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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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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若此说来,竟是春临生平之幸了!”韩元复笑道,“只怕我再怎么做也还是比不上你在她心里的分量罢!”

“今儿早上听人说御花园的海棠已经全开了,不如我们一会儿也去看看吧——”雪樱问道。

“还是别去了——”宁儿摇头道,“碰上毓琳她们,又是七嘴八舌一顿挖苦,你又不许我跟她们顶,我何必自惹不痛快呢。”

“可是不看也太可惜了——”雪樱兀自遗憾着。

“那——我们傍晚再去罢,也没什么别人,省好些是非——”宁儿合上书淡淡的说。

“也好——”

“格格,咱们准备着出门吧——”

宁儿看看外面的天色,点点头,“嗯。”

“穿哪件衣服呢?”雪樱开了箱子翻检着。

“好像有一个浅玉色的还是合穿的——”宁儿解开松绾着的头发,回头道:“你找找看。”

“嗯——是这个吗?”雪樱抖开一件问宁儿。

宁儿笑着点头,“是这个,果然还是很新的;——姐姐先来帮我梳梳头发罢——”

“戴什么不戴呢?”

宁儿打开妆盒,拣出一只钗来,笑向雪樱,“这上头倒有朵海棠呢!”雪樱看看,还是前些日子胤禩叫人捎来的,qǐsǔü钗头的两朵芙蓉玉的海棠做的甚是可爱。

一时收拾妥当了,宁儿在镜前看了看,雪樱笑道:“如今宫里都说你是越长越好看了,我整日看倒也不觉得,今儿这么装扮上了,方才看出些美人的范儿来。”

宁儿听她如此说,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儿愣,喃喃道:“不知道哥哥看见会怎么样...”

“说你是怪人,干个什么也是刁钻古怪——”胤祥不满的嘟囔着,“在哪也没见过这早晚去赏花的——究竟又是怎么个说法——噢,可是合了什么吉时了?”

“你一天不调侃我两句你就不安生——”胤禛瞥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赏花,方才能看到海棠的妙处,——倘或能够月下来赏,只怕更妙呢!”

“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花前月下的,不知道的人还要说些什么呢!”胤祥还是啰嗦没完。

“——哎,你干嘛敲我?”

胤禛收回扇子,笑道,“打的就是你这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说你多少回了,还是这么信口胡来!”

“这又是一桩怪癖了——这个天你怎么就揣上扇子了?!”胤祥说完赶紧闪开身子。

“谁也没要打你,躲什么躲!”胤禛说着追过去,胤祥一闪,往堆秀山后面去了。

“看你往哪藏!”胤禛笑着赶过去。闪过花丛,却看见胤祥痴痴的愣在紫藤架前。

“瞧你这傻样!瞧见什么了!”胤禛拍他一下,见他不理睬,便顺着他的眼神儿望过去。

这一望不要紧,胤禛登时也愣在了原地。

“姐姐,你看这个!”宁儿指着眼前的一枝。

“格格,你看,那个开的才好呢——一大串堆在一起!”雪樱指着树尖上的一簇。

宁儿含笑点头,伸开手去捧那如雪飘落的海棠花瓣。地上也已积了厚厚的一层花瓣,仿佛下雪。雪樱从树上摘起一朵花,在宁儿脸畔比着,半晌,笑道:“人常拿海棠比美人,我瞧着,这一树的花,也总比不过你去!”

宁儿扬了扬眉毛,“姐姐今天是怎么了,这样愿意夸奖我了!”

雪樱认真的看着宁儿说:“其实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美——”

宁儿调皮的眨眨眼,“比花还美?”

雪樱认真的点点头。

宁儿故做沉思的托着腮说,“那为什么这花不会害羞呢?”

雪樱戳着她的脑门子笑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说着,又看看那花,“不得了,真的是害羞了呢!”说着,指着那花芯里微微发红的一点给宁儿看,“你看哪!”

宁儿推她,“胡说!人家本来就是红的!不然怎么叫‘绛雪’呢!”

“怪不得叫绛雪轩呢!我先前还嫌这名字起的忒怪了,原来竟是这么个意思!”雪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边笑着。

忽然一抬头,看见树影后面似有人影晃动,“格格,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鬼!”

“可好像是男人!”

宁儿看了一眼,然而天色昏暗,看不大清,只道,“是又怎么样!”

“我们还是回去吧——如今天也不早了——”

宁儿答应了,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那树后的人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却又想不起来。

“爷,你怎么了?”钮祜禄氏轻轻推推胤禛。胤禛端着筷子却发起愣来。

“噢,没什么——”胤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碗,“来,吃饭!”

“爷?”钮祜禄氏笑说,“究竟什么高兴事儿,说出来,也让我们也乐一乐!”

“别瞎猜!哪里来的高兴事!”胤禛有些脸红。

“姐姐你瞧,爷这是怎么了,端着饭碗都能笑出声来,问了一句居然还脸红了——”钮祜禄氏笑向乌拉那氏道。

“我看四哥是命犯桃花了——”

“怎么又是你!”胤禛回头看见胤祥扬着眉毛进门来,皱眉笑骂,“不在家呆着好好吃饭,跑这儿来又给我胡说八道!你自己的桃花还没捣明白倒来管别人姻缘——”

一时大家都笑了。

“瞧你下午那副痴相——”一进书房胤禛就笑胤祥道。

“哟——你倒说我——你自己只怕比我痴的更厉害吧——”胤祥撇撇嘴,“谁见到那美人连路都走不动了?吃饭都能笑出声来?”

胤禛红了脸,骂他道:“再胡说我不客气了!”

胤祥凑过来低声道:“这下你可知道你日思夜想的美人在哪里了吧——”

胤禛忽然叹气,“只怕已经是皇阿玛的人了——”

“瞧你这气叹的——听见的人头发都白一半!”胤祥思忖一会儿,道:“倒也未必!宫里面女人那么多,兴许是今年刚选进来的秀女也说不定呢!”

“是又怎么样!总之她是宫里的人!是什么人有什么所谓!总之是无缘了——”

“哎呀呀——哥哥,原来你——也是个多——情的人——”胤祥阴阳怪气的唱了这么一句戏文,“我怎么从前没看出来呢!”

“去你的!”胤禛被他这一句怪腔怪调的唱腔逗的笑出声来,自嘲道:“现在真的是‘望美人兮天一方了’——”

“是‘满城春色宫墙柳’才对吧——”胤祥捅捅胤禛,“不然我明儿去给你打听打听

 31、 相思 。。。

究竟那美人的名号,替你解解这个相思之苦?”

“就你?”这下轮到胤禛撇嘴了,“看皇阿玛怎么收拾你!”压低声音道,“你不会是想当第二个胤礽吧!”

“看你说的!”胤祥一把推开他,“要当也是你当!为了那个美人害相思病的是四哥您吧!”

32

32、 惊艳 。。。

“元复啊,”康熙问道,“宁儿的病近来怎么样了?”

“回皇上,格格近来悉心调养,已好多了——”韩元复躬身答道。

“那就好啊——”康熙点头道,“宁儿也像她哥哥,自小多病,这两年辛苦你了——”

“微臣惶恐——”韩元复腰躬的更深了。

“大人——”雪樱笑着奉上茶,“今儿这么高兴了?”

“我不是天天都这个样子吗?”韩元复笑道。

“听说今天皇上找您问话了——”

“是啊,——皇上问你们格格的病来着——”

宁儿笑起来,“这两年多亏你了,为我省了太多的麻烦——”

“哎——”韩元复伸手止道:“别急着谢,万一穿了帮,将来欺君之罪我也得一样顶——”

宁儿笑笑,“知道你怕当初就不找你了——”

“哎——”韩元复也笑了。

“不过你这病的也太久了——总得有好的一天吧——”韩元复合上盖碗,“这脉案日复一日,将来查也得有个交待啊——”

“我还真是不那么愿意好呢!”宁儿笑道,“现在这样挺好的,差不多的礼数都能省了,深居简出也不用担心被人打搅,想干什么都自在的很。”

“下个月就是万寿节了,只怕到时你的病是不好也得好了——”

“哥——”胤祥一脸坏笑的进门来,“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你能带什么好东西来?!”胤禛笑道,“八成又是闯了祸,叫我给你圆场子吧!”

“哼——我就整天闯祸!就你是整天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胤祥假装生气,把一卷东西撂在桌上。

“我倒要瞧瞧——”胤禛展开画卷,愣了一下,“你从哪里得来的?”

“嗨——当铺呗!我差人打听了,上次那家铺子倒了以后,原先的主顾都捣腾到临街的一家去了,去了,果然就找到东西了!”胤祥也凑过去,“我看这人是越来越美了——你就真不想试着打听打听这人的来历?”

“没听人说‘万事皆缘,随遇而安’吗?”胤禛收起画卷依旧藏在桌边的机括里:“倘或有缘呢,自然是要知道的;倘或没缘呢,任是怎么打听也没有用的——”

“这两年,你总也收了有二十来幅了吧——真人都见过了,还这么在乎一张破画儿!”胤祥笑笑,“不知你情重如此——”

“真人恐怕是没缘了,还就这几张纸还是与我有缘的——”胤禛感慨一声。“我还不得收好喽——”

“唉——别泄气呀——日后若是抱得美人归,到时可别少我的一杯喜酒哟——”胤祥用肩膀顶顶胤禛。

“你就做梦吧!”

“今儿穿什么呢——总不至于还是那几件素的吧——”雪樱递过花铲看宁儿极仔细的为花儿翻了翻土,把硬结的土块轻轻压碎。

“那自然不能——皇阿玛的万寿,一年也才一次,既出的这个门,就该做一次扬眉吐气——”

“说的是——”韩元复含笑接茬道,“今儿可是好日子呢——”回头瞧一眼窗台上的花盆,话里有话的说,“这花儿养了多日,总也有要开的一天——既开,就开它个惊天动地倾国倾城!”

“那就这一件了吧——”雪樱说着从柜中翻出一件珊瑚色缎绣花蝶的,“上月做好了,嫌太艳了些,总也没有要穿,如今可倒有用场了!”

“这两年都没有穿过这样鲜亮的——从前在家的时候倒是常爱穿红的——”宁儿笑了笑,“不知现在这样穿会是怎样——”

“不如赶快换上吧——这时辰也不早了——”雪樱在一旁忙不迭的催。

宁儿自去里面更衣,韩元复捧着茶碗望着窗台上那含苞欲放的蓓蕾,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毓宁格格,可准备好了——”

“玉岚姑姑,”雪樱忙行礼道,“格格正在更衣,马上就好——”

“请格格尽快,这里各处的格格们都已经好了,一会儿鄂公公会亲自来领各位至太和殿——”玉岚在外说道。

“有劳姑姑——”宁儿更衣完毕,出来笑向玉岚道。

玉岚见宁儿如此装扮不禁一愣,随即笑道,“格格今日果然端庄非常,——听闻格格病了许久,今日看来格格得已在大节痊愈,也是宫中一大幸事——”

宁儿微笑道,“难得姑姑每日操劳,还记挂毓宁的病,毓宁心里感激不尽——今日匆忙,改日再请姑姑过来用茶。”

玉岚谢过去了。

雪樱笑道,“我说的吧——今儿不知要有多少人要看的目瞪口呆呢!”

宁儿推她,“姐姐不要再取笑我了,”又皱眉道,“待会儿碰见毓琳她们还不知怎么嘲讽我呢!”

“格格何必在意!”韩元复顿一顿盖碗,“贵贱高下在人心而不在说辞,格格只要谨记一心坦荡,今日大大方方的去赴宴,高下之论,日后自见分晓——”

宁儿点头,忍了半天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我哥哥今日一定也在殿上吧?”

韩元复搁下茶,笑道,“差点忘了——今日在殿堂之上,见到你哥无论如何也要记得不可忘形失态,——稳稳当当过了今夜,只怕你们兄妹团圆就指日可待了!”

宁儿一笑,脸上掠过一丝光芒,那醉人的表情让韩元复呆了好一会儿。

“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都平身吧——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康熙喜气洋洋的挥手道。

宁儿抬头,看着自己皇阿玛和蔼的笑容不禁微微一笑。

这笑让康熙心头一震,回头悄声问身后的李德全,“那穿红的是——”

“回皇上,那是毓宁格格——”

康熙一惊,“宁儿不是一直在阿哥所养病吗?怎么——”

“皇上忘了?前儿韩元复大人不是刚回了说格格的病已经大愈了——”

康熙的表情顿时由惊讶变做了赞赏,“两年不见,想不到这孩子竟出落得如此模样——”说着捻须点头,又称赞了几声。

“皇上,要不要——”李德全察言观色的试探道,说着,指指康熙面前的一桌上席。

康熙立即点头,“赐宁儿上席入座——”

李德全立刻大声宣道:“皇上有旨,赐毓宁格格上席入座——”

顿时整个殿堂的目光全都聚到了这个珊瑚色的修长身影上,一时间,安静的大堂之上,只听得一片“啧啧”惊叹之声,几乎所有的人都为这惊人的美貌和无上的尊荣折服了。

“四哥——”胤祥轻轻捅捅胤禛,“四哥你没事儿吧——”李德全一宣旨,只听得胤禛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就彻底呆在那里了。

半晌,胤禛方才透过一口气来,依旧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宁儿。

“喂——四哥——”胤祥捏起筷子,狠狠的在胤禛的手背上敲了一下。

“嗳呦——”胤禛痛的哆嗦了一下,瞪了胤祥一样,“干嘛——”

“我再不使点狠的,恐怕你今晚上都别想扭过头来了!”胤祥皱眉道,“这下你可知道你的相思病为谁得的了吧!真是冤家路窄——什么事儿嘛!”

“什么冤家不冤家的——”胤禛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根本没有办法把目光移开宁儿一寸。“哥——”胤祥不高兴了,“拜托你醒醒!那丫头可是你妹妹哟——”

“啊——”胤禛毫无意义的应着,胤祥说的是什么,他压根儿没听进去,眼前只有一片辉煌的五光十色,令人兴奋的眩晕。

胤祥皱眉无奈的摇摇头,“往日里好好的,怎么忽然痴起来比谁都厉害——哪有人像你这样嘛——”

其实他说的不全对,殿堂之上和胤禛一样忽然变的痴哑的举目可见。三阿哥素日出名的稳重,此时连筷子都抓不住,霹雳啪啦的掉在地上,方才红着耳根去捡。半张着嘴愣在那里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宁儿却不理会,只是悄悄的瞥一眼席下,只盼着能看见胤禩。胤禩此时却始终不敢抬头,深知此时宁儿是出了大风头了,这一屋子的惊叹声,却只让他喜忧参半,喜的是宁儿这两年终究平安长大,忧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好像那些直勾勾的目光仿佛已经将宁儿从他心里夺走了一半。

康熙也看出了席间的异样,轻咳一声,有些得意的笑道,“怎么你们一个个平日都夸口见过大世面的,如今看来不过这般没有识见嘛!”

众人一时都笑了,殿上方才稍解刚才的尴尬局面。

“哎,胤祥——”胤禛一路追着胤祥,胤祥却走的更快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胤禛好容易追上他,拉着他气喘吁吁的问。

“我怎么啦?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是什么毛病!”胤祥气呼呼的甩开胤禛的手。

“我?我没怎么——”

“没怎么!你瞧你今晚上那个失态的样子!”胤祥转身又要走。

“我——”胤禛眼前又浮起宁儿明媚的脸庞,不禁又痴痴的笑了。

“你——”胤祥狠狠的在胤禛胸口推一掌,“你真是气死我了!”

“有什么好气的——”胤禛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我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是我们的妹妹——”

胤祥看着胤禛眼中迷梦一般的神色深深的叹口气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她可是我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呀——何况她还有胤禩这么个亲哥哥——”后面这一句说的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胤禛的梦幻似的。

“那有什么关系——”胤禛仿佛没听懂似的,幽幽的笑着,“我们如今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

这下,胤祥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姐姐——”宁儿见毓琳从面前过,忍者气行礼道。

“哼——”毓琳狠狠的瞪了宁儿一眼,回头对自己的丫头讥讽的说,“那个贱丫头也敢穿红的!不看大家都在怎么瞧她呢——”声音大的足够让宁儿听见。

宁儿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雪樱也怕出事非,忙牢牢的拉住她。

那丫头倒还厚道,“我看着也还好——您瞧大家也都赞呢——”

“哼——是呀,那些男人们一个一个都流口水呢——”毓琳更上扬了一个调道,“当年她额娘不就凭着这身贱功夫才从个奴才摇身一变就成了主子了——”

“啪!”

没等她说完,宁儿早挣开了雪樱的手,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你这个小贱人——你敢打我——”毓琳恼羞成怒指着宁儿的鼻子就骂。

“我怎么就不敢——”宁儿又扬手,“打的就是你——”,雪樱见势不好忙赶上去拉住。

毓琳见宁儿被雪樱拦下来,一时心生恶计,“噌”的拔下一只尖细的钗,“不就是仗着这张臭脸吗,处处与我要强!看我今儿不——”说着就朝宁儿的脸颊上划过来。

雪樱惊呼一声,忙伸手去护。

“哎呦——”

只听得雪樱一声惨叫,手背上已被那尖尖的钗头划了长长的两个口子,一时血流如注。宁儿握着雪樱的手流泪道,“姐姐你怎么样——”说着抽出手帕就替她扎上。

毓琳见一计不成,气急败坏,抬腿向宁儿腿弯就是一脚,宁儿哪里防着她这一手,“嗳呦”一声就跌坐在地上,连雪樱都带倒了。

毓琳待要抬脚再给她一下,

“住手!”

玉岚姑姑一面赶过来喝止道。“谁容许你们如此放肆!”

一面验看着雪樱的伤口。

“明明是她放肆出手在先——”毓琳见势不好,恶人先告状。

“不要再说了!”玉岚严厉的看了毓琳一眼,“秋菱!立刻带你们格格回去!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你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凭什么指使我们!”毓琳盛气凌人的站着不动。

“没错,我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可是格格若是坚持和我这个奴才过不去的话,只怕明天我去回了娘娘,大家都不会好看!”玉岚听得她说话嚣张,起身毫不让步的说。

毓琳听得要上报,自知理亏得不着便宜,方才“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格格可有受伤?”玉岚关切的问道。

宁儿含泪摇头道,“我没事,只是雪樱姐姐——”说着拉着雪樱的手又哭。

“不妨事的,只是皮肉小伤,上些药就好了——”雪樱安慰道。

“都是我的不是了——”宁儿还是流泪不止,况且腿上着了毓琳一下,始终是痛的。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明儿我去回明了娘娘,也让她管管这个嚣张的毓琳——”玉岚想起毓琳嚣张的模样依然气不打一处来。

“别——”宁儿忙拦她,“究竟只是小事口角而已,何苦劳皇额娘操这个闲心!况且我也不是没错——‘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咳——”玉岚叹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额娘是一个脾气——殊不知这‘饶人’也是要看人的,你纵的她一时,只怕她将来误你一世呢!”

33

33、 圈套(上) 。。。

“额娘,你看——”毓琳把脸凑过去给惠贵妃看。

“没怎么样啊——”惠贵妃瞧了瞧,“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说清楚!”

“还不是毓宁那个小贱人!”毓琳咬牙切齿的说,“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居然敢跟我动手!额娘,你要是再不管,她就真的骑到我头上来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凭她——”惠贵妃啜着茶。

“额娘——您哪里知道——那天皇上的万寿宴,整个大殿都盯着她看,皇上还赏了她上席就坐——她可出了大风头了!——”

“这我知道——她额娘当年这几招,再熟悉不过了!”惠贵妃轻蔑一笑,“只是我就不信这一家还真的就代代都出美人了——”

“那就叫她来啊——看了就知道了——”毓琳撅着嘴,“瞅见她那张狐媚的脸就来气——”

“哎——”惠妃伸手止道,“说话小心!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就是在怎么也改不了!如今她得了势,更是要当心,不然吃亏的恐怕就是你了——”

“额娘——你到底管不管嘛——”毓琳着急了。

“不忙——”惠贵妃搁下茶碗,幽幽一笑,“等等,自然有的是机会——”

“皇上——各蒙古王公已在殿外候着了——”

“宣——”

“爷——”

“怎么样?究竟有没有弄清楚东西的下落——”胤禛有些着急。

“有——只是——”

“说!”

“奴才刚查了——那个帖子被卷在那幅画的后面,路上被掉了包,拿回来的就只有画了——”

“混帐!我问你帖子究竟下落何处!”胤禛似乎已经气急败坏了。

“如今尚未查清——”郑树越说声儿越小。

“没用的东西!”胤禛跺脚,“回头再收拾你!”

“爷——”李卫一路小跑进来。

“又什么事儿!”胤禛皱着眉。

“爷——奴才刚才打听清楚了,帖子如今落在——”李卫说着四下一瞧,又咽回去半句。

胤禛着急,“快说呀!”

“如今在——”李卫咬牙道,“在八爷手里——”

“咳——”胤禛跺脚,“这可真是——”说完一甩手就进门去了。留下李卫和郑树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哥——”胤禟拍拍桌上的帖子笑道,“这下可就将了老四的军了——”

胤禩笑笑,又摇头,“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制服了,就不是老四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捏着这个东西,的确足够要老四的命,”胤禩晃晃手上的纸片,“但要真正的扳倒他,却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否则时机不到,只怕反而被皇阿玛疑心,到时候,吃亏的就是咱们了。”

“却不知胤禛现在手里还捏着什么,至今还按兵不动——”胤禩皱眉,“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胤禛还有什么杀手锏握着始终不动,只等我们一有风吹草动,就放出来杀我们个片甲不留!”

“不能吧——”胤禟瞪眼,又摸摸下巴,“这么要命的东西都在我们手上了,他还能有什么——”

胤禩摇头,“我哪里知道——总之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觉得这事没看上去那么容易——”

“哥,您先别急——”胤祥看着胤禛不安的踱来踱去,宽慰道,“不过一张名表而已,就是真的到了老八手里,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那名表里的人个个都干系重大——”胤禛咬牙道,“皇阿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以我清心寡欲不从党争,如今倘或这帖子到了皇阿玛手里,这一正一反,我有几条命去宗人府折腾!”

胤祥也沉默了。心想此次果然要命。只好自己嘻笑,“总之宗人府我是呆惯了的——只求还让我住原先那屋子,夜里起来也方便些——”

“亏你还笑的出来!”胤禛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抄家灭门的祸事啊——”

胤祥收起了哂笑,“哥,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人家现在捏着咱们的软肋,能有什么法子!”

“难道我们就不能找找他们的软肋?”

胤禛“哼”一声,“要有早有了!还愁什么!我看不如先找找看怎么自保吧!对了,你来究竟什么事儿?”

“哦,漠北的蒙古王公都到了,皇阿玛身体欠安,让你代为召议呢——”

“这下可好了——”韩元复兴冲冲的跨进门来,却看见宁儿跪坐在地上啜泣,“怎么了——”

雪樱朝隔壁努嘴,“还不是她!见面就要有是非!”

“她不过嚣张的这一时——”韩元复劝道,“将来的事都说不定呢——何必生这闲气!”

“我的花儿——”宁儿低着头哭,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花盆被砸的粉粹,好容易结出的花苞被踩的稀烂。

“格格——”韩元复拍拍宁儿的肩,“格格——”

宁儿只是哭,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

韩元复伸手聚拢地上的土,从身边取一只香炉来,倒空里面的香灰,将土重新培好土,,将花根载在盆里,“你看——这根不是还好好的吗——将来一样可以开出花来的——

说完,韩元复用衣袖擦擦宁儿脸上的泪,

“真的可以吗?”宁儿揉揉眼睛,回头问韩元复。

“你信不信我?”韩元复笑笑。

宁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韩元复笑道,“哦,还有个好消息带给你——”

宁儿抬头眨眨眼,“什么好消息?”

“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你哥哥吗?”

“大人,这边——”小礼子一路提灯引路。

“嗳——”

“大人,到了——前面走几步就是阿哥所,此后奴才就不奉陪了,奴才自回御药房等待,一个时辰以后,奴才自来接大人。”

“这个自然——只是——”

“哦,大人不必担心,一会儿进门,奴才自能应付。”

“小礼子?”雪樱正要关门,“怎么这会儿陈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正是——陈大人有要事——”说着,来人便进了门。

雪樱见来者有异,刚要拦,却见他大步进屋了。

“哥——”

“宁儿——”

雪樱立即跟过去,就看见宁儿拉着胤禩的手。

“哎——”

“嘘——”小礼子忙止住,拉她出来。

“这到底是——”雪樱一脸惊愕。

“今儿的事儿你就别问了,也千万别说出去了!”

“哥——”宁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胤禩的腰。

“宁儿——”胤禩搂着宁儿的肩,含泪笑道,“都长的这么高了——”

“哥,”宁儿靠在胤禩怀里笑,把眼泪都洇在胤禩的衣襟上。

“这两年,委屈你了——”胤禩半天哽咽,却只说出了这半句。

宁儿撅嘴,“你见我怎么只说这么一句——”

胤禩笑笑,“那你想听哥说什么——今儿都说给你——”

“说说你,说说我——说什么都好,就只不要说这些年——”宁儿又流泪了。

“看着你好好的,长的这么高了,只是太瘦了些——”胤禩把着宁儿的腰,觉得衣裳下面只有消瘦的一把骨头。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宁儿环着胤禩的肩,笑道,“是想我想的?”

“怎么还像个孩子!”胤禩轻戳宁儿的脑门,“宫里头泡了两年多,也还是没把你泡成熟些!”

宁儿不说话了,只是紧紧的靠着胤禩,“一个时辰若是有两个时辰那么长就好了——”

“今儿见那些蒙古王爷,可有什么新闻?”

“咳,还不是那么些事儿——这些个蒙古人,用也得养,不用还得养着!如今又琢磨着跟皇上要我们家的公主了!”

“咳——这也轮不到你愁——”胤祥一笑,“昨儿我倒听说个新闻——老八昨儿偷偷去瞧她妹妹了——”

“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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