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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手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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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一转,便和半靠在床上看着这一切的光华夫人对视上。

他有许久没有注视过她的眼,而那双美艳的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却一如既往,她起身,简单地将发整了整,行了个礼。

“臣妾参见大王。”她低眉。

赢驷将她扶了起来,她光洁的额上布了层汗水,他伸手想帮她擦去,那指腹碰触到她前额的一刹那,他感到她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

“你,想跟寡人说什么?”他凑近,低声问。

“谢大王救命之恩。”她依旧端庄地说。

赢驷点点头,光华夫人逐渐抬起了头,抖了抖唇,那指尖轻轻地碰到了他的袍子,他一揽,就将她拥入了怀中。

“大王,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那个埋在他怀中的声音这样道,他从未感到她抱得他那样紧,紧得像是一松手就会消失一般,而怀中隐隐传来了抽泣声,那抽泣声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了泄底的哭声。

赢驷轻怕着她的背,感到她身体的抖动,还有从她身体间传来的热量,从他娶了她后,她从未哭泣过,即使在被打入冷宫时也一样。

他感到心慢慢地暖和了,就像是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围着,那些光芒都一点点渗了进去。

或许这世间男女们,互相交换的不单单是利益与肉体吧……他这么想着,这次遇险归来,他倒比之前看清了更多的事。

秦王赢驷再度归朝,对在此事中又异心的大臣施以不同程度的惩罚,并迅速平定了这次动乱,另一方面,他重用张仪,使其拜为秦国第一位相臣,居百官之首,在张仪辅佐之下,秦国国势日趋强盛。

不是番外之欧阳谦

“什么?欧阳谦要和那个厨娘成婚?”上官锦十指一扣,古琴的琴弦就蹦蹦几声断了个干净,她蹭蹭上前几步。

“爹爹,为何啊,你不是跟我说,会跟大王去提亲吗,先王也已经准了我们……”

上官先生看着激动得两眼通红的女儿,安抚着拍拍她的肩。

“锦儿啊,虽说这事是得过先王的恩准,可是如今的大王政事缠身,对欧阳大夫的喜爱较之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用强的,我们也逼迫不了他……”

“火鸿君已经去世,大王虽然给了他风光大葬,锦儿也是知道里面的猫腻的,欧阳谦与火鸿君走得那么近,爹爹你去和那些大臣商量下,若是他不就范就诬他个罪名,再或者安排他来女儿府上赴宴,女儿一定也能……”

上官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官先生打断了。

“一个女儿家,你胡说什么呢。”上官先生怒道,摇头不再理会上官锦,径直往门外而去,“你已经纠缠了他那么多年,他显然无心于你,你何必要如此执着!”

“可是爹……”上官锦话未落,便见上官先生已经走了出门。

她气鼓鼓地坐在褥上,嘴唇有些发白。

欧阳谦……这个男人,她得不到,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风中一闪,晴奴还没看清来人,双眼便被蒙住。

“猜猜我是谁?”那个绕在脖后的声音软软地说。

“快放开,我的菜要焦了。”晴奴手上还在一下下摸索地炒着锅中的东西,只听身后那声音咕哝了一句真没意思,接着便放开手,坐到一旁的柴火上。

还是这个厨房,火鸿君的葬礼过后,由于没有任何可以继承的子嗣与亲人,楚王本想封了宅院,可欧阳大夫却向楚王要了这座宅子,虽然解散了那群门客,却依旧养着维持宅院运作的那些小厮婢女,那些下人们对于欧阳谦自然是感激不尽。

厨房内的那些小厮见了欧阳大夫来,便拉着婢女们退下,当晴奴端了水晶蒸饺放到矮桌上时,一抬头,就只对上欧阳谦一个人的媚眼。

“啊—”欧阳谦唇角一扬,开了口,那双漂亮的眼示意着晴奴。

晴奴蹙了下眉,她脸上马上泛出了一片红晕,她顺手拿了一只,靠近着把饺子放到欧阳谦的嘴里,欧阳谦猛地一吸,那饺子便吱溜一声窜了进去,晴奴的手没来得及缩回来,那指尖就碰到了欧阳谦的唇。

欧阳谦心满意足地嚼着嘴中的食物,晴奴将手一缩,瞪了他一眼。

“害羞什么,下个月那个要跟我成亲的人是谁呀?”欧阳谦没心没肺地笑着,双手一伸,就从晴奴头上撩过一朵花来。

“是我。”晴奴应道。

其实她在卑粱城为欧阳谦挨了那一箭后反复地对自己说过,就算是冤孽,她对他的情,那一箭也是全都还清了,她从此不会再将他放在心上,也不再妄想两人的事,可欧阳谦那阳光般的笑容持续地在她周围晃动,是一阵夜游花海,又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一次次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以沉沦,直到有一天他站在树下对她说。

“下半辈子我要去更多的地方,但不论去哪儿,我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如此认真,身上的白衣像是天上的云朵般随风飘动,他媚眼如丝,向她伸出了手。

那一次她战战兢兢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却没有戏弄似地逃开,而是将她拉进了怀中。

不久之后,他便向楚王提出了要与她成亲之事。

“你脸红了?”一个出现在耳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一转身欧阳谦已经站在她身边,嬉笑着看着她。

晴奴屏住气,警告自己不要去理睬他,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欧阳大夫。”门口站了一位小厮,行了个礼。

“大王请您去王城一趟。”

“大王的心痛病又犯了?”欧阳谦直起身,笑问。

小厮低眉:“似乎此事很紧急,大王的马车现在还在外候着,等着欧阳先生上车。”

欧阳谦脸上的笑容没有减淡,回头看了晴奴一眼。

“那么着急呀,那我就只好先去一趟。”他说着,捂了几下胸口,突然脸色一变,晴奴忙上前去扶,却见欧阳谦从口中吐出一堆的珠宝来。

那些五光十色的珠宝啪啪地掉了一地,将那小厮的眼睛都看直了,他的口张着,看着欧阳谦,又瞧瞧地上。

“先生真是奇人,像您这般的,不用俸禄也……”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接过欧阳谦递上的一把珠宝。

“是啊,当大夫只是我个人的爱好而已。”欧阳谦得意地笑着,转身便对上了晴奴黑着的脸。

“你该走了。”她无奈而硬邦邦地说。

“恩。”欧阳谦笑着点点头,转身正想离开,却又被晴奴叫住。

“怎么,才一会儿,又舍不得我?”欧阳谦笑道。

晴奴心头却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看着欧阳谦那身罩在光芒中的白衣,她也说不上那种预感从何而来。

“我和你一起去。”她说。

晴奴坐在欧阳谦的身边,一路忐忑,可进了王城不久,便被请到了另一个房间。

“大王只许欧阳先生一人进内房商谈。”那王城中的小厮说。

晴奴看着欧阳谦的背影逐渐在眼中消失,不由得攒紧双手。

“欧阳先生,好久不见。”楚王穿着亵衣正靠在墙上,一间欧阳谦到来,忙起身道。

“大王这次急招臣来……”欧阳谦大喇喇地坐到了楚王正前方的席上,笑问。

楚王环顾了下四周,招了招手,那些婢女便明白了意思,纷纷退了下去。

“欧阳先生知道,我与先王一样,都有心痛的毛病,那些废物一样的医官,所开的药方完全没有一点功效啊。”楚王说着,脸越靠越低,他八字眉往下,唯一和他父亲相像的就是那只鹰钩鼻,那眼睛眯着,露着一股急切。

欧阳谦笑眯眯地听着,看着楚王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神采。

“不过昨日啊,我听到个消息,坊间有一名医官说能治愈好我的心痛病,不过……”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乞求,直直地看着欧阳谦。

“不过什么?”欧阳谦笑问,他几乎要开始打哈欠了。

“不过啊。”楚王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视线顺着欧阳谦领口的白衣往下。

“不过需要欧阳先生的心当药引子。“楚王的喉咙动了动。

欧阳谦弯眉一挑,只怔了一下,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大王是要我的心吗?”他摸了摸胸口,“虽然我有强壮的手臂和强壮的臂弯……”

“欧阳先生!”楚王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沿着口水的头几乎要凑到他的胸前。

“欧阳先生你是奇人啊,你曾经对寡人说过你就如天猫下凡,有九条命的是吧?那取了一条给寡人治病又有何不可呢?寡人相信你的心一定和你一样也有着神力,只要给寡人小小的一片……”

欧阳谦看到楚王的眼中分明已经透出凶光了,楚王的手往旁边一伸,突然冒出了一把匕首。

“欧阳先生你不要动弹,不会很疼的,就算挣扎,寡人身边有如此多的侍卫,你也是逃不掉的。”他说着,那匕首慢慢在欧阳谦身上比划了起来,“只要给寡人一条命,今后你要什么,寡人就给你什么……”

欧阳谦没有躲闪,只是将指尖轻轻地碰着匕首,一丝鲜血就流了下来。

楚王一惊,那匕首就往后缩去,欧阳谦将食指放在唇边,舔了舔,接着嘴角就扬起了一条完美的曲线。

“大王你真是没经验呢,取一个人的心居然是直接拿刀。”欧阳谦笑道。

楚王看看手中的匕首,又看看欧阳谦,有些莫名。

“你用刀剜了心后呀,那心就会血淋淋地从我的胸口被拖出来,一见光,那些神力早就消失不见了,等你再去煮了切片,怕是连兔子心都不如呢。”欧阳谦看着楚王越弯越下的八字眉,不紧不慢道。

“那该怎么办?”

“喝!”欧阳谦突然大笑,一拍席子。

“自然是直接把我丢到油锅里面去炸呀!炸得外酥里嫩,你连切片都不必,到时候把我的身体从里面捞出来,西瓜刀一划,直接把熟透了的心给吃了,不就得了。”

楚王仰脸看着笑得很是开怀的欧阳谦,双手有些哆嗦。

“先生,这样有些残忍吧,我怎么忍心把先生丢进油锅……”

“无妨无妨。”欧阳谦摆手。

楚王凝重的点点头,突然将刀抵着欧阳谦胸口。

“欧阳先生不会是想要戏弄本王,才想的这个缓兵之计吧?!”

欧阳谦的嘴砸吧了一下,摆手。

“这儿可都是大王的地方,我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呀。”

楚王点点头,欧阳谦说的话,一向都让他觉得很舒坦。

“一口大锅,十斤香油,上好的柴火,那可是一样不能少。”欧阳谦说着,起身甩了下自己头顶的白色丝带,媚眼眯得弯弯的。

“那大王,明儿见。”

油炸欧阳谦一事是在王城后院的一块空地上进行的,楚王连夜集了十斤香油,只留了几个强壮又必要的侍卫在周围守着,将其它人一概驱到外头,他大概也觉得这事传出去并不算什么佳话。

当大锅已被吊起,底下的柴也架好了阵势之后,欧阳谦才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楚王眉头一皱,他没想到欧阳谦的身后跟了另一个清雅女子。

“这位是?”楚王指指晴奴。

“这是我向大王提过,不过几月而成亲的妻子。”欧阳谦笑道,推了推晴奴。

晴奴冷着脸,对楚王行了个礼。

楚王忙一把将欧阳谦拉到一旁。

“让你未来的妻子看到这种场景……”

“大王不必担心,我都说自己是天猫下凡,莫说舍弃一条命救大王,就算再送上七条命,我也是死不了了。”

楚王点点头,他几乎要被欧阳谦那大无畏的奉献精神给感动了。

欧阳谦伸了下懒腰,将双手并着伸给晴奴。

“绑紧点。”他笑着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楚王大惊失色。

“要是我丢下去,还乱挥乱舞的可就不好了。”欧阳谦说着,晴奴已经从背后的麻袋里取出了一捆铁链。

楚王看到那粗大的铁链死死地朝欧阳谦手上缠去,接着又绕向全身,直到将他捆绑得像个银光闪闪的粽子。

“可以了,可以了。”楚王说,他上前拉了拉那铁锁,心想着欧阳谦未来的妻子还真是不客气,将夫君捆得扎扎实实。

接着,晴奴又将那长长的麻袋整个套在了欧阳谦的上头。

楚王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切,只听见从那袋子里传来有些模糊的声音。

“不盖上袋子,我怕那油将我炸得酥烂的模样吓着大王,这样臣的心也能炸得熟一些。”

晴奴做完了这一切,垂着手侯在一旁,楚王上前碰了碰那条站立着的白色麻袋,确认欧阳谦还在里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个眼色,那些守着的士卒便举起了火把。

一桶又一桶的香油倒进了锅中,那锅底下的火燃烧得旺盛,让油的四周起了一阵烟,很快那香油的味道就漂了出来,为了让药引子有用,楚王可是调了最上等的香油。

那个长长的布袋很快被两个侍卫一头一尾举了起来,布袋里的人开始挣扎,但楚王八字眉下的那双眼却眯得越发厉害。

“丢下去!”他咬牙道。

一听滋地一声,那个白色的布袋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就落到了油锅里,油锅的响声越来越大,在那布袋周围泛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泡沫,周围的几个守卫捂住了鼻子和嘴,几乎要呕吐出来。

晴奴冷冷地站在一旁,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在油锅中翻滚的欧阳谦。

终于,那个布袋完全成了焦黑色,而那长条也浮到了锅面上,整个油面噼里啪啦地翻腾着。

楚王捂着心口,那儿一阵阵痛得更加厉害,但也多了丝欣喜。

“快,把他,把他捞出来!”楚王大叫道。

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油锅中滑了一下,那层焦黑的布便散开了。

“大,大王……”那个靠近的已经吓得要晕死过去的士卒结巴道。

晴奴突然冲了上去,她挤在楚王旁边,愣愣地看着那油里漂着的那块已经烧焦烧硬的布块。

“欧阳谦!欧阳谦呢!”晴奴抓住了楚王的衣摆,扑通一声跪下。

“大王,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您不是说他会还有八条命吗,可是现在,为何连一具尸首都找不到了……”晴奴哭得梨花带雨,楚王也惊得一动不动。

“欧阳谦,欧阳谦啊……”晴奴哭声冲天,已经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地望着那油锅,“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我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今后让我们娘俩要怎么过,怎么过啊……”

楚王四肢冰冷,听着晴奴的哭喊,又抬头看看蓝天。

欧阳大夫他真是奇人,莫不是随着青烟飘走了?

三天后,传出消息,欧阳谦士大夫在为大王炼丹之时,丹炉爆炸使其不幸遇难,追封其为谦阳君,惊吓过度而发疯的未婚妻子封为晴道夫人。

晴道夫人发疯后不过几天,便没了影踪,听说是过于想念夫君,半夜夺门而出,在金陵河畔失足而死。

“晴道夫人,尝尝我谦阳君的烤鱼如何?”白衣男子将支木棍递给一个白衣女子。

“还欠了点火候。”白衣女子咬了一口,道。

“呵呵,我可没想到你一向冷冰冰的样子,居然能演出如此煽情的戏码,实在让在下佩服。”欧阳谦笑道。

“我演得也很为难。”晴奴又咬了一口烤鱼,她的发被风吹起,转而看着欧阳谦,“这回你可让我知道了把戏的秘密,今后我可不会被你的逃脱术给骗了。”

“把戏博大精深,不过你知道了一样,我可不能让你随便说出去。”欧阳谦媚笑道。

“所以你就带我到处走了?”

“是啊,要把你娶了才能更为妥当。”欧阳谦说着,用脚蹭了蹭晴奴。

晴奴一转身,就看到了欧阳谦凑近的脸。

“我不知道原来你早就想要我的孩子了。”他笑着,嘴角的酒窝肆意地晃动。

“谁说我想的。”

“你可是在楚王面前这样说的。”

晴奴捶了他肩膀一记,这片草原广阔得几乎望不到边,整片天地仿佛只有那清新的草味儿,而远处那些山脉隐在大片的云雾间,看着又像是另一个世界了。

“你说,铁花他们,真的掉下悬崖离开人世了吗?”

“没有。”

“为什么那么肯定,大王可说他们……”

“大王也说你因疯而死了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有奇术,会未卜先知嘛。”

“如果他们还活着,如果我们去了更多地方,总有一天会遇见他们吧?”

“恩。到时候让欧阳小谦管他们叫叔叔阿姨。”

“欧阳小谦是谁?”

“今后你肚子里的那个呗。”

不是番外之昭震

“先生,在这儿打扰你了。”昭震挥斧猛地往下一劈,那根立着的大粗木就瞬间散成了十六片,像朵花般瞬间往四周倒去。

“真是神力。”子休站在一旁,捋了捋胡子,他将昭震劈好的柴拾掇了一下,指指那堆如山的柴伙,“不必客气,你留在这儿,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昭震顺手将斧头一收,用麻绳麻利地将那些柴火整了一下,再背在肩头。

子休眯着看看着昭震,他比刚摔下山时要黑了不少,衬得他的五官更加英气立体,昭震总每天帮忙着做不同的粗活,闲时也只是一个人靠在树旁,出神地对着那条流动的溪水,沉默不语。

“你成天重复着这些事,不觉得沉闷吗?”子休道。

昭震愣了一下,随即回头笑道,“先生不也是享受地生活在这天地间?”

子休捋了捋长须,将自己的袍子微抖了一下。

“你现在还与我不同。”子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饶有意味地看着昭震。

昭震点了点头。

“我会慢慢试着与先生一样。”他说着,转身走进了柴房。

在铁花与火鸿君离开的那一天,昭震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那天的比试过后,他是衷心地祝福着他们两人,在这片落花流水间,他的心一定会慢慢静下来,直到有一天忘了她。

不过他现在还做不到。

昭震这么想着,开了柴房的后门,走了出去。

那儿是一片环绕着的树林,在山谷中那么多日子,大体看上去树林花草都是茁壮得喜人,他拾了颗石子,走了上去。

铁花一定会幸福的,他看看手中这块有些发青的石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造剑时的样子,这个女人比他更能读懂那些铁器的语言,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将各种材料添加进去,她在造剑时认真的样子散出一种言语不能的吸引力,他揉了揉那块石头,指尖一阵发痛,趁着心里那股苦楚还没有涌上来之前,他就把这块石头狠狠地扔了出去。

突然,前方起了一阵攒动,不远处的树叶开始不安分地窸窸窣窣起来,那片矮矮的灌木叶更是摇摆得厉害。

不会是打着什么东西了吧……昭震想着,跑了过去。

拨开叶子,只见一只梅花鹿的脑袋从叶子间转了过来,它全身披着橙红色的斑点皮毛,伏在一株大树下,听到有人来,耳朵动了几下,这是一只极其漂亮的梅花鹿,那双比人要大上许多的眼睛真一动不动地看着昭震。

昭震再往里看看,才发现他刚刚丢出的石子真的打中了这可怜的小东西,在靠近尾巴附近的那块班纹上秃了一块,正往外渗着血。

该怎么治疗它呢,昭震有些迷茫,不过按说这伤口也不大,那梅花鹿怎么会这么乖乖地蹲在这儿,他的手伸了过去,梅花鹿的脚惊恐地抬了几下,接着无力地又靠到一旁的树下。

他这才发现,这梅花鹿的肚子圆滚滚,耷拉着靠在地面,它的嘴轻抖着,不时发出一两声低唤。

昭震现在有些手足无措,他拾起一旁的树枝,又放下,捉了条废绳子,又摆在一旁,几只不明真相的野兔蹦跶着围观在外,更让昭震有些慌乱。

这梅花鹿生孩子,应该怎么办呢……

眼前的鹿眨巴眼睛的速度越来越慢,短尾巴一撅一撅,它的肚子急剧地一起一伏,昭震见它小小脑袋吃力地往地上靠,便小心地碰了下它的脸。

那只梅花鹿脸上的毛发早已变得湿漉漉的,一碰到昭震的手,便自顾自地靠了过来,昭震愣了愣,将膝盖凑了上去Qī。shū。ωǎng。,那梅花鹿便伏到了昭震的大腿上。

昭震看头看看那些野兔,兔子们叼来了些叶子,欢喜地放在昭震身边,又高兴地一蹦一跳而去。

他有些哭笑不得,抱着那具热得炙人的身体,他倒是希望那些野兔能把子休先生叫来。

突然,一只白白的东西从后边伸了出来,昭震仔细一看,却傻了眼。

从母鹿肚子里出来的那条腿,怎么看也不想是鹿的腿,倒明显是个婴儿的腿。

昭震顾不得怎么回事,那条伸出来的肥乎乎的腿动弹了几下,引得母鹿一阵抽搐,他忙上前抓住那条腿,试着往外轻轻拽了拽,却又不敢太用力。

那条腿使劲挣扎了一下,昭震怕吓着那肚中的东西,一下子松了手,那腿便缩了回去。

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母鹿继续疼痛着,周围的树林也刷刷直响,一阵手忙脚乱后,昭震也已经满头是汗。

昭震低头看着那头鹿,已经吃力得头都抬不起,只是奄奄一息地靠在昭震的膝上,它的肚子虽还缩得厉害,四肢却再没力气动弹。

昭震的手轻贴在它的肚皮上,他能感到那里面一个生命的悸动,那只母鹿的漂亮的眼睛带了一丝哀伤,这样乞求地看着他。

“你是想……”昭震感到他手下的这个身体的热度一点点地散去,它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无力。

昭震明白了母鹿的意思,当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时,那母鹿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怕,它只是轻轻地将身体伏在地上,闭了眼。

银光只是轻轻一闪,那母鹿的身体便像泄了气的球一般趴到了地上,昭震锐利的眸看着它,不再拖延,三两下剖开了它的肚子。

“哇!”地一声响亮的啼哭,随着昭震将那肚中的东西抱出,他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千真万确,在这只母鹿肚子里面,被一层白色薄膜覆盖了全身的,就是一个人类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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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震,我真的是从梅花鹿肚子里生出来的吗?”一个童音问。

“叫昭叔叔。”昭震淡淡道。

“不嘛,你又不老,长得又漂亮,老是虎着一张脸做什么。”一个女童趴在溪水旁,放下手中剥着的莲蓬,突然凑近昭震。

“恩,昭震,你比子休叔叔漂亮多了,那最多叫你昭哥哥怎么样?”她嬉笑道。

昭震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他靠在树旁,望着远处被云雾缭绕的山脉。

五年了,他在这儿生活了五年,这个山谷就像从未改变过一样,桃花常年盛开,兔子们生了一窝又一窝,那溪水永远流动,随风摇摆的树叶也似乎从没有掉落的那一天。

唯一在不断变化着的……他低头看了看扎着两团发髻的女童。

唯一在变化的,就是这个从梅花鹿肚中生出的女婴,当初他剖了鹿的肚子将她带了回来,本以为子休先生也会对这个怪事惊讶一番,没想到子休却淡笑着说了一句:“既然这样,就一起抚养她长大吧。”

于是这五年间,他俨然成了这女婴的第二个娘,的确是娘,而不是爹。

子休先生经常会无来由地云游四海,丢下嗷嗷待哺的奶娃子和他两人,他只得端了个水囊从羊身上挤了奶给她喝,女孩睡着倒罢,睡醒了若见不着他,那就哭得能把整座山都摇晃起来。

“昭震,那你把我娘怎么样了?”女孩脸上满是泥泞,却显得眼格外大。

“埋了,就在那边的树林里。”昭震指了指,“所以每年你还是要去祭拜它。”

女孩点点头,昭震觉得,她这双漂亮的眼,跟她的鹿妈妈倒是有些像,其实他也搞不清她身上哪些习性是跟鹿一样,而现在单是什么都跟着他,倒可能是因为跟那些小鸡小鸭一样,生下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吧。

“这是什么?”女孩指着昭震明晃晃的护腕道。

“把袖口扎起来的东西。”昭震想了想,选了一个通俗点的说法。

“真好看。”女孩仰脸嬉笑道。

昭震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成天脸上都能挂着笑容,他看看手上这副带了丝青光的护腕。

“哪里好看?”

“里面映了你的脸,所以很好看。”女孩笑嘻嘻地说。

昭震眉头一蹙,是太久没有见过女人了吗,被这样一个小丫头信口一说,他倒有些不安起来。

“给我看看!”女孩说着,猛扑上前,昭震下意识一闪身,女孩哇地叫了一声,只见水面猛地一晃,她小小的身体就扎进了溪水中。

昭震叹了口气,迅速抓着女孩的领子提了上来,被淋了水的女孩五官现得很是清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去子休叔叔房里拿块毯子,我帮你擦擦。”他说。

“恩!”女孩欢喜地应道,三两下跳着离开了。

昭震看着她细伶伶的双腿,不由地笑了笑,这五年来,也多亏她陪着他,他的日子才过得有趣起来,他的心也愈发平静,想起铁花,心中的疼痛也逐渐消逝了,那是一个如故人带来的温暖,她的好,她的坚强,全都化成了值得珍藏的回忆,这样储存着。

他远远地看着女孩挥舞着比她人还大的毯子奔过来,那小人儿映在一片青山绿水中显得像个小仙子一般,他直到现在才懂得自由的宝贵,那女孩虽然有时吵得烦人,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惹人疼爱的。

“帮我擦擦。”女孩递上毛毯。

昭震将毯子盖在她头上,小心地搓拭着,她看上去就像个披着毛皮的小鹿。

“这里也湿了。”她指指身上,接着麻利地把自己身上的单袄往下一褪。

昭震一愣,伸手就帮她把衣服捞了回来。

“头部以下的自己擦。”昭震冷冷道。

“为什么?”女孩盯着他,“你生气了?”

昭震摇头。

“你是个女孩子,不能随便脱衣。”他的鹰眸注视着她,将毯子取下,拍了拍她的头。

“你以前都帮我擦的!”女孩抗议道。

“你长大了。”昭震回答,把毛毯丢给她。

“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能擦呢?”女孩锲而不舍。

“男女有别。”昭震答。

“那好吧。”女孩悻悻道,身子一转,把自己裹在了毛毯里。

昭震低眉,却发现她自顾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问。

女孩吃吃地笑了一会儿,抬手比道:“等我长到和你一样高,就可以帮你擦头发了。”

昭震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那副自己偷乐着的表情,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晚上你想吃些什么?”昭震问。

“都没关系。”女孩答。

“什么叫都没关系,问你想要个什么名字的时候也这么说。”

“是都没关系呀,只要是你叫的,叫什么名字我都会答应。”

“……”

“你不说话的样子也好看。”

太阳已经下到了山边,那金黄色的阳光将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拉得狭长,鸟儿从地上啄够了食一飞而上,那密布的树林上方早已云霞满天。

不是番外之狐岚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狐岚紧蹙着眉,上前回道。

“狐大夫你又有何异见?!”楚王坐在榻上,有些不耐烦,他瞥了瞥放在身边的那把剑,压制了下自己的怒气。

若不是狐岚从秦国归来之后就将那把绝世好剑献上,又再三强调会为他效忠,他可不愿意重用这么一个火鸿君的得力属下。

更何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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