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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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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药好了,趁热服了吧,”贺永禄殷勤的劝。
“朕不喝!”胤禛推开他,“给朕叫宁儿来!——”
“皇上——”
“还不快去!”
“嗻——”
宁儿却不在承乾宫。贺永禄打听到宁儿还在永寿宫熹妃处。
“格格,皇上,皇上叫您呐——”贺永禄进门就道。
“比我想的还晚了一些——”宁儿向钮祜禄氏笑一笑,“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说着就起身走了出来。
“都给我退下!”宁儿刚一进门,胤禛就喝了一声。
宁儿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胤禛药碗劈头砸过来,在她脚下摔的粉碎。
“朕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胤禛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好大的气!”宁儿冷冷的一笑。“还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吗?”
“你?!——”胤禛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缓了一缓,“朕从前是对不住你;可是朕这些年尽心尽力的对你好,难道你也可以视而不见吗?”
“是啊,”宁儿冷冷的说,“你让我哥哥在太庙跪上一天一夜,您真是用心良苦的对我好啊!”
“你——”胤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可你怎么能用这种方法羞辱朕!”
“我羞辱你?!”宁儿冷笑着摇头,“我才不过羞辱了你一夜而已,可是你让我哥哥在大清列祖列宗面前被羞辱了一整个昼夜!——我对你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宁儿!”胤禛脸上彻底没有了血色。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宁儿一脸愤恨的看着他。
“你,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好——”胤禛的羞恼愤怒里夹杂着无奈的乞求。
宁儿根本不看他。
“难道非得我让位给他你才甘心吗?”胤禛追着她的背影问道。
“好啊,只怕你舍不得!”宁儿轻蔑地说。
“我——”胤禛强支病体起身到书桌前抓起一只笔,手却抖的写不下字,“我,”胤禛咬牙拿起玉玺在一张白纸上盖下鲜红的大印。
把纸丢给宁儿,“拿去——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宁儿转身,任由那张纸飘落在地。
“我不稀罕!”宁儿推门走出了屋子。
留下胤禛一个人伏在案旁,痛心疾首。
“格格——”雅桐见了宁儿就伏地磕头,听得出声音里的哽咽。
“雅桐——”宁儿扶她起来,抱着她,“让你受苦了——”
“格格——”雅桐伏在宁儿肩上痛哭失声,“求格格赐雅桐一死吧,雅桐不想活了!”
“雅桐——”宁儿抱紧了她,流泪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
“格格——”雅桐摇头哭道,“格格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对雅桐的好,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好,只是我——”说不下去,又抽泣起来。
宁儿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你放心,我会让他给你一个名分——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雅桐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还是不断的落泪,她几乎如愿做了他的女人,可是她不过得到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而已,那一夜再多的温柔也全像是一场噩梦。她躺在他身边的那一刻,才真真正正的失去了他。
“皇上,你看这个雅桐应该如何处置——”贺永禄小心翼翼的向胤禛请示。
“什么如何处置?!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胤禛提起她来心中就火冒三丈,“朕没有将她满门抄斩就已经很宽待她了!”
“皇上,她如今好歹也是被宠幸过——又是格格身边的丫头,这样不管不问恐怕不合规矩——”
“你想怎么样!”胤禛怒气冲冲,感觉仿佛受到了要挟。
“按规矩,皇上无论如何该给她一个名分,哪怕再小也总归是个交待——”
胤禛拍案而起,怒吼道,“她冒犯圣驾的罪朕还没有办她,居然还想跟朕要名分!”
“皇上息怒——”贺永禄跪地道,“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并无恶意,况且对皇上一片赤诚,倘或皇上能够宽仁为本,饶恕她的罪过,或许还能,令她戴罪立功——”
“放屁!”胤禛一脚踹过去,“给我滚!朕不想看见你!”
宁儿,宁儿。胤禛心里狠狠的念着这两个字。
你不是要朕难堪吗?你不是要给朕玩偷梁换柱吗?胤禛咬牙道,好,朕就陪你玩到底。看谁羞辱的了谁!
“贺永禄!”胤禛喝一声。
“皇上?”贺永禄被他的喜怒无常早已折磨的没了主意,不知道他这次又要闹什么。
“朕仔细想了,你说的很有理,”胤禛铁青着脸,“你现去叫他们准备,朕决定册封雅桐了——”
“皇上——”贺永禄被他吓了一跳,他变的也太快了,让人简直难以忍受。
“嚷什么!”胤禛皱眉骂道,“听朕说完!立即准备,择最近的吉日立即册封。”
“敢问皇上,予何封号?”
“贵人——”胤禛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宁贵人——”
三日后,跪在太和殿的雅桐晕晕忽忽的听见殿上的女官读着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女董佳雅桐,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宁贵人,赐居翊坤宫,钦此! ”
雅桐木然的领旨谢恩。犹觉得只是一场空泛的梦。
“格格,皇上册立了新贵人了,”雅竹跑过来跟正在浇花的宁儿说。
“哦?”宁儿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封的什么?”
“宁贵人——”
宁儿手中的花壶抖一下,水泼出来一些,转身笑道,“以后我们又少了一个帮手了——”
“雅桐的命真好,才进宫一年就当上主子啦——”雅竹歪着脑袋嘀咕着。
“你羡慕她吗?”宁儿转身看着她。
“我?”雅竹摇摇头,“我想都不敢想——我看跟着格格挺好的!”雅竹天真的一笑。
宁儿看着她,想起雅桐,叹了口气。
“恭喜妹妹,进宫才几天,就有这样的福气——”年妃这天早晨向皇后请安完毕碰上雅桐,叫住她向她笑道。
“年妃娘娘吉祥!”雅桐慌忙低头行礼。
“妹妹何必这么客气!往后都是自家姐妹,只管叫姐姐就是了——”说着拉她起来,细细的端详起来,笑道,“妹妹果然生的柔媚过人,皇上真是好福气!”
“娘娘取笑了!”雅桐红着脸不敢看她。
“主子忘了吗,那晚就是这个贱丫头把皇上缠在承乾宫,主子才——”晚秋忿忿的道,“主子还对她这么客气!”
“我没忘呢!”年氏咬牙恨恨道,“这个贱人害我在长春宫空守了一夜——这个仇,我且要找她还呢!”
“你为了我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万一他——”胤禩担忧的捧着宁儿的脸。
宁儿握着他的手,笑道,“哥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是你老是这么胡闹我怎么放心的下!”胤禩抽出手,叹息一声。
“我怎么能是胡闹呢!”宁儿不平的说,“他让你在太庙跪了一天一夜啊!”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胤禩摇头叹道,“你不要管——”
“我要管,要管!”宁儿眼睛都红了,“你是我哥哥,我不能叫你受这个气!”
“宁儿!”胤禩无奈的替她擦擦泪,“好,你真是好妹妹——”
“你的腿还疼吗?”宁儿弯腰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膝盖。
“早就不疼了,”胤禩俯身握住她的手,勉强笑道,“我们从小跪到大,这点惩罚算不了什么!”
“哥——”宁儿心酸的抱着胤禩的腰哭。
74
74、 妒忌 。。。
“皇上,这是如意馆新出的圆明园扩建样式图,请皇上示下——”
胤禛放下手头的折子,转身细细的端详了一番,点头道,“这一次的还罢了;前六次都是怎么弄的——”胤禛一边看一边说,“朕让你督造的那个万字屋怎么样了?”
雷金玉回头让一旁的小太监呈上托盘,“这是刚刚造好的烫样,请皇上过目!”
“好!”胤禛很满意,笑道,“好啊,看来还是你最懂朕的意思,回头到工部领赏——”
“谢皇上隆恩!”
“皇上,”常瑞过来俯身低声道,“昨日戌时奴才的人瞧见格格去了堆秀山,夜色里隐约看到还有一人——”
“行了!”胤禛喝到,“朕知道了!退下吧。”
宁儿又悄悄的去见胤禩了!——这个想法一在他脑袋里冒出来,心里就挨一下呛。明知道宁儿对他不过是兄妹之谊,可是他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就是要吃这个醋。甚至可能是因为如今自己连宁儿的哥哥都当不了。
——已经被她逼得苦不堪言,就更是见不得她对比人好。
当初自己要是不知道宁儿的身份,也许真的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总之一步步走过来,怎么样在她眼里都是错。就是一个两个“如果”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处境。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胤禛摇头,不敢想,想到这些就心痛到什么也做不下去。挥挥手赶走眼前的纷扰,埋头在奏折之中。
“皇上——”贺永禄捧上绿头签。
胤禛摆手不用。只瞥一眼,胤禛心里就一哆嗦。他现在不想碰任何女人。那晚的缠绵销魂在真相大白之后,变成了他最大的噩梦。
“皇上,您好歹也歇一两个时辰,这天马上就要亮了——”贺永禄苦劝道。
“哦,你们歇着吧,朕不用你们候着,”胤禛头也不抬的道。
桌上成堆的事情要等处理,虽然劳累却让他觉得安心——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有事能够按照他的要求去发展,而不是徒劳的等待。
“皇上昨晚上谁的牌子也没翻,在养心殿批了一夜的折子,”晚秋一面服侍年妃梳洗一面说。
“连承乾宫都没去吗?”年妃接过手巾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贺公公说皇上整个晚上都在养心殿,一个人坐了一夜,今儿早上一早就直接上朝去了——”
年妃放下手巾,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
“叫常瑞给我好好留心,皇上什么时候再去宁贵人那里务必让我知道!”
“格格,这里一切都是照格格原先住的格局布置的,格格安心居住便是。”贺永禄说完退下了。
宁儿推开窗子,屋子正临水,触目清凉。荷花半残,秋叶正浓。
“这个屋子真有意思,”雅竹沿着屋子各个角落回廊走,“格格,我刚才听人说,这个屋子要是从顶上看,是个‘万’字呢——”
“哦?”宁儿点头,向她笑笑,“怪不得叫‘万方安和’——”说着扶着回廊望着碧波粼粼的水面。
“格格,我看你很喜欢这里呢!”雅竹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
“是啊,”宁儿挽着她的胳膊,“整天住在四面都是高墙的承乾宫里有什么意思!”说着仰起脸,微微陶醉的说,“真好——”
“格格,”雅竹拉拉她,“我们住的只是一半;你说,那一半是谁呀?”
“等住进来了不就知道了,”宁儿一笑,“走吧,”走进屋,坐在书架前抽出一本《漱玉词》,坐在临水的廊下看了起来。
到傍晚的时分,看着那边的灯渐渐掌起来了。宁儿起身隔着窗子薄透的帘笼瞧着自己的邻居。
一眼认出了卧房垂带上的明黄色。当即心下一震。
居然是他。
他不是应该在九州清晏吗?却为什么,那刺眼的明黄色出现在这半隔绝的水中央。
这是——
宁儿有一种很深的被冒犯的感觉——原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恼人的承乾宫——“承乾”,她不知多恼火那两个字的意思。现在倒好,直接困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哥哥怎么办?——她立即想起,这一下,她还怎么见到胤禩?还有许许多多的意外,以后全都不可能掌控了。
可是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控制了?她不甘心。
“去哪儿?——这么晚了。”
意料之中的质问。
宁儿才刚跨出房门一步而已。宁儿转身,看着他,“去见我哥哥!”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忽然就是想气他,“不许吗?”
胤禛只叹了口气,缓缓的走近她。
宁儿心里一惊,他又想做什么?!
不料胤禛只是默默解下自己的斗篷替她披上,“园子里冷——”
宁儿愣了一下,推开他,扯下斗篷塞回他手中,“谁稀罕你假惺惺!”说完就跑开了。
“哥——”宁儿一见到胤禩就结结实实的抱住他。
“出了什么事?”胤禩担心的问。
宁儿不答,好一会儿,在他怀里摇摇头,松开他笑一笑,“没有什么。”
“听说你搬到万方安和去了?”
“我,我——”宁儿心里真想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可是她终于说不出口,“你也在园子吧?”
“嗯。最近会一直在,”胤禩点头,“他把圆明园当成了离宫,现在这里才是大清的头脑所在——”胤禩觉得好像话题忽然又严肃起来,忙转开话头,“听说这里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花开不断——”
“这儿,是比紫禁城好——”宁儿抬头看着他,“至少,我可以离你更近——”
“皇上,今儿没有那么多折子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朕不困,想再坐着看会儿书,”胤禛看了看窗外,宁儿的屋子依旧一片漆黑。
忽然,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胤禛霍的站起来。
“宁儿——”
宁儿转身,脸上还依恋着胤禩带给她的温暖笑容。“什么?”
“没,没什么,”胤禛转身,“回来就好——”后一句声音微弱的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
直到宁儿房间的灯再次微弱下去,知道她已睡下。
“贺永禄——”
“皇上?”
“朕想去九州清晏——替朕摆驾宁贵人那里——”
“皇上吉祥!”雅桐慌张的跪在殿门外。
胤禛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殿内。
“皇上?”雅桐不知所措看着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胤禛呆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朕累了,今儿在你这歇。”看她发愣,皱眉道,“替朕更衣——”
“嗳——”雅桐怯生生的走过来,抬手替他解下腰带,又抬手解他的领扣。
胤禛忽然伸手捉住了雅桐的下巴。
抬起来对着光,从没见过似的端详着她。
火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脸颊,映的她一张泛红的脸更加滚烫。
“皇上,”雅桐被他看得慌乱不已,可是挣不开,只能偏过头,不看他。
望着她低头羞怯的神情,胤禛忽然觉得迷乱,强硬的掰过她的脸,吻她。她怯懦的被他摆布着,身子一阵阵发抖。
胤禛把手探入了她的衣衫。
“皇上——”是贺永禄慌张的声音,“皇上!”
胤禛打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推开门,瞪着他,“什么事?!”他一下子不知道是该感激他还是该迁怒他。
“皇上,格格忽然呕吐不止,皇上您——”
胤禛立即丢开羞怯慌乱的雅桐,拉着急切的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晚上不还是好好的——”
“方才格格梦中惊醒,忽然浑身发冷,急召太医来看视,忽然呕吐不已,刚刚煎的药,服下就全数呕尽,皇上您看——”
“还罗嗦什么!走啊!”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门。
雅桐衣衫凌乱的站在原地,簌簌的落下泪来。
“免了免了!”胤禛拉住正要下跪行礼的陈润林,“宁儿怎么样?”
“格格受了重风寒,”陈润林皱眉,“刚刚煎的药又都反胃,臣正在想办法——”
“宁儿?”胤禛过去俯身轻声唤她。
宁儿虚弱的睁开眼。烧到没有力气说话。
“宁儿,”胤禛握她的手,却瞥见手腕上正起一排血红的小疹;再仔细看,脸颊也起来红疹。
“陈润林!——”胤禛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陈润林摇头,“刚才不曾如此——”说着回头立即吩咐,“取水来!”
“做什么?!”
“让格格把之前所饮之物呕尽方可去毒服药——”
“毒?!”,
“格格之前用药不当,致使呕吐不已,又起了热毒——”陈润林头也不抬,“请皇上暂且退避,——”
胤禛坐在卧室外面,焦灼的等待着。
“格格晚上吃了什么?”陈润林忽然想起来问雅竹。
“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呀,”雅竹忽然想起来,“哦,今天多进了两只柿饼——是年妃娘娘送来的——”
“可是平日里也有送这些东西来,并没有怎么样啊!”雅竹摇头补充道。
“哦,格格冒了风,又积了这些,才会如此——”
“娘娘,您就算准了宁儿会有反应——”晚秋替年氏铺床问道。
“我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么个天时地利的机会,怎么会失算!”年氏微微一笑,“一箭双雕,妙不可言。”
“格格已经无碍了,”陈润林出来禀告,“只是还需调养。皇上——”
“朕会好好照看她的。”胤禛点头。
“我自己来——”宁儿见胤禛坐在床边端着药碗。
胤禛忧郁的把药递给她,自己远远的坐在桌旁,看她喝下了药,接过药碗,缓缓的踱出门去。
“以后——”胤禛临走又回头忍不住多说一句,“不要——”本想说不要再去见胤禩了,可是只会说,“不要那么晚出去——天冷,要当心身体。”
宁儿淡淡的说,“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不用那么勉强非要装做圣明君主——”
胤禛觉得心里被狠狠的捅了一下,可是他不能让宁儿瞧见自己心里的伤口,强笑道,“女孩子家嘴不要总是这么毒。”
宁儿忽然落泪了,“你以为我想吗?——都是你逼的!从前不是这样的——”说着宁儿把脸伏在被里哭的很伤心。
胤禛叹息一声,宁儿还是不懂,他纵然解释一万遍又有什么用呢!
“瞧你,脸色这么不好,还说没事,”钮祜禄氏拉着雅桐的手,“究竟哪里不舒服啊?”
“娘娘,我真的没事,”雅桐哀伤的摇摇头,“我挺好的,前两日王大人还请过脉——”
“不如叫太医再看看吧,”钮祜禄氏一面吩咐晚玉,“看看院判大人今日是否当值——请他来给贵人请脉吧。”
“你也是的,明明就该是一日一请的,奴才们疏忽,你不该这么惯着!”钮祜禄氏嗔怪道,“耽误了都是自个儿的身子——”
“熹妃娘娘吉祥!宁贵人吉祥——”陈润林行礼道。
“礼数就免了,还是快来看看雅桐的病吧,”钮祜禄氏说着让开身子,叫陈润林可以把脉。
陈润林沉吟一会儿,笑道,“恭喜宁贵人,贵人有喜了!”
钮祜禄氏笑道,“你看,还说自己没事——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说着拉她的手,“恭喜妹妹啊!”
“娘娘——”雅桐却笑不出来,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怎么——”钮祜禄氏有些惊讶,“怎么哭起来了?”
“娘娘,”雅桐啜泣着轻声说,“我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
钮祜禄氏一惊,忙捂上她的嘴,“胡说什么呢!”
雅桐低下头,哭的更加伤心了。
钮祜禄氏温和的安慰她,“不要多想了,安心养好身子;皇上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可是为宫里立了一桩大功呢!”
“胡说!这怎么可能!”胤禛又惊又怒,起身道喝到:“你不要以为你身为院判就可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就是有再大的功劳,再信口胡说,朕一样可以办了你!”
“下官不敢!”陈润林跪地叩首,“宁贵人确是遇喜了——千真万确,臣敢以臣项上这颗人头保证!”
“那就给朕打掉!”胤禛跌回椅子里,冷冷的说。
“皇上——”陈润林惊愕的抬头。
“没听清吗?!”胤禛铁青着脸,“朕说打掉!”
“皇上,那可是皇上的亲骨肉啊!”陈润林震惊不已,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朕不稀罕这个骨肉!”胤禛鄙夷的道,“怎么?你倒心疼了?”
“臣万死——”陈润林磕头不已。
“行了,赶紧去办吧!”胤禛挥手道。
“等等!”
陈润林跨出门外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要是敢跟格格说提半个字,看朕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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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离间 。。。
“格格?”雅桐见到宁儿,心里先就一阵翻腾。
“我听人说你病了,我来瞧瞧——”宁儿关切的握着她的手,“不高兴我来看你吗?”
“我,”雅桐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觉得越来越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喜欢她了。“我没有。”
“那就好啦,”宁儿笑笑,“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点心呢,”说着从雅竹手中揭开一个盒子,“来,尝尝看——”递到她面前。
“我——”雅桐闻到一阵腻人的甜味先就一阵反胃,抓起手帕就捂上了嘴。
“你这是怎么啦?”宁儿惊讶的看着她,“你从前不是最爱吃云片糕的吗?”
雅桐不知如何跟她说,只是静悄悄的落下泪来。
“究竟出了什么事啊?”宁儿摇摇她的手臂。
“宁贵人,您的药——”旁边小太监捧来了一碗药。
雅竹接过药,“怎么这么烫!”雅竹看着热气腾腾的药液,放在一旁笑道,“不如先晾晾再用吧。”
雅桐点点头。
“咦——”宁儿嗅着那个味道有些熟悉,“味道这么奇怪——”说着端起来闻了一闻。
“这不是花红吗?!”宁儿脱口而出。从前为了除去夜来香上的寄生虫,韩元复曾经教她用滚烫的花红去浇。
“这是——”雅竹却明白这个药的真正功能。
雅桐也不明白,看着她。
“主子你难道有了——”雅竹仿佛有些说不出口似的,“有了喜了?”
宁儿更加吃惊,“什么意思?”
“格格,花红是堕胎的药——”雅竹嗫嚅着,“我在老家的时候,邻居家的姑娘未婚而孕,用的就是这个——”
“是谁这么大胆——”宁儿立即反问道,“居然敢擅自对龙种下手——”
雅桐没有作声,端起药碗就要喝。
“雅桐你干什么!”宁儿忙拦住她。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雅桐握着宁儿的手哭,“你就让我喝了它吧!——格格,求你了!”
宁儿看着她蜷缩着身子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原以为,让她做他的女人,是成全她的心事,结果却把她卷进了后宫这个巨大漩涡,把她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你好好养身子,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宁儿站起身就冲了出去。
“有人要对你的亲骨肉下手,你到底是管是不管!”宁儿推开胤禛的屋门劈头就是一句。
胤禛吃了一惊,“那天的病不是因为受了风寒所致吗?怎么有人故意投毒吗?”
“不是我——”宁儿忽然觉得有些无奈,“是雅桐——”
胤禛听到这个名字就皱眉,“她又怎么了!”
“她如今怀着你的骨肉,可是有人要逼她堕胎,你要坐视不理吗?!”宁儿生气的说。“你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我狠心?”胤禛忽然不明白宁儿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就里,冷笑道,“比我狠心的有的是呐!”
“那么你是不管了?”宁儿几乎不能相信。
“你想怎么样?”胤禛看着她。
“不管是谁,想要害死这个孩子,”宁儿斩钉截铁的说,“我绝不答应!”宁儿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留下胤禛一个人绝望的叹了口气。本来以为除掉这个孩子,就可以再不用挂碍,那个夜晚的伤痕就会慢慢痊愈。然而宁儿又一次打乱了他所有的理想。
为什么就这么难。
连整个大清国都可以跟着自己的意志运转,他只是奈何不了这个小小的宁儿。
她真狠呐。
“什么!”年妃怒目圆睁,“她有喜了!——这,这不可能!”
“娘娘——奴婢问了,千真万确——”晚秋低头道。
“这个贱人!——”年妃怒不可遏,自己多次遇喜不是中途流产就是幼年夭折,而这个雅桐不过偶然遭幸就能有孕,不禁正戳在她的痛处。
“皇上?!”雅桐刚刚解开衣服就看见胤禛铁青着脸撞了进来。“臣妾不知皇上驾临,请皇上恕罪——”雅桐慌慌张张的整理衣裳。
不料胤禛根本不理会她,一把扯起她来推到了床上。
没等她站起身,胤禛一脚踢上门灭掉了灯盏。
黑暗里,胤禛粗暴的扯下衣带绕在了她的脖子上,一咬牙扯紧了绳结。
不如亲手了断了这段孽缘,宁儿要恨就恨吧。
雅桐几乎毫不挣扎。
屋里有一种压抑的死寂。
胤禛手脚都有些发软,亲手解决一个柔弱的女人,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残忍。
伸手试她的鼻息,却触到了脸上一片冰凉。
是她的泪水。
胤禛手一松,丢下她,瘫坐在一边。
忽然一阵干咳,倒把他吓了一跳。
雅桐并没有死。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
然而忽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皇上——”雅桐抱着他,胤禛真切的感到她声音里的绝望。
雅桐的泪水慢慢的浸透他的脊背。让他心中一片冰凉。
这个女人其实比他还可怜,他不过是得不到回应而已;她不但不能获得他的真心,还得承受他无理的蹂躏和所有人的鄙夷——她又犯了什么错,要受到如此残忍的惩罚。
对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他至少还获得过暂时的安慰和温暖,她却从一开始都是被迫的,那些温存都是给别人的,她除了孤苦什么也没有。
胤禛转身抱住了她。
雅桐轻轻抬手解开了他的衣裳。他没有反对。他们其实是同病相怜。她主动的吻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际。
他被洇湿的胸口逐渐被她烘烤的火热。
她踮起脚吻他的唇边。身体渐渐攀向他。
胤禛唇边一阵湿润。
——他在做什么啊!
用她来腐蚀掉自己的意志吗——他不能,绝不能就这么忘了宁儿!
他推开她。
可是,这样就可以了吗?他即使为她守身如玉又能获得什么呢?!胤禛心里一阵沉痛的绝望。
“四爷——”雅桐的手挽留他,唤他旧时的名。
宁儿!
胤禛转身推倒她扯开她的衣裙,毫无征兆的从后面贯穿了她的身体。
他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发泄着心中无法排解的忧伤和绝望的怒火。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都不在乎。
他疯狂的折磨她,要她流血,哭喊——只有这些才能让他感到自己还不是无能为力,自己还能够掌控,能够毁灭。
等到雅桐醒来的时候,身旁又只剩下一片冰冷。胤禛早已不知去向。
“我正和格格说要看妹妹去呢!”年氏正和宁儿说什么忽然瞧见雅桐忙笑道。“听说妹妹大喜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声‘恭喜’呢!”
“劳娘娘记挂了——”雅桐看见宁儿,顿时心里百般滋味混涌。“格格吉祥!”
“雅桐——和我就别这么客气啦,”宁儿拉着她笑道。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怎么敢越礼呢——”雅桐低头道。
“是呀,”年氏趁机道,“说起格格可是你的命中贵人呢,要不是她,妹妹今日也不能这样富贵——你可真是有福啊!”
雅桐却忽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若不是宁儿,她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进退不得的地步,她饱受折磨却除了虚名什么都没有得到。
“格格,”忽然常瑞过来道。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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