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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惹尘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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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十三本就是过目不忘,如今全神贯注下更是不同,不过一遍,他就已牢记心中,并且按着随心的方法,试着自己拼了两个简单的音节,轻轻地说出它们最后的读音。随心挑起大拇指,赞道:“棒极了,你果然是天才!”又用笔快速地将其它的声母、韵母拼在一起,边拼边读,一气到底,最后道:“看,它们也都改名字了。你可都记住了?”见燕十三点头,随心心中狂喜。说实在话,她这样做还是冒了点险的。所以她不敢多次重复发音,便是拼读,她也只是读出最后的音节,前面的拼法,她却是含在口中没有发出声来的。她方才回过头扫了秀儿一眼,秀儿在一旁对他们的谈话颇为注意,留心之下,随心便觉得秀儿怕是真的有问题。幸好自己是背对着秀儿,她的口形只有燕十三看得见,秀儿却是见不到的。

  燕十三兴致勃勃,低头研究那些个字母,在腹中默读,

  随心又眨眨眼道:“其实这些个蝌蚪还会唱歌的。看,在它头上画上角,它就会唱歌了。可惜,它们只会唱四种调子的歌儿。”说着,委曲地叹了口气,道:“十三,你不会不学吧?”

  燕十三眼中的笑意一闪即逝,道:“谁让我已经上了贼船呢?既然拜了师,就只好坚持到底了。”

  声调却是件不好掩饰的事,随心不敢说得太过明白,而且,目前这个也不是很紧要的,她不过是拿它来做个掩饰的罢了。于是她道:“那,眼下我只能教你一点点,下回我取了琴来,再教你,剩下的可都靠你自己去琢磨了。记住了,可别给我这个师傅丢脸啊,那样我在六公子面前会很没面子的。”

  随心伸手取了方才自己写了一串字符的那张纸,将它撕成碎片,道:“这张实在画得太不好看了,一串串的,跟糖葫芦似的。其余的,十三你就留着好好看吧。”只有这一张,看上去有文字的迹象。所以她必须毁掉。

  燕十三见了也想将其他的也撕了,随心忙用手挡住,笑着摇头道:“别,这可是留给你作样品的。你怎么就要撕了呢?等哪天,你出师了,若是不要,再扔给门口的侍卫,让他们帮你丢就是了,这些蝌蚪可是我独家所出。别无分号的哦!”说完又眨了眨眼睛。

  燕十三知道随心是让他放心大胆不必顾忌,这世上除了她再也无人识得这种文字。燕十三笑着点头,想了想,提起笔,在纸一拼了两个音节“高明”。

  随心看了一眼,得意道:“那是自然。”说着伸手拍拍燕十三,摆出师傅的派头,道:“你也不错,这么快就学会了不少。嗯!也算是没有辱没为师的门楣。徒弟啊,全靠你了,可别丢我的脸啊!”

  虽说这些话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啦,但何尝不是在玩他呢?燕十三莫可奈何地看着随心大笑着出门而去。

  当夜,这些个蝌蚪便到了卫元琛的手中。

  卫元琛拿着手中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看了又看,也瞧不出什么名堂,犹豫不定的问秀儿:“你家公子说这是蝌蚪?”

  秀儿兴奋地点头,道:“嗯,六王爷也看了呢,笑了半日,公子还给蝌蚪起了好些怪名字。公子还问王爷要不要学,王爷不肯,公子又被王爷笑得恼了,便说一定能让燕护卫学,燕护卫开始也不大乐意,后来被公子逼得无法,只得学了。”

  “哦?这些蝌蚪还有名字?”

  “是啊,”秀儿忍笑道:“什么‘哥哥’、‘阿姨’、‘小鱼儿’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卫元琛听了,果然是些乱糟糟的东西,又想到随心既然敢当着卫元朗的面画,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紧要的东西。放了些心,又问道:“秀儿,你家公子可曾私下写过什么给燕十三?啊,秀儿你可识字?”

  秀儿自信地说道:“王爷放心!秀儿虽不识字,但公子拿去给燕护卫的画纸都是交给我捧着的,便是在燕护卫那也是当着秀儿的面作画,秀儿寸步不离地跟着公子,不曾见过她给燕护卫写过什么这些蝌蚪以外的东西。”

  卫元琛皱着眉,又对着那些字母看了半天,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放心,又问秀儿:“你家公子画这些蝌蚪还说过什么?”

  秀儿想了想,道:“也没什么,有时问问画得好不好看,再不就说这些蝌蚪会唱歌,说是下回要拿琴去,教燕护卫学歌。临走时,我见到燕护卫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公子回去后,自己还哈哈笑了半日呢。”

  卫元琛终于放心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八 薄惩
“啊!又下雪了?”

  随心早上一起来,秀儿便来告诉她说是又下起了大雪。随心推门一看,果然,漫天的白雪肆意飞扬,好似在苍茫大地上翩然起舞的白色精灵。那样潇洒,又那般自在。

  秀儿取了银貂裘给她披上,道:“公子,外面很冷的,还是回屋吧,小心冻着。”

  “如今是二月了吧?怎么还会下这般大的雪呢?”随心看着纷落的雪花,随口问秀儿。

  “是呀,往年都没这么过呢。这雪真的好大!”

  虽说是瑞雪兆丰年,但记得秀儿曾说过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暖和,看样子如今像是倒春寒,倒春寒好像不太好吧?随心甩掉心中的一丝隐忧,忽然忆起今日好像又到了五日之期了,问秀儿:“今天是不是又能去看十三了?”

  秀儿撇撇嘴,道:“是倒是的,不过今日雪这么大,公子还是算了吧,别去了,外面冷死了!”

  随心不语,回屋用了些早点,取了暖手炉,披上银貂裘,系好风雪帽,就要出门。秀儿见随心执意去见燕十三,只得赶忙也披了件锦缎斗篷跟出了门。

  来到燕十三处,进了屋,随心便发觉燕十三屋里没有火盆子,显得很阴冷。她心头一动,蓦得想起件事来。快步走上前去,一伸手,握住了燕十三的手掌,果然触手冰凉。

  随心顺手就将暖手炉塞入燕十三的手中,皱着眉头,道:“十三,你的手很冷啊,你衣裳穿少了。啊,上次给你做的袄子呢?没穿上身么?”

  燕十三反手将手炉又还给随心,淡淡道:“我不冷,那袄子也穿在身上了,只不过被我弄破了不少地方。”话气中隐隐有惋惜之意,那是他与荀十一对决时被划破的,早知如此就不穿去了。

  随心道:“啊,你怎么不早说!我让秀儿给你做过一件。都怪我,忘了你如今可不比从前了呢。”

  秀儿在一旁插嘴道:“一会脱下来,我帮他补一补就是了,干嘛又要做新的,多浪费!”

  随心本来就有丝不快,听了秀儿的话,心头火起,怒道:“秀儿,我平素是这样待你的么?你身上几时穿过破衣裳了?”想到这段时间,秀儿时常指摘燕十三的不是,更是恼火,道:“你如今厉害了,我的事也都由你做主了,我的话你也不用听了,既如此,今日你便自去吧,不用跟随着我了。”

  秀儿从未被随心如此指责过,一时懵了,半天才省悟过来,慌忙跪下道:“公子,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你别赶我走。”

  随心头一次没有伸手扶起她,只冷冷地瞧着她,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愿为十三做衣裳,我也不勉强你。如今你自去,以后你喜欢做给谁穿便做给谁穿好了。”

  秀儿连连叩头,哭道:“不要,公子,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随心想到她可能是奸细,更添几分厌恶。不愿理她,将手中的暖炉塞给燕十三,道:“你等着,我去帮你拿些衣服来。”说罢,不等燕十三回应,开门冒雪走了出去。

  秀儿忙爬起来要跟,随心厉声喝道:“呆着别动!不要你跟!”拂袖去得远了。

  回到东院,翻来翻去,找不着适合燕十三穿的,心头更恼,忽然,晃眼见到地上的火盆子,眼一亮。匆匆加了些炭进去,端起火盆子就走了出来。雪湿路滑,火盆子又很沉重,不多会,随心就气喘嘘嘘了。她放下火盆子,停在路上准备歇一歇,一抬眼,就看见卫元朗大步走了过来。

  卫元朗见随心停在路上,地上还放了个炭火盆子,颇为诧异,道:“随心,你这是在做什么?”

  随心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十三屋里太冷了,我给他端个火盆子去。”

  卫元朗面上一僵。他知道自己的三哥拘禁了随心主仆,随心这里尚要好些,毕竟卫元琛还须仰仗,而且有他照拂,她的日常生活还是颇舒适的。燕十三不过是个下人,他那边的待遇自然就差多了。今日大雪,他也是不放心随心所以过来看看,没料想却偏遇上这种事,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心头隐约还有些不是滋味。

  随心自然也知道燕十三在靖王府上的待遇不会好,偏又遇上今日之事,心头有气,便有些迁怒。不理会卫元朗,径自又端起火盆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去。

  卫元朗见了一叹,追上去伸手端走了火盆子,转身交到后面跟着的侍卫手中,道:“你们两个,见到公子端火盆也不知道上前帮忙么?都怎么做事的?”

  侍卫喏喏应了,不敢接腔。

  卫元朗见随心还沉着个脸,安抚道:“这都是下人们不懂事,我以后会关照他们注意燕十三那的,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随心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只能闷闷道:“下人也是人,为什么就要那般轻贱他们?”

  卫元朗无话可说。世俗观念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只有随心才会视下人如自己一般平等相待。

  来到燕十三房里,侍卫放下火盆子,退了出去。随心歉疚地对燕十三道:“十三,对不起,我手边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先拿个火盆子来,也可以挡挡寒。”

  燕十三见到卫无朗也跟了来,微微有些讶异,瞬间敛去了眼中的一点欢欣。抬眼望向卫元朗,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到一处,有些道不明的东西在其间流转。

  随心没留心他二人的异样,对卫元朗道:“六公子,我想请你帮个忙,行不?”

  卫元朗放弃用眼睛与燕十三角力,收回目光,叹道:“你还要跟我这般生分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吧。”

  “六公子,前次我受伤,照顾我的那个丫头叫秋月的,还在你府上吧?”见卫元朗点头,续道:“能不能请你将她借给我几天?”

  秀儿在一旁听了,哭出声来,又跪下求道:“公子,饶了我吧,不要赶我走,我知错了。”

  卫元朗锁起了眉头,道:“这是怎么了?”

  随心不想解释,只道:“六公子,你到底愿不愿意将她借给我几天?”

  卫元朗道:“让秋月来伺候你自然没问题,可是……”

  一旁秀儿只嘤嘤啼哭,随心不想让卫元朗看笑话,喝道:“不许哭了!你要留下,可以。但记住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若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立刻给我走人!”

  秀儿连连磕头,道:“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随心道:“算了,起来吧。”却不愿再伸手扶她。

  卫元朗见了,多少也猜到可能与燕十三有些关系,心头愈发得不太舒服。不过他终是忍着没表现出来,只问道:“那秋月……”

  随心知道燕十三其实是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今再让秀儿给他做衣服,他也未必肯要。秋月伺候她的那段日子也曾对她身上别样的夹袄生出好奇,询问过她,她知道秋月的手艺也不错,如今再加上怀疑秀儿有问题,更不愿承她的情,所以忙对卫元朗点头,道:“要,当然要,我如今觉得伺候的人少了,多些人伺候舒服些。”

  卫元朗知她说的不是事实,也不与她分辩,只点头道:“那好,明日我就打发她过来伺候你。”

  随心有些急不可耐,期盼道:“不可以现在就差个人唤她过来吗?”忽然忆起外面飘飞的雪花,“啊!算了,算了,好大雪呢,还是让她明日雪停了再来吧。”随心连连摆手,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有些泛红。

  燕卫二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见她脸上因微窘而现出的粉色,生出些别样滋味,涌入心头。

  秀儿心头也添了几分感触,越发不想离开随心,也对自己这几日的言行生出丝悔意。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到第四日才终于停了,可是天空依旧没有放晴,灰蒙蒙的,给大地添了许多阴冷气息。又过了一日,旷工多日的太阳,才懒洋洋地露出个脸儿,偏还要扯上几片纱衣般的云朵挡了,让人觉得它是那般的不情不愿。

  卫元朗果然说话算数,隔日就差了秋月前来。随心吩咐秋月去富春衣庄,按照燕十三的身量采办了些皮裘,又添了些被褥送到他那里,得了卫元朗的关照,燕十三那里的待遇果然略好了些,至少每日都有人送去炭火,随心总算是放心了。

  接连几日,随心都在房中指导秋月制衣,秋月心灵手巧又善解人意,更是深知随心在卫元自家王爷心中的地位,以前自不用提了,便是那几日借酒浇愁,醉里梦里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她。自从来靖王府见了她一次后,王爷便又一改之前苦恼,如以往一般,镇日只想着弄些什么东西讨她的欢心,王爷差她来之前还仔细交待要她小心伺候,一切都听随心吩咐。而她自己也因在别馆中与随心接触过,知道她实在是个很随性宽和的人,在王府多年,也早让她生出一双利眼,她也只是在随心身上才真正体会到那种平等无拘,既不会因她是奴婢,轻贱于她,也不会因为她是王爷身边贴身的使女而有意巴结,待她一如朋友。这让她伺候得更是尽心尽力。没两日,随心便笑着对她说,她会被宠坏的,说她照顾得太周到了。

  倒是秀儿这两日随心都不太派差事给她。秀儿收敛了许多,也不敢对秋月表示不满,每日只小心翼翼地跟随前跟后,与秋月抢着伺候于她。

  随心其实是个很爽直的人,不喜欢耍心机。若是她信任你,便全心信任。可一旦起疑,便也再难重拾信任。前些时候没与秀儿翻脸,话没摊开了说,也就罢了。可是既然扯破了脸,叫她再如以前般对待秀儿,她却是做不来了。偏这几日秀儿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脸孔,更让她见了不舒服。暗中叹道:卫元朗的桓王府教出来的丫头果然不一样,虽说也恭敬顺服,但却不会这般一脸奴颜婢膝相,让人看了不自在。

  她不知道秀儿是是怎么被卫元琛说动的,但说实在的卫元琛此举实在有些没必要。她与燕十三之间除了破玉神功之秘外,其他也没什么可以让人算计的。而这破玉功之事便是如今她与燕十三有了秘密交流的办法,她也依旧不曾有只言片语提及。所以秀儿是不是奸细真是没什么大妨碍。只不过当她逃离之日便无须再顾着她了,说起来,秀儿是奸细还是件好事呢。

  如此想了想,随心有些释然。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要过的生活,相应的也当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这条路是秀儿自己选的,那她就当做好被她抛弃的准备。想到日后她逃离时,秀儿必定会被卫元琛怒火波及,指不定会被大卸八块,又觉得有些可怜。只可惜她可顾不得了。

  忽然,门外秋月道:“燕护卫,你来啦,快进来吧,公子正等着呢。”门上厚重的布帘挑起,燕十三走了进来。

  那日卫元朗跟去见了燕十三后,发觉随心对燕十三的关注还是颇多,随心每回去燕十三那里都要待上大半日,自己难得跟去一次便见到她的殷殷关切。于是他又动了心思,称这天寒地冻的,免得她受了寒,他去和三哥说,以后让燕十三来见她,而不必她跑来跑去了。随心想着自己那边的环境果然比这更好些,而且,燕十三来她这,她还可以请他用顿饭,于是欣然点头。卫元朗则打定主意,记住随心与燕十三相会的日子,到了这一日必要来搅扰,决不让他二人单独相处。

  燕十三手中拿了这几日写下来的蝌蚪文,交给随心。如今他对这些个蝌蚪已经非常熟悉了。用起来也得心应手。不过除了一开始随心写得是正常的字母外,后来她都将它们略略变了形,像“K”这种实在不像蝌蚪的,她便称之为水草,将它上面拉长了许多,又添了两笔叶子上去,便真有几分像水草了。幸得燕十三聪明过人,一点就透。理解她的苦心,也依葫芦画瓢,画了许多吃水草的蝌蚪儿,再添两尾小鱼、小虾,倒真有些像是一幅画了。两人在相聚在一起时便镇日做这些笔上交流。燕十三实在是个天才,不过几日,他笔下的鱼儿便活灵活现,总看得随心羡慕不已,后来便专心仿着画他的样儿,倒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随心见燕十三又拿了些画来,忙展开来看。她如今对燕十三的天分已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询问过他,以前可曾学过作画。燕十三摇头说不曾,不过见过别人作画。随心对他寥寥几笔便勾画出鱼虾的神韵十分叹服,燕十三也只说以前习武时见得多了。随心这一段日子都在描画燕十三的鱼虾,希望学上几分。

  未几,卫元朗也匆匆赶来,见二人正围在桌边作画。走近前,探头一看,“咦”了一声,道:“这两尾小鱼很传神啊!”又见随心正努力临摹,不过画出来的依旧勉强形似而已。卫元朗再看了看下面几个不成体统的蝌蚪儿,笑道:“燕十三,你拜在随心门下实在屈才了些,你的鱼虾画得那般生动,可惜配上随心家那见不得人的蝌蚪儿,好好的一幅画全糟蹋了。”

  随心顿住笔,心头微觉不妥。抬眼望向燕十三,见他眼中也露出些异样,忽然用笔将画好的鱼虾一糊。道:“不行!十三,从今后不许你再画那样的鱼虾了。你就画这般的鱼儿吧。”说着,提起笔画了个如小孩简笔画般的一条蠢鱼。卫元朗见了,捧腹狂笑。随心面上大窘,不过她顾不得了。将其它画好的鱼虾也都糊成一团。指着那条蠢蠢的小鱼道:“哪!就只能画这样的小鱼,这才配得上我家的小蝌蚪儿。”

  燕十三提着笔站在一旁,见卫元朗笑得肆无忌惮,微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随心的意思。那鱼儿与蝌蚪太不相衬,今日多亏了卫元朗提醒,也确是只有那般的小鱼,才能使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幅拙劣的画,而不会被疑心其它。只是他天生心气高傲,不愿落于人后,学任何东西都要争个第一,才会不过几日便将鱼虾画得出神入化。后来又见了随心欣赏崇拜的目光,虽说不至于飘飘然,但也愈发用心勾画。可如今却要他屈就这种劣等小鱼,又被卫元朗如此肆意嘲笑,面上不免有些挂不住。

  随心见燕十三呆立无语,以为他还未领会自己的意图,不由急了,瞪了卫元朗一眼,道:“不许笑!”而后又眼巴巴地望着燕十三,道:“拜托,就画它吧,好不好?”见燕十三仍不回应,愈发急了,干脆耍赖道:“不管!十三,你如今是我的弟子了,就得听我的,我说只能画这等小鱼就只能画它,你若是还画以前的,那我可要生气了!”

  燕十三多少有些不甘,他除了学会了这些蝌蚪文外,其实并不曾用它和随心谈到什么机密之事,不过用来闲聊而已,可是转念想到这是他与随心之间的秘密,连卫元朗也是不知,又觉得丢脸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收起了些微窘迫,淡淡应道:“是。”提笔一挥,一条半死不活的小鱼赫然在目。

  随心大喜,笑逐颜开道:“这才像话!”接着,又咕哝了一声:“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卫元朗在一旁收了笑。他见燕十三甘做应声虫,不免有几分气恼。难道随心便是喜欢这样俯首贴耳的人么?这他实在是有些做不出来。可他分明看见燕十三也并非心甘情愿,不过是拿随心无法罢了。又见到随心为达目的使出各种手段,精灵百变的面容神采,又觉得燕十三这般也挺值得的,要不然自己下回也这般照猫画虎博佳人一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九 悯农
自新春过后,三人首次又聚到一起,随心很欢喜。放下笔,笑道:“如今总算放晴了。难得今日咱们又聚到一处,我让秋月去弄些新鲜蔬菜来,我下厨炒几样小菜,陪你们喝两杯如何?”

  卫元朗叹道:“是啊!总算放晴了。岱州、翼州两地都遭了灾,毁损了不少房屋农田。唉!今年怕是又要歉收了。”

  随心皱了皱眉,道:“陛下没有安排赈灾么?”

  “昨夜八百里加急才报上来的。今晨父皇已经命户部调拨银两赈灾了。”

  随心更是锁起了眉头。说实在的,她对这种方法半点信心皆无。一般情况下像这种赈灾的银两经过层层盘剥到百姓手中怕是所剩无几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贪污便是在如今也是屡见不鲜,何况这种王权社会?天高皇帝远的,又有几个真正会在乎百姓的死活呢?怕是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被生生冻饿而死。若是在以前,她不曾涉及朝堂,这种事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观望的份。可如今她既然已经卷进来了,不如就尽点绵薄之力吧。想到此处,随心抬起头,对卫元朗庄容道:“六公子,烦你去跟靖王说一声,我有事想见他。”

  卫元朗见随心面色凝重,知道必是为了朝堂之事,以前总要等到他三哥问到头上来,随心才会出言出力,难得她今日肯主动,卫元朗很兴奋,喜道:“不必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三哥。”

  书房内,卫元琛颇不信任地望着随心,问道:“你有事要见本王?”

  随心一揖,道:“王爷,我希望您能揽下这次的赈灾之事。”

  卫元琛神情微动,道:“此事父皇已然安排了户部,本王为何又要掺上一脚?”

  随心道:“陛下虽然拨了钱粮,怕就怕下面的贪吏不法,这些钱粮到不了百姓手中啊。”

  这种事倒是大有可能,户部贪吏还真是不少,只是目前他不曾真正掌权,也不好整治,而且他也不想在未登基前就将朝中的官员都得罪了,毕竟他还需要依靠这些仕族的势力,若让他们因此都投向卫元诚,则于己大为不利。不过父皇这次指派的官员是秦氏一党的,他如果关注此事,若能抓住秦家与二哥的痛脚,在父皇面前进谏,倒也不错。想到这,他问道:“原公子是让我关注此事,揪出贪赃之人么?”

  随心心想:那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让这些救命钱能真正到达百姓手中。

  卫元琛又道:“可是这要暗中从事才好,若我接下此事,反倒让他们心生警惕,倒是抓不住什么了,如此不但不能打击到二哥与秦氏一党,怕是还要被他们扯后腿了。”

  随心暗啐:谁管你们兄弟内讧啊?等你们闹腾完了,人估计也死得差不多了。想来在他们心中也不过就是死了几个贱民罢了,不值一提。不行!她必须要有让卫元琛动心的理由。

  随心道:“能打击恭王与秦党并非随心让王爷如此行事的主要目的。我要王爷揽下此事另有原因。此事能让王爷得到更大的利益。王爷,那个什么‘得武帝宝库都,可得天下’的预言是真是假我不知晓。可有一句话叫‘得民心者得天下’却是百分百的至理名言。王爷不但要揽下此事,更当亲赴灾区,体查民情、安抚人心,让天下百姓感受到皇恩浩荡,更让百姓对您生出亲近爱戴之心。自古民心向背,关系到国家兴亡,如此机会王爷怎能错过?那是千万个武库也买不来的啊!何况这些百姓将来可都是您的子民啊,您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受难垂死挣扎么?”

  卫元朗果然动心。随心所说的道理他也不是不知道,若是在往日,他可能早就已经上表请求出去赈灾了。只不过如今有了武库的事,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上面了,赈灾是件很麻烦琐碎的事,须要许多人力精力,他不希望因此误了找寻宝库,被卫元诚抢得先机。

  随心见他似乎还有些犹疑,问道:“王爷,可还有何碍难之处?”

  卫元琛犹豫道:“如今关系到武库的那块白玉现于京师附近,那挖出白玉的北山已被二哥翻了个底朝天,如今他正准备探看其它的几处。本王也认为既然白玉现踪于京城,宝库应当就在就在附近,若我此时离京,万一……”

  随心淡淡一笑,道:“王爷,那宝库不是百余年来都未现踪迹吗?所以未必就会被恭王占先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恭王取得了了宝库,王爷您是否就甘心奉他为帝?”她见卫元琛不语,道:“既如此,王爷还有什么好忧心的?便是恭王做了储君也还未必就是定局。何况只有百姓才真正是国之根本,王爷有了万民的支持,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她见卫元琛还未点头,想了想,又接道:“王爷若还不放心,随心这里还有一计。”

  “哦?”

  “王爷最担心的是您走后,恭王在京师附近找到了宝库。那不妨就设法将恭王的注意力调离京师便是。王爷你可以诱之以饵,在您离京后,假托藏宝图现身,将恭王诱往别处也就是了。”

  卫元琛听了大喜:“好!就依你所言,我这就进宫面见父皇,向他讨这个赈灾的差事,本王亲去赈灾!不过……,原公子,你也得随我前去赈灾。本王还想多听听你的意见。”

  随心爽快应承:“理当效劳!”

  卫元琛听了随心的计谋,对她越发的不放心,随心的两次计谋都说明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上一回让人挖回黄豆芽,后来果然真的有人前去翻动。如今又让他在离京后再安排藏宝图为饵,二哥便不会怀疑是他弄鬼,更容易上钩。再说最近随心在她府上的日子过得颇为逍遥,这让他十分窝火。当初六弟元朗来府上时神情尚有些郁郁,谁知与她见面一谈后竟然又变得神采飞扬,待她如以前一般疼宠呵护,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原本与随心谈的条件只是让她定期能与燕十三见个面罢了。现在因为元朗的关系,随心与燕十三竟然一会便是一日,虽说边上都有人看着,但难保她又能弄出个什么来,不过因有元朗掺和在里面,他实在不好指摘他的不是。新春后的那两日元朗甚至提议要带随心出去散散心,是他坚决反对,才未能成行。原随心对六弟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若他不将之带在身边,照这般下去,六弟趁着他不在府上,将她私放了都有可能。而且随心每次都是要等到他问及,才会出策出力,这一回却是这般主动,没准便安了这般心思在里面,想将他支走。不过自己说要带她前去,她应承得倒也诚恳爽快,难道说被六弟打动,终于想通了,真心愿为他效劳了?

  唉!这个女人,始终是他的心头之患啊!

  燕十三见随心去见卫元琛,在东院略等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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