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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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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湮墨感觉到濯疏言的拒绝,不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怒。虽然不知道刚刚她是怎么回事才会那么痛苦,但显然她一定是有什么隐衷。
“你刚刚是怎么了?我为你把脉,不像是中毒,所以只能用内力帮你调息,稍稍减轻你的痛苦。”
“……………………”濯疏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处,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那个灼魂的印记会发生变化,但她却不知道还要忍受那样的疼痛。
到现在想起那种痛濯疏言还心有余悸,不知道濯疏言的经脉逆行会不会也那么痛。没有经历过就永远都不会懂。此时的濯疏言很佩服泽湮墨的忍耐力。
得不到濯疏言的回答,泽湮墨也并没有继续追寻的打算,看了看那只烤鸡,皮已经成了金黄色,差不多了。
“你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才会有力气。”泽湮墨最终是回过头,拿着那只烤鸡站起身走到离濯疏言几步远的地方,将手中叉着烤鸡的棍子递了过去。濯疏言看了看他,他确实做到了他所说的,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让濯疏言有些失神。
第二百零五阙、一瞬即成永远
“怎么了?不饿吗?不想吃?”泽湮墨见濯疏言发呆,晃了晃手中的烤鸡。
“没说不吃啊,给我!”濯疏言在经历过刚刚那一场痛楚之后确实是饿了,伸过手就一把夺下了泽湮墨手中的烤鸡。
泽湮墨微笑着看着她,始终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并不上前。
其实濯疏言愿意吃他准备的东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的泽湮墨是真的变了。之前的泽湮墨会让濯疏言下意识的逃避,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沉重和压抑,虽然他对自己的心意永远都是好的,可越是深沉的感情就越是会让濯疏言觉得有压力和愧疚。
但现在的泽湮墨,似乎已经将所有对濯疏言的感情都收藏了起来,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都好,总之不会让濯疏言感觉到有任何的不舒服,就有点像是……像是离影……
烤鸡的味道很香,虽然大家都经历了很多,此时此刻也难免会有些恍若隔世之感,但濯疏言不得不承认,自己从认识泽湮墨以来,每一次自己流离在外或者心情郁结难舒时都会吃到泽湮墨为自己准备的食物。虽然每次都是简简单单,可却都是濯疏言一生中所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烤鸡的皮脆肉嫩,濯疏言吃的心急烫了嘴,泽湮墨笑。
“一整只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不用心急。”
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一丝关怀,但也仅止于此,再没其他。
濯疏言抬眼看向他,不谈所谓的前世轮回了吧,就说说今生今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十一岁……匆匆一面,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以前对那道伤疤是愧疚,现在却觉得那伤疤是一种记认……
一种牵引着两人重逢的记认……
虽然这一面之后,两人天南地北,天各一方,可这留在一个人身上最明显位置的疤痕就像是一道魔咒,还是将两人渐渐拉在一起。虽然一个时时刻刻都想念,虽然一个却将一切尽忘,虽然在间隔了六年的时间才引来这第二次的重逢,虽然在无数个日升月移之下,原本的缘变成了愤怒,可在彼此对望的那一眼开始,所有的愤怒也都全部化成了最初相遇时那最简单的触动……
也许,有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刻入了心魂,不管遗忘了些什么,那深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始终都存在,从来都没有消逝过……
十多年的时间,日月如梭,一天天,一夜夜,一年又一年……
其实一切一直都是如此的简单而已……当所有的繁华落尽,彼此心间所记的,也都是当初那漫不经心却又拼尽全力的一眼……
原来,在最初相遇的那一霎那……
就已经注定成为永远……
语言始终都是苍白无力,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到了今时今日,濯疏言和泽湮墨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当初抑择念的话,放弃,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成全……而这份成全要能做到不怨,不恨,心甘情愿,真的太艰难……那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淀,需要对感情始终如一的坚定……
“疏言现在变得好坚强啊……刚刚见到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我还有点担心,不过看她现在好像完全都不在意了。话说你也真沉得住气,一开始我真以为你打定了主意跟爷抢,原来你还是向着爷的啊,不枉我一直将你当兄弟!你这个碎痕楼楼主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了!”
兑影用手肘撞了撞身边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披风的人,离影……
看了看破庙的方向,离影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你以为变得坚强是件好事吗?”
兑影不解的看着离影,这么多年不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说些怪怪的话啊。
“这个天地间,阴阳调和就自然有序,虽然我们天歌有很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可对于女子来说,若有疼爱自己的家人,长大后又能嫁去一户好人家,她根本就不必那么坚强。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子的天职。一个女子要变得坚强,这当中需要承受多少的苦难外人根本就不可能了解……这是很悲哀的事情,并不值得赞许。一个幸福的女子,她根本就不会有需要变坚强的机会。只有不幸,才会逼着人不得不坚强起来面对所有的风雨。”
兑影听着离影的话,虽然不太明白,但联想到濯疏言身上所遭遇的,也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至于我是不是向着谁,这倒是完全没有,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和谁争,只是希望我关心在乎的人都可以得到快乐而已,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们应该都已经清楚的知道彼此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离影看着濯疏言和泽湮墨,即使他们如今都避免去谈感情,可现在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他们都是已经重生过的人,也应该是时候重新开始……
离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伟大,若濯疏言喜欢的是自己,他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和她在一起,即使会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但强求的结果,只能是让别人有机可乘罢了。
濯疏言刚刚想到了的离影,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不知道小离……怎么样了……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追着一个黑影而来,那人在这破庙前一闪就不见了,我本是进来探寻,却发现你似乎很痛苦的跪倒在地。”
“那么巧?我也是跟着一个黑影来这儿的!一路上小离都跟我一起,住客栈也是挨着,我以为他是被那黑衣人给掳了去……”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这真的是虚惊一场……
“言儿,我知道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我会支持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将你困住,若……若到了最后我们都侥幸可以不死的话,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濯疏言抬眼,定定的看着泽湮墨,不过心里却涌上一阵酸涩。她何德何能?泽湮墨是因为自己才改变的……人的本性都是很懒的,所有人的改变都不会是没有因由,她尝试过让他自由,却换来他的'虽生犹死',既然如此……
“等我们真的没死再说吧……”
泽湮墨微笑。濯疏言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等于是已经做出了回答。
在此刻,即使对于未来还会有未知的恐惧,但不管结果如何,起码都可以无愧于心。
那晚过后回到客栈,离影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泽湮墨和一众影卫跟着离影坐在院子里把酒言欢,泽湮墨脱胎换骨,变得很健谈,他说着自己五年来遇到的事,离影也会将碎痕楼里的趣闻说出来和大家分享。
濯疏言不太会饮酒,因此坐在窗边看书,偶尔会抬头看一眼院里的几个人,微笑。心里好久都没有那么平静过了,有当年刚下山时的快乐,却没了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懵然无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即使不得不承受成长的代价,但成长到一定阶段后,也会因为看到完全不同的天地而会心微笑。
觥筹交错,所有人似乎就像约定好的一样,只说着快乐的事,泽湮墨和离影还从没有以平等朋友的身份坐下来喝酒。两人都是酒量极好的,推杯换盏之间,黎明也一步步的到来……
天明时分,众人启程,继续前往京城。
而在此时,京城郊外的千里居也再一次的热闹起来。此时他们还并不知道濯疏言已经要回来的消息,他们再一次聚集在这里是因为随慕渊在五年前缚天之乱后的那一次推算。
五年前,神医惨案告一段落后,她和即墨白打算启程返回焚琴岛,却在当夜于马车行进途中发现星相有异。此前她虽然占算出缚天之乱不是结局而是开始,却始终无法推算出那真正灾劫到来的日期。
可当夜的星空之下,随慕渊的占算终是有了结果,当时的卦为水雷屯,乃下下卦,卦象曰……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从款来左顺遂,急促反惹不自由。此卦指明,如今的天歌正处于一个恶劣的环境,险象丛生,雷雨交加。就像是这个天地当初混沌初开时一样,一切的发展都势必充满艰难险阻,但此卦却并非绝路。若能可以顺时应运,也有可以扭转乾坤的机会。
因此当下所有人都决定,不管濯疏言是生是死,他们都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带来的只能是灭顶之灾。而随慕渊也同时推算出结果,五年后的年关前后,将是决定命运的最终时刻!
所以这五年,不仅仅是濯宇,所有人都在韬光养晦,而他们也都坚信,濯疏言不会就这样离开!她一定会回来和大家并肩作战!就像五年前一样!
就在除了濯疏言和泽湮墨之外的所有人都差不多抵达千里居的时候,九夷的队伍,也浩浩荡荡的抵达京城国宾馆,等待不日进入极枢觐见天朝皇帝。
而此时在极枢城内,裴昭仪的女儿安乐公主也已经平平安安的长到五岁,从小就聪明大方的她深得子轩修意的喜爱,虽然私下里子轩修意不待见裴月泠,但这个女儿他却是真心喜欢的紧。
安乐公主完全不像是裴月泠所生,单纯如镜,清澈似水。倒有点像是濯疏言的那种味道。所以虽然离她的五岁生辰还有好几个月,但是子轩修意已经开始为她张罗礼物,还准许她出席未来的国宴。这在一众公主之中,是无上的殊荣。
第二百零六阙、硝烟隐隐
因为这一次的国宴和上次北海执夏来的那一次不同,北海执夏上次来到天歌,即使举国欢庆,他也只是个王子而不是一国之主。所以那气氛就相对轻松,全极枢城的皇子公主都可以一同参加国宴。但这次来的是北海孤峰,一连好几天的欢庆中,公主们只能在稍微轻松一些的场合中陪尸坐,而且坐的位置也不会很靠前。
但安乐公主竟然可以在最正式那晚的筵席上坐在子轩修意的身边,要知道那个筵席初了皇子和官拜二品以上的大员之外,是不允许任何妃嫔和公主参加的。一时间,这安乐公主又将极枢城内所以关注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孝欣殿。
说起来也怪,这裴昭仪应该是很受宠的,各种赏赐也是源源不断,天歌天子更是三天两头的往孝欣殿跑,不过这裴昭仪除了一个安乐公主却再也无所出。皇城就是如此,不管一个女子有多受尸宠,只要她生不出儿子,即使会遭受各种妒嫉但她的威胁力也始终有限,公主也是如此,就算再怎么篆受圣恩也都不可能继承皇位。
但这安乐公主受宠的程度也太夸张了,只是一个五岁还未够的小女孩,却可以轻易让堂堂天子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规矩,不管她和她的母亲能不能对皇位造成影响,也足已经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特别是在如今的天歌,五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已经让满朝文武都变得极之敏感。看来这安乐公主和裴昭仪的平静日子,也即将是要到头了。
在九夷的队伍正式踏入京城的那一天,整个京城全面戒备。子轩修意带着裴隐亲自去迎接。远远的就见几匹高头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九夷和天歌不同,天歌的皇帝皇子出行都是坐着车辇,而九夷的王子就是骑马,毕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再怎么尊贵也还是和马有着最深厚的联系和感情。
子轩修意和裴隐远远的就看到了人群中一个人一骑当先,那是北海孤峰,这一国之君不仅不坐车辇,还走在最显眼的位置,完全不怕有人行刺的模样,别说,虽然看起来是有点危险,不过这一份气魄却是让人赞叹不已。
在他稍微后一点的地方有两匹马并肩走着,左边那匹上是他们很熟悉的那个九夷的七王子,也是后来呼声最高的下一届九夷国主北海执夏。而右边的那一匹……
子轩修意和裴隐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一直定在那人的身上。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虽然面容依旧稚嫩,还未脱了孩子特有的清秀之色,但是他的双眼却已经显出一种坚毅来,身形虽然还没长开,不过腰扳却一直挺得笔直。
那眉眼之间流转着一种淡淡的冷漠和拒绝,和泽湮墨莫名有些相似。
难道?子轩修意和裴隐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猜测,他们应该不会猜错!毕竟这次北海孤峰来天歌只带了两位王子,除了北海执夏,另一个当然就是北海泽勉了!子轩修意一身明黄负手而立,唇边带起了一丝笑意。这小鱼儿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模样,当真是脱胎换骨了!子轩修意想起了那个善良的宁愿自己背负一切的女子,心中有一点点的酸楚……
疏言,大家都回来了……就连你的儿子也都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他们都说你死了……小泽也因为你变得自暴自弃……我是真的怕……怕自己的梦想会破灭……说出去或许没人相信我这个堂堂天子竟然还会如此害怕一个人的永远离开……但是五年来,你音讯全无,随暮渊也不肯为我测算你究竟是死是活,说是妄动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可我终究还是个人啊……即使高高在上,也会有作为一个人最简单最原始的感情……
壮大的仪仗队在北海孤峰即将到达近前的时候奏乐。北海孤峰哈哈笑着下马,领了身后两个俊俏的王子走到子轩修意的面前,九夷和天歌请谊深厚,北海孤峰不用下跪,只按照九夷的鹏巨行了辛。
北海执夏拉了北海泽勉,也中规中矩的行了礼,子轩修意微笑点头。
“大家都是熟人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就是,小鱼儿?”
北海泽勉抬头看了看子轩修意,点了点头,笑了。
因为这个笑容,让子轩修意和裴隐又似乎见到了以前那个可爱的小鱼儿。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以前肉乎乎的小包子了,身体健壮了不少,也黑了不少,虽然不如以前白白胖胖像糯米团那么可爱,但现在的他精瘦干练,隐隐已经有了一种不可忽略的王者气息。
子轩修意领着九夷一众人进了极枢城。这是小鱼儿第二次来皇城,当着大家的面他要守礼,不过趁着北海执夏半个主人一样的拉着北海孤峰来介绍极枢城的当口,小鱼儿一把抓住了子轩修意的袖子拉了拉,示意他弯下腰。
“怎么了?”子轩修意微笑,虽然知道他现在是九夷的凌王。不过看着他还是难免会将他当成当年的那个小孩子……
“我听说,爹爹现在还是天歌的逃犯,我有点担心……”
子轩修意揉揉他的头。
“放心吧,当年我那么做也是为了堵住满朝文武的口……况且你爹是什么样的人物?除非他甘愿被抓,否则谁可以抓得到他?他因为一的事生不如死,出去走走也好,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我就可以消了他的罪名,当年嘛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放他出去,我怕他会被在大理寺抑郁成积,到时候你回来了,我怎么跟你交代呀是不是?”
子轩修意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透着宠溺和欢喜,就好象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这让小鱼儿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濯濯娘亲是真的没有死对吗?之前七哥就说,我娘亲虽然命运坎珂多有磨难,可却不是个短命的面相。倒是爹爹……命里有一个死劫,而且就快到了!所以我们才在这个时候回来天歌的!我父王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帮我爹爹,帮天歌的。”
死劫?子轩修意愣了一下,随即直起身揽住小鱼儿的肩膀。
“放心!你爹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才多大呀?别整天烦这些烦那些!就算有什么事也有我们这些大人帮忙顶着!你这几年也很辛苦吧?这几天好好玩一下,我的安乐公主快五岁了,我觉得你和她一定能玩到一起去,过会儿我就带你去找她。”
小鱼儿皱了皱眉,他还是不喜欢小姑娘……不过到底都长大了,懂得控制情绪了,不过他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小女孩的未来竟然和自己纠纠缠缠难解难分,还非要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可……
孝欣殿里,安乐在试穿子轩修意命人为她定做的宴席华服,开心的小脸红扑扑的。
裴月泠刚好经过,淡淡往里看了一眼,安乐立刻收了笑容躲到了一边的奶佛身后。安乐虽然小,不过自她懂事开始就总是觉得自己的母妃并不喜欢自己。有时候她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很冷很恐怖,好像要杀了自己一样……
奶娘说过,自己的娘亲不是讨厌自己,只是皇宫里的生活有苦说不出,即使表面再怎么风光,都要应付很多暗流汹涌。安乐是不懂什么皇宫的生活,她只是下意识的害怕母妃,喜欢父皇。
事实上,裴月泠确实不喜欢安乐,因为安乐的眼神让她想起那个女人!世事多么的讽刺?自己是心甘请愿的报复泽湮墨和濯疏言,即使自己得不到,也要搅和的他们不能在一起!现在她也算是成功了,这几年来泽湮墨虽生犹死,濯疏言也生死不知。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偏偏生了一个和濯疏言神似的女儿。每次看到她笑,裴月泠的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这濯疏言当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即使人不在这儿了,这个天还要弄个神似她的来碍眼。
看着安乐有些防备的眼,裴月泠这一次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理她径自离开,而是在犹豫了一瞬后向她走去。
安乐见她过来,抓住奶娘的手下意识的收紧,那奶娘蹲下身安慰她,让她别怕。
“做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吗?过来我这里!”裴月泠看着安乐,即使神似濯疏言,但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骨肉。
安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向裴月泠走去。
裴月泠伸出手,安乐吓了一跳,裴月泠无声叹息,难道自己就那么让人害怕吗?自己虽然一直忽略她的存在,可也没真的打过她骂过她啊。
向前一步,裴月泠抱起安乐,安乐愣了愣,随即乖乖的在裴月泠的怀里一动不动。
“你怕我,是应该的,虽然我一直没照顾过你,但说到底你都是我的女儿,这样也好,你不喜欢娘,即使娘日后有了什么万一,你也不会太难过。想不到我们母女的缘分如此浅,从你出生我就没有抱过你,就连看你一眼我都不愿,没想到第一次抱你,可能也是最后的一次。”
安乐听着裴月泠仿若是自言自语的话,完全不懂裴月泠究竟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听到了裴月泠说承认她不喜欢自己的事实……自己的娘却不喜欢自己,这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掌灯时分,极枢城张灯结彩,锣鼓欢天,国宴开始,安乐去饮宴,裴月泠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煮茶。
“你还有时间在这品茶?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死对头已经就快回到京城了吗?之前吩咐你的事情怎么还不去做?”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裴月泠的身后。
第二百零七阙、后悔都成了奢侈
裴月泠早就知道他会来,用木勺舀了一勺茶水缓缓倒进对面的一个茶碗中。
“扬子江心水,豪山顶上茶。这可是最上等的进贡豪顶石花,你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赶来,我想也一定口渴了吧?今晚是国宴,至于我这个孝欣殿也不过一直都是表面热闹内里冷清。坐下喝杯茶而已,你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打扰。”
一直以来,裴月泠和他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但是在经过那么多年后裴月泠突然觉得有些累,原来「恨」真的很累人,远比「爱」要累得多,这皇宫里或许确实不愁衣食,但有时候真的太安静,静的会让人有一种错觉,一种时间都完全静止了的错如 ”
裴月泠有时候回想往事,会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去分开两人,究竟算是什么呢?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魔障……其实安乐又有什么错呢?小孩子本就应该是天真善良的,可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像另一个人?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心魔作祟……
子轩修意对安乐的宠爱也是因为他心中对那女子的想念,裴月泠又何尝不明白?当初她和这黑衣人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因此她当然乐意和他合作。可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她很快乐,她也很清楚的知道,不管你做了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那黑衣人在她的对面坐下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只是一直低着头喝茶,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黑衣人的身份在濯疏言他们面前已经不再是秘密,可是在裴月泠的面前却一直都没有透露过。
濯宇当然知道裴月泠其实很聪明,她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自己,希望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濯宇每次都会有意为她留下一些线索,一方面是给她留点什么去追查,省得她胡思乱想。一方面也是给自己留下一点乐趣,猫和老鼠的游戏还是很有意思的不是?
可眼前的裴月泠却开始变化,她不再对自己有兴趣,濯宇知道这是一种即将发生什么变化的警示。不过这样正合他意,有裴月泠在当然可以锦上添花,但若她起了什么异心,也未尝不能好好的利用。
濯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嗯,果真是好茶。没想到你在这皇宫里持久了倒越来越懂得享受。”
“享受?呵呵,我只是知道有老朋友要来,所以才准备了茶点候着罢了。”
濯宇放下茶碗,点头。
“嗯,茶已经喝完了,既然你喊我一声「老朋友」,那我也不客气的直接受用了。今夜子时,濯疏言和泽湮墨就会回到十里居,虽然他们这次的行踪很隐秘,不过就在不久前所有和濯疏言相识的人都秘密的收到了碎痕楼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青鸟。只要子时一到,所有人都会聚集在千里居,就连现在参加国宴的子轩修意,裴隐,还有北海执夏北海泽勉,也都会在国宴结束后立刻就赶往十里居。虽然他们之前都不相信濯疏言没死,不过到底时隔了五年才正式出现,所以即使天上下刀子,也不可能阻止他们和濯疏言的会面。所以这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你也希望可以早点离开这个深宫囚笼的是不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未来你是走是留我都不干涉,你想继续在这个皇城里享受荣华富贵也行,我可以保证即使这个江山易主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如果你想离开的,我也可以给你一大笔金子,就算你要带上你的女儿一起离开,你们的后半生也绝对衣食无忱。
听到他提起安乐,裴月泠的心微微一沉,不过表面上始终不动声色,这五年来裴月泠在暗中帮他做过很多事,她很清楚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个怪物!和怪物打交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这个人一眼就可以看穿别人心底里的想法。
“我的女儿?怎么我有女儿的吗?”裴月泠露出很完美的讽刺笑容,看着那个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的黑衣人。
她确实曾经对他的身份很好奇,不过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在了解了那么多人之间的脉络联系之后,其实他的身份也已经呼之欲出。
“当初濯疏言走的时候跟子轩修意说,要他对我好一点,因为我很可怜,所以子轩修意不就履行了夫妻的责任咯?安乐是我生的,不过那是濯疏言给我的耻辱,同时也是子轩修意用来警告我的一根刺!安乐安乐,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当初对我说的话,只要我安安分分,未来就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我有过女儿吗?我怎么不觉得?”
濯宇目光灼灼的看着裴月泠,裴月泠无畏无惧的和她对视,眼中没有一丝的不稳和动摇。濯宇在观察许久之后,站起了身。
“不管怎么都好,今晚子时之前希望能等到你的好消息。”
濯宇离开了,裴月泠有些无力的放下茶碗,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濯宇之前吩咐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皇城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沦为冤魂,为了掩饰自己罪行的,为了上位的,为了清除异已的,无不都会牺牲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裴月泠并不是第一次害人,只是这一次所做的,或许可以直接影响到天歌未来的格局……
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轻盈的在裴月泠的眼前落地。这皇城里几乎每一个主子都会培养几个武功高强又机灵的宫女内侍为自己办事,裴月泠自然也不例外。
“燕儿,事情办的如何?”
那个叫燕儿的宫女躬身。
“已经全部按主子您的吩咐办妥。那孩子已经被秘密送进了宫。”
裴月泠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该是时候行动了。”
国宴结束后,裴隐抱着安乐准备将其送回孝欣殿。虽然这五年来他一直狠下心不认这个妹妹,但是这个外甥女他是极疼爱的。在即将接近孝欣殿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将他拉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燕儿?怎么?有事?”裴隐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主子让我带给元帅一句话,速速离开京城调动裴家军。”
速速离开京城?调动裴家军?裴隐微微蹙眉,这裴月泠到底又想搞什么鬼?
“元帅,清将小主子交予奴才,主子今晚亲自下厨为小主子准备了珍珠露,现在一直等着小主子回去吃。”
裴隐看着燕儿,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做什么事都不会没有理由,但他相信裴月泠还不至于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且刚刚燕儿说的话让他心下难安。濯疏言秘密回到京城,难保那暗中的人不会收到消息,不管她又要做什么,都要先确定濯疏言的安全才行。
燕儿看到裴隐眼中的怀疑。
“还有句话,不是主子交代的,但奴才还是想告诉元帅。主子今晚说过一句话,主子说——「对于曾经做过的事,我不会后悔,因为对于我来说,就连后悔都已经成了一种奢侈……」。”
就连后悔……都成了一种奢侈?这是裴月泠说的话吗?
将安乐交给燕儿,裴隐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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