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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手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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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震的耳朵动了动,收起了一直看得我心慌的眼眸,起身往门外走。
“跟我来。”他道。
我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知刚刚我晕过去了多久,太阳已经变成了火红色,把他拉长的影子映在我身上,我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对于昭震的速度我觉得就算现在送一匹快马让我狂奔一天,他也能把我抓回来。
天还是很冷,日夜即将交接时风变得更大,昭震的发干净地束着,我只听见他的盔甲坑坑地响。
穿过几条小径,我发现池凌侯的住宅虽与火鸿君的差不多大,但显然少了许多风雅之物,许多铁制的兵器大喇喇地摆在屋子的前方,在花园中走,面前不时伫立出几座青铜雕像,还有就是打磨好的各色造型的铁块被作成装饰品般地镶在穿廊的支柱上,使这座宅子看上去一片寒冷。
昭震带我来到一座铁架前,上面整齐地挂着一排兵器,他往那边走了过去,但手却往后方的箩筐一探,接着将抓到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将那块有些发青的石头放在我手上,我看到石块间隐隐透着些赤红,就像什么东西在里边游动一般。
我摇摇头,昭震接着将一把铁锤放在我的手里,面前的铁架已经升好了火,正噼噼啪啪跳动。
昭震麻利地把那个箩筐推到我的面前,我发现一旁还有些墨石粉,还有罐白色的粉末,那种质地我看得出来,就是白虎的骨粉。
可是……打铁最最基础的赤石呢……
“用这个。”昭震捉住我的手一带,就把那块我握在手心的青石放在铁架上,他接着将箩筐中的一片青石像赤石般铺在架面。
要用青石来代替赤石吗……我有些犹豫,但铁架上青石碰了火后起的反应让我移不开眼睛。
它们几乎用一种要吞没火舌的形式在汲取着火焰的能量,每一块青石一受热,全身就饱涨着一种血红,那种血红比起赤石本身的颜色更加丰润,更加浓郁,就像是要从里边淌出血一般,那些火星在青石的间隙间噼噼啪啪地跳动,我感到手有些蠢蠢欲动了。
终于,我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那种铁锤与青石碰撞时激起的手感让我难以置信,它的延伸度与柔软度都比以往铁匠们用的赤石要好上很多。
在我想继续敲击时,手中的铁锤却猛地被昭震拔了出去,他一手推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我铁架。
“明白了吧。”他隐隐放在我肩头的手力量很大,一下子就把我带回了刚才的小径上,我抬头,正能看到他刚毅英气的脸颊,还有入鬓的剑眉。
“用那种青石来代替赤石,再加上你的白虎骨粉,你该不奇怪为什么池凌侯会拥有比火鸿君更为锋利的剑!”昭震这样说着,把手在我肩头放开。
“可我从未见过那种石头……”我纳闷,爹从来只是说赤石是打铁的重要原料。
昭震的护腕冰冷冰冷,我不小心碰触了一下,就立马将手缩了回来,他转眸看着我,一字一句。
“这是齐国才有的矿石。”
“那你们把我捉回来干什么?”我有些厌恶他那种自信的态度了,这是继小时候抢了我糖果的欧阳小虾后,我再一次感到讨厌的人。
“池凌侯想要更加锋利的剑。”昭震这样说,他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切开那样,“他可是个聪明的主公。”
带我在附近浏览了下池凌侯的园景后,昭震又马上把我带回了刚才的房间里。
“楚军现在怎么样了,你能告诉我吗?”我尽量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对盘坐在门口的男子道。
昭震抬了抬头,一丝黑发映在他锃亮的护腕上,只见那发丝晃了晃,接着就飘过两个字:“不能!”
我从未像现在那么窝火过,可负责看守我的就是这个丝毫不通情理的男人。
“那我要是不答应为池凌侯造剑,那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小心翼翼地说。
靠在门口的男人连身子也没动一下,随即答道:“不能!”
我急得很想把矮桌上的盆子直接砸到他脑袋上去,可凭这个男人敏捷的身手,一定会优雅地轻轻一挥手指,就把盆子牢牢夹住。
“你什么都不能跟我说,那告诉我造剑的事做什么?”我一屁股坐到榻上,道。
“因为主公吩咐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昭震接得很顺溜。
我觉得他提到主公的时候口气和千绮如出一辙,他也是一个已经把生命献给了池凌侯的死士。
“好吧。”我呼了口气,起身向门外走去,“我想出去小解。”
昭震站了起来,帮我推开了门,在我踏出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也向前走了一步。
他不会连小解都要跟着去吧?
外边冷飕飕的,所有的树木,竹子都像被风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我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自然还有昭震的。
“你能让我自己去么……?”我终于停下脚步,让语气变得柔和点,虽然我浑身脏兮兮的,可也不能让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小解啊。
他的却仿佛一根柱子一般站在那儿,双手抱臂。
“不能!”
那一晚,我在这位尽职的男人面前完成了人生履历上第一次特殊的小解,虽然在我进行时,他背过了身,可以想到那些声响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如此清晰地飘到他的耳朵中,我还是会感到一阵战栗。
我躺回了榻上,昭震依旧坐在门口,保持着双手环在胸前的姿势,犀利的双眼看着我。
我连衣裳也不好意思脱,就直接钻进了被子,可我已经想到,没有一人能在全天任何时候都保持警惕与清醒,他总会有打盹的时候。
我的虎口已经快要被掐出血来,冬夜缩在温暖的被子中,双眼就变得格外沉重,我偷偷地往左边瞥了一眼,那个男人猎鹰般的目光立刻直视了过来,我吓得往被褥中一缩,过了许久他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翻了个身,让自己面对着他,双眼偷偷地眯开一条缝,从模糊的视野中,他漂亮的双眼依旧睁着。
一个古怪的想法在我心底形成,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睡觉的时候……是的,昭震的呼吸非常匀称,身子一动不动,身体也很放松地靠在墙面,我把一只手伸了出来,小幅度地晃晃,门那边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我干脆坐了起来,虽然他的紧盯着的目光让我害怕,可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难道,他真的是那种……睁眼睡觉的人……
我的心狂乱地跳动着,却提醒我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我从榻上溜下,一步,两步,往门旁的案桌走去,那儿有一扇窗,窗下就是一张案桌,只要爬上案桌从窗户中出去……
我的脚刚刚惦到案桌面,突然,右方的一双眼眸忽的转了过来。
我吓得浑身都开始发颤了,昭震的身体歪了一下,浓眉一蹙。
“回去!”
就算再不甘愿,我也只能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就像怪物一般,无论他是否在看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牢牢掌控着,我现在着实后悔在楚国遇见他的那天没有把他推到河里去。
他似乎什么事也不用干,整日将我关在这个房中,而并不显得无聊,每天清晨我醒来,就能看到他长睫毛的影子投在地面,接着他身体一动,就会问我那个问题。
“你愿不愿意留下来为池凌侯造剑?”
我摇头,然后接下来又是相似的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再问我这个同样的问题。
在拒绝成为习惯后,我们两两相对却丝毫不感到尴尬,我把他当成一坨空气,他也将我当成了一坨空气。
终于,在第四天的晚上,那扇关闭的门终于被推开,着一身宽袍的池凌侯儒雅的眼眸从黑暗中飘进了屋子。
“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嘛。”池凌侯笑道,他双手背在身后,对向他行礼的昭震点了点头,接着来到我面前。
“想必你还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邀请呢。”他彬彬有礼地微欠下身,让高了我许多的眼眸和我对视上。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含着丝温和的笑容,双眼征询似地看着我。
叫唤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叫唤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池凌侯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微笑,走在我的前边,他不时地停下来向后看一眼,等待我跟上他的步子,他平直而又好看的眉形在黑夜中更衬得他的脸俊雅不凡,在一间又一间穿廊走动的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地怀疑,池凌侯是否真的做出过抛弃雪姬背叛盟约的事。
而相对的,我身后跟着的那个讨厌的像影子一样的人即使默不作声,想到他黑鹰般的眼眸我还是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我加紧脚步,更愿意与池凌侯靠得近一些。
越往后走,黯淡的月光就照不清前边的路了,面前出现了一道矮矮的甬道,四周由灰白的石头砌着,甬道里透出一片昏黄的光芒,里头看上去却更加黑暗,两名士卒守卫在那个甬道两侧,他们手中的火把在夜里索索地闪动,一见着池凌侯,两个士卒忙单膝跪下行了个礼。
池凌侯笑吟吟地接过一个士卒手中的火把,转头看我。
“失礼了,姑娘。”他的话一完毕,我身后飘过一阵寒风,那种熟悉的气味一带过,我的双眼就被黑布蒙住。
昭震蒙人眼睛的功夫非常了得,既不让你的眼睛感到疼痛,却不可能挣脱。
我迈开步子刚想玩前走,身体却被拦腰抱了起来。
“我可不愿意让你凭感觉记住通道的走向。”池凌侯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我的身体被那个男人牢牢地抱住,我听到了耳边那个胸膛有力的心跳声,想把脑袋往后边扯扯,无奈昭震的蛮力太大,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他走路很轻,我就像是躺在一朵云上,根本无法辨别他究竟是转向了左边还是右边。
我听着从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更加不想把手绕在他的脖子上,这时候我的双手就像蝌蚪多出来的两条腿一般,上下扑腾。
拦在我腰上的右手猛地使劲,托在我后背上的那只左手突然离开了原有的位置,我的双手就像被铁链瞬间缠绕到一起,只一并,昭震就把我的手牢牢地拷到了后边。
“你不能乖一点吗。”我听到那个声音说。
不多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轻轻一绕,就将我放到了地面,我眼上的黑布被解开,而在我映入我眼中的却是一个四肢都被分别铐在铁链上的黑衣男人。
他的长发散乱地披着,地牢内的火把将他脖子上的血痕一道道映出,他的眸子慢慢像上转,待他的脸庞从发间终于露出时,我不禁吓了一跳。
狐岚?!
“这位可是火鸿君最得力的门客呢,姑娘你应该认识他吧。”池凌侯神色平静,嘴角弯着一抹笑。
狐岚邪魅的双眸现在完全陷入了黑暗中,脸上深浅不一的伤痕让他本就带了丝妖气的脸看得更像是来自地府的人,他见着我时吃了一惊,但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是故意装成不敌的样子,被我捉去,想要探清徐州城与铁剑的究竟,不是吗?”池凌侯的笑容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双手背在身后。
“既然火鸿君想出这种计谋,将你这份大礼送上门,我不好好招待,岂不是辜负了火鸿君的一番心意?”池凌侯慢腾腾地说着,踱到一个火盆旁,双手信拈上一把铁烙,眯着眼将它在火舌上来回翻覆着。
我似乎看到了隐藏在池凌侯笑脸之下的那团黑雾,那样隐隐地从他的眼眸中透露出来,他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铁烙,就像只是在欣赏自己的手一般。
狐岚的眼紧紧地盯着那把铁烙,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中没有丝毫畏惧,池凌侯终于提起了铁烙,对上面充斥着的火星满意地笑笑,接着踱到了他的跟前。
他慢慢地将铁烙靠近狐岚的胸膛,我看到那烧红的铁块处蒸腾出的烟雾嗤笑着向狐岚逼近,我的肩头被轻轻地搭上了一只手,那只手的力道让我不能前进一步。
池凌侯温和地笑着,将那把铁烙一点点地接近狐岚,在烟雾中,狐岚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把铁烙,他手脚上的镣铐被身体振动得咣咣直响,一种无形的力量从身体周围散开。
我看到池凌侯平直的长眉微微抬了抬,而周围的几名士卒已经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没有人不会因此而感到震撼,那把握在池凌侯手中的铁烙竟慢慢地往相反方向弯曲,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折角,狐岚身体本身在拒绝这把铁烙的靠近!
“你果真有奇术呢。“池凌侯没有显得太惊讶,手一松,那把铁烙就咣当落地。
“不过你的力量也要耗尽了吧!”话音刚落,一条鞭子已经狠狠地抽到了狐岚身上,我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响,池凌侯握鞭的手刚刚落地。'网罗电子书:。WRbook。'
“再给我围上几条铁链,对这位狐岚先生可不能大意。”池凌侯轻松地说,愣在一旁已经看傻了的士卒忙上前把几条粗铁链往狐岚身上缠去。
“火鸿君现在在哪儿?”我见池凌侯似乎就要离开,立刻问道。
池凌侯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光洁的额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狐岚。
“他应该带着军队还驻扎在不远的地方吧?”他道,接着走向狐岚,一把抓起了他的脸,狐岚的发胡乱地交缠在脸上,满目的血痕让人不忍多视。
“不过他不会直接攻城的,因为天气太冷啊,他应该是听了他手下一个名士的意见,池凌侯下令在城墙上泼水,因为立刻会结成冰,在这么寒冷的天气就算在白天也会结成霜,对于善于攀爬的楚军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交战于平原,对吗,名士?”池凌侯和善地凝视着狐岚的双眼,不顾对方妖气的眼眸狠狠的回瞪。
“多亏有你这样一个善于观察天气云雨,又足智多谋的名士,我这个计划才能成功……”池凌侯的唇角微微上扬,大手依旧捏着狐岚的下颔,“现在虽冷,但并没有冷到要结冰霜的地步,在在你们来的路上有见到那些围了麻绳的树木吧,有见到那些穿着厚棉衣的樵夫吧,很不幸,这些都是我命人特意安排的……像你这种注重天时地利与人和的谋士,观察到了这几点,楚人本就畏寒,我一往城墙上泼水,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我是在利用天气让城墙结霜呢?”
狐岚狠狠地一甩头,池凌侯的手才从他的脸上掉了下来,他接过士卒递上的一枚巾帕,擦了擦手后,脸上依旧一副慈祥的表情。
我这才知道,这次战争所有的一切都被池凌侯算计在内,虽然他疏忽了火鸿君指挥打斗的本领,输了这场仗,但也许他本来就不在意那些,他想要的人与物已经全部到手。
那样笑面虎般的池凌侯假装合纵而抛弃雪姬,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往后退了一步,正碰到了站在身后的昭震,他一直看守在我的身后,不容我与狐岚接近一步。
我现在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想跟狐岚站到一块儿,我们俩是楚人,而这个地牢中其余的人全是齐人。
“这位姑娘脸色不太好呢。”池凌侯对我和煦地笑道,走近我,“四天了,听说你还是不愿意为我效劳是吧?”
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像一只披了羊皮的狼,他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姑娘既然不肯合作,那我就来威胁你吧。”他以这种奇怪的语调说罢,从一旁的铁架上抽出了一把剑,干脆地架到了狐岚脖子上。
“不为我铸剑我就杀了他哦。”池凌侯一脸温和。
“不。”我赶忙说道,虽然我曾经也想过要直接杀了他。
“那你是答应了?”池凌侯依旧一脸温和。
我害怕地看了他一眼,正与定在他身后的狐岚的眸子对视上,他现在就像一只被捆绑着的受伤的狐狸,微微上挑的带着邪气的眼没有一丝恐惧,他对我摇头。
我低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主公。”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那个讨人厌的昭震突然上前一步。
“主公不必为了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冒如此大风险,万一火鸿君那边有什么变数,握有一个名士在手可是合算多了。”昭震这样说道。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的剑眉。
“你打算怎么做?”池凌侯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审视着昭震。
昭震眼眸一转,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就像一只鹰捕捉到了猎物般。
“只要她成了我的人,不怕她不就范。”
池凌侯准了昭震这个荒唐的主意,于是下一刻,我就被昭震丢进了一个浴池。
周围呼啦啦地围过来一群侍女,她们的发髻整齐地梳在脑后,剩下的长发用发带扎着,都穿着一色素衣。
“把她洗干净,送到我的房间。”昭震双手环臂,盯着我道。
“是,大人。”那些侍女齐声回答后,我就像掉入了一片蜘蛛网中,头发,四肢,腰带全被不同的人掌握着,她们熟稔地将我的腰带扯掉,就要把外边那件有些破旧的灰袍子拉下。
而昭震却还是站在屏风旁,一脸不避讳的样子。
我急得撒出浑身力气一甩手,两个握着我手肘的侍女哎呦着倒在了地上,趁慌乱间,我顾不得拉上衣物,就想夺门而出。
太天真了,一个闪身,那个黑影马上挡住了我的去路,他顺手将我的衣衫一扯,最外边那件旧衣就落到他的手中。
“你若再不乖一点,那就由我来帮你洗。”他斩钉截铁地说罢,将腰带往旁边一丢,接着向门外走去。
“我守在外边,你最好消了要逃跑的念头。”
这时候,我要是有一幅铁牙,我一定要扑过去咬死他!
我被一群仙女般的女侍给我梳洗过后,直接送进了一幢楼阁,而昭震正双手绕在胸前,靠在那楼阁的前方。
他打量了我几眼,一把将我扛在肩上,随着他大幅度地走动几步后,把我丢到了张大床榻上。
这个房间还有几名侍女,她们在退出这房间时刚想将灯吹熄,却被昭震阻止了。
他一只手就足以将我制服在床上,转身对侍女们道,“让它亮着吧。”
“是,大人。”侍女们齐声回答,我看到她们的嘴角起了丝羞涩的笑容,接着退出了房间。
现在房间中就剩我们两人,这时我想到了过年时躺在案板上的猪,也是被人一手按着,光溜溜地裹着一朵大红花,惊恐地看着那个俯视着自己的人。
“就算你得手了,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一起铸剑的!”我咬牙道。
“得手?想必你根本不知道得手的过程是怎样的吧?”昭震的嘴边起了丝笑容,咣当几声,他身上闪亮的护腕就落了地,我看到了他宽袍间隐约露出的健壮又带了丝青筋的手臂,在灯下闪着丝麦子般的光泽。
他将我两手并在一起,猛地固定在我头顶上方,一只脚跨过我的身体,跪坐在我的腰下,他仅用两只膝盖的力量就把我定得死死的,另一只手熟稔地解开我的腰带。
我感到腹部一阵冰凉,再一抬眼,昭震壮硕的胸膛就赤果果地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我的脖子,顺着颈骨往下,在衣襟处往旁边一扯,我便与他坦诚相对了。
那种羞耻感带着被全身固定的无力感一下子让我的眼泪冲了出来,我哇哇大叫着,昭震俯下了脸,我看到了他光洁的额头,还有高挺的鼻子,一个男人的脸从未以这种角度呈现在我的面前过,他修长的手指一弹,桌旁的灯一下子就灭了。
我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那种炎热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在我脸颊边涌来,他将脸微微一侧,靠在我的右颊上,虽然手还固定着我,身体却停止了动作。
“我这算是还了你一命吧。”他这样轻声说道。
我一惊,不明白他说什么。
“刚刚你再迟疑,主公就会先杀了狐岚,再杀了你。”他道,“不为他所用的人他是不会留的。”
这回我相信他说的话,池凌侯是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奇怪。
“别安静下来,继续叫,要有节奏的!”他很快地对我说。
“什么节奏?!”我有些纳闷。
“哭喊中带着些好像被撞到头的那种叫。”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气喘,我能感觉到我碰触到的那部分皮肤很烫。
我还没明白,突然他啪的一声打了下我的手背。
“啊!”我惊得叫出声。
“就是这样,再带点哭腔!”他教导着,“过一小段时间叫一声,要有轻重缓急。”
他握着我手臂的手掌有些发抖,我一侧脸,就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啊……啊……啊……”我听话地叫着,耳边充斥着他不满的声音。
“太假了,加点喘气声!”“变个音调,不要只发出‘啊’字。”“你怎么那么笨,别停下,接着叫!”“什么叫不知道间隔多久叫,你觉得我会无聊到算过一个人会在一炷香内叫多少次?”
我无奈地跟着他的教导,度过了又一个在齐国的难忘的夜晚。
蛊惑
蛊惑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后,觉着头有点疼,一扭头,看到昭震的睡颜,我才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教导的命令中我喊着喊着就累了,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现在他还是保持着昨夜的样子,单手将我的手臂箍在头顶,健壮的身躯趴着躺在我的右侧,他的脸微微侧着,深埋在圆枕中,我第一次见着他闭着双眼的样子,他入鬓的双眉配着高挺的鼻梁,只见到浓密的眼睑,双颊处隐约着有道阴影,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倒也不让人觉得很讨厌。
可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了,一直举在头顶的手把我的上臂拉得就像要断了一般,更麻烦的是,一低头,我就能看到开开的衣襟,还有隐约着的胸口。
我费力地抬腿,想要把他的身体移开,却根本挪不动一步。
突然,我一回头,他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平日显得很犀利的双眸被尚未驱逐的睡意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他看上去有些慵懒。
他的双眼又眨了一下,左手一松,将我被箍了一夜的手放开。
我飞速地想把衣襟拉好,可手臂一阵麻木的抽疼,一阵冷气从我齿间抽上来,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那个声音却将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到我身上。
外面的阳光早已透过圆润的竹节制成的窗格透了进来,将我浑身照得光亮,而昭震双眼的位置,恰巧就正对着那被掀开的亵衣间。
如果我不是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得真切,这幅情景谁都会认为我们间已经发生了什么。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顾不得周身的疼痛,边拉好衣襟边往门口冲,趁那个猎鹰般的男人还没有完全清醒,现在就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可当下一瞬间,光裸着的胸膛再一次挡在我面前时,我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你为什么总想逃跑呢?”他一只手轻轻地按在我的头上,半是强制地把我按在榻上的褥垫,接着他坐到我的面前。
他从发髻中散出的发丝垂在壮硕的胸膛前,一夜间下巴上冒出了一小片青色的胡渣,让他显得更加凌厉。
但我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是你把我虏来这里,我是楚国人,齐楚交战,我自然不想呆在这儿做俘虏……”我把他盖在我头上的那只手甩开,和他对视着。
他唔了一声,双手环在胸前。
“可一般被看守了久的人都不会想离开这里。”他犀利的眼眸打量着我,似乎我没有将衣襟拉上一般,“被看守的若是男人,我就会奉命拷打他们,再加上主公开出的丰厚的财宝,不出一段时间,那些人就再也不愿回去。”
“如果是女人呢?”我脱口问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直了直身体:“如果是女人,就更好办了,不过几天,就算赶她们也不会走。”
我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昭震在池凌侯面前说过的话。
“那句只要我成了你的女人,就不怕我不就范的话是真的?”我回忆起他撕扯衣服时每一个步骤的纯熟,睁大了双眼,“你对所有禁锢的女人,都强行……”
“当然不是!”他立马打断了话,眼神没有一丝闪躲,“有些是……”
他刚吐了一句,马上又闭了嘴,眼神瞬间瞥向我。
“我没必要同你说这些。”
我又好气又好笑,把衣襟拉得紧了些。
“只要你配合着我接下去演戏,你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昭震说着,顺手拿起昨夜丢在地上的一件宽袍,披在身上,接着又在案桌旁拾了件棉衣,丢给我。
“穿上!”
我一接手到厚厚的棉衣,前襟很快就暖和起来。
“你什么时候让人拿来的……?”我有些感激,他却很快地别过脸,并不接受我的眼神。
“我,我想出去……”我抬头看着他。
“不行!”他依然果断道。
廊柱上的铁钉在大早就闪着寒冷的银光,我走在昭震前边,经过池凌侯那夜一说,我才发现,在池凌侯的府邸内,那些侍女小厮穿的也只是一层薄薄的秋衣,但那冷风吹来还是冻得我直缩脖子。
“到我后面来!”从后方传来的那个声音道。
我刚想转头,昭震已经一闪到了我前方,他锐利的双眸看了我一眼,又把脸别开。
“你该知道就算你走在我后边也是不可能逃脱的。”他警告了我一记,就继续在穿廊中行走。
我跟在他身后,他的后背看起来是那样笔直的,就像抹了一股墨黑色的墙壁,我低头,能感到大风从我耳边两侧呼呼地吹过,但脸没有刚才那么冷了,昭震手上的护腕依旧发亮,我隐约地能在上边照出我缩着脑袋的影子。
“你得尽快答应主公的要求。”昭震站在打铁架旁,双手环臂地俯视着我,“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多久。”
我又来到了曾经来过一次的打铁台,在这儿,我第一次看到了青石的威力。
“你其实也很想试试锻造青石是什么样的感觉吧。”他说着,把我推到铁架前,周围的几个侍从马上拖来了一个装着满满青石的箩筐。
“我不会为火鸿君之外的人造剑。”我摇头。
突然,我的手被强硬地掰开了,一支火钳和一把铁锤分别塞进了我的左右手,那把手上还带着些被铁匠掌握过的余温,它们一接触到我的手心,我的脑中立马就能浮现出那火钳牢牢地钳住赤石的感觉,还有铁锤的锤面一下下与生铁接触打击碰撞而引起的那种震动,现在铁架就摆在我的面前,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升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那中延展性与锻造性超过了赤石许多的青石满满地摆在我的左侧,而右侧,则是一罐雪白的白虎骨粉。
我的血液不争气地加快流动着,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牵引着我将火钳伸向那个箩筐。
“对,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很想打铁……”昭震灵巧地指导着我的手指,那语气就如那晚他如何指导我进行喘息喊叫一般,我手中的火钳夹住了青石,那双手带着我将青石放在了铁架上,一接触火,我立刻就能看到青石整个灵动燃烧了起来。
接着,我又夹了更多的青石上去,这一次我感到昭震的手只是轻轻浮在我的手背上了,我自己不自觉地,出于本能地将青石在铁架上铺好。
他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传过,那种带了些磁性的低低的嗓音似乎与我心底的呐喊如出一辙。
“锻造它们吧,来,敲打它们吧,只有经过锤炼,它们才会成为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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