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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的逻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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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一个国家可以有千千万万个无锡尚德公司,但是,如果没有股市这种未来收入折现机器,这些公司的未来收入流再多,这个国家也不见得有多少金融资本。比如,在80年代中国还没有股市,中国企业也不少,只是不能在境内或到境外上市,所以中国当时没有能力将未来收入流转化成资本,中国就很缺资本,只好靠引进外资。
除股市之外,各类企业债也是将企业未来收入流做证券资本化的方式,可惜中国企业债市场规模还只有2千亿元左右,仅为GDP的1%。当然,企业的短期银行贷款和商业票据也是对企业未来收入的资本化,只是期限往往较短,资本属性相对较低。
土地、资源与未来劳动收入的资本化
第二个资本源是土地、自然资源和房地产。在1998年住房市场化之前,由于住房基本属于单位、不能交易,这块财富数额巨大但也是死的。
从1998年开始,土地以两种方式在资本化,其一,各地政府每年将部分土地出售,供房地产开发或者工业建设,这是土地的直接货币化,本身还不是资本化。卖土地的收入是为地方政府贪污和浪费埋单的主要方式。按北京大学平新乔教授的估算,仅2004年,全国地方政府大约有6150亿元的“土地财政收入”,这当然为*浪费提供了极大的空间。土地使用权由政府出售之后,这种使用权在二级市场上可以交易,让使用权证具备了资本的属性,而且是相对独立于土地之外的资本,使全社会的资本供给也因此增加。换言之,那些土地照样存在、不会跑掉,但其使用权作为可交易的契约具有单独的资本价值。
其二,房地产商品化带出的不只是住房交易这种实物市场,而且在住房私有并可交易的情况下,房产又可拿来作抵押借贷,通过住房按揭贷款,将房产所占用的土地、房子本身的资产以及业主自己的未来劳动收入作金融资本化。也就是说,虽然住房按揭贷款的质押物是房屋,但真正用来做支付保障的不是房屋,而是买主的未来工资收入,所以,住房按揭贷款体现的主要是买主未来劳动收入的资本价值,而这种资本化也是在土地使用权私有、房地产市场化之后才有的事。因此,从本质上看,1998年的房地产改革是一个划时代意义的转折点,为中国的土地、资源以及老百姓未来劳动收入的资本化开了大门。1997年时的住房按揭贷款余额是190亿元,2006年底升到万亿元,也就是说,所有住房按揭贷款票据所代表的资本总值为万亿元,这是许多家庭未来收入流的折现值。所以,那次改革为今天提供了至少万亿的金融资本,如果没有住房按揭贷款,人们未来的收入照样会有,但却无法变成今天的资本了。
第三个资本源是众多个人的未来收入流。虽然住房按揭贷款已将劳动者的部分未来收入资本化,但那只是一小部分,万亿的住房按揭贷款只是中国GDP的11%,而美国的13万亿美元按揭贷款是其GDP的100%,所以中国的个人收入资本化空间还很巨大。其他消费信贷还在起步阶段,汽车信贷、信用卡借贷、学生信贷等都可看成是将个人未来收入流提前资本化的金融契约,这些工具当然也增加中国的资本供应,但到目前的消费信贷规模还只是2千多亿元,是中国GDP的1%,相比之下,美国消费信贷为万亿美元,是美国GDP的30%。
资本化是中国经济未来增长的主要推动力
讲到最后,我们可以把中国和美国在1978年时的境况做简单对比,以此来理解中国改革开放的经历。1978年时,美国的企业资产与收入流、土地与资源、老百姓未来收入流不仅都是私有并能自由交易,而且相当一部分已证券化、金融化成资本,所以这些年美国能做的资本化空间越来越小。
相比之下,中国则恰好在另一个极端,1978年时中国是什么都国有,从而不能买卖交易,更没有被资本化。所以,在1978年之后,即使不算外资的进入,中国政府每年只要让部分国企民营化并把它们未来的收入证券化,或者出售部分国有土地的使用权并让土地产权自由交易,或者通过住房按揭贷款、消费信贷、信用卡等让老百姓将部分未来收入资本化,每年做一点这三类资本化运作中的一个或两个,即可给中国提供大量的资本,即可让中国的“钱”多很多。这就是对中国过去十几年经济增长的资本化解释。
哪个国家都有土地,有资源,也有各种未来收入流,但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将这些资产和收入流转变成资本,甚至也不知道将这些资产与收入流资本化的重要性。但要做到资本化,特别是想要产生出最大限度的资本,那么,资本化的制度架构就极其关键,不仅私有产权要界定清楚,而且要有可靠的产权保护与契约执行架构,否则,只能做些粗糙的资本化运作,不能深化。
当然,如果换个角度看,这也说明,企业国有、土地国有以及人力资源国有在过去抑制了多少资本,机会成本大得无法估算。虽然过去十余年的资本化改革已为中国的经济增长提供了关键性的推动力,未来的持续增长还只能靠更多资产、更多收入流的资本化,只有进一步的资本化才会给内需增长提供动力,才会有个人创业、创新所需要的资本支持。为了使中国更有“钱”,土地和国有企业都应该私有,为进一步资本化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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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人钱多了反不安?(1)
中国正在经历的转型总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因为正在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广,也太快,对于有兴趣研究人、理解社会的学者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研究机会。还是以我们在前面谈到的“中国的钱为什么这么多”这个话题为例,我们看到由于商品交换的日益市场化、经济活动的进一步钱化、财富和未来收入的快速资本化,这些都使中国的钱和金融资本越来越多。
但是,除此之外,正在经历的中国社会结构与文化转型也在给中国带来很多钱。具体讲,就是原来许多通过亲情关系、友情关系所实现的隐性经济交易、隐性保险信贷投资交易,都逐步被显性的市场交易取而代之,被直接钱化、金融证券化了,其结果必然使中国的钱和收入大大增加,同时当然也对金融业的发展提出挑战。如果中国的金融业跟不上,在原来由亲情、友情实现的互助互惠式隐性金融交易被钱化之后,而如果替代性的显性金融保险、信贷、养老、投资产品又无法跟上,中国人在钱多的同时,可能反而对未来更感到不安,不仅使中国的内需无法增长,使中国经济增长继续依赖出口,也让中国人的幸福感下降。
靠亲情实现的隐*逐渐由市场取代
人类自古就难以以个体生存,人际经济交易、感情交换历来是人类得以存活的主要保障形式,必须通过彼此间的利益交换,特别是在不同时间、空间之间的人际利益交换,来最大化我们的生存概率,来让我们对未来的生活保障(包括养老)有安全感。但是,人际交易、尤其是跨时间或空间的人际交易必须以相互信任为前提,否则,交易的不安全使我们即使有需要,也不会去跟他人做不同时间之间的价值交换,不会去互相保险、互相借贷、互相养老、互相投资。
在市场规则、信用交易保障体系均不发达的社会里,人们主要依靠以血缘建立的家庭、家族为跨时空利益交易的场地,或者说家庭、家族就是隐性的内部金融市场。在传统中国社会里,血缘是这些族内、亲情内部利益交换的信用基础,而儒家“三纲五常”名分等级秩序便是信用交易的具体文化制度保障。“孝”道文化是这种个人未来生活安全保障体系的另称。
“养子防老”,亲戚间“礼尚往来”,生老病死时的相互帮助,这些都是保险、养老、信贷、投资等的具体实现形式,“血浓于水”的信念是用以强化这种体系的信用基础的文化价值。这些当然都是不能称作“利益交换”的跨时空经济交易活动,是只能做但不能这样说的经济活动,因此,这些经济交易所创造的价值从来不能以货币单位计算,没有被“钱化”,自然没有记入GDP之中。家庭、家族之内的经济交易或者说“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再多,这种价值交换由于没以钱来核算,人们自然不会感到“钱多了”。
不过,随着中国社会结构的转型、文化价值观的变化,原来靠血缘、亲情实现的隐性金融交易正在由金融市场以显性金融交易的形式取而代之。原因有几个方面:第一,人口流动大大增加,在江西出生但到北京、上海、广州生活的人口比例越来越高,人口流动起来后,由血缘、家族提供的经济保障和养老互助功能越来越不可靠,正式的金融交易产品必须取而代之;第二,多年来所执行的独生子女政策也使单纯的家庭、家族养老互助体系无法胜任,特别是人均寿命的上升,使年轻的夫妻很容易要负责上两代12位老人的生活,因此,以血缘为基础的保障体系的效果越来越低;第三,在文化价值观上,中国人越来越追求个人自由和经济独立,把未来的生活保障尽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通过各种金融品种的组合安排把未来各类经济需要事先设定好,以此最大化自己经济上的独立。 。 想看书来
为什么中国人钱多了反不安?(2)
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依赖金融市场,而不是只依赖家庭、家族达到保障未来生活的目的,这当然也使中国的市场交易额大大增加,钱自然也多了。
就以中国的保险业为例,寿险、财产险、人身险、意外事故险、健康险等各类保费的总额,在2006年底为2万亿元,到2007年5月底大约是万亿元,5个月增长25%。也就是说,如果是在传统中国社会里,这些保险品种都会以人格化的形式在家庭、家族以及朋友网络间实现了,隐性地实现了,那么,这万亿元金融资产就不会在中国经济中出现,全社会的金融资本供给量就会少万亿元,保险业的公司收入和从业者的收入也不会有,中国的钱量当然也会少许多。换言之,正是由于这些保险功能已逐步走出血缘、走出友情,由保险行业取代,中国的金融资产多了万亿元,中国的货币收入也因此增加了许多。
信贷行业、养老行业、基金行业、证券行业的增长,也部分得益于由传统家庭家族实现的隐形金融交易正在被逐步显性化。也正由于这些经济利益交易功能会进一步走出血缘网络,中国的各类金融业今后必然会更快发展。与此同时,钱的供应量就必然要更快增加,今后的钱只会更多。
靠友情实现的交易越来越由市场取代
在血缘关系之外,朋友网络是另一个能为信用交易提供支持的基础架构,这也是一种相当人格化的小范围利益交易体系。以前,当张三要搬家或者因外出要带大件行李时,他可能要找朋友帮忙,朋友往往会一叫就到,也不会要求报酬,自然不会用钱支付。但是,朋友之间有一个隐性的共识或默契,那就是在这次来帮忙的朋友下次也要搬家或者也要外出有行李时,张三必须也能随叫随到。
按照同样道理,张三生病发烧不能起床时,他的可靠朋友会带他去医院;但是等他的朋友生病时,他也必须提供帮助。张三如果一时缺钱,朋友可能会帮忙,但当朋友有类似需要时,张三也必须以类似帮助去回报。
以上所举的友情帮助表面上看不是经济交易,而是友情,但实际上都是隐性的跨时间利益交换,具备投资、保险或信贷的经济功能。市场越不发达的社会,这些隐性利益交换会越普遍,靠亲情、友情来进行跨时空的利益交易是传统社会的普遍特征。这些交易不要钱,却是典型的经济交易,也因此使传统社会“钱少”。
到今天的中国,许多这类交易也被市场交易显性化了,被“钱化”了。比如,中国现在有许多搬家公司,张三搬家不必找朋友,而是更愿意花钱找搬家公司;暂时缺钱或者要购房子等大件时,可以找信贷机构;去火车站或机场时,不必找朋友送,而是找出租车;外出旅行时,不必找朋友家住,而是更自在地住在酒店,“在外靠朋友”原来是市场不发达的结果!
这样一来,我们中国人以前很多在友情名义下所从事的“经济活动”,今天正在被一一市场化,使许多原来没有收入意义的友情“经济活动”今天以“钱”结算了,直接对每个人的收入有贡献了,个人的收入都会因此而增加,个人“钱多了”;在国家层面,为支持市场化程度的上升,货币供给量也必须增加,这就很容易产生表面上的“流动性泛滥”的境况。
在这里,我们必须认识到,这种过去是隐性的经济活动今天被“钱化”之后,每个人的“钱”收入当然会增加,但这种新增的收入只是表面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收入增加,因为这类收入和投资原来就有,只是没有被“钱化”而已,是隐性的。今天在市场化发展深化之后,这些经济活动被市场取代了,同样的经济交易被显性化了。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在钱包鼓起来的同时,却并不一定感到更富有,原因在于市场化发展后“什么都要钱了”。
金融市场必须加快发展
在原来由亲情和友情实现的隐性养老、隐性经济互助、隐性意外事件互保以及其它人际利益交换被市场取代、被“钱化”之后,人们的收入是增加了,钱也多了。但是,如果各类品种的保险、养老、医疗、投资、理财产品不能够发展到位,那么,在中国人钱多的同时,可能反而对未来充满不安。
道理很简单,原来大家都把注意力和经济收入投放在家庭、家族和朋友网络上,今天不记经济成本的互相帮助和相互援助,是对自己未来经济安全的投资,是在买人格化的保险,或是在放贷,这些为个人提供安全感。当这些经济活动被逐步市场化、“钱化”之后,人们在家族、朋友网内的这些投入会越来越少,亲情和友情更多的会以感情交流为主,而不是以经济利益交易为核心。那么,在这种时候,如果金融产品的丰富程度又有限,钱多了以后的中国人就会难以安排好未来的各种经济需要,反而会对未来深感不安。这就好像在“打倒孔家店”后,如果金融市场的发展程度又没跟上,人们要么会惶惶不安,要么会重建“孔家店”。
从最近我跟杜俊林同学组织的调查中看到,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金融产品已日益丰富,市场提供的各类保险、借贷、养老和投资品种越来越多,北京人的家庭已越来越定位在感情交流上,未来生活的保障功能正在进一步从血缘体系中淡出。相比之下,农村中国的金融很不发达,农村的家族结构虽然远没有过去那么牢靠,传统的农村社会结构也必然会在未来进一步解体,但是,虽然血缘体系所能提供的经济安全感在农村正在衰退,还好农村的家族形状还在,通过重新对家族网络的投资,农村人还多少能靠着亲戚得到一些经济互助和生活保障。可是,地区市和县城的人们对未来最没有安全感,在传统家族和现代金融市场中间,他们哪边都不靠,因为这些地方的人基本都是近代城市化中进入城镇,已离开了自己的血缘家族网,所以他们不能靠家族、亲戚实现经济互助和安全保障;同时,那些县城和地区市又没有发达的现代金融。在两边都不靠的情况下,这些中小城市的人反而对未来生活最没有安全感。
一方面,市场化、“钱化”出来的钱的确越来越多。另一方面,中国的金融发展水平总体还很低,投资和理财的选择空间很小,只有少数有限的投资渠道。这两方面挤在一起,特别是在政府高度管制金融和国有金融垄断的情况下,各种资产价格扭曲和畸形资产泡沫层出不穷,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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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西方的兴起主要靠制度而不是掠夺?(1)
在前面的章节中,笔者谈到之所以美国更有钱,“关键在于美国有着让人们能放心进行证券、票据交易的制度架构和金融中介体系。”很多读者看了以后有两类反应。第一,把未来的收入或财富证券化变现,无非是把未来的钱提前花,提前透支,这与以后花有什么区别?第二,虽然在美国能把未来收入流、把“死”资产作证券化变现,但这并不能让美国“更有钱”,因为钱的供应是由中央银行固定了的,证券化的过程无非是将投资者手中已有的钱转移到证券发行方的手中,这种支付转移并没有产生新的钱。
未来收入资本化之后
把未来的收入今天就资本化变现,其好处在哪里呢?不久前,笔者有幸跟年轻的创业家沈南鹏谈起这个问题,一说到这里他立即领悟到其中的意思。1999年他创办携程,2003年在纳斯达克上市使他立即成为亿万富翁。通过上市变现的是携程未来多年的部分收入,所以他的钱不同于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钱。当然,有了这些通过证券化变现的“未来财富”之后,沈南鹏继而于2004年投资分众传媒、创建如家快捷连锁酒店等企业,其中,分众于2005年成功上市,如家快捷正在上市申请过程中。去年,他辞去携程的总裁和首席财务官职位,创办美国私人股权基金——红杉(Sequoia)在中国的分公司,开始更多的创投项目。换句话说,正是由于沈南鹏能够把它创办的携程的部分未来收入提前变现,让他今天的“钱”就多了亿万,他在过去几年里能通过利用这些钱做新的投资,从而创造更多的财富,也使他的发展空间进一步扩大。相反地,如果他不能将携程和其他企业的收入流权利通过证券化、票据化交易变现,他的创业空间就要小得多。能否把未来的收入流作证券票据化,对企业的意义也是如此。
金融证券技术不仅对个人、对企业的意义重大,对国家的发展也是如此。比如说,为什么在十八世纪到十九世纪的欧洲竞争中,英国最后战胜了法国进而主宰世界?英国之所以在十八世纪开始远远超过法国,并最终在世纪末战胜法国,其关键之一就在于英国有更发达的金融技术让它更能将未来收入提前变现。中世纪的欧洲战争不断,慢慢地大家都要靠借国债发展军力,谁能借到更多、更便宜的钱,谁就能拥有更强的军队,特别是海军。1752年时,英国政府的公债利率大约为,而法国公债利率是5%左右。1752年到1832年期间,法国政府支付的公债利息基本是英国公债利息的两倍,这意味着什么呢?要知道18世纪中,英国每年的财政收入有一半是用来支付国债利息的,也就是说,假如那时英国的国债利息跟法国的一样高,那么要么英国必须减少借债、要么英国每年的所有财政收入都用来支付利息,前者会使英国的军力下降,而后者会使其政府破产。两种可能的结局中,哪种都不好。但正因为英国有着比法国远为发达的证券市场,使英国不仅能以未来收入为基础融到更多国债资金发展国力,而且需要支付的融资成本也比法国低一半。更强的证券化能力使英国可以筹到更多的钱用于发展国家实力,使英国从18世纪到20世纪初都一直拥有世界最强大的海军,让不到两千万人口的英国主宰世界两个世纪。。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为什么说西方的兴起主要靠制度而不是掠夺?(2)
谁能够以更低的成本把更多的未来收入作证券化变成今天的钱,谁就能在未来拥有更多的发展机会。因此,证券融资不只是简单地把未来的收入提前花,而是为未来创造更多的发展空间,也会决定在竞争中谁会成功。
证券化使“钱”更多
把未来收入流、土地之类的“死”财富证券化后,社会中的“钱”的确会因此增加。这里的关键在于“钱”的定义与内容。日常用语中的“钱”往往指政府发行的货币。但我们知道,世界上由政府统一发行货币只是近现代的事情。在中国,即使到晚清、民国初期,甚至各个县都有自己的纸钱、银铜钱,还有私人钱庄、票号、当铺、杂货店等发行的有价票券,这些不是“官钱”,是“私钱”,但也是整个社会总“钱”量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只要是别人愿意接收并具有流动性的有价物或票据,只要它代表着信用,那么任何物或票据都具有“钱”的本性,也可看作“钱”,其流动性越高,“钱”性就越强。
携程未来的收入流是未来的财富,但不是物,也不是票据,所以不是“钱”。但上市之后,代表携程未来收入流权利的股票就有了极好的流动性,携程公司可以拿其股票去收购别的公司,买任何物资;其股东也可拿股票去换“政府钱”、换“私人钱”,或干脆拿它去“换饭吃”、“换衣穿”。因此,携程股票、分众股票、百度股票也是“钱”,只是它们自身不是“政府钱”。
根据以上意思,未来收入流、“死”财富证券化的效果实际上是让更多的有形和无形财富货币化,让社会中的“钱”更多,达到更高的让财富产生财富的效果。货币化加快资源的配置速度,降低配置成本,提升配置效率。
过去,我们只把银子、金子、铜钱看作钱,是因为在没有保障证券、票据的价值信用的现代制度架构下,只有硬型有价物才有可能成为通货或者说“钱”,社会只认实物“钱”。所以,铜银开采量的多少,加上铜银的进出口量,就决定了中国有多少“钱”,以至于在中国近代史上多次由于银子被运出国太多,而致使中国没“钱”了,给中国带来经济危机。也正是由于这种“钱”观,到今天还有许多学者——比如畅销书《白银资本》——认为之所以西方国家在近代兴起,是因为它们从墨西哥等拉美国家掠夺了太多的银子!说是这样才使西方国家有了“钱”!
作为一种金属,白银本身没有太多的工业价值。但正因为许多国家在不同时期用白银作为货币,所以它就特别值“钱”。而之所以白银被用作“钱”,就是因为没有发展出支持票券信用的制度。换言之,只要有了便于金融票券交易的制度,金银作为“钱”的价值就没有了。这也是为什么随着现代政治法律制度的兴起,金银作为“钱”的价值越来越低。
因此,一个国家有没有“钱”取决于它能不能将各种未来收入流和“死”财富作证券化、票据化,不取决于它有多少金银。而能否进行广泛的证券化和票据化交易又受制于它的制度。所以,制度的优劣决定一个国家“钱”的多寡。
为什么政府有钱不如民间富有?(1)
上一章谈到这样一个事实:
“如果把公元1600年时的国家分成两组,一组是国库深藏万宝的国家,像明朝中国藏银1250万两、印度国库藏金6200万块、土耳其帝国藏金1600万块、日本朝廷存金1030万块;另一组负债累累,像西班牙、英国、法国、荷兰、意大利城邦。那么,从400年前到19世纪、20世纪,哪组国家发展得更好呢?当年国库藏金万贯的,除日本于19世纪后期通过明治维新改变其命运外,到今天还都是发展中国家,而当时负债累累的国家,今天基本是既*法治,又经济发达。”
几个世纪前的场景今天再次重现,中国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外汇储备数万亿美元,而发达国家则负债累累。在当前金融危机之下,国库富有的发展中国家当然兴高采烈,可是,这次的最终结局会如何?莫非未来还要重演过去数世纪的历史?
在这种时刻,重新回味上一章以及其中的故事和逻辑,意义具体又特殊。为什么当年负债累累的国家后来良性发展,根植出*、自由与繁荣,而政府富有的国家后来却停滞不前、甚至走向衰败?为什么不管是过去还是今天,一国的*法治似乎跟其政府负债水平高度相关?借钱花的国家反而比最大化存钱的国家,更能催生出某种制度?“政府总是缺钱”是否成了*宪政制度的催化剂?“国富”是否反而给掌权者以压制民权、践踏法治的底气呢?
人间之事,有时就是这么不可思议,表面看,国家借钱花好像不好,但是,从更深层思考,或许,不需要借钱花的政府反倒容易*专制,毫无顾及地侵犯民间权利,抑制个人创造力,不思进取,就像富家子弟更容易横行霸道、不思奋发一样。只有当*王权或者集权政府的开支总是不够或者刚好够,需要经常借债、与民间讨价还价征税的时候,权力才可能愿意接受约束,权力制衡制度才有机会成为现实,民间的创造空间才能被解放。
民间富有是自由、*、法治的基础。但政府太富有,会挑战民间的空间,挑战*宪政与法治。
这话怎么说呢?在本章,我们再看美国的故事,不只是今天的美国全球负债第一,美国立国之初就是靠负债幸存下来。——这跟中国各朝代的经历正好相反,历朝之初是国库满满,之后每况愈下,到最后以财政危机终结朝代;而美国立国之初负债累累,之后不断利用债券市场透支未来,而且还透支越来越多,可是其国力却越来越强,法治日益完善。
为什么美国自独立起就必须靠借债?
对美国历史,我们一般熟悉其政治史,知道北美十三个殖民地于1776年7月4日宣布脱离英国独立,1787年的宪法大会通过《美国宪法》,等等,但未必了解美国政府历来是多么穷,未必熟悉金融借贷对美国历史的支柱作用。
从1607年开始,英国人陆续冒险到北美,先后由独立的股份有限公司建立十三个殖民地,包括今天的弗吉尼亚州、宾夕法尼亚州、马萨诸塞州等。直到18世纪中期之前,英国对这些殖民地除了花钱提供安全保障外,基本是放任不管,也不怎么征税。比如,1754至1760年间,英国皇家军队跟法国连续作战,以保护这些北美殖民地。到1763年,法国在北美、欧洲大陆两个战场上向英国认输,同意把加拿大割让给英国。
为什么政府有钱不如民间富有?(2)
乔治三世于1760年登基英国国王,当时他22岁。由于英国在北美、欧洲大陆连续跟法国作战达九年之久,到1763年战争结束时,英国政府面对严重的财政危机。
这时,年轻的国王想,北美十三个殖民地享受英国保护一个半世纪,但没有给祖国任何财务支持,该是他们报效祖国的时候了,至少应该交税供养常年驻扎北美的军队。在乔治三世的授意下,英国议会于1764年通过《食糖法》和《货币法》,前者要求十三个殖民地向英国交各类消费品进口关税(包括食糖、纺织品、咖啡和酒),后者禁止殖民地自己发行任何纸币,只能使用英国货币。1765年,议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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