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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 作者:风纤素 (完结+番外)-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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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玉脑海灵光一闪,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三皇子,半个月前不是不也跟着紫荆一起到司药房去了?”
  冬梅讶然道:“对呀,从钱贵妃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抬头看着傅清玉,“小姐,你是如何知道的?”
  傅清玉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难道说连钱贵妃所生的三皇子,也无可幸免地步紫荆之后,沾染了那种毒液吗?
  “冬梅,赵德明现在怎么样了?”傅清玉沉声道。
  冬梅的脸色也同样凝重起来:“小姐请放心,二公子说了,赵德明这个人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他已经把他放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小姐不用担心。”
  “冬梅,你寻个机会,告诉二哥,赵德明务必要保护好,我们还用得着他。”傅清玉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钱贵妃可能要采取行动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蝶妃
  这些天钱贵妃的确心烦得很,好好的她的左臂右膀紫荆,却无端端的突然患了恶疾。她初初还念及旧情,遍请民间的大夫,想救回紫荆一条命。只可以,大夫还没有找到,钱太师那边又有消息传来:紫荆重度染疾,生命垂危钱太师根本没有与她商量,就把紫荆直接扔到了城郊的乱葬岗,任其慢慢死去。
  钱贵妃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贴身丫头,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是,等她看到自己所出的三皇子也出现类似于紫荆的症状的时候,她那一点怜悯心就没有了。
  三皇子发病十分蹊跷,于一个午后,突然发起高烧来。额头滚烫异常,整张小脸烧得通红,奶水一吃就吐,饿得哇哇大哭。这还不算,有时在夜里的时候,哭着哭着就是一阵抽搐,吓得钱贵妃半死。
  钱贵妃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满面的斑疹,急得如热锅上的蚁蚂,她一方面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搬到她的寝宫里来,一方面派人紧急通知皇上。
  这种事关皇上血脉存亡的事情,她当然不敢,也不可能隐瞒不报。
  太医来了,一边看病一边默默摇头。天花,这种恶疾他们虽然有了应对的药方,但并非百分之百能保证医治得好。可是对方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
  趁着钱贵妃离开之际,几个太医围在一起低头商量着:“王太医,你看三皇子这病,是天花不?”
  王太医沉默许久,终于叹道:“老夫眼拙,看似天花,却有那么一点差异。如若说不是的话,这又如何用药?”
  另一位李姓的太医也无可奈何道:“既是类似天花恶症,那我等就按照天花的方法诊治吧,目前也别无他法。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几个太医摇了一会头,又叹了一回气,得出了“天花”的结论,报奏给了皇上。
  “天花?”年轻君王有些不敢相信,“我朝自立朝以来,首先消灭的就是天花这一恶疾,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同时为了预防这一恶疾,但凡出生的小孩子,国家都免费发放了抵抗此类恶疾的药物,实践证明,在发病初期服用效果显著,怎地这一次不行了?”
  的确,三皇子在脸上长出一小片斑疹的时候,钱贵妃就已经命人给三皇子服用了这种抵挡的药物,但是,却未能阻止天花的蔓延。
  几名太医齐齐跪在地上,脸上均现出困惑的神色。少时,王姓太医抬起头来道:“皇上,或许是这病历经百年,不断变异,如今以前配治的药物已经不大能够抵挡得住天花的发病。又或者是三皇子年纪尚小,身子赢弱,所以这才久治不愈……”
  一旁的钱贵妃早就哭倒在地上:“皇上,求求皇上一定要全力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啊。”
  年轻君王有些不耐烦起来,他转身扶起钱贵妃,口中轻声唤道:“爱妃,别这样,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转过身边,厉声对那跪了一地的太医道:“朕不听解释,朕要你们全力救治三皇子,不管耗费多少药材,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都要把三皇子给救过来不然的话,朕让你们统统给三皇子陪葬”
  待皇上扶着钱贵妃走了,太医们这才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自地上爬了起来。
  王姓太医问道:“怎么办?”
  何姓太医苦恼道:“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
  李姓太医年纪稍大,见多识广一些,他说的话很能让人信服,在太医中也颇有威信。他环视了一下众人道:“这是我在宫里当了几十年太医碰到的最棘手的事情,这病嘛,它不确诊的话,如何能治?如今皇上又下了死命令,我等是一筹莫展。这样好了,我们就按照医治天花的方法来,一步一步地看,如果效果不佳的话,我们再另行用药……”他看看众人,沉声道,“皇上是要我们尽全力救治三皇子,并没有说一定要把三皇子医好。其实天花这东西,大家也知道,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这样一来,我等只要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即可,其他的,只能尽力而为了。”
  其他的太医一听,纷纷赞同。目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了。他们分头散去,当然心里准备是有的,都各自回去通知家人收拾东西,以备万一发生不测的时候家人好逃过一劫,不至于累及家人。
  由于王太医用药谨慎,一发生医物过敏反应的时候,当即停药,“天花”在三皇子身上的蔓延趋势居然被遏制了下来,没有了继续蔓延的迹象。
  但是,三皇子身上的病并不见得有多少好转。虽然不再发高热,但是满脸满身的斑疹开始鼓起,溃烂,渗出脓液,臭气熏天。熏得那些近身伺候的宫女们几欲呕吐。
  此时的三皇子,虽然是一个不够两岁的小孩子,但是面目全毁,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全身溃烂,整天被病痛折磨得只在那里哇哇大哭。
  一天,筋疲力尽的钱贵妃从三皇子的房里出来,看看外面的月亮,忽然想起什么来,问身边的玉蝶:“皇上有多久没来了?”
  玉蝶看了一眼钱贵妃,低声道:“皇上……皇上似乎有半个月没来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钱贵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自己觉得好像有一年没有见到皇上了呢,原来过了这么久了……
  “皇上最近在忙什么?”钱贵妃问道。
  玉蝶有些愕然,似乎没有料到钱贵妃在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去关心皇上的去向。不过,她很快低下头来,小声答道:“据皇上身边的宋公公说,皇上最近都歇在和妃娘娘那里。”
  “和妃?哪个和妃?本宫怎么不知道?”钱贵妃猛然转过身来,厉声道。
  玉蝶被钱贵妃的声势吓了一跳,不过,她毕竟跟随在钱贵妃身边多年,看惯了钱贵妃生气发怒的样子,当下也没有特别的惊慌害怕,只把声音再放小一些道:“娘娘别生气,这个蝶妃……这个和妃就是皇上新钦点的妃子……”
  “皇上新纳的妃子?”钱贵妃明显地感到威胁的迫进,“怎么皇上新纳了妃子,本宫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玉蝶抬头道:“其实这个蝶妃还没有正式的封号,只不过是在前两天举办的一次绣女大赛中,那位绣女脱颖而出,皇上一下子就相中了她,所以一时口快,就封了她做蝶妃……”
  “是哪家的?”钱贵妃恶狠狠道,“竟然趁着本宫忙得不可抽身的功夫,钻本宫的空子,真是反了她了”
  玉蝶小声提醒道:“贵妃娘娘还记得以前的那个流琉吗?”
  “流璃?”钱贵妃一惊,这个名字她听起来那么的熟悉。这个不安份的宫女,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直不安于现状,整天幻想着要爬上龙床。对此,她一直紧紧地盯着,并把她调到了杂役房里,让她永远也见不到皇上。因为,皇上是不可能去杂役房的。
  难道,自己父亲那边出了纰漏,让那个狐狸精钻了空子?
  “怎么回事?”钱贵妃怒意冲冲道,“外面不是有钱太师看着吗?而且我爹爹前两天还告诉我,那个绣女大赛的入选名单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流璃的名字”
  “事实上那份名单的确没有流璃的名字。”玉蝶无可奈何道,“比赛那天天气很好,其中有一项是在室外比赛,说是谁绣的图案能把蝴蝶引来的话,谁就胜出。但是那一天,那一天……”
  “到底怎么了?”钱贵妃催促道。
  玉蝶想了想道:“那一天说来也怪,那些绣女绣了一整天,居然一个蝴蝶也没有引来,皇上相当的失望。就派人捉些蝴蝶过来放。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那些蝴蝶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直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皇上一时兴起,追寻蝴蝶而去,结果,就在斜坡的一块平地上,看到了流璃正在绣图案,那些蝴蝶有些落在她所绣的图案上,有些落在她的身上,一时成为奇观。如今的宫里,至今还在津津乐道这件奇事呢。有人说流璃的绣技超绝,把蝴蝶引了过来。有人说这是因为流璃身上有奇香,所以那些蝴蝶受香气诱惑,就飞过去了。皇上觉得新奇,很是高兴,就封了流璃为蝶妃……”
  “这个狐狸精”钱贵妃不顾形象,恶狠狠地骂道,“什么画技超绝,什么身上有奇香,分明就是迷惑皇上的伎俩。没想到本宫严密监视,最后还让她钻了空子,是本宫疏忽了……”
  玉蝶低声问道:“皇上好像对于那位蝶妃很是喜欢,不仅不合体制赏了封号,还把太后旁边没人居住的一所偏殿赐给了蝶妃。这些日子,皇上除了上朝之外,就一直陪着蝶妃,哪里也没去。依奴婢看,不久的将来,这个宫里可能又添一位小皇子了……”
  钱贵妃的眉心猛然一跳。皇上宠幸谁,她不能管得太多,但是,如果那个妃子怀上皇子的话,那不岂不对她的三皇子构成威胁吗?况且,目前她的三皇子成了这副样子的情况下……
  第六百八十六章提前行动
  “小姐,流璃被皇上册封为蝶妃,册封大典要在下个月初举行。不过,现在宫里面的人个个都知道从此以后,皇宫里又多了一位蝶妃娘娘……”冬梅一进门就笑着对傅清玉说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傅清玉笑笑,并没有太多的高兴。这件事情本来就在于她的精心策划之内,流璃身上散发现的醉人的香味,全赖于她亲手研制的冷香丸。
  冷香丸的真正好处在于,一个冷香丸吃下去,半个时辰内通香幽香,而且经久不散。这种香气连蝴蝶都能够诱惑过来,何况是皇上呢?
  “看来我们要去给蝶妃道喜了。”傅清玉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奔进洗衣坊来,看到水池边上的傅清玉,马上陪着笑脸道:“傅司药,蝶妃派过来的人指名要你去见她。”
  傅清玉与冬梅对望了一眼,冬梅连忙上前帮傅清玉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跟在小太监的后面来到杂役房的大厅里。
  大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杂役房的管事太监,另一个则是一名宫女。那名宫女穿着很不一般,崭新的宫女,一看就知道是新晋的蝶妃身边的人。
  那名宫女叫做兰儿,她看了看傅清玉,再转过头来对着管事太监道:“公公应该知道,蝶妃新晋,这身边一直想要一个能专门为蝶妃打理的人。听闻傅司药曾是以前薛女官的弟子,所以,我们娘娘就起了这么一个心思,想把傅清玉调到我们的宫里去。”
  “这个……”管事太监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实不相瞒,当初傅司药来到这里的时候,钱贵妃曾经叮嘱过,关于傅司药的调动事宜必须经过她的首肯,不然的话…… ”
  “是吗?”兰儿冷哼一声,“这么说我们娘娘没有调人的能力罗?公公,不怕告诉你,我们娘娘昨天生辰,在宴会上的时候皇上就曾经答应过我们娘娘一个条件,说是允许我们娘娘可以不经所有人的批准,做一件事情。我们娘娘现在就是派我过来做这件事情的。不过……”
  兰儿看着管事太监,声音慢慢冷了起来:“不过公公执意不放人的话,那奴婢也没有办法,只有回禀了娘娘,让娘娘亲自向皇上要人了”
  说着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管事太监一听,不由吓了一跳,忙走至面前,拦住兰儿道:“兰儿姑娘,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老奴怎敢违了蝶妃娘娘的意思,不放人呢?”
  这个老头总算学聪明了,知道识实务者为俊杰。虽然对于傅清玉的调动问题,钱贵妃的确抓得死死的,需要向她禀报。但是这个老头也意识到,目前的皇宫里,钱贵妃似乎已经无法再撑起这片天空了。一则皇上多日未去钱贵妃宫里,宫里流传的传言是,钱贵妃已经失宠。二则钱贵妃的儿子患了天花,病情严重,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个妃子能在后宫延续自己的势力,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手中要握有一张王牌。而钱贵妃手中的王牌就是她所生的三皇子,而如今三皇子病危,能不能挺过去还是一个谜。如果挺不过去的话,那钱贵妃没了儿子,与一般的嫔妃没有什么两样。
  而目前宫里的形势,旧人去新人来,新人蝶妃娘娘如今盛宠,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会生下龙子。如此一位有着如此大的潜力的主子,谁敢得罪?
  管事太监虽然人老,但耳不聋,眼不花,宫里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呢。所以,权衡利敝,他一下子来了个360度大转弯。
  当下,他陪起笑脸,对兰儿说道:“既是蝶妃娘娘看上的人,老奴哪有阻拦的胆子姑娘尽管领去即可,回头老奴跟钱贵妃说一声就行了。”
  兰儿看了管事太监一眼,伸手过来,塞给管事太监一个少说也有五两重的元宝,低声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当下转身过来,对傅清玉交待几句,大有收拾完东西,马上就走的意思。然后,她便转身走了。
  冬梅听到小姐终于可以脱身了,马上拉着傅清玉回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把包裹塞给傅清玉道:“小姐快走吧,我看这一次蝶妃娘娘是救你来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快快逃离这个地方,万一这件事情被钱贵妃知道的话,派人过来阻拦那就麻烦了。”
  傅清玉也觉得事不宜迟,这件事情是蝶妃背着钱贵妃做的,当然是越快越好。她一把拿过包裹,对冬梅说:“好,我马上就走,你自个儿照顾好自己。”
  冬梅推着傅清玉出门:“奴婢没事的,这里的人对奴婢很好,小姐不用担心。小姐自己千万要小心。”
  傅清玉点点头,马上出门。一走出杂役房,就看到早就等在外面的兰儿,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她马上招手让傅清玉过来,两人快速地抄小路朝蝶妃的寝宫疾步走去。
  得了银两的管事太监十分会做人,一直挨到临近午时的时候,才亲自跑到钱贵妃的寝宫送信,说是蝶妃娘娘奉了皇上的口谕,调走了傅司药。
  钱贵妃听后虽然大发雷霆,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是皇上亲口之言,谁敢抗指不遵呢?
  没过几天,杂役房新进了一位宫女,冬梅也随即被调到了别处。
  再过些日子,有消息传来说,蝶妃娘娘心怀仁慈,要善待冷宫那些待罪的妃子们,听说还派了两个宫女给那里的妃子们送去了一些被子床褥等日用品。
  只不过,这一切钱贵妃已经没有心情再理会了。
  入夜,在打探到皇上又夜宿在蝶妃寝宫里的时候,钱贵妃就秘密地派出贴身的人员,到宫外去请自己的老父亲,钱太师。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钱太师匆匆入宫,来到了女儿的寝宫里。
  把屋子里的丫环婆子全部遣走之后,又设置了望风的人,钱贵妃关上窗子,转身急切地对着钱太师道:“爹爹,皇儿的病情一直拖着好不了,蝶妃又绊住了皇上的心,皇上也越来越冷落我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钱太师看着日益消瘦的女儿,沉声问道:“三皇子的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钱贵妃一想到那个周身溃烂,只会躺在床上蹬着双腿哭闹个不停的亲生儿子就觉得烦闷,“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治不好,反反复复……”
  钱太师忽然道:“看三皇子这般情形,即使能治好,只怕也是毁了容。这样一来,三皇子继承大统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为什么?”钱贵妃不甘心道,“这个天下,只有本宫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大统”
  钱太师看着女儿:“女儿,你先冷静地想想。就算是三皇子的病真的能治好,那又怎么样呢?在我朝,但凡得过天花的,均面容全毁,癞皮头,满脸的肉疙瘩,这样的容颜可以出来面对朝臣吗?可以出来示人吗?那岂不要把人都吓跑了?”
  钱贵妃一惊,身子不由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放眼中原,虽说得天花之人甚少,但是,没有哪个是没有留下后遗症的,有的满脸麻子,有的眼斜鼻歪,有的成了傻子,有的连路也不会走……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拽住钱太师的手道:“爹爹,你快想想办法,本宫可不给三皇子成了傻子,成了眼斜鼻歪之人……”
  钱太师盯着钱贵妃:“女儿,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依为父看,这三皇子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为父听说这些日子那个新晋封的蝶妃动作频频,大有要把赵皇后从冷宫里放出来的意思。如果赵皇后真的从冷宫里放出来的话,她所出的二皇子一定会被保举为太子,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流璃这个狐狸精”钱贵妃站了起来,怒道,“本宫一定要好好治她”
  “女儿,如今事态紧急,皇上又独宠蝶妃,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钱太师提醒道。
  钱贵妃猛然转过身来,双目圆睁:“爹爹想让女儿忍耐到几时?女儿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钱贵妃的眼里流露出怨恨的目光来:“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皇上的唯一一个妃子,在三皇子出手以后,这样的命运我也认了。我本来以为,只要把三皇子养得好好的,我就不在乎皇上的身边有多少女人,我只要我的三皇子能够登上皇帝的宝座。但是现在呢?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现在又要夺走我的孩子。那些被皇上宠幸的妃子迟早会生下皇子来,那我的三皇子以后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女儿,为父知道你心中的苦”钱太师拉着女儿坐了下来,“女儿,为父也知道三皇子撑不了多久,所以,为父一早就考虑过了,也和漠北的草原贵族打好了招呼,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钱贵妃想了想,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保住三皇子的前程,为了三皇子的帝位,唯有这样了。爹爹,你说该怎么办吧。”
  父女俩低着头,一直商量到深夜,钱太师才匆匆离去。
  过两天,宫里面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一个宫中统领居然因涉嫌对一名宫女动手动脚,皇上大怒,将此名统领贬到了其他的地方,换上了钱太师举荐的另外一个人。
  而在大漠以北,几支军队正在趁着黑夜集结,暗暗朝着边塞移动。
  第六百八十七章你终于来了
  寒风中的冷宫,孤独地座落于整个皇宫最北的一侧。那个地方或许是久没有人走动了,杂草丛生,门房破败,有些地方年久失修,一面墙倒塌了半面,看上去更觉凄凉。
  傅清玉看着面前的这一座破败的行宫,不由心中一阵感慨。据说这一座冷宫原本是早几任皇帝的避暑胜地,每年一进入初夏,那几任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搬到那里去避暑。没想到几十年之后,这里竟然荒废得成这个样子。
  傅清玉领着几名宫女,拿着几床被单,一路走一路看过去。这样的景像让她有些触目惊心,处处破败,处处蜘蛛结网,处处灰尘,这样的地方怎么住人?
  几名年约四十多岁的老妃子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衣裳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想必很久没有换过衣裳了。又或许是皇上都不来这个地方,她们被困在这里也走不出去,那为何要沐浴更衣呢?
  她们的裙子也是黑乎乎的,看不出别的颜色。有几处还划破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还是打架扯破的,露出里面的大腿。她们居然连大腿也黑乎乎的,究竟有多久没有洗澡了?
  傅清玉不由拧紧了眉头,她知道冷宫是皇宫里被人遗弃的角落,到了这里的人由于与世隔绝,加之没有欣赏,所以个个都不修边幅,不打扮自己,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疯婆子一般。
  谁能想像得到呢?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曾辉煌过,没曾想却沦落到现在疯癫的地步后面拿着棉被的宫女们已经捂住了鼻子。不错,越往里走,一股酸臭的味道就愈发浓烈起来。
  那是一股混合着尿骚、粪臭,还有汗酸味以及一些难以描述的气味一起的一股怪异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使得傅清玉不由屏住了呼吸,后面提着棉被的宫女们似乎已经忍不住作呕起来。
  “你们就在这里吧,我拿进去好了。”傅清玉看着跟在后面的这几名宫女难受的样子,拿了一床棉被及床褥过来:“其他的都放在门口的地方吧,我送完后再折回来取。”
  那几名宫女喜不自禁,为自己终于无需再在这里忍受难闻的气味而欣喜:“傅司药,有劳你了,我们就在门口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其中一个宫女殷勤地笑道,“当然,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其他的宫女还想说点什么,见到在门口处晒太阳的那些“疯婆子”忽然朝她们走了过来,这些胆小的宫女马上惊叫着齐齐退到了门口外面。
  傅清玉笑笑,转身冷笑着看着那些宫女们仓惶地逃了出去,随着最后一个宫女的最后一只脚跨出门外,沉重的宫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傅清玉转过身来,朝那几名“老妃子”走去,行至跟前,低声道:“有劳了。”
  那几名“疯婆子”突然一下子不疯了,她们警惕地看着四周,明显是一副受过训练的样子。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对傅清玉道:“傅小姐,你快进去吧,皇上很好,她在左边顺数第七间房间里,她已经在等着你了。”
  傅清玉点点头,拎起被子迅速朝左边走去。
  “第一间,第二间,第三间……”傅清玉一路数过去,到第七间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第七间房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隙,证明里面有人。
  傅清玉就要伸手去推门,猛然间,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转身,居然进了相邻的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一张简陋的床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妃子,她似乎没有料到会有陌生人过来,吓得慌忙抓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头道:“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了,求皇上放过臣妾吧,”
  声音凄厉,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傅清玉忽然起了同情之心,这个妃子看起来像是先帝时宠幸过的妃子,可能是因了一些错处,才被罚到这冷宫里来的吧?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被人陷害的,被牵扯进来的大有人在。
  “你不用惊慌,我不是坏人,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是来给你送被子的。”傅清玉一边柔声说着,一边从手头的被子中取出一床来,拿给她看,“你看,这是给你的被子。”
  冷宫里的妃子们,由于常年被人遗弃在这个角落,外面的人已经忘记了她们的存在。而她们初初被驱到这里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着的衣裳之外,别无长物。冷宫里面有什么,她们也只能够将就着用。更有甚者,一床被子上一任死去之后,留给下一任使用。这样一直传下去,破破烂烂仍没有人舍得丢掉。因为丢掉就意味着熬不过寒冷的冬天。
  而在冷宫里,为了争被子大打出手,甚至把人打死的现象时有发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要活下去的人,别无选择。
  而那些打输了的人,唯有忍受整整一个冬天的严寒侵袭,熬得下去的还能有下一次争夺被子的机会,熬不下去的,唯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在往年,只要冬天一过完,就会从冷宫里拖出一条条冻得僵硬的尸体,没有人同情她们,因为她们只不过是斗争不过大自然的失败者。
  这个冷宫里,每年都在上演着生死。只要一生病,在没有太医可以看病的情况下,这就意味着离死亡近了一步。而看惯了太多的生死,正常人也会吓得痴狂。
  就好比床上这位宫妃。
  此刻,床上的那名妃子一眼也不敢看傅清玉,也根本听不进去傅清玉在说什么,只一味地磕头:“皇上饶命臣妾错了,臣妾一定改过自新求皇上放臣妾一条生路了,臣妾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了。”说到最后,这名妃子竟然在床上磕起头来。
  “你别害怕,我不是皇上,我是蝶妃派来的人,蝶妃说冬天到了,你们这里没有炭,怪冷的。让我给你们带些被子来。”傅清玉一边说着,一边去拉那名宫妃。
  那名宫妃睁着惊恐的眼睛,朝侧里一躲。傅清玉凑巧抓住她的被子,还没怎么用力,就听到“咝”的一声,那张薄薄的被子竟然被扯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扬出一些稻穗出来。
  傅清玉一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按常理这被子里头不是棉絮吗?怎么会是稻穗呢?
  那名宫妃看到被子破了,她当然知道被子的含义,没有被子等于漫漫长夜要在严寒中度过,挨饿受冻,最后死去。她当下急了,一把扑过来,抓起掉落在外面的稻穗拼命往里塞。
  “你不要这样。”傅清玉看得心酸,那些黑心的管事太监与宫女们,想必压根就没有把这些身在冷宫的妃子们当人看。这宫里面发下来的棉被,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地把里面的棉絮取出来,然后把稻穗塞进去,糊弄这些被遗弃的宫妃们。这些人的心,真是太黑了“你不要弄了”傅清玉把她的被子夺下,然后把一床崭新的被子塞给她,大声道:“你看,这才是你的新被子,那些旧被子,统统扔了去”
  那名宫妃傻住了,怔怔地望着自己怀里散发着香味的崭新被子,过了许久,她的眼角慢慢流出一滴泪珠。
  “好了,你也是个可怜人,过去的事情过去就好了。以后你好好地呆在这个宫里反省自己,重新做人,也算对得起自己。”傅清玉望着那名不再年轻的宫妃,叹了口气,“你的人生并没有完,你只要自力更生,你的人生一样可以重来。”
  至于如何重来,只有靠她自己了,傅清玉没想把自己当成圣人,去普度众生,她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刚才她与这位宫妃说话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似乎有个人朝这边走来,可一会的功夫,就被外面的那几个“疯婆子”拉住了:“杨主管,你是从皇上那里来的吗?可曾替本宫传话?”
  ……
  “什么,你没有替本宫传话?你要知道,皇上说过,他只宠幸我一个人的,你骗我,皇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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