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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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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雅沉吟起来,这时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进来的是秋萱,秋萱偷觑了眼思盈,福了福身子,说:“娘娘,春分姑姑回来了,东兰几个先带着她进房安置去了,王大人也已经过去了。”
这话一落,王福安也进来了,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萧君雅仔细一瞧,竟是银作局的掌印太监赵海。
赵海衣袍上湿了一大片,鞋子上也沾了水,他恭恭敬敬的给皇后见了礼,一旁的王福安就说:“当时春分落水,正好赵公公领着人去给吴修仪送首饰,这才及时把春分给救了上来。”
萧君雅听了,忙好生谢了赵海一番,又吩咐王福安去备赏赐,说是要赏给当时救人的几个奴才,赵海的份自然是最重的一个。
赵海面露惊色,膝一弯,跪在了地上,以额头贴着地面说:“娘娘万万使不得,奴才一直记得娘娘的大恩大德,这些赏赐奴才是万万不能要的。再者说,就算今天落水的不是春分,是别人,奴才见了那也是要救的。还请娘娘收回赏赐。”
“本宫这些赏赐,是谢你救了春分,你担得起,好生收着便是。”她看一眼王福安,王福安会意,忙把人扶了起来。
皇后话说到这份上,赵海知道自己也推不下去了,于是极为感恩戴德的谢了皇后一番,心里仍旧有些不安的把东西收了下来。
萧君雅唇角扬着一丝浅笑站起身来,说:“赵公公先去换身衣服,在本宫这儿歇上一歇吧,本宫先去看看春分。”说罢,看了秋萱和王福安一眼,让他们留了下来,自己则带了思盈一人去了春分那儿。
此时春分已经简单冲洗了一遍,散着一头湿发躺在了床上。
萧君雅去时,王清将将诊脉完毕,写好了药方,青竹也端了姜汤过来了。
春分面色有些发白,所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少许惊吓。看见皇后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萧君雅快步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蹙眉道:“好好躺着。”
春分眼角红了几分,咬了咬唇,看着皇后哽声道:“都是奴婢粗心大意,让娘娘忧心了。”
“无碍,只要你没事就好。”她拍了拍春分的手,看向青竹,“本宫让青竹给你熬了碗姜汤,快些喝了吧。”说罢便起了身,把位置让给了思盈和青竹。
待春分喝完姜汤,萧君雅便让闲杂人等退了下去,留了青竹和思盈在旁。
春分本就聪明,见人都走光了,才凝重着神色看向皇后,说到:“娘娘,奴婢是被人强行推下水的,当时那人按着奴婢的头,是想把奴婢溺死。”
春分本是奉了皇后旨意去给贤妃和婉贵妃送果子酱的,因为送的东西少,她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哪知中途会出了这种事。直到如今,她还是心有余悸,那种陷入水里的窒息感,越是挣扎离死亡就越近的感觉让她一阵战栗。
察觉出春分|身子抖了一抖,萧君雅安抚道:“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待休息好了,再给本宫详细说说。”
春分一怔,张了张嘴,欲要再说,却被萧君雅阻了下来,“好了,好好休息吧,思盈留下来好生照顾着。”
思盈懂得轻重,即使自己对那事充满了好奇,在春分面前也是一字不提,在春分喝了药后就让她安生睡下了。
回到正殿时,赵海已经换了干净衣服侯在了殿里,萧君雅挥手让人都退了,自己坐在了上首,指一指一旁的椅子,说:“坐罢。”
赵海又是面色微微一惊,但随即便又收敛了去,依言坐下了。
既然殿里只留了她与赵海俩人,萧君雅便开门见山的说了,“赵公公,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赵海眼皮子一跳,垂着脑袋说:“奴才路过那处,离得有些距离时就听见了水声,本以为是哪个小宫女夜里来碧池偷玩水呢,就想着过去时敲打一下。那知近了才看见是有人蹲在碧池边死命按着一个人的脑袋往水里按,奴才一看就慌神了,正巧那时候那人也看见奴才们了,这才松了手,转身就跑了,奴才瞧着,那人身手不错,是个男的,因为穿了一身黑,奴才也不知道那人是太监还是御林军。”
“对了,他跑的那个方向是西面。”赵海又补充道。
萧君雅沉吟了片刻,说:“你身边那些人……”
“娘娘放心,奴才身边那些小的,都是跟了奴才许久的人了,嘴都严实的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清楚着呢。”赵海忙打包票。
萧君雅沉沉一点头,说:“听说你是去给吴修仪送东西去的?这么晚了,吴修仪要什么东西?”
赵海说:“是前些日子吴修仪托奴才打造的两套头面,似乎吴修仪家里妹妹成亲,想送她妹妹两套宫里的东西。吴修仪说好了之后就给她送去,正好今日里都弄好了,想起吴修仪急着要,奴才这才带着人过去了。”
“原来如此,途中耽误了这么久,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吗?”
“回娘娘,已经送过去了。”
“要这么说,本宫还是要好好谢谢吴修仪呢,要不是她急着要那东西,你又碰巧送过去,春分怕是要遭遇不测了。”萧君雅沉吟道。
“是春分姑娘福气大,逢凶化吉。”赵海笑说。
萧君雅淡然一笑,没再与赵海多聊些什么,便让他先退下了。
青竹和王福安随后就进来了,俩人对视一眼,青竹先开了口,“娘娘,这事……”
萧君雅眉心微蹙,没有说话。
王福安于是就说:“娘娘,按照思盈之前的话,是有人一早就确定了春分会死,所以才来报信,却没料到赵海路过那儿,把春分救了下来。”
“以奴才拙见,这事怕是和婉贵妃有着什么关系。”王福安多精明一人,前后联系一番,就能猜出个大概,“中宫双子的事是婉贵妃传出来的,结果被皇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压了,连太后也一字不提。以婉贵妃的性子,若不是还有后招,就是她在等一个时机。”
萧君雅苦恼的揉了揉眉心,说:“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乱说。”
“这事,对外就说是春分失足落水。你们也小心一些,回去告诉你们底下的宫人,这些日子打足了精神,晚上不要随意出去,若如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他们。”
王福安和青竹低眉应了,末了王福安退下时,萧君雅吩咐他把何卓叫了进来。
萧君雅让何卓暗中调查那嘴角有颗痣的太监是那宫的人,并且让他派人盯着长熙宫的动静。
何卓谨慎万分,自是不敢耽搁,退下去之后,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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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诸妃请安,有得知此事的便随口向皇后问了一问,毕竟春分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出了事,自然不像那些小宫女似的无人问津。
听闻人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诸妃面上也是一派安心之色,更有妃嫔回去后派人来给春分送了些补品过来。
这摆明了巴结皇后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心里鄙夷的啐了一口。
早朝之后苏珩先是去看了太后,随后就来了凤栖宫。孙得忠也是今早上知道春分出事了,小吴子和小全子关系不错,今早上小全子去给皇上送糕点时遇着了小吴子,也不知道小全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经意间就说了春分的事,连春分是被故意推下水的事都抖了出来,最后说皇后苦恼的不行,但皇后不想这事闹大,所以皇后就暗中派人调查了。
小吴子一听还了得,他倒是没怎么担心春分,而是担心皇后苦恼,于是在小全子走后,颠颠的跑去告诉了孙得忠,于是孙得忠又告诉了皇上。
听到苏珩问起春分的事,萧君雅佯装沉吟了片刻,如实向他说了。
苏珩听后,少不得又有了怒气,胆敢对皇后身边的人动手,可见的那幕后人的胆子有多大了!今天敢动春分,指不定明天她就敢动萧君雅!
萧君雅递了一盏花茶过去,斟酌着说:“皇上,此事臣妾不想打草惊蛇,万一惊了那幕后人就得不偿失了,还望皇上能将这事交给臣妾来暗中调查。”
苏珩紧锁的眉宇一刻也没舒展过,他接过了茶盏,说:“朕身边的段明旭也是处理这种事情的个中好手,你能用得着就用,若是实在查不出那人,就把事情交给朕来查。”
萧君雅得体的微笑,“自皇上开始把目光落到臣妾身上那天起,臣妾就变得不会逞强了。”
苏珩怔了片刻,唇角紧抿的弧度也僵住了,他不吭声,也没动弹。
那美人玉面艳若桃花,娇若流水,面上笑容得体温柔,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可让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离她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作者有话要说:#娘娘一句话虐渣皇系列#
117皇后千岁
【贤妃恳求】
暗查了各宫宫人,嘴角有痣者十二人;特意让秋萱暗中相看了一番;结果没有一个是的。就连长熙宫那边都没有一丝半点的不正常之处。
其实早在春分出事后,萧君雅就没认为幕后人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管那传话的太监也好;推春分入水的黑衣人也罢;不管事成还是事败,怕都已经第一时间出了皇宫。
不过;说来也巧,就在萧君雅为此发愁的时候,何卓那边有消息了。
说是知道那嘴角有痣的太监的行踪了,那太监名叫冯生;是长熙宫的宫人,平日里做的是低等活,极不引人注目,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宫里了,据说家里出了急事,向贵妃讨了几天假,回家去了。巧的是,他离宫的日期正好是春分落水后的第二天。
要说冯生嘴角的痣并不明显,要不是朱雀门那儿的总管太监记性好,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出了宫,否则是真找不出来他。
纪诗云倒也聪明,比起偷偷摸摸的把人送出宫,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离开宫里。
如果苏珩已经暗中派了段明旭调查,相信段明旭要查到这儿是早晚的事。
至于那黑衣人,多半也是长熙宫里的宫人,长熙宫那处守殿的御林军不比凤栖宫这边少,有一两个纪诗云的心腹亦没什么奇怪的。
已经让何卓派人去盯着宫外的冯生,长熙宫那边依旧不能松懈,暗自布置好了之后,萧君雅便等着消息便是了。
这日里,萧君雅刚从宣政殿回来,贤妃后脚就来了。
贤妃自生育了二皇子,重心就放在了孩子身上,凤栖宫并不多来,这回贤妃上门,无疑让萧君雅愣了一愣。
“怎么得空过来了?”萧君雅笑问,似乎根本没看见贤妃眉目中的一点担忧。
贤妃眉心蹙起,叹一口气,抬眼看向皇后,说:“娘娘,昨日我抱着轩儿去清凌池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婉贵妃和香菱的谈话。”
“似乎和春分那事有关系。”贤妃沉着声音说:“因为我过去时,婉贵妃正巧也看见了,所以我听见的并不全。只听见了香菱说,春分如今无事了,问婉贵妃接下来怎么办。”
萧君雅拨了拨腕上的玉镯,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昨天的时候已经查出来是纪诗云那处的人干的了。”她稍稍抬眸,看向贤妃,“不过,她们的话被你听见了,你要小心纪诗云。那个女人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贤妃闻言,面上露出感怀的笑容,“娘娘放心,我过去的时候佯装和轩儿说话,没看见她们,还是婉贵妃唤了我一声,我才装着看见她们,想必她定是对我没有起疑。而且正巧婉贵妃是带着三皇子出来的,我过去之后,打了声招呼,她便带着三皇子离开了。”
萧君雅轻轻颔首,又听贤妃问:“娘娘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兵来将挡。”萧君雅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于是贤妃凝着神色点了点头。
贤妃静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角,正经着脸色抬眸看向皇后,“娘娘,臣妾这里还有一事求娘娘答应。”这般说着,她便从椅上起身,跪在了地上。
萧君雅不由得神色一变,连忙起身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的关系,哪里还需要这些东西,你有什么直说便是。”
贤妃摇了摇头,正色道:“娘娘就让臣妾跪着说吧。”
萧君雅见贤妃态度坚持,故而也就由着她跪着了,她后退几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说:“你说罢。”能让贤妃跪下来求她答应的事情,想必于贤妃而言非常重要。
“臣妾恳请娘娘答应,日后能保泽轩一辈子平安度过。”贤妃字字铿锵,“臣妾对泽轩的教导一日没有落下,臣妾以性命担保,日后泽轩绝对不会生出一丁点的歪心来,若是他真的生了歪心,臣妾必定第一个手刃了他,决不姑息!”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大义凛然,字字铿锵有力,听着就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半分的虚假也没有搀。
要说萧君雅心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她凝着眉眼看了贤妃良久,才说:“轩儿有你这么一个母亲,是他的福分。”
贤妃微微一怔,又听皇后续道:“正如你所说,日后轩儿没有异心,安安分分的做一个闲散王爷,必是没人会难为他。若是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她微微一顿,说:“你看荣王和皇上,面上和气,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好好的兄弟,愣是快成了仇家,累心劳神。”
萧君雅视线轻扫一眼垂头跪着的贤妃,“你向来都是聪明人,相信轩儿亦可被你教导的很好。但是日后的事情不是你我能预测的,所以,本宫也就言尽于此了,一切还是要看你和轩儿才是。”
贤妃心中轻叹口气,眸中有沉色缓缓退散,她说到:“娘娘的意思臣妾都懂,方才是臣妾没有考虑周到,让娘娘为难了,实在是臣妾的不是。”
萧君雅唇角扬着得体温和的笑意,起身扶起贤妃,“你能说出来这番话,我心里确实是很高兴的。”
贤妃温和笑笑,“如今臣妾的一切都是娘娘所赐,臣妾心怀感激。”所以自然不会去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她只要轩儿能一世平安,其余的什么也不求。
俩人相视一笑,随后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贤妃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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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雅再一次去看太后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发现太后的精神头又不如前几天好了。
萧君雅瞧着床上沉沉睡过去的太后,朝着白滢招手了一下,白滢见状,便随皇后去了正殿。一旁侍候着的杨淑媛目光静静的看了眼白滢的背影,续而便收回了目光,安静的守在了床边。
“太后是昨夜里开始不舒服的吗?”萧君雅问。
白滢点头,眉心紧蹙,“昨夜里突地就不舒服了,头疼的厉害不说,胸口还发闷,喊来御医一看,说是病情加重了。”
萧君雅闻言挑眉,说:“太后到底是何病?”
“只说是积年劳累所致,并无其他了。”白滢苦恼道。
萧君雅思忖片刻,蹙眉说:“若是积年劳累所致,不是只要安心休养就可以了吗?更何况太后才四十有七,平日里身子还算健朗,怎会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白滢轻叹一口气,“我日日注意着,照顾太后不敢有一分松懈,岂料太后身子……”她低头摇头叹息一声,噤了声。
听闻白滢这话,萧君雅自然轻而易举的听出了话外音,无非就是怀疑有人对太后下手,可偏偏的她日日盯着,都没有发现那人是谁。
“你可曾注意过杨淑媛。”萧君雅想了一想,问道。
白滢一怔,思索片刻,说:“杨淑媛是后来的,虽然还算勤快,但喂药一些的事情还是我亲自来的,明慧姑姑依旧是每次把药碗交到我手上,杨淑媛就是帮把手,其余并没什么。”她将声音压低,缓缓说道,“杨淑媛柔和有些木讷,我瞧着不像是装出来的,莫不是娘娘怀疑……”
“多留意一些总是好的。”萧君雅低低说了一句,突闻有脚步声响起,萧君雅语调一转,带了一些严肃,一丝担忧,“你本就是个心细的,在太后身边侍候,本宫也放心。”
白滢规规矩矩欠了欠身子,低着头说到:“娘娘放心便是,臣妾必会把太后照料好了。”
萧君雅“嗯”了声,侧眸就见着了明慧和如意双双进了殿来,明慧手里端着一碗药汁,如意手上则提了一个食盒。
俩人纷纷福身见了礼,萧君雅看见明慧手里的药,就说到:“本宫方才进去,太后还在睡,这药等太后醒了再喝也不迟。”
明慧闻言,应了下来。
萧君雅又将视线落到如意身上,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叮嘱,如意听得频频点头。
见说的差不多了,萧君雅这才离了景仁宫。
待回了凤栖宫,才知道何卓已经侯了她许久了。
“娘娘,属下无能,至今只在墙角处找到了夜行衣,却始终无法查出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何卓单膝跪地,坚毅的脸上一片恼色。
萧君雅面上一片平静之色,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唇角缓缓勾笑,“不用急,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来的。”毕竟是纪诗云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就查出来,所以她不急,她等纪诗云自己露出马脚来。
“冯生那边可盯的紧?他何时回宫?”萧君雅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
“回娘娘,冯生那边一直紧盯着,昨夜里有一姑娘给了冯生一个包袱,那包袱里面是几张银票和一些银子。他回宫的档期没有写,属下估摸着冯生是不准备回宫了。”
萧君雅垂着眼帘,双手捧着茶盏,拇指指腹摩挲着杯沿,说:“那送钱的姑娘是何人?”
“那姑娘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说是有人给了她银子让她把包袱给冯生送过去,那个给她银子的男人脸上带了半面面具,她也并不知道那是谁。”
萧君雅淡淡的“嗯”了声,“把冯生和长熙宫这两边盯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8月31了呢!!暑假怎么就过完了呢!!!
接受不能OJZ
118皇后千岁
【惊魂未定】
“哎,你昨天进去看见三皇子了么?”喜鹊手拿着扫帚;清扫着墙边的灰尘;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幼荷。
幼荷左右一看,这才低着声音叹道:“见着了;可不是和我家弟弟那会子一样。”
喜鹊惊讶,瞅着幼荷说:“这可不能开玩笑!你弟弟那是痴儿;三皇子怎么会?”
幼荷瞪着眼睛看喜鹊;“这种事情我能给你开玩笑!我那弟弟是我看着长大的,痴儿什么样,我会不知道?”
俩人靠着墙边嘀嘀咕咕一阵子,全然不知道这番话被香菱悉数听了去。
香菱面色冷冰,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挨着墙边的俩人身子齐齐一僵;旋即缓慢将身子转过来,在看见香菱的冰冷面色后,喜鹊手里的扫帚直接离了地,掉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细小的灰尘。
“背后乱嚼舌根,知道要受什么处罚吧?”香菱冷飘飘的丢出来一句话。
俩人一听,又是一个哆嗦,齐齐就跪下了,喜鹊瑟瑟发抖,“香菱姑姑,奴婢知错了,请姑姑罚我们吧。”
听闻这话,幼荷自然也是连连点头附和,吓得身子抖如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香菱重重的冷哼了声,“自己去晓容那儿领罚去,要是再敢乱嚼舌根,下次直接将你们舌头割了!”
两个小宫女早就吓得半死了,先前听只是去晓容那儿领罚还暗暗松一口气,没想到后面一句却又把俩人的心给狠狠的吊了起来。喜鹊身子哆嗦,嚅动了一下嘴唇,朝香菱叩了个头,“多谢香菱姑姑……”
香菱冷冷的剜了俩人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身后的喜鹊和幼荷都是惨白着脸色,瘫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吸着气,依旧吓得没有缓过神来。
要说香菱可是想狠狠的惩治她们一顿的,但想到这俩人说的是三皇子,香菱便想着还是不要闹什么大动作了,万一被婉贵妃知道了,糟心生气的还不是自家主子。所以,香菱只能忍了下来,让她们自己去找晓容领罚。
香菱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来,把心里愤怒压平了之后才换上满脸的笑意进了殿去,没料到脚一踏进门槛,就看见婉贵妃倚在墙柱那儿,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登时,香菱吓得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娘娘……您……”香菱软着腿,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已经维持不住。
纪诗云方才本想出去,不料看见香菱在那儿训斥两个小宫女,最后看见香菱就这么简单的把事情结了,以纪诗云对香菱的了解,直觉就告诉她,这事没那么简单。
香菱在纪府时就跟着纪诗云了,香菱的脾性受纪诗云渲染,与纪诗云有九分相似。平日里若有宫女犯错,香菱那次不都是狠狠的罚她们让她们长记性,这次却如此简单的就了事,必定有蹊跷!
“说罢,怎么回事?”纪诗云淡淡看香菱一眼。
香菱抿抿唇,扯了扯唇角,说到:“小丫头干活不认真,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没狠罚她们,让她们自个儿去晓容那儿领罚去了。”
纪诗云瞧着香菱脸上的笑,说:“香菱你好歹跟着本宫身边这么些年了,你是不是说谎本宫一眼就能看出来。”
香菱吓得腿肚子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不想骗娘娘的,可这事……奴婢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纪诗云表情淡淡的看着香菱,香菱袖子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低着脑袋,咬了咬唇,终是下定决心,泪眼朦胧的哭道:“她们……她们说三皇子怕是痴儿……”
这话一落,纪诗云脸上马上迸现出了怒色,冲着香菱就大吼道:“这样的事你居然敢瞒着本宫!若是外传了出去!你让本宫的脸面往哪儿搁!”她伸手直指着香菱,怒道:“去!马上去把那个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的舌头给本宫割了去喂狗!”
香菱吓得不轻,婉贵妃从来没有这般对她发过火,她呆愣了片刻,连连点头,站起身子来,像是躲避什么怪物一样踉踉跄跄,慌慌张张的往门外奔了出去,因为步子不稳,险些在门槛处绊倒。
香菱是被吓坏了,她是知道这话被婉贵妃听见会带来什么后悔,雷霆之怒,盛怒到了极致,保不齐连她自己都要受到牵连。
纪诗云很想随手就把桌案上的花瓶扫下去,可一想到里面瑞儿还在睡觉,便又生生的忍了下来,想起方才她声音这么大,会不会把瑞儿惊醒了。想到这里,纪诗云立马转身跑回了内殿去。
因为跑的太急,脑子里一片混乱,纪诗云一脚踩在就裙角上,身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床上扑了去,“咚”的一声,纪诗云的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床沿上,她没顾得上疼痛,万分紧张的抬头去看床上的瑞儿。
瑞儿在床上睡的正好,并没有被之前的一番动静吵醒。
纪诗云双手撑地,抬头看着瑞儿,眼里溢出泪水来,她心口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压的她心口疼,呼吸不顺,更是憋得难受。
痴儿,痴儿……
纪诗云脸色发白,她用手捂住嘴,眼里的泪越涌越多。她不是没察觉,瑞儿的眼神有些呆滞,反应比同龄孩子慢上许多,她都是有察觉的,可她从来没往痴儿这一方面去想。万一,万一真的不是体弱多病带来的反应迟钝,而是真的呆傻……
纪诗云不敢往下想了,她捂住嘴哭的越发伤心,她的瑞儿怎么会是痴儿?
心中有一缕缕的丝线层层密密的交织,丝丝缕缕的交错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瞬间有绝望冲破心底的暗处率先冲了出去,似乎要将她灭顶在绝望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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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媛从景仁宫出来时已经亥时初了,她身边没带宫女,出了景仁宫的殿门便西走去。她通常都是这个时间回迎春宫,虽然天色已黑,但周围宫灯明亮,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她这一刻钟的路程,来来回回能遇见五六次往来巡逻的御林军。
杨淑媛刚转过墙角,不料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强行往后拖去。
黑暗中杨淑媛被人一路挟持着拖进了竹林里面。
杨淑媛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那女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许出声,否则我杀了你!”这女子声音凌厉冰冷,让她十分惧怕。
闻言,杨淑媛连连点头,嘴里发出闷闷的呜咽声来。紧接着杨淑媛被那人狠狠的推在了地上,踉跄倒地后骇的她浑身发抖,低着脑袋,眼里已经蕴了水光。
面前是四个穿着黑衣的人,为首的就是放才强行拖她进来的女子,那女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声道:“说罢,你知道什么了。”
杨淑媛愣了一愣,缓缓抬了脸,借着月亮,瞧见那几人穿着黑衣蒙着面,她心里害怕非常,嘴上愣愣道:“什么……”
这话一落,一男子啧了声,弯下腰来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颚,一字一句冰寒着嗓音说到:“婉贵妃的事,你知道了多少,通通都交代出来。”
杨淑媛身子一抖,眼里的泪霎时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她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挣脱开了那人的手,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说到:“我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听着她细若蚊蝇的声音,先前那个女子声音陡然又冷了几分,“老实交代,别说这些没用的!”
杨淑媛一听这声音立马就被吓破了胆,当下嘤嘤哭道:“我说,我说,我知道了她是怎么对太后下毒的了,我都知道……”
这话的声音还未落地,杨淑媛就听到耳边一阵风声掠过,紧接着就是兵刃相撞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发疼。
杨淑媛双瞳急遽收缩,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有人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直接就往竹林外面跑去,杨淑媛被她拉的踉踉跄跄,没跑几步就一下子栽倒,浅梦头疼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再次把她拉起来接着跑。
刚要冲出竹林,浅梦□见不远处的一队御林军,止住了脚步,拉着杨淑媛又往竹林退了几步。杨淑媛吓得脑袋发蒙,宫裙蹭满了尘土,发髻凌乱,脸色惨白,样子狼狈不已。她手攀上浅梦的胳膊,紧紧的握着,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连浅梦故意避着御林军又拉她进了竹林都不知道,至于竹林里面是何时重归平静的,她更不会察觉到了。
浅梦拉着杨淑媛一路避着御林军,极为小心的跑去了凤栖宫。
直到她看见面前微微颦着眉头的绝色女子时,杨淑媛才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杨淑媛,可是没事了?”萧君雅给春分一个眼色,春分立马上前去扶杨淑媛。
“方才浅梦把事情给本宫简单说了说,宫中出了这种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你放心,本宫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杨淑媛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接过春分递上来的茶,手不住的颤抖着,杯中茶水洒出来少许,她抬起面色惨白的脸,突地将茶盏搁在案上,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哭道:“求娘娘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纪诗云的灰暗日子刚刚开始╮(╯▽╰)╭
119皇后千岁
【一切有朕】
萧君雅好生安抚了杨淑媛一番;让她在凤栖宫梳妆打扮好了,才差浅梦将她送回了迎春宫。
和来时一样;依旧是没有惊动御林军;一路小心翼翼的往迎春宫去的。
杨淑媛的心神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后怕;但已经不会影响到她对事情的思考了。
浅梦将杨淑媛送到离迎春宫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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