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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剑魔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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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有忧愁魔有恼,六道本是人间好。
水秀山青心恬静,树幽花懒雅趣高。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山更求一山高。
旧日江山惊天变,故园已是血海涛。
树成木鬼花砌坟,水为雨箭山风刀!
天人陨落天失色,剑魔得道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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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仙人
“仙人,您老快开开门!”
此时甚早,村中静悄悄的,各家各户都闭着门。一阵拍门声传来,惊出几声犬吠。只见一名驼背中年男子,穿着发白的粗布灰衣服,卷着裤腿,一身农夫打扮,正站在一户木屋前。
那农夫自打适才出门便未抬过头,一副魂不守舍模样,此时才抬头看看天。但见天上星星已不见了,乡间房屋慢慢就要从黑暗中现出形,只是时值初夏,天本应更亮些,可今日阳光迟迟未现,还刮起了风,看来天气并不好。待看到天上一团暗红云彩,形似鬼脸,农夫不由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什么东西,怪吓人的。”
木屋搭得颇为简陋,屋前插着一面白边黑旗;被风吹得鼓鼓作响。木门上画着太极八卦图,那农夫手一抬,在那太极上“啪啪”地拍了两声,叫道:“王仙人,开开门!”一边等,一边便端详门上图案。这木门颇为粗烂,并不平整,但那八卦却画的十分齐正,仿佛用圆规刻上的一般。农夫暗想:“他老人家这门也太烂了些,比我刚换下的旧门还破。不然我把那旧门扛来给他换上,这烂门拿去劈了当柴烧算了。就是不知他嫌不嫌弃。”又摸摸那八卦,暗想:“倒是可惜了这好神图,我拿回去当柴门,兴许可以辟邪。”
如此胡乱想了一阵,风越刮越大,饶是那农夫身强体壮的,也被吹得缩起脖子,抬头看天,不由嘀咕道:“真是怪事。都五月份了,还刮这么大风,莫不是有什么邪祟。”
屋内仍是毫无响动。农夫再拍了几下门,依旧不见人应声。不由自言自语道:“还这么早,怎么会不在呢,莫非睡得太沉了?”如此一想,手上加力,又用力地拍起来。此时正巧一阵大风当门吹来,加上他手一拍之力,门闩竟“咔哒”断裂,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这风力大得紧,门大开之下,余力未消,又“啪”地撞回合上,再“吱呀”打开。
那王仙人是村里何等人物,虽是外乡人,但连村中长老都敬他三分,拍断了他家门闩,可是天大的冒犯。农夫吓了一跳,想趁着王仙人没看见人,转身便逃。逃得两步,忽然又转回身,踟蹰半晌,在路边捡了根稍粗壮均匀的木棍,拿袖子擦了擦,走到门边,借着昏暗的光朝屋里望去,屋中桌椅摆的整齐,却不见人,连忙拿木棍换了那断门闩,才将头探进屋,仔细左顾右盼一阵,见内间门底缝隐隐透着些亮光,心想:“看来是在里屋了。”便迈脚进屋,一只脚刚踏进去,忽然心生胆怯,却又缩了回来。
这王仙人平素与人为善,占卜算卦又准,尚且懂得诸多窍门秘法,也不知解决了乡亲们多少疑难麻烦。一众乡亲都对他十分敬仰。这农夫也曾见过这王仙人一手拽出陷入泥坑的大水牛,对他更是敬若神明,所以不敢贸然进屋,只在门口踟蹰。
但见他愁眉紧锁,应该有什么要紧事情。再过得一会儿,那农夫似打定了主意,不再迟疑,大步走到里屋门前,叫了声:“王仙人!”便侧耳凝神去听,结果仍是无人回答。
农夫心中更感焦急,索性矮身扒在门底缝中往里看,只见得到屋内烛光闪动。心道:“这还点了火烛,看来在家,怎么没人应声?啊哟!仙人年纪大了,一人独居,莫不是。。。莫不是死在屋中了?”
一想到屋里可能有死人,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转头就想往外跑,待跑出两步来,忽又定住脚步,低头挣扎片刻,把心一横,转头回去一把将内屋门推开。
此刻屋外天色颇暗,门“啪”地一声打开了。农夫眼前大亮,光闪得眼也睁不开。待稍适应了些,缓缓睁眼一看,才知地上摆着二十来只蜡烛,还用红线画着什么图案,那蜡烛摆在图中,也不知有什么蹊跷。
农夫见此情景,奇道:“这是使的什么仙法阵?”再看床铺整齐,果然是没人,表情更显焦急,在屋内徘徊几步,心道:“真的不在。这该如何是好!待会仙人回来见我在这里,只怕怀疑我偷东西来了。且去外面找找他。”正欲离去,忽然脚边一绊,将一个瓦罐绊歪了。听得那瓦罐晃得“咕噜噜”声响,农夫急忙矮身扶住。这一绊一扶,晃荡之下,忽有一股腥味从罐子里逸出来。农夫见那腥味古怪,心里“咯噔”一下,将瓦罐移至火烛边,倾斜一看。但见内盛暗红稠水,竟是一罐鲜血,一只眼珠随着鲜血晃动,在罐子里滴溜溜地转。
农夫吓得惊叫出声,手一抖,差点将那瓦罐摔了,一阵手忙脚乱,慌慌又将瓦罐扶稳,哆哆嗦嗦地将它放回原位。刚被那眼珠吓得头昏脑胀,心跳声扑通扑通响。再看那地上红线,定然便是罐中鲜血画成,不由一阵凉意从背脊上传来,顿觉此屋恐怖之极,心道:这王仙人作法,只怕与邪魔也打些交道,不然弄这血和眼珠干什么了?还是快走为妙!
四下瞅了瞅,起身正待出房,突然背心一痛,浑身一阵酥麻,鸡皮疙瘩立起,不禁吓得一声大叫,身子一软,一跤跌倒在地。接着衣领一紧,竟被拎了起来。
那农夫心道:“完了完了,这下死了。”索性将眼睛一闭。忽听人在耳边说话:“你做什么?”
农夫听到说话的声音,连忙睁眼去看,见身边之人清癯面孔,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下巴一撮花白山羊胡,正是他要找的“王仙人”。他心中惊疑不定,忙一脸堆笑道:“嘿嘿,仙人是您呐。您老使了什么法术,我这一下就动不得啦。”
那王仙人见是他,脸上神色一缓。他听得农夫话虽说得镇定,浑身却肆自不住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了,便将他放下,左手手指捻动解印,嘴唇微动。那农夫腰间青色符文浮动,一现即灭,手脚便又恢复了知觉。王仙人道:“原来是你。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跨过那满地蜡烛,在床铺里翻动起来。
农夫见他神色颇为严肃,大不像往常和善模样,心中十分害怕,好一会儿才强作镇定,道:“仙人,您老不记得啦?当初说等我得了儿子,您老就去给他算算,再起个好名字,还保他将来有出息。”一面说一面嘻嘻陪笑。
待见那王仙人也不回答,只是自顾在床下翻动,便又嬉笑发问:“仙人,你找什么,可要我帮忙?”
王仙人不置可否,反问道:“怎么,你妻子就生了?我记得还差了一个月来着。”话音一落,便站起身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柄古朴短剑。那短剑收藏很好,绝无灰尘,王仙人仍用袖子在剑鞘上轻轻擦拭几下。
农夫此时听他语气不善,以为是怪自己擅入房中,不由一阵心慌,赔笑道:“仙人,我家媳妇早产,昨夜里刚生了。嘿,也是我心急了些,不该今天一大早就来麻烦。。。”
正待再说时,忽然眼前银光一闪,正是王仙人手中短剑出鞘。此刻房中烛光闪闪,那剑身照射之下,本应反出金光才对。可照到这短剑之上,烛光犹如照入深渊一般,泛出一片森森寒光。那农夫一介乡夫,哪见过这等利器,吓了一大跳,慌道:“仙人,你这。。。这。。。”往后退了两步,待眼瞟到那张床,忽然瞳孔放大,但见那张床铺竟是堆堆断肢摆成,那断肢有的血红,有的炭黑,有的纤细如枝,有的粗壮如干,床上铺着厚厚一层肉皮,床尾摆着一副下颚,獠牙嶙峋,床头却是一滩挤压褶皱的肥肉,那肥肉中竟还有两只眼珠,正斜眼看着他。农夫大叫一声:“哎哟,我的娘!”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
王仙人见农夫神情恐惧,惊奇地“咦”了一声,把短剑还入鞘中。那短剑寒光一收,农夫眼中异象顿消,但双眼仍盯着那幢鬼床,吓得如牛一般喘息。王仙人将剑插入腰间,将他扶起,道:“怪哉,想不到你居然有些灵力,竟能瞧得见。不用怕,那肥头怪被我剔骨解肢,**灭魄,只剩空壳罢了,吃不了人。”
那农夫喘口粗气,平静了一下内心,才哆嗦道:“小的可再也不敢来您老这儿了,尽是吓人物件。那罐子装的可是牛羊血,若是用来辟邪的,小的也去装一罐摆在屋里。”说罢指了指那瓦罐。
王仙人更加惊诧,奇道:“怎么,那罐子里的东西你也瞧得见?”
农夫道:“不是一罐子血么,还泡着个牛眼珠。”
王仙人面色一喜,随即又一黯,摇头道:“太晚了,太晚了。可惜了。”
农夫诧异道:“什么可惜了?”
王仙人却不回答,又去细细端详那短剑,好一会儿才道:“走吧。”说罢鼓气一吐,竟将满地蜡烛一口吹灭了。
此时屋中顿时一黑,农夫又是一惊,脚步竟似迈不动了,眼中满是惊疑,结巴道:“走。。。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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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阵
王仙人见他模样,知道他几番惊吓,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便缓和道:“当然是去你家看你的儿子。我本是急着离开此地,倒忘了还有诺言未兑现。既然答应了你,这便速去!莫要再耽搁了。”说罢又伸出脚来将蜡烛都踢散。
农夫见他如此说,放下心来,说道:“仙人随我来。”连忙抢在前迈步出门,见了屋外青天,不由松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逛了一遭才回来。王仙人也跟着出了门,一齐走上大路。农夫见他并未锁门,道:“仙人,门还没关呐。”
王仙人看了屋子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走吧,不管了。这里面的物什,你们若有要的,尽管拿去便是。只是那张床,常人睡着有害,需托你烧毁。”
农夫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走了两步,忽又转头回去,将那门小心关上,才跑回来,笑道:“小的看还是关着门为好,万一您老不走,岂不损失了家当。”王仙人笑笑不答,心知他想独占,也不点破,暗自好笑:适才说再也不敢来了,这利益当头时,胆子便又大了。
两人走上道路,农夫便问道:“仙人,您老在这住了快两年了,好好的怎么突然便急着要走?风这么大,只怕便要下雨,我看不是赶路的时候。”
王仙人神色木然,道:“闲话莫要多问。日后若有人来找我,今早之事,一字也莫提,更别说来找过我,否则只怕惹祸上身。”
农夫本还想问摆那蜡烛阵是做什么,见他如此说,便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行多问。风刮得甚大,两人迎风而行,农夫正是壮年,也被吹得弯腰低头,却见王仙人仍旧昂首挺胸,一如常态,只有花白胡须随风摆动,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更是敬佩。
那农夫住处在村中颇偏远处。两人走了一阵,眼见一户人家独门独院建在林中,快步行至屋门前。农夫推开门,回头一笑,把手一迎,道:“仙人请进。”
王仙人点点头,抬步跟着进去。只见屋正中一张八仙桌,四把交椅,两面墙壁都靠放着大橱柜,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倒做的颇精致,比平常农家华丽了不少。王仙人道:“你家这摆设,好像和去年来看时不大一样。”
农夫闻言,躬身一笑,道:“仙人好记性!小的有个远方表亲,近年做买卖挣了些钱,看我们住的寒碜,便给了些帮衬,这些家什都是他出银子给打的。嘿嘿,要是依小的,才不舍得出钱做这些东西。”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前,拉出一张椅子来,道:“仙人请坐,小的给您老倒茶。”
王仙人见他要拿茶壶,便一把将他拦住,道:“茶就不必喝了。你儿子在哪,这便带我去看。”
农夫嘻嘻赔笑道:“是是。嘿,仙人喝的神仙水儿,小的这粗茶,仙人怕喝不惯。”乡下人自卑小心眼,最爱误会人嫌弃,这便不由自主地出言挖苦。王仙人也不以为意,说道:“今日确有急事,倒不是我瞧不起你。实不相瞒,我若走得晚了,只怕还要连累了你跟我遭难。你若不想惹麻烦的,便快些吧!”
农夫听他如此说,便道:“那仙人少坐一会儿,小的儿子还在房里,婆娘正喂奶呐。小的这就去抱他出来见见仙人,沾点仙气,日后也有出息。嘿嘿。”说罢转身将屋后门推开,回头又向王仙人赔了一笑,退身进了中院。
王仙人见他去抱儿子,便坐下等侯。过了好一阵,却不见人回来,不由眉头一皱。他昨夜一卦,算到大祸临头,此刻本就心事重重,心道:这些个乡下人往日最是怕麻烦,我如此交代事情紧要,他竟然这般不慌不张的,怕是有些蹊跷。
想到这里,朝里叫了声:“铁灰!你快些罢!”竟没人答应。王仙人暗叫一声不妙,凝神细听时,外面大风呼啸,听不到后院动静,便在屋内左右打量几眼。只见茶桌上的茶壶蒸汽缭绕,想到适才农夫要倒茶给他喝,便伸手倒出一杯来,凑近闻了闻,也无奇特味道。
正疑虑之间,忽然发觉这屋外大树就在窗前,忖道:“我适才进屋前看那大树,在屋一侧,可不是窗前来着。”细思片刻,手中结了个印,将袖袍一挥,低喝一声:“解!”声毕,果然房屋微转,屋内摆设移动,现出原来的位置。四件橱柜,屋中桌配四椅,各摆向一方,竟暗合八卦之相。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这八个卦象,分别对应休、死、伤、杜、开、惊、生、景八门。所谓奇门遁甲,乙、丙、丁三奇护一甲,遁于八门之中。王仙人此时坐于坎位,对应正是死门。所坐木椅椅背盘龙攀顶,是上甲之位。阴阳五行之中,甲是阳木,虽有三奇护卫,但若被庚位阳金克杀,便是最凶的七杀险境,甲于八门之中,只得七死一生。玄门阴阳风水的道理,对寻常人的影响是日积月累而成,但王仙人行走江湖数十年,通透阴阳,灵力已是人间少见,对此敏感比常人多得百倍,若他适才将那一杯水喝下肚,浇灭阴阳二火,虽只一瞬,也必中七杀之伤。
他此刻心中已是了然,面带冷笑,心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老夫算着今日有灾,果然不错,看来躲是躲不过。嘿,班门弄斧。耍这点心计手段,使个障眼法,便想让老夫栽跟头?布下七杀至凶阵,这般心狠手辣,我便让你看看,究竟谁先死!
心念到此,掌中运劲,在八仙桌上猛拍一把,身子也顺势霍然起立。
只听“啪”地一声大响,那八仙桌经不住这一拍,“咔哒”一声四脚崩断,木屑纷纷。王仙人威风凛凛地往当中一站,运气大喝一声:“是哪位同行与王某为难,这便滚出来罢!”
这一声喝直震得屋顶灰落,当真是声震屋瓦。便在此时,又是“砰”地一声大响,似门被撞开了。王仙人背门而立,只听背后“呼”地一声响,心中一凛,知是挥刀之声,足尖一点地,猛地前窜一步,避过这一刀去。
待转身看时,只见屋中橱柜撞破,竟显出三个精瘦汉子来。一人叫道:“要你的命!”其余二人更不打话,三柄钢刀一举便朝他劈来。
王仙人轻鄙一笑。他自幼便是脾气火爆极易发怒,但凡有人欺辱,他必还以血债。后来修行为道,偶有抓鬼杀魔,竟从中悟出鬼道神功来,功力自是大增,但其中危害也甚大,人也越发嗜血嗜杀。此刻杀机一动,便觉胸中恶气凝结。但见他双眼发红须发皆张,便要发狂暴走,将双臂一沉,双手各做叉状靠在腰间,便往那三人扑去。
三人本是先手砍来,哪知王仙人竟后发先至,腰间双叉一举,将两旁二人钢刀一把掐住。居中一位出手最晚,待他一刀劈下,只见王仙人脖子一歪,张口一咬,竟将那钢刀生生咬住了。
那刀客见他一个年迈老人,只怕七十出头了,打起架来竟如此生猛,居然来空手入白刃,都大吃了一惊。王仙人哪等他反应,双手一扭,脖子一拽,只听“乓乓乓”三声脆响,那三柄钢刀被一折而断,身子顺势向左一旋,断刃便向三人喉头割去。
三名刀客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只听“呼”地一声刀风响,喉头一痛,项中鲜血喷薄而出,洒得王仙人半身猩红。
只听“当当当”三柄断刀落地,三人项中喷血,并未立死,各捂着伤口委顿在地,发出“额额”的低吼声,眼露惊恐,黑血从指缝一**渗出,模样甚是吓人。门口之人提着钢刀本待扑来,待见王仙人一招之下连杀三伴,不由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将手中刀死命朝王仙人一掷,拔腿就往外逃。
王仙人右手二指一夹,便已将那钢刀钳住。见他逃走,心头火起,恶狠狠道:“老子叫你跑!”将坐手断刀掷去,只见银光闪去,穿身而过,竟带出一洒鲜血钉在树上。那人身上多出了个血窟窿,却仍在奔逃,又跑出七八步,才一头栽在地上。王仙人此刻已然狂躁,仍不解恨,将右手手指一甩,指间钢刀飞去,正将那人头颅斩下,项中鲜血又喷出五尺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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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公子
此刻屋中腥臭异常,王仙人面色狰狞煞气大盛,四下顾盼一阵,吼道:“还有什么邪魔外道,都给老子滚出来!”见无人答应,便几步上前,一脚踢穿院门,吼一声:“铁灰,滚出来!”身子跟着向前一冲,窜进后院去。
仆一进院,眼前便一花,唰唰唰唰四道光影砍来。王仙人闻风辨音,知道这番对手功夫高出适才四人不少。他出身武学之家,自幼习武,后虽拜海岳道人为师修习玄学法术,但武功也没落下,尚用阴阳五行调和之法激发潜能,以一手以快打快的功夫,横行江湖数十年。他武功擅长的是后发先至,但自己这一窜余力未消,再难发力。那光影将空气劈得虎虎作响,力道必然奇大,不敢怠慢硬接,身子一矮躲了过去,稳蹲在地,便欲待对手再行出手,伺机反攻。
哪知那四人一招出过,便一齐向后越开,各作守势不再出手。王仙人起身一看,只见一衣着华贵的公子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风吹过来,掀动他宝蓝长衫前摆,模样倒十分潇洒。身边四名侍卫各持兵刃护在一旁,虎视眈眈看着他。
只听那公子笑道:“张大仙,你的七杀大阵,在神机先生面前,真是如儿戏一般啊。”一旁道士打扮之人连忙躬身道:“神机先生是道家翘楚,百年一遇的奇才,我这点微末本事,自然是瞒不过神机先生。”
王仙人毫不理会二人,转头见到那农夫白铁灰和一大肚孕妇跪在一旁,扶着地上一位老婆子。三人哭哭啼啼,只如筛糠一般哆嗦。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眼见是要下大雨了。那孕妇模模糊糊见了王仙人半身血污的可怕模样,不禁一声尖叫,一名侍卫喝到:“把嘴闭紧了!”孕妇吓得立时闭嘴。
那公子将王仙人上下打量几眼,笑道:“神机先生,你好辣的手啊!一下就杀了我四名手下,秦广王查起生死册来,你可是大罪孽。”
那秦广王为十殿阎王中第一殿,专管寿夭生死。王仙人擅自杀生,自然要被他记过。当下冷哼一声,鄙道:“王某杀人近百,还在乎这点破事?”转头又怒视农夫道:“这便是你要我看的儿子?”
那农夫强作镇定,却仍旧止不住哆嗦,连连磕头道:“各位神仙,你们要打要杀,与小的无关。求各位饶了我一家老小的命。”
王仙人尚未答话,后院门忽然也开了,又有八人忽地从门中闪进来。八人抽出兵刃各站八方,将王仙人团团围住。
王仙人见这阵势,仰天哈哈一笑,接着叹气道:“没想老夫千算万算,竟还是被你们找着了。正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得不佩服。”
那公子见状,将手一挥,向那八人喝到:“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统统滚出去。”
其中一人见他发怒,单膝一跪,道:“小。。。”说道这里忽然一顿,似有什么不妥,抬头一看,果然见那公子正瞪视自己,连忙起身,改口道:“少。。。少爷。这老头绰号‘半仙鬼’,乃是人间‘四鬼’之首,他道行高深,下手毒辣。。。”
那公子眼一横,打断道:“先生大名鼎鼎,人人皆知,难道就我不懂,要你来教?”
那人闻言,右膝一曲,似又欲跪下,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站直,抱拳躬身,慌道:“属。。。不是,小的。。。小的不敢!”抬头再看,那公子一脸不耐烦,不由眼露惶恐。此时风吹得正大,毫不炎热,只见那侍卫伸袖去擦了擦额头,竟吓出了冷汗,不过终究不肯退下。
那公子见他不走,又瞪他一眼,也不再多说,转头对王仙人一笑,道:“神机先生,家父久仰大名,时常想见见先生,只想请先生前去府中一叙。这本是一番好意,不知先生究竟是为何执意不肯?”
王仙人道:“这是自然,难道还有人情愿见鬼不成?”此言一出,那一众侍卫纷纷抽刀大骂道:“好大胆子,老东西胡言乱语,真是不识抬举!”那公子面有愠色,却未做声。
王仙人冷笑道:“既然是请客,我便能推辞,你却带着刀子来请。天下哪有这样强请客的道理,要说执意的,只怕是令尊了。”
那公子淡淡一笑,道:“家父虽是执意要见先生,却绝无强迫之意,这些做下人的不懂事,冲撞了先生,回去自然是要责罚了。只是没想到先生为了躲避,竟甘愿来此荒地,那不是辜负家父一番心意了么?却是不应该了。”
王仙人哼了一声,道:“也真是难为了。也不知你们废了多大功夫,竟然能找到这儿来,老头子实在是佩服得紧。”
那公子笑道:“那也没什么。先生行踪飘忽不定,我们虽然是寻不着先生,却也非无迹可寻。我本想有两位老前辈就一定清楚先生行踪,一问之下,果然不错。”
王仙人本是镇定自若,听了这话,抢道:“什么意思?你见了我三弟四弟?”
那公子道:“正是。”
王仙人急道:“我命他二人守口如瓶,怎会告诉你?莫非你伤了他们?”
那公子笑道:“先生哪里话!眼下用人之际,正是结纳还来不及,岂能伤人!”顿了顿,又道:“我知人间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两位虽是先生义弟,依我看,却不似先生这样一叶障目,顽。。。嘿。。。有些古板了。总之是经我晓以大义,他二位眼下已成了我的朋友。”
听他说完,王仙人不禁由急转怒,喝到:“胡说,他俩虽然糊涂,却也不是傻子,如何会为虎作伥,替鬼卖命!”
那公子被他一喝,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随即淡淡一笑道:“先生再听我一劝如何?你‘四鬼’情同手足,江湖皆知。可那二鬼‘疯先生’被对头久困多年,先生难道不想救他出来?不如这样,先生若是答应去见家父,我保你四人团聚,凭你四位身手,再加上与我的交情,大可在江湖之中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眼下三先生与四先生两位已是答应了,二先生此刻受困,想来受尽了苦楚,要救他出来,岂有不赞成之理,那就不必问了,只看神机先生意下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有情有礼,本当王仙人会考虑一二,至少也是好言婉拒。哪知王仙人一脸不以为然,冷笑道:“我那两个傻弟弟年过半百,就这样被一个小鬼娃哄了?哈哈哈,真是糊涂可笑。”
那公子听他言语不敬,实在按捺不住,怒道:“王神机,我看你大才可用,礼遇于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忘了分寸!”
王神机道:“嗬,要翻脸了么?我那二弟作恶多端,被人囚困正是自作自受,我四人都已行将就木,还要什么劳什子威风,那也是不必了。哼,你父既然如此兴师动众,只怕早已是心意已决,那还问什么天意,我看不必再找我了,这就请回吧。”
那公子冷哼一声,道:“对不住得很,今日我势在必得,先生若答应好好跟我回去,我这便命人一路筹备,好酒好菜香车美人伺候着。若先生一意孤行,那只怕就要枷锁一块,脚镣一条,将先生绑回去了。”
王神机仰天打个哈哈,道:“绑我回去?老头子老是老了,只怕要对付你手下这些个孙子,倒还不在话下。”若在往常,他定会说“你们这些孙子”,此番改口为你手下这些孙子,已是十分客气了,看来对这公子也颇为忌惮。
公子道:“这我理会得。先生高洁,名虽为鬼,却心系天下苍生,实在是让人敬仰,不似这些‘孙子’,人干鬼事。只不过,此地若死了‘这些孙子’,可就有些不好向我爹爹交代了。他老人家今日越发急躁了,弄不好迁怒下来,只怕这整村都要跟着陪葬,不知先生是否忍心?”
王神机武功修炼入了鬼道,虽绰号“半仙鬼”,但江湖中白道之人多称为他神机先生,那是为了他虽对敌人下手狠辣几乎到了无情的地步,其实却是个除暴安良之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对弱小黎民很是照顾,素来是侠肝义胆劫富济贫,又兼降妖除魔,是以对他人品颇为肯定,不愿以鬼相称。这公子早知此事,此刻便要以整村人命作威胁。
果然王神机听他这话,登时怒道:“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那公子见他着急,知道此招奏效,嘿地笑了一声,转头叫道:“丁三。”
一名侍卫应声道:“在!少爷。”
公子笑道:“我看先生还要考虑考虑,那咱们还有的是时间。适才我一进院子,便听你说有个心愿?什么上至多少下至多少,唯独缺了什么。是怎么个说的?”
那侍卫一愣,随即想到是自己适才与几名同伴玩笑之言,言语十分猥琐。想到少爷往日管教严苛,那些话被他听到了,还能饶过他去?“咚”地一声跪下,惶恐道:“少爷,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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