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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是断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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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日后,娘亲和父亲整理行囊,说要离开竹楼一段时间。

我问娘亲离开做什么,娘亲说去看舅舅。经常听娘亲父亲说起过舅舅,但他们却从不深提,每次都让我觉得很好奇,我的这个舅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父亲说过,他和母亲长的九分九相似……我更是来了好奇心,娘亲本就是个大美人了,再出来一个舅舅和娘亲一样美……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些太乱了?

我和楚归卿那个笨蛋一点都不像,明明都是一次性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她和我怎么就那么差别那么大?尤其是智商。我高,她几乎没有……因为这个,我就更加好奇那个从未见面的舅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猪头哥,父亲说去泽瑞国看漂亮的伯母,没想到也带你一起去。”楚归卿一脸鄙夷的模样瞅着躺在马车内吃着葡萄的我,我不理会她,我发过誓不理会这个笨蛋的。

不过她的话还是让我觉着奇怪。难道娘亲和父亲走至中途要分开么?一个带着我去看舅舅,一个带着楚归卿去看伯母?

扔了葡萄,我离开马车,要马夫停了马车,下车跑到父亲的马车前,拦了车正要上去,却发现车门紧紧的闭着,看来爹娘给我吃闭车羹了。

坐到马夫身边用手势问马夫,他却摇头,指了指前面的马车,示意我回去。无奈,马夫停了马车,我跳了下去回到有楚归卿的马车上去。

父母马车的马夫是个聋哑人,很温顺很和蔼,所以他说什么,我从来不质疑,他让我回来,我就立马回来了……

但我很好奇,爹娘关着车门不怕热么?他们到底在车内做什么呢?不会又是在按摩脚底吧……

行了十来日,终于到了泽瑞国。路上,父母没有带着我们各自分开,而是大家都往泽瑞国去了。

娘亲说,舅舅在泽瑞国皇宫里住着,父亲也说伯母在泽瑞国皇宫里住着……当时我很好奇,香宛国的舅舅怎么会和泽瑞国的伯母一起在泽瑞国的皇宫里住着呢?

难道是有奸情?舅舅和伯母搞一起了?洛水苍青的二牛的婶婶就和他的大伯搞在一起了,一开始大家都很反对,但父亲母亲一出面,二牛的婶婶和他的大伯就成亲了。

众人都说这本是乱伦,可娘亲说,“既然二牛的婶没有丈夫,二牛大伯也没有妻子,何不凑一块过日子得了……反正洛水苍青的女人少,做寡妇反倒浪费了……”大家就欣然接受了他们的乱伦。

其实我觉得不算乱伦啊,二牛的叔叔不小心山上跌落摔没了,二牛的伯母又病死了,这大伯和婶婶心心相惜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嘛,娘亲说得对,女人少还做寡妇真是浪费了…

但我觉得我的舅舅和伯母就有些奇怪了,虽然他们没什么直接关系,可……这两人搞一起怎么就觉得很怪呢?舅妈和伯父不反对舅舅和伯母在一起吗?凌乱……我一路乱到泽瑞国。

在泽瑞国一座别邺中休息了几日,我们就被带入皇宫了。

娘亲父亲带着我和楚归卿去了皇后的寝宫,见到一位相貌和娘亲九分相似的男子,我便立马认定这是我的舅舅。正等我开口的时候,父亲一脸笑意的对我们说:“楚逸辰、楚归卿叫伯母……”

听完父亲的话当时我就晕了,男人也能叫伯母的?

娘亲却瞪了眼父亲,对我和楚归卿道:“别听你爹瞎说,叫舅舅。”

我越发的迷糊了。这皇后的宫殿怎么住了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还身着男款凤袍……他装扮雍容华贵却也不失英气凛然,他眼含笑意,似乎对于父亲的那种叫法并不觉得奇怪。

“你们两别逗孩子了。”舅舅笑意不减,挥退了下人,续道:“坐吧。”

娘亲父亲落座,我坐在一边,偷偷探出脑袋打量着这个又是舅舅又是伯母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惊讶的得知,我的这位舅舅兼伯母是二伯明媒正娶的,是泽瑞国的皇后!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我第一次得知,原来男人也是能做皇后的,男人也能嫁给男人的……突然,我感觉我对这个世界改观了,因为这个世界越发的扭曲了。

我以为楚归卿会和我一样惊讶,不曾想她盯着桌上的糕点不放,一直吃啊吃,我心中鄙夷:无知无畏的家伙,世界都快扭曲了她还顾着吃。

夜了,皇上也就是我的二伯,设了家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用膳……

爹娘双双幸福,舅舅和二伯双双幸福,楚归卿只顾着吃,而我却一脸惆

68、终身,未娶! 。。。

然。

舅舅为二伯夹菜,那眼神真是如视珍宝的看着二伯,而娘亲和父亲对他们的行为似乎完全不觉得奇怪……

“二哥,近几年香宛国如何?”父亲放下金箸,问。我看向二伯,却听他回答:“香宛国将要易主,这事儿你们也该知道了,不过……听说新任皇帝应该是颜锦墨儿子中的一个。”香宛国的事儿,娘亲和父亲常说起,都不让我们在一边旁听,我也只是偶尔“非礼勿听”得来的……

“颜锦墨?”娘亲也放下了金箸,有些不思议:“那么多王爷,怎么偏找他的儿子做皇帝?”

二伯道:“别的王爷的儿子才能有限,想是就看中了颜锦墨的小儿子吧,据说有当年天德皇帝的影子。”

娘亲若有所思的点头,我觉得很奇怪……就弱弱的开口:“香宛国的皇帝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娘亲别了眼我,父亲蹙眉看我,回答我的却是舅舅:“他终身再未娶。”

终身再未娶……难道和二伯一样,想要娶一个男人来做皇后?

“为什么?”我很不识相,就算娘亲瞪着我,示意我不要继续说话,但我还是好奇。舅舅说:“当年的皇后死了,他便再也未娶。”

我再一次不识时务的问:“皇后是男是女?”娘亲“噗”的一声,好似刚才喝下去的酒喷了出来。

舅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娘亲,笑道:“和你娘一样是女人。”

是女人……还好,香宛国的人都还算正常。不过,我佩服香宛国的皇帝,因为他用情很深,皇后殁,他便孤家寡人一辈子,为了守护皇后……

我,要做便做这样的人!香宛国的皇帝是我的偶像!

作者有话要说:楚逸辰可爱不~~

楚归卿腹黑不~~

番外大家还要看谁滴?都统统说出来哦~偶统计一下,琢磨着写两个

老皇帝和步骞是一个,之后还要谁呢?

青冥居→求包养。

69

69、【番 外】 。。。

番外:恭谦之士,步骞

新年的第一个月圆夜是上元节,这个节日有观灯习俗,故又称灯节。前两日若非母后说起民间的上元节,我还真不会去感受那份真实的热闹。

每年宫中也模仿民间过上元节,赏月庆节,点灯猜谜,吃元宵放烟火,只可惜皇宫中的热闹总带着一份拘谨。母后说不喜皇宫中的“热闹”,喜欢民间的真热闹,她细细与我说民间上元节如何如何,那向往的表情如此之向往憧憬,让我心生主意,便央着父皇答应让我带着母后出宫过上元节。

父皇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但前提条件是他要陪同。

我知道,其实父皇也是想陪陪母后。母后来自民间,曾与父皇同甘共苦过,这么多年来父皇没有纳妃却只为母后一人。

朝中自是众多人反对,若非母后争气,只怕早就被排挤而示弱答应群臣让父皇纳妃了。为什么说母后争气呢?因为,母后很努力的为父皇生了六位皇子,三位公主。没人再敢拿子嗣的事儿来反对后宫的空虚。而我,便是六位皇子中排行老三母后最疼爱的一个。

母后说,我和当年的父皇最像。母后的疼爱,父皇的爱屋及乌,我也成为六位皇子中成绩最为出色的人,尤其是有一颗他们永远及不上的孝心。

上元节还未来临,我便着人准备好了一切,只可惜……最后父皇先我一步将母后带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我随他们一起,便是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其实,不陪在父皇母后身边,我也挺开心,因为这样比较自由。马车出了宫,宫外一片明亮,街道上处处挂着灯,灯轮、灯楼、灯树……一片灯海。

“三少,过了坤文街,人头就拥挤起来了,咱们是不是下马车步行赏灯?”我身边的心腹太监蔡奇在外唤了一声,我随意“嗯”了一声,便说:“现在就下车,随意逛逛。”

下了车,亲身体验街道行走的人的热闹和在马车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人来来往往,相互不认识,然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真切,融合着一种喜悦,令人赏心悦目。

蔡奇瞧见前方的耍龙灯,伸着脖子踮着脚看,看不到的时候还跳起脚来,我轻轻咳嗽一声,道:“想看就一起去吧。”蔡奇本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下,就随着我前行了,耍龙灯确实比宫中的有趣,或许是周围喝彩的气氛与宫中的不同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放开了欢呼,一点都不拘谨。

耍龙灯的年轻人也不过十七八岁,很精干的模样,舞动的龙灯好似真龙一般在空中飞舞。

人声鼎沸这个词,今日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公子,您小心些……”旁边一个担心的声音传来,“这儿人多,咱们还是上染香居看花灯吧,整个京城的花灯够您看的……”

我撇了眼旁边的小厮,心中不屑。

“在高处看京城灯景固然好,但上元节本就该亲身过来体验热闹的,去茶馆喝着茶一个人看灯多没意思。”小厮口中的“公子”一如我一样不屑的说。“你在染香居能看到耍龙灯么?你能看清到底是男是女耍灯么?”

小厮噗嗤一声:“公子,您还用看吗?那必然是男子耍,女子怎可有这般力气去举起龙灯?!”

那公子手执玉笛,轻轻敲了下小厮的脑袋:“错,这耍灯的人中有一个是女的。”

“怎么可能?”小厮惊讶,不敢置信。我回头看向耍龙灯的那几个人,他们穿着一样,看不清脸,根本辨别不了是男是女,这位公子怎可能看出其中一个是女人?

“公子,您这是唬我的吧?女子怎么可能出来做事儿?”小厮咂吧着嘴不信。我一遍一遍仔细的看着耍龙灯的人,没有看出哪一个人有女人的特征。

那公子侧过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十分柔和,似是那化在春水中的冰,与水相溶,绽出涟漪,温文尔雅,恭谦绅士,就如他这样吧。

他说:“你看正数第三个人,她的脚比其他四人的都小,再看她的身板,腰部比较瘦小,就算年龄小,骨架也不可能如此小。”小厮仔细的看向第三个耍灯人,一脸琢磨样,摸着下巴道:“公子说的还真有那么一分像女人。”

我看向那个耍灯人……似乎,真如那位公子说的一般,脚、腰部都比别的四个人瘦小。等我观察完那耍龙灯的人,再回头那位公子已经不在周围了,我四处张望,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庞,好似方才那公子不曾出现在我的周围似得……

瞬时间,我有些恍惚。

“三少,耍龙灯也不过如此,不如咱们去看看猜灯谜吧?”蔡奇一边小声的说,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漫步走在人流潮涌的街道,看着满街的灯笼,我想起了方才那位公子的笑容。

母后常说,可以从一个人的笑中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他的性格,会和他的笑容一般温文尔雅?皇宫,是一个有着各式各样虚假笑容的地方,这种谦恭的笑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我总觉得这人的笑,不一般。

我想与之结为朋友,心底这样一个想法浮现。

“三少,据说那边猜中灯谜,可赠文画。”蔡奇又拉长着脖子,往人多的地方看去,我瞟了那边一眼,便抬步前去,蔡奇随后。

文画,这些皇宫中多不胜数,对此我并无什么兴致。也有人同我一样,对书画没有兴致,但……他们却对灯谜摊上的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产生了兴趣。

听周遭的人说,那姑娘是摊主的独女,今日过节人多,父亲出来摆摊,过来帮忙,却不料遇到了痞子。

“老儿,本公子猜中灯谜,不要你的那些书画,要你身后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如何?”那人衣冠楚楚,倒是一表人才,可行为却令人惊怒。

那摊主倒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这位公子,今日虽喜庆但说笑不可太过分。”

“说笑?老儿,本公子从不说笑,今日猜中灯谜,我便将那姑娘带回去……”那人笑眯眯的看着摊主身后的姑娘,他身后的小厮道:“我家公子是京都府尹之子,看上你家姑娘那是你的福气,莫要多啰嗦。”小厮一挥手,他身后的几名家丁便上前去抢人。

强抢民女的事儿……本皇子还是第一次见,故有些看戏的意味看着他们。

那府尹之子一脸得瑟的笑着,看着那哭叫的女子,一脸的淫?色。

京都府尹之子,本皇子记下了。

“三少,英雄救美的时刻啊……三少,您不上么?”蔡奇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怂恿于我。英雄救美,似乎还算有些兴趣,故正准备上前制止,却有一个人先我一步将那快被府尹之子的家丁抓走的女子救了下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看耍龙灯时看到的公子。

他身手敏捷,三两下便将那几个家丁打退了,后将京都府尹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道:“府尹怎可有你这样败坏其清廉名声的儿子?”

一句话,那府尹之子便面红耳赤。

“你是何人?胆敢阻碍本公子的好事儿!”府尹之子大喝一声,将刚才我所形容他的那句“一表人才”彻底打翻:“若不让开,本公子明日便让你以及你全家住牢房。”

那位公子眼眸中的不屑完全表露出来,嘴角一丝冷笑划过,他道:“在下等着府尹大人之子的大驾光临,步府随时欢迎你。”

步府。很熟悉的字眼。但我还未将其与步臣相联系到一起。

“步府?你步府算个鸟!”府尹之子大喝一声:“都给本公子起来,今日给我拿下他们。”

府尹家丁跟打了鸡血似得,从地上翻滚起来,立马冲向那位公子,多人打他一个,都不曾将其伤到一丝一毫,那些人急了。

狗急跳墙,便是府尹之子这种人。

他使诈,在那位公子对付他的家丁的时候,在空中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却不知是什么,而后他趁那公子的注意力都在家丁身上,便要去抢摊主的姑娘。

见势,我便上前阻止府尹之子打倒那公子的小厮,将那姑娘和小厮护在我的身后。只听府尹之子大喝道:“又来一个找死的。”说着,他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包什么东西,往我这边撒来。

石灰粉!我躲过了他的毒手,这玩艺儿入了眼可就麻烦了!

难怪那公子方才伸手敏捷,这会儿却不如方才那般快速。石灰粉定是撒入了他的眼……

蔡奇在外大喝一声,我的贴身侍卫便从不远处奔来,我带着那姑娘和摊主离开了人群拥挤的地方,很快我又回去将那公子带离了现场……

而后,我们便出现在一家简单的医馆。

大夫为那公子洗了眼睛,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我小心记下,再去看那被纱布蒙着眼的公子道:“现下觉得如何?”

他道:“还好。三皇子,谢谢相救。”

我当时一惊,他竟认得我!“你怎知我是三皇子?”我看着他,他那俊美的轮廓带着一分淡定九分从容,他微微扬嘴角道:“是在下的猜测。”

只是猜测?

我一直围观,我的侍卫来的时候,他的眼已经几乎睁不开,说明看不到我的侍卫,难道他真是猜测?

“猜测也该有凭据。”我来了些兴趣。我一身平常人装扮,方才也没有和他接触,怎就被他猜测出来?

“方才,在下模糊看到三皇子身上的玉佩。”他浅笑,虽看不见我,但他那副模样,好似能够看透一切。

我低头看自己腰间的那块龙凤玉佩,失笑,这块玉佩是母后送的,我从不离身……“如此说来,并不算猜中。”

他道:“模糊看到轮廓,并不确定,方才言出谢语才确定您身份。”

“你是何人?”我问。他道:“步府步骞。”原来,是丞相之子……老丞相那顽童模样,竟也有这样如诗一般的儿子,真是看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他问:“我的小厮可是送那对父女回去了?”我点头,没说话,见他蒙着眼,才出口道:“一时半会儿看是不会回来,不如本皇子送你回步府?”

他竟也没有推辞,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麻烦三皇子了。”

其实,我想说我只是言语意思意思的……无奈,既然如此我只能起身扶他出门。

我是皇子,众所周知,故不会照顾人。扶着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提醒他有门槛,我只顾着自己抬步出来,忘了他,他被门槛绊倒是在所难免……

但,受罪的人是我。他一个巧劲儿也将我拉倒,随着他倒下,而且我还在他身下……

我在他身下,是身下!

他看不见,但我可以看得见……这姿势,简直暧昧至极。他整个身子在我身上趴着,他的大腿触碰着我的大腿,他的脸与我只差一寸距离,倘若不是他撑着我的胸,只怕是我们要亲上了……

淡淡的清雅之味弥漫在我们之间,他的发从后落下蹭在我的脸颊之上,甚是柔软却令人生痒意。

他嘴角一直挂着笑,不紧不慢的从我身上起来,还朝另一个方向作揖:“三皇子,抱歉在下无意的。”

无意?我猜他是故意!

我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我惊讶发现,我的下?体竟然起了反应!

他是男人,我竟然因为他的无意而起了反应!

该死!我在心里暗骂。

我别扭的拉了拉他说:“我在这边。”蒙着眼乱作揖,是不是他也乱了,和我一样?

他忙转过身,朝我这边再作一揖:“三皇子,在下着实不知道那儿有门槛。”我回头看了眼那绊倒他的门槛,他被绊倒其实我该负更大的责任,倘若不是我的粗心,早些提醒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摔倒?

“罢了,我也无大碍,倒是你,这一路得注意点。”我伸手再次扶住他,瞬间感觉下?身难受的紧,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和一个人如此接触竟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我很莫名。

我紧了紧手,显得有些拘谨,不知为何,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他道:“这一路只能麻烦三皇子了。”他说的甚是轻松,不似我那般拘谨。

我扶着他缓慢走着,街道上的人依然很多,但周遭人看到有蒙着眼走过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了,我一路扶着他回去,这一路于我来说是煎熬。

他身上清雅的味道并不显得他多么的懦弱,这种儒雅带着刚毅,他一路少言,我也如此。

但本皇子问什么他必然答什么,将到他府门之时,方才的那股子难受劲儿消弱了很多,且和他说话也并不拘谨了,但我还是存着一份小心翼翼。

步府的人领着他进门,而我却在门口看着他挺胸迈步,优雅从容的样子,有些愣神了。

晕黄的灯光下,他那并不健硕的身影缓慢消失在眼帘。

兴趣,我对他产生了兴趣。

步丞相的儿子,步骞。以后也将成为丞相,倘若我是皇帝……

当这个“倘若”出现的时候,我对自己的野心有些惊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的,今日想到他以后会做丞相,为什么我就想做皇帝了?

步骞双目还未好全的期间,我借此由看望了他几次。他虽一直蒙着眼,看事却十分的透彻,我再来的第三日,他便明确告诉我,说他父亲这人秉公,更不会由着皇子来拉拢他,要我断了拉拢他父亲的念。

当时我觉得好笑。如果我真的想当皇帝,我何至于整日吊儿郎当?皇位是太子的,我不会争不会抢,我只做我的闲散王爷,何以不会知足?

不过,他以为我时常去寻他是为了拉拢他父亲,也正常不过。

69、【番 外】 。。。

但,我真不是为了皇位而来寻他,可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却不知道到底为何,或许我真的是希望步骞能够成为我的朋友,故我这般不惜降低身份的去接近他。

可是,日子久了,我却发现我并不满足于我们做朋友。

母后为我选妃,我却兴趣恹恹,在看众美人的画的时候,我却想起了他。越是想起那个从容雍雅的人,我便越发的抵触母后为我选妃一事儿。

母后只当我没有中意群臣家中的姑娘,不惜一切的去民间为我寻能让我看上眼的女子,可是……不论母后为我寻谁,我都不曾多看一眼。

作为朋友,步骞倒是给我出了注意,为我画了一幅画,话中是一个虚构的女子,他让我将画交给母后,让母后去寻那画中的女子,故将选妃一事儿便推迟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内,我和步骞这个“朋友”一直有聊有说在一起,去秋山、上西苑,骑马狩猎,吟诗作对。烟花之地他倒是时常去,然我却反感他去那种地方。

一日,他告诉我欢场有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十分入他的眼,想为其赎身,带入府中做通房丫头,那时我心中满是怒火,我并不知为何怒,但我很不喜欢他身边有女子是真。我说:“步臣相决不会答应你带烟花女子回府。”

他叹息一声:“我尽量想法子。”看着他失落的表情,我心中莫名的难过,但我更难过的是他竟不断了那个念。烟花之地的女人娶回去……多少人嘲笑对少人说三道四,且不说外人,就说他步家,他给步家摸黑对得起他祖上么?

我好生劝了很久,他才不舍的断了念,可……我又何尝不知,今日是欢场的,明日有可能是春醉楼的,后日也有可能是娱城的,更有甚者……窑坊的女子他都有可能带回家。我能阻止一个,能阻止众多个吗?

不能,我只是他的朋友,一个亦主亦友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左右他的人生!

又一次,他玩笑对我说:“倘若我做了丞相,三皇子做了皇帝,那么三皇子您会拨给臣下多少的奉银呢?”

我也笑着说:“你要多少,给多少。”或许,是这一刻,他这样问,我这样答,才勾起了我想做皇帝的欲望。

但年轻的我不知道,做了皇帝后,想要做的事儿想要完成的愿望都成为最遥远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便不再存在。

我同太子一母所生,我自然不回去害我的大哥。兄弟间感情从小就很好,我想要什么,大哥一定会给……那日,我便去求大哥将太子//奇书//网整//理之位让给我,大哥看着我笑了,他说:“如果父皇母后同意,我没有意见。”

是,大哥真的没有意见,还未等我问过父皇母后,大哥这个太子便离开了皇宫。一直,我以为大哥是为了不让兄弟之间产生战争才离开的,后来才知……他是为了一个男人而离开了京城,不做太子不做皇帝,与那个男人远离了京城。

也是大哥的行为,让我明白彻底的明白,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要爱了,陷入其中便不可自拔了。

很短的时间内,我做了太子,母后因失去了大哥便不容我推辞,给我了几个女人。

我有女人了,他恭喜我;我有孩子了,他还是恭喜我;我多么想要告诉他,我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一直恭喜我的他。

直到他娶亲了,我才发现……一切都晚了。他一直强调,国君该如何如何,不该如何如何,那时我已经发现,他其实并非不知我的心,而是装作不知道。

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比知道而远离更加折磨人。他明明就在你眼前,却只能待之似朋友,待之是臣。我们之间,只是君臣关系。

一日君臣,一世君臣。

我们之间,永远是君臣。

至死那日,我终于将埋在心中多年的话告诉他了,他依然如当年一般恭谦而笑,回答我:“我知道,一切都知道。但此生不能,来生再续。”

一句来生再续,我欣慰。

阖眼,等待来生。

※◎※◎※◎※◎※◎※◎※◎※◎※◎※◎※◎※◎※◎※◎※◎※◎※

番外:凤城相识,步骁

名满天下的仲贤庄位于香宛国凤城醉翁山上,此处聚集了天下好学士子,求学不论贵贱,但凡有学识之人,通过仲贤庄考试便能入内。

从泽瑞国来的楚骁君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了仲贤庄的考试。如今,他悠闲的逛着仲贤庄。

比起泽瑞国的书院,他更喜欢仲贤庄,醉翁山上亭台楼阁,书房耳房,皆清雅别致。山间静如斯,雅如兰,淡淡的云雾飘与山间,似那仙境一般。每个学子或多或少沾染了山间仙露,超脱出尘。

楚骁君闲散缓步走在山间林荫小道上。他听说过了这片林子就能看到一片温泉,仲贤庄上上下下皆是男人,不曾出现过一个女人。故学子们傍晚时常来此处洗浴放松心情。

楚骁君想,大白日里学子们都在书院进学,不会有人在此,而他来这只为欣赏景观。

过了林子,便看到一排竹栏围成的小院,竹门正中央挂着门匾,上面写着:净心。

洗身净心,是一个不错的疏解心情的法子。楚骁君心中赞同。

他推开竹门,只听发出一声缓慢的“吱呀”声。小院静无人,几间更衣室的门也紧闭着。耳房不远处,便有流水声传来。

楚骁君并无洗澡的打算,手执着纸扇悠闲的扇着,往温泉边走去。只为看看泉水。

正于此时,只听一块巨大山石后面传来惊恐之声:“谁在那里!?”

楚骁君蹙眉,有人?行了两步,欲绕过山石的时候,山石那头探出了半颗脑袋,却只能看到他眼。那人双目惊惶的看着楚骁君,恶狠狠的道:“再过来对你不客气。”

楚骁君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人是女人。不会有大男人在无人的情况下来洗澡,更无人见他是男人,还言语阻止他的。即使对方是男声,楚骁君还是认为那人是女人。因为他知道有一种口技,可以让人变声,变得完美让人听不出一丝破绽。而会这种口技的人,他身边就有一个他的三弟楚政君。

楚骁君停下脚步,嘴角一丝笑意,道:“在下可以背过身去,待你穿好衣服。”话才落,就看见他摇头道:“出去,你到院外去。”他的行为,更让楚骁君确定他是女人的事实。然,楚骁君却来了兴致,笑道:“你我都是男人,怕什么?在下此时对男人暂不感兴趣。”

“暂?”对方惊讶。

楚骁君笑笑:“嗯。”

对方冷笑:“出去。”楚骁君却置若罔闻,邪魅的笑着,手中的扇子依然缓慢的摇动着,挪动步子前行,却引来对方的惊叫:“你别过来!不然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楚骁君挑挑眉,笑道:“怎么个不客气法,这位兄台倒是说一说。”临近了山石,看清了他的脸,楚骁君却愣住了。

这张脸……柔美的令人沉醉,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虽带着惊惶却也惹人怜,楚骁君觉得见过这个人,但在哪儿见过就不知道了。

“混账,滚出去。”对方只能咬牙切齿,楚骁君却很开心,看到对方面红耳赤这心里怎么就那么痛快呢?“在下读书人,虽然知道‘滚’字怎么写,但从未有过行动,不如这位‘兄台’出来给在下示范一遍?”楚骁君的话说完,对方便怒瞪着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骁君笑的得意,这女子扮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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