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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防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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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婴儿绝对不会发出这样沙哑的嘶吼,只有可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才可能……】景祥啜着杯子里的水,注意力却被这蹊跷之处给吸引了过去。

“景祥,里屋的男子是血族没错,看来杀了他就可以过关了!”菲特立刻显形,朝着里屋锁着的门抬手就是一道尖锐的冰锥。

砰!木门在堪比金刚钻的冰锥面前毫无阻拦,冰锥一下就穿透了过去,扎进里屋……

“别!”景祥已经晚了一步。

噗——“呀!埃伦,埃伦……埃伦!”女主人心急如焚地呼喊着某个人的名字。显然,被冰锥扎中的是那个叫“埃伦”的男子。

景祥连忙跑进里屋,想看看男子的受伤情况,如果有救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伤害我的丈夫?!”女主人涕泪纵横,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不过好在男子的伤没有太重,刚才那一瞬应该是男子扑过去替正对着袭进方向的女主人挡住了几乎可以夺命的冰锥。

景祥朝着菲特伸手,菲特不明所以,景祥怒视他道:“你太过分了!女主人是平民啊!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前你怎么可以直接动手呢?要不是这个你说的疑似血族的男人挡住了,我们就等于滥杀无辜!”

菲特指了指那个男人,很平静地说道:“我没有猜错,你看,那个男人正在喝女人的血,而喝了血之后,他肩膀上的伤已然开始愈合。这就是‘饲养血族’的行为,是绝对要抹杀的!”说到最后,他默念一段咒语,里屋的气温骤然降温至零下二十度,同时他身边漂浮着数十支细小的冰箭。

男子已然喝足了所需的鲜血,他帮女主人理了理凌乱的长发,一言不发。他既不看向景祥、也不关注冰箭的动向,只是一直深情地凝望着女主人的侧脸,那神情,就仿若将死之人看见了自己最想见的人那一刻显现出来的安详……

“为什么……为什么要裁决我们?我的丈夫只是在一次狩猎中不小心中了埋伏,被血族咬了一口,他几乎是半残废地从林地里逃了回来,到现在他都无法开口说话,他是无辜的!而我……现在整个家庭都要靠我来支撑……而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让我的丈夫能活下去!我们难道犯了罪么?难道我丈夫就该死么!”女主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抱着她丈夫的头痛哭不止,而她丈夫则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在不能用言语表达自己宽慰之情的时候,他只有通过拍打的节拍来告诉自己的妻子,自己有多么爱她……

景祥再耳拙,也能从这节拍里听出是最著名的“摇篮曲”,而她丈夫此刻也望着景祥,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点,只把我结果掉,让我妻子安心的睡吧,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再想起了……”

血族可以对被吸血的人类采取两种方式的“征服”,而这正是这两种方式的灵活运用,才能让血族在黑暗里生存下来,不被发现。

第一种是“转变”,第一个转变又称“初拥”,将人类转化为自己的后代血族。第二种是“遗忘”,被吸血的异性会感受到如同高·潮般的快感,同时在一觉睡醒后忘却所有有关该血族的事。

丈夫的意思是用第二种,但这就意味着——他真的“死了”,没有活在任何人的记忆里,包括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妻子……他,一切都不复存在。这毫无疑问是勇士的决意!

如果景祥足够理性,他绝对会同意;只不过……

“结束了,极寒处刑之万箭穿心!”

“恐惧集束——你给我死开!”景祥猛然回头,在菲特发动招式前零点几秒对上他的眼眸,而下一刻,菲特就全身僵直,然后抽搐不止,最后甚至鼻孔、眼睛、耳朵都留下了鲜血……

这次恐惧波动的力度相当可怕!中招的菲特几乎从心理和身体两个方面都受到了打击,双重的冲击导致其魔法不攻自破。

景祥绝对不同意,因为他——超级感性!

“我不会一错再错……对不起,是我的朋友太过鲁莽……我……”景祥发现自己除了口头道歉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赎罪的。这种尴尬,促使景祥头脑一热地朝着他们夫妻二人跪了下来!

“真的很对不起——请接受我的歉意!女主人的救命之水竟然换来了我们如此不人道的‘回报’,我无颜面再来打扰,我们这就离开!”景祥起身拽着无法动弹的菲特朝门外走去。

这时,他发现没有了木屋,他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丛林……

而在不久前,艾琳和薇薇安也经历了这样的考验,不同的是,艾琳直接让薇薇安在远处用“魔爆箭”炸了那间木屋。

“喂食血族,这即是恶,没有什么好分说的,如果放纵下去,血族只会越变越强,越来越猖獗,最终被害的不光是女主人,还有更多的人类!”艾琳如是解释道,可薇薇安心里还是产生了芥蒂。

艾琳叹了口气,握住薇薇安那有些颤抖的手道:“那个男人,他……吞噬了自己的儿女和第一任妻子……而那个女主人,只是他临时找来的傀儡……幻境里什么都是假的,破解幻境不是侦破悬案,而是勘破内心。”

【夫君,你要是遇上这样的幻境,一定会不假思索地选择救下他们的……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让菲特,这个和你理念最不同的武士与你同行……】

※※

“K,上吧。”戴安娜以一种与她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步伐——颤颤巍巍地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而搀着她走出密林的,正是一身重装的K,只见他将毁灭之魂握在左手,而他看向圆锥体的一瞬间,浑身散发出一种如同洪荒巨兽的气息,令他的队友们感觉此刻的K所向无敌!

“K,代价已预支,能力解除束缚……”说完,戴安娜就倒在莱昂纳多的怀里,而倒下去的那一刻,她还把一张写满了作战计划的纸条递给了莱昂纳多。

攻入城堡的战争,一触即发!

※※※※※

每章一句《恶之花》:

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

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

我把它吞下,胸膛里阵阵灼痛,

还充满了永恒的、罪恶的欲望。

——《毁灭》

第53章 花谢:时空重叠

“K,代价已预支,能力解除束缚……”在戴安娜虚弱地宣告战争开始后,K已经一个急速拖刀,带着浓密的火星从下至上地朝着圆锥体血族斩去——他的任务就是保证圆锥体不会暂时脱离和自己的战斗去协助其他血族,也就是拖住他。

“但是……”K嘴角挂起一丝凛然的微笑。

这一斩击卷起的刃气竟然直接攻破了城堡的外部防御墙,将城门都砍成两半!这绝对要归功于毁灭之魂的特性——分解物质。不管怎么说,K现在成功地把圆锥体逼到一边,只和自己决斗。

“我觉得——”K的右手裹着数千度的高温贴上毁灭之魂的刀背,凶——整把毁灭之魂都覆盖上一层接近炽白的炎气。圆锥体心里暗道不妙,急忙火力全开,一时间,他使出比之前那些血族大上五倍的血影爪、发出威力强过十倍的吸血鬼之吻、撑起浓度超过二十倍的血影盾……

“这场‘战争’——”K横向挥出燃起火焰的毁灭之魂,在自己的“质能转化”能力下,只要是自己可以用的,无论是什么物质、什么能量都可以结合在一起,发挥出数倍于单体的威力;所以猎世界协会才将任务、考古得来的各种优质的“武装”优先给他挑选——他可以发挥出超越武装本身的力量。

在毁灭之魂所携带的火焰灼烧下,那些血影爪、声波攻击全部失去了效用。火焰本身就是一种能量释放的方式,准确的来说是一种现象和状态。高温灼烧至炽白色的火焰是能量密度相当高的“第四态”等离子态;那些血族将血能收集起来再释放出去的繁琐步骤使得能量本身就浪费了许多,而K的质能转化则可以直接将能量百分百地释放,就算有多余游离的,也可以转化为物质变为无限的子弹之类……

能量对能量,这是和K作战最不明智的选择!

“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K猛然斩下,血影盾没有起到一点的阻拦作用,毁灭之魂如同切豆腐般将圆锥体切开烧成灰烬。

他话音刚落,又窜了出去。

K是从相对海拔较高的城墙跳下来的。他蜷着身子抽出双枪,仿佛转起了陀螺一般,连带着扣动黑白双枪的扳机,下一刻,子弹便如同倾盆之雨一泻而下……没错,这就是K曾经在燃烧派对和那个薇薇安对射时用的技巧。冷不防地,一些刚从城墙上跳到城外的血族就被子弹从脑干射入脊髓,直接粉碎了神经系统。

而K趁着还在半空的时候,又运起了在尼亚加拉大瀑布下训练时悟到的战斗方法——他改垂直旋转为水平旋转,就像歌舞厅里的镭射光球般,又像是最常见的吊扇一样将受害面积扩大了足足一倍!

哀鸿遍野……

猎世界的其他成员根本得不到一丝插手的机会。只是一个劲地在看K进行屠杀表演。落地之后的K更是玩心大起,面对一个个从城墙上变为蝙蝠飞过来的血族们,他索性就用双枪点射,一边移动一边射击,一枪一个准,每次听到枪响都会有一只蝙蝠心脑同碎而栽落下来。

不多时,城堡前的平地上已经堆了一层的蝙蝠尸体。

“莱昂纳多,清理下啦,拜托~!”K招呼着救援队的队长。莱昂纳多苦笑不已,一阵十级狂风横着卷走了地上那一层恶心的蝙蝠肉,地面又变得干净许多。

见血族畏缩着不再冲出来,K直接祭出亮金色的火焰,飞奔至城门下一拳“猎炎”轰出——嘭!外边的众人感觉到自己仿佛离TNT爆炸现场不远,被气浪掀翻的不在少数。

“城……城门!”“城门完全破了!”“K,上帝的宠儿!战神的附体!”

“快去救援先遣队!”莱昂纳多指挥外边的成员组成三人队伍以三角阵的阵列进入城堡,跟上K的步伐。而他自己也用风托住戴安娜一起冲了进去。

这场战争,只不过是属于K的碾压表演罢了。

※※

“呵,这就是所谓的血族么……”直接用轻功连夜赶过来的景陌也终于来到了布朗城堡外的密林里,不过,她距离城堡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而她在密林上空飞行时,却被血族围攻,不得已而跳入密林里步行。

此刻,埋伏在她周围的血族后裔差不多有数百人,可景陌只是捉着一把伞,身上没戴任何重甲防具,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水仙霞彩裙衫,完全古装。虽然看似文弱,但蕴藏在景陌体内的能量无论质和量都很吓人!

她将伞撑开片刻,再度收起时,埋伏在四周的每个血族,其喉咙和心脏处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线,倒下时,头滚落在一边。“和魃差远了。”景陌认准了城堡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赶去。

“仙骨遗香剑无形”,曾经这个称号被冠在景陌头上时还有很多人不服,仙骨遗香自然是指她几乎传承了其师傅所有的功力,并且催动功法时雾气缭绕、香气迷人,犹如仙人下凡。而“剑无形”则令人不解,哪有无形之剑存世?的确,她的剑是有形的,只不过,见过她那把荆轲剑的人——都再也不可能描述其形状了……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除却授予她剑的师傅外,在她生命里,还匆匆出现过一位男子,也接下了她那致命的一剑……

虽然景陌一路飞到这里,但是,她却察觉不到密林里有人的气息;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和景祥现在是重叠在一起!

※※

“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紫宸今早起床,发现景陌、景祥、圣女都不在,只有一个长得和圣女艾琳有些相像的女孩前来迎接。阿喵也不再隐瞒,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告知飘翎代会长紫宸,而紫宸却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她昨晚就从崔明仁那里得到第一手消息,也通过崔明仁向“神”玫媞丝询问过HTE主力最接近意大利的任务地点,得到的答案正是罗马尼亚的布朗城堡;而且猎世界还被困在那里!

“我们可是‘飘翎’啊!小的们,任务来了哟!让那些轻视我们的欧美协会们对我们刮目相看吧!”紫宸不得不提前结束会员们的假期——断罪之翼有规定,凡是有协会在任务中遭遇不测时,离其最近的协会需立即赶往援助,且该救援将会被视为任务,并被设置为S级。

※※

“这就是布朗城堡?”景祥刚从幻境里出来没多久,就和艾琳重新汇合在一起,一路上薇薇安搀扶着菲特,而艾琳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带路,并且越接近城堡,她的脸色就越难看。终于,在拨开一片一人多高的野草丛后,一座散发着浓浓衰败气息的堡垒呈现在景祥的面前。

艾琳走上前触摸着那长满青苔、爬满爬山虎的城墙壁,感受其湿润与腐朽,良久,她转身面向景祥淡淡地宣布一个让薇薇安和景祥都不敢相信的,他们四个目前的处境——“我们现在是处于一个多次元重叠法阵的外围,以夫君你所能认知的理论来解释的话,我们即将进入的布朗城堡其内部是一个重叠的多维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们将会被分配至属于这个城堡的、不同的时间段里。”

“这……这怎么可能!?”景祥大惊失色,这种诡异的地方居然真的存在于现实!【这么一说,“吃人的”神秘百慕大也算是重叠多维空间?】

“这不魔法,这很科学,就像把纸多折了几次,我们现在就在这交点上,进入堡内,我们就可能会被分到不同的时间段里,当然,这种较为低层次的重叠法阵只能够让早一些的时间发生的事影响到晚一些时候发生的事,其因果始终是线性的,事件间不可以互相影响……夫君,进入堡内,麻烦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一把剑,这把剑是以‘傲慢’命名的,它的凶名是——梵逆薙(Vanity);请务必让它臣服于您!”艾琳第一次以近乎祈求的语气郑重地对着景祥说道。

景祥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承担多么沉重的责任——改变历史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只是在以一种报恩的心态来答应艾琳的请求。

见景祥答应了自己,艾琳的瞳仁瞬间濡湿:“我会让菲特陪着你,定不会让夫君身陷囹圄!”

【菲特?可是他不是被我……】景祥还在担忧菲特能否再站起来。却没想到艾琳直接用手摸了一下菲特的头,一道道璀璨的星光便汇聚在菲特的身上,下一刻,菲特就好像恢复了所有的元气。

【艾琳也是深藏不露啊!】景祥觉得自己以后绝不能招惹这位口口声声说她是自己未婚妻的圣女大人……

菲特恢复后立即朝着艾琳行了一个骑士礼宣誓道:“菲特·斯得莱特必不负圣女大人所望,必将辅助景祥取得目标物:梵逆薙,至死方休!”

※※※※※

每章一句《恶之花》:

一位风流女子把奇特的目光

向我们暗送,如袅娜的月抛射

一束束白光,向着颤动的湖泊,

它想在水中把慵倦的美涤荡。

——《醉酒的孤独者》

第54章 女王的侧脸

唔……由于颠簸得厉害,使得戴安娜转醒;刚醒的她,第一眼就看见城堡主厅的那副壁画——《执剑女王》。在看到这幅画的一刹那,戴安娜的瞳孔急剧缩小,“让大家赶快离开这里,这是个圈套,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戴安娜的语速很快,以此来表现她的急切。

然而,莱昂纳多本来就多带一人,最后进入城堡,又怎么能阻止先头部队的进发呢?

显然小萝莉已经意识到这样的窘境,只好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道:“从进入堡内开始,我们将会完全被‘乱入者’所摆布……他们影响着历史,也影响着我们的命运……希望K能够多撑一段时间。”说完这句,小萝莉便又陷入沉睡,在梦境的识海里,她努力地从记忆里寻求那副画的秘密……

※※

记忆一来自于《诺菲勒的回忆录——吾王》:

吾王,至高无上的人民领袖,百战不殆的军队统领——索菲娅;她平日里与我们这些为臣的骑士们会面时,皆为一身戎装。她从不在骑士面前披散自己那如爱琴海之沙般秀丽的金发,一直都是盘起来用银质盔冠束缚住,她将自己从里到外都给钢铁包裹住,绝不在臣下面前露出一丝软弱的女人形象。也正因此,我们才把她当做王来看,而不是一个女人。

那一天,她突然决意攻打号称“万夫莫敌”的阴森古堡——布朗城堡,想讨伐荒淫无道、以残忍无情著称的穿刺王弗拉德。天!这真是英明果敢的决定,吾王将替人民主持公道!当时,我毫不犹豫地站在吾王这边,本以为骑士们都会同意,可没想到阿尔贝托这个家伙投了反对票。还妄图以“连年征战耗尽国力,需要休养生息”这样的狗屁理由来说服吾王,他难道不明白正义的军队所向披靡的道理吗?吾王从来不会打败仗,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

见吾王没有表态,阿尔贝托还怂恿他的好友法比奥一起胡说,我实在看不惯这个新晋的骑士,便直接越过桌子给他一拳……天!我做了什么?我居然……我居然一拳打在吾王的脸上,将她的盔冠打落,让她披头散发……我真是罪不可恕!可我明明是想教训一下阿尔贝托,怎么会打到王呢?

吾王没有怪罪我,她替阿尔贝托挡住了我这鲁莽的一拳,这一天的会议也就不欢而散……从吾王替部下挡拳开始,我就隐隐觉得,王……可能要当不下去了……

※※

记忆二来自于《自传(阿尔贝托之子雷蒙达著)》:

我的父亲在那次荒谬的战争中,前期似乎一直充当着“反派”,无论是反对女王的意见,还是女王因其受伤、威严尽失……都令我的父亲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各种传言都对他的名声极其不利。

然而正如我父亲教导过我“运气通常照顾深思熟虑者,而耐心是一切智慧的基础。”他也如是指导着自己走出低谷。

那次远征毫无疑问是惨败,跟随吾王的骑士们只有两位活着回来,一位是身经百战的老牌骑士诺菲勒,另一位是神秘的近卫诺阿;实际上,这位也是我父亲最为忌惮的骑士,他曾抱怨过自己连诺阿的性别都搞不清楚。

父亲没有出征,是因为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相当于遭到软禁一般,整天做着整顿国内经济的工作。可一直支持我父亲的法比奥叔叔却只有一只手掌被带了回来……

残酷的战争,悲剧的现实!

事实证明悲观者一直都是正确的,因为他们总是知道的更多。我父亲毫无疑问是这场征战的悲观者,也理所当然的成了真理的伙伴。记得父亲在弥留之际,依然念叨着“索菲娅女王……索菲娅女王……女王……只是个女孩子啊……”

我至今还在试图解析我父亲的这句话,我想弄懂他究竟是在叹息着后悔自己跟错了王还是他在体谅着王的苦衷。

不过,我只是未亲历者,虽然客观,但也不再真实……

※※

记忆三来自于《圣战日记(残篇·法比奥)》:

我作为女王的十二圣骑士之一,我有职责响应王的号召去参加圣战。之前的几年,我都做到了,并且完成得很好。然而,我的挚友阿尔贝托却告诉我如今的百姓已经民不聊生,大家都活在一种空虚里,靠着那名为“胜利”的虚荣过活,不再躬耕于田野。我渐渐明白,圣战是恶魔,胜利是毒药,它们在腐蚀、麻醉着我们的心!

请允许我这样措辞,之所以在这次出征前将这些可以称之为大逆不道的言论写在我立志要传承下去的日志里,是因为我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

弗拉德的凶名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绝不是索菲娅殿下那尚显青涩的王道所能比拟的;实话实说,我并不觉得索菲娅殿下有尽过王道,她所做的,只是在将人民、战士引向一种名为“圣战”实为侵略的理想乡,而她所做的,和两百年前十字军东征又有何区别?同样是许诺一个根本虚无缥缈的存在,让愚者为其疯狂,让信仰化作悍不畏死的暴力……

索菲娅,毫无疑问是一个暴君!她诚然从未压迫过人民,但是她变相地在加害着、蚕食着我们的精神。人类应该是爱好和平、安居乐业的,可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越发觉得这次一定会死,如果我真的死了,请将这本日记交给阿尔贝托,他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也是最能保存好这篇日记的人,我相信他,正如他相信我一定可以誓死保护女王归来一样……

没错,阿尔贝托这个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笨蛋!他估计到死都会相信着女王许诺的那个梦想——驱逐一切邪恶、甚至是一度端坐于天堂之上的神明们后那人类自我觉醒、自我主宰命运的时代。

他正是这样的矛盾,既现实,又理想,所以我的日记保存在他那里,一定不会遗失最后、最重要的……(其后字迹无法辨认。)

※※

记忆四来自于《秘史传说——传奇女王索菲娅》:

索菲娅女王是古保加利亚境内塞尔迪卡王国的国王,这个国度即为现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索菲娅女王的加冕是由于不可抗力的因素——国王战死,身为东正教圣索菲亚大教堂收养长大的修女,她当时还不足十六岁;然而将敌人杀死并且背回国王尸首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据当时还活下来、目击索菲娅从击杀敌人到登上王位全过程的士兵描述:

修女握起了沾血的刀刃,英勇无畏地冲锋陷阵。

她远比东征的十字军残忍,可能仅是为了生存,

然而不可抹煞她带来的胜利,吓破敌人的苦胆,

扛回了吾王的尸骸,让其避免遭遇蛮族的糟践。

旧主无子嗣,拥立修女为王乃其并肩的骑士们;

执剑之女王,于铁与血的簇拥中俘获了新人臣。

……

看来,下层民众对于这位新王还是比较不待见的;索菲娅显然也是明白自己以女人的身份当上国王会招来诸多非议,民心不稳。为了巩固统治,她选择了自诩为正义的征战。在短短七年不到的时间里,这位国王(年轻的小姑娘)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发动了席卷整个巴尔干半岛的“圣战”,她带来的胜利果实很好地满足了民众们的虚荣心和成就感,可是,连年征战带来的后果,便是国力日渐衰微,以至于最后的这次远征罗马尼亚的“圣战”惨败。除却补给不足的原因外,还有布朗城堡周围那潮湿阴森的环境以及城堡自身强大的防御反击力等。

值得一提的是,在索菲娅王的十二人骑士团里,有两位非常有特点。第一位是在这次征战前就出言劝谏的阿尔贝托,若非他在后方主持国内生产的恢复,这次远征绝对等不到索菲娅女王回归,国内就会发生饥荒甚至引起颠覆。另一位是索菲娅的贴身近侍诺阿,这位骑士自始至终都跟随在女王身边,而他的身世也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

在这次征战失败后,女王将王位传给阿尔贝托,她自己与骑士诺阿则都不知所踪。有人称,女王找到了上古异族打造的神兵,将弗拉德斩杀;也有人说,女王和诺阿隐居了起来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平淡生活;可笔者认为最靠谱、最合理的还是第三个传言——那一天,诺阿带回来的是替身,而不是女王,真正的女王已经把自己永远的留在了沙场,无生无死。

※※

误解与成见,往往会在世界上铸成比诡计与恶意更多的过错。

真相又是如何呢?正史没有这段的记载,因为索菲娅女王在位时间不足十年,国政也是其麾下有为的骑士阿尔贝托、法比奥等人处理的,她只是相当于一个机器,一个象征,或更加直白而残忍一些的说法——是个象征着国家、能带来胜利的战争机器,一具被冠以国王名义的傀儡。

尽可能少犯错误,这是人的准则;不犯错误,那是天使的梦想。

或许女王自己早就累了,其实,对于这一切最清楚的,还是诺阿。无论是那个时代的谁,都会承认一点:诺阿才是最亲近索菲娅女王的人。

※※※※※

每章一句《恶之花》:

古代的修道院,在那些大墙上,

一幅幅壁画展示神圣的真理,

其效果,既温暖着虔诚的心肠,

又减弱苦修生活的幽幽冷气。

当年,基督播的种子繁花满枝,

不止一位高僧今天已被遗忘,

他们个个把墓地当作了画室,

怀着一颗淳朴的心赞美死亡。

——我这坏修士啊,灵魂成了坟墓,

多少年来我在里面漫步、居住,

这可憎的修院,墙上依然荒芜。

懒惰的修士啊!什么时候我能

将我这悲惨生活的生动情景

亲手画成画儿,让我大饱眼福?

——《坏修士》

第55章 血池VS血池

K在这次救援行动中打着大前锋的位置,对于代价被戴安娜预支的他来说,只要他不使出最后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剩下任何情况他都可以从容应对。终于,在飞过两个院子留下无数血族尸体后,他找到了被困在古堡最深处的那座高塔里的先遣队员们。

“上帝保佑,能见到你们可真是太美妙了!”K开启无限弹制,将双枪飞掷出去。“双鹰回旋”的群伤能力不容小觑,不一会儿,一条通往先遣队员所占据的二楼长廊的血路就被打了开。

“K!”先遣队员里一位浑身带伤的黑人女兵惊喜地看着冲过来的K,把这里的情况连声报告给他,“K,你要是晚来那么一步,我们就绝对会全军覆没。现在莱纳和托尔金已经重伤到代价都支付不起了,我们只能这样围成圈坚守于此,寸步不移。”

K瞥见了人圈里被围住的两名重伤者,点了点头再度杀尽血族人海里,一时间,一楼大厅盛开了朵朵血莲……没过多久,后续部队也用突进式的三角阵跟了进来,与先遣部队汇合后,众人商议放弃讨伐任务,撤回最近的分部。

“没用的,戴安娜说过我们现在进来了,就不可能再出去;除非有人能够改变历史。”莱昂纳多将小萝莉安置好后,一个人裹着龙卷风冲到天上,想要飞出去。可却在内堡的城墙上端被无形的结界挡住,无论怎么飞都找不到出口……

之前那位特战部队打扮的美国佬不信邪,使用自己的超能力——钻地,想要从地底打通一条路过去,可是也碰得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该死!我们成瓮中之鳖了。”

“食物不可能支持我们度过这个晚上,怎么办?”

“难道就要交代在这!?我最多再支付一次代价,就不行了,你们知道的,我和莱纳他们一样……我的代价是自残啊!”

莱昂纳多也眉头深锁,虽然他的实力不弱于K,但他是队长,不能贸然进去和血族搏杀,他第一位要考虑的,还是众队员的安全。至于K?莱昂纳多可从来没有为这个话痨肌肉猩猩担心过一次!何况,他现在杀得不亦乐乎,而且就算背后有危险,也会被某支箭把风险给排除掉。

【等等……箭?我们队伍里没有人会使用这样的远程冷兵器啊!】莱昂纳多急忙向楼下瞧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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