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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毁灭与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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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战士现在住在横滨一家医院。”倪云杉展平了被她揉皱的报纸,在第二版找到了后续报道。
院子里扫地的老佣人听见了两个女人的笑声,这声冷邪的狂笑来自时常与少爷见面的美洲土著女人和中国女留学生。老佣人低念出佛号,在她眼中,那两名女子犹如妖孽。
横滨市的樱井医院虽然是一家私人开办的医院,但医学设备、医师实力和疗养环境极好,在日本也算排得上名次的大医院了。但现在医院的环境评分有所下降,因为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每天将大门挤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朝着医院大楼闪个不停。
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为客机毒气事件的幸存者在这家医院就诊。已经传出消息,重度中毒的十五名伤者中有十名抢救无效,宣布死亡了,而医学专家和化学专家们依然没有分析出毒气的成分。所有的焦点集中到了中毒较轻的美国人和印第安人身上。迷题随着调查的进行越来越多,调查员在机舱里发现了血迹残留下的痕迹,血已经被擦掉,但在紫光灯下仍能看见斑痕,不过飞机里包括尸体在内的人中没有流血的迹象,血来自哪里?所有的迷题只有这些在事发时可能仍保持着清醒的幸存者才知道了。
彼德皱了皱眉头,立刻拉紧窗帘,外边的记者没有散去的迹象。他们当时居然睡着了,以至于被救援队发现,不得不假装普通人,到这儿来。
与星战士的战斗很轻松,可接下来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为了挽救机舱里的幸存者,他们以自己的力量减缓了飞机的坠落,并且托着客机滑翔到最后的小岛。使用光之翼已经是十分耗费体力的事,还得带上一架客机,劳累程度可想而知,着陆后每个人都想要休息,留下出力最少的彼德放哨,可彼德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纳那华特辛提着塑料桶进了病房,桶里装着液体。他打开桶盖,勺了瓢棕色液体倒入彼德的金属杯中,他的右手扶着杯壁,不一会儿,冰冷的液体冒出了热气。“这是爷爷熬的解毒药,把他喝了吧!”他将药放在床头柜上。
“这个能喝?”彼德闻了闻,有股怪味,像是醋里放了盐。“用什么做的?”
“爷爷在岛的树林里采了草药,这里有器具,所以熬了一大桶分给大家。把体内的毒清除了,我们立刻离开这儿。首领吩咐我们,不要向人类泄露有关神选战士的任何事,特别是对那些记者。”
彼德尝了一小口,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纳那华特辛看着他愁眉苦脸的娇气模样,很不高兴,拧着桶就往大门走。
“等等!”彼德叫住他,“有糖吗?”
纳那华特辛在衣兜里掏了掏,找到个纸包扔给了他。彼德以为是糖,欣喜地打开纸包,却发现包里是医院护士给他们的药。
“这个表面是甜的。舔掉表面,然后吐掉就可以了。”纳那华特辛关上门,走向下一间病房。
彼德冲着门骂骂咧咧,药粒在手掌中被捏成了粉末,他看了看冒热气的汤药,深吸口气,屏住呼吸,一股脑儿灌进了喉咙。
第七节 记者
彼德收拾好了行装,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了,虽然医院外被记者包围,医院内安插有便衣警察、特工,还有频繁拜访的大小官员,不过对于神的战士来说,要离开是很容易的事。床头放着报纸,但日文报纸一个字也看不明白,最终还是在通过医院的电脑从网上得知了一些坠机后的事态发展。
剩下的五名重度中毒者中又死掉了三名,彼德想老祭司调配的汤药对他们会不会有效,但老祭司反对把药分给其他人,因为那样做可能会使他们惹来麻烦。彼德了解祭司的顾虑,可依然瞒着大家,偷了些药,避过监视器,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将药给一名小女孩灌下。重症病房的情况一律保密,小女孩喝药后的情况怎么样了,彼德没有去探视,也不得而知了。
忽然有人敲门,一位穿白衣的医生进入了病房。彼德看着这个人,来病房的医生他都见过,而这个人是第一次看见,彼德断定他不是医生。“有什么事?”彼德问。
三十多岁的日本男子递上了名片。“记者?”这是张特别制作的英文名片。彼德看着这位日本人,他乔装医生混进医院,也冒了极大风险,如果被四处徘徊的情报员抓住,他可能会就此人间蒸发。
“你叫田中广志?”
日本人重重地点头。
彼德大概能猜出他的来意了,“如果想采访空难幸存者,你走错房间了,我只是个在日本旅行时生病的美国人。”
田中广志以日本人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拘束礼节向彼德鞠躬,从文件包中取出两份旧报纸在彼德眼前展开。彼德吃了一惊,两张报纸上登着他的照片,较新的一份谈论的是坠机事件,较旧的一份标题与内容说的是前些时候轰动世界的掏心人案。
日本记者终于说话了,“你就是彼德·;卡特吗?怎么看都是同一个人!”
彼德的脸色难看,他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回答说:“怎么可能?我与他只是相貌相似。”他需要等一会儿,如果确定这个记者知道或推测出了些不该知道的事,0。1秒内他就能取他的性命。
田中广志没有追问下去,幸运地换了个问题。“我能请教几个问题吗?飞机上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当时我睡着了。”彼德不耐烦地说。他对盘问他的调查员也作了同样回答。
“上飞机时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吗?”
“我怎么知道谁可疑?上飞机的不都是人吗?你们不是已经报道是恐怖分子干的吗?当时我睡着了,清醒后就到了这儿,其间发生的事我根本没有记忆。如果你像知道真相,去采访那些官员更好些!”
“请别激动!别激动!”田中广志站也不是坐也不对,张开手掌安抚采访对象。
“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就叫人请你出去!”彼德说完按下了床边的电铃,不一会儿就会有医生护士赶来。这招对那名记者很有效,田中广志收拾了他的公文包,跑出去了。
彼德心里叫绝,早知道一开始就用这招。他看了眼名片,扔进了纸篓。
被电铃声请来的护士冲进了病房,以为发生了紧急情况,彼德向她解释,是他不小心碰到了按钮,护士没有生气,笑盈盈离开了。
彼德躺上chuang,床底放着行李。昨天夜里鹰战士拿回了由日本政府保管的他们的武器,这些东西与其他乘客的行李一起被日本人锁进了仓库,鹰战士打开锁,取回东西轻而易举。今天晚上他们就会离开日本。
“彼德,首领吩咐我们去买些路上吃的干粮。”纳那华特辛开门说。
彼德讨厌做这些事,仅因为他熟悉现代社会,与现代社会接触的事似乎全由他一人包下了,而另一位同样熟悉现代社会的索齐却什么也不用做,因为他是“王子”。
提起日本食物,彼德想到的是寿司,不过出于携带方便的目的,他带领纳那华特辛走进的却是西式糕点店,买的全是面包。
“只有这些行吗?我们可能需要两天,光之翼非常损耗体力。”纳那华特辛看着无空的左右手,背上还背着满满一背篓,怀疑地问。
“不满意自己去买啊呀”彼德理了理只剩几张零钞的钱夹,琢磨着到了中国这点钱怎么够花。
斑马线旁亮起了红灯,彼德与纳那华特辛同许多行人一样站在路边等待。彼德看了眼同伴,想趁这个无聊的空闲时间问些什么,可他又将话止住了,在鹰战士团体中,他与这个年纪相仿的印第安青年算是话比较多的了,但许多时候依然开不了口。
绿灯亮起,人流再次开始移动。彼德与同伴混在人群中回医院去。不一会儿,绿灯开始闪烁了,斑马线上的人开始快跑。一名孕妇提着塑料袋匆匆赶来,她像是在赶时间,非得在红亮快要亮起的时候前进。红灯亮了,她被夹在车流中进退两难。
人群里立刻发出惊呼,车流停了下来,有人立刻聚拢过去。彼德和纳那华特辛意识到身后出事了,倒转回去。孕妇倒在了车轮旁,塑料袋从她手中飞落,掉在一边,里面的盒饭撒了一地,杯里的热汤流出来,还冒着气。孕妇还活着,她在还动。有人在喊快叫救护车,司机下了车,大喊着是孕妇自己闯红灯,找人给他作证。
彼德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凑这种热闹。纳那华特辛蹲下身子,如一位熟悉急救常识的人检查伤者的状况。孕妇突然拉住他的手,纳那华特辛知道她有话要说,俯下耳朵,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说樱井医院什么的。”彼德也不明白,但樱井医院这个词因为最后时常听见,所以明白。
纳那华特辛抱起孕妇,也不等救护车了,奔向医院。他跑起来,搅起的是一阵风,围观者们一阵惊叹,人已经到了街道另一端。彼德提起他丢下的面包口袋,为不引人注意,也尽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孕妇被推进樱井医院急救室,彼德和纳那华特辛等在了门外。突然有位三十多岁的日本男子飞奔过来,彼德睁大了眼睛,这个男子就是试图采访他的记者田中广志。彼德看了看四周,那些便衣警察干什么去了,居然让记者跑了进来。
田中广志扑向刚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医生,刚才进去的伤者是我的太太,她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与车辆有些擦挂,身体上没有大碍,腹中胎儿的情况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医生解释说。田中广志顿时放心了大半。医生为他指了指坐在靠墙座椅上的彼德和纳那华特辛,“你要感谢这两位年轻人,是他们送你的太太到了医院。”
田中广志感激地看向他们,还没鞠躬,立刻认出了彼德,这让他意外。彼德拉着纳那华特辛立刻转身离开。田中广志想追上去,但护士的行动阻止了他,有一大堆表格和单据需要他填写签字。
第八节 雾
门一直被人敲个不停,彼德用枕头压住自己的头,敲门声仍然可以清楚地听见。田中广志虽然是不被允许进入医院的记者,但现在他的太太因车祸住院了,因此有了非常适合的进出医院的理由。
彼德抱怨为什么没人将这个烦人的家伙赶走。“先生,你在干什么?”门外响起了护士小姐的声音,彼德很高兴,总算有人管管这个家伙了。“里边的先生是救了我太太性命的大恩人,我想感谢他。我已经买了礼物,可是他却不愿见我。你帮我敲敲门行吗?”田中广志说。彼德听见他们在对话,护士似乎根本没有赶走田中广志的意思。
不一会儿,门开了。拥有备份钥匙的护士领着田中广志走了进来。“先生为什么要锁门?你这样做让我们很困扰,如果你有什么突发状况,会耽误救治你的时间。”护士的语气虽然是善意的提醒,但民隐含着责备。护士查看了房中有无异常状况后,出去了。
田中广志把礼物放在桌上,有意留了下来。彼德很清楚这个记者想达到什么目的。“我不接受采访!”他坚决地说。
日本记者恭顺地微笑,“不,别误会。现在我的身份不是记者,我只是来感谢恩人,增进我们之间的情谊。”
“如果真是这样,就关掉你的录音机!”彼德盯住田中广志的腰间,“快关掉!除非你想我把它扔出去,连同你一起!”
田中广志很意外,愣了数秒后,手探进外套,按下了一个按钮。“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想知道与飞机有关的事,无可奉告!”
“你接受了某些人的命令,他们告诉你什么也别对记者说吗?虽然这样问很失礼,可能将勾起你的恐怖回忆,但记者的天职让我必须探寻真相。”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听话?不让你插手是为你好!即使告诉你,也没人会相信飞机上发生的事!”彼德真感到头痛,为什么人总是要追根问底。
“那么事件是否如某些谣言说的那样,是外星做的?有着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解毒剂至今没有研制成功,据说毒气的成分难以分析。为什么有人会死,而你们却只是轻微中毒呢?”
“你的问题很讨厌!怀疑我们是放毒者么?”彼德真想把这个记者扔出窗户,他的每个问题都不能回答。他瞪着田中广志,记者不敢再追问了。
忽然,田中广志感到彼德有些奇怪,美国人突然站起身,跑向窗边。田中广志看到窗外已经起了薄雾,彼德立刻关紧了窗。
“快离开这里!”彼德大喊,跑了出去,留下田中广志愣愣地发呆。
彼德跑向其他鹰战士的房间,但在走廊上遇见了他们,他们也同样感到了异样。
“出什么事了?”田中广志追出房间,见到彼德与印第安人——空难的幸存者们聚在了一起。他们间肯定相识,田中广志心中产生了新疑惑,但他更在意的是他们的神色,仿佛敌人来袭。
老祭司看见他,三两步迈了过去,“快去通知其他人躲进封闭的房间!”
田中广志木纳着,完全感觉不到危险降临。
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们慌乱了,护士小姐推着装满药品的手推车在走廊里奔跑,许多病人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状况,就连一部分医务人员也晕到在地,陷入了危险。
见到这样的情景,田中广志才有些慌了神,记者的敏感让他感到大事不妙。护士奔跑着呼喊转移病人,有薄薄的雾气从部分病房内如烟般蔓延出来。“快去!”老祭司大吼。田中广志这才意识到了危险,转身跑向妻子所在的病房。
一面冰壁以纳那华特辛手掌为中心快速形成,封住了走廊一端,另一端也同样被封住。雾被挡住了,但透过透明的冰墙可以看见雾在变浓,有人从房间里痛苦地滚出,卡住脖子,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两堵冰壁突然如玻璃般破碎,冰块在干净的水泥地面滑行,浓雾也跟着涌入。彼德注视着雾中的变化,被从上方掉下的杂物吓了一跳,他抬着看向上方,蟑螂尸体从通风管道出口的缝隙里不断落下。雾中出现了人影,在毒气里稳步行走的家伙不可能是普通人,这些家伙堵住了走廊两端……
田中广志扶着妻子与少数离开病室的病人往楼下转移,他们关上安全通道的门,暂可以阻挡毒气涌入楼道。但楼下的情况更严重,大厅浓雾弥漫,正向安全通道蔓延,他们不得不立刻退回去,往楼上逃命。
能致命的雾似乎是从天而降,自然形成的,根本不似有人故意施放毒气瓦斯。田中广志虽然觉得蹊跷,但此刻忆不能深究了。医院的顶楼是试验区,那里的空间比较封闭,情况好一些。
护士组织逃上楼的人进入试验室,试验药品的地方平常不会允许外人进入,但今天情况特殊,也只有这个房间足够封闭。田中广志看见各种仍启动着的仪器和正在烧杯里翻滚的不知明药物,他的妻子紧拥着他,害怕得发抖。
院长安慰大家,只是有些恐怖分子捣乱,他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赶到,这里很安全,他们都会没事的。
田中广志已经不相信是恐怖分子所为,让毒气如大雾般笼罩医院,那得需要多少毒气弹?受采访的美国人和那些印第安人肯定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他们也一定知道造成这件事的原因。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安抚他。“有防毒面具吗?”田中广志问。
“有。”护士回答,很自然地将目光移向挂在墙上的安全柜。
田中广志冲向这个木柜,取出面具,顺便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相机。“你疯了?”他的妻子知道了他的意图,扑上去拦住他的去路。其他人知道他想出去后,全来劝阻,甚至有人威胁他,不许开门。田中广志给了那家伙一拳,打开门,冲了出去。
第九节 目击者
浓雾弥漫着整个医院。随着最后一名低阶星战士在雾中倒下,彼德松了口气。这些低等的星战士很好对付,但战斗并未结束,浓雾没有散去,说明他们没有打倒制造浓雾的人。彼德有些口干,感到喉咙有点痛,这是雾中的毒素在起作用,其他鹰战士也在不同程度上感到了不舒服。彼德看不见放毒的人在哪儿,但可以感觉出他在附近,而且还有另一名星战士没有出现。
雾中显现出两个人影,鹰战士们把目光投向影子。眼前的雾开始变薄,腾出了块没有雾的空地,雾中的人影也显露出了真面目。一个是身着日本传统服装的年青男子,踏着木屐,却没有如传统武士那般在腰间佩着显示身份的太刀,他看似赤手空拳。另一人是位少女,她的着装很平常,就像日本常见的女高中生那样,百折裙配上小西装,黑发披散,长至腰间,额前整齐的流海使她的外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
“又是你?”彼德认出了两人中的男青年,上次星战士突袭村庄时他也在其中。
荒木休根本没有正眼瞧过彼德一眼,日本人在众多鹰战士中立刻发现了纳那华特辛,他对上次与这位印第安人在祭台前的战斗耿耿于怀,他又看见了潘克,这个人一击就粉碎了他的烈风之刃。他指向潘克:“我要与你决斗!我们一对一,其他人不许插手!”身旁的少女似乎对他的要求有微词,但在荒木休的气势下忍住了。
“我接受!”潘克站了出来,身体外的金光变成了两只短矛。彼德这才发现潘克的战士之灵有着与众不同之处,他的灵并非全部与身体融合,而是有一部分浮于体外。
奇?荒木休得意地冷笑,一股雾气流进他虚握的右手手掌中,形成一柄刀,雾中的毒性被浓缩加强了,雾刀泛出了黄绿色。他活动双脚,踢掉木屐。
书?两人大吼一声,冲向对方。两人的武器都不具有实体,因此碰撞时没有金属的尖叫,却发出比金属声更震憾的闷响,能量的碰撞与相互抵触搅得空气也跟着震动。
网?潘克刺向日本人,荒木休闪过他的攻击,短矛刺进他身后雪白的墙体,墙壁像碰上了炸弹,轰的一声,砖石崩裂,墙被刺出了个大洞,透过洞可以看到另一侧房间的摆设。
荒木休的毒雾之刃借机砍向潘克颈脖,敏捷的潘克跃身往后闪躲,刀尖划断了脖上的项链,玉珠挣脱细绳,从衣领间飞出。潘克掷出一只短矛,如一道光速射向荒木休的手臂,矛尖插入了血肉中。由于观战的少女星战士突然在光矛与荒木休之间竖立起一堵雾墙,光矛穿透雾墙,削弱了力量,只扎入了荒木休的手臂皮肉,没有伤别骨头。光矛消失了,但顷刻间,荒木休的手臂如那面墙般起了突变,长袖粉碎了,血从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里喷出,在体外形成了一道血雾,荒木休整个手臂顿时垂下,他咬牙忍住疼痛,手再也动不了了。
潘克露出胜利的微笑,要给荒木休致命一击,但他立刻低头看向自己,右肩处有一条小伤痕,刀口周围的组织已经变得青乌,血量很少,不过流出的血却是发乌的暗红色。潘克感到身体发冷,指尖冰冷,他中毒了。
“不要多管闲事!”荒木休向少女怒吼。尽管知道是少女救了他的命,如果没有那堵雾墙阻挡,他至少半个身子会炸得粉碎,但这是一对一的决斗,他已经告诫其他人不要插手,倪云杉的做法丢了他的面子。
不过荒木休已经没有办法再战斗了,他的左臂如同浸泡在血水中,瘫软无力,像布制的。潘克的步伐略显出踉跄,同伴扶住了他。
“我们……”荒木休勉强站起来,“我们走!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赢!”他冲着鹰战士大喊,转身跑向雾中。鹰战士想追上去,倪云杉一挥手,雾气袭来挡住了他们,鹰战士驱散了雾,人已经不见了。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受伤的潘克身上。老祭司抚住他的伤口念咒,乌血从伤口处涌出。索齐让手中不知名的植物种子生长起来,迅速开出了花,老祭司摘下花朵揉碎,撒在伤口处。纳那华特辛将剩下的根叶塞进盛水的壶里,右手摩擦壶壁,没有火,不一会儿壶中的水开了,纳那华特辛逼出药汤给潘克服下,潘克的气色才有了好转。
彼德看着觉得神奇,那种植物应该就是解毒剂的关键,不过他辨识不出是什么植物。此刻毒雾渐渐消散,一些隐藏浓雾中的东西重新显现出来。彼德立刻发现了躲藏于角落的可疑人影。那人想溜走,却站不起来,在地面恐惧地爬行着。蒂蒂特尔如提小鸡般将他提起来,扔进鹰战士的包围中。
这个人戴着深色的防毒面具,彼德一把扯下面具,面具下的脸让他愤怒得踢对方一脚。田中广志惊恐地看着围住他的人,仿佛围住他的不是人,而是一群怪物。
“你都看见了?”彼德质问。
“没……没看见……”田中广志结巴地回答。
“他说谎。”老祭司断言。
老祭司的话是值得相信的,这个老人似乎能探知人类内心的想法。
“我警告过你,不要管这件事!你们这些记者喜欢找死!”彼德失望地大吼。这个记者虽然缠着他很令人讨厌,但另一方面彼德却不希望他死掉,这种矛盾心理他自己也说不清。
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只看这个人类一眼,冰冷地说:“既然看见了,就杀了他。”
田中广志听不懂酋长的语言,但他也能明白酋长在说什么,“请不要!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的!”
“谁相信你?你是记者,今晚发生的事第二天就会见报!”彼德其实想给他一个活的机会,如果田中广志能有个承诺,他可以进一步说情。老祭司看了彼德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会为你们保守秘密的!这对我也有好处!即使我将今晚的事报道出去,也没人会信!我会被当作精神病,他们会把我送进医院,我也会因此失业!我不能失业,我有妻子,孩子也快出世了,全家都需要这份薪水,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篇报道毁掉一个家!请相信我!”田中广志带着哭腔请求,眼泪挂在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
“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们可以饶过你。”老祭司说。
老人的话让其他鹰战士感到诧异,但既然祭司已经放出了话,他们也不方便反对了。田中广志连连点头,承诺这件事将永远是秘密。
“我们走!”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率先跳上阳台,张开双翼飞向了天空。鹰战士们立刻跟上,不会飞的彼德由高大的蒂蒂特尔抱着。漆黑夜空中仿佛出现了金色鸟群,但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
田中广志站在阳台上望着离开的一群怪人,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他从怀中掏出了相机,刚才的人忘记收缴这个记者的必备工具,田中广志握住相机,如同捧着宝贝,里边有照片。他忍不住想笑,这些照片足以抵上一个记者的薪水,甚至做一辈子小记者的酬劳。
第十节 照片
包括守候在医院门外的记者及路过行人在内,樱井医院毒气事件一共死亡243人,除躲藏于密封实验室内与躺在全封闭重症室的病人,共计三十多人外,无一幸免。因为与不久前发生的客机毒气事件类似,使人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官方说法称,有恐怖分子携毒气弹袭击了医院,至于袭击者身份和目的尚在调查中,可能是不满美国的恐怖组织因前段时间日本政府积极与美国合作参与打击恐怖组织的军事行动,而采取的报复威胁手段。但是民间说法却是另一个版本。据附近的居民称,当时他们看见有云从天而降,笼罩住了医院,不过由于他们的说法怪诞,只有几家小报登载过他们的描述。
田中广志身为记者,又是樱井事件的幸存者之一,却意外地在事后沉默了。他的妻子滋子发觉丈夫简直变了个人,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将自己将进暗屋中冲洗照片,杂志主编数次要求他以经历者身份为樱井事件写长篇报道,热爱工作的他竟没有回应。接着田中广志对着照片反复查看,甚至忘了睡觉。滋子有几次想看看究竟是些什么照片,却都被丈夫阻拦了。
这些照片让田中广志很兴奋。印第安战士与日本青年战斗时,他不停按下快门,虽然有雾阻挡,画面有些模糊,但他们手中奇特的武器和震憾性场面依然被记录下来。他担心贸然发布这些照片会有无数人批评他造假,仅有自己的目击是没有说服力的,他需要更多证据。他回忆着事件发生后的各方说法,官方的解释很耐人寻味。他曾亲眼见到尸体中至少有七具带着明显外伤,他们不是中毒,而是被印第安人杀掉的,但官方却对这些死者只字未提。而对于那些印第安人和那位美国人,只有事发之初一家报纸提到他们在事件中失踪,之后再没人提到他们,就像他们从未在樱井医院出现过。
这一切让田中广志感到不寻常。他怀疑政府可能知道那些印第安人的身份。还有那位酷似臭名昭著的杀手掏心人彼德·;卡特的美国人,田中广志确信他们是同一人,假如真如他所想,那么之前关于掏心人的审判就是个大骗局,因此对于照片的分布他得更加慎重。
更让田中广志感到不寻常的是照片里手握雾刀的日本青年仿佛在哪儿见过。田中广志搬来从前的旧杂志,开始寻找。翻阅到去年由他做过的日本道场系列专栏时,眼前豁然一亮,杂志中年轻的日本现代武士与照片里的青年很相似。田中广志锁定了这个人——荒木道场的继承人荒木休。
因此,他不顾妻子的质问很快去了广岛。
荒木道场始于明治维新时期,在当时浩荡的尚武运动中建立。但是尽管历史悠久,却并未出过有名的大师,只有一个名叫荒木周助的人在二战时期做过陆军大佐,后来在广岛死于原子弹。荒木休就是荒木周助的最小的孙子。
踏进荒木道场大门,田中广志只看见打扫庭院的老佣人。以什么理由拜访,他已经想好了。
老佣人仔细看着这个陌生人,他并不是常来找少爷的常客。
“你好,我叫田中广志。”田中广志递上名片,“我是记者,去年来打扰过,还记得我吗?我正在筹备道场系列的第二波,希望为日本新生武道家作个专题。请带我见见荒木休少爷好吗?”
提起采访的事,老佣人似乎有点印象,她放下扫帚,带领田中广志进入了里面。“在这儿等等。我去转告少爷。”老佣人安排田中广志进入个小房间。
田中广志立刻检查了身上的设备,领带上有微型摄像头,腰间绑着录音机和防身短刀。趁着老佣人还没有回来,他又检查了房间。
墙上挂着许多黑白老照片,有独照也有合影,所有照片里都有同一个人出现,这个人身着日本旧式军服,是位军官,他应该就是荒木休的爷爷,做过陆军大佐的荒木周助。与他合影的人来自各个国家,其中有一张大合影,两百多人同时出现于照片中,同样从他们的面部特征就可以看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荒木周助虽然在第一排,却处于靠边位置,坐在中间地位最高的人是位穿军装的纳粹军官,然而这个人身旁却坐着位穿中山服的中国人。真是张奇怪的照片,田中广志猜不透这些人为何会聚在一起合影。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田中广志整颗心被提了起来,他即将与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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