姬朕定当重金酬谢!”
这师徒二人气度不凡,准女婿请来的人果然比那些个庸医有用多了!作为国君却又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突然变成这样他可谓痛心疾首!近日连上朝都有些心不在焉了,皇后更是已经哭闹过好几回了。
“重金倒是不必,只是需要花些时日。”
这么说便是有的治!惠文帝大喜!
“无妨无妨!朕立即命人给先生及令徒准备厢房!”
末了又补上一句,
“朕予你们三日,若仍未见起色便休怪朕不留情面了!”
真是老狐狸!恩威并施啊!
小凰心里想。
“足矣。”墨司歧神色淡然。
入夜。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床边传来似曾相识的声响,
小凰本来打着瞌睡突然惊醒!
墨司歧示意她别着急,开始默念口诀,
淡淡的金光涌动,将整个房间包裹隔离成一个独的密闭空间。
“啊!”一个熟悉的人形显现,她已经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果然是你。”
墨司歧缓步走进她,与此同时屋子里几盏蜡烛亮了起来,顿时明亮了。
“你们、你们为何一次次多管闲事!”
怨恨的声音响起。
“你祸害人命其罪当诛!”
小凰厉声相对。
“祸害人命?我没有!你们懂什么!我只是我只是。。。啊啊啊!!!”面前的湮突然双手捂住耳朵似乎不愿意听,然后身体微微颤抖双眼空洞的可怕,
“是她该死!”
大叫起来黑气暴涨突然一掌向小凰来,小凰没有想到大吃一惊,墨司歧一把拉过她将她护在怀里,黑气险险擦着他的白袍呼啸而去击在背后墙面上竟然击穿了一个大洞!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小凰顾不得因为他自然而然的动作面红耳赤,焦急的抓过墨司歧的左手,白袍被擦破了。
墨司歧神情凝重,
“竟然是封魔之力,是我大意了!”
此时那只湮早已经从那个大洞逃走了。
“无妨,它跑不了”
看着小凰一脸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墨司歧有些惊讶,
“师父没什么大碍,只是没料到它竟有封魔之力才让它偷袭了去,以我之修为并伤不了我。”
是、是吗?可是左手手臂处白袍被擦破的地方有黑气盘旋,真的没问题吗?
连师父都被偷袭那封魔印碎片得有多强大呀?更何况一整个封魔印?小凰心里顿时一阵发寒。
墨司歧垂下手臂,眸子里一派淡然
“若要收了它首先得找到它的真身。”
“真身?”小凰想起来了,玄女心经关于湮的记载,湮不能离开本体时间太长,否则靠执念凝聚的躯体很容易消散。
“师父以为它的真身在哪里?”
第十八章·;碎片X1
二人隐了身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皇宫。
太华寺。
二人的身形隐在黑暗里。
还是那几株木槿树,叶影婆娑,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那只湮呢?”小凰缩在墨司歧身后不安的问,像只随时可能受惊的小猫一样。
墨司歧习惯性的一只手抚在她头上,小凰顺势向热源又缩了缩,就快整个人缩进墨司歧怀里。
突然,狂风,空气也剧烈的扭曲起来,夜色更加浓重。什么也看不见了,连月亮都被遮掩。小凰心里发寒,她看不到墨司歧!明明刚才还在旁边的啊!伸手摸索却探了个空。孤零零的感觉好像来自地狱的火种一下子点燃了她焦躁的内心,愈演愈烈。小凰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慌乱中催动内力运用火焰照明,
“咯咯咯咯”
是女人的笑声!下一刻一张放大的丑陋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啊!”小凰吓得大叫,一时间紧张的什么术法也使不出来了。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
没有内力波动?她不打算攻击自己!
小凰有些木然的抬起头,“湮”竟然一脸恳求的看着她,黑紫的嘴唇微张,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一刻四周金光大放,
墨司歧正神情肃穆的立在湮背后不远处,
原来他方才竟是布法阵去了吗?
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金光涌动,湮的脚底缓缓升腾起金色的法阵,
她的一只手仍然紧紧抓住小凰的,面上恐惧的神色难以掩饰,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还是缓缓开口努力挤出两个字,
“帮、我”
一只早已断裂的玉镯出现在小凰手心,突然四周景象变换,无数信息鱼贯涌入脑海,
“帮、帮我……镯子……容恬、”
这是,“湮”的记忆——
建元四十一年
穷书生通过了乡试,意气风发的徒步数月来到京城准备参加会试科考。
他天生相貌不随父不随母然而颇为俊美,十三岁作得一手好诗词其诗据说还被当时的大学士苏广陵称赞过从此不断流传开去。
一直长到二十岁,竟然一举通过乡试中了解元,容父容母扬眉吐气鼓励他继续努力争取通过会试!
步行在繁华的京城,一路上不断有雌性对他频频侧目,但是当那些坐着马车而来的同样参加考试的贵家公子经过,先前停留在容恬身上的的目光总是毫不犹豫的转而投向那些豪华的马车,纷纷谈论起马车里的贵公子。
容恬叹口气,无所谓的笑笑。
命运这种东西,得靠自己改变。
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住不起客栈,他寻思着该找个寺庙借宿。于是他找人打听了一下,向着京城里有名的太华寺走去。
只施了少许香火钱,老住持便很客气的接待了他,随即给他安排厢房。
那一日,大概是命里注定的相遇。
“大师,那片花圃是要夷平吗?”
容恬看着面前人来人往搬砖凿石忍不住问,
老住持笑到,“呵呵,圣上慈悲心肠,每年都为小寺的建设提供大笔援助,这花圃荒废已久,圣上上回来小寺参拜时便下令将它夷平改置香炉了!”
真的要夷平?
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目光投过去多望了两眼,就是这两眼,他看到了,在那些枯黄的高草丛中有一株嫩绿的约一尺高新苗,嫩绿的枝干随着一下下敲打石壁的动作震颤着,就像在无助的瑟瑟发抖。
卑微,弱小而鲜活的生命。
看着那藏于枯草中倔强挺立的绿色,眼见那铁铲就要将它连根拔起,心底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这位兄台,且等一下!”
他笑着同那工人周旋。
然而他不知道,只因他的这句话,那个微笑,赢得了一株无助的木槿花小妖的心。
花圃还是被夷平了,那株新苗却被救下,栽在了容恬借宿的客房门前。
可以想象他夜夜寒窗苦读它扎根在泥土里与他瑶瑶对望。
有些人是见之误了一辈子,而对于一只很快就能修成正果飞升的花妖来说,遇见容恬便是注定要误了终生。
纵然它对恩人有千般万般思绪,然而容恬自那一日将它重新栽入泥土之后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它一眼,或许对他来说早就忘了自己无意中救下的小生命。
二月,大胤迎来了今年迟来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整个太华寺很快被冰雪覆盖,变成了一片纯白的天地。
在周围所有的花朵小树都被冰雪压倒的时候一株木槿树的幼苗仍然顽强的挺立着,对面
容恬的那间厢房,日日夜夜散发出微黄的暖光。
他大概真的把自己忘了。
但她并不泄气,
那我便开出最美的花朵给你看,到那时候请注视我
又一波风雪袭来,她陷入了沉眠。
若能挨过这场大雪她就能化作人形了。
生机勃勃的日子里,容恬再一次过关斩将中了会元。
不知什么时候容恬暂住的客房门前长出了一株小树,粉嫩的花朵柔弱,美好。众人皆道这是应了容恬连中二甲的喜气。
就像所有花妖与书生的唯美恋情一样,从此每当容恬将未写完的诗词置于案边,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那未完的诗词已被填好,娟秀的小字字迹还未干,旁边还总放着一支新开的粉红的木槿花。
木槿花朝开暮落,暮落朝开。能在每一朵木槿花生命最绚烂的时候将她们摘下送给最值得的人大概是花妖唯一能为恩人做的事。
容恬本不是个常常卖弄文采的人,近日来却钟爱于夜间做词,令人费解的是,那词总是作一半便草草了事安歇。
这种“令人费解”的**花妖很喜欢。
终于有一日,
深夜,木槿花妖化作人形偷偷的潜入容恬的厢房。
他已经睡下了,花妖走到容恬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微微的悸动。
桌案上是未完的诗稿,
“风雨无人弄晚芳,野桥千树斗红房。”
她思索了一会准备提笔,
突然手被人猛的握住了,有一瞬间的窒息。那人似乎觉得尴尬很快又放开了。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你。”肯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大惊就要逃走却再一次被人抓住手臂,这一次没有急于放开,那人敛了局促在她身后轻轻的说,
“为什么,要逃走?”
“我、”她慌了,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与人接触,况且此刻身后站着的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见到的恩人,他不知道,在极寒的风雪压迫下她几乎支撑不住的时候满心都是他的身影,是他们初见时的那个笑容。
“我一直在想,每日为我续写诗句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窗外木槿树轻轻摆动,花朵已经凋谢了,叶子却欢快的碰撞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他轻轻将她扳转过身,月光映照下她那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第一次见过这么纯粹的美,纵使他经纶满腹此刻竟找不出任何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只惊鸿一瞥便叫人再难移开视线。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
她接触到他的目光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他笑了,本就略显阴柔的脸配上这儒雅一笑竟分外**。
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在下容恬,字子甫。。。”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脸,她抬头看他,回以一个万般风情的笑容,
他再一次看呆了,想问的话竟然忘记说出口,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不见了,徒留下花香久久未能消散。
方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可是指尖明明还留有余温。
他拾起桌上的木槿花轻轻闻了闻,眸子里溢满了笑意。
日子平稳的过去,只多了每晚花妖都会化作人形同容恬相见。
这般单纯的**花妖很快沉浸其中,容恬赠与她一对玉镯,说是母亲留给未来儿媳的信物。她红着脸收下了。他说殿试过后就来娶她。
第十九章·;别怕,师父在这
单纯的小花妖沉浸在自己的爱情童话之中,偶尔化作人形与他相会,偶尔玩玩纸上弄墨的**。
哪怕白日里只能扎根尘土与他瑶瑶对望,但只要他那双眸子无意识的撇向她开出的花朵她便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寺里众僧皆道这株木槿花期怪哉奇哉,越来越多的人慕名前来赏“奇花”然而纵使成千上万赞叹的目光她只为他那一道注视欣喜若狂。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大胤国唯一的公主素来喜爱木槿花,机缘巧合听说了她开的花朵不仅美艳非常,更奇异的是不依循花期开放,而是每日朝开暮落从不间断。
于是她第一次见到了惠姬。
宫女护卫前呼后拥,一个妙龄女子身着粉色衣裙,轻巧的来到她跟前。面上是倾国倾城之姿,仔细看竟与化作人形的花妖至少有六分相似,然而她玉雕般的小手却是狠辣的掐下她开的最好的花朵别在自己发间。
那是她今日要带给容恬的花朵!她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正想着,容恬却闻声自房里走了出来。她欣喜,颇有些哀怨的望向他,虽然他根本看不到。
来人身形欣长面如冠玉,惠姬的脸一下子红了。然而面对美人他却目不斜视的上前作揖,一双眼淡淡扫过她发间的花朵,眉眼间带了几分怒意,
“这位姑娘,既爱槿花又为何要将它摘下?韶华易逝花期短暂,岂能为了一己之私断了它的生机?”
花枝颤了颤像是赞同他的话。
惠姬愣了愣,倒是一旁的侍女开口了,
“大胆儒生竟敢顶撞公主!”
惠姬笑了,倔强的上前一步,直直注视着他的眸子,
“正因如此,能在最美好的一刻得到本宫的青睐,为本宫所用,岂不更好?”
她的眸子美则美矣然而暗藏狡黠跋扈,看向他时就像、就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容恬一时无言,因着是公主也不好再顶撞。
众宫女连忙奉承转而夸奖惠姬倾城之姿,
惠姬最后深深的看了容恬一眼一行人嬉笑着走远。
从小到大,她惠姬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叹息一声,将那朵自惠姬发间掉在地上的木槿花拾起,轻轻的送回土中。
小插曲很快过去,没有谁真正将它放在心上。
只是夜间相会他从不过问她的家事她亦不敢如实相告,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自己其实不是人,告诉他自己是妖?那他会怎么想?饱读诗书的他,在这个注重家门、伦常的时代,若知道自己是妖。。。她不敢想。
就是这一丝惴惴不安好似如影随形的祸端,她小心翼翼藏在心里不敢触碰。
不久后她得知他在殿试上表现出色深得帝心,被钦点为状元受封为翰林院修撰。
这日夜晚,他早早便在房里等着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神色之中却不乏凝重。他有许多话想同她说。
一边,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他已经不需要再借宿寺庙了。
夜,如此寂静,天公似乎特别不作美,又或许在暗示着什么。
他来回踱着步,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久,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滴滴打在窗外木槿花枝上。花,一朵接一朵的败了,雨幕之中一道娉婷的身影终于乘着月色而来。
“子甫。”
她同往日一般浅笑着轻唤,一样绝美一样令人惊艳,然而神情之中却似乎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寒。
今日本应是她渡劫飞升的日子,然而花神突临告诉她若想飞升必先放下执念,容恬,便是她的情劫,人妖本殊途否则不但她自己五百年修为功亏一篑,天惩也同样不会饶恕容恬。
雨越下越大,衬的她手中一支木槿花竟带了分凄美。
他望着这样的她,努力克制住想冲出去将她搂在怀里的冲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苦笑,纵使千万般不情愿,他一介书生又能如何?带她走吗?可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眼前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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