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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毁灭与重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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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莉娜欢天喜地扑入明荣夏怀里。

凯特与索齐则惊讶于卡尔刚才使用的能力。“你还能使用空间门?”凯特惊问。刚才卡尔使用了一个精准的传送,在人群中打开一扇门。传送距离应该不长,但也在市内看不到的某个点。

卡尔淡淡一笑,“已经很难了。我以数台超级计算机进行辅助运算,花了半小时才找到这个坐标,有效期却只有四秒钟。”

“到这儿来做什么呢?”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问。

“莉娜说想明了,所以带她来见你们。”卡尔回答。

“就这么简单?”

“还有就是,你们弄坏了我们放在这里的机器,我们来维修而已。”

“那东西果然是你们的!你们放这样的机器干什么?知道它引起了多大的混乱吗?”明荣夏质问。

卡尔微笑着摇头,“我可没看见混乱,我们只知道人类的世界没有光明,那才会混乱。当它发光的时候,这座城市秩序井然,繁荣地运作;被你们弄坏后,城市的秩序消失了,到处是埋怨、咒骂、仇杀。”

“你胡说!你口中繁荣是虚假的,建立在歧视、自私和等级分化之上!”

“笑话!社会如果没有等级分化就不能成为社会,也不可能运作起来。人类的繁荣自古以来就是建立在你厌恶的那些东西之上。只有层层分级,催人向上,人才会有前进的动力,世界才会进步,在原始社会时已经是如此了,这是群居动物必然会走的道路。许多人理想中的平等、博爱社会从来没存在过,更不可能实现!现在我们‘羽蛇’所做的不过是提供一个环境,加快社会的演化,为人类寻找到一条出路。”

“你们把整座城市都当成了实验室?”明荣夏觉得难以置信,但对“羽蛇”来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们什么都可以用来做实验。

卡尔没有否认,也不在意他的厌恶。“这样说也可以。人类现在处于混乱中,完全没有从世界的变革中适应过来,我们帮助他们摸索出拯救之路,对他们也是好事。对我们来说,救不救人类都无所谓,假如人类的确已经扶不上墙,我们只好放弃,另选别的物种。”

他说得如此轻松,明荣夏对这种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不觉得愤怒了。他突然想起瓦莲金娜的事,瓦莲金娜似乎并没有采取行动,明荣夏也不愿提醒卡尔。

卡尔看着凯特,突然问起了瓦莲金娜的消息。“你没与瓦莲金娜在一起吗?戴维森小姐。”

“她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早把我踢了。”凯特回答,她也不愿透露消息。

卡尔显然不相信。“是吗?我以为她会去找你们。”

“找我们做什么?我们与她有仇。你忘了米勒是怎么死的了吗?”酋长说。明荣夏觉得他的话里有试探的味道。烟雾镜说是卡尔杀了米勒,烟雾镜从不说谎。

“也对。”卡尔微笑说,“她带走了烟雾镜,那面镜子没事就爱乱说话,尽说些不该说的,它也应该懂得不是所有真相都可以揭露的道理。你说,它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卡尔在问他,明荣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至少它说实话,比那些总是说谎的家伙强。”他说。

“它的实话带来了什么呢?仔细回忆,哪一次为这个世界带来福音了?全是灾难。”卡尔嘲讽地笑着,“我本打算将这面镜子封存起来,可偏有两个女人把它抢出去,这次不知道烟雾镜又将掀起怎样的风浪。听说你们要去上海?”

“你的情报网还是这么灵通。”老祭司和气地说,“众神的会议。看样子,你好像不准备去。”

“没受到邀请,我去凑热闹,不是自讨没趣吗?不过我可以送你们一程。现在有办法越过大洋的,除了我们‘羽蛇’,也只有少数几个神能做到。”卡尔说。

“我也要去!”莉娜抱紧了明荣夏。

卡尔沉默了数秒,点了头。“好吧,去吧!阻止你是没用的。但我奉劝你们几句,神无真人气量狭小,缺乏头脑;特斯卡特利波卡阴险,而且有野心。当心是个圈套,把你们这些神引过去,一网打尽。到时别以为我会出手帮你们。”

“既然这么说,那就表示假如真是个陷阱,你一定会出手帮忙了?”老祭司笑眯眯地说。

卡尔露出僵硬冰冷的笑容,“别用你那点儿读心术在我面前卖弄,别学烟雾镜那么令人讨厌。”

第十八节 疑问

很多时候,明荣夏分不清卡尔是敌是友。当他是朋友时,却总是发现他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行;以敌人对待他时,他又总在困难时伸出援手。

老祭司说,世上没有善恶。

莉娜说,卡尔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明荣夏时常对卡尔的帮助产生疑惑,觉得不该接受如此盛情的援助。

彼德说,这叫相互利用,他伸出援手也有其它目的。

酋长说,如果拒绝,他会有一种不安感,这种不安如同被最亲的人拒绝。

明荣夏最不明白酋长话里的含意,追问是否有暗指。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也不明白,他只是有这种感觉,令他回想起女儿的背叛。卡尔做这些事似乎是在弥补一种亏欠,但他欠了什么,欠了谁,或许永远是个迷。明荣夏没有向卡尔提问,知道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对围绕着卡尔的迷团,明荣夏始终怀有种恐惧,身体里的本能在提醒他,那些是不能揭开的面纱,面纱下绝不可能有美丽的面孔。

凯特说,她调查过卡尔,查无此人。

卡尔自己说,有时候他会是条邪恶的毒蛇,但永远不会成为明荣夏的敌人。

城市中渐渐流传着一种说法,只要崇拜一条长翅膀的蛇,太阳就会重放光芒。人们半信半疑,后来有人带头做了,画了它的图像,并开始祭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效仿,当他们在公园举行第一次盛大的集会时,奇迹发生了,天空亮了起来。全城为之欢呼,一种新的宗教开始在城中确立。

“羽蛇”的科学家没能修好之前的“太阳”,他们换了个新的人造太阳挂上天空,让它照耀城市。“阳光”还是那样昏黄,如日暮的景象。就算是“羽蛇”,也受到了技术的限制,现阶段无法完全模拟真正的阳光。

但只要有了光,秩序又再度回到了城市。都市里的人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霓虹灯有节律地闪现;不断有人因见到阳光而从四面八方涌来;“市民主义”继续偏激作风,获得更广泛的支持,但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多,新势力也在成长。

他们不过是实验道具而已——明荣夏在楼顶俯看这些生物时,对他们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即使是那位站在讲台上激进演说的“市民主义”领袖,他也不过是“小白鼠”中的一只,他自以为站在高处,成了人物,却永远看不到头顶的主宰,另一种生物在嘲笑他们多么犯傻。

那么主宰神的又是谁呢?明荣夏突然这样想。在神之外,是否有某种生物也同样俯视嘲笑着他们这些神,只是他们看不到而已?明荣夏立刻发觉自己的疑问根本找不到答案,并带有消积的恐惧。

神从哪里来?他曾经多次提出这类问题。如果说他们这些神也算一种生物,那么生物总该有个起源。没有谁能回答他的问题,就算“羽蛇”也一样。“羽蛇”里的成员只会告诉他——正在研究中。不知道烟雾镜知不知答案,它不是无所不知吗?

想到那面镜子,明荣夏又心生了新的疑问——这些神器从哪儿来的?它们威力巨大,流传了千百年、上万年,是什么生物制造了它们?老祭司说它们的历史比人类还古老。虽然说得夸张,但明荣夏却渐渐开始相信了。神话中,世界被毁灭了数次,这些神器会不会是某个消失世界的遗留物呢?还有长眠城,那座湖中的城市是什么生物建造的?聚灵石为什么能使普通生物拥有神力?把所有迷题用神话去解释显然说不通,但科学也同样无法说清,因为它们超出了现阶段的科学思考范畴。

“在想什么?”卡尔突然出现了他身边。

明荣夏想掩饰自己的想法,但立刻想起卡尔会读心术,应该早知道了。“我在想,我们从哪儿来?”他实话实说。

“我也思考过类似疑问。”卡尔与他并肩站立,一起俯视窗外的人群,“把我们单独归入一种新生物似乎不合适。因为物种有繁殖的能力,而我们研究发现,神与神、神选战士之间不可能产生后代,如若要繁殖,只能和与自己相同物种的普通个体交配,比如金蜂鸟部落那样,鹰战士世代娶普通人类女性为妻,生出没有神力的普通子嗣。只不过这种子嗣的变异机率比普通人大得多,如你所见,不少神选战士之间都有血亲关系,就像你和你姐姐的神性基因继承自你们的祖父。”

“这是为什么呢?如果神与神结合,不是能生出更强的后代吗?”明荣夏好奇地问。

卡尔叹了气。“原因正在研究中,变异后的基因似乎拒绝延续下去。如果不能独立繁衍后代,就不能成为一个单独物种,只能归类于类似狮虎兽、骡子这样的不能生育后代的杂交生物。我们做过许多实验,试图培养‘纯正’的能够独立繁衍的‘神’,可是没有成功,目前最成功的一例就是莉娜,但她也是能过受到外界刺激十有了神力,并且强度也达不到预期,并非我们理想中的天生就是神。”卡尔遗憾地笑了笑。“羽蛇”有时候也不得不在自然奥迷前低头。

明荣夏看着楼下高喊口号的激进人群出神。“或许就是因为神太强大了,所以才不能独力繁衍。要是他们能独立存在了,其它生物该怎么办呢?”他突然感慨道。

卡尔在他的观点前选择了沉默。许久后他才说了话,“这就是所谓的‘共同繁荣’吧!要是其它物种都灭绝了,‘神’也会灭绝,所以‘神’不能让物种灭亡。这种‘共同繁荣’的思想早已烙入了我们灵魂的最深处,因此‘毁灭’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错特错的理念,我们的使命应该是‘守护’。”他发出笑声,这种笑犹如一个疯子的悔悟。他看着明荣夏,“这次你去上海将见到许多神,他们并非都是由人类演化而成,不要因为你是人类而对他们有所偏见。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

“这是当然。或许在从前我会惊讶于一只猴子、一只狗会说人话,认为只有说人话的生物才是有智力的;但现在不会这么想了,我到现在还不会说猴语、狗语,是不是很蠢呢?”明荣夏天真地笑了起来。

卡尔也笑了,抚mo过他的头,像亲人般的慈爱,“总有一天,你会听懂它们的语言,然后你将发现它们一点儿也不比人类差。当你学会平等看待所有生物的时候,你才拥有了成为神的品质。”

“你能平等看待它们吗?”明荣夏看着他问。眼里是怀疑。

卡尔的笑容转为了苦笑。“我能。”他回答,“可是平等看待不等于慈爱。越有爱,代表眼光越不平等。你姐姐就是个例子,她爱那些弱小的生灵,但是她歧视人类,对那些生灵的爱越深,对人类的恨也越深。”

“而你则藐视所有生物,对不过?因为你没有爱,也没有恨?”明荣夏直视他的眼睛,妄图在深蓝色的双眸中寻找答案,可他没有透过眼神看到真相的智慧,卡尔也不会告诉他。

“你说得很对。”卡尔只是这样回答。

第十九节 漂流岛

由一座会移动的岛负责送他们去太平洋的彼岸。其实这东西只是看起来像岛而已,里边是中空的,别有洞天。由于彼德已经乘座过一次类似的移动要塞了,这次再次登临,居然兴奋地为明荣夏当起了导游,莉娜很不服气,她见识过的“羽蛇”的玩意儿比他多得多,与他争着讲解。

途中,明荣夏见识了大自然的狂暴。他们数次遇上强大的风暴,即使躲在岛屿内部,依然听得见巨浪拍打过来的轰鸣,感觉到如同地震的震动。听说是由于月亮的消失,失去了月球引力牵制,所以大海变得比从前疯狂了,如同一匹野马挣脱了缰绳与马鞍,从此自由狂野地奔跑起来。幸好他们乘坐的是“岛”,还不至于被掀翻。

另外由于磁场产生了变化,洋流也变得混乱了。改变了流向的洋流有时候会相互撞在一起,形成貌似平静,却凶险无比的暗流,以即奇异的自然景观。

风平浪静的时候,明荣夏会到外面去以双眼观察大海。没有阳光的黑沉天空下,大海也如一潭发黑的死水,或如无底的沼泽,使人觉得自己渺小,并感到恐惧。偶尔他也会瞧见远处平静的海面上泛着汹涌的浪花,似有一群大鱼在那儿翻腾。仔细看,那竟是个巨大的漩涡,以目测估计,明荣夏觉得它至少是这个岛的三倍大。岛上的工作人员告诉他,那里有两股强大的洋流正在交汇。

明荣夏望着那壮观的景象,心想假如他们靠近那儿会怎么样,会不会被吸进去?他又想起小时候读到的神话冒险故事,冒险家们刚摆脱了能一口吞下船只的鲸鱼,又驾着船在漩涡中挣扎,海底还有巨型章鱼怪在等着他们。地球的环境似乎已离那个工业的现代化的世界越来越远,它正在变得原始、神秘,回到神话中。

“世界每一次被毁灭、又重生时,是不是就是回到起点,一切都将重头再来呢?人们又将抛弃现代科学,回到洞穴中?这样的轮回不是很费劲吗?”明荣夏坐在岛上的一座山坡上,岛屿全速前进着,所以他感到有风吹着他的头发。

“您怎么会这样想呢?”纳那华特辛靠着树,坐在他身旁,“世界是有生命的,有死亡也有新生,当然也有长大的过程。就像我们每个人,会经过婴儿、少年、成年这些时期,不过当长成之后却是完全不同的人,即使父亲与儿子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新世界与旧世界也必定完全不同。”纳那华特辛的眼中露出对示来的向往。

“是这样吗?”明荣夏望着前方的海平面,仍然摆脱不掉怀疑,“我们以前居住的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吗?现在这个阴沉的世界就是新世界?”

“不是。”纳那华特辛乐观地说,“爷爷说,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太阳,现在太阳还没出来呢!等到太阳重放光明的时候,那才是新世界。”

“重放光明?”明荣夏望向天空。天空中满是月亮的尘埃,这些尘土遮挡住了阳光,如厚厚的棉被捂住了地球。“怎么才能重放光明?”只要能赶走这些尘土,阳光将重回地球。这些灰尘是被地球的引力吸附住的,要驱赶它们,那得使出多大的力量啊!或许只有神才能做到;一个神是不行的,必须集合众神的力量。明荣夏已经确定到了上海后,他该对诸神说什么了。

“纳那华特辛,你想看看新世界的样子吗?”他问。

“当然想!能出生在世界交替的时代是我的幸运。我唯一遗憾的是自己实力不够强大,什么也做不了。”纳那华特辛说。

明荣夏信心满满地对他说:“单独的力量的确弱小,但只要众神将神力合起来,一定能驱赶月尘,重还蓝天。”

纳那华特辛的眼中突然滑过忧伤。“道理是这样。但他们愿意吗?”

“怎么了?”明荣夏察觉到异样,问。

纳那华特辛叹了气,以手托着下巴说:“不流血就没有新世界。新生儿是浑身粘满母亲的鲜血才降生到世上。上一个世界毁灭时,需要牺牲才能使太阳新生,可是没有一个神愿意牺牲自己,众神宁愿在黑暗与寒冷中围着火堆取暖。”

“可这次不需要牺牲,把神力合起来就行了。而且神话里,尽管众神不愿牺牲,新世界还不是诞生了。”

“那是因为最后有一位神主动牺牲了自己,其他神被他逼得没办法,才跟着献祭。”

“所以说,总得有人带头吧!好吧,如果没有神意愿,我就来带这个头!”明荣夏半开玩笑地说。

“惠齐罗伯契特利,这绝对不是好玩的!”纳那华特辛严肃地叫起来。不过他看着明荣夏,眼神立刻平静了,面带微笑地说,“但假如新世界需要喝血才能诞生,我愿意奉献。”

“没那么严重!我不会让任何生命再作出牺牲。”明荣夏拍了拍他的肩,点头微笑。

一个人影气喘须须地跑上山坡。彼德一边喘气,一边说:“你们还坐在这儿?风暴快来了!”

“怎么你上来了?潘克他们不是在山下吗?”纳那华特辛言下之意是潘克他们可以飞,一会就上来了,怎么让他这个不会飞的鹰战士跑着来通知?要是通知迟了,明荣夏不是有危险吗?

彼德一下子来了气,但在急促呼吸下,这股怒气并不明显。“他们不就是想整整我吗?”他指了山下。

其他鹰战士已经进去了,潘克没走,在山脚下望着。如果彼德实在动作太慢,他再飞上去通知也不迟。

明荣夏笑着下了山,然后钻入山下一个类似山洞的入口。

巨浪又一次袭来,整座小岛都在摇晃。这是一种没有暴雨雷鸣的风暴,它的形成并非源于气压变化,而是基于磁场的改变,所以更加猛烈和持久。“岛主”说,只要穿越这片海域就没事了。他们目前已经抵太了东海,目的地可以说近在眼前。

听了“岛主”的说明,明荣夏既高兴又紧张。“还有多久?”他轻声问。这声音轻得如同自语,“岛主”专注于控制,没听见。不过明荣夏也不需要他回答,回不回答都一样,他迟早会面对彼岸。

第二十节 废城

穿越风暴区,海面平静之后,他们见到了灰色的海岸线。明荣夏站在小岛的山岗上眺望,这是故国的海岸,他终于回来了,不过心中却没有游子归国的喜悦,在他心中什么样的国已经没有区别了。

沙滩是灰白的,悬浮于空气中的月尘渐渐沉淀,所以改变了大地的颜色,同时也证明这一带已经很久没有生物活动了,尘埃才沉淀得如此规整。沙滩上有许多黑点,大大小小如一块块黑斑。明荣夏以望远镜观察发现,那些黑块竟是被海浪冲上岸的死鱼,一层叠着一层,海水已经臭了。

明荣夏知道全世界的水域都已受到污染,但在洛杉矶还看不出来,那里有人清扫;可到了无人的境域,荒芜与死亡立刻凸显出来,没有得到清理的尸体随处腐烂,造成了污染的恶性循环。连食腐生物也不见踪影了,因为所有物种都在大批死亡。

远远的瞧见了灰白的高楼大厦,熟悉的上海市标志性建筑已经能够看到了。小岛进不了浅水,“岛主”为他们准备了小船。上了岸,“羽蛇”的人不再跟随他们,前方的路要由他们自己寻找。

明荣夏的目光无法从市内的那株通天大树上移开。索齐种下的树还耸立着,只不过它已经枯死,满城都是它的落叶和败枝,腐败的枝叶发出了异味,变成了厚厚的如地毯的物质。树冠直入月尘形成的云层之上,明荣夏知道那里通向另一个世界。

“殿下,当心!”

他出神之际,阿特尔科瓦尔特酋长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张开的金色防护罩挡住了落下的树枝,从云层之上掉下的枯枝撞上防护罩,立刻粉碎了。

“看来你的树不能攀爬了。”潘克对索齐开玩笑说。

“可惜没有阳光,地气也不够了,不然我会再种一棵,让你们爬个够。”索齐掂了掂衣兜里的种子,他总是随身带着好几种植物种子。与潘克逗笑的同时,他看着种子,竟浮出了伤感。由于长时间不见阳光,善于操控植物的他最先感到了乏力,这些种子恐怕已不能像从前那样茁壮成长了。

“这棵树只是个路标,沿着它向上飞,就能到达云上国。”酋长说。众人点头。

莉娜仰望着枯树,心情复杂。那时她还在上海,这棵树是她看着长成的,她从在树枝上直入云霄,如同身临童话。那时的它树叶茂密,树阴覆盖了上海城,仿佛天空变成了绿色。现在它枯死了,枯枝在黑色天空下好比条条裂缝,看起来就如大地伸出的一只手,挣扎着想要抓住能救命的东西。

市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了,市民们早在这棵树出现的时候便迁出了城市,留在市里的只有科学家和军人,但现在连这些人也不见了。以前这里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它已变成了如今这般凄惨景象,明荣夏不禁开始怀疑,这块大陆上的地方应该也一样,甚至更惨。这里还有多少人活着,他们的生活怎么样,是否变得与北美的人类一样疯狂了呢?

“我们快上去吧!我总觉得我们迟到了。”老祭司催促说。

众人应声。鹰战士随即张开了金光闪耀的双翼。

“等等!”彼德突然大叫,“背后……”

其余人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回头的同时,只看见碧蓝的流水汹涌而来。名几鹰战士立刻跳至前方,撑起防护壁。但巨流绕开了他们,分作两股,速度骤减,在他们身旁变为了两堵透明的水墙。

明荣夏这才松开捂住双耳的手,刚才流水袭来的巨响如同万马从身上踏过,他以为这下会遭殃,但没想到急流瞬间化为了如镜的立墙。他看到水墙里居然还有鱼在游动,再看鹰战士,先前的紧张感从他们脸上抹去了,来访的家伙似乎不是敌人。

下水道井盖被一股清泉顶开,井盖上的枯叶四散飞舞,清泉如花朵般展开,一个人影显现了。伴随影子出现的还有一串笑声,衰老但却活泼。

鹰战士们向她行了礼。明荣夏、莉娜和凯特傻站着,不知道这是谁。喷泉顶端站着个身材矮小、满面皱纹的老女人,身上披着镶满各色宝石的斗篷。几条鱼从水墙里蹦了出来,突然变成了人形,站到了喷泉下,他们赤裸的身体上披着简单的如鱼鳞般光闪闪的薄衣。明荣夏听见鹰战士称呼这个老女人为查尔丘特利奎。

查尔丘特利奎,这是水神的名字。

“各位,好多年不见了,打个招呼,没吓着吧?”老女人笑呵呵地说,她特别多留意了老祭司奥切帕尼斯特利几眼。“你还活着啊?身体还好吧?你的夫人还好吧?”

老祭司欠了欠身,感谢女神关心,刚准备回答老伴已经去逝多年,却听见水神一阵怪笑,注意力已从他身上移开,转向了明荣夏。

“这是惠齐罗伯契特利的候补神?”喷泉里伸出股水柱,横着向下延伸为一段滑梯,直到明荣夏脚下。明荣夏惊讶地后退,但喷泉上的老女人踩着水滑梯朝他移来。她对明荣夏左看右瞧,弄得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按常理,候补神是看不出神性的。你们怎么确定他就是惠齐罗伯契特利?”

“是特斯卡特利波卡确定的。而且他的姐姐已被证实为考约尔克兆圭。”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回答。

水神“嗯”了一声,轻声说:“考约尔克兆圭与惠齐罗伯契特利是姐弟神,他们出生于一个家庭的机率很大,可并不是百分之百。而且这是神话故事,魁扎尔科亚特尔与索洛特尔还是双生神呢,但在现世中他们哪一次以双胞胎的形式降生了?尽管特斯卡特利波卡有烟雾镜,可你们亲自问过那面镜子了吗?”

鹰战士的确没有向烟雾镜求证过。她这样说使气氛陷入了尴尬。

“我们的确没有亲自验证过,但是明殿下拥有成为至高神的潜质,这是真实存在的,否则他不可能以凡人的躯体同时拥有三大神的神器。”

“三大神的神器?”老女人再次看向明荣夏,这次看得更仔细。她注意到他的刀与盾,“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神刀伊斯特利;惠齐罗伯契特利的神盾金烈羽;还有……”明荣夏从衣领下扯出项链,查尔丘特利奎眯住了眼睛,“魁扎尔科亚特尔的风之宝。果然是三大神的东西。居然同时出现在一个凡人身上,的确前所未有。”

她又想了想,然后说:“特斯卡特利波卡仍然在世,魁扎尔科亚特尔的候补神是那个日本小子,这么说眼前这位极有可能就是惠齐罗伯契特利了?”她的双眼亮了起来。

明荣夏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承认呢,还是该否认。

“我们还在等什么呢?快到云上的宫殿去吧!我想我们是最后到达的了!”她变得积极起来,拉住明荣夏的手,对鹰战士,特别是对老祭司说。

两侧的水墙动了,连成环形,把他们围在中央。水墙旋转起来,形成一条高耸的龙卷,直冲黑灰的天际。“那就是通天的路。”查尔丘特利奎指向头顶水柱消失的方向。

明荣夏暗自叫了声,他两脚悬空了,水神查尔丘特利奎牵着他的手飞了起来。这种飞的感觉与从前由鹰战士背着抱着的感觉完全不同,更像是被某种力量给托了起来,如全身浸泡水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上浮。鹰战士聚拢在他们四周,沿着水住,飞向天空。

第二十一节 佚闻

很多时候,这个云端的世界总是白茫茫一片,地面凹凸不平,踩上去软软的,似垫着棉絮,即使下面的世界进入了黑暗,它还是这么明亮。上次见到时还是腥红色的天空已经恢复了湛蓝,这说明云上国已从破坏中复原过来。

许久没见到蓝天,让明荣夏新奇了很久,一直仰望着观赏。云上国的天空中悬浮着半透明的星球,偶尔还会掠过滑翔的骨架巨鱼,尽管与地球的景象大不同,可明荣夏喜欢这种宁静的美景,使他的心里无限平和。

水神查尔丘特利奎的泉水流动声是这个国度最吵的噪声了,“哗哗”流水在白云地面上流淌,像棉絮上放着块水晶。他们到了云海岸,稀薄的云雾无声翻腾,白银小舟就靠在岸边,鹰战士让他和查尔丘特利奎上船,而他们则靠飞行渡海,明荣夏这才知道这条小船只有神才能乘坐。

云山在海的尽头显现,宫殿建筑在团团云雾中若隐若现,阳光照耀着山峰,就像在地球上常见的那般,云会被染成金色,山峰由云组成,所以整座山连同山上的宫殿也是金色的。

已经有人站在宫门外迎接他们了。前排那位红色唐装青年就是占辉,很久不见了,那只麻雀还是停在他的肩上。旁边的和尚是他的师傅觉慧,后面的也全是北方众星的星战士,以他们的星级排出列队的次序。他们向客人行礼,整个过程都是无语的,动作轻盈,与云上国的寂静很配。明荣夏在这种气氛下放缓了脚步,经过单膝下跪的占辉身旁时,他不禁看了一眼,明荣夏突觉得浑身一颤,那只麻雀竟然在瞪着他。

他们没有让明荣夏立刻与黑暗神见面,只是为他安排了住所。这是座位于云山西面的小宫殿,属于墓宫无数偏殿中的一间,阳台伸出山崖,悬于半空,对面是宁静的云海,视野很好,只是云上国的景物稀少,没什么看头。

查尔丘特利奎安排在相对于他的西南方的宫殿,距离很近,明荣夏站在阳台上就能望见那座宫殿的一角。查尔丘特利奎的一名身着光闪鱼鳞衣的男侍请老祭司到女主人那儿一聚,老祭司很不愿意,不过咕哝了阵后,还是跟着去了。明荣夏听鹰战士说,那可不是普通的男侍,是查尔丘特利奎的神选战士,称为“泉战士”。明荣夏惊奇地不免多看了男侍几眼,他们都很英俊,可想到最初见面时他们由鱼变人的那一幕,明荣夏不禁怀疑这英俊的外表只是幻像。

老祭司走后,鹰战士笑得更厉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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