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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毁灭与重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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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瓦莲金娜。”倪云杉神态悠闲,“有好玩的就多玩一会儿吧!你不是也很喜爱这类游戏吗?现在怎么厌恶起来了?不像从前的你啊!”

“我没有时间再玩下去了,死神会随时来收走我的命。”瓦莲金娜握了握手中黑色的镜子。

“等卡洛斯大人和莱恩到了,我们就出发。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卡尔·埃赫卡有多厉害。他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却以卑鄙的手段谋害米勒大人,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决斗呢?我看他不见得厉害到哪儿去!”荒木休愤怒不平地说。

“卡洛斯和莱恩吗?虽然我用烟雾镜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可他们能不能加入我们的行动,是个未知数。同伴们大多死了。”瓦莲金娜抚mo镜面说,“卡尔·埃赫卡的实力非比寻常,这次行动我们贵在默契配合,如此才有机会胜他,所以我只找你们几个关系好,而又有实力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从瓦莲金娜小姐口中说出,真是不可思议。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使你改变了?”荒木休早已感到他们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瓦莲金娜遇上了某些事,她手里有烟雾镜,可能真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难道米勒的死亡真相对她的震动这么大?

“请注意,仁慈之心不能有,否则成不了大事。我们的女神就是因为大仁慈了。她如果能狠毒果断些,我们的命运也不会这么悲剧。”倪云杉说着站了起来。山谷晨的决斗又结束了一场,两个男人虽然强壮,可也不是八个弱女子的对手,那些女人像疯狗一般扑向他们,对他们抓扯撕咬。人类为了活下去,撕破文明伪装,变回了野兽。

可倪云杉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并不满意,她发现其中一个男人与八名女性中的某一个可能是恋人或夫妻。他本来可以杀死那个女人,但他没有动手,甚至保护了她,使她免受另一个男人伤害,一时的爱的表现使他和他的队友被别的女人所杀。这一短暂的一逝而过的温情被倪云杉觉察到了,她厌恶到了极点。人类都是自私残酷的,怎么可能在生死关头还想着别人?

“这样一组一组地比赛,要比到什么时候?”她毫无耐心地叫起来。“你,出来!”她手臂一挥,指住了人群边沿的红衣人。

荒木休和瓦莲金娜一下子呆住了,其实他们一直在注意这个人,并知道他是谁,只是还不想这么快与他面对面。倪云杉竟把这个人点出来了。

红衣青年从容走入中央,他的麻雀在半空盘旋,“喳喳”叫着。田中广志和麻生太一对这个突然发生的变数惊咤不已,不过麻生太一很快冷静下来,他认为机会来了。

倪云杉对所有人类说,“你们,把他给我杀了!”

荒木休和瓦莲金娜在惊讶中迅速作好战斗准备。倪云杉的这个决定很不可思议,这里少说还剩几千人,让几千人去杀死这个红衣青年——根本不可能!这是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不,连战斗也不算,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但人类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他们只认为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妄图抢夺“功劳”的人冲了上去。随后,红衣青年周围的人跟着扑上去了。所有人都疯狂地涌向了他。

红衣青年只是露出抹冷笑,他腾空而起,那样的高度不像是跳上去的,更像是飞上去。他的衣襟飘飘,人们惊愕地抬头仰望。突然,金光四溢,犹如太阳刹那间跃出了地平线。他的脚下,人们尖叫,或低头,或捂住了眼睛。

受到红衣青年的提醒,田中广志和麻生太一已提前闭上了眼。尽管闭眼了,可仍感觉得到那光芒的强烈,紧闭的眼皮被照得一片通红。突然间,田中广志听见一声枪响,身边的麻生太一开枪了。

麻生太一是闭着眼,凭着感觉开的枪,但之前他已瞄准,在光闪出的同时抠动扳机。只要对方的位置在这一瞬间没有发生太大变化,飞出的子弹定能击中目标。

第六节 误会

子弹穿透尖叫与强光直向目标,少年突然转头,像是瞪住了这颗子弹,他伸手一握,子弹停在了空中,被他掌中的(奇)气团包裹,它还在(书)旋转,与空气摩擦(网)出热气。荒木休紧握手掌,子弹的旋转停止了,立刻被无形的力量压扁。

此时金光已消散,一切都暴露出来,远处举着枪的麻生太一从人群中突显出来了。他的第一个目标不是红衣人提到的金发女郎,而是荒木休。但第一次攻击失败了,所以他没了第二次机会。

荒木休直向他们飞来,麻生太一立刻再次开枪,他连瞄准的时间也没有,少年已到了身前。似有似无的空气之刃向着他的脑袋劈砍下去,麻生太一的尖叫已到了喉咙,却见身旁红影闪过,那锋刃被两根手指夹住,红衣青年对他们猛挥手,他与田中广志如同被风卷走,跌出了十来米,这时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们原先的位置。

女儿在大哭,山谷中全是恐惧的呼喊。田中广志脑中一片空白,却看见薄薄的雾气正在谷中形成。他立刻清醒过来,不能让这些雾成形,所有人都会死的!黑暗的山谷里突然出现了阳光,明亮、温暖,那些雾被光芒所驱散,谷中又显清澈。崖顶上的少女发出怒吼。

“考约尔克兆圭已经死了,我们与特斯卡特利波卡已没有太大冲突,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荒木休问道。

瓦莲金娜充满恨意的又眼直盯着红衣青年。“是冲我来的。”她对荒木休和悄然飞下的倪云杉说。

红衣青年也已停了手,摇头说:“看来有误会。我不是来杀你们的,但找你们的确有事。”

“有什么事需要大人您亲自来传达?”荒木休警惕地问。

“与诸位合作,对付一个强有力的敌人。”红衣青年说。

“连特斯卡特利波卡也不能对付的敌人?”瓦莲金娜对他充满不信任。黑暗神也对付不了的对手,他们就对付得了?

红衣青年微垂下头,似不愿启齿。“事实是,主上已经被杀害了。”

他的证据相当轻,可这条消息的震动效力却足以使每位神选战士震惊。

“特斯卡特利波卡死了?”瓦莲金娜的神色显示出她根本不信,“怎么死的?谁干的?”

“是卡尔·埃赫卡。”红衣青年平静而又无奈地说。

“又是他?他有这么大本事?”荒木休同样不信。黑暗神即使因衰老减弱了神力,可身为三位至高神之一,他仍不是一般神能对付的。

“你们以为卡尔·埃赫卡是什么?我们都被骗了。”红衣青年苦涩地冷笑了一下,“他是神选战士,还是风神埃赫卡特尔?不,都不是。他就是——魁扎尔科亚特尔。”

“不可能!”瓦莲金娜、荒木休、倪云杉异口同声。

魁扎尔科亚特尔几十年前就死了,这是神界皆知的事,没有生物可在神力之下存活。即使是重生的魁扎尔科亚特尔,也应是神无真人才对。卡尔·埃赫卡——这个以神无真人部下自居的男性一跃而成整个“羽蛇”的首脑?如果他是魁扎尔科亚特尔,怎么可能掩藏得这么绝妙,一点儿神性也没暴露呢?

“千真万确。只有魁扎尔科亚特尔才杀得了主上,我也险些死在他手中,如果不是主人及时送出我……”红衣青年抓紧胸口衣襟,细胞被控制的那种感觉终身难忘,与普通的肉体控制完全不同,包括植物神经在内的身体系统被另一个意识掌控,连呼吸、心跳、血液流动都不自由。那是种极少见的神力,只属于魁扎尔科亚特尔。“我自知没有战胜魁扎尔科亚特尔的可能,所以四处寻找与我有相同志向的同伴。”

瓦莲金娜对着烟雾镜注视,镜子证实了他说的话,整个事件令她震惊,可女郎的眉宇间却流露出喜色。“很巧,占辉大人。我们的目标同样是卡尔·埃赫卡,他与我有着深仇大恨。”她立刻表露出目的,如果能与占辉合作,她的复仇希望将得到很大提高。

红衣青年沉默不言,只是微笑了下,默认了这种合作。

倪云杉放出了笑声,“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请占辉大人原谅我们的失礼,到我们的住所一聚吧!荒木君在那里收集了许多物资,什么都有。”

荒木休侧身引路。

占辉不急着走,转身看向两个人类,“我希望他们也跟着来。”

他不提还好。这两个被遗忘的人类再次进入了神选战士的视线。“不行。”荒木休的手中又凝聚出一柄空气之刃,“这个人类居然对我开枪。”他指住麻生太一。

麻生太一毫无惧色地准备迎接他的攻击。田中广志紧抱女儿,往后退缩。

“是我叫他开枪的。”占辉挡在了他们之间,“这个人类的枪法很准,我一路上观察他好一阵子了。本来我已提示他先对付瓦莲金娜,可他不知为什么选择了你。留他们一条命,我有用处。”

“人类能有什么用处?”荒木休不解其意,但还是尊重占辉的提议。

占辉瞥了眼身后的麻生太一,“这个人类有杀神的胆量。”

“既然占辉大人发了话,我们照做就是了。”瓦莲金娜说。

田中广志松了口气,他们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红衣青年要他们跟着来,田中广志的心又悬了起来。以前对倪云杉、荒木休他们有过接触,知道他们的个性,这些家伙喜怒无常,生性残忍,他不愿与他们在一起;但如果不跟着去,恐怕活不过三秒。

“你们先走,我还有点儿事。”倪云杉突然说。

田中广志猜到她要干什么了,他想向那位红衣青年求助,可又不敢开口。红衣青年似有不悦,但也没说什么,未阻止倪云杉。

山谷里起初还有喊声传来,可后来变得静悄悄的了。田中广志觉得后背发凉,他不断告诉自己,只是他们走远了,听不见山谷里的声音了而已。

第七节 弑神同盟

占辉详细说出了云上国发生的事,那美丽宁静的云端世界已经随着黑暗神一起消失了。北方众星里的其他星战士东离西散,他们去了哪儿,他不知道,他是被黑暗神单独传送出来的。那位对世界充满野心的老人对他有养育之恩,现在更救了他的性命,他唯一的报答方式只剩下报仇而已,所以他要杀了卡尔·埃赫卡。

但他的对手是魁扎尔科亚特尔,传说中的三位至高神之一,相传千年前的神话时代里,惠齐罗伯契特利集合了众神之力才将他驱逐,可见这是位实力多么可怕的神祗。他凭一己之力做不到,或许联合所有神选战士也做不好,现在的魁扎尔科亚特尔不仅有神力,还有科学;所以他要借助神之外的另一种力量。

他说服麻生太一加入他的计划,这个人类可以胜任一个极重要的位置,麻生太一的枪法极好,并且有无畏的勇气。占辉认为自己的实力再强,一旦与卡尔·埃赫卡交锋也是没有胜算的,但这个人类可以做到一件事——当他们几名神选战士与卡尔·埃赫卡激战时,麻生太一能从暗处偷袭。虽然是至高神,可依旧是人类身体,只要没有防备,子弹同样能要命。尽管手段不够光明正大,可占辉想不到还有其它方法能战胜这位神。

瓦莲金娜赞同这样做,她的目标就是让卡尔·埃赫卡去死,无论手段。如果卡尔·埃赫卡不是魁扎尔科亚特尔,或许荒木休会反对,他希望的是正大光明地打败强敌,但魁扎尔科亚特尔不是用正大光明就能战胜的对手,撇开实力差距,魁扎尔科亚特尔是他的家族死敌,他的祖父就是死于“羽蛇”手中,祖父当年的心愿也同样是亲手取走这位神祗的性命。对倪云杉来说什么都无所谓,既然是魁扎尔科亚特尔传授了人类使用科技的方法,赐予了他们屠杀其它生灵的本领,那么魁扎尔科亚特尔就该死,唯一令她心里不舒服的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居然要借助人类的力量。

田中广志很害怕,他们的生死捏在这些非人类手中,如果有任何地方让这些“神”不满意了,他们便小命难保。田中广志对这件事没有发言权,他能活下来仅是因为他被这些“神”误认为他与麻生太一是一起的,现在他们能否继续活下去,完全取决于麻生太一的态度,拒绝只有死路一条;但以麻生太一对神的厌恶程度,他很可能拒绝。

令他意想不到,而又庆幸的是,麻生太一同意了占辉的邀请,他愿意去刺杀这个与他既无冤又无仇的未曾见过面的神。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占辉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加入他们的好处,他就答应了。麻生太一有自己的理由,他居然“坦白”自己是“金蜂鸟”的成跋山涉水,曾为明荣夏效过力,所以早听说了“羽蛇”的劣迹,能出一份力自然愿意。

田中广志觉得他在撒谎,金蜂钫部落的人他曾接触过,里边都是些非凡的人物,不过听说后来又出现了个泛意的“金蜂鸟”,这个田中广志就不清楚了。那个名叫瓦莲金娜的女人用她的神奇镜子验证了麻生太一的话,镜子判断他说的是实话。麻生太一在他们中的地位一下子有了提高,信任也多了起来——这些家伙毕竟无法信任人类,尽管人类在他们眼中很弱小。

私底下,田中广志问他是否真是“金蜂鸟”的成员。麻生太一笑了笑,似乎是为了挽回人类对他的信任才说,他曾经是一家名叫“金蜂鸟”的公司的职员,这家公司的后台老板正好是明荣夏,不过他在公司里不过是个普通职员而已。但如果只说自己是“金蜂鸟”的成员,并为明荣夏效过力之类的话,不谈深入话题,那面镜子的确没有理由指责他说谎。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对方的理解出现了问题。田中广志也总算明白麻生太一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明荣夏和金蜂鸟的情况,并且也领悟到他加入这个复仇计划是有自身目的需要实现的。

接下来,这几个非人类开始商讨怎样实施计划,他们商讨的过程田中广志和麻生太一无法参与——终归不是同类。听说还有至少两名神选战士将会参与进来,他们在等着这些人。麻生太一闲着的时候便勤练枪法,他告诉田中广志,还在不久前,他连枪都没碰过。后来发生了东京惨事,世界遭遇了大劫难,他为了自卫在拿起枪,可没想到自己在这方面竟然极有天赋,再加入迫于生活而勤加练习,短时间内便有所小成了。

他谈了他的许多经历,从被人抢劫的弱者,到掠夺别人的盗匪,再到行侠仗义的孤胆英雄,他的轻历真够传奇的,而他最大的心愿是替人类铲除这些制造祸乱的“神”。田中广志听得专心,其实他最想知道的还是他的心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冰冷,以至于在喝下人肉汤后竟能无动于衷。听他的讲述,他从前应是个单纯的青年,然而麻生太一对他在东京的那段经历始终不谈细节,顶多只说他是从东京的血海中爬出来的。田中广志明白,一个经历了绞肉机式的屠杀的人,如果没有精神失常,必定会干一番大事。

有时候,麻生太一会对着张照片发呆,田中广志已经多次看见他这样了。起初麻生太一什么也不愿说,但在相熟之后,他零零星星地会说些往事。那是他家人的照片,里边的人除了他都死了。父亲死于东京;母亲死于后来的动乱;妹妹是最幸运的,她虽然死于一个变态狂之手,但那是在灾难降临之前,她没有机会见到后来地狱般的惨像。

田中广志觉得这个女孩挺漂亮。听有人夸讲妹妹,麻生太一因高兴多说了些,但又对妹妹生出了伤感之情。她是个不争气的妹妹,出生上流家庭,却尽干些下流事情,与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也就算了,后来为寻刺激,甚至干起了肉体交易的勾当,最终被一个心理变态的客人杀害。凶手至今没找到,可能这个凶手在后来的灾难中死了吧,总之无法追究了。不管妹妹生前做过多少错事,在她死后家人都原谅了她。现在他们一家团聚了,就只差他一个,麻生太一坦言,在完成这件事后,自己也会去与他们相聚。他的语气平静自然,就像世间从未有过生死相隔的难关。

第八节 束缚

女婴含着奶嘴熟睡的模样始终这样无忧无虑,睡得很安心。她哪里知道围绕在身边的危险呢?成年的人没有敢这样睡觉的,因为生命随时会在睡梦中结束。田中广志望着怀中的女儿,感到她是幸运的,他曾见到过许多婴儿在啼哭中离开人世,他们大多死于饥饿、疾病,有的甚至被母亲掐死。但田中广志也忧虑着,不知道怀中的小生命还有多久可活,死亡如影随行。

安静的小院子里响起轻盈的脚步声,田中广志回头看去,以为麻生太一来了,可结果出人意料——来访的是那位红衣青年。

“我不打算让你继续跟着我们。”占辉说。

田中广志心中一紧,揣测他话中的含义。不让他继续跟着了,是要灭口了吗?

“你认为哪里安全,我送你去。”占辉说,“接下来的事你已经不适合参与,带着女儿走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可能倪云杉那样的杀人狂在主张杀了他这样的废物。他看得出,红衣青年并不是嗜杀的凶徒。面对占辉的帮助,他是感激的,虽然不明白他的动机在哪里,也可能根本没什么动机。这些神一样的人物从来都是率性而为,凭着自身的价值取向判断事物。倪云杉认为该杀,所以她杀戳成性,而占辉这样的人认为该救、该旁观,都是他们的选择。在他们心中没有正义与非正义,没有良心,没有善恶。有句古话“天地不仁”——用来形容超脱了生命情感的神再合适不过。田中广志只能接受占辉的建议,他早想离开了,可是他没有地方去,世上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你们有多少胜算?”田中广志看着他问。他突然发觉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他没有资格去过问他们正在进行的事,虽然这件事关系到全人类的生存问题,但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类的管辖范畴。也没有谁高兴被这样问话,听起来像怀疑他们的能力似的。

“无胜算。”占辉淡淡回答。

这个答案超出了田中广志的想象。

“如果想要杀死魁扎尔科亚特尔,将希望寄托在麻生太一的枪法上是愚蠢的。枪是魁扎尔科亚特尔赐下人类的东西之一,谁知道它对旧主人有没有作用呢?我已经有与卡尔·埃赫卡同归于尽的准备。说不定就算这样做也不能把他消灭。我们面对的是一位正值盛年的大神,他的实力究竟有多高,无法预测。”占辉平静地叙述。

“那面镜子或许有答案。”

“烟雾镜吗?瓦莲金娜说只有惠齐罗伯契特利才能杀死卡尔·埃赫卡。”占辉“哼”出冷笑,“那位性格内向,优柔寡断的惠齐罗伯契特利的继承人会这样做吗?他的情感过于丰富,神的职责对他来说是一种足以压垮他的负担。以他现在的心态,永远不可能成为神。惠齐罗伯契特利是战争之神,有着太阳般的独尊和俯视万物的傲气。只有战争之神才能杀死文明之神,烟雾镜下这样的预言还真是很有深意。”

人类历史上,大多数文明毁于战争。田中广志听后很长时间沉默不言。据说那面镜子从未出过错,这么说占辉已经知道自己必定失败。明知会失败,这些家伙还要去做吗?人类中也有少数不信命,执着坚持的人。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魁扎尔科亚特尔?”田中广志提出心中的疑问,“对你来说,他杀了养育你的黑暗神,与你有仇。可养大你的黑暗神并不是善人,你是知道的;他曾经给人类制造了多大的灾难,你也是知道的。而魁扎尔科亚特尔,他干了什么坏事,我并不知道。相反是他将科技带给了人类,是他创造了文明;没有他,人类现在恐怕仍然是树上的猴子。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够糟了,如果人类再失去文明,不知会成什么样。我并不是为魁扎尔科亚特尔辩护,其实以你们的力量,世界可以变得更好。”

这些话,田中广志只敢对占辉说,换作另几名神选战士中的一个,一定将他碎尸万段。田中广志有时会产生种占辉与明荣夏十分相近的错觉,哪怕明知两人事实上是完全不同的,这种感觉时隐时现,挥之不去。尽管他们同样出生于中国,可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明荣夏成长于普通人家,摆脱不了世俗的情感纠葛;而被神抚养大的占辉则缺乏人性关爱,对万事万物很难流露喜怒哀乐,或许他的真情就是没有情,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黑暗神教会了他高超的本领,却没告诉他什么是爱,不过情感作为生物的本能还是时不时地在他身上闪现。如同麻生太一总对着照片发呆,占辉也会对着那只小麻雀展现温情与活力。那只麻雀是他的宠物,同时也是他的朋友。田中广志知道,这绝对是只不可思议的鸟,它似乎能懂人语,甚至拥有人类的思考方式。

占辉轻轻回答田中广志的疑问,“你说得对,我们的力量的确可以改变世界。但世界要怎么变才是好的呢?许多东西眼前很好,可到了将来却十分有害,而这种有害并不是几十年或几百年之内就能显现出来的,往往要等上数千年的时间才会露出本质。所以面对如何改造世界的疑问时,每个神的选择都不相同,由于这些神的身体并不享有超长寿命,他们的思想也不可避免地带有时代的局限。魁扎尔科亚特尔教给人类的那些东西是有利还是有害,不是我需要思考的问题,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律,而我只能做符合自己需要的事。很多年前,主上杀害了卡尔·埃赫卡的双亲,并还想杀死他本人;卡尔·埃赫卡现在杀了主上,这是天理报应,我并不因此恨他,做过的事总会回报在自己身上。但我必须去复仇,因为受到的恩惠必须去还。”

“何必呢?明知会失败……你是自己绑住了自己。以前你对黑暗神效忠,现在他死了,你仍不能还自己自由……”田中广志发觉占辉是个受着极深思想束缚的年轻人,对黑暗神的忠诚义务紧紧缠住了他。田中广志真有些佩服黑暗神的教育,倪云杉、荒木休这样的心理残缺儿童不也是那位神调教出来的吗?特斯卡特利波卡养大了他们,却从来不给他们完整的人格。

当他说出这些感叹时,占辉的麻雀叫了起来,在他头顶飞来飞去,似乎很赞同他的发言。

第九节 诀别

另两位将要参与计划的神选战士名叫卡洛斯和莱恩。田中广志对他们有着很深刻的印象,这两位曾大闹美国,特别是卡洛斯,制造了震惊世界的纽约大地震。瓦莲金娜很早便邀请了他们,当时他们在中东会面,卡洛斯表示他需要时间处理手边的事,于是瓦莲金娜来到了荒木休这里静候佳音。可卡洛斯和莱恩并没有赶来,着急的瓦莲金娜用烟雾镜再次搜寻他们的下落,得到的答案令人迷惑——烟雾镜只显示出“羽蛇”的标志。这代表着什么?暗示他们目前的去向与“羽蛇”有关吗?他们已经去了“羽蛇”,还是已被“羽蛇”消灭?

瓦莲金娜不能再等,她在这个计划中展现得非常积极,甚至是急躁的。她总是喊着“时间不多”,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赶,将取走她的一切。

这段时间,她不断使用镜子寻找卡尔·埃赫卡的位置,那位大神总在不停移动,他们在等待,当他出现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再动手。瓦莲金娜作为神镜的持有者,是第一个知道镜对卡尔·埃赫卡的结局作出预言的人。既然只有惠齐罗契特利才能打败那位大神,那么他们的计划也将注定失败。即使镜子从未出过错,遵照它的预言行动是最明智的选择,可瓦莲金娜这次要违逆一次,她只想试一次,亲手杀了那条蛇——这是她今生最后的心愿了。

荒木休也已感到回来的希望渺茫,写了遗嘱交给人类手下。这些人类大多是荒木家的下人,还有些仰慕不可思议之力的追随者。一位老太太见到装有遗嘱的信封后痛哭流涕,直说对不起周助少爷,荒木家的血脉就要断绝了。田中广志对这个老太太有些印象,她是荒木家的老仆人了,周助少爷指的是荒木周助,即荒木休的祖父。

田中广志听到的远不只这些。荒木家的下人们议论说,她其实是荒木周助的妾,但后来荒木周助正式结了婚,她的身份就变尴尬了,一是法律不允许,二是新夫人容不下;不过她不愿离开荒木家,甘愿做个仆人。还有传闻说她生过孩子,荒木休的父亲雄一据说其实是她的孩子;但也有传言说雄一是夫人生的,她的孩子叫阿浩,三岁时被夫人送走了。田中广志起初只把这些当作家族八卦来听,为求排遣无聊,可在看到老人满脸泪水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这些记忆和往事的沉重。当年发生的事现在只有这位老人知道了,她却什么也没说,哪怕是在夫人去逝之后,只把它们埋于了心底。

占辉又问起他,想去哪儿。

田中广志想过许多地方,可总没有合意的。荒木休在院子另一边遣散他的仆人,许多人不愿离开,想要留下。对他们来说,既出于对荒木家的留恋,又出于对外部世界的恐惧,他们不愿被抛弃,独自面对越来越艰难的生活。倪云杉以恶毒的眼光盯着他们,威胁说,不听话就让他们都去死,她说得出做得到。荒木休不忍心,都是跟随家族多年的人了,有些人甚至看着他长大,反正他是要离开这儿的,恐怕不会回来了,最终决定,这些人想怎样就随他们吧!

“我想留下来!”田中广志答复占辉。

占辉颇有些意外,“留下来有什么用?决定了?”

“决定了。现在去哪都一样。孤单一个人,到哪儿都没有容身之处。我与他们已经比较熟了,凑合在一起,过些平淡日子总还可以。”田中广志看着跪了一地的荒木家的佣人说。

占辉面露微笑,“我以为你会去明荣夏那里。”

“最不能去的就是他那儿了!”田中广志发出冷笑,赶紧辩驳,“他那里不久后将成为你们斗争的中心,我一个凡人到他身边去不是找死么?我还有女儿,我们父女还想长命百岁。这里很好了,你们抢来的大批食物够我们吃上一阵子,我看他们都是勤快人,饿不死的。”

“对凡人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祝你好运。”占辉轻轻一点头,他似乎立刻就要离开了。

田中广志也向他轻轻点头,以微笑回应,“也祝你好运。”他停顿了两、三秒,然后轻言,“或许若干年后,我能听见你们的传说。”

这话惹得占辉回了头。他淡淡的浅笑如同黑暗世界中的一抹浅金色阳光。“那时候,故事中说不定还有你。”

“可能会有吧!”田中广志说,“我打算将我知道的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真实的神。我可不愿见到你们被后世的传说越吹越离谱。当然,这些工作得等到你们走了以后,我的生活又较稳定的时候才开始进行。”

然后是默默的对视。占辉再次对着他点了下头,缓缓转身离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太平洋彼岸的大陆。汹涌的波涛使那块土地变得遥不可及,以至于荒木休和倪云杉没有飞过去的信心,但瓦莲金娜手中的烟雾镜能够指引他们,它知道哪里有岛屿,哪里有台风,甚至哪里能够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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