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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孝女难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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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登瀛楼,偏巧霍正东也来了,在会客室里和一个商人打扮的精瘦中年人正在谈事。

说了没几句,双下里便拱手告辞,阿昭将人送走后,霍正东扫了两人一眼:“那人是大利商行的米老板,我打算把军中这块生意转托给他做,你们看看契约吧,没问题的话就这么着了。”

宝珠看了眼契约,不解的问道:“怎么好好的要转包出去?白分了别人四成利。”

霍正东嗤笑:“你还真是挣钱不要命了,他分走了四成利,也会接手八成的活儿,你说哪样划算?明天你盯着账房将银款都交接清楚,以后所有的采买送货都交给大利商行代办,你只要管好往来账目,也不必天天再往外跑,腾出时间准备你的嫁妆吧。”

宝珠抬头望了眼周仕显,见他没说话反对,想了下也觉得有道理,牙行商行这些生意人,虽然没有实体行当,可经营的是人脉,手里现成的粮铺农户,采买起来比自己倒还顺手。分一部分利润给他们,也正好卸下身上的担子,每天这样精神紧张也不是常事。

宝珠点点头:“那就听你的吧,我明天过来就和米老板谈妥,将下一批的牛羊肉交给他们去采买。”

一连过了十几天,宝珠才捋清楚手头的账目,将原先农户牧场的欠款都结清后,才正式将生意全盘委托给商行代办。

刚清闲下来,何九来报信儿了,章良又去了大杂院。

“掌柜的,这回我可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耽搁,虽说这俩狗男女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可那都是花架子,俩人儿你一眼他一眼的,都带着情呢,绝对是勾搭上了。”

这半个来月,章良除了交租子去过一回,这是第二次了,那姑娘对外说是自家姓颜,父母双亡来京中投亲,至于章良是她什么人,就含糊其辞遮掩了。

周仕显派人去府城衙门翻查了案底,也有近两年报过官被骗财的苦主,但凡是有年纪外貌接近的,姓氏五花八门,显然都是用了假名假姓,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位颜姑娘。

宝珠也有些不耐烦,吩咐何九道:“不用再盯着了,去把那位颜姑娘送走吧, 按我之前交代的办,路上不需要多问,也别听她编排什么瞎话蒙你,把人放下了你们就回来,别多生事端。”

何九领命退出去,宝珠猛的灌了一盏茶,将茶杯重重放下。

“把人这么送走就算完了?你不怕留了后患?为什么不跟章良挑破,和他当面对质?”周仕显皱眉问道。

宝珠苦笑:“现在又没抓住那姑娘的案底,也不能红口白牙的就说她是歹人,当年章良在客栈也见过她,现在才救应该是偶然遇上了,既然俩人没什么越轨的事,现在不送走,我还等着他们日久生情么?”

宝珠也懒得再去质问,章良既然知道要瞒着家里偷偷地来往,可见也明白是不占理,到时候能说出来什么样的缘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眼看着婚期在即,就算嚷嚷出来,张氏估计也是劝解着自己别多想。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将人远远地打发走省事。

周仕显不悦:“那也该提醒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且不说你平时对常氏格外关照,就是你们成亲后,他还要继续念书求功名,还不是要靠你的嫁妆银子过活?刚中了秀才就这么轻狂,将来中了举还了得?”

“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现在我比他强,可以安排人安排银钱将他带回来的人送走,将来我人老珠黄,手中没了银钱,他要纳妾要休妻,我就是有一万个不甘心又能怎样?所求的不过是他的情分能长久些,我的银子能再多赚些罢了。”

周仕显怔了下,盯着宝珠好大一会儿才说道:“你现在这样,哪看得出是要当新娘子的人?”

不像么?宝珠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新嫁娘应该是什么样,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回成亲,该是欢天喜地还是羞涩期盼呢?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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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危机

那位颜姑娘孤身住在大杂院,无根浮萍似得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送走,哪来的回哪去,随她以后再攀扯上什么路人,只要不是章良就好。宝珠原以为这件事也就此了结了,还猜测过章良会有什么反应,是来找自己质问?还是心虚装作没这回事?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大张旗鼓的给捅了出来。

等到宝珠带着常氏和两个伙计一起赶到大杂院时,章良正拉扯着房东要去见官。

“你说!为什么颜姑娘好好的就不见了人影?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走到哪儿去!准是你这黑心的婆子将她拐带了!”

常氏急上前拽了章良训斥道:“你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盐姑娘糖姑娘的……有你什么事啊,你念书又念傻了,赶紧的跟娘回去!”

章良仍不服气,冲宝珠大声道:“陈姑娘,当初咱们上京时遇到的那对可怜母女,就是因为一时戒备才没出手相助,结果害的颜姑娘几番沦落身世凄惨,我好不容易救她出火坑,如今人又不见了,你要给颜姑娘做主啊!”

宝珠扫了眼章良没理他,吩咐两个小伙计将人夹住,一行人连拉带拽的出了大杂院,就近找了个小茶馆坐下,又让人去通知了张氏。

等到张氏赶来,听完章良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也皱起了眉头。

常氏一看连忙又将章良痛骂了一番,训斥他乱管闲事,章良急得面红脖子粗,还要再争辩,被宝珠拦住,“章良,既然你是好心救人。为什么一开始要瞒着大家呢?”

章良猛的就是一怔,好半天才支吾道:“我……我是怕你误会,陈姑娘……”

宝珠笑笑:“章良。那位颜姑娘被人几次转手,你救她出来时候。帮她赎身了没有?卖身契现在何处?”

“我……我没想到这些……”章良的脸更红了。

“现在你手上没有任何契约,颜姑娘本身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真要是去官府,追究起来,拐带人口的是你才对,要是摊上官司,咱们两家谁也甭想消停。你的功名也保不住了。”

宝珠说完,章良直擦冷汗,一旁的常氏和张氏也着了急,你一言我一句的数落起章良来。

宝珠看看天色。心想今儿一天是彻底被耽误了,叹气道:“章良,常师傅平时忙着上工,你在家没事的话,就提早将房子租好吧。换个大些的院落先搬进去收拾着,也就两个来月的时间了,省的到时候再忙乱。”

常氏本来就是心虚,数落章良给陈家母女出气,现在一看宝珠不但不追究。还给章良台阶下,当即也放下心来,连忙应声承诺会督促着章良。

过后张氏对章良也颇有怨言,唠叨着宝珠成亲后一定要多加劝导,宝珠一笑了之,心想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劝解还是免了,人是自己选的,大不了以后见招拆招罢了。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尽管宝珠郑重警告过何九跟伙计不许乱嚼舌头,结果还是被霍正东知晓了前因后果,少不得又是一番嘲笑,宝珠不理,面色不变只当是没听到,仍旧每天闷头忙碌酒楼的生意。

转眼间又到了陈老爹的忌日,张氏带着宝珠去郊外烧了纸,一回家就迫不急待的让宝珠脱下素衣,换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新衣裳。

“樱桃红的最是衬得脸皮子白净,看着也喜兴,这才像快要嫁人的样子。”

宝珠看看自己这一身鲜艳衣裳,乍一穿上还真有些不习惯,但是想想婚期将至,一身素服确实让人无法释怀,也难怪自己感觉不到喜悦。

这阵子酒楼的生意一切按部就班,有军中那块肥差,宝珠对前面大堂继续亏本售卖也不再介怀,任由着霍正东降价,对面的会宾楼早就门庭冷落没了客人,但还是强撑着维持,丝毫没有半点要关门的意思。

这天宝珠查看新一批的订单,发现居然有上万斤的大米,军中副食供应还属寻常,大米是朝廷粮仓供给,就算有补差也不会这么大的量。宝珠心存疑惑,去找霍正东询问。

刚才还看见他在自己的那间雅室里,宝珠寻过去却是空荡荡的不见人,沉香木的茶几上一本账册半翻开着。宝珠不由得走过去,坐了下来。

一页一页的翻看,触目惊心的数字一笔笔的记得清清楚楚,直看得宝珠心惊肉跳。

“你在看什么?”霍正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倚在门边笑眯眯的看着宝珠。

宝珠再合上账本装作没看到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开口直接问道:“这本账是怎么回事?我好歹也占了两成的股份,你有必要给我个交代吧?”

霍正东关上房门,面不改色的走过来坐下,“做生意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军中的将士不是各个都跟我一样不缺钱花,以往的军资采买不管给哪家商行,大家都有好处拿,交到我手里反而都两袖清风了,你觉得合适么?”

宝珠气结:“这个规矩我当然懂,以往那些我都做平了帐,你不要避重就轻,我是问你大利商行的钱是从哪儿挤出来的?他们只赚了四成的利润,却拿出几倍的银子回扣给军中将士,你不觉得这样有问题么?难道他们是自己亏钱走关系?”

霍正东嗤笑:“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你采买的价高,留下的利润自然就少,或许人家另有门路呢?赚得多自然分给大家的好处就多。”

“可是市价都是明摆着的,他们就算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赚那么多差价,除非……他们以次充好?”

霍正东轻笑,不置可否。

宝珠急道:“那要是他们采买了病猪死羊陈米这些……士兵吃坏了怎么办?生意是从我们手上转包出去的,这可是和军中打交道,真要是吃出了人命,出了大事,不管是朝廷还是兵部都会严办,头一个跑不掉的就是我们啊!”

霍正东倒是半点也没着急的意思,反而笑着拉住宝珠的手问道:“珠儿,你跟我说实话,如果这次仕显又要找你要账本,跟他那个迂腐的爹去上凑朝廷削减军费,或者是告我中饱私囊……你还会跟上次一样维护我么?”

宝珠使劲挣脱开被霍正东攥住的手,退后了两步说道:“这次和上回不一样!我根本就不关心你们什么武将文臣的破烂争执,我不在其位不知道其中的是非曲直,我也没资格说谁错谁对,我只是不想被牵连!”

霍正东哂笑,坐回桌旁端起茶,一派事不关己的摸样。

宝珠心慌意乱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心里乱糟糟的想了又想,越想越是恐慌,银钱虽然赚得多,但是这份风险也不是自己能承受来的,好半天才下定了决心站住了急说道:“那我要退股!我只拿回本金,别的我都不要了,这事就当我不知道,我回家等着嫁人,将来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好不好?”

霍正东皱了下眉,煞有介事的说:“可是你已经牵扯进来了,让你走我又不放心……”

“那你说怎么办!”宝珠怒吼。

霍正东轻言调笑:“你嫁给我不就行了?进府来,让我天天看着你,自然就能放心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霍正东收敛了面色:“我跟你说的也是正经,章良是什么样的想必你也看清楚了,真要是嫁给他,你就甘心么?”

“那是我的事,何况嫁人不是一句甘心与否就能遂心如愿的。”

霍正东看了眼宝珠,走过去将账本收拢,站在一旁冷笑道:“当初在山上时候,我问过三次你要不要跟我回京,如果最后一次你仍不答应的话……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只当是和你相识一场,不会再多做纠缠,现在也一样,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跟不跟我进府?”

宝珠抬头看着霍正东,心里五味杂陈,难道只有你放的干脆,我就会多纠缠么?嘴角抽动挤出个笑意来,站起身走了出去。

宝珠出了门,叫轿子直接回家,此时刚过午,张氏见宝珠回来很是意外。

“珠儿,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宝珠勉强笑道:“娘,我将手头上的差事都推了出去,这阵子就专心在家待嫁,也省得你总抱怨了。”

张氏一听自然是高兴,下月初就是成亲的日子,虽然两家都没什么亲戚来,但仪式也一样不能减,要安排的事情还多着呢。别的也不多说,当即就张罗着小梅去给宝珠试衣试鞋子。

宝珠也配合着任由她俩折腾。

转天周仕显就过来了,让何九将宝珠叫出来,约在书管里相见。

“你这是闹的什么别扭?怎么说走就走了?”

宝珠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想了又想才谨慎开口道:“这阵子事多,也不能让我娘自己操持,我先在家忙一阵子,成亲后……以后再说吧,股份分红什么的……反正你们也不会贪了我的。”

周仕显皱眉看向宝珠,见她言辞闪烁不说究竟,便也不再追问,告辞离去。

第四十四章 祸起

眼看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宝珠的心里越发的恐慌起来,一种说不出的不好预感,搅得宝珠终日都忐忑不安。

这天一大早,张氏跟小梅就热火朝天的收拾陪嫁的箱笼,隔壁的赵婶子也领着自己闺女大丫过来看热闹。宝珠这个待嫁女不能亲自沾手,只得坐一边喝茶,心不在焉的看着。

“她婶子,你还真是舍得给闺女陪送,这料子这首饰……啧啧,在咱们这胡同里头可算得上是头一份啦。”赵婶子半含酸的说着,还瞪了一眼旁边使劲攥衣角的自家丫头。

张氏笑道:“我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不给她给谁啊?何况这还都是她自己挣来的,这么一姑娘家见天的在外忙活,我哪能亏了她啊。”

宝珠看着地上几只塞得满满的樟木箱子和一脸艳羡的大丫,心里劝慰着自己,想也凑趣几句,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啪啪”的拍门声。

“陈掌柜,陈掌柜的在家么!”

宝珠一怔,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出屋。大门敞开着,登瀛楼的小伙计一脸焦急的站在外面。

“出什么事了?”

“陈掌柜,出大事!登瀛楼被官兵查封啦!”

宝珠恍惚了一下,身子一个跄踉险些摔倒。

“珠儿,出什么事了?”张氏在屋里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宝珠强压下快要蹦出来的心跳,稳住心神说道:“娘,是酒楼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你在家等我,不用担心。”

宝珠说完不等张氏再追问,跟着小伙计就飞快上了马车,急慌慌的驾车往酒楼驶去。

“霍公子和周少爷知道这件事么?”宝珠在车上问。

“那两位东家这几天都没过来,马掌柜的也不敢自己做主去府上找。只让小的来寻了陈掌柜的再拿主意。”

宝珠心里焦急万分,大利商行的以次充好赚取巨额利润,又抽成了大笔的银钱行贿军中,霍正东的中饱私囊……无论哪一条东窗事发都是不小的罪过,还有周仕显一心要帮他爹和武将对立。账本……还有账本!

宝珠顿时头就像炸开了一样。扬声冲驾车的伙计吩咐道:“先去城北的霍府!”

伙计领命,一带马头就又奔了城北。

马车停在霍府门前,宝珠掀开车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见并没有官兵出入才放下心来,吩咐伙计赶紧返回去酒楼。

此时的登瀛楼可就不像霍府那般安静了,马掌柜和伙计都被赶了出来,惶恐不安的看着兵士进进出出将账册搬出来,四周围满是看热闹的人群,正在指指点点。

宝珠表情麻木的站在原地,马掌柜焦急的迎了上来,“陈掌柜的,你可来了。你看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宝珠怔怔的看着,自己要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陈掌柜,恐怕要劳烦你要跟本将走一趟了。”王参将站在宝珠面前生硬说道,似乎是不认识她。

宝珠僵硬的点点头,顺着王参将的指引上了一辆马车,车轮滚动。宝珠坐在车里脑子一片混沌。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宝珠麻木的跟在王参将身后,穿过走廊,来到跨院跟前。侍卫上前打开院门,厚重的锁头和铁链叮咣作响。

宝珠心里一个寒颤,猛地回头问道:“王参将,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不过堂不审讯就直接关押我了么?”

王参将笑道:“陈姑娘言重了,这里只是兵部的后院儿,因为登瀛楼采买军中伙食一事,有些账目需要找掌柜查证,只好暂时委屈姑娘了。”

宝珠垂下头,默默进去,侍卫随手锁上了院门,哗啦啦的铁链声又震得宝珠心惊胆战。

一小间平房,装了铁栅栏的窗户,里面靠墙处一张硬床板,桌子上有一把满是黄渍的茶壶。

宝珠坐在桌子旁愣神,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院门外又传来开锁声,一个健壮的仆妇进来,放下饭食,留了一床半旧棉被就有锁上了门。

宝珠坐累了,爬上破床板,靠在墙角处,抱着棉被熬到深夜才睡去。

转天又是一整天,只中午和晚上有人过来送饭。

第三天晚上,宝珠点着了油灯,在屋里干坐着,霍正东过来了。

“我这两天事忙,没顾得上你,过会儿就让人给你送茶水来。”

宝珠嘴唇干裂,抬头木然的盯着霍正东,“为什么你们都没事,只有我一个在坐牢?”

霍正东轻笑:“只不过是暂时看押,不是坐牢,酒楼用的周记执照,大掌柜的是你,自然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宝珠嘶哑着问:“那周仕显呢?他也被关起来了么?”

“只有你和大利商行的米老板暂时看押在兵部。”

宝珠眼神恍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霍正东嗤笑道:“起因想必你也能猜到,有人将大利商行行贿军中将领的账册上书给朝廷,并不是只这一家,各府各州都有文臣联名上书,涉及的将士几乎是半个朝堂了,目的无非就是削减军资,现在扣押的相关人证也并非是你一人。”

“那我要在这里关多久?”

“那要看朝中怎么查,若是要认真追究起来,你们不过是人证,交代完账目就无事了,如果……朝中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那你们就是不法奸商,流放斩首还是判刑入狱都不一定。”

宝珠浑身战栗,伸手抓住了霍正东:“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霍正东揽过宝珠,拍着她后背安抚:“你先别怕,这事还有转机,米老板之所以能有银两大量行贿,就是他采买物资的巨额利润,军中对供货都一一查验,绝非是以次充好,只要将这个下家找出来,所有疑惑自然迎刃而解,你这个规规矩矩做生意的掌柜,自然就会被排除在外了。”

“那要去哪里找大利商行的下家呢?你为什么不帮我?是因为你说过和我不再纠缠了么?”宝珠急道。

霍正东叹气:“珠儿,别用你小儿女的心态度量我,我还不至于因为你不肯跟我就眼看着要你去送死,只是那个下家的证据我没有,我是无能为力,这个……或许仕显可以帮你,只是看他肯不肯了……”

宝珠又枯熬了两日,终于等到了周仕显。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害我!是你拿了账册给你爹上书的是不是?什么军费什么行贿的,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你们都没事,只有我一个人坐牢?第一次见你时候,你就说送我去县衙,现在你终于如愿了是不是?”

周仕显一进来就被宝珠扑打着痛骂,皱眉站着让她出够了气才说话:“你现在只是看押,等到事情一过去了就会放你出来,这次联名上书,临时看押的商铺掌柜不止你一个,法不罚众!”

“你不要骗我了!法不罚众说的是满朝当官的!他们谁干净啊?朝廷不会把文武群臣都杀了,杀几个平民生意人又算得了什么!”

周仕显按下宝珠,“你镇静些,事情还没有眉目,朝堂上的事情你也不懂,现在只是看押,你只是人证!”

宝珠哭喊道:“你住进来给我镇静一个看看!关押也好坐牢也罢,我这样在外人眼里又有什么区别?你为了你爹,那你想过没,我也有我娘啊?我要是死了我娘怎么办啊?”

周仕显一直用力按着宝珠,见她又哭又喊也没了法子,只好哄到:“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再等几天,等几天我就救你出来。”

“你手里有大利商行和下家来往的账册是不是?你去交出来,把我摘清了我自然就不会死了!”

周仕显质疑的看向宝珠,“正东告诉你的么?他还说什么了?”

“你不要管谁告诉我的,既然是众人皆知的事,你去做了又如何?”

周仕显叹气:“你……不懂这些,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牵连太广的话……对谁都无益……”

“我是什么也不懂!我也没有要搞清楚什么,我只是想活命!周仕显,你就那么恨我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要原谅你的时候你就又坑我一次?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周仕显也气急,“每次都是我要救你时候你又不领情!我看见你在镇上卖酒,魏掌柜自作主张的去偷你家配方,我替你化解了你又误解我,你撩拨了我又当做没那回事,我想跟你缓和你又看上了正东!我提醒过你劝阻过你,你就是不听!还给我下药羞辱我!我都放下了不和你计较了,你又跟着霍正东来了京城,你被伤着了,我劝慰你,结果你又要嫁给章良!你说,到底是谁在坑谁!”

宝珠怔了下,呆呆的看着周仕显,“你……如果你以前都是为了我好,这次……也不会看着让我死的是不是?”

周仕显上前一步拥住宝珠,“你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周仕显走后,霍正东从隔壁房间出来,“仕显果然是痴情,你也够狠心,居然当着我的面和他互诉衷情,你让我情以何堪?”

第四十五章 真相

霍正东拿了酒壶进来,摆上杯子,给自己和宝珠斟满,“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贺喜陈姑娘了。”

宝珠这才恍然想起来,今天就是自己成亲的吉日,“章良呢?他有没有在家照顾我娘?”

“章良昨日已经亲自去你家退亲了。”

宝珠怔了下,好半天才垂头低语:“他就那么等不及么,等我被判了刑他再退亲也不迟。”

霍正东摇头笑道:“倘若他不提前退了亲,过了今日你可就是章家的人了,万一你真是被判了刑,不仅占了他嫡妻的名分还带累了他的功名,何况你一个姑娘家被看押了这么些天……贞洁也会被人质疑。”

宝珠苦笑,举起酒杯一口喝干,“大利商行的下家就是会宾楼,对不对?”

霍正东点头:“还是被你猜到了,仕显的娘亲……我姑母和崔氏未出阁前就是手帕交,关系一向要好,她们私下里有合股的生意,借着会宾楼的执照经营,米老板虽然将采买的账目分摊到普通农户身上,其实大批的物资都是从会宾楼购入,这一点兵部尚未有确凿证据,就看仕显愿不愿意为了帮你把这层关系捅出来了。”

宝珠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周仕显真要是把会宾楼和大利商行的账册交出来,你也受益的是不是?你的继母和你家三少爷……或许还搭上那个大少爷,都一网打尽了是不是?可是你们都姓霍,一荣俱荣,真要是触犯了刑法,判刑抄家,你就不怕被连累么?”

霍正东将酒一饮而尽,看着宝珠大笑道:“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珠儿,你这是在戏文里看来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律法也是人来执行的,就算是天子。法外也不过人情,有人奸淫了民女就被满门抄斩,别以为那是为民伸冤,只不过是借题铲除该死之人罢了,如今我霍家根基牢固,有一两个不肖子孙也是常事,还有崔家,如今正是该他们做抉择的时候,是要支持外甥还是我这个女婿,由不得他们再中立了。”

宝珠头晕脑胀。猛的又连灌了几杯。“是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如果当初听我娘的话……就算一辈子种田为生,就算是还有卫家那些人……也好过现在为性命担忧,你以前说过喜欢我,周仕显也说他是喜欢我……可是你们还喜欢别的这么多东西。我到底又算什么?”

霍正东叹息:“你又何必纠结于此为难自己呢?如果你现在反悔的话,我也可以收回以前说过的……”

宝珠扔掉酒杯,伏在桌上沉沉睡去,没有听到霍正东后面的话。

不知睡了多久,宝珠被一阵温热的碰触惊醒,睁开眼睛见是周仕显正在举了热巾子给自己擦脸。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满屋子都是酒气。”

宝珠接过热巾子拍在脸上,“你怎么又来了?会宾楼的事呢?你办了没有?”

周仕显皱眉:“我不是你的伙计,别指使我办事,我是来告诉你。章良退婚了。”

宝珠捧着巾子的手颤抖,捂着脸抽泣起来:“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他退婚也好,他另娶别人也罢,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想活命!”

周仕显无奈拿开巾子,扳过宝珠的脸帮她仔细擦泪,“我都说了我不会让你去送死,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此事会牵扯到其他人,你容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才是无辜被牵连的人,你说你喜欢我,你是为我好,可是你做的那些事确确实实都是在伤我,你让我怎么信你?”

周仕显任由宝珠抱着自己哭喊,叹气不再说话。

周仕显走后就再也没来过,宝珠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整日的不说话,送饭的仆妇进来放下饭菜就出去,有好几次宝珠控制不住想跟她搭讪,就是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要疯了。

这样过了十几天,就当宝珠熬不住快要崩溃时,院门又开了,王参将带着侍卫进来。

“陈姑娘,现在账目已经核对完,这阵子委屈姑娘了,我现在就派人把姑娘送回去。”

宝珠惊恐的问道:“要送我去刑部大牢么?”

王参将笑道:“姑娘玩笑了,我让侍卫将姑娘送回家去。”

宝珠一路都恍惚着,像是在梦里,直到进了家门,被张氏抱住嚎哭才醒过神来。

“娘,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你别哭了。”

“珠儿,你到底是闯了什么大祸啊,娘怎么说你都不听!要是好好的在乡下呆着怎么会惹出来这么大的祸事啊……”

小梅怯怯的劝道:“夫人你就别哭了,让姑娘赶紧的进屋换洗吧。”

好半天张氏才止住了哭声,和小梅一起烧了洗澡水,又煮了饭。看着宝珠洗漱完吃过东西就催促着她上床歇息。

宝珠听话的躺下,阖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梦里似乎还在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判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睁开眼睛看见自家的墙壁才觉得踏实下来。

反反复复,等到宝珠睡足了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张氏坐在床头,支吾着:“珠儿,章良他……”

“娘,我知道了,他求自保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摊上了祸事,怪不得别人。”

张氏愤恨道:“出了事,我让他去打听下他也推辞,常师傅还护着他,也不等到事情清楚明白了就急慌慌的来退亲!我真是看错了他!”

宝珠苦笑:“娘,京城里这么多官府衙门,去哪家打听恐怕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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