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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妖刀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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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真卿醉了,被人送回了房间,至于其他人,也都大醉而散。一时间,席上只剩了骆白龙和慕容翦两个人。
“慕容兄弟,你酒量真好。”骆白龙道,他神智清醒,但脸sè有些泛红。
“其实我并不喝酒。”慕容翦道。
“是吗?”骆白龙愕然道。
不喝酒的人哪来这么好的酒量?骆白龙在等着慕容翦回答。
慕容翦道:“我只有在真正高兴的时候才喝,遇到自己敬重的人时才喝,而且从来不会马虎。”
骆白龙凝注着慕容翦的眼睛,半晌,忽然拍了拍掌,道:“好!看来慕容兄弟是个真xìng情!我喜欢!”
慕容翦道:“骆城主,你今天大摆筵席招待我,应该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骆白龙赞道:“我早就说了,慕容兄弟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我确实有个冒昧的邀请。”
“邀请?”
“是的,慕容兄弟懂奇门遁甲,刀法也非同寻常,这样的一身本领假如能够为入云城所吸纳,一定是蔽派的大利好!”
慕容翦似乎早有预料的一样,并没有表现得过于吃惊,道:“城主太抬举我了,城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是何德何能,能加入入云城,我只是个四海飘零的浪子,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骆白龙道:“假如你都没有这么能力,那恐怕现在入云城的这帮人都该滚出去!”
慕容翦没有说话,骆白龙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愤怒不太恰当,微笑道:“我口直心快,慕容兄弟别在意。”
“不会的,我只是希望城主收回成命!在下感激不尽!”慕容翦道。
骆白龙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叹道:“真是可惜……”
慕容翦道:“骆城主,虽然我不能加入入云城,但我可以保证只要城主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在下自当义不容辞,定效犬马之劳!”
“好!”骆白龙沉默了一阵道,他端起杯来,道:“来,最后我再敬兄弟一杯,兄弟也是一样,只要有用得着入云城的地方,我们也一定全力以赴!”
于是两人又喝了几杯,骆白龙终于有些醉了,慕容翦站了起来,道:“骆城主,在下可能要走了。”
“你要走?”骆白龙眼睛有些微闭。
“是的,陨天剑可以说是从我手上丢掉的,我有责任把他找回来,亲手交还入云城。”
“你真的不知道剑上的秘密?”
慕容翦摇了摇头道:“千真万确,不过无论他有什么秘密,都与我无关,这把剑是属于入云城的东西。”
“你真的有把握能找回来?你对付得了不灭法王?”
“我会有办法的。”
“就算你有办法,可是你的刀已断了……”
“我会找人打造一把新刀,和灭绝一模一样的刀。”
“找谁?”
“剑九生。”
“被称为剑器大宗的剑九生?”
“是的,他的铸剑成就算得上如今的天下第一。”
“你和他很熟吗?”
“我们是朋友,很多年的朋友。”
“你现在就走,就是要去找他?”
“是的。”
骆白龙也站了起来,眼神里带着若隐若现的jīng芒,道:“慕容兄弟,假如你一定要走,而且有要事在身,我就不留你了,你一路小心!”
慕容翦道:“我会的!”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骆白龙表情奇特的站在那里,等慕容翦走远了,他忽然猛的用力摔碎了酒杯。
慕容翦走得很快,虽然他还不能确定骆白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从地下密室里的那段对话里,他已能感觉到自己在入云城处境的不妙,因此他必须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叶风回来了,他回了醉凡尘,回了蝶舞的房间,他一推门,门就开了,门没有上闩,蝶舞一见他回来,就从小憩的软榻上起来,喜道:“叶子,你终于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吗?”
“酒!拿酒来!”叶风坐在桌边就道。
“什么?”蝶舞一脸茫然。
“我叫你拿酒来!”叶风喝道,他很少这样恶狠狠的对女孩子说话。
“你怎么了?”蝶舞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知道叶风不会平白无故的发脾气。
叶风道:“我只想喝酒。”
“你想醉吗?”
“是的,越快越好。”
蝶舞站在他身前,充满怜惜的望着叶风那黯然神伤的脸,道:“那好,我陪你!”
慕容翦要去的地方叫做龙渊剑池,剑九生就在龙渊剑池。
龙渊剑池其实并非一个地方,龙渊和剑池是两个相邻的湖泊,但奇怪的是两个湖泊之内的水sè颜sè却是迥异的。
龙渊内的水sè浑浊,仿佛湖底真的有条巨龙在躁动着泥土,而剑池内的湖水却清澈无比,又如似可以洗净沾染在剑上的一切血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景观,两个淡水湖相邻不过百米却有如此大的差异,所以这两个湖泊才如此而得名,而这其中的原理至今没有人能够解释得清楚。因此龙渊剑池一直是江湖中人心目中一个十分神秘的所在。
而传世的铸剑奇人剑九生便住在这里。
是不是那清澈纯洁的剑池,才是剑的最终归宿?
慕容翦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来到这里,因为龙渊剑池本来就在西蜀境内,而且慕容翦也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一次来是在两年前的严冬,这里的水都几乎冻结,他还和剑九生在湖边摆上一桌小菜,喝上几杯热酒,互诉心声。
剑九生本就是他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音之一。
可现在是秋风烁爽的时节,虽然没有寒风,但空气中却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越是干燥的天气,越容易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这里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来的地方,很多人还未靠近剑池,就已一命呜呼。因为这里的空气中散布着一种毒气,只要嗅到这种毒气便会立刻致命,剑池中深藏着剑九生打造的许多把稀世的神兵,甚至包括当年有“古今剑术造诣第一人”之称的剑皇所用的天诛、武当掌门历代相传的令剑断尘,都是剑九生的作品,亦正因为他们引来了无数江湖人的觊觎,但盗剑贼或所有不速之客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剑九生不会让任何心术不正之人轻易踏入这剑池半步。只有像慕容翦这样的访客,才能安全的达到剑池内。他身上带着迷迭香,只有这种香,可以驱散剑池中的毒气,这秘密只有慕容翦一人知道。
其之一 血眼恶僧
() 慕容翦已来到剑池对岸的草堂前,窗户开着,以剑九生的jǐng觉,他早就该发现访客,但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来迎接故人。反而四下里一片死寂,空气中的肃杀之意也愈发浓烈。
慕容翦迫不及待的径直走进草堂中,他感到不妙。
他刚走入草堂中,背后就迅速传来一阵寒意,几乎就要立刻侵入他的脊髓中,于是慕容翦闪电般转身、拔刀——断刀,立刻挡住了一把剑!
如若不是他在无数次险情中形成的这种条件反shè,他早已被这把剑从身后洞穿了脊髓。
慕容翦一挡住这把剑,立刻看清了从身后偷袭他的这个人。
这个人一袭劲装,身材略显娇小,竟是个长得眉清目秀,书生模样的少年人。
可他手中的那把剑却让他绝不像个书生,他能够悄无声息的接近慕容翦,甚至差一点就让其死得不知所以,光凭这一点他就绝不是书生,而是修罗!
慕容翦正要发力,那人立即弹开,显然对于慕容翦还是有几分忌惮。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慕容翦厉声道。
那劲装剑客没有说话。
慕容翦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剑客忍不住道:“什么暴露身份?你在说什么?”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但仍旧掩盖不住他那黄莺般动听的声音,光是听这声音,就足够**了,当然是销男人的魂。
绝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除非他是女的。
“果然是你……”慕容翦反倒如释重负的道。
剑客道:“你知道我是谁?”
慕容翦道:“刚才我和你交手时,已感到你手中剑的重量,再观其外形,应该就是剑九生所打造的几把奇剑之一的断肠。”
剑身狭长而短促,传言是从一把已经锈蚀的神剑上分割下来打造而成的,故而得名断肠。
“这把断肠短小轻便,是女子专用的佩剑,而能够拿到这把剑的人,绝对和剑九生有着密切的关系,听说老九他收了一位义女,应该就是你吧?”
剑客终于放下了剑,道:“原来你是义父的朋友。”
慕容翦道:“是的,在下慕容翦,是你义父多年的好友。”
剑客惊道:“原来你就是慕容翦前辈,元曦曾听义父提起过你。”
慕容翦道:“哦,你叫元曦吗?”
剑客道:“是的,我叫顾元曦,本来只是街边卖艺的书生,有一天被一伙恶霸欺负,而正巧遇到义父,义父教训了那伙恶霸,见我可怜,便收养了我。”
慕容翦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的双亲呢?”
顾元曦惨然道:“我一生下来就从未见过我的爹娘……”
慕容翦已不忍再问下去,这个女孩儿的辛酸经历,一定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也许也只有受尽了伤痛的人,才能迅速成长。
半晌,顾元曦道:“刚才我还以为前辈是不速之客,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原谅。”
慕容翦笑道:“你可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顾元曦垂下了头,显得很羞愧。
慕容翦又赞赏道:“不过你的剑法,你的身手、速度,绝对是当世一流的,这我还真的看不出。”
这也许也正是剑九生收他为义女的原因吧,像剑九生这样的人,是绝不会随意收养一个平庸之人的,他一定有他的用意。
“前辈……”顾元曦道。
慕容翦打断他的话道:“别再叫我前辈了,你就叫我慕容翦就好了,不必如此见外。”
顾元曦点了点头。
慕容翦望着草堂两边挂着的神兵利器,终于忍不住问道:“老九他在吗?”
顾元曦道:“义父在剑庐中铸一把刀,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出来了,让我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只要看到佩剑之人格杀勿论,所以刚才……”
慕容翦叹道:“看来真的是天意!”
顾元曦诧异的道:“什么?”
慕容翦又拔出了他的刀,顾元曦这才留意到这把刀已断了半截。
慕容翦道:“所谓无事不等三宝殿,我不请自来,正是为了这把刀而来。”
顾元曦道:“慕容大哥你的意思是……”
慕容翦道:“我想剑九生再为我打造一把刀,要比这把灭绝刀更加锋利好用。”
顾元曦终于明白慕容翦所说的是“天意”是什么意思了,剑九生正在沥血铸造的兵器,岂非正是为慕容翦所铸?
慕容翦问道:“老九他正在打的是一把怎样的刀?”
顾元曦道:“他没有多说,只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叫做紫刃,紫sè的紫,刀刃的刃。”
“紫刃?”寻龙不禁震住。
紫刃,念起来与止刃相通,岂非正是止杀的意思,终止一切杀戮,这岂非正是剑九生曾对慕容翦表达过的最大心愿?
他一生都在炼剑,却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不再炼剑,世间不必再有杀戮!这也正是慕容翦的心愿!天剑的心愿!
这把“紫刃”到底是对慕容翦冥冥中的安排,还是剑九生有意而为之?
这是不是在暗示他将是剑九生所铸的最后一把刀?
顾元曦又道:“义父在进入剑庐之前曾说过三天之内,必定会有人前来索刀,而这把止刃则会赠予有缘人。”
“有缘人”难道就是慕容翦吗?
除了慕容翦还有谁会来这里,谁能活着来到这里?
“义父最后还告戒我一句话:无论来的人是谁,一定要明辨善恶,查明是非。”顾元曦道。
她的话刚说完,一个人就出现在草堂门口。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就来了,甚至让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而当你注视他的时候,却永远无法忘记他的样子,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他的眸子、他的瞳孔,竟然都是血红sè的,仿佛一头饮血的野兽,而他手中的那把长刀,更是如血染一般,似乎在滴着血。他的最特别之处还在于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巨大的佛珠,佛珠的颜sè也是血红sè的,他的头发很少,似乎是剃度之后慢慢长起来的,他莫非是个僧人?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僧人?如果有,也一定是个恶僧。
顾元曦看着他,心中不由打了个冷战,他也是来索剑的吗?或者是来索命的?索谁的命?她甚至已忍不住要拔剑,压低声音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丝毫没有卖关子的意思,道:“在下无名无姓,不过江湖人送了我一个绰号——血眼狂刀。”
“血眼狂刀?”顾元曦一听这名字,不由又倒吸了一口寒气。
光是这名字,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二流的剑客,怎么配得上“血眼狂刀”这四个字?
慕容翦道:“血眼狂刀在很久以前就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到今天起码也有十几年了吧?”
“十五年零三个月,”血眼狂刀道,“这其中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我都记在心里,因为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这一天?”寻龙困惑的道。
血眼狂刀道:“在十五年前的今天,我也同样来过这里,求剑九生为我铸一把刀,但遭到他的拒绝。”
顾元曦冷冷道:“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义父当然会拒绝你了!”
血眼狂刀脸sè微变,却没有生气,道:“后来我苦苦相求,剑九生勉强答应我,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在十五年内做一件事,在十五年后再来找他完成铸剑。”
顾元曦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人。”
血眼狂刀道:“怎么,剑九生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顾元曦道:“是的,十五年前曾有一位剑客前来求剑,但义父认为他杀气太重只会用他所铸的神兵去杀更多的人,便婉言拒绝了,但在其苦苦相逼之下义父只有勉强答应下来,要他立下血誓,承诺在十五年内救九百九十九条人命,来消净自身的杀气,假如做到了这一点,便为他铸一把刀,义父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兑现这个誓约,但没想到那个剑客却很认真的接受了这个誓约,并当即歃血为誓……这就是义父告诉我的故事,而那个人就是你吧?”
血眼狂刀道:“对,就是我。”
顾元曦望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道:“我只奇怪你怎么做了和尚?”
血眼狂刀大笑了几声,道:“和尚?我也想一心做和尚,可惜我最终还是做不了,因为我无法忘掉俗世的恩怨。”
“那你为何还挂着佛珠?”慕容翦忍不住问道。
“这串佛珠,名曰维陀,意即佛的护法神,本来是我师傅的随身之物,在他身死后便戴在我身上,以表纪念?”
“你的师傅?是谁?”
“就是渡劫方丈,他的本名叫做绛央曲杰。”
“绛央曲杰?”
“为了完成以救人xìng命来消净杀气的誓约,我选择了西行天竺,因为这一路上尽是强盗妖魔出没,当我救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完成誓约的时候,我到了天竺更培乌孜山麓的哲蚌寺,绛央曲杰就是那里的渡劫方丈,他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创立者宗喀巴的学生。”
“渡劫方丈已经死了吗?”
“是的。”
“怎么死的?”
“得道后圆寂的。”
慕容翦和顾元曦的脸sè变了。
血眼狂刀的表情似乎在回忆中,道:“当我见到那位得道高僧的时候,我问他救人能不能洗净杀气,他回答我不能……”
慕容翦的瞳孔在收缩,血眼狂刀续道:“当我踏入建筑规模宏壮,气焰不凡的哲蚌寺内,进入阿巴扎仓大殿,就在金刚神泥像面前,渡劫方丈告诉了我洗净杀气的方法。”
“是什么?”顾元曦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就是遁入空门,归依佛教,了断红尘事,一心修习佛法,有朝一rì,便可修成正果,净除杀气及一切怨念……”
“你相信了?”
“是的,在金刚神泥像前,我因为渡劫方丈犹如醍醐灌顶般的一席话而大彻大悟,决定跟随他修习佛法。”
其之二 止刃
() 慕容翦听得更为动容,他对血眼狂刀如此偏执的行事风格感到惊异,这简直让他觉得有些怪异而荒诞。
但人xìng岂非本就是荒诞无常的?
血眼狂刀接下去道:“方丈在为我剃度之后传我《造塔功德经》、《杂阿含经》、《金刚经》、《大宝积经》、《楞严经》,并告诉我若要修行成正果,必悟透此四经,去除五无间业障之后,才能做到,否则必堕入阿鼻地狱。”
“五无间业障?是什么?”
“业障,即妨碍修行的一切罪恶,五无间业者,所谓杀母、杀父、杀阿罗汉、破和合僧、怀恶逆心出佛身血。”
“那具体如何去除无间业?”
“《楞严经》中说道:正所谓外五无间呢?即各教中所说之五无间业,若有作此业者,不得三解脱,唯除佛菩萨及大声闻,见其作无间业者,为规劝诱导,令其除疑悔过,以神力变现其事,如阇王杀父,身生恶疾,晦过之後,终得解脱。此等皆是化现,非是实事,若有实造无间业者,则无现身得解脱之事。只有觉了自心所现之根身器界,离我、我所虚妄分别,方能证得解脱。”
“你背得倒挺熟练的。”
血眼狂刀道:“过奖。”说完又望着顾元曦道:“十五年过去了,我已经结束修行,洗净杀气,快叫剑九生出来兑现承诺吧!”
顾元曦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血眼狂刀脸上忽然露出痛苦之sè,道:“我在西行的路上,在救人的同时也受尽了磨难,所以请姑娘不要再为难我。”
慕容翦忍不住叹道:“既然你的杀气已净,又何必再要一把刀来增添杀气呢?远离是非,平静安定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血眼狂刀摇了摇头道:“别人可以,但我不行,我必须在三天内请现世中最好的铸剑师剑九生按照我的意愿打造一把刀,配合我手上的这把刀才能杀了一个人,为我的爱女报仇,以慰其在天之灵。”
慕容翦动容道:“难道说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复仇吗?”
血眼狂刀道:“是的,虽然在这十五年里的修行中我的杀气在一天天削减,但复仇的信念却愈发强烈,而且在西行途中遇到强敌无数,在经历了大小三百多次战役后,我的破邪狂刀又已进步了不少,相信只要再重铸一把刀,我就可以了结多年的宿愿,化解心结!”
顾元曦道:“那你的仇人究竟是什么人,竟要你费这么大的力气,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只为了等复仇的这一天?”
血眼狂刀道:“你们不了解这个人,他叫做不灭法王,他的可怕绝非你们可以想象!”
慕容翦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为之一震,道:“是他!”
血眼狂刀道:“怎么,你知道他吗?”
慕容翦道:“何止知道,我不久前还与他交过手。”
血眼狂刀惊道:“是吗?他来了汴京吗?他现在的武功如何?”
慕容翦道:“他到汴京的真正目的,我并不清楚,而他武功的深浅,我还看不出来,因为我们并没有交手几个回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确是个很可怕的角sè!”
血眼狂刀仔细打量着慕容翦,良久道:“小子,你可以和不灭法王过招,现在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说明你也绝非寻常之辈,说吧,你又是什么来头?”
慕容翦道:“在下慕容翦,只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刀客,不过是和这里的主人剑九生有些交情罢了。”
“是吗?”血眼狂刀又望着慕容翦腰间的刀道,“怎么,你也用刀吗?”
慕容翦道:“是的。”
血眼狂刀脸sè微变道:“莫非你也是为刀而来?”
慕容翦道:“是!不瞒前辈,我不但是为刀而来,而且和前辈一样,是为了同一个人而铸刀!”
血眼狂刀一怔,道:“怎么,你也要挑战不灭法王吗?”
慕容翦点了点头。
血眼狂刀不禁仰面大笑道:“真想不到我们竟然是殊途同归,小兄弟,我们可真是有缘啊!”
寻龙正想说什么,草堂内的剑庐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呼。
顾元曦立刻大呼不好,推门冲进了剑庐中,开门一看里边的情景,几个人都惊呆了。
剑九生倒在血泊中,身边插着一把刀,刀锋没地七分,那惨呼声显然是他发出。
顾元曦哀号着冲了上去抱住剑九生的身子,惨然道:“义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痛苦中略显无奈的神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结果。
剑九生的伤在咽喉,显然是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他还有一口气没断,不停的唤着顾元曦的名字道:“元曦……元曦……”
顾元曦眼里含着泪花道:“元曦在这里……”
剑九生道:“我这一生中……所铸的刀剑……曾夺去不少人的xìng命,我的罪孽深重……唯有一死,才能……赎罪……”
慕容翦也伏在剑九生身边,哀叹道:“老九,你这又何必?!”
剑九生喉头哽咽着,费力的道:“老弟,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实在太好了,只可惜……可惜不能再与你把酒言欢了……”
血眼狂刀见剑九生就要断气,忙喊道:“剑九生!你要我做的事我已做到了,十五年了,你答应我的事呢?我的刀呢?”
剑九生没有回答,却抓着顾元曦的手,望着身旁的那把刀道:“元曦,止刃我已经铸成了……这把刀何去何从……就都交给你来决定了!”
说完便断了气,撒手人寰。
血眼狂刀还想说什么,可惜剑九生再也听不见了。
顾元曦伏在剑九生身上痛哭良久,终于止住了眼泪,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拔起那把刀,她绝不能让这把刀落入jiān人之手。
血眼狂刀和慕容翦现在终于看清了这把叫做“止刃”的刀,这是剑九生的遗作。
这把刀长约四尺三寸,刀刃因为是由强度和柔韧xìng最佳的百炼钢,用独特的方法淬火炼成,而发着淡淡的紫光,纵观刀身前窄后宽,刃极薄,正是血眼狂刀惯用的那种刀,除了刀鞘的区别之外,他和寻龙的灭绝刀也有着惊人的相似,血眼狂刀大喜道:“就是这把刀!姑娘,快把刀拿给我!”
顾元曦拿刀指着血眼狂刀喝道:“你给我退后!我义父他尸骨未寒,你就想拿走这把刀,他可从未说过要将这把刀交给你!”
血眼狂刀冷冷道:“十五年了,你认为剑九生可以一死了之吗?若我想拿到这把刀,你又能拦得住我吗?”
顾元曦厉声道:“是吗?那你不妨来试试!”
慕容翦忙劝阻道:“顾姑娘,你冷静一点。”
血眼狂刀的可怕绝不比独孤傲血少多少,更何况十多年了,中原从未有人见过血眼狂刀出刀,顾元曦会是他的对手吗?
顾元曦悲愤之下,情绪很激动,但勇气也倍增,道:“慕容大哥,你不用劝我,也不用出手,义父死了,我就是这剑庐的主人,若是谁想强夺这把刀,就由我来对付他!”
血眼狂刀沉声道:“小姑娘,你可真有种,但你太不识相了!为了复仇,我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谁阻挡我,都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翦已感受到顾元曦的心跳、呼吸在加速,而血眼狂刀的心率和脉搏却格外均匀。
超常的听力,是剑术家极为重要的能力之一,从对手的呼吸和心跳节律,可以判断其内功的深浅,也可以发现其弱点。
顾元曦的心跳与呼吸,血眼狂刀也感应到了吗?
他的瞳孔收缩,手按到了刀上,他要拔刀了吗?可顾元曦的刀却已送到了血眼狂刀的眉心间!
好快的刀!
这把止刃的锋利程度,一刀下去,一定可以洞穿人的头骨。
血眼狂刀突然一声怪吼,竟将止刃暂时弯折!
这一声吼的力度,已可想而知,若是换成普通的兵器,恐怕早已被直接折断了!
与此同时,血眼狂刀的刀已拔出,他脚下一步也未动,但一出刀就能要了顾元曦的命。
顾元曦被这声怪吼吼得头晕目胀,显然血眼狂刀是将内力从口腔爆发而出,对顾元曦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这种类似于少林狮子吼的武功,本就是绝顶的气功高手才能练成的绝学。
看来血眼狂刀在研究刀法的同时也很看重气的运用,这一点寻龙已经看在眼里。
他是否已在开始思考自己和血眼狂刀交手自己该如何应对?
而此刻血眼狂刀一旦出刀,顾元曦必定将无可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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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三 剑心雕龙
() 慕容翦立刻拔刀,刀锋一转,用刀背将顾元曦打开,又顺势一个提斩,将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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