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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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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不知为何,渐渐有些心虚,“呃,不是漪君的事——”他竟忽然有些不敢正视他。

“那是什么事?——”胤禛不明就里,看着他,端起药碗,自己呷着药,想要压住那不听使唤的咳喘。

“是——”胤祥狠咬了一下嘴唇,抬头看着他,“我,想跟你说一声——我,”他皱了一下眉,舔一下下唇——其实并不嘴干——“我想娶映雪——”

没等他话说完,胤禛哇的一下将刚刚饮下的药汁翻吐出来,震胸擞肺的吐了一场,硬是将那药汤连着之前进的解暑药汁都抖了一干二净,这边贺永禄他们忙进来伺候着,打水拭面,清了地上的污迹,好容易消停下来,胤禛只是倚在床栏喘个不住。

“四哥?——”胤祥也有些慌了手脚,他不知道胤禛这么大的反应是自己的那句话,还是刚下的那碗药。

“朕,朕没事——”他说着,眼圈儿微红,脸色却一阵阵的发白,“你——你刚说你要——”

“我说我——”胤祥已经犹豫了起来,“我说我想娶——”

没等他说出那个名字,胤禛却摆手止住了他的话,“朕知道,知道了——”他看着他,声音微微发抖,“你是该娶——她,你须对得起她——”说着他掩口又咳起来,闭目微微镇定,他摆手,“朕,朕都知道了——”他回身向里,不再看他。

胤祥忽然觉得有些木然,他不是急不可待的想要他知道他的想法吗,可是现在他却开始后悔了,他或许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吧?——

他退出屋子,心里有些沉重。

“四哥?——”他忽然又迅速的折回屋子,——这是胤禛始料未及的,他一惊,回了头。

胤祥却愣在原地。

他看见胤禛已是泪流满面。

他没想过,他的决定会令他那么痛苦。

这一下,就是看见胤禛表情的那一瞬间,他彻头彻尾的觉得,自己那晚的决定,是个错误。

望着氤氲的水汽,宁儿却呆呆立在屏下,整晚的想着胤祥跟他说的话,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那儿仿佛还留着胤祥嘴唇的温度——她会成为他的女人,她的嫔妾——她的十三哥呵!她曾经敬佩过、爱戴过的哥哥,她却要成为那个与他共枕同眠的人——

她胃里一阵纠结的痛楚。

可是,她已经没得选,或者是他,或者,就是那个杀光了她的所爱的人,她很清楚自己肯定不要什么。

或许,天无绝人之路,或许,她还能有机会离开?——

至少胤祥不懂逼迫。

她叹息着,解开了衣裙,踏入了那个已经不太温热的水盆。

胤祥不是她的亲哥哥,他,是可以爱的。

她淋湿自己的头发,把身子没在微醺的澡水中,她反复的催眠自己的感受,胤祥,是可以爱的。

她必须把自己托付给他,或许,就是在今夜。

“映雪!——”胤祥轻敲,但等不及她来应门便顾自推开了屋门。

看着屋里微微的水汽和暧昧香氛,他意识到自己又来的不是时候。

“我,我有话跟你说——”胤祥听见她在屏的那边安静的等待着。

胤祥走近屏风,背靠着那屏,轻声说,“我,我今儿去见他了——”他没说他的名字或是称呼,只是用了这样一个含糊的人称,仿佛这个蹩脚的角色可以因为称谓的模糊而真的变得无所谓。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几次张嘴又尴尬的闭回去。

听见淅淅沥沥轻微的水声,还有衣带悉娑的声响。

胤祥觉得自己没法再思考了。

他盯着地面,看着她赤着的双脚在地面踩出一个一个小小的湿印,她朝他走过来——他慌乱的一瞥之瞧见她抱着单薄的内衣,遮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圆润的肩膀,玲珑的锁骨,雪白的腿弯,她暴露在外的每一处细节,都叫他感觉窒息。

他转身,“我,我待会儿再来罢——”他说着,却没力气挪动步子。他觉得自己太阳

 123、 托付 。。。

穴在狂躁的跳动着。

腰间一阵湿热的发紧。

宁儿的手臂环上了他的后腰,在他的胸□握着。

他能感觉到她湿漉漉的胸口正贴着他的脊背,她细巧的膝弯微微的顶着他的小腿肚。

他脑子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会想,什么也不知道想了。

他的血在燃烧,烧的他浑身滚烫,胸口都要闷炸了。

她在他微敞的后领口印下一个湿热的吻。

他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烧起来了,他用力的分开她的胳膊,不顾一切的推开她的围绕,又不顾一切的把她圈进怀里,死死的抱住。

他已然疯狂,他将她压在身后的屏上,厮杀似的吻她,炽烈的像一团长着利刺的火苗。

屏风吱吱嘎嘎的跐着地面,先是后退,然后经不住他们疯狂的张力,轰然倒地。

胤祥已经刹不住闸了,他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牢牢的压着她,不管那倒塌的围屏,继续朝她的方向进逼着,她被迫向后退着,倒着,直到脚跟触到那巨大的木桶,再也无法无路可退。

他还是越压越紧,宁儿身上的水汽洇湿了他的衣袍,隔着紧贴皮肉的衣衫,他们的身体已然将要连为一体——

宁儿沾着水珠的脊背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更加狂热,他的吻开始繁复,他吮着她的肩窝——她皮肤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叫他情不自禁的贪婪。

宁儿震颤起来,她的身子变的滚烫,她知道,她就快要不属于她自己了。

她颤抖着,抽开了胤祥的腰带。

胤祥颓然倒下。

他瘫坐在她脚边,双手依旧扣着她身后木桶的边缘,紧傍着她的腰侧。

她不知所措。她六神无主。

就只是这样吗?她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抵押交送给他。

她慌乱中捧起胤祥低垂着的头颅,才骤然惊觉他竟然在落泪。

她捧着他的面庞——那曾经多么英武坚毅的一张脸,竟然因为满面的泪痕显得格外憔悴疲惫。

她俯身,轻轻的回吻他,试图安慰他莫名的恐慌,可是他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却躲开了她的吻。

“我——”他竭力地避开不看她□的身子——再多一眼,他根本没法抗拒那送上门来的诱惑。他嗫嚅着,“我今晚来,是想告诉你——”

他知道她看着他,茫然的等候他的宣告。

“我,”他低头,垂泪,声音更加细小,“我,——我不娶你了——”

他的手先是感觉到了她剧烈的震颤。

她在哭,痛彻心扉,连喘息都快要不能够,却没有一点声音。

他搂她的肩在怀里,替她遮住越来越冰冷的身子,陪着她,一起落泪。

124

124、 退缩 。。。

“姑娘,上车啦——”香巧催着,外面车子已经打起了帘子。

宁儿登车之前看了一眼前面,胤祥扶着漪君上了前面那辆——她知道自己昨夜的一切都会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他胤禛,她真的不配做一个真正的妻子,哪怕是侧室都没可能吗?

到了园子里,胤祥始终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真的就只是家里一个普通的丫头。

宁儿躲开人,自己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止也止不住的掉下来。

他甚至都已经有了那样的决心,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让她成为他的人。

宁儿靠在自己的床边哭的喘不上气——难道除了他胤禛,她连别人的妾,都做不了吗?

门上吱呦一声。

“我——”胤祥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话还没说完,手在背后合上了门扇,又拴紧了门闩。

宁儿擦了眼泪,站起身来。

没等她明白,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胤祥的怀里了。

胤祥紧拥着她,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宁儿挣脱他,背过身去默默的哭的伤心。

“是我对不起你——”胤祥走过去,手臂圈住她的肩。

宁儿摇头,推他,直到门口,拉开了门闩。

她要他走。

胤祥背靠着门,抵着门闩。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我是下定了决心要娶你,要你做我的女人——”胤祥望着她,望的很深,“可是我——”他痛苦的叹口气,“我受不了他比我更可怜,受不了他那样看我——那种哀怨——”他抬起头,“他,他比我陷的还深——”

宁儿只是低着头哭着,听到这儿,抬头看他,在他手心问,——那你呢——

胤祥看着他,心碎的眼神叫人看了肝肠寸断——

“我——”他垂下眼睛,“我——有昨儿那一夜,就够了——”

宁儿只是背过身掩面而泣。

胤祥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从后面裹住了她的身子。

“我只求你——”胤祥抚摸着她的肩,“无论如何,到底——好好跟他——”

宁儿转身,狠狠的扬手下去,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要他记住,这要求多么无耻,多么可怕,多么没有担当。

“今儿这么大的雨,还叫她来么?”贺永禄试探的问。

胤禛推开面前成堆的折子,点头,“叫人去接吧——用朕平常的那顶小轿——路上崎岖了些,小心别出差错。”

“瞧你,昨儿——和胤祥吵嘴了?”胤禛故作轻松的调侃着,“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

宁儿笑不出来,捧着杯子拼命的灌茶水好掩盖自己眼里闪动的泪花。

“胤祥他——有时心直口快惹人恼,有时又心想嘴不说硬撑着——”胤禛试图尽全力来纠正自己跟她的角色差距——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再是男主角,他勉强笑笑,“你多担待他些罢——”

宁儿的茶水微微倾泼——他且有这样的心思,为何胤祥竟是那样的不通情理!

可是待她抬头,却分明瞧见胤禛眼神里的不忍和痛心。

她有点受不了,她恨透了他——就是因为他,要她一次次的被迫退向自己不爱的人,又一次次的被这些人放弃——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迫,进入他的领地,然后,他用他的柔情蜜意腐蚀掉她的抵抗。

不!

她摔掉了茶杯,哭着跑出了他的屋子。

“映雪!——”胤禛只是震惊,他没想到只是一句这样的话,竟招致这样大的反应。

宁儿哭着跑进雨里,胤禛追到门口,已见不到她人影——深柳堂周围密布的柳荫在这样的雨夜显得更加阴暗。

“皇上,追吗?”贺永禄看着胤禛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胤禛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还是叫人通知胤祥罢——要快!她要出事,拿你们是问!”

“映雪!——”胤祥连伞也顾不上,一路奔出来,一路喊着她的名字。

“这么大个园子,怎么找!”他又急又担心,“她会不会——”他想一想就心惊肉跳,自己对她实在过分,换作是别的女孩子,要不寻短见也难。

“爷您别急,”顾小川喘匀了气儿,安慰他,“映雪姑娘进园子也没几天,这地方不熟,跑也跑不远,肯定也出不了深柳堂这么一片儿,我们只需分头在这里仔细找就是了——”

胤祥想想也是,且不说园子大,光是深柳堂这一带,这半年已经就是大变了几次模样,胤禛自己都未必能辨清四下方向,更别提这个映雪了。

“走!”胤祥匆匆赶路。

“爷?——伞!——”顾小川把个打伞要遮住他。

“罗嗦!”胤祥撇下他,自己顾自走开了。

“皇上!——人,找到了——”贺永禄轻声汇报。

胤禛几乎条件反射的从书桌后弹起身来,几步就要出门。

“皇上——”贺永禄忙着招呼外面候着的备伞照应。

胤禛才出门,只遥遥在柳丛深处,瞧见胤祥的背影——怀里,抱着那个熟悉的瘦弱身躯。

“爷?”顾小川过来瞧着胤祥,瞧着福晋漪君在,欲言又止,递个眼色给他。

胤祥心知是映雪的事了,刚要起身,犹豫一下,又坐下,看着漪君,笑笑,“来,把药吃了——”

漪君按住他端着汤匙的手,虚弱的笑笑,“我不碍事,你还是先去看她罢——”

胤祥瞧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酸楚,“我去看哪个?——你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可看的!”

漪君瞧着他的脸色,勉强一笑,“我这个身子,我自己晓得——这些年只是给你添苦恼;好容易看见你身边又添个人,往后我也好安心了——”

胤祥越发不忍,“别乱说——我有你就够了——”他握住漪君的手。

漪君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今生对不住你——只会叫你替我操心;映雪是个好孩子,模样好,脾气也乖顺,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你就听我的,收了她吧——”

胤祥拍拍她的肩,深深叹了口气。

“爷?您——”顾小川看着胤祥在门外站了好些时候,却又不进门去。

“算了——”胤祥摇头,“我还是回我那里去吧。”

“十三爷——”顾小川摇头,“映雪姑娘病了这几天,您真的一眼都不瞧去?——”

胤祥咬着嘴唇,“不瞧!”说完下很大决心似的走出了院子。

“姑娘,你先坐着,”贺永禄轻声道,“皇上就来了——”

宁儿点头,才坐稳,胤禛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却犹豫好一会儿才进门。

宁儿起身要行礼,被胤禛手中扇子一摆,“你病才好,歇着就是了——”

胤禛坐下,也没看她,半晌方才问一句。“身子还好?”

宁儿点头。

“朕听说——”胤禛艰难的开口,“听说胤祥就要娶你过门了——”

宁儿不吱声,胤祥已经四五天没见过她的面了。

“朕还有好些话想说——”胤禛哀伤的说,“只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他忽然抬头瞧着她,“今儿,你就晚些回去,朕想再和你多坐一会儿——你看,可好?”

宁儿点头,却不住落泪,胤祥根本就是放弃了她,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你不愿意,就算了——”胤禛递手帕过去,有些慌的看着她哭,“朕这就送你回去——”

宁儿哭的更伤,并不接手帕。

胤禛见状,起身替她拭泪,又捧起她的脸。有些恍惚的说,“朕,真舍不得叫你走——”

宁儿啜泣的厉害,只觉一阵发晕,坐不住忙着捉住案沿,却已是错乱,捉住了胤禛的袍带。

胤禛上前一步,将她靠在自己心口,“别走——”手指渐渐抚摸上她的头发。

“四哥?——”胤祥忽然进来将他一惊。

“什么事——”胤禛放开哭的双眼红肿的宁儿,有些慌乱的看着忽然闯进来的胤祥。

“呃——”胤祥也有些错愕,“我送这个——”他把一个匣子放在案头,是军机刚到的密折。

“你,刚好接她回去——”胤禛看着宁儿。

胤祥却面无表情的说,“我还要先去和张大人说些事情——不方便接她——”说完便低头出门。

不敢看宁儿的表情,背过身也觉得出她眼里的轻蔑和恼恨。

“那朕再派人送你回去——”胤禛又瞧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你不舒服么?——”

宁儿摇头,“我不走了——”

她蘸着茶水在几案上写。泪水又满盈上来。

“这怎么好——”胤禛摇头,“胤祥会怪朕——朕这就叫人送你——”

宁儿反手关门,抵在门板上。

胤禛竟忙乱的方寸大失,他心口突突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皇上?”贺永禄轻声试探,“人已经服侍睡下了——”

“哦,”胤禛抬一下头,然而又埋头在折子堆里,“等醒过来,该送药送药,该送饭送饭,总之你们按规矩伺候就是了——”

贺永禄皱眉,“敢问皇上——按,谁的规矩——”

胤禛有些烦躁,“按规矩就是按规矩!——这些你还来问朕!”

“嗻,奴才明白了。”贺永禄出了门,看见一旁御膳房的小卓子躬身等着,他掸掸衣袖,“映雪姑娘的起居统统都按答应小主的规矩来,告诉下头,都给我用心着点儿,出了差错,我这里就第一个不答应!”

“妹妹呵,不是姐姐我多心多事——”乌拉那氏挽着钮祜禄氏的手,“皇上的事虽说我们女人家管不得,但是像昨儿,也究竟有些离了格——”

“姐姐,我——”钮祜禄氏摇头,欲言又止。

“你有话只管说——”乌拉那氏推她,“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是——”钮祜禄氏方才点头,叹道,“自打宁丫头不在了,皇上一心里就只有这么个江山,每日殚精竭虑的,一腔心血都扑在这折子堆儿里,我们,任是谁也没个奈何——”钮祜禄氏轻声说着,眼光却望着深柳堂那丛碧柳,“四爷心里头苦,却又跟我们说不出——不如,”她看着乌拉那氏,“这一次,就由着他罢!——这丫头若是真能叫四爷心里痛快,我心里也没什么可委屈的了——”

“你呀,是越来越不像你了!”乌拉那氏皱眉,“我是想你劝两句,把她安置安置,好歹有个名目,别叫人说什么——”

“姐姐说的是——”钮祜禄氏方才收起脸上的忧伤,“我去办就是了——”

“哎——”乌拉那氏拉住她,“什么时候,也领我会会她,我倒是一直都想瞧瞧她究竟和宁丫头有几分像——”

125

125、 归宿 。。。

“主子?您起来吃些东西罢?”小丫头轻声唤宁儿。

宁儿挣扎起身,只觉得一阵发晕,头痛的厉害。睁眼却不辨眼前的物景。

看着宁儿四下打量,小丫头主动说,“主子,您在眠枫轩呢——”她又指指窗外,“那面对着,就是深柳堂——”

宁儿心下一震——怎么在这里!

“皇上说了,不叫打扰你,等你醒了,就送药送饭,若是要什么,只管说,”小丫头笑笑,“我叫湘琴——,你若是想自来走走,这一带我最熟——”

宁儿没说话,默默接过饭碗。

他到底要怎么样!

他还是不放过她——胤祥看样子也已经屈从了,她又孤身一人了,她一口一口咽着饭菜

——“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只是,好难啊。

“姑娘这边且坐罢——”贺永禄反而不称小主,只叫姑娘,“这里是为姑娘预备的晚膳——”他指指宁儿面前两米见方的一张大桌,摆了至少三十几张碟子。精致可爱。

宁儿抬眼看,胤禛坐在几案旁,依旧手不释卷,一只手草草解决碗碟里贺永禄夹送来的吃食。

不一会儿,便摆手撤去。

继续伏案。

宁儿一直就这么隔着大半个屋子,与他相对,她顾自看自己的书本,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她做了准备胤禛要做些什么,他却只是忙着对付那些朝廷里里外外的事,根本顾不上她——她渐渐安下心来。

看着书,忽然湘琴轻唤她,“主子?该歇了——”

宁儿起身,果然夜色已深。

“皇上说了,今儿,就——”湘琴看一眼胤禛,又说下去,“就别回去了——夜里露重,当心身子——”

宁儿只是摇头,执意离开。

他忽然便从成摞的折本中抬起头来。深深瞧着她的脸色。

湘琴便再劝,“里头这屋子是收拾妥当的,主子的被褥都是同那边一样的,不如,就不要折腾自己了?”

她的话不是重点,胤禛那样望着他,宁儿只有点头,她虽然恨他,可是也受不住他一而再的哀求——她都要被他眼神里温柔的哀伤弄窒息了。

“皇上把映雪,留在自己屋里头?这事有多少天了!”乌拉那氏听闻就一惊。“怎么不早说!”

“娘娘您别急——”贺永禄瞧着她这样,也缓一缓,“不过是这两日罢了!原本都是清清白白的,也犯不上说了叫您操心——”

“这不行!——”乌拉那氏根本不听他的,“皇上要么早些给她个名分,叫她光明正大的做了宫里人;不然,这生生弄一个女儿家住在房里算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实在忙的顾不上这些了——”贺永禄提醒她,“您就先等等在说这些罢——况且皇上还没有意思明说要呢——”

“皇上,您要什么?——”贺永禄瞧着胤禛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满额上都是汗,有些担忧,“您歇歇吧,再给您添茶来,换条手巾?——”贺永禄指指他手中已然浸湿的手巾。

胤禛从怀里抽出帕子,拭汗,摇头,“不了——”声音里透着无比的疲惫,可是手中的笔依旧一刻不停。

可是眼下的字分明开始有些恍惚,手中的笔尖也越来越不争气,字迹歪斜起来。

“皇上?——”贺永禄轻声劝,“进口茶,再忙不迟的——”

胤禛拗不过他,头也不抬,信手端了茶碗来,才触舌尖,心里朗然一惊,——这味道

——他不禁抬头,“这什么茶?”

贺永禄方才笑答,“是映雪姑娘配的茶,加了茉莉雪蜜,最清心养神的——”

胤禛没说话,抬手又拭额上的汗,“她倒懂得多——”

“皇上,映雪是杭州人,于茶最是内行呢——”贺永禄说完还瞧一眼那边屋里。

“哦,”胤禛只点头,低头继续批折子,仿佛不动声色。

“映雪?”胤祥早瞧见门口小小喧闹,起身瞧见宁儿扶着湘琴的手站在廊下。

“皇上说,前两日雨大,姑娘病刚好,夜里来回折腾禁不住,所以留了两日,”贺永禄转达着,“十三爷,您,不介意吧——”

“哦?”胤祥愣一下,摇头,“不敢不敢——”

“你到底想怎么样!?”胤祥开门见山,声音很大。

“什么?”胤禛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把人留给你,现在你又还给我?!”胤祥气恼的直逼他,“你心里究竟想的什么!我好容易才下的决心,你却——”

胤禛呆呆看着他,“你不是,不是一直都想要——”他喉咙发紧,“我以为——”

“好!”胤祥点头,一字一句,“你说的,现在人在我这里,今晚,你若是不带她走,以后,就都不要再想!”

说完,他甩手就走,重重的带上了门。

“什么?!主子,您这样身子怎么能沾酒呢!”巧雯急了。

“怎么那么多话呢!”漪君微微蹙眉,“快去,把那坛竹叶青开了,再备几样点心——”

“那坛酒可是您从娘家带来的呀!——”巧雯摇头不干,“这么些年了,大节下也没说要开它,这会儿做什么动它呢!”

“让你去你就去!”漪君说着下床,“劳不动你?不然,我自个儿动手罢——”

“别别!——”巧雯嗐声,“我去就是了!”

“今儿怎么这样好兴致,”胤祥笑道,“每月都有十五,怎么独今天要这样庆祝?”

漪君替他斟上酒,含笑道,“你怎么不记得了?就是八年前的四月十五,皇阿玛叫人来阿玛那里提亲——”她说着仿佛又忆起当年时光,少女的神情又闪现在她眼中。

胤祥笑了,“我只记得当初自己忙着高兴,哪里还把日子算的这样清楚!——哎,”他瞧着漪君自己斟酒,忙按住她的手,“这酒烈,你还是——不要勉强——”

漪君轻轻推开他的手,“这么多年,因为我这病,始终不曾陪你尽过兴,今儿,好歹也叫我知道,与你对饮,究竟是何滋味——”说着举杯,“这一杯,我敬你——”

胤祥犹豫了一下,举杯道,“只此一杯——”

二人对饮而尽。

可是漪君又斟上,她推开胤祥的阻拦。“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始终只是生病拖累你,未进人伦——我,——”她低头,“这一杯,当是谢罪了——”她说完不顾阻拦,一饮而尽。

胤祥摇头,“我能和你厮守此生,已是最大的福分,——这杯,我当喝下奉陪!”仰头而尽。

“不要再来了!——”胤祥按住酒壶,“若有什么,不如我替你饮下,也算尽兴了——”

漪君点头。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一壶酒尽,又添一壶来。

“我有些累了——”漪君瞧一眼胤祥,忽然说道。

“我扶你回房歇着罢——”胤祥说着起身。

漪君点头,牵着他的手沿廊一路走来,不易察觉地顺手拎起桌边的酒壶。

胤祥忽觉不对——“该往那边的——”他指一下东边厢房。

漪君只是拉着他一路朝西边而去。

“去吧——”漪君牵着他的手,到了映雪门前,忽然放开手,指指门。

“漪君!”胤祥被她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不要胡闹——”

“去——”漪君推他,——映雪已开门来看,——漪君笑道,“今儿个十三爷得了好酒,——”她扬起手中的小酒壶,“你们两个好几日没见着了,不如趁酒,好好叙叙——”

映雪却躲闪一下,要合上门。

漪君上去拦住,把酒壶塞到她手中,一面拉胤祥进门,合上了门扇。

“哎——”胤祥回身再推,门已从外拴住。他叹口气,不知道她究竟想闹什么。

回身坐到桌边,又看见手边的半壶酒,抬头道,“也罢,不如喝了它吧。”令宁儿拿杯来。

他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斟着,宁儿在旁,只是默默的看。不久,胤祥明显的有了些醉意。

他有些摇晃的伸手去摸酒壶,却被宁儿挪到了一边。

“给我——”他起身去取,宁儿却接过了他手中的杯。

“你怎么不动?——”胤祥有些醉意,他乜着她,指指她的杯子,尚是满满一杯。

“喝了它——”他朝她一扬下巴。

宁儿摇头。

胤祥捏着她的手腕,“喝!——”

宁儿微微叹息,一饮而尽。

胤祥忽然大笑,“尽兴!尽兴!”他一拍案,提起壶来,将剩下的小半壶都一饮而尽。

宁儿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抬头,瞧见胤祥眉梢眼角都添了醉红,额上沁出汗来。

“我,我有点撑不住——”胤祥有点歪斜的扶着案几,走到床边,指宁儿,“你——你替我更衣,我要睡会儿——”

胤祥倚着床栏,渐渐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胸口一阵阵发闷。

怎么会这样?——从前那么烈的烧酒喝小半坛也没有的反应,怎么这点竹叶青就醉坏了?——

宁儿过来,低头替他解靴带。

胤祥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烧,口中发干,腰下涨的发痛。

“渴——”

宁儿倒茶来,递至唇边,离他那么近——胤祥盯着她,忽然就记起那个夜晚,她湿漉漉滑腻腻的身子。

他的身子越来越烫,视线也有些模糊,“怎么会这样——只是一点酒而已——”

宁儿走回来,手上一条打湿的手帕。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忽然跳起来,狠狠的扯了她一把。

宁儿踉跄一下,扑在床边。

胤祥想都不想扑过去,把她扣在身下,伏在她唇边吮咬着。

宁儿使劲的推他,踢打反抗,胤祥却不理会,毫无章法又迫不及待的扯她的衣裙。

宁儿身上单薄的衣服很快被剥个精光。

“爷!十三爷!——”顾小川一路小跑在院子喊。迎面撞上漪君,“主子!——”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漪君往他身后瞧,门口有些宣嚷。

“哎呀,宫里头来人了——”顾小川说完就要到后院找胤祥。被漪君拉住,“这么晚了,没看错?”

“哎呦福晋诶——这怎么可能错呢!”顾小川急着说,“贺公公都要到门口啦——”

漪君皱眉,推他,“跟他说爷今儿身子不舒服,吃了药早睡下了,要没有要紧,就别找了——”

“啊?”顾小川瞪大眼睛,她居然敢这么应付宫里?!

“去呀——”漪君推他,还没转身,贺永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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