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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孝女难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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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阿昭的侍卫接过霍正东手里的油纸包,起身快速退下,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光看这几下动作就知道是个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宝珠心里纳罕,此时又没心思多问,只默默的跟着霍正东来到县衙。

角门上有个面生的衙役看守,听得霍正东说要去大牢,也不进去通报,直接前面带路,领着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宝珠见那院子大铁门上锈迹斑驳,手臂粗的铁链子缠绕了好几圈,一把大铜锁紧紧的锁住,不禁有些肃穆萧瑟之感。衙役开了门便转身离去,宝珠跟在霍正东后面继续往里走。

院子的最里边有坐两层高的砖石小楼,紧挨着楼后一排低矮的房屋,半截墙壁都是大块的石头砌成,没有窗户,通道口一条长长的台阶延到地下,黑洞洞的看不见尽头。

原来这房子只一半修在地上,另一半都在地下。宝珠紧跟随着霍正东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越走越阴暗,一股子潮湿霉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些血腥气味,宝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霍正东回头问:“怎么?害怕了?”

宝珠咬着牙摇摇头。霍正东轻笑着把手伸了过来摊开,宝珠犹豫了片刻,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霍正东牵着宝珠继续往下走,终于没了台阶,又一道大铁门拦在眼前,这就是大牢了?

霍正东没有打开铁门,而是往旁边拐去,居然还是台阶,不过这次的是往上走,上到十几层时候,眼前渐渐又明亮起来,竟是一间会客室模样的方厅,中间红木圆桌上摆放着茶具,旁边书案上有纸笔,墙上还挂了字画。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审讯室?”宝珠不解问道。

霍正东摇头,示意宝珠看墙角处一排铁栅栏,宝珠走过去蹲下来细看,两尺多高,三尺见宽的一个豁口,焊着铁条,粗看和普通窗户无异,只是修的位置比较靠下,俯身望过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隐约还有刚才的那股子熟悉的霉味。

宝珠看明白了,这间是利用房型地势落差修建的密室,从这里透过窗户能看到低处大牢内的情景,而大牢里的人犯却看不到上面这房间里的人。

“先过来坐吧,别心急,等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宝珠按捺下心头的烦躁,坐到圆桌前,抬头看着霍正东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是做官的么?怎么刚才衙役直接就放我们进来了?都不用通报知县老爷么?”

霍正东自嘲道:“我算不上什么官,无非是顶个名号混日子罢了。”

“那你这么久都在牛头村做什么?总不会是来串亲戚的吧?”

霍正东笑笑并不回答,反问道:“陈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呢?生计艰难,若不想依仗他人,总要有银子傍身才好。”

宝珠神情黯然下来:“这个我还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家里有地,我一个人就算种不过来也能租出去,还可以再种些木菌子,怎么着也够我和娘的开销了。”

霍正东摇头:“以前也就罢了,如今你们孤儿寡母,人人都能欺凌,恐怕不太容易过太平日子,陈姑娘守着酒坊现成的铺面,就没想过开间饭庄?”

宝珠有些意外,这话周仕显曾经说过,没想到霍正东也提及这一茬,不禁好奇问:“那铺子虽然在村口,位置好,地方也够大,可是常年少有外人路过,本村的人谁会天天下馆子吃饭啊?”

霍正东道:“今年冬天,朝廷会命各府郡士兵就近操练,本府练兵的地点就在牛栏山,到时候你还怕没有客人光顾么?”

宝珠吃了一惊,脱口问道:“难道要打仗?”

霍正东神色稍变,即刻又恢复温和模样,“只是操练,谁说就要打仗了?”

宝珠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是要野外拓展训练,如此这般,开个饭店食坊倒也是好主意,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解决掉卫守业。

第六十一章 食亡

阿昭拎着食盒站在门外,霍正东点头示意他进来。

酒菜摆好,霍正东扫了一眼桌上,挑了一盘子烧鸡递给阿昭,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阿昭应了声,转身出去。

霍正东招呼宝珠:“上次偏了姑娘的美酒佳肴,这回就算我还席吧。”

宝珠费解,迟疑着没动筷子。

这时候,旁边的铁窗突然有了亮光,宝珠过去,果然,从窗口看过去就是大牢,里面点了火把,照的通亮,将大牢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两米见方的青石屋子,铁栅栏门,里面连跟稻草都没,蜷缩着四个人,卫守业就在其中。

宝珠眯着眼仔细打量卫守业,头发凌乱一脸的胡茬,衣服皱巴巴的粘在身上,比被官差锁上枷铐带走那天消瘦了些,反而看上去更精神了。难道这大牢里还养人了?

阿昭隔着狱门喊道:“卫守业,你家里人送吃食给你了。”

卫守业早就闻到烧鸡的香味,一听到是给自己的,连忙扑过来,隔着栅栏伸手一把抓过来就要下嘴。旁边的三个人也闻到了香气,六只眼睛饿狼般的盯着卫守业。等到阿昭一走开,三条身影猛的扑过去,厮打成一团。

宝珠看了会儿,坐回桌前,皱着眉头问道:“就是这样?村里小娃娃打架也不过如此,你就是让我来看这个的?”

霍正东倒了一杯酒递给宝珠,“这还是没断伙食,牢饭清汤寡水,几天下来肚子里早就没了油星,那三个也是打家劫舍的悍匪,现在为了一只鸡大打出手,等到真的饿上个三五天,为一个馒头都不惜拼命。”

宝珠半信半疑:“真的?”

霍正东又夹了一筷子醉鸭放到宝珠跟前儿的碗里,“真要饿疯了,牢里的人犯相互撕食也是常有的。”

宝珠怔怔的看着霍正东,低下头又看看眼前的醉鸭,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霍正东摇头道:“这法子虽然看着不解气,但是也方便你随时改变心意,要是夜里做恶梦了就告诉我,还来得及反悔。”

宝珠抚了抚胸口,默默坐下,夹起碟子里的醉鸡塞到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

出了县衙,宝珠跟霍正东告别,自己回了牛头村。

一进家门张氏就迎出来,抓住宝珠的手问道:“珠儿,怎么样啦?状子撤了么?”

宝珠看了眼张氏没说话,从怀里掏出来在镇上买的包子,“娘,先不急,你先吃包子吧,以前爹每回去镇上都带给我们吃的,这家的包子做的越来越好吃了,你快尝尝。”

张氏红了眼圈,呐呐的叫了声宝珠名字就要落泪。

宝珠连忙放下包子安慰道:“娘,我这不是去问了嘛?人家管事的师爷不在,也没人理我,再过两天吧,我再去一趟还不成吗?”

张氏啪嗒啪嗒的掉眼泪,这时候厢房的门帘一挑,刁氏走了出来。

“丫头,辛苦你啦,累不累?赶紧的来屋里歇歇。”

宝珠气笑了:“娘,我这半天不在,家里就改姓卫啦?”

“珠儿。。。。。。”张氏埋怨一声,转头怯怯的看向刁氏。

刁氏皱皱眉,叹气道:“行啦,月娥,天儿也不早了,你们娘俩赶紧的做饭吧,我也该回去了。”

刁氏说完却站着没动,犹豫了下,忍不住还是跟宝珠说道:“宝珠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没事儿,你有啥气都冲着我这老婆子发火就是了,只是这牢里。。。。。他姑父也托人使了银子,可是衙门始终不让探望,人进去也好些天了,里面啥状况都不知道,着实不让人放心啊,也只能盼着你这头儿多费心了。”

宝珠冷笑:“你老人家真会说笑话,你那姑爷使了银子都进不去见一面,我一小丫头没钱没势的,人家官老爷就由着我随便告了又撤?衙门又不是我家开的。”

刁氏一脸黯然的离开陈家,张氏擦了眼泪走进厨房收拾晚饭。

饭桌上,宝珠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张氏碗里,张氏怔怔的盯着包子如鲠在喉,半天也没动筷子。

“娘,正屋的木工活都做完了,再晾几天就能搬进去了。”

张氏心不在焉的点头。

宝珠又说:“娘,等搬好了新屋没什么事了,我想把酒坊的铺子收拾出来开个饭庄。”

张氏这才回过神儿:“珠儿,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开饭庄哪会有人来吃饭啊!”

宝珠耐心解释:“我都打听过了,娘你就放心吧,再说了,咱们铺子是现成的,就是打几张桌椅置办几套碗筷的事儿,不成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的。”

张氏还是有些犹豫,又劝道:“珠儿,你爹不在了,就剩咱们娘俩,这抛头露面的。。。。恐怕不太合适吧?要是怕铺子闲着不如就租出去,以前守业。。。。说有人打听过咱家的铺子,还是租出去稳赚不赔的好。”

宝珠皱眉道:“要是开饭庄自然不会就只咱们娘俩打理,柳家兄弟俩都要过来帮忙的,再说了,难道咱们娘俩就不出去下地干活啦?说啥抛头露面的话呢?还有,咱们家的事用不着外人说三道四的,谁知道他安了什么心思,娘,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氏勉强点点头,没有继续再劝。

宝珠见张氏算是同意了就开口问道:“娘,上回我交给你的银票还剩多少?都拿给我吧。”

陈老爹临终前留下来的五十两银票,和宝珠的身上的剩下的散碎银子,加起来有一百两左右。办丧事时候柳大叔和周安做的管事,大到装裹棺木,小到香烛纸马等琐碎物件,一应开支都是从这里面花费的,用去了大半,剩下的都由张氏收了起来。

新房子完工后支付的工钱早有预备,并不算在这里面。宝珠估摸着怎么也还剩下二三十两,铺子的桌椅就找村里的木匠做,碟碗这些东西买便宜的,算上前期的周转,差不多也够了。

张氏支吾着没说话。

宝珠纳闷,“娘,还剩多少啊?你放心,这钱还能再赚回来的。”

“珠儿,要不等等再说吧,娘手里现在没钱了。”

“应该还有的剩吧?柳大叔管的精细,周安也介绍的实惠铺子,给我爹操办时也没花太多啊。”

张氏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珠儿,镇上他二姑夫那边找人打听了,就算咱们撤了状子,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痛快放人出来,牢里的狱头衙役都还得打点着,人在里面才能少受点罪。衙门里干什么都要花银子。。。。。”

宝珠打断道:“娘,现在说咱们家铺子的事呢,你管他们家做啥?咱们把状子撤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也不关咱们的事。”

张氏点点头,又呐呐的说:“他二姑夫那边没钱也办不了事儿,就。。。。。找咱们先借了点儿。。。。。”

宝珠怔怔的望着张氏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二章 入股

宝珠这几日没事就待在酒坊,八仙桌上铺开了纸张写写画画。

刁氏‘借走’了二十两银票,家里只剩下不到五两的散碎银子,原本计划着要给新房子添置的家具都没办法一次置办齐。

张氏信誓旦旦的跟宝珠保证这钱只是暂时借给卫家的,到时候一定会还回来,先把人救出来要紧。宝珠看着张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缺失了十几年的亲情,在陈老爹死后突然寻了回来,张氏心里的大悲大喜可想而知,也把对陈老爹的依赖转移到卫家人身上,那边是她的亲娘,她的兄弟,她的姐姐,张氏把这些人当成了依靠,也尽力去回报分担他们的难处。

如今卫守业还在牢里,每天回家张氏看宝珠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催促太急,又整天忧心忡忡。对于宝珠的心思,张氏同样觉得费解,她也不明白宝珠为什么始终就拧着性子跟卫家人没好脸。在她看来,自己男人的意外谁也没想到,但是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命,现在既然认回了娘家,还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呢?何必非要当成仇人看待呢?

宝珠虽然生气张氏把钱给了卫家,但是更厌恶刁氏,这个做娘的看透了自己女儿心思,知道她这么些年求而不得的遗憾,只凭着那么一点点施舍的温情,就把张氏一次又一次的拿捏在手心里。看着张氏心甘情愿的被哄骗,宝珠心里只会更加憎恨。

“想什么呢?怎么画个图还咬牙切齿的?”

霍正东坐在八仙桌另一端,从一堆山形图里抬起头来问宝珠。

宝珠敛住心神瞥了他一眼道:“你在山上不是有营帐可以休息么?干嘛总往酒坊跑?”

自打从县衙大牢回来,霍正东大白天的也常懒在酒坊,霸占了半张桌子要么看公文,要么闲坐着看风景,害得宝珠每次过来都浑身不自在,总弄不清到底这是谁的地盘。

霍正东笑笑:“山上的营帐太简陋了,哪里及得上你这里视野开阔。”

宝珠低头看着自己画的图样沉思,原本要节约开支,只想着花最少钱弄个早点铺子或小食店就好,这几天都在搜肠刮肚的想一些桌椅款式,怎样做的才能又省钱又能古朴雅趣附和这店里的风格。现在听霍正东这么说倒是又有了别的想法。

宝珠问道:“这次来练兵的中层将士有多少?”

霍正东不解:“中层?”

“就是当官的,俸禄比较高的将士。”

霍正东略沉思下便说:“长期留在山上监军的有中郎将六人,主簿二人,校尉六人,左郎将四人,参军十二人。

典军十六人。另外每次随队轮流过来的副参领也有二十几人。”

宝珠咋舌,没想到只不过带兵拉练,居然也这么庞大臃肿的领导班子,不过人多也好,尤其是高薪的人多了更好。

宝珠随手裁了一张纸对折,用自制的硬笔写上‘天字甲号,纹银二十两’甩手扔给霍正东。

“这是什么鬼东西?”霍正东问。

“先付钱后花费,给你记账,扣光了再续费,以后来饭庄吃饭,酒菜一律打七折。”

霍正东笑:“听起来像是我占便宜了。”

“何止是听起来,本来就是。”宝珠头也不抬的继续勾勾画画,心里算计着预收费的会员制能不能行得通。

霍正东摇头:“既然我先花了钱,就是入股,你只照着售价给我减三成,太没诚意了,何况价钱还是你定的。”

这人真是不好糊弄,宝珠汗颜:“那你还想怎样?价钱也是照着市价定的。”

“既然是入股,自然我也是老板,吃自家的东西哪还用付钱?”

“而且还想来就来,来了呆多久都行?”宝珠替他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霍正东笑笑默认。

这话倒也提醒了宝珠,以后的主顾都是军营的人,霍正东就算是如他所说只顶个虚职,好歹也算熟门熟路,既然在县衙能随意进出,想必也是有些来历的,拉他入股倒道也不会只亏。

宝珠想了下便说:“你真的想入股?那也可以,不过二十两可不够。”

霍正东点头:“那你就算出个合适的数目来。”

宝珠也不废话,立刻演算起来,不一会儿就列了长长的一大篇。

霍正东站起身走过来,凑近了看宝珠写得密密麻麻的账单。上面店铺按年折算成租金,人工成本桌椅添置零七杂八的各项支出都详细尽列。

霍正东看的认真,时不时的对各项费用质疑一番,像桌椅这些,宝珠属意简朴,榆杨木就好,和这店的内外风格一致,一应杯碟碗筷也粗磁呼应,造价自然是低廉。

霍正东却提议用黄花梨翘头方桌,薄胎细瓷的酒具,还加上了鸡翅木屏风做隔断。

宝珠皱眉:“你这是把庆源楼挪过来了?这荒山野岭的不觉得突兀?”

“军营中本来就清苦,你这饭庄也简朴,还有什么好值得来的?”

“这样的装潢,那酒菜要卖多贵才够成本(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宝珠问。

“贵一些不要紧,如果定价太低,小兵们发了军饷也来凑热闹,醉酒闹事搞得乌烟瘴气,反而麻烦。”

宝珠点头,算上柳家兄妹店里也没几个人,真要是乌泱泱的一堆顾客上门,也招待不过来。看来还是走高档路线稳妥些。当下也不再反对,认真和霍正东商议起来。

从桌椅的材质到碗筷杯碟的颜色,屏风的摆放酒水菜单的安排,宝珠坐在桌前持笔记录,霍正东也举了笔站在宝珠身边,时不时的添上一笔。周仕显进来时就看到两人这番情景。

“仕显,你先坐下稍等。”

周仕显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营地出了点问题,你要是没空的话就改天再说,反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宝珠一怔,自然听出来话里的讽刺,当即收好了纸笔站起来。

“你们先忙正事吧,我拿回家算好了明天再来找你。”

霍正东点头,宝珠收拾好了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便从身上摘下钥匙递过去,“记得锁门,不许再撬窗户,也不许翻墙!”

霍正东笑笑接下钥匙,宝珠转身和周仕显打招呼,对方冷着脸没回应,讨了个没趣,宝珠也沉了脸,挨着周仕显的肩膀擦身走出去。

第六十三章 妥协

宝珠回到家时候张氏已经做好了晚饭,宝珠盛了青菜面汤,又递给张氏一个玉米面馒头,张氏掰了小块,拿在手里半天也没吃下去。

宝珠看着张氏消瘦的面颊心里不是滋味,“娘,你不能总不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拖垮的。”

张氏一脸愁容:“珠儿,娘吃不下,你不用管我,快吃吧。”

“那怎么行?吃不下也要强吃啊,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去给你炒了鸡蛋。”宝珠刚站起来又被张氏拦住。

“珠儿你别去了,娘是真的吃不下。”

宝珠气结,坐下来看着张氏:“娘,你这是在逼我?是不是状子一天没撤下来你就一天不好好吃饭?你这样耗病了身体卫家会心疼你么?”

“珠儿,你奶奶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些日子也是急的天天吃不下去饭,你还年轻,脾气直,有些事儿真的不是这样解决的,哪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呢?”

宝珠气笑了:“娘,这话是卫家老太太教你的?她吃不下去饭所以你就也不吃?我怎么由着性子胡来了呢?你想要撤掉状子,我不是也去衙门了么?她这是在冤枉我没尽心,故意拖延了?”

张氏满脸通红,说话也支吾起来:“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奶她。。。她也是担心你年轻没经过事,再一门心思的想偏了。。。。”

宝珠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娘,她挑唆咱们母女你也信?她说自己吃不下饭你跟着折磨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啊!只剩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万一你再拖垮了身体,你让我怎么办?”

张氏眼圈一红又哭了起来:“珠儿。。。。。你是还不明白当娘的苦衷,手心手背的都是肉,她是盼着谁都好,可是事儿已经出了,万一这要是再搭上一个,你让她怎么活啊。”

宝珠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当娘的苦衷?张氏的苦衷她明白,伤心没了男人,又不想亲兄弟卫守业真的偿命。

可是刁氏呢?真的心疼张氏的话,哪还会这个时候步步紧逼?知道张氏心思重就说自己吃不下饭,又拐弯抹角的指责宝珠没尽心,张氏嫁过来这么些年,以前怎么不见她走动的这么勤快呢?

宝珠深吸一口气:“娘,你别哭了,先吃饭吧,这两日我再去一趟县衙问问,看能不能尽快把状子撤下来。”

张氏止住了抽泣,“珠儿,不行就去找找周少爷吧,他人面广好说话,也算是跟咱家有点交情,他要是肯帮忙,也省的你这么一趟趟的往镇上跑了。”

宝珠心里冷笑,猜到这也是刁氏出的主意,也不点破,只是点头道:“好,我明天就去求求周少爷,娘你快吃饭吧,都凉了。”

张氏这才拿起馒头,就这面汤小口的吃了起来。

转天宝珠到了酒坊,霍正东已经在那儿看公文了。

“入股的金额算出来了?”

宝珠拿出来昨晚算的清单递过去:“你单入一股的话也可以,最多也只能让你如两股。”

霍正东笑笑:“倒是跟我估算的一丝不差。”

说完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宝珠。

宝珠接过一看:“三百两。。。你是要入两股了?”

霍正东点头:“眼看就要冬至了,你抓紧时间操办,跑腿的活儿就交代阿昭。”

宝珠收起银票笑笑说:“大牢那边你也帮我交代下吧,我想撤了状子,能不能明天就放人出来?”

霍正东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宝珠,“这就等不及了?你想怎么做?该不会是又要下毒吧?”

宝珠摸了摸自己的脸质疑道:“有这么明显么?我心怀慈悲不计较了还不行?”

霍正东嗤笑:“你那一脸的怨恨能瞒得住谁?不想说就算了,只别再做出当街下毒的蠢事就好。”

宝珠也笑了:“放心吧,蠢过一次也就罢了,我看起来就那么没脑子么?”

当晚,宝珠提早回了家,帮着张氏做得了晚饭端上桌。

“娘,吃鸡蛋,今晚早些睡,明天我们一道去镇上。”

张氏试探问道:“珠儿你找过周少爷了么?”

宝珠含糊着点头:“嗯,我打听过了,兴许明天就能直接放人出来。”

张氏心下宽慰,痛痛快快的吃了大半碗干饭,又烧了热水,嘱咐宝珠早早上炕休息,看着宝珠合上了眼睛才自己洗漱过,吹灭了油灯,掩了门,悄悄出去。

转天一早,宝珠醒来时早饭已经端上桌。娘俩吃完顾不上收拾,张氏就催促着宝珠出门。

宝珠假装没看到张氏的慌张兴奋,慢条斯理的洗过碗,换了衣服才动身。

一开门,刁氏领着卫大宝站在门口。

“月娥,宝珠丫头,你们都吃过早饭没?可不许空着肚子啊。”

张氏羞涩道:“。。。娘,我们都吃过了,咱们走吧。”

宝珠冷眼撇过二人,没吭声也不理会,自顾走到村口爬上刘老二的骡车。

几人相继上来,车里当着外人也并不多话,到了镇上下车,张氏掏出铜钱结了四个人的账,一路往县衙走去。

“大饼,油条---热乎乎的小米粥喽。”

路边摊子上小贩吆喝,宝珠停住:“老板娘,给我四斤葱油饼。”

张氏一旁说道:“你这孩子,不是在家都吃过了吗?想吃买两角就是了,咋还买这么多啊!”

宝珠也不吭声,付完钱接过大饼,转头看看睡眼惺忪的卫大宝,冷着脸将包着大饼的油纸包塞到他怀里。

刁氏老怀宽慰,笑着说道:“月娥啊,我早就说过,就属宝珠丫头最心细体贴,家里几个丫头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

张氏不明所以,刁氏也不解释,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

正好是胡老六当差守在角门,宝珠说明来意,胡老六吃惊道“陈姑娘,你家的官司就这么了结啦?当真不告啦?”

宝珠点头:“胡大哥,叨扰了,我们撤状子了,不告了。”

“行嘞,您等着,我这就进去问问许师爷。”

不大一会功夫,胡老六出来,后面跟着两名衙役拖拽着个人。

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模样,衙役一松开手,就死狗般的趴在了地上。刁氏颤抖着走过去,俯下身不敢确信的叫了声“守业?”卫大宝也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趴在地上的人鼻翼忽然抽动了几下,抬起头,一双眼睛幽幽的盯住卫大宝。

宝珠忍不住拉了一把张氏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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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功亏

愣神的功夫,那人猛的扑过去,一爪子拍掉卫大宝手里的油纸包,摁在地上就啃咬起来。

刁氏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一时间老泪纵横,“守业啊,你受苦啦,怎么好好的就把人折磨成这样啊,守业啊!”

卫大宝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躲的远远地,张氏想往跟前凑,被宝珠紧紧拽住。

卫守业在牢里饿了好些天,开始是四个人抢,他只有挨打的份儿,过了几天,狱里的牢头儿带走了两个人,卫守业重新抖擞了精神,每天像猎狗一样警醒的蹲在地上,等着那半块搜掉的馒头扔进来就扑上去厮打,饶是拼了命,两三回也才抢赢一次。

现在他哪还看得见亲娘跟儿子,眼里只剩下香喷喷的葱油大饼,两只手抓着不停往嘴里塞,四斤大饼不一会儿就去了小半。

刁氏一旁劝道:“守业啊,别吃啦,都是你的,咱们先回家啊,回去慢慢吃。”

卫守业理都不理,头也不抬的继续使劲的往嘴里塞,眼看着胃腹越撑越大,圆球似得从破烂衣服里鼓了出来。

刁氏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上前就要拿走大饼,卫守业疯了似地呲着牙怒视,胳膊一抡就把刁氏甩在了地上。

张氏忙过去搀扶,被倒在地上的刁氏一把推开,喘着气急道:“别管我,月娥快。。。。。。。。。快去拦住守业!”

宝珠按住张氏冲旁边大喊:“卫大宝,你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的抓住你爹?没看见他疯了要吃人呀!”

卫大宝吓得一缩脖子,不但没上前,还往后又退了几步。

“月娥,快啊!。。。他这是魔怔啦,会撑死的!快去把大饼夺下来!”刁氏推搡着张氏,急的哭喊起来。

卫守业赤红的眼珠子一边警惕的瞪着众人,一边不停的把大饼往嘴里塞,那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张氏也顾不上害怕了,心一横就站起来,拉着宝珠吩咐道:“珠儿,我去按住他胳膊,你把大饼拿走,要快着。。。”

宝珠冷着脸站在那儿没动:“娘,他那个样子像是得了疯犬病,万一被咬到抓着可是会传染人的。”

张氏小声埋怨:“别瞎说,你在这儿等着,娘过去拉住他。”

“不许去!娘,你要是伤到了还不是我照顾你?”宝珠紧紧拽住张氏的胳膊不让她过去,张氏挣扎不开急的直跺脚。

刁氏早就扯开了嗓子嚎起来,边哭边急着向四周求救,正好赶上集日,大街上人越聚愈多,听见动静都围拢过来,挤做一圈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帮忙。

宝珠平静的看着卫守业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擂鼓般嘭嘭嘭的响个不停,快了,就快了…………

“都让开!”

人群突然一阵骚乱,挤进来两个人,前面的人走近了冲着卫守业后脖子就是一掌,卫守业眼睛一翻就晕倒在地上。

宝珠像是忽然泄了气的皮球,从天上一下子掉下来,咬牙瞪着来人,心里狂骂。

“周安,摘掉他下颚,催吐!”

周仕显劈完了人就退在一旁,周安上前扶起卫守业,摘掉他下颚,手指伸进去抠唆。

卫守业昏迷中条件反射,伏在地上大口的呕吐,眼看着鼓胀的肚子又慢慢瘪了下去。

难道这就是天意么?陈老爹临终前也是周仕显找来的大夫,回天无术。今天眼看着卫守业就要撑死,他却转危为安。老天究竟有没有长眼睛?宝珠掩了鼻子退后几步瞄着周仕显,眼神里的怒气能射出刀子。

周仕显恍然未知,指使周安料理完卫守业,又抬上了周家的马车。

刁氏感激不尽:“周少爷,这次多亏了您,我老婆子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说着就要下跪,周仕显连忙闪身躲避,命周安驾了车送几人回去,刁氏卫大宝先后上了车,张氏也想跟上去,回头又看看宝珠。

“娘,你去吧,我还要采买些东西,晚点儿搭刘二叔的车回去。”宝珠有气无力的说。

张氏点头,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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